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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全局

蓝色卷心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对,是她。温栀早料到堂堂朗晟总裁不会注意采访记者是哪位这种小事。早知道那天下山就多发点红包了。两百块,她站在逼格拉满的总裁办公室,几乎能想象他看到那两百块时有多嗤之以鼻。但话又说回来,两百真的很多了,换别人,自行车蹬成那样,她最多转五十。“祁总,我是今天的采访记者,温栀。”温栀介绍完,才定睛看清楚。祁时樾今天的气质跟那天完全不同。如果说那天是浪荡痞帅,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那今天就是睿智沉稳,赚钱无敌厉害的商业精英。还挺百变的,她心里想。祁时樾淡然的目光慢慢掠过她的脸:“生怕我忘了你,还要做个自我介绍?”温栀差点没绷住:“祁总,工作流程。”“行吧,走下一步流程。”温栀扫一眼办公室:“祁总,在会客区这边采访可以吗?”一口一个祁总,上...

主角:温栀祁时樾   更新:2024-11-08 0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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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栀祁时樾的其他类型小说《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全局》,由网络作家“蓝色卷心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是她。温栀早料到堂堂朗晟总裁不会注意采访记者是哪位这种小事。早知道那天下山就多发点红包了。两百块,她站在逼格拉满的总裁办公室,几乎能想象他看到那两百块时有多嗤之以鼻。但话又说回来,两百真的很多了,换别人,自行车蹬成那样,她最多转五十。“祁总,我是今天的采访记者,温栀。”温栀介绍完,才定睛看清楚。祁时樾今天的气质跟那天完全不同。如果说那天是浪荡痞帅,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那今天就是睿智沉稳,赚钱无敌厉害的商业精英。还挺百变的,她心里想。祁时樾淡然的目光慢慢掠过她的脸:“生怕我忘了你,还要做个自我介绍?”温栀差点没绷住:“祁总,工作流程。”“行吧,走下一步流程。”温栀扫一眼办公室:“祁总,在会客区这边采访可以吗?”一口一个祁总,上...

《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全局》精彩片段


对,是她。

温栀早料到堂堂朗晟总裁不会注意采访记者是哪位这种小事。

早知道那天下山就多发点红包了。

两百块,她站在逼格拉满的总裁办公室,几乎能想象他看到那两百块时有多嗤之以鼻。

但话又说回来,两百真的很多了,换别人,自行车蹬成那样,她最多转五十。

“祁总,我是今天的采访记者,温栀。”

温栀介绍完,才定睛看清楚。

祁时樾今天的气质跟那天完全不同。

如果说那天是浪荡痞帅,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那今天就是睿智沉稳,赚钱无敌厉害的商业精英。

还挺百变的,她心里想。

祁时樾淡然的目光慢慢掠过她的脸:“生怕我忘了你,还要做个自我介绍?”

温栀差点没绷住:“祁总,工作流程。”

“行吧,走下一步流程。”

温栀扫一眼办公室:“祁总,在会客区这边采访可以吗?”

一口一个祁总,上次还有名字,这次连名字都没了。

祁时樾垂眼起身:“随便。”

会客区有两排沙发,沙发中间是个造型特殊的异形茶几。

温栀打开笔记本,拿出录音笔和记事本。

茶几有点低,她操作笔记本时微微弯腰。

立体刺绣的杏色衬衫,衣领很高,就算她倾身也不会走光,只稍微扩开些领口,露出一点锁骨边缘,瓷白如玉。

祁时樾在那小块白皙的锁骨上定了片刻,觉得不妥移开视线,却在空中晃悠几秒后又不自禁转了回来。

“祁总,可以开始了吗?”

温栀一切准备就绪。

祁时樾在她抬头的前一秒收回视线,调整了下坐姿:“开始吧。”

采访准备得很充分,过程也如预期般顺利,只是在快收尾时,祁时樾突然道:“你们采访不问个人问题?”

温栀关笔记本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

祁时樾手肘松散抵着沙发扶手,懒声解释:“我看很多采访都会问家庭和个人情感问题,我以为你们也会问。”

温栀心说,您堂堂朗晟总裁愿意接受采访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她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问其他私人问题。

“祁总,我们云阅财经很专业,不会问超出采访范围的僭越问题。”很多大佬都反感问个人问题。

祁时樾淡淡哦了声,不知怎的,温栀竟从那个单音节中听出了点失望的意味。

肯定是她的错觉。

收拾好采访物品,温栀刚要说几句客套话结束采访,祁时樾突然又问:“云阅采访都不拍照吗?”

