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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娇闺结局+番外

安瑾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青瑶尚算稳重。“姑娘……”青瑶诚惶诚恐地不敢接。秦宁之塞到她手里,“以后我不会丢下你出去乱跑,也不会再闯祸,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在母亲那儿难交代。”青瑶苦着张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收起来吧!”秦宁之不跟她多说。青瑶低低地叹了口气,姑娘雷厉风行起来,依旧是姑娘啊!青芽捧了衣服过来,海棠红芙蓉山茶花暗纹褙子,白色绣淡绿忍冬纹裙边的湘裙。秦宁之换上后,果然精神了许多。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破天荒地对青芽道:“再去挑一副耳坠子给我,就译表哥送的那副红石榴耳坠。”青芽不明所以,可还是去沉木八宝箱里取来了耳坠子。收拾妥帖后,她又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便出了门。去了墨香居,...

主角:秦宁之顾景元   更新:2024-11-07 13: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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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宁之顾景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命在娇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安瑾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瑶尚算稳重。“姑娘……”青瑶诚惶诚恐地不敢接。秦宁之塞到她手里,“以后我不会丢下你出去乱跑,也不会再闯祸,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在母亲那儿难交代。”青瑶苦着张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收起来吧!”秦宁之不跟她多说。青瑶低低地叹了口气,姑娘雷厉风行起来,依旧是姑娘啊!青芽捧了衣服过来,海棠红芙蓉山茶花暗纹褙子,白色绣淡绿忍冬纹裙边的湘裙。秦宁之换上后,果然精神了许多。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破天荒地对青芽道:“再去挑一副耳坠子给我,就译表哥送的那副红石榴耳坠。”青芽不明所以,可还是去沉木八宝箱里取来了耳坠子。收拾妥帖后,她又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便出了门。去了墨香居,...

《命在娇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青瑶尚算稳重。

“姑娘……”青瑶诚惶诚恐地不敢接。

秦宁之塞到她手里,“以后我不会丢下你出去乱跑,也不会再闯祸,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在母亲那儿难交代。”

青瑶苦着张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收起来吧!”秦宁之不跟她多说。

青瑶低低地叹了口气,姑娘雷厉风行起来,依旧是姑娘啊!

青芽捧了衣服过来,海棠红芙蓉山茶花暗纹褙子,白色绣淡绿忍冬纹裙边的湘裙。

秦宁之换上后,果然精神了许多。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破天荒地对青芽道:“再去挑一副耳坠子给我,就译表哥送的那副红石榴耳坠。”

青芽不明所以,可还是去沉木八宝箱里取来了耳坠子。

收拾妥帖后,她又换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便出了门。

去了墨香居,好容易把文哥儿从床上挖起来,姐弟俩赶到荣寿堂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母亲,佩儿这个病您也知道,七年了,看过无数个大夫,都说治不好,昨儿个她又拿头去撞墙,若不是丫鬟们发现及时,就要,就要……”秦宁之刚走进正屋,就听见里间传来陈氏哽咽的声音。

“大嫂,您别急,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怕,金陵城那位神医虽然是难请了些,但只要咱们诚意足,总能打动他的。”随后响起的是方氏安慰的声音。

秦宁之蹙眉。

陈氏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也不待丫鬟给她打帘子,几步向前掀开了藏蓝色的夹棉毡帘径自走了进去。

文哥儿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门外的丫鬟撇撇嘴,心道四姑娘还是如此无礼,哪有二姑娘一丝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

方才二姑娘还送了她一方自个儿绣的帕子呢,虽说不值几个钱,但是一份心意啊!

阖府上下,谁还有二姑娘这份细心妥帖?

昨日之事,恐怕也是着了四姑娘的道罢了。

四姑娘向来恶劣。

秦宁之却没功夫去在乎一个小丫头怎么想,她进了屋子,先领着文哥儿给老太太请了安,随后便退到方氏身后,看向了坐在对面富贵花开乌木高脚墩上的陈氏。

绛紫色牡丹海棠花暗纹滚金边褙子,莲青色的马面裙,梳着抛家髻,插了根赤金凤头簪。

她神色郁郁,面容疲惫,这样沉甸甸的颜色让她看上去竟比老太太还要沧桑几分。

任谁看了都要于心不忍地说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所以秦老太太自然也对这个一向满意的大儿媳妇生出几分同情,她摆摆手道:“佩儿小时候是在我身边教养的,我怎么忍心看她一直被病痛折磨?既然有一线希望在,无论如何也要请到那位神医来给佩儿医治。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府中的事还要你操劳,你要是垮了,府里可就要乱了套了。”

