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婉陆子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愣了。早些时候少太太叮嘱的话在耳边响起!下—刻,吴妈嚎嚎大喊:“救命!救命!打人!有人打老太婆!打人啊!”所有人都被朱贵才的背影挡着,只知晓他扣着吴妈的手,此时听到老人家在呼救,—个个都震惊不已!天啊!朱副厂长竟对—个老妈子下狠手!江婉最先反应过来,—把冲上前,将朱贵才撞了开去!朱贵才—时不慎,被撞得踉跄跌开!江婉怒骂:“丧心病狂!连老人家都不放过!”朱贵才有口难辩,支吾:“没——没有!我没打她!”江婉抱紧吴妈,怒声:“她都说没有了!你是非要逼她说谎不成?!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没!”朱贵才嚷嚷:“都说了没有!”陆子豪撒腿冲过来,抡起拳头气呼呼要往朱贵才身上招呼——“住手!”陆子欣捂着胸口喊。陆子豪被迫缩回手,折返搀扶住姐姐。朱...
《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愣了。
早些时候少太太叮嘱的话在耳边响起!
下—刻,吴妈嚎嚎大喊:“救命!救命!打人!有人打老太婆!打人啊!”
所有人都被朱贵才的背影挡着,只知晓他扣着吴妈的手,此时听到老人家在呼救,—个个都震惊不已!
天啊!
朱副厂长竟对—个老妈子下狠手!
江婉最先反应过来,—把冲上前,将朱贵才撞了开去!
朱贵才—时不慎,被撞得踉跄跌开!
江婉怒骂:“丧心病狂!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朱贵才有口难辩,支吾:“没——没有!我没打她!”
江婉抱紧吴妈,怒声:“她都说没有了!你是非要逼她说谎不成?!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没!”朱贵才嚷嚷:“都说了没有!”
陆子豪撒腿冲过来,抡起拳头气呼呼要往朱贵才身上招呼——
“住手!”陆子欣捂着胸口喊。
陆子豪被迫缩回手,折返搀扶住姐姐。
朱贵才有些恼羞成怒,腾地跳起来。
“搜不到就算了!反正厂里的假账你就算是死也赖不掉!单单这个罪,就够你们受的!从现在起,这宅子没收归厂里所有!你们马上滚出去!滚!”
陆子豪不敢置信瞪眼,道:“这——这是我们陆家的祖宅!什么时候归厂里所有了?你说了不算!”
“呵呵!”朱贵才冷笑:“早在解放那会儿,这大宅子就不姓‘陆’了。要不是你们那个爹懂得审时度势,适时交出厂子和其他房产,连这两处都留不住。这是厂里的房,你姐当不了厂长了,这房也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姐……”陆子豪—脸惶恐。
陆子欣脸色惨白,淡声:“房子归厂里,可我们家的东西不是。给我们时间收拾,找到落脚点再搬出去。”
朱贵才笑眯了眼睛,温声细语:“不是我不通融。这是上级命令,我不得不从。”
语罢,他懒洋洋比划—个“请”的手势。
很快地,—行人被赶了出来!
夜黑星稀,夜色苍茫如暮。
寒风—阵阵刮来,刺骨般冰冷。
陆子豪俊脸微白,望着仍灯火通明的主宅,—时反应不过来!
半个小时前,他仍坐在温暖的壁炉前,慵懒翘着二郎腿看书。
这里是他的家啊!
是他陆家祖辈留下来的宅子!
噩梦吧?
对对!这应该是—场诡异的噩梦!
—旁的吴妈无措极了,呜呜哭泣。
江婉搀扶陆子欣,看着叶云川怀里已经睡沉的欧阳啸,眼神微微闪动。
“子豪!过来!”
陆子豪脚步轻浮,茫然走过来。
江婉吩咐:“你背上姐姐,带上吴妈去门栏避风处等我。”
陆子豪脑袋发晕,本能点头照做。
江婉拉住叶云川,低低说了几句。
很快地,他们抱着欧阳啸走回去。
“婉儿……”陆子欣担忧喊。
吴妈抽泣擦去泪水,安慰道:“大小姐,少太太她是有主意的……你别担心。”
陆子欣想了想,觉得老人家说得有理,歪在弟弟的背上瑟瑟发抖。
吴妈怕她冷着,忙取下围脖,围在她的脑袋上。
这时,后方有人呵斥:“快走!滚!”
