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关机。
妈妈脸色难看,瞅瞅爸爸,“估计手机没电了,晚点我再给他打。”
确实是手机没电了。
王鹏飞用铁锤袭击我时,手机掉进了床底,这么多天早就没电了。
又过了好几天,依旧没等到我的回复。
大娘给的老米也快吃完了,爸爸烦不可耐的在家里骂人。
弟弟天天抱怨饭菜难吃,无法下咽。
为了报复爸妈,他拉屎拉尿直接在床上解决。
面对弟弟的无理取闹,一向疼爱他的爸妈第一次变了脸。
妈妈痛心疾首,“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爸爸生气的动手打了弟弟,“这个家被你害惨了,你要点脸,别再给我找麻烦。”
他突然提起我。
“安田在的时候,家里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下地干活,赚钱养家都不用我们操心。”
妈妈也跟着回忆。
长吁一口气,“是啊,那孩子干完活就回家洗衣做饭,挑水喂猪,从无怨言。”
我的心揪着疼,眼眶发酸。
他们终于想起我的好了。
可我听着没有半分疼爱,全是压榨。
他们不是打心里忏悔了,只是怀念我对他们的好。
弟弟的眸子黯淡下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自从他受伤,五年来,我对他照顾有加,吃喝拉撒有求必应。
妈妈年纪大了,再加上性别原因,照顾的并不仔细。
他或许在对比,对比以前我对他有多好。
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内疚的。
因为他是个魔鬼。
直到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五年弟弟都是装病的,他没有一点病,瘫在床上是他自己演的。
这么多年医生解不开的难题,原来是装的。
看爸妈一直在念叨我的好,弟弟不乐意了,他哇的大哭起来。
懊恼的忏悔。
“爸妈,对不起,我错了,为了你们我一定改。”
“哥哥不要我们了,能给你们依靠的人只有我了,我一定要振作起带你们过好日子。”
“我也不想这样,曾经的我多么意气风发,若不是哥哥拽着我上山,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也想像哥哥一样堂堂正正做人。”
……在他一连串哭诉下,妈妈看他的眼神再次温柔,“好孩子,改过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别提你那没良心的哥哥,他还不如你,家都不回了,说他干什么。”
爸爸板着脸,一副抓着我要将我抽筋剥皮的狠劲。
我有点期待,爸爸知道被他骨肉分离的人是我,他是什么反应?
在他们走投无路时,堂姐王喜回来了,她在国外定居了,回来接大伯大伯母出国定居。
我和王喜的关系特别好,堂姐说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这栋房子就送给我娶媳妇了。
大伯母不愿意,堂姐说那次掉池塘里多亏了我舍命救他,不然她早就淹死了。
大伯母用手指着我妈脑门,十分不爽,“记住了,你们都是沾了我女儿的光。”
王喜拉住大伯母,“准确的说,全看在安田面子上。”
妈妈满眼怨恨的压着怒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出国时间紧急,堂姐联系不上我,就给我发了微信。
她告诉我,下次回国就把老家自建的这个房子过户给我,他们不在的时候房子先让我爸妈住着。
三年后。
堂姐留给我的房子被弟弟糟蹋的不成样子,为了给他钱,爸妈把屋子里能卖的都卖了。
短短三年,他们对弟弟的爱消耗殆尽,日常挂在嘴边的都是我的好。
为此爸爸总偷摸去以前的老家寻找我的踪迹。
直到他在猪圈里找到那露出半截的玉佩,他当场倒在了猪圈里。
带着一身的猪粪,爸爸发狂一般的奔向家里,踢开弟弟的房门,右手掐住他脖子,“说,当年被你扔猪圈的人是不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