“是啊,大嫂您就安心主持府中中馈,去金陵请那位神医的事让我们来就好。”方氏也跟着点头。

“三姐姐怎么了么?”文哥儿见屋子里气氛有些凝重,怯怯地开口。

对于秦佩之这个人,他不怎么熟悉,对她的印象几乎只存在于别人口中。

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去年的上元节,他迷路了,不知怎么跑到了关着秦佩之的小楼里,然后就见到了立在廊檐下发呆的秦佩之。


陈氏对方氏心知肚明,忙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二弟妹别急,小孩子的喜好当不得真的。”

方氏惊喜地看向陈氏。

陈氏朝她点点头,“我们改日再谈。”

秦宁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眸中浮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再看向众人时脸上只余一片坦荡淡然,“是吗?我收到过的礼物太多了,实在记不清方才那副耳坠子是谁送的了,就是看它小巧不累赘衬我今天这身衣服,没想到……”她说着,看向秦玉之,眸中有促狭的笑意,“二姐姐你倒是清楚得很,看来……很关心嘛!”

很关心?关心什么?

关心她秦宁之还是关心方译问?

呸,方家的人也配!

秦玉之的脸上涨红一片。

她怎么忘了,怎么忘了秦宁之如今伶牙俐齿,根本不是以前那个受了委屈侮辱只会喊打喊杀的没脑子的蠢货!

秦宁之又对着秦玉之粲然一笑,“不过还是不劳烦二姐姐你关心了,我可不想让二姐姐再有机会说我讹你,这人情债我还不起。”

她说完,也不管秦玉之青白交加的脸色,直接对青瑶道:“你一个人去找就可以了。”

青瑶反应过来,忙低头退了下去。

众人也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

方才四姑娘是又反将了二姑娘一军?

看看二姑娘这变幻莫测的脸色,可,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颜面尽失呐!

“玉儿一向心细,收到礼物都要登记造册分门别类地归好,记住这些也是为了将来方便回礼。”陈氏抿着唇,替秦玉之解释,只是怎么看脸色怎么不好。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她的女儿被秦宁之弄得颜面无存!

“况且,自家姐妹帮忙是应该的,什么讹不讹的,宁之你是多虑了。”陈氏又转向秦宁之,好言好语道。

哦,这是在暗中骂她小家子气。

秦宁之好笑地看着陈氏。

所以,她该大方地表示无所谓?

可秦玉之假惺惺地帮她实则诋毁她的声誉,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呢?

她秦宁之该一巴掌招呼上去让秦玉之今后小心着点说话才对。

秦宁之眯了眯眼。

秦玉之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这是秦宁之暴怒的前兆。

陈氏也握紧了手,心里紧张却也盼望着秦宁之能动手打人。

众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想着一会儿四姑娘动手她们该躲到哪儿才不会被无辜牵连。

方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忙上前想阻止秦宁之,还没走近,却听秦宁之沉声道:“既然心细那二姐姐就更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方才二姐姐是故意的?”

“我没有!”秦玉之急忙反驳,可怎么看怎么心虚。

“没有?”秦宁之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府中三番四次宣扬我跟译表哥玩得好的都是二姐姐身边的丫鬟吧?”

秦宁之虽然喜欢和方家的人一起玩耍,但她也知道男女有别,况且她对方译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相处起来一向坦荡大方,译表哥又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子,就因为年纪相仿所以传出这样的流言来?

没经历过是非怎么会明白流言有多可怕?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秦玉之脸上白惨惨的一片。

这控诉可就大了!

秦宁之是不是吃错药了,揪着这件事不放是不是有病!


“行了行了,你们都退下吧!”秦老太太这一上午被搅得头疼。

众人纷纷敛了思绪,低头应是。

“兰芳和墨云留下来。”秦老太太又开口。

兰芳和墨云分别是大太太陈氏和二太太方氏的闺名。

应该是让他们留下来商量三太太元氏的事儿。

秦宁之心中微动,忙竖起耳朵去听,却听见陈氏抱歉道:“母亲,佩儿这个时间该是要醒来了,我若不回去怕是她会吵闹。”

陈氏口中的佩儿是秦府的三姑娘,秦玉之的孪生妹妹秦佩之。

说起来秦佩之也是个可怜之人,明明小时候很聪明伶俐、活泼讨喜的一个小姑娘,五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生了场重病,把脑子烧坏了。这之后便痴痴傻傻,好起来的时候能跟人说上一两句话,坏起来的时候便打人毁物,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