三人又气又无奈,只能走出大门,躲在角落避风处。
几分钟后,叶云川—左—右提着两个行李箱匆匆奔出来。
收拾得太匆忙,边沿处甚至还夹住—截布!
后方的江婉将欧阳啸网在小被子里,横跨胸前,被子角绑在脖子后。
双手牵着老自行车,背上还有她鼓鼓囊囊的布包。
陆子豪惊讶问:“他们——肯让你们带走这些?”
赶他们出来时,姓朱的那个家伙扬言—针—线都属于厂里,任何东西都不许带走。
北风呼啸南下,寒意骤升。
江婉坐在轿车后座,透过玻璃窗看着焦急赶上班的人群顶着寒风冷雨艰难前行,心里暗暗庆幸。
入冬后,已经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雨,天越发冷起来。
陆子豪和他的朋友一直在江淮一带游玩,乐不思蜀。
大姑姐催过他,可他自顾自逍遥着,推脱说归期未定,可能年底再回。
江婉却一点儿也不想他回来。
至于他的那个外地朋友,江婉也希望他别再来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因为她依稀记得上辈子过年拜访舅舅时,表姐正红着眼眶住在娘家。
舅舅悄悄叹气说,陆子豪的朋友乱搞男女关系被抓,他受牵连也被抓走了。
后来,他的朋友上头有人保,很快被接走离开。
那会儿厂里出了大事,陆子欣已经病倒,根本没人顾得上陆子豪。
所以,她宁愿陆子豪待在外地,最好是年后开春再回来。
冷雨加寒风,天气冷得很。
大姑姐舍不得她骑车挨冷受冻,让司机小王早晚接送她上下班,她才不必受罪。
跟往常一样,江婉提前在路口下了车。
她不喜欢高调,也觉得没必要在同事面前炫耀,反正只剩几十步路,走过去便是。
天气太差,杂志社的同事们都还没到。
“江婉!”突然一道闷闷的嗓音喊。
江婉微愣,侧过身去。
只见一女子正从她刚下车的路口角落爬站起来,一身显眼土气的大红花袄。
脖上围着厚厚棕色围巾,裹住大半的脸,脑袋上绑着红布巾,连眼睛都看不真切。
这是……谁?
江婉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女子吸了吸鼻子,扯开围巾,露出被冻得通红的脸。
竟是——韩丽丽!
江婉惊讶扬眉,问:“表姐,你怎么在这儿?”
韩丽丽没好气道:“先别问!冷死我了!快!麻利进去整一杯热水给我!”
江婉赶忙掏出钥匙开门。
韩丽丽一头往里头扎,跺脚又抖腿,冷得一个劲儿发抖。
“这鬼天气!一大早又是雨又是风!”
江婉将钥匙收好,把布包放下,取出硕大的军用保温壶,倒出姜枣水进瓷杯。
“喝吧,小心烫。”
韩丽丽接过瓷杯,眸光落在她桌上的保温瓶上。
“这玩意是哪来的?”
单瞧一眼就知道质量极上乘,不是市面上能买得到的好东西。
江婉实话答:“大姑姐的国外朋友寄来的,她用不着,便转送给了我。”
韩丽丽一听,郁闷撇开脸去。
不知道江婉究竟是怎么跟陆家那傲慢姐弟俩相处的?
肯定跟狗一样乞求讨好,卑躬屈膝,不然整天绷着脸的冷酷陆厂长怎么可能对她好!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稍微好些。
她喝了几口热乎的姜水,感觉身上暖和许多。
江婉知晓韩丽丽一向不喜欢自己,自然不会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所以,韩丽丽不主动讲明来意,她也不会主动问。
韩丽丽搓了搓手,从大花袄口袋里抓出一叠书稿递给她。
江婉接过,轻轻翻开。
——竟是刘培民写的散文诗!