采访一般会拍几张照片备用,可祁时樾这种难约的大佬,主编压根没奢求能拍照,主要怕大佬反感没有第二次采访机会,打算只呈现文字内容,不配照片的。

但大佬都主动问了,温栀的结束语在嘴边打个圈,自动生成一句恭敬询问:“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祁时樾说,“答应采访当然要好好配合。”

温栀立马放下电脑包,祁时樾看着她敬业的小动作,唇角漾起弧度,抬手指向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在那拍吧。”

“好的。”

温栀庆幸自己买新手机的时候下了血本,关键时刻贵货的超高像素派上用场了。

祁时樾坐在宽大的座椅里,一手拿起钢笔,一手将松开的西装外套系好,散漫闲适的感觉尽收,一秒端成温栀刚进办公室看到的精英范。

温栀调到人像模式,慢慢找合适的角度。

“祁总,您正常工作就好。”

“不用摆特定动作?”

“不用的,抓拍更合适。”

就祁时樾这张360度无死角的帅脸,配上落地窗外斜进来的秋日阳光氛围,出片张张精品,丝毫不输杂志封面。

温栀拍着拍着都忍不住腹诽,一个男人长那么长的睫毛干什么,要忽闪忽闪扇死谁吗。

“祁总,可以了。”

温栀没有拍多,控制在十张以内。

祁时樾自然伸出手:“我看看。”

温栀双手将手机递过去。

照片在相册底部,手指下意识往下拉就看到了前面的照片,一溜水的小猫照片,圆滚滚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主人对它的爱意。

“你也养猫?”祁时樾问。

一个“也”字引起温栀的兴趣:“您养猫吗?我这是只小狸花。”

“你这可不小,”祁时樾把手机还给她,“圆得像个球了。”

温栀憋了憋没憋住,替自己家的爱猫正名:“它只是暂时胖,会减肥瘦下来的。”

祁时樾心善不拆穿她:“我养的也是狸花猫,有空可以带出来让两只猫一起玩。”

“嗯嗯,有空再说。”

温栀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转身往会客区走,拿包准备走人了,敷衍程度可见一斑。

祁时樾那句“什么时候有空”,被她的敷衍背影硬生生挤了回来。

温栀收拾妥当,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笑:“祁总,感谢您接受采访,不打扰您工作了。”

祁时樾单手插兜,偏头示意茶几上的东西:“公司的女员工都喜欢喝这个,你也试试。”

茶几上除了助理送进来的茶,还有一瓶青提栀子牛奶。

温栀后知后觉口渴,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淡淡的栀子花香和青提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奶香浓郁,还挺好喝。

“谢谢祁总,我先走了。”

“让助理送你。”

祁时樾走在前面,温栀吸着牛奶跟在后面。

“那个狸花猫……”

前面的男人猝不及防停下来,温栀反应很快也停住,但身体动作没刹住,拿牛奶的手碰到男人后背,手指下意识捏住牛奶盒。

biu的一声,乳白色液体潇洒从吸管biu出来,射在男人面料昂贵的西装上,顺着暗底纹路往下滴。

“……”

画面太美,温栀心死闭了下眼。

祁时樾看着被牛奶浸湿的肩头,眉尾微挑:“想请我喝奶?”

他的吊儿郎当的语气让温栀心死的感觉散了一丢丢,连忙补救:“抱歉,我赔您一件新的。”

祁时樾慢条斯理解扣子,动作优雅:“你确定要赔?”

“这是高定。”他补充。

温栀:“……”

刚才还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她斟酌几秒,小心翼翼道:“那干洗行吗?”

祁大佬倒是好说话:“可以,干洗好了联系我。”


温栀捧着男人的西装外套出来有点恍惚,怎么一个采访她还搭上干洗费了呢。

不过干洗比赔钱好,这种高定西装,一套得赔走她几个月的牛马工资,她会哭死。

任盈盈见她拿了件男人外套出来,目露疑惑,很快想到什么,疑惑变成不屑,很清晰地翻个白眼。

“合着平常都是假清高。”

李助送她们下楼,有其他人在温栀没第一时间怼回去,出了朗晟的大门才道:“眼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任盈盈摆弄自己才做的彩钻美甲,不屑更浓:“装,继续装。故意弄脏祁总的外套,不就是想有个由头下次还见面?这招我都用烂了,嫌疑很重但有用。”

