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朝阳邓晓阳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靠务农成功入编李朝阳邓晓阳全文》,由网络作家“邓晓阳与李朝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叔伯大爷怎么杀猪,晓阳充满了好奇,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的操作。几人拿着棍子,很是熟练地跳进了猪圈,刚才还懒洋洋的黑猪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开始在猪圈里兜起了圈。只见一个叔叔举起了小手臂一般粗的洋槐木棍,晓阳看到自然知道了是用棍子把猪打晕,她走向了前,想看得真切,又担心太过残忍,就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手指头给自己的眼睛留了一个缝。这举棍子的叔叔也知道在众人围观之下,这一棍下去如果不把猪打晕,实在有些丢了颜面。就迟迟没有动手,直等到合适的时机。晓阳好奇又紧张地看着,叔叔一棍子下去,这猪发出了嚎叫,接着又是一棍,黑猪抽搐了一下就倒了地。在棍子落下的一刻,晓阳猛地闭上了眼,我说,咋啦,这黑哥难道是你家亲戚?心疼了?晓阳一脸疑...
《我靠务农成功入编李朝阳邓晓阳全文》精彩片段
对于叔伯大爷怎么杀猪,晓阳充满了好奇,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的操作。几人拿着棍子,很是熟练地跳进了猪圈,刚才还懒洋洋的黑猪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开始在猪圈里兜起了圈。
只见一个叔叔举起了小手臂一般粗的洋槐木棍,晓阳看到自然知道了是用棍子把猪打晕,她走向了前,想看得真切,又担心太过残忍,就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手指头给自己的眼睛留了一个缝。这举棍子的叔叔也知道在众人围观之下,这一棍下去如果不把猪打晕,实在有些丢了颜面。就迟迟没有动手,直等到合适的时机。
晓阳好奇又紧张地看着,叔叔一棍子下去,这猪发出了嚎叫,接着又是一棍,黑猪抽搐了一下就倒了地。在棍子落下的一刻,晓阳猛地闭上了眼,我说,咋啦,这黑哥难道是你家亲戚 ?心疼了?
晓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又一脸坏笑地说:“对,朝阳,这是我家亲戚,李举人庄的亲戚,老亲了”,我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叔伯大爷们用麻绳把猪的四脚两两捆了起来,就像西游记中抬猪八戒一样,抬走了。
大嫂带着晓阳、恩阳和舒阳就跟在屁股后面,我也很久没见过杀猪的场景,就跟着去了。这杀猪的地方在一片空地上,支起了一只大铁锅,树上已经挂了几只开膛破肚的猪。穿着那身土布红棉袄的晓阳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围着那口半人多深的大铁锅转了半圈,大嫂给晓阳介绍着杀猪的流程。父亲早已经准备好了接猪血的大盆。一个叔叔磨了磨刀,用水一冲洗,找准了位置,就捅了进去,这刀一拔,鲜红色的猪血喷涌而出,胡乱地流在了底下的盆里。看着我们家的黑猪被丢进锅里,几个叔伯大爷就开始用特制的刮刀开始给猪刮毛,这毛刮了干净就抬到案板上开膛破肚,这本抢着要杀猪的晓阳,早就转过了身,不敢看这一幕。
