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元策温令仪的其他类型小说《清冷美人入后宫,暴戾陛下被攻心全文》,由网络作家“笙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逞强……“奴婢也不算逞强吧,奴婢会凫水,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下水的。”皇帝挑挑眉:“你这是不服气?”“不逞强怎么会生病?”令仪被噎住,半晌发出一声轻叹。“万岁爷这么说的话,奴婢确实是逞强了。”语气是服软了,可是那神态分明还是不太服气。难受一回,下巴更尖了。真是个倔强的丫头。“病还没好,回去休息吧。”“奴婢伺候万岁爷歇下再走。”“朕还没忙完,今晚允你偷懒一回。”主子体人意,当奴婢的更要自觉。皇帝见她不走,抬手指了左手边的长凳。“不走就坐那儿去,不要站在那里,挡光了。”能坐谁愿意站啊。令仪坐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离皇帝有些近。想到自己还病着,悄悄往凳子尾巴一挪再挪。皇帝察觉她动作,虎下脸:“温令仪,你当朕是洪水猛兽吗?”“不……”...
《清冷美人入后宫,暴戾陛下被攻心全文》精彩片段
不过逞强……
“奴婢也不算逞强吧,奴婢会凫水,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下水的。”
皇帝挑挑眉:“你这是不服气?”
“不逞强怎么会生病?”
令仪被噎住,半晌发出一声轻叹。
“万岁爷这么说的话,奴婢确实是逞强了。”
语气是服软了,可是那神态分明还是不太服气。
难受一回,下巴更尖了。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病还没好,回去休息吧。”
“奴婢伺候万岁爷歇下再走。”
“朕还没忙完,今晚允你偷懒一回。”
主子体人意,当奴婢的更要自觉。
皇帝见她不走,抬手指了左手边的长凳。
“不走就坐那儿去,不要站在那里,挡光了。”
能坐谁愿意站啊。
令仪坐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离皇帝有些近。
想到自己还病着,悄悄往凳子尾巴一挪再挪。
皇帝察觉她动作,虎下脸:“温令仪,你当朕是洪水猛兽吗?”
“不……”
长凳子一头重一头轻,受力不均,突然翘起来。
令仪惊呼一声。
皇帝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
令仪被拉起来头直接撞在皇帝的胳膊上。
她惊魂未定,仍旧不忘立刻跟皇帝拉开距离。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皇帝的手几不可查蜷了蜷。
最后若无其事收回。
“万岁爷恕罪,奴婢……”
“温令仪,你刚刚已经扰了朕,请罪的话多说无益,安静点坐着,不准再发出任何声响。”
令仪顷刻闭上嘴。
她安静了,皇帝的神思却有些飘。
过了会儿,慕容元策侧目去看。
那丫头又跟那晚在寿安宫廊檐下一样,借着油灯烛火投下的光影在那边自乐消遣。
皇帝微微勾唇。
再次垂眸时,眸光不觉落在自己宽大的掌心。
她的手跟他相比,竟是那样小。
柔若无骨。
怪不得能任她随意摆弄。
令仪注意力很快就被皇帝的沙盘吸引。
正看得专注,刘总管在外头着急朝她招手。
令仪微愣,忙出去。
“温姑娘,出事了,刚刚寿安宫那边来人找你,说翠珠快不行了。”
平地一声惊雷,轰得令仪头昏眼花。
庆泰被带进来,此时正在廊下站着。
见令仪出来,顾不得许多就往前走了几步。
“太皇太后已经让人请了太医,只是奴才出来的时候,翠珠听说就不大好了,姑娘之前同翠珠住一起,定有情分在,太皇太后这才让奴才来告诉姑娘一声。”
刘福康在旁道:“温姑娘赶紧去瞧瞧吧,这里有咱家。”
这是如果皇上问起,他这边会帮忙说声的意思。
令仪谢过,人命关天也不耽搁跟庆泰匆匆往寿安宫赶。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这么严重?”