温栀懒得跟她掰扯,坐上车,开车去渝城最好的一家奢侈品干洗店。

从干洗店出来,温栀想起任盈盈说的话。

任盈盈虽然嘴讨厌,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采访本来都结束了,她突然把牛奶弄到祁时樾身上,确实“嫌疑很重”。

但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想制造第二见面机会。

她无心,就怕祁时樾误会。

不确定的误解感让温栀有种噎了馒头不上不下的感觉,所以她星期六接到干洗店的电话,马上就去取了西装,送到朗晟。

交给前台的同时,她将提前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

西装已干洗好,交给前台了,再次跟您说声抱歉。

以为不会再有后续,谁知刚走到车边,进来一条信息。

祁时樾:走了?

信息既然发来了,温栀不可能不回,坐上车敲字:准备开车回家

祁时樾:弄脏西装就一句抱歉,这么敷衍?

温栀:“……”

“已干洗”三个那么大的字看不见?瞎了?

她心里怼完,又过来一条信息。

祁时樾:来都来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司机有事走了,麻烦你送我回家

温栀再次:“…………”

她挑周末过来送西装,就是想错开祁时樾在公司的时间,刻意避嫌,免得他误会她有什么不纯心思。

结果避来避去避了个寂寞。

祁时樾找到她的车,动作自然地坐进副驾驶,温栀问:“祁总周末还加班?”

祁时樾侧眸盯她两秒,才慢悠悠道:“下班时间还叫祁总,要不要给你挂个工作牌,再来场正式采访?”

温栀噎了下,也是,都下班了,采访也采访完了,还那么客气干什么。

“你司机有事,车应该还在吧。”

言外之意是,没司机你不能自己开车回家?

祁时樾像过滤性听力,完全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径直报了个地址。

报完听力才恢复,回她上一句的话:“不乐意送就直说,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你不想送我下车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手上动作却没停,咔哒一声,安全带插进卡槽的声音很清晰。

温栀:“……”

算了,送就送吧。

要送的地方离她家也不远,顺路送一趟,当给弄脏西装的事收个尾。

到了祁时樾说的地址,温栀才发现这事还没法收尾,她开到了一家藏于闹市的私房菜馆。

温栀来过一次,跟周子熠一起,环境和菜品都很棒,但老板只接受预定。

祁时樾已经下车了,绕过车身敲她的车窗:“坐车上看不出什么花来,这里的菜品倒是挺花的,下来看看。”

温栀放下车窗提醒他:“你有预定吗?这里没有预定一般不招待。”

“那我属二般情况。”

祁时樾帮她拉开车门,手掌懒散撑在车门上方,看上去就是随便搭个手的样子:“老板是我表弟,我吃不上饭表弟就得吃拳头,他会招待的。”

老板表弟何止会招待,甚至留了间专属包间出来招待以拳头服人的核善表哥。

等落座点完菜,温栀才慢N拍反应过来,不是,她不是要送祁时樾回家吗?

怎么就跟着吃饭来了?

祁时樾闲散地靠着椅背,似看出她的心思,说:“没别的意思,你送我回家,我请你吃顿饭,谁也不吃亏。”

何止不吃亏,温栀净赚,这里的菜像第一盘上的姜葱鱿鱼单词,死贵死贵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包间门打开,一个挑染银色发丝的脑袋钻进来。

“表哥!”

祁时樾有种不想搭理的懒感:“你好吵。”

表弟好冤:“我就说了两个字你说我吵。”

他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温栀,难掩惊奇:“哥,这位是?”

祁时樾:“温栀。”

“温栀,他是这的总厨兼老板,阎承安。”

温栀很难把眼前这位挑染银发的潮男跟一桌精致菜品联系在一起,微笑打招呼。

阎承安看上去跟祁时樾关系很好,手肘自然搭在他肩上,开启闲聊模式。

“温小姐看起来有点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温栀当玩笑话听:“可能我长了张大众脸。”

“大众脸长这样,那不遍地都是刘亦菲了。”

阎承安看着她,真心觉得眼熟,可怎么想都想不起在哪见过,嘴也没闲着,瞎聊聊。

“我哥经常来我这吃饭,但我从没见他带姑娘来,有句很土的台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知道土就别讲了。”祁时樾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扫下去,“厨房没别的事了?”