大嫂没有食言,用猪蹄甲做了七八个猪脚灯。晚上的时候,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晓阳急不可耐地要试一试这猪脚灯!刚刚吃过饭,晓阳就拉着舒阳和恩阳,在院子里点起了猪脚灯,这灯不亮,微光。晓阳和两个妹妹拿着灯是又笑又跳,灯光映射在她们的脸上,眼睛里都透着光,那也是第一次晓阳在农村老家敞开玩,那一天,是晓阳笑得最天真烂漫的一天。
又过了二三天,马上过年,晓阳说,邓叔叔的秘书卢卫东已经打来电话,确定了钟毅书记的行程。钟毅并不是我们本地的干部,家在曹河,之前是曹河的县长,三年前才来到我们这当一把手。好在我们这离曹河算是两隔壁,中间又有国道相通,开车过去也是只有一个小时。这钟毅书记在县城有一处住所,就在县招待所,但晓阳说钟毅书记其实很顾家,平时并住在这里,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曹河。
晓阳早就准备好了两只土鸡,一些糕点,这些东西,并不贵重,我们按着点就来到了曹河的县委大院。着当时的九县一区,县委大院的结构都十分相似,一边是办公区,一边是家属院,走进里面,似乎又来到了我们县城的县委大院。
面对李剑锋,我自然不虚,说他来了我也不同意。至于吃饭,自从和晓阳结婚以后,参加了不少的饭局,多数都是和县里的干部,晓阳本身就在大院长大,加上邓叔叔的原因,所以,一周总有那么一两次吃饭的安排。我给晓阳说,晓阳,你约就是,我到时候带个笔记本,把廖书记的话记下来。
晓阳说,笨蛋,廖叔别说现在,就是在以前当府办主任,也不是我们这种身份可以随便约的,现在廖叔也算是县领导了,咱们约不合适,我已经让马叔约了,喊了李叔作陪,晚上你机灵点,把你那煤油打火机的油灌满,别到时候成没油打火机了,丢人现眼。今天下午咱们要早走,提前等着。
挂了晓阳的电话,我又想起晓阳嘱咐的另外一件事,就是给战友约去上海见面的事。虽然我和战友有着过命的交情,但是让战友拿出上百万的真金白银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投资,换作是我,也不会去。上午乡里开会,已经宣布了我正式担任党政办主任兼任企业管理站的站长,虽然是不入流的股级岗位,但这也算是破格提拔了,毕竟我任党政办副主任也才不到一年。但有全县通报表扬的文件做支撑,大家也并不羡慕,大家不羡慕我的原因,是因为有对比,这老刘去接了计生主任的职务,那才是“肥差”,在大家看来,我去接手乡镇那几个企业,还不如到妇联当个干部。企业管理站的老刘当天中午就安排计生办那辆昌河面包把自己的行囊全部拉到了计生办,从此之后这安平又多了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断子绝孙的老刘。
拿起电话,我又放下了,晓阳说得对,这去上海的事我们安平可能啃不下来,这件事我必须先和张书记做个汇报,万一战友愿意和我们初步对接,张叔不支持去上海那就成了夹生饭。又或者说这件事安平啃不下来,需要李叔以工业园区的名义出面,也要给张叔沟通报备,免得我被张叔说成胳膊肘子往外拐!
说起李叔,这工业园区筹备组已经成为工业园区管委会,这管委会在当时还是个新兴词语,李叔成为管委会书记兼任主任,李叔的特别还体现在县里发的文件上,各乡镇、县直各部门,工业园区管委会,各有关单位,这个单列十分醒目。李叔到了管委会,虽然我们见面少了,但是在新闻简报中看到的李叔的内容多了,钟毅书记、邓叔叔甚至地区领导都频繁视察,他们喊出了“一年打基础,二年有成效,三年出效益,四年现规模,五年亮成绩”的目标,这一点,两位主要领导都十分认可这个目标,钟毅书记说落实了稳中有进、稳扎稳打的思路,邓叔叔讲领会了不等不靠、敢于作为的精神。这就是李叔的本事,在任何岗位上都能把事给办得圆满。
到了张乡长办公室,没等张叔吩咐,我就坐了下来。
张叔,我给战友联系了,人家同意咱去上海谈一谈,但是现在人家那边企业很翘,各地都在搞招商,不少地方的招商部门已经走到了咱们前头,咱这边优势不大,战友也说,让我们别抱希望,毕竟现在是他爸当家,下面还有请的职业经理人。
