那位富商正是严呈礼。
他虽然年纪够当我爹,但他跟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一点也不一样,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儒雅的气质,显然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有些局促。
他,就是我选好的出路。
我挤走本来挑好的雏儿,花了好大的力气将严呈礼勾进了我的房间。
那晚我使尽了浑身媚术,他抱着我眼中满是情欲,汗涔涔地夸我腰肢软,声音娇。
虽然我不符合他的要求,但还是被他带回了府中。
我想老天爷虽然待我不公,但这次我总算幸运了一回。
严府人口简单,家中就一个主母,再无妾室通房。
我敬茶时,可怜巴巴向夫人卖了回惨,她竟听得落泪,直怜惜我命苦,要抬我做良妾。
在那样勾心斗角的地方长大,我能看出她是真正有修养的单纯善良的大家闺秀。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福窝里,为他们延续香火我心甘情愿。
可是一切都改变在了那个夜晚。
那对善良的夫妻临死前,还再内疚拖累了我,却不曾想那场灭顶之灾是我给他们带去的。
“老夫人是您的亲祖母,问你话呢,大小姐!”
婆子催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媚儿。”
我下意识回答。
老侯夫人皱眉“谁家好人家姑娘叫这个名字?”
“娘,您放心。
那户人家已经死绝了,断然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她的过去,影响侯府的名声。”
一个稍年轻些的妇人开口。
怒火湮灭了我的理智,我知晓她所说的那户人家就是严家。
……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她与我几乎有九成相似的容貌让我知道,她大概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宁阳侯夫人杨氏。
我咬牙切齿:“严府收留了我,是我的恩人。
你们身为我的家人,不但不感恩,竟然为了所谓的名声就杀了无辜人家满门。”
我心中发冷,这是什么家人,简直比仇人还不如。
杨氏不赞同道:“那严家若是真的对你好,就不会让你为妾,把你当作生育的工具。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放心,既然回来认祖归宗,娘定然不会让你......”老侯夫人急忙打断了杨氏未开口的话:“衍儿虽然不是我们侯府的亲生血脉,但好歹是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祖母。
又是府里精心教养出来的世子,不说娶个高门贵女为妻,但她的那些过往确实有些配不上。”
老侯夫人也就是我的亲祖母,话中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嫌弃。
“这......”杨氏看向坐在她身旁一直未说话的宁阳侯,也就是我所谓的亲生父亲。
杨氏自认为与夫君恩爱非常,一向以他的话为天。
老侯夫人一向看不惯儿媳这腻歪的样子:“我已经与侯爷商量过了,你不用看他,他也是这个意思。”
杨氏面露难色,还想争取:“可是母亲,我们接媚儿回来之前不也商量好了,让衍儿娶了媚儿,这样既保全了衍儿的世子之位,也能生下侯府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