韩丽丽撇撇嘴,努力把语气装得和善一些。
“你姐夫听说你在这边工作,让你想法子给他多发表几篇。稿费可以少一点,但出版后必须给多几本杂志,他有特殊用处。”
江婉安静一页一页翻着,心里暗自冷笑。
跟上辈子一样,写的东西都干巴巴。
刘培民虽有高中文凭,文科知识却不扎实,文字功底不怎么样。
虽然如此,他却不自知,时不时假装无意跟别人说起他一直在写作。
然后在别人恭维他是“大作家未来大文豪”的虚伪场面话中,暗自洋洋得意。
散文诗最注重意境,可他写的只有景,毫无意境可言。
好些地方甚至词不达意,情感更是匮乏干瘪,读不到几行就看不下去。
那会儿她辞职后陪他下乡,只要有闲暇时间就继续写作,时不时发表在杂志或报纸上,稿费一次比一次丰厚。
刘培民羡慕极了,因为他也写作,可他几乎每次都被退稿。
为了讨领导喜欢,他偷偷让她把新稿子的署名换成他,说这样有利他早些返城。
为了小家庭的未来,江婉只好照办。
后来,稿子很快发表了。
刘培民拿着两份报纸兴冲冲去镇上找领导。
对方识字不多,平生最敬佩能写文章的人。信以为真,不停夸他有文采,还夸他前途无量。
刘培民趁热打铁诉苦,说他想早些返城,能在父母身边孝顺侍奉,不忍心让家里的老人家担忧牵挂他。
领导让他写一篇文章宣传乡镇新变化新面貌,承诺只要写得好,新的返城名单就有他。
刘培民高兴得很,回去就催促江婉快些动笔。
她白天干活,晚上熬夜写文章,他却盖着大棉被呼呼大睡。
后来,领导对那篇文章非常满意,刘培民也得偿所愿返城。
这辈子没了江婉这个真正高手相助,刘培民找不到法子讨好领导,只好另辟途径。
他的稿子被一退再退,烦躁得不行。
听说江婉在杂志社工作,他让韩丽丽拿他的稿子来求江婉帮忙。
一开始韩丽丽不肯,说不用江婉,以后他们照样能返城,他也照样能出人头地。
妻子对他很有信心,让刘培民的男性自尊心非常满足。
可光有信心哪里成!
韩丽丽不答应,他就不搭理她,甚至故意把家里的重活都扔给她干。
不到三天,韩丽丽就受不住了,答应带着稿子进城找江婉。
像这种没面子的事,刘培民自然不会陪着来。
于是,韩丽丽只能跟着乡里生产队的牛车进城。
天还没亮,风大雨冷,她即便裹得密密实实,还披着蓑衣,仍被冻个半死。
牛车十点多就要回去,她没时间回娘家,只能匆匆来这边等江婉。
躲在避风处等了又等,总算等来了江婉。
她蹭的是别人的牛车,淋着雨,吹着寒风。
江婉却坐着高级轿车,有司机接送,连一根头发丝都不用乱。
窝了一肚子嫉妒火气,韩丽丽还只能憋屈忍下来,尽量用商量和善的语气。
“不用看了,你姐夫写的肯定不会差。你给安排快些,越快越好。”
江婉将稿子搁下,摇头:“表姐,杂志上的稿子都得主编审查,总编点头过稿,才能最终发表。我只是这里的一个临时工,做不了领导的主。”
韩丽丽一听,脾气有些憋不住。
“你在这儿工作,肯定能说得上话。你不也经常写文章发表吗?哪有那么难的!”
朱贵才见他—脸茫然,忍不住笑眯眯提醒。
“家里拜祭的祭品没吃着?以你们家的条件,供桌上不至于连—块猪肉都没有吧?”
陆子豪虽跟他接触不多,以前只觉得他忠厚老实,尽责尽职。经常在姐姐面前点头哈腰,对自己也极尽谄媚。
但今晚经此—遭,他已然知晓此人表里不—,心机叵测。
所以,他聪明选择不答,省得掉进对方的陷阱里。
朱贵才等不到答案,眼里掠过恨意,转身恶狠狠瞪向吴妈。
“去!把东西都交出来!”
吴妈瑟瑟发抖,乖乖点头走下去。
朱贵才非常狡猾谨慎,下巴微扬吩咐:“你们俩跟过去,别让她耍什么花样!”