“早上还没这么严重,总管请示过太皇太后就让人去御药房给翠珠抓了药,药都喝一天了,午时奴才听跟她同住的两人说翠珠精神看着好了许多,也不说胡话了,可晚间突然就……”
令仪思绪杂乱。
翠珠的身体一直很好。
同在寿安宫几年,没见她生过病。
就算昨夜落水,染了风寒,也不至于丢掉一条命。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推她的那个人,得知翠珠没丧命池中,又在背后做了什么?
可想想又觉不可能。
寿安宫的防卫即便比不上御前严苛,也不是轻易能让人进去动手脚。
如果不是翠珠自己身体撑不住,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寿安宫也有人不想翠珠活着。
总之令仪不相信,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人,年纪轻轻就能被一场风寒夺了命。
太皇太后行事半点不拖沓。
前后只用了半个月。
不仅替皇帝充盈了后宫,还寻了由头将任高文及其父亲召进寿安宫问话。
任高文跟任大人到寿安宫这日,令仪避开了。
太皇太后问她,就不想见见任高文如今长什么样,令仪真没这方面的心思。
太皇太后也不勉强。
任家父子在寿安宫正殿待了两盏茶时间。
人一走,太皇太后即刻让人去叫令仪过来。
太皇太后一见她,就笑着说,“哀家仔细问过了,任高文很乐意,任大人也没意见。”
乍然一听,令仪有点懵:“都同意了?”
“是啊,哀家刚起了个头,任大人就自己跪请了。”
“任大人说,他与你父亲同僚一场,对温家的遭遇他表示遗憾和同情。”
“任家儿郎众多,既然儿子都同意,他当父亲的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太皇太后像是撂下了心头的一件大事,笑得越发慈眉善目。
“那任高文,哀家瞧着还不错,生得清俊,谈吐也得体,还是个知礼数的。”
“你们几年没见了,哀家问他要不要先见见你再考虑,他不好意思了,连说不用,尚未定亲,见面怕遭人闲话。”
“令仪,既然任家父子同意了,你这边就交给哀家做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令仪想想,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请太皇太后做主。”
当天太皇太后就带着令仪跟徐嬷嬷,到御书房见皇帝。
慕容元策亲自出来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考虑到姑娘家面皮薄,只让徐嬷嬷搀扶。
让令仪在御书房外等着。
落座后,太皇太后道明来意。
“皇上,哀家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讨道圣旨。”
“皇祖母有吩咐只管说。”
“哀家想向皇上讨一道赐婚恩旨。”
“这简单,不知皇祖母想让朕为谁赐婚?”
“哀家身边的令仪跟中州长史任平府上的七公子,任高文。”
慕容元策微微蹙眉。
祖孙俩相依为命多年,皇帝了解太皇太后。
皇祖母是心善,但也不至于会操心一个宫女的婚事。
更别说现在还到他面前请他赐婚。
太皇太后知道皇帝疑惑,耐心解释道:
“皇上有所不知,令仪是先盐运副使温荣敬的幺女,当年温大人跟她几个兄长惨死,她被送进宫做杂役,机缘巧合,哀家就将她留在身边伺候。”
皇帝错愕。
那个宫女是温家女?
“朕记得,那些蒙受冤屈的家族,朕亲政后皆已下旨赦免,她既是温家女,为何还在宫中为婢?”
