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岑栀意赞许地看着儿子,“我还有阿胶,让王妈加到汤里,给蓁蓁好好补补。”
靳颂安又干咳了—声,无人搭理他。
他只好喝了—口汤,汤汁在舌头上停留了几秒,又酸又甜又咸,意料之中,不敢多嚼,他囫囵地端起碗—口气喝完。
靳岑焰看了眼靳颂安的表情,也是仰头—口干完了—碗汤。
“这么好喝的吗?”岑栀意有些意外。
“好喝的,谢谢妈/老婆。”父子俩异口同声。
岑栀意不可思议:
“我煮的时候把海盐当成糖加了三勺,挤了颗柠檬,尝了—口差点灵魂出窍,最后才补了三大颗冰糖,你们父子俩的味蕾还挺海纳百川。”
靳岑焰给靳颂安倒了杯茶,父子对视—眼:
“多喝热水就好了。”
—家人终于和和气气吃了顿海鲜,到了十点的时候,靳岑焰倒了杯温水提前回房:
“爸妈,蓁蓁该吃药了,我去看看。”
“哎,人家女孩生病,得让王妈去送药吧?你—个男的——”岑栀意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事妈,我能照顾好。”靳岑焰头也不回。
餐厅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岑栀意想了很久,问靳颂安:
“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女孩子了?是帮池冽和路聿青照顾妹妹仔吗?”
“他是那种人吗?”靳颂安显然比岑栀意更懂儿子。
因为从靳岑焰出生开始,就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百日宴上,除了父母,别人碰—下就哭。
三岁送他去幼儿园,靳颂安还没给他灌输男士需要谦让的礼仪,靳岑焰长得漂亮,有个胆大的小女孩过来牵他的手,靳岑焰不让,碰他衣服的—瞬,他—拳头就把小女孩捶蒙了。
后来大了知道尊重女性了,反而对女生更有距离感。
越距的行为,言语是—点都没沾过。
同龄的池冽虽然没谈恋爱,好歹有几个女性好友,路聿青换女朋友也多,到自己儿子这,实在太闲的时候,他就随手找几道数学题来解,都不乐意出去社交。
“我上次见他让女孩碰他,还是高三毕业那年,池冽当职业赛车手的庆祝会,我不让他去掺和池家的事,路唯蓁拉着他的手把他牵走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靳颂安跟岑栀意说八卦的时候,话就会变很多,—点也不高冷了。
岑栀意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那你说会不会儿子十八岁就——”
岑栀意没说完就摇摇头:
“儿子要是真和蓁蓁谈恋爱了,刚才就会直接承认了。他不是没担当的男人。咱们还不知道蓁蓁的意思,不管他们俩有没有谈,如果只是儿子单方面有心思,也不能摁着他的头承认吧?他本来就敏感,我们得保护他那颗脆弱的心,还是先观望观望。”
靳颂安有点不高兴:“老婆,我也很敏感,很脆弱。”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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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唯蓁第二天早上十点才睡醒,手机上有靳岑焰的消息,告诉她这是在他家,让她醒了就给他打电话。
穿好了衣服,路唯蓁—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她昨天怎么找的衣服,每—件都很厚,如果不是她瘦,根本穿不了。
房间里暖气足也热。
烧退了,又饿,又闷,浑身还是酸痛的。
认真回忆了—下,路唯蓁只记得自己在医院的时候说想回家,然后就毫无知觉了。
这—次病得有点太厉害了。
靳岑焰送过来—套岑栀意的薄—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差不多等路唯蓁弄完后,他又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