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细想,接通了哥哥的电话。
他语气依旧亲切,但总感觉带着一种焦急感。
「思年,你回乡下去怎么不和哥说下呢?」
我的话堵在喉咙,半天发不出声音。
他又接着问「我听你师哥师姐说,你退赛了。」
「你为什么要退赛,你是我们家的希望啊,哥就想看着你这次拿第一回来呢!」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会很感动。
哥哥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我,鼓励着我。
可现在这一切过于巧合,我去哀牢山的事情除了父亲,就只和哥哥说过。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前世死前看到的哥哥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里和他并立着的女孩儿,逐渐与陈钦钦的面庞重叠。
难道哥哥真的和陈钦钦相识,甚至比我想象得还要熟悉?
我试探地问道「哥,你还记得我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她叫陈钦钦,也参加了这次比赛。」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我记得她也学过颜料制作。」
「怎么,你是因为她才退赛的吗?」
「你放心,她天生色弱,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你的,只要你参加了,第一名绝对是你的!」
此刻,我的手机再一次滑落在地。
因为陈钦钦色弱这个缺陷,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起,就算偶尔和父亲与哥哥提到她,也绝对不可能把她的隐私泄露出去。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陈钦钦和哥哥比我想象中还要亲近和熟悉……
可是哥哥为什么要帮着陈钦钦害我?
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掉包了我的颜料?
我忙挂断了电话,面色苍白地蹲坐在地上。
一个个疑问占据着我的大脑。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
父亲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看着我憔悴惊恐的样子,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着他,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将这一切和父亲全盘托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制作好的颜料,都会变成陈钦钦的,好像她可以窥探我的大脑一样,我要做什么她都知道!」
父亲抽了根烟,坐在了我身旁,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最近制作的颜料,都是放在哪里的?」
我思索了一下「每次颜料制作完,我都害怕它遇水潮湿,所以都会及时装进颜料瓶里面……」
等等,颜料瓶?
我突然想到哥哥之前送给我的那一组漂亮的颜料瓶。
我视如珍宝,只有在参加这种重大比赛时,才会拿出来装颜料。
可恰恰就是这几次,我装的颜料竟然都成了陈钦钦的了。
难道问题就出在颜料瓶里?
父亲将烟雾吐出,突然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我之前观察过你的颜料瓶,总觉得和国外的一种古老巫术很像。」
「据说巫师的瓶子是可以易物的,装进去的东西可以随意切换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早年前我见过这种邪门玩意儿,但一直都不相信有这么邪乎,没成想居然被我女儿碰上了。」
我回想着那个瓶子,确实和普通瓶子不太一样,长得精美绝伦不说,夜晚还会发出微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