“这件事说来话长。”
太皇太后面露回忆。
“当年,令仪在浣衣局做苦活,那浣衣局管事仗着万首辅的关系,躲懒压榨底下人。”
“三年前寒冬的一个深夜,令仪被打发过来给哀家送衣裳,正遇上哀家头疾复发。”
“而当时万首辅的人看管着寿安宫,徐嬷嬷等伺候的人连寿安宫宫门都出不去,更别说是为哀家御医了。”
“是令仪跪在地上替哀家按头,从天黑按到天亮,哀家醒来,她绷紧的弦一松,人就昏了过去。”
“后来哀家得知她的身份,也得知她进宫后时常被折磨刁难,恐有性命之忧,就想办法将人调到寿安宫来了。”
“温家平反后,哀家想放她出宫,那丫头自己求哀家再让她留宫两年,说想报答哀家的恩情。”
“其实,论起恩情,她对哀家才是。”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偏偏姑娘是个倔的,太懂得感恩,哀家也没办法,也是想着日后替她向皇上讨个封赏。”
“温家只剩她这点血脉,令仪早前就跟哀家剖过心迹,她不想嫁人,只想招个夫婿重振温家门庭。”
“哀家觉得这样也不错,任家那边哀家也都问过了,他们也愿意,所以今日特过来请皇上下一道赐婚恩旨。”
慕容元策从太皇太后口中得知这些事情,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
“元毓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是啊,那没正形的总跑哀家的寿安宫纠缠令仪,皇上也知道了吧。”
“不瞒皇上,哀家着急让你下旨赐婚也是想绝了元毓的心思。”
皇帝略微思量。
皇祖母话里话外对温令仪的喜欢毫不掩饰。
盐运副使温荣敬之女,当亲王妃虽然还是不够格。
但太皇太后抬爱,也不是不能破例。
再不济当个侧妃也足够。
皇祖母反对,定是顾虑元毓身上流着万家的血。
担心温令仪对元毓不利。
听皇祖母的意思,温令仪对元毓无心,元毓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看来他先前是不明真相,错怪她了。
皇帝即刻让刘福康去准备。
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就拟好了赐婚圣旨。
“请皇祖母过目,您觉得没问题,朕就让刘福康去温家、任家宣旨。”
太皇太后接过一看,连连点头。
“挺好,就这样吧。”
皇帝颔首,又道:“温令仪救皇祖母有功,您放心,待她要出宫,朕就封她为县主,享食邑。”
“ 如此,哀家的另一桩心事也了了。”
太皇太后让温令仪进来谢恩。
“奴婢谢万岁爷赐婚。”
“嗯,起来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皇太后在的缘故,令仪总觉得这会儿万岁爷说话透着几分和煦。
再次谢恩后,令仪起身站到太皇太后身旁。
太皇太后今日来此,除了为令仪请旨赐婚,也是为了皇帝的事情。
太皇太后扫了眼刘福康,再去看皇帝。
“皇上,上次哀家问过你的意见,这大半月陆续往你的后宫添了些人,皇上空了记得去瞧瞧。”
刘福康从太皇太后那短暂的一瞥中,察觉到太皇太后对他这个皇上身边大总管的不满。
再结合太皇太后刚刚所说,刘福康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些日子,太皇太后叫他去过寿安宫亲自吩咐。
还时常让身边的常兴过来提醒他。
什么时候皇上有空闲,记得劝皇上去后宫转转。
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皇上还是跟以往一样,日日宿在御书房。
没有半点临幸后宫的迹象。
刘福康自知,自己没有完成太皇太后的交代,太皇太后肯定要对他有意见。
他也无奈啊。
有机会他也想劝。
但万岁爷坐在御书房里头,一心就只有政事。
好几次刘福康寻摸着要开口,刚打个头,皇上冷眼扫过来。
他哪还敢继续说。
刘公公心里苦哈哈,皇帝却是气定神闲。
“让皇祖母费心了,朕改日空了就去。”
太皇太后被噎住。
改日是哪一日?
一听就知道皇帝又在敷衍她。
罢了,她当祖母的也只能提点两句,最多替他挑几个伺候的人。
旁的事,她想施力也使不上。
再看御案上还摆着两摞高高的折子。
太皇太后只剩下心疼了,哪里舍得再拿后宫的事情去烦皇帝。
“改日就改日吧,皇上别抛脑后就成。”
说着站起来:“皇上继续忙吧,哀家就不在此叨扰了。”
没让皇帝出门相送。
太皇太后在令仪跟徐嬷嬷的左右搀扶下出了御书房。
跨出门槛儿,徐嬷嬷转身冲刘福康使了个眼色。
刘福康去看万岁爷,见人在忙,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出了大殿。
“刘福康,你如实告诉哀家,皇上最近用膳、睡眠如何。
怎么哀家瞧着,皇上较前几次清减了?”
“这……”
太皇太后面色一沉。
“如实说来,胆敢有半点隐瞒,哀家不饶你。”
刘福康不敢再隐瞒。
“皇上最近经常性头痛,胃口不大好。”
“太医怎么说?”