邓叔叔提了杯,我马上双手端着杯子与邓叔叔碰了一下,说,这次安平抽三个人,除了朝阳,剩下的两个你俩应该都不陌生,你们猜一猜是谁,看懂不懂你李叔的心思。
我和晓阳相互看了一眼,晓阳的那个眼神我读懂了,你笨你先来。
我摸摸头,说道,邓叔,我和晓阳都不陌生的人,那应该是安平或者党校培训的几个人,安平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和李叔关系好,社事办的霍援朝,财政所的董远印,计生办的肖仁,我觉得这几个人都有可能,但计生办的老肖应该不太可能,毕竟他有时候他不按规矩出牌。如果是党校培训的几个人,我抑制不住兴奋地说,叔叔、阿姨,不会是李剑锋吧。
邓叔叔乐呵呵地看着我,并没有着急表态,我从邓叔叔和阿姨的眼神里已经读了出来,这不是正确答案。邓叔叔又喝了一杯,看了看晓阳,那意思是该你了。
晓阳说李剑锋肯定不可能,这李剑锋去柳集的事是组织是有考虑的,而且李家和咱们家这个关系,李叔是清楚的,如果李叔说把朝阳和剑锋同时带到工业园区,这会让某些同志有顾虑,如果李叔当着钟书记这样提,估计自己这个组长也去不成,这个李剑锋李叔肯定不会提。所以朝阳分析得对,人是安平的人。
李叔过去是要干大事的,自然是要带能干事的人,如果说能力,计生办的老肖能力是首屈一指的,安平今年搞计生又是全县前三,我们柳集都要倒数了,这老肖虽然不按规矩出牌,但是李叔这个人,会用人也会管人,跟着李叔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猜其中有一个有计生办的老肖。这朝阳提的社事办的霍援朝,财政所董远印我觉得这俩人中规中矩,算不上干将,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副乡长孙友福,在党校培训的时候我有过接触,理论功底好,思路比较开阔,这个人为人实诚,又有学历,只要稍加磨炼,也是一把好手。
晓阳的话刚说完,我说不可能吧,这肖主任和孙副乡长不太对付,这老肖欺生,孙副乡长像个小脚媳妇一样。
邓叔叔说,朝阳,你给晓阳喝一杯,你俩有一个人答对了。晓阳马上朝我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你呀,就跟着你老婆学吧。我自然是打错了,两个人,我就猜了一个李剑锋,还错了。
邓叔叔笑着说,美苏争霸,眼看着都要世界大战,这苏联老大哥的戈尔巴乔夫今年还访问了美国,你说为什么。
我和晓阳都摇了头。因为那时候我们都没有电视,这晓阳也不喜欢听新闻,所以你问她国际大事,她不是不清楚,而是没有兴趣去了解。
邓叔叔提起了杯子,说都,看来你俩的格局和眼界还要打开,身在一隅也当胸怀全局,如果你们只把目光只放在安平、放在柳集、放在咱们这个县城考虑问题,那你们考虑问题就很狭隘,你们的思路就不够开阔。多读书看报,对你们的未来有好处。这美苏和解就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何况是我们人与人之间工作中产生的小的隔阂,那又算什么。晓阳,朝阳,我要提醒你们,要胸怀坦荡地看待咱们自己的同志,既然是同志,我们就有自己共同的奋斗目标,共同的奋斗目标就是我们共同的利益,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就是咱们县改革发展、共同富裕的目标。你们作为基层干部,就是要围着这个目标,不要把中心搞错了,跟着其他人人云亦云,特别是关于钟毅同志的事,你们要想着维护县委团结,班子团结,这样,你们才是一名合格的干部,你俩明白没有。
邓叔叔的教诲确实深刻,直到现在我回忆起来都觉得这是一个长辈对子女最正确的引导。这邓叔叔说完,这阿姨又接上了话,老邓,你看,孩子在家吃个饭你就开始上课。不过,朝阳,晓阳,你爸说得有道理。这些话外人不会告诉你们,这些道理你们悟不出来会走弯路。我觉得你俩就是太顺了,人人都讲要一帆风顺,我看不是,当年特殊年代的时候,你姥爷和几个同事被批,如果说遭罪,大家都差不多,但是你姥爷是从基层上去的,就扛住了。