嫌弃意味很重,但阎承安这人吧,做菜好吃是他的第一大特点,第二大特点就是脸皮厚,他表哥越嫌弃他就越来劲,干脆坐了下来,边吃边聊。

温栀听着两兄弟一句跟一句的损,觉得还挺有意思,跟看相声似的,很下饭。

祁时樾看着她嘴角漾起的笑,倒也没再赶阎承安走。

吃完饭,温栀起身去洗手间。

包间门打开又关上,像一个思维开关撬动了阎承安的大脑,他一拍银色脑袋猛地想起来了。

“诶,温小姐不是那个,跟你哪哪都不对付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周子熠,跟他一起的嘛。”

“巧了不是,周子熠他们也在这吃饭。”


温栀:“洗钱的罪名不轻,够他蹲大牢了。坏人终有恶报,老天还是有眼的。”

纪笙还是气不过,边塞烤肉边骂,把畜生祖宗三十六通通骂了个遍。

骂完她理智回归,扶着下巴想到另一方面:“诶,你说那畜生前脚骚扰了你,后脚就被逮了,这事会不会跟你有关啊。”

命根子被废估计跟她有关,祁时樾下手挺重的,废那畜生一条“腿”不是没可能。

但洗钱被逮……大概率跟她没关系,她还没重要到谁会为了她费力去搞这些事。

恶有恶报,凑巧罢了。

纪笙觉得温栀太过自轻:“怎么不会,你都说是祁时樾把你救出来的,他为了你还废了那畜生的小鸡鸡呢,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手笔。”

温栀不是自轻,是不想自作多情,吃一口辣白菜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喜欢你呗。”

“咳、咳咳……”

温栀被辣白菜猛地呛到,咳得脸都红了。

纪笙倒一杯大麦茶给她:“你看,你也有感觉。”

温栀喝茶平复下来,水润泛红的桃花眸瞪向对面:“你说鬼故事我能没感觉吗。”

“怎么就鬼故事了,”纪笙说,“你那天被鬼救的?”

“他救我是救我,一个正常人看到朋友……就算不是朋友,看到陌生人有危险,都会出手相救吧。”

纪笙想说什么,温栀手掌竖起做个打住的动作:“我知道你想说他踢爆人蛋蛋的事,但这不能算。男人打架上头了没有轻重,可能就是下手重了,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再说裘壬被抓的事,就算是祁时樾的手笔,从他的角度来说,那畜生好了之后肯定会找他的麻烦,与其让畜生上门找晦气,还不如他主动出击把人送进大牢,以绝后患。”

温栀分析得头头是道,纪笙被完全说服。

最后还感叹一句:“大佬就是心狠手辣,他好狠我好爱。”

两人一致认为这双幕后正义之手是祁时樾。

下午的时候,温栀接到周子熠的电话。

她正在专心致志改一篇金融报道,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没空看屏幕,顺手就接了。

那头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之之。”

温栀拧眉拉开手机看,确实是周子熠打来的。

“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语气是刺人的冷淡。

那头呼吸顿了下,重复唤她的名字:“之之。”

温栀无心多聊:“挂了。”

“别挂。我是想告诉你裘壬被抓了。”

温栀收回手指没挂,推开椅子走到办公室另一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

阳台无人,四周安静,她问:“你干的?”

周子熠沉默两秒,没肯定也没否认,只道:“他罪有应得,洗钱本来就是犯法的。”

温栀笑了声,说不上讽刺多还是唏嘘多。

狐朋狗友多年,背后捅一刀原来是这么风轻云淡的事。像是狗圈里的狗,疯起来就互相撕咬,哪还有半点同在狗圈生活的情谊。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温栀望着天边灰蒙蒙的云,“就算是你做的我也不会有任何感激,我受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你,没有你,那畜生不会盯上我。”

周子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温栀神色无波,有些道歉已经没有意义,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承下这句:“知道自己不好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之之,那畜生已经废了,这口气我也帮你出了。”他哑着声,“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


“温栀!”周子熠气急败坏,“你不准跟他走!”

两人走出去一段,祁时樾举起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有110三个醒目数字,屏幕正对后方。

他晃了晃手,嚣张的声音随风传很远:“隔壁就是派出所,所长姓吕,你想体验包吃住监狱五日游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温栀听到后面一声闷响,像是垃圾桶被狠狠踹了一脚。

祁时樾的车没有停很远,上了车温栀才意识自己可能耽误他的事了,他出现在医院,总不可能是来玩的。

“你有事的话去忙吧,我打车回去就好。”

“已经忙完了。”祁时樾低头按手机,不知在给谁发信息。

发完转眸看她:“回家吗?”