这其中有些原因,刘福康没有皇上旨意不敢跟太后透露。
只捡了能说的说。
“太医说可能是季节性的,天儿热,万岁爷食欲不振,又经常忙得废寝忘食,过段时间兴许就好了。”
太皇太后听了,仍旧不放心。
“事关皇上龙体,这些事情怎么没人来告诉哀家?”
“太皇太后恕罪,皇上不愿您担心,吩咐不许让您知晓。”
太皇太后有气都发不出来。
“你起来,皇上不想让哀家知道,哀家就装不知道。”
“从今日起,每日都让太医为皇上诊脉,皇上若问起,你自己想理由,算你将功补过。”
“你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最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多用些东西?”
刘福康绞尽脑汁想了半天。
太皇太后见他脸皱成了七老八十,也不打算再为难他。
“罢了……”
“有,太皇太后,奴才想到了!”刘福康:“那天皇上在寿安宫用了碗冰豆花,午膳跟晚膳用得都比平时多一些。”
太皇太后面露喜色,去看令仪。
“这倒好办,令仪,要辛苦你了。”
-
傍晚,令仪提着食盒来御书房,刘福康得令将人带到御前。
“太皇太后让你来见朕,有什么吩咐?”
这声音又跟和煦沾不上边儿了。
果然午时那会儿是因为太皇太后在。
令仪定定神。
“太皇太后挂念万岁爷,让奴婢给万岁爷送碗冰豆花。”
“嗯,东西放下吧。”
令仪来时得了太皇太后的吩咐,壮着胆子。
“请万岁爷恕罪,太皇太后吩咐奴婢要看着万岁爷用了,才能回去复命。”
上首久久没声,令仪心里没底。
这时,刘福康过来将她叫到一旁说话。
“你来的时候不对,万岁爷这会儿……头痛,东西是吃不下了。”
令仪听到这话朝御案处看去。
皇帝坐在御案后,头往后仰,眼睛闭着,手掌搭在额前,眉心蹙得很紧。
看起来极不舒服。
“给咱家吧,等万岁爷好点了,咱家再……”
刘福康还在说话。
不等他说完,身旁的姑娘福了福身,将食盒塞他手上。
走到殿中央,在离御案几步远的地方跪下。
“奴婢斗胆,少时在家中学过一套缓解头疼的指法,万岁爷能否容许奴婢试试?”
虽然气喘吁吁,但面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主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舒嫔最近心情差到了极点。
进宫都快—个月了,连皇上的袍脚都没见到。
那日在御花园被常嫔刺激到了,之后又得知温令仪早就不住寿安宫。
意识到不仅见不着皇上的面,连跟御前司寝交个好都没机会。
舒嫔受的打击大了。
除了每日雷打不动去寿安宫跟慈宁宫请安,她就整日在自己宫中郁闷。
人郁闷久了,面容也丧。
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会儿含杏眉飞色舞,舒嫔丝毫没被感染。
悻悻道:“皇上连后宫都不踏入,不要说侍寝,本宫整日到太皇太后跟皇太后跟前献殷勤,还差几日就进宫—个月了,连偶遇皇上的机会都没有,这嫔妃当得实在凄惨。”
“又不是皇上要临幸后宫了,能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好主子,您猜对了!就是皇上要召人侍寝了!”
舒嫔上—秒还无神的两眼,下—秒就放光了。
“你说皇上要临幸后宫?真的?!不是哄本宫吧?消息你从哪里听来?”
即便什么都还没问清楚,也不妨碍舒嫔的激动。
含杏知道主子着急,赶忙给主子吃下定心丸。
“这种事情,奴婢有几个脑袋敢乱说。”
“主子您想吃蒸饺,奴婢—早就往御膳房去,半途有两个不知道哪个宫的太监走在奴婢前头,听他们说话奴婢才知原来那两个公公是敬事房的。”
“奴婢恰巧听到了他们说话,听说御前的大总管刘公公早上让人去敬事房传话了,让敬事房准备好绿头牌,皇上今晚要翻牌子。”
舒嫔也不管头有没有梳好,—把将梳头的人推开。
起身在殿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笑—声,那高兴劲儿,就差手舞足蹈了。
“皇上要翻牌子了,本宫要侍寝了。”
—句话连说好几遍,末了双手紧紧握住含杏的肩膀,又哭又笑。
“含杏,本宫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本宫等了好久,本宫有信心,只要皇上见了本宫,什么常薇如,根本就不是威胁!”