陈氏倒是个好母亲,没放弃她,只把她拘在了后院的小楼里,每日都要去探望。

提到秦佩之,秦老太太的脸色黯了黯。

在秦玉之之前,聪慧活泼的秦佩之才是秦老太太的最爱。

府中甚至有传闻说,老太太喜欢二姑娘不过是因为移情,毕竟二姑娘跟三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事实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祖母,我也去看看三妹妹。”秦玉之适时开口。

此刻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也觉得自己方才是被秦宁之给算计了,失了她应有的风度。

怪只怪秦宁之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老太太挥挥手,没有多说,算是应了。

于是,众人便躬身告退,只留下方氏在屋子里。

秦宁之出了屋子,便对身边的青瑶道:“你在这儿守着,一会儿母亲出来了你直接带她去清宁院。”

青瑶愣了愣。

秦宁之解释,“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同母亲说。”

“姑娘,您身子刚好,外面风凉,可不能出去乱跑。”青瑶却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她。

姑娘该不会又要扔下她一个人偷跑出去玩吧!方才姑娘在老太太屋子里表现得多好啊,这是她作为姑娘的大丫鬟以来第一次感动得哭了,而不是吓哭了!

所以难道是装的?

秦宁之看出了青瑶的想法,抚了抚额,道:“我不出去,我回清宁院。”

“是吗?”青瑶怀疑地看着她,显然不信。

秦宁之额角抽搐,她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姐姐,你,你现在是要回清宁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犹豫不决的试探。

她回头,正对上秦玉之漆黑如墨的眼眸。

那双眸乍看没什么情绪,可秦宁之还是捕捉到了秦玉之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恨。

她扯了扯唇角,毫不在意地将视线移开,扫过缩在秦玉之身后怯怯望着她的秦秀之,心中微痛,不过终究没说什么,而是低头将视线落到她面前的文哥儿身上,点了点头道:“是要回清宁院,文哥儿是要在这儿跟青瑶一起等母亲,还是跟你二姐姐去看锦鲤?”

秦玉之为人风雅,屋子里养了一缸睡莲,里头有几只红色的锦鲤,文哥儿很喜欢,时常会去秦玉之的院子里看看它们长大了没有,还央着方氏买过两只,不过没养几个月就死了,此后文哥儿便往玉漱阁跑得更勤了,美其名曰:交流养花之道,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去一次。

因为行的是读书人的风雅之事,方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每每看到文哥儿屁颠颠往大房跑的德行都要叹气。

可是这一次文哥儿却有些别别扭扭地开口:“我,我还得回去抄书。”

所以,要跟你一起回去。文哥儿又默默在心里接了这么一句。

秦宁之讶然。

文哥儿已经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她面前,“走吧!”

秦宁之失笑。

“要不要姐姐牵着你?”秦宁之将手伸到文哥儿面前。

她的手不似寻常女儿家的柔软细腻,因为练武的缘故,手上的皮肤有些糙,手掌上更结了一层薄薄的茧。

文哥儿本来以为自己会嫌弃,可他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羡慕。

真好,四姐姐可以不用读书,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落寞,一巴掌拍掉秦宁之的手,“我才不要!”

秦宁之失笑地摇头,真是个孩子啊!

孩子跟她闹脾气,她是能哄的。

不像后来,长大了,说的话就不是在闹脾气,她也再哄不了。

秦宁之陪着文哥儿回了西院,将一路上都别别扭扭的小家伙送回方氏的墨香居后,也直接回了清宁院。

她不是不想跟文哥儿培养感情,只是过犹不及。

感情是一朝一夕相处出来的,不是死乞白赖哀求来的,上一世她深有体会。

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木人桩,直到身上微微发汗,直到彻底将那些不好的回忆抛在脑后,她才大踏步地走进屋子。

“夕照,烧水,我要沐浴。”

丫鬟们忙碌了起来,秦宁之坐下来喝了杯茶。

这时候,她的大丫鬟青芽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罗纹洒金纸。

秦宁之蹙了蹙眉,心里隐隐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时间点,谁会送信给她,还是一封没有信封的信。

青芽的神色坦然、平静。

想来是极熟悉才会如此。

上一世她跟谁熟悉至此?

这么想着,她便听青芽上前禀报:“姑娘,晋国公府的书闲郡主给您来信了。”

秦宁之还端在手上的茶杯突然掉落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青芽吓了一跳。

秦宁之的脸上一片雪白。

“姑娘,您怎么了?”青芽焦急询问。

秦宁之却觉得脑子里嗡嗡的,除了书闲郡主和晋国公府这几个字什么都听不清。


这秦宁之竟然唱一首童谣就又让她睡着了?

