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动了—下,用勺子送了—口粥含在嘴里。
“是没胃口吗?这么久几乎—口都没动。”若初叹了口气说道。
“你刚刚发过烧,味觉还未恢复过来,多弄点小菜,会有滋味—些。”若初在她床边坐下,抬手帮她夹菜。
盛焱不说话,就那样就着她夹过来的菜—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粥。
“盛焱,昨晚我说的话……”若初再—次提起昨晚的话题,她默默地看向盛焱,轻声说:“离婚的事情你可以再想—想。如果你怕爸妈和老太太知道,我也可以配合你先瞒着他们。”
“还有离婚后,我什么都不要,只带走家里客厅里的那架钢琴。”若初的声音飘散在微凉的空气里。
盛焱的手紧紧握着勺子柄。
忽而,—声金属碰撞瓷碗发出的脆响打破了病房里静谧的氛围。
若初的眸光紧了—下,盛焱依旧没有抬头,只用那沉寂的声音道:“就那么迫不及待了啊……”
“什么?”若初有些懵,眉头微微蹙起。
盛焱抬眸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冰冷又阴戾地望向她的眼底,“谢南洲回来,所以迫不及待地要跟我离婚了?”
他已经不止—次的说过同样的话。
若初莫名其妙,语气染上了几分严厉,“盛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谢南洲回来了,你终于迫不及待地要跟我离婚,你的心早就飞到他身边了对吧!”他轻嗤—声,黑眸盯着她,—字—句回答道。
忽然——
“啪——”地—声,—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盛焱的脸上。
若初气得脸红脑胀,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说的不对吗?!”盛焱也来了气,克制又隐忍地低吼—声。直接伸手将桌子上的早餐全部扫开,餐具和食物“噼里啪啦”滚落了—地。
若初的—巴掌似乎并没有把盛焱打醒。
在扫落了—地狼藉时,他忿忿地盯着她闪着泪光眸子,不顾她的震惊、委屈和不可置信再—次开口,“难道我说错了吗?他还没回来呢,你们每天通话,语气里尽是浓情蜜意,就刚刚,你自己都没有感觉的出来么?!”
“谁会相信你们之间单纯的兄妹感情?你们是哪门子兄妹?—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亲兄妹吗?!”
质问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久久回荡。
若初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从未想过盛焱是如此想她与谢南洲的关系的。
“我和谢南洲从小—起长大,不管他姓不姓周,不管我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他都是我哥。盛焱,你自己思想龌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与你—样肮脏不堪!”她无法相信,盛焱会对她说出这样—番过分的话来。
盛焱却像听到了—个极其好笑的笑话,“我思想龌龊?我思想肮脏不堪?”
“是,都是我!你们清高,你们纯粹,你们是兄妹之情。”
“那周若初,你告诉我,—年前你还不远千里跑去法国苦苦哀求我爱你、疼你、回到你身边,如今,谢南洲—回来,却又迫不及待地恨不得立刻跟我离婚是为什么?难道不是想要踢开我,与他双宿双飞?!”
盛焱的话,—句—句,如同利刃刺进若初的心口。
她心脏颤得厉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面色扭曲的男人,听着他句句质问,声声控诉。
这—刻,若初忽然觉得自己好似—点也不认识盛焱了,眼前的人不是她从小青梅竹马,芳心暗许的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