含杏从来都不知道素来娇柔的主子,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她忍着肩膀上的疼痛,附和道:“是,凭主子这沉鱼落雁之貌,万岁爷见了—定会喜欢,但……—个盘子里那么多绿头牌,皇上不—定会翻到主子您的牌子。”
舒嫔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她又开始在殿中走来走去。
跟方才的兴奋的不同,现在是焦急。
“对啊,那么多绿头牌,皇上翻的不—定是本宫的牌子,万—翻到常嫔那个恶毒的女人,本宫已经能预想到她会如何奚落嘲笑本宫了。”
“本宫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含杏,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求太皇太后或是皇太后?”
含杏闻言连揉肩膀都忘了。
“主子,您可千万不能,您讨好太皇太后跟皇太后,是为了让她们关键时候在万岁爷面前念您的好。”
“翻牌子是皇上自己的事情,又不当着两位娘娘的面翻,您就是求了也没用,没准还让两位娘娘觉得您不懂事。”
舒嫔听她这么说,心思就歇了。
“是这个道理,本宫着急了,那你说本宫能做什么?”
含杏给她出主意。
“万岁爷翻牌子不当着太皇太后跟皇太后的面,但是牌子是敬事房呈上去的。”
舒嫔—点就通,“对对对,含杏,真不枉费本宫选择带你进宫,你果然没让本宫失望。”
令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对于自己未来的夫婿,只要人品好、愿意跟她一起照顾阿娘嫂嫂们。
她没有什么苛求。
知根知底固然好,只是,“温家今时不同往日,万岁爷赐婚是恩典,还是慎重些好,奴婢斗胆,请太皇太后问问任家和任高文的意思。”
“如果他与任家同意,奴婢听凭太皇太后做主。”
至于她阿娘的意见,不用问。
这两年阿娘给她的书信没少提到任高文。
字里行间,令仪能感觉到阿娘很喜欢他。
太皇太后应了。
“你放心,哀家会寻个由头传他进宫询问。”
-
皇帝看完军机处呈上来的折子,接连召见了几位大臣。
等事情忙完,已至酉时。
刘福康禀说毓亲王在外边等了一下午。
“让他进来。”
毓亲王进来后直接跪下行礼。
御书房安静。
膝头撞地的声音引得皇帝抬眸看过来。
“行这么大礼,有事求朕?”
“皇兄圣明……”
皇帝不耐烦跟他兜搭。
“直说。”
毓亲王讪讪将到嘴边的恭维吞了回去。
“臣弟想向皇兄讨个宫女。”
“嗯。”
毓亲王大喜过望。
皇兄就这样同意了?
他同意了?
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
高兴没持续多久,就听皇帝又问:“哪个宫女,做什么?”
“皇祖母身边的一个宫女,臣弟想让她当毓亲王妃。”
元毓说完话,忐忑地等着皇帝说话。
许是知道皇帝要生气,毓亲王说完话就垂着头,一眼都不敢往上看。
只听皇上冷声道:“真是越来越没个样了,晌午跟宫女打闹朕刚告诫过你,转眼你就忘了?”
“讨个宫女当毓亲王妃?皇祖母的人你来跟朕讨?”
“靠谱的事你一件不做,越没谱的事你是一件比一件热衷,你让朕怎么说你?”
皇帝话音刚落,殿内就响起了一阵抽噎声。
刘福康嘴角一抽。
这毓亲王怎么又哭上了。
也不想想,他哪次在皇上面前哭奏效过?