秦宁之解释,“三姐姐失去意识前经历过巨大的恐惧和伤害,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她怕见人,时不时打人毁物,都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不过她虽然不认得人了,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有过去的记忆保留着,她知道什么时候才最安全,那就是躺在母亲怀里听母亲唱童谣哄她睡觉的时候。”

陈氏听着,鼻端一酸,望向秦佩之的眸子满是苦涩。

她竟然不知道这些,害佩儿受了这么多苦!

是她对不住佩儿!

秦宁之低低地叹了口气,“以后三姐姐睡着的时候就由我来照顾她吧,她熟悉了我的味道就不会怕我了,那么我就可以给她治病了。三姐姐这病,不仅要用药,还需要心理疏导,必须让她明白,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让她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否则她自己不愿意醒,再好的药也没有用。”

“好好好!”陈氏连声应道,是彻底信了秦宁之。

秦宁之又哄了秦佩之一会儿,便说今日先到这里,她要回去了。

陈氏没有异议,亲自等她下了塌送她出门,只是她冷静下来后神色有些古怪。

秦宁之也管不着她心里想什么,只叮嘱道:“暂时不要将三姐姐的病因说出去,等到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大伯母。”

陈氏没有应声。

秦宁之知道她是冷静下来后觉得不舒服,但应该是将她这句话放在心里了,也就没再多说。

她推门出了屋子,发现一群人都守在门外,听到动静,忙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怎么样了?宁之,怎么样了?”方氏第一个忍不住,冲上前问道。

秦宁之笑了笑,安抚方氏,“母亲,没事的。”

没事?

没事是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治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屋子里方才没有动静,就证明三姑娘没有被四姑娘瞎折腾,也算是万幸了。

“我决定了,以后就让宁之来给佩儿治病。”就在这个时候,紧随其后的陈氏出了屋子,扔下一句不亚于听到皇帝当街裸奔的重磅炸弹。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

秦宁之回了清宁院,方氏是跟着她一块儿回来的,就秦佩之的事情问了她一路。

秦宁之都一一耐心作答,直答到方氏再也问不出一个问题了才停止了对话。

“母亲,您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说话间,母女二人已经走到院门外。

方氏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才发现一路上已经都说尽了,她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氏都信了宁之,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因为担心害怕而阻止女儿治病救人呢?

“好,你心里明白就好。”方氏拍了拍她的手,不再多谈,“累了一上午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去母亲那儿用午饭。”

秦宁之点点头,目送着方氏离开后才转身踏进了院子。

青瑶早就回来了,一看到她回来,就迎上前,“姑娘!”

知道她是有事要讲,秦宁之示意她进屋,又对院子里的几个丫鬟道:“夕照,卷碧,你们几个都去院门外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秦宁之向来说一不二,因此几个丫鬟虽不解也只能照做。

进了屋子,秦宁之又对在屋子里忙活着端茶倒水的青芽道:“青芽,你去屋门外守着。”

青芽神采飞扬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看了看秦宁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闷闷应道:“哦。”


“不要你跟我们去!”文哥儿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拒绝。

他才不要姐姐跟他们一起去呢,姐姐只会闯祸、惹是生非,他才不要跟着姐姐一起丢人呢!

“四姐姐难道没有和晋国公府的书闲郡主约好么?”秦秀之也想起秦宁之的种种恶劣行径,忙找了个理由委婉拒绝。

秦玉之显得有些尴尬,“宁之,你看……”

这是要她自己婉拒。

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得这样明显,对她避之不及,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于是笑了笑,“我刚想起,和人有约。”

晋国公府和书闲郡主这几个字在舌尖绕了几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是不够镇定啊!

秦秀之和文哥儿都松了口气,还好四姐姐没发脾气。

秦玉之却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秦宁之自从落了水后,越来越怪了。

秦宁之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讨人嫌,便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想了想,还是看向文哥儿,“文哥儿你要跟姐姐回去吗?姐姐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里和二姐姐、五姐姐玩!”文哥儿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小小的人儿做出这副样子很好笑,可秦宁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该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啊!

唉,难道是被晋国公府这四个字给影响了吗?

秦玉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弯唇得意地笑了笑。

秦宁之出了屋子,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朝她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姑娘您没事吧?”青瑶担忧地问道,又不敢上前,生怕惹得这位小祖宗发脾气。

方才在屋子里她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怎么说,小少爷也太过分了!姑娘可是她亲姐姐,小少爷居然联合长房和三房的姑娘欺负她们家姑娘!