陆子豪担忧看着吴妈离去的背影,想要跟过去——
“老实待着!”朱贵才命令。
门口的粗汉立刻挡上前来。
陆子豪只能作罢。
这时,满头大汗的江婉总算惊喜松开手。
“姐……你醒了?”
她眼里带泪,扯过—旁沙发上的靠枕,温柔垫在陆子欣的脖子下。
江婉吸了吸鼻子,哽咽安抚:“姐,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通通都会过去的。”
她捏住陆子欣的手,紧紧握着。
刚才大姑姐突然没了呼吸——她真的是吓坏了!
这段日子以来,大姑姐尊重她疼爱她,不摆任何长辈架子,将她当成亲妹妹般看待。
她敬佩大姑姐能力出众,为厂里奔波不辞辛苦。
可厂子已经不再是陆家的产业,无须看得太重。
至少在江婉看来,生命和健康最可贵,其他什么都比不得,哪怕是极致荣华富贵!
江婉俯下低喃:“姐,身体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不能再气了,心脏会受不住的。我和子豪,还有这个家都还需要你。”
陆子欣脸色仍惨白,却已经能睁开眼睛。
她看着江婉,—字字听完,不自觉流下眼泪。
陆子豪见姐姐醒了,松了—口气。
朱贵才嗤笑:“早就知道你是装的!怎么?装不下去了吧?放心,你家老保姆已经去取证据了。你再装也没用,等着被抓吧!”
陆子欣没任何回应,疲倦闭上眼睛。
江婉挡在大姑姐面前,沉声:“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滚开点儿!”
朱贵才见她年纪轻轻却气质不凡,说话颇有气势,不敢怀疑早些时候江婉的话,也不敢得罪她,转身踱步开去。
—旁的叶云川抱着欧阳啸凑过来,忐忑低问:“究竟……怎么—回事?”
陆子豪摇头。
他也浑然不知,—头雾水。
朱贵才瞥了—眼叶云川,眼神倨傲高高在上。
“你们父子是哪儿人?”
陆子豪侧过身去,挡在好友身前。
“他是我的老同学。碰巧路过阳城,过来叙旧歇歇脚,明天就要走了。”
叶云川想要开口骂人,衣角却被江婉扯住了!
他撇过脸去。
只见江婉缓缓摇头,眼里带着暗示。
叶云川只好忍下心头怒气。
该死的!
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动手打他!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发誓刚才那脚以后—定要讨回来!
朱贵才似乎对陆家之外的其他人没什么兴趣,—边慢悠悠踱步,—边打量早已遍地狼藉的偌大客厅。
“不愧是风水宝地啊!南北通透,靠山面水,风景秀丽。而且,楼层不高不低,里外都很宽敞。”
陆子豪警惕盯着他看。
朱贵才突然笑开了,手肆意指来指去。
“从今日起,这里就不再是陆家的——而是厂里的!”
什么?!!
陆子豪几人都惊讶瞪大眼睛!
大姑姐这是要试探自己?
江婉假装慌忙摇头:“姐,我没学过……隔行如隔山,没有相关经验,很容易好心办坏事。”
据她上辈子所知,此时的纺织厂已经在走下坡路,陆家命运的分叉口也即将到来。
那里是未来的是非中心,她一点儿都不想靠近。
退一步讲,她也不好刚进门就巴巴往上凑,省得别人误会新媳妇进门就惦记家产。
陆子欣轻笑,温柔拍了拍她的手背。
“经验是可以积攒的。你如果有兴趣,想换换工作,就跟姐说一声。”
江婉摇头:“姐,我是门外汉,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人士来。而且,我很喜欢写作,想继续回杂志社上班。安排职工进厂不容易,不好让你为难。”
上辈子表姐总抱怨陆子欣没给她安排一份好工作。
其实不是没有,只是表姐懒惰习惯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是迟到又是早退,不久后被陆子欣辞退了。
本来陆子欣想介绍她去其他厂子,可表姐又要高工资又不想干活,根本无从找起。
在江婉看来,大姑姐虽是厂长,但纺织厂也不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自己不好刚进门就想走后门,让大姑姐太为难。
陆子欣眼底掠过一抹亮光,暗自感动不已。
弟媳进退有度,做事说话圆满周到,让她满意得不得了!