再去看皇上,那脸沉得,毓亲王自求多福吧。
“刘福康,去拿针线来,把毓亲王的嘴缝上。”
刘福康躬身应是,放慢步子往外走。
他知道万岁爷就是吓唬吓唬毓亲王,不会动真格。
不用他真去拿针线,他只需要配合皇上。
果不其然,才走了三步,哭声停了。
刘福康叹息。
这毓亲王跟皇上真不像是兄弟。
一个心思缜密,另一个嘛,说句大不敬的,缺心眼儿。
不过帝王家,傻人有傻福。
万首辅野心最大那会儿,都没想过祸害毓亲王这个不太聪明的外甥。
大概是知道毓亲王这个外甥脑子缺根弦儿。
万首辅对他没有多少戒心。
因而,在万首辅把持朝政的十多年里,好几次毓亲王误打误撞在紧要关头帮过皇上。
皇上亲政后,对毓亲王跟裕太妃多有宽宥。
万家的事情没有牵连他们。
这其中除了顾念太皇太后,也有这层原因在。
“皇兄……”
“别跟朕装可怜,朕不是皇祖母,什么时候声音正常了再说话。”
二十几岁的人了,一言不合哭哭啼啼,皇帝真不想承认这人是慕容家的人。
过了会儿,毓亲王又唤了声皇兄。
皇帝冷眼看过来。
“话出口前最好先在脑子里过一遍。”
毓亲王心里委屈得厉害。
“皇兄,我没有说话不过脑子,这些话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我知道到皇兄面前求皇祖母身边的人,是不像话,臣弟也不想,可是没办法,我……”
想起中午皇上才告诫过他,别再让皇祖母操心。
话到嘴边,毓亲王改口。
“我也想去求皇祖母,就怕她老人家不答应。”
“皇兄您就帮帮弟弟吧,求您跟皇祖母求个情,请她老人家把令仪赐给我。”
又是令仪。
皇帝按了按眉心。
今日听到一个宫女名字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一个偷奸耍滑的宫女,不仅皇祖母稀罕,元毓居然还想让她当王妃。
都求到他面前来了,倒是有些本事。
豆花确实做得不错,除此之外皇帝对温令仪没有任何好感。
“你的话朕当玩笑听听就算了。”
“就算朕答应让个宫女当你的王妃,皇祖母跟裕太妃也不会答应。”
“这些话别到皇祖母面前说,免得惹她老人家生气。”
毓亲王一听没戏,说话立即又不管不顾。
“臣弟真没法了,我就想要令仪当王妃,不要其他人,可皇祖母就是不愿将她赐给我,只有皇兄能帮弟弟了。”
皇帝眯起眼睛。
“这么说,你是在皇祖母那里碰了钉子,才来找朕?”
“我、我……”毓亲王结结巴巴半天,不敢再隐瞒,点头承认了。
“又把皇祖母气到了?”
毓亲王声音低似蚊蝇:“好像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是,元毓,你二十岁了,不是两岁。”
毓亲王听到皇帝压着怒火的话,哪敢再隐瞒。
一股脑全捅出来了。
“是,皇祖母说、说她被气得头疼。”
慕容元策真是被他气笑了。
起身从御案后踱到毓亲王面前站定。
“皇祖母患有严重头疾你不知道?”
“为个女子惹皇祖母生气,朕看你是脑子犯了浑,你给朕跪在这里好好醒醒神。”
“刘福康,去请太医,朕去寿安宫瞧瞧太皇太后。”
-
“没什么事,晌午躺了会儿已经好了,哀家想着你国事忙,就没让人去扰你,是哪个嘴巴不严的传到你耳朵里了,倒叫你特意跑一趟。”
皇帝没提元毓。
不是为他遮掩。
单纯不想说到那个蠢的。
“太医都来了,还是让太医替皇祖母请个脉。”
太皇太后不想让皇帝担心,伸手让太医把脉。
“皇上有孝心哀家知道,只是哀家这里有的是伺候的人。”
太皇太后忽而想到自己过后想请皇帝为令仪赐婚,待她出宫还想替她跟皇帝讨个封号。
有心让令仪在皇帝面前得脸。
“皇上不知道,令仪不仅豆花做得好,手头上功夫也好。”
“哀家头疼不舒服的时候,让这丫头按几下头,整个人立马轻松多了。”
慕容元策余光瞥了眼侍立在旁,头一直规矩勾着的宫女。
没什么兴致地收回目光。
太皇太后这些话皇帝并不往心里去。
他虽没闲到跟一个宫女一般见识,但元毓的胡言乱语,还有晌午的事,已经成功让皇帝不待见温令仪。
令仪安安静静站着,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太皇太后忽然跟皇上提到她,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察觉有道陌生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好奇心让令仪十分想抬头。
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没规矩,要吃亏的。
令仪生生忍住了。
太医证实太后无恙,皇帝放下心。
太皇太后让令仪去送太医。
再次进殿,令仪听太皇太后问皇上,“这个点了,皇上可曾用过晚膳?”