“嗯。”

车子启动,霓虹灯透过车窗照进来,温栀靠着车窗不知在想什么,彩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照不到她眸底的情绪。

车内一片静谧。

她不说话,祁时樾也没有打破这份安静。

一路无言到了星澜湾门口,温栀回神,松开安全带刚要说谢谢,想起他那天说的话,临时改词。

“今天谢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我不喜欢吃饼。”他说。

温栀理解错意思:“不吃饼,想吃什么你选地方,我请客。”

祁时樾:“我不喜欢吃你画的饼,不要说‘下次’,给个确定时间,什么时候请。”

温栀头一次见这么较真的人,上次说带小泽去游乐园也是,非要她定时间。

客套话在他那一点也不客套,像个套。

想了想,她道:“奶奶住院了,最近应该都没空,麻烦你跟小泽说一声,去游乐园的行程往后推一推,我这边空出时间了联系他。吃饭就定在那天吧,正好一起吃了。”

祁时樾嗤声:“饼还合二为一了。”

“什么?”温栀没听懂。

祁时樾似幽似怨的神情一闪而过:“没什么。”

话题结束,温栀拿上包准备下车,手刚碰到车门,祁时樾叫住她:“温栀。”

温栀回头,以为他还有事,静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祁时樾定定看着她,路灯洒进来照着他的侧脸,深眉挺鼻,黑眸如化不开的夜色,幽深难懂的情绪在眸底翻涌。

静了几秒,温栀脸上的等待变成疑惑:“……还有别的事吗?”

不过一秒,他翻涌的情绪的尽收,淡声问:“以后再出现今天这情况怎么办。”

“……”

温栀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没料到从来不屑纠缠,高傲的周子熠会变成这样,在这段关系里,如今她不仅要在尽量不影响奶奶身体的情况下解除订婚,还要摆脱周子熠的纠缠。

前者可以等待时机,后者很伤脑筋。

静默片刻,她说:“法治社会,他应该不敢做太过分的事,下次还这样,我直接报警。”

“中国平均出警速度6分钟。”祁时樾语气一本正经,像渝城新闻的主持人,给她科普,“6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发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了。”

“……”

有点危言耸听,但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温栀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一个普通人除了相信人民警察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随身带把刀吧。

没等她说话,祁时樾又道:“其实你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温栀抬眼:“什么办法?”

祁时樾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衣袖下的银色腕表闪着满是金钱感的高级光泽,温栀顺着腕表往上看,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那件她要送去干洗,后来又被他拿走的灰色大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但那味道又是从祁时樾那边传来的。


温栀回到家洗完澡,打开电脑继续编辑祁时樾的采访稿。

这篇稿子从采访到后期都是她负责,她感觉这几天都在围着同一个人打转。

文字部分编辑得差不多了,温栀打开手机把照片传上去。

拍的照片不多,但张张精品,随便放一张都没问题。

他盯着屏幕里男人矜贵俊朗的面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忽然觉得祁时樾这人挺难琢磨的。

你说他好接触嘛,他时不时呛你一句气得你想一拳打他脑袋上;你说这人不好接触嘛,他应该听到了些她和周子熠的事,但他回来路上绝口不提,很有分寸感地一个字都没问。

没人愿意把难堪的私事摊开来。

他照顾了她的感受。

这实在不像一个痞坏毒舌的人该有的品德。

温栀七七八八想了很多,回神时惊悚发现,她竟然盯着祁时樾的照片琢磨了十几分钟。

见鬼了不是。

她赶紧拍拍脸让自己清醒。

绝对被任盈盈那个癫婆影响了,说她有不纯动机,想钓祁时樾。

钓个屁,祁时樾又不是翘嘴鱼,她钓他干嘛。

果然疯言疯语不能听太多,听了影响的是自己,还是工作最靠谱。

温栀一鼓作气,熬了半宿把采访稿编辑完。

主编看了最后的定稿很满意,对于意外得来的照片更是赞不绝口。

“我就说你行,以后有采访你多上,连祁时樾这种难搞的大佬你都能搞定,其他人还不是手拿把掐。”

温栀心说祁时樾不算难搞,还挺配合的。

“有这篇祁时樾的采访稿,以后你接谁的采访都没人敢置喙一句了。”

主编一直看好她:“月底还有个采访,欧莱集团亚太地区总裁,交给你了,希望你顺利完成任务。”