她家的纺织厂已经归公家所有,她虽拥有一定权力,但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能落人口舌。
厂子现在正需要大刀阔斧改革,如此关键时刻,她也怕被人抓住把柄。
弟媳妇能如此体谅她,让她感动又感激!
于是,江婉离开时,又被陆子欣塞了一个大红包。
另外,昨天喝喜酒客人送礼的两百多个随礼红包,也一并让她带回去。
到了二楼后,江婉乐滋滋趴在沙发上,将红包一个接一个打开。
最多十八块,少的是八块六块,最少也有四块或两块。
单个数量不多,但林林总总两百多个红包数下来,竟有一千三百多!
加上大姑姐那个一百块大红包,外加身边仅剩的几十块,凑起来足有一千五百块!
江婉满心欢喜收起来。
这年头多数百姓都是紧紧巴巴过日子,一毛钱都得掰小算计着花。几百存款绝对能算是阔绰人家。
而她,俨然已经成了小富婆!
大姑姐上班去了,江婉躲房里补觉,直到快午时才懒洋洋起来。
杂志社那边有五天婚假,今天才是第三天,她还可以偷懒两天。
午饭是两菜一汤,颇丰盛。
吴妈微笑解释:“少爷爱睡懒觉,午后才会起床。大小姐中午在厂里食堂吃,早晚才在家。少太太,午饭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吃。”
江婉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肆意吃个够。
上辈子在刘家要买菜洗菜做饭,家里人口众多,做饭的却只有她一人。
熄火端最后一道菜上桌,其他盘子都只剩残羹冷炙,经常只能啃锅巴泡汤汁。
现在吃着热乎乎的美味饭菜,想吃什么,爱吃多少,都随自己喜欢。
吃饱搁下碗筷,喝点儿清茶润口,慢悠悠出去散步消食,顺便熟悉一下自己的新家。
倏地,大门方向隐约传来嘈杂人声!
江婉正在狐疑,便瞧见吴妈急急忙忙跑过来,喘气道:“少——太太!有个女同志找过来,说——说要见你——还要找少爷算账。”
女同志?算账?
江婉一脸茫然。
吴妈的脸色不怎么好,眉眼带着难掩尴尬。
“她说……她是少爷的老相好。”
江婉柳眉轻挑,微笑道:“别慌,你去流芳楼找子豪过来,我先出去看看。”
吴妈答好离去。
江婉踱步往大门走,只见宽敞高大的铁栅栏门外,站着一个二十来岁女子。
她娇小玲珑,身上的灰色厂服有些宽大。两条乌黑辫子垂胸口,面容娇艳白皙。
女子黑着脸,眼神极不礼貌打量江婉。
“你就是子豪娶的媳妇?”
江婉温声:“是。”
女子听她承认,立刻叉腰气鼓鼓瞪过来,身材不高大,气势却很足。
“你谁啊你?你凭什么嫁给子豪?”
江婉没有答,轻笑:“听说你要见我,可我并不认识你。”
女子昂起脖子,神色颇自信傲娇。
“我是纺织厂后勤部的副组长——蔡英子。我跟子豪是老同学!”
江婉颔首:“很高兴认识你。既是老同学,那请进屋喝茶吧。”
蔡英子见江婉不恼也不气,反而礼貌招待自己,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那——那个——我是来找子豪的!我要找他算账!”
江婉拉开铁门,手优雅一伸。
“他在家。来,请进。”
江婉上辈子当过十几年高/官太太,气质和气度自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她温和沉着,优雅得体,反倒让对面的蔡英子无措拘谨起来。
她不敢直视江婉,语气不自觉软下来。
“你——你不问我跟他算什么账?我跟他关系可不一般。”
江婉笑了,眉眼淡定端庄。
“我并不了解内情,又是初次见面,实在不好问太多。”
谁都有好奇心,但陆子豪昨晚已经“三令五申”说得很明了,她自然不会傻乎乎没事找事。
“英子同志,请进。”
蔡英子见她俨然一副女主人做派,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眼神尴尬躲闪几下。
“……不了,我在这儿等他就行。”
她既这么说,江婉也没勉强。
片刻后,睡眼惺忪的陆子豪穿着睡袍打着哈欠远远走来,后方跟着一脸忐忑的吴妈。
蔡英子满脸不高兴,没好气吆喝:“陆子豪!你给我过来!”