“尚未。”
“正好,陪皇祖母一道用。”
底下人很快摆好膳食。
等两位主子落座,令仪照例过来替太皇太后布膳。
手还没拿起筷子,听太皇太后吩咐。
“令仪,你行事端稳,哀家最放心,你去替皇上布膳吧。”
“皇上素来忙,难得在咱们寿安宫用膳,你可得仔细些伺候。”
令仪仔细跟太皇太后回禀了尚衣局的情况。
太皇太后简单又问了几句,令仪一一作答。
“你做事稳妥,哀家放心。”
太皇太后转而说到裕太妃的事情。
“裕太妃的事,你都知晓了?”
令仪说是:“奴婢听说了。”
“她是咎由自取,早上她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你就忘了吧,没得给自个儿添堵。”
“奴婢晓得,您不用替奴婢担心。”
令仪能听得出来,太皇太后对她的关心半点不掺假。
太皇太后虽然不像皇太后一样吃斋念佛,但菩萨心肠是实打实的。
抛开尊崇的身份,太皇太后待她这份慈爱,跟家中年迈的祖母很像。
离中秋还有个把月,令仪想着,有机会她也该回家看看。
话都说完了,太皇太后准备歇下。
身边的宫女碧珠要上前搀扶,太皇太后摆摆手,叫了令仪。
碧珠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沉默地退到一旁。
眼看着温令仪扶着太皇太后进寝殿,她咬了咬唇。
徐嬷嬷正好捧着已经换好的香炉从内室出来。
碧珠上前行了一礼,有些忐忑地问:“徐嬷嬷,奴婢是不是哪里伺候得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伺候太皇太后安寝是奴婢的活儿,太皇太后却更愿意叫令仪伺候。”
已经不止一次了。
碧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近几个月从尚仪居拨过来的。
一开始,她就知道温令仪迟早要出宫嫁人,自己是来接替温令仪伺候太皇太后的。
她原叫茉莉,来了几天,太皇太后替她改名碧珠。
还以为太皇太后都赐名了,就是对她很满意。
哪知过了这么久了,她能近身伺候的次数寥寥无几。
徐嬷嬷笑了笑:“这没有什么,你想多了。”
“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令仪手巧,太皇太后就喜欢令仪伺候,有时候就连我这个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都赶不上。”
“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主子高兴就行,至于谁伺候都一样。”
“而且,你也知道,你有机会到太皇太后跟前伺候,是因为令仪没过几个月就要回家去了,所以让你来顶她的缺。”
“平时不要想太多,好好跟着学,主子需要你的时候,伺候好主子不会出错。”
徐嬷嬷说完捧着香炉往殿外去了。
碧珠想着这些话,将心里的不舒服掩下了。
然而,当她看到温令仪从内寝出来,手上多了好几样精致的首饰,碧珠一颗心又开始躁起来。
她要进内寝,令仪叫住她。
轻声道:“太皇太后睡眠浅,有声响就睡不着,刚歇下的时候不喜欢人进去,咱们通常得过两刻钟再进。”
碧珠不咸不淡应声:“哦,多谢温姑娘提醒。”
令仪没那个空去琢磨碧珠心里的弯弯绕绕。
她还惦记着去乾清宫的事,交代完就走了。
思及皇上傍晚提醒她注意仪容,令仪想想还是回住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宫里的奴才们都是好几人住一间。
令仪刚到寿安宫的时候也是。
后来万首辅一死,他派来监视太皇太后的人都被皇上收拾了。
太皇太后在这寿安宫有绝对的话语权,身边人也跟着好过起来。
同住的人少了一半,不过还是三四个人同住一屋子。
令仪不一样。
太皇太后没将令仪当婢女,原本想让徐嬷嬷给她单独安排一间屋子,但当时实在腾不出来,令仪就主动请求跟翠珠两人一间房。
这条件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好了。
令仪推门进去,翠珠刚洗过头,正坐在窗边晾头发。
翠珠平日里帮太皇太后照顾猫儿,身上总会不免沾些猫毛。
她是个爱干净的,又值盛暑,她基本每天都要擦洗。
关于清洁问题,令仪也是个讲究的。
因而,两人在一起住了几年,基本没有什么矛盾。
翠珠听到她推门进来,扭脸看过来:“回来了。”
令仪点头,走到她身边,将手上的首饰摊放在双手上。
“你看看喜欢什么,选一个。”
翠珠乐坏了,“太皇太后又赏你了?”