温栀走上采访线,其他同事都接受良好,唯独任盈盈意见很大,啪啪啪摔了一下午文件,也不嫌手疼。

温栀当她是空气。

下班的时候,她接到刘姨的电话,说老太太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刘姨心里着急,没办法才偷摸给她打电话。

温栀心揪成一团,下了班就往周家赶。

入秋后气温骤降,树上的银杏叶悄悄变黄。

宋秀兰躺在后院的躺椅里,身上盖着保暖性极佳的羊绒毯。

她闭着眼,蓦地感觉有道视线关切盯着她,悠悠睁眼,转头看见蹲在一旁的温栀,不知是哭过还是被风吹的,漂亮的眼眸有些红。

“哎哟,我这是还在梦里看见我家小仙女之之了?”

温栀绷着脸,是个严肃的小仙女:“这么冷怎么不睡屋里,这次跟气温作上了?”

“是啊,我作天作地,偶尔也作作气温,其乐无穷。”

宋秀兰撑手要坐起来,温栀伸手扶她,动作很轻,小心得像对一个瓷娃娃。

宋秀兰感觉到了,笑起来:“我还没那么脆弱。”

撒谎,这段时间又瘦了,头发也白多了。

温栀深吸口气,将冲到眼眶的湿意压下,嘴上哄着:“好,您不脆弱,脆弱的是我,我怕冷,我们进屋吧。”

宋秀兰很听她的话。

厨房炖了消积健脾的西洋参炖乌鸡汤,热气腾腾,刘姨装了两碗出来,让她们趁热喝。

宋秀兰喝两口就不喝了,说西洋参的味道怪怪的,不好喝。

其实哪是西洋参的味道怪,是宋秀兰的胃口变差了。

汤香味美,热气袅袅上升,熏得人鼻酸眼热,温栀低头喝汤,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往悲伤那边倾斜。

宋秀兰靠着椅背,精神还是不大好,但看着温栀一口口地喝汤,灰暗的眼瞳亮了些,满眼慈爱。

吃过饭,温栀趁宋秀兰吃药的时间,走去院子给医生打电话。

周家有专属家庭医生,温栀小时候头疼脑热有什么小毛病都是莫医生看的。

莫医生一看来电就知道她想问什么,道:“打完抗癌针是这样的,食欲不佳人也没什么力气,过一阵就好了。老夫人暂时情况还不错,你也不用太担心。”

莫医生还说:“其实癌症啊跟个人心态心情都有关系,如今最好的医疗手段都用上了,老夫人只要保持好心情吃好睡好,情况会比我们预想的好很多的。”

挂了电话,温栀在院子那棵飘香的桂花树下站了很久。

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带她摘树上的桂花,给她做桂花糕,做桂花香囊。

那些香气四溢的场景好像很久远,又好像就在昨天。

肯定是久远的,不然怎么转眼奶奶就白了头发呢。

温栀回到客厅的时候宋秀兰竟然还在跟药丸作斗争,刘姨劝得嘴都快起泡了。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吃药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不乖。

温栀径直走过去,左手拿药右手拿水,板着脸,就两个字:“吃药。”

宋秀兰眨巴眼睛看她,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看老师那般,倔强对峙几秒,终是屈服于老师的师威下,乖乖接过药吃了。

刘姨在旁边感慨这药可算吃下去了,每次劝老太太吃药都磨死个人,还好今天有温小姐在,完美体现了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温恶人软硬兼施,喂完药从兜里拿出两颗糖,剥了颗放进宋秀兰嘴里。

宋秀兰乐滋滋地品着糖,被药冲击的那点不愉快瞬间没了。

“温小姐你要住家里就好了。”刘姨忍不住说了句。

参加工作后温栀就搬出周家了,之前就出去了,现在更不可能住回来。

温栀不接茬,只道:“刘姨,从明天开始,一天三次药,只要奶奶不配合你就给我打视频,我来跟她说。”

刘姨:“老夫人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说你忙。”

“再忙也不差一个视频的时间。”

刘姨高兴坏了,可算把喂药这个艰巨任务给解决了,宋秀兰则一脸幽怨:“我这么大个人还被人管,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那您就不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刘姨很上道地马上来一句:“连我都不知,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秀兰乐了,拉着温栀坐下,因太瘦弱青筋凸起的手慢慢拍着温栀的手,温声道:“之之,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有烦心事的话一定要跟奶奶说。”

烦心事么……

确实有。

温栀望着老人慈爱的眼睛,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顺着话说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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