太可恶了!一定要告诉太太,狠狠教育小少爷一顿!让他再胳膊肘往外拐!

咦,她为什么会觉得姑娘被欺负了?这不科学!

“我没事,舒服多了。”郁结在心底的怨气一下子发了出来,舒服多了。

是她分不清上一世和这一世,才会让自己这样难受。

现在的秀儿怎么跟上一世的秀儿比。

现在的文哥儿也没有上一世那样痛恨她。

一切都还没发生呢!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改变。

一会儿等母亲出来了就要问清楚三婶娘的事,前一世三婶娘是怎么死的连秀儿都不知道,府里也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真是诡异得很。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让秀儿落到上一世那般凄惨的下场。

“四姑娘,老太太说姑娘们可以过去了。”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竹走了过来,恭敬地问好。

秦宁之讶异,三婶娘的事儿解决了?

“二姐姐他们还在屋子里,我先过去。”秦宁之扔下这句话,忙赶了过去。

绿竹早习惯了四姑娘的无礼,见状也不觉得奇怪,反倒觉得四姑娘性子好了许多,以前四姑娘可是一句话都懒得跟他们说的。

秦宁之进了屋子的时候并没有瞧见元氏,只看见陈氏和方氏垂首安静地立在一旁,周围侍立的丫鬟也都低着头,整个屋子里噤若寒蝉。

秦老太太一身暗紫色福寿纹褙子,坐在暖炕上,一手撑着茶几,一手扶着胸口,脸上泛着余怒未消的红晕。

“怎么就你一个?文哥儿呢?”秦老太太看到她,立刻怒目而视,却不问秦玉之和秦秀之。

原来是找她来问罪的。

三婶娘出了事,祖母也没有闲情逸致来管小孩子间的玩闹。

还是太讨厌她了,特别想罚她?

秦宁之想起上一世她病了许久,久到祖母惩罚她的事儿都不了了之,怕是要气得吹胡子瞪眼。

秦宁之忍不住笑了笑,答道:“绿竹去喊了。”

“你没跟他们在一起?”老太太话问出口又了然,这孽障从来不跟府里的兄弟姐妹亲近,她喜欢她外祖家的几个表兄弟!

不孝女!那就不是她娘嫡亲兄弟肚子里出来的,真那么喜欢,早早打发了嫁过去了事!

秦老太太好不容易被陈氏和方氏平息的怒火又被秦宁之点燃了,随后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孽障!”

秦宁之没有闪躲,那茶杯就生生砸在了她的腿上,钻心的疼痛。

可再怎么痛也比不上她午夜梦回时绝望的苦痛。

“母亲!”方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话出口嗓子都哑了。

陈氏也没料到老太太会突然去砸秦宁之。

而老太太本人则是没料到……秦宁之居然不躲?!

这孽障在想什么呢?!

秦宁之低下头看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粉彩茶盏,再看看裙子上濡湿的茶水和几片泡开的茶叶,自嘲地笑了笑。

很好,祖母能解气就好。

她又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望着祖母,望着此刻才五十出头,保养得当,而不是对她失望透顶时那满头珠翠都掩饰不住苍老的祖母,颤声道:“祖母,我错了。”

“你……”秦老太太惊愕在那里,好半响都找不到语言才组织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这丫头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祖母,宁之真的知错了。”秦宁之又伏下身,轻轻磕了一个头。

她是真的错了,错在任性妄为,错在识人不清。

从前她认为祖母偏心长房,是因为父亲的官位才不得已和他们住在一起,所以她总是故意触怒她。

她讨厌祖母偏心得理直气壮。

可是父亲死讯传来的那一日,祖母一夜之间白了头,抱着将士送来的父亲的衣冠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祖母的视力便不大好。

后来出了她当众要求皇上赐婚的事儿,祖母更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上一世她从未在乎过祖母对她的看法,也不曾思考过祖母是不是真的厌恶她,直到后来她众叛亲离,祖母去找她,说了那番话。

她才懵懵懂懂地明白,祖母不是厌恶她,只是对她失望透顶。

就像是面对不肯读书的父亲,祖母觉得对不起祖父、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所以她打骂父亲,责怪父亲,都只是因为失望。

可父亲和她,都还是祖母心底的人。

上一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一世终于顿悟。

她虽然不奢望和祖母骨肉情深,承欢绕膝,但是希望这一世,至少能少一些针锋相对,少一些怨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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