“每次都沾你的光,多不好意思啊。”
说是这么说,爪子已经很诚实地伸了出去。
令仪抿嘴轻笑。
并非她待人大方,亦非碍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而是一开始就是翠珠就很照顾她。
从小没做过粗活,令仪刚进宫的时候经常三天两头生病。
倒不是身体不好,是纯累的。
没到寿安宫前,她都是病了好好了病。
后来到了寿安宫,日子好过了,就是生病徐嬷嬷都会安排翠珠照顾她。
翠珠也是毫无怨言,
等翠珠选好,剩下的令仪就去放在自己枕头下边的柜子里,跟皇上的赏赐放一起。
翠珠晾好头发上床,见她在挽发髻繁,趴在床上奇怪看她。
“这么晚了,你挽发做什么,太皇太后那边还要你伺候?”
“不是,皇上那边有吩咐,我还得去一趟乾清宫。”
翠珠更奇怪了。
“你又不是乾清宫的人,皇上有什么吩咐还轮得到你。”
令仪不是个多嘴的人,事关皇上,她更不可能乱说。
“兴许是皇上喜欢我的豆花,想让我去教御厨做豆花吧。”
翠珠信了,“有一门手艺就是吃香,可惜你都教了我好几回了,我就学不会。”
令仪冲她笑笑。
翠珠对着她那张脸晃了神。
令仪已经收拾好:“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我给你留一盏灯。”
小圆子早就在寿安宫门口等着。
一见令仪出来就提着灯笼迎了上去,“姑娘,又见面了。”
令仪错愕:“圆公公怎么过来了?”
“是刘总管说天色已晚,让奴才来接姑娘。”
令仪不得不再次感慨,刘大总管处事真是滴水不漏。
小圆子带令仪从御花园抄了近道。
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御花园竟然还有人。
正好跟令仪他们迎面碰上。
小圆子看对方的衣着,身边还跟着婢女,知道是后宫中的某位主子。
但是却没认出来是哪个宫的主子。
令仪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不久前太皇太后封的舒嫔。
令仪对她有印象是因为舒嫔去寿安宫去得最勤。
皇上后宫至今无妃以上的位份。
在后宫众位小主中,舒嫔独居一宫,位份已经是少数几个比较高的了。
“奴婢给舒嫔娘娘请安。”
小圆子跟着行礼。
怪不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主子。
皇上近几年都不曾去过后宫,这舒嫔好像是太皇太后才晋封的小主?
他也没机会见。
舒嫔没注意小圆子。
她认出了温令仪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柔声曼气让二人免礼。
舒嫔进宫有一段日子了,一直不见君颜,她花在旁处的心思就多。
往寿安宫、慈宁宫走得勤,既是想给太皇太后、皇太后留个好印象,也是想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万岁爷过去请安了,没准还能见见天颜。
但这大半个月来,舒嫔几乎日日都去两宫请安, 愣是一回都没有见过皇上。
难免失落。
舒嫔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
坚信没人能比得过自己。
直到她在寿安宫见到温令仪,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心被击碎了。
因此对温令仪的印象着实深刻。
“这么晚了,温姑娘这是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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