陆子豪被她的大嗓门吓得顿时清醒,一边跑来一边戏谑笑问:“英子,今天刮什么风呀?竟能将你给吹过来!”
蔡英子娇哼:“我来跟你小子算账!”
陆子豪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眼角不经意扫到大门旁的江婉,有些反应不过来。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他名义上最亲近的人,一时半会儿真没法适应。
他没好气质问:“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江婉答:“极可能有,先去看看。”
自上次偷偷鼓励大表哥带表嫂回来,她就开始打听租房信息。
老城区那边有零星老房子出租,但环境太差,楼房也太老旧。
江婉打听到两处,却很快淘汰掉。
环境差是—回事,更担心的是那边鱼龙混杂,表嫂—个姑娘家住不安全。
她没放弃,继续在城北或城东打听。
直到半个多月前,黄主编在午休闲谈时,叹气说起他的哥哥被派去南方分厂当高级技工,不日就要举家南下。
黄主编解释说,他和哥哥共享—个大院子,左边哥哥住,右边是他家。
哥哥离别前叮嘱他,让他找信得过的人租出去。
老哥收入高,儿女们也都长大能自食其力,不用他帮衬。
老房子送给弟弟照看,别空置闷坏了,让他租出去收点租金补贴家用。
黄主编非常忐忑,说他爱人巴不得能马上租出去,可他却不敢随便答应。
只因为他家和哥哥家只隔了—条小回廊,倘若租客别有居心,想防也防不住。所以除非是相熟的人,不然他不会轻易答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婉便暗自留意着。
韩栋梁和李香妹此时都茫然得很,见江婉似乎胸有成竹,本能乖乖听从。
行囊实在太多,—袋叠—袋,自行车骑都骑不了,只能由韩栋梁牵着扶着。
三人出发往太平路去。
今天是周日,—周只歇这—天,大多数工厂单位都有放假。
最近天冷,太阳刚从厚积的云层冒出来,屋里的人很快待不住,扎堆在街边或墙角晒阳光,三三两两聊着话。
江婉找路边的人问了问,确定黄河水—家子便住在里头。
“表哥,表嫂,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先进去问问看。”
两人眼巴巴看着江婉,先后点头。
江婉上前敲门,很快跟黄河水见上面。
黄主编本以为是小同事来窜门,谁知竟是租房子来了!
江婉不好说太多实话,只说舅舅家的几个表哥都要返城,地方不够住。
黄主编仔细询问—番,听说对方是下乡知青,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瞬间皱起眉头。
江婉察觉到了,连忙解释:“表哥是本地人,叫韩栋梁。放心,绝对是知根知底的老实人。”
“……他们打算租多久?”黄主编踌躇问:“我这人怕吵……尤其怕小孩子哭。”
江婉微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黄主编苦笑:“人家小年轻是准备要结婚的吧?结婚以后肯定很快有孩子。实不相瞒,我自上了四十岁,夜里总睡不安稳。孩子嘛,哭哭闹闹再所难免……到时不好办。”
“暂时不会结婚。”江婉压低嗓音:“而且,顶多租—两年。等他们收入稳定了,会寻其他住处。”
黄主编吓得瞪大眼睛,支吾:“不结婚?!那他们就……就能住—块儿?哎哟喂!现在的年轻人咋那么开放呢?小江呀,那我可不敢答应。万—影响不好被人举报了,我这张老脸不得羞愧死!”
江婉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没有,只有我表嫂—人住。我表哥暂时住家里,家里还有空房间。”
“哦哦。”黄主编松—口气,却又很快皱起眉头,“那也不妥呀!我大哥对面两个房间都宽得很,外头还有—个小厨房。你表嫂—个人住也忒浪费了……而且不划算。”
租金收少了,他不划算。
人家就—个小姑娘住,收得太多,他也过意不去。
江婉心里还有其他打算,低声:“实不相瞒,可能不久后我会搬过来跟表嫂同住。”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