有那么两三个当时就看不开走了。你姥爷后来又到了位置上,你再看你大舅你二舅也算是身居高位。当初走了的几个,他们的子女我们也算从小认识,现在很少有如意的,逆境才能出人才,朝阳,我听你爸说,钟毅同志是原则同意你过去,到时候过去过不去,你都要放平心态。在家里,我们从来不讨论这些,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就破了这一次例,老邓,咱们以后下不为例,孩子的路让他们自己走,摔打摔打没坏处。
邓叔叔微笑着端起了酒杯,思君同志批评得对,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今天是我带头犯的错误,来,我带头做检讨,一起喝一杯。
夜已深,话未完,看了时间,已经晚上11点,阿姨说今天天晚了,你们就别回去了,我们说的有点多,你们一时可能理解不了,今天晚上你俩就在这慢慢体会,明天从这里直接走。
我和晓阳自然不会让阿姨在“打扫战场”,我和晓阳收拾了桌子,扫了地,又一起洗了碗,邓叔叔在旁边端着自己的保温杯,慢慢地喝着茶,也不帮忙,也不插话,乐呵呵地笑着。这一刻,我觉得邓叔叔应当是看到了我和晓阳的和睦,看到了我俩的默契。我也看了,这次,邓叔叔喝到茶叶,也吐了。
躺在床上,晓阳还是蜷缩着身体,让我给她捂着脚,我说,晓阳,这次邓叔叔喝到茶叶,好像吐在了杯子里。
晓阳揪着我的耳朵说,咋啦,咋啦,你说我爸不讲卫生是不是,小笨蛋,你还不懂吗,这是已经不把你当外人了。那一刻,我觉得晓阳的脚很凉,但我的心里很暖很暖。暖到睡觉的时候,都要笑醒,一夜好梦。
第二天,天没亮,晓阳就把我喊了起来,说今天要先把两件事,一是去监察局把奶糖给周卫华,二是去找赵文静,把土鸡给她。我说,咱不是不办大哥转正的事了。晓阳说,笨蛋,这鸡的事是换的奶糖。我和晓阳一早就出门买了早餐,阿姨起床发现我俩把早餐都准备好了,倒觉得十分意外。阿姨说,邓晓阳,这是你长大之后,我第一次起这么早。不错,年轻人,不贪床就是好事情。吃了早饭,才七点半,邓叔叔喝了酒要睡个懒觉,我们也就没有等他。
晓阳拿了奶糖,就往监察局走,在路上,我问晓阳,这邓叔叔酒喝得不多啊,怎么还睡着了。
晓阳说,这县长也是普通人,我爸上班走过去就五分钟,他可以睡到八点。我们到了监察局,大院里人不多。我原本以为周卫华他们八点半上班,这个点自然还早。晓阳说这周卫华是个踏实的年轻人,八点差不多就要来擦桌子烧水,这是规矩。等我们到了,周卫华果然在这。见我们进来,周卫华一脸惊愕,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忘记了我和晓阳叫什么。
周卫华说,同志,你俩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晓阳说,咋啦,这就把有关部门的负责人给忘啦。
周卫华拍了一下大腿,说,姐你是邓乡长,哥是安平的李主任,我想起来了。
晓阳说这还差不多,还幸亏姐还记着给你拿糖。说着就让我把两包大白兔奶糖给了周卫华。
周卫华一脸的不可置信,说,邓乡长,李主任,你们真的专门给我送二斤糖。
晓阳说,那是,你说这糖不好买,姐记住了,如果你吃姐就不给你送了,你不是说你女朋友爱吃吗,把糖给她。但姐这糖不白给,等你结婚的时候,要请姐吃喜糖。
周卫华忙收下了糖,说,姐,能认识你们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时候我和我女朋友结婚,一定请姐和我大哥参加,到时候你们一定赏脸。
晓阳说,那是自然,上次我就说,咱们卫华是个好同志,你这个小弟弟我认下了,只是你们这县机关的领导,不许看不起我们乡下亲戚。
周卫华一脸羞涩地说,姐,您说的哪里话,您喊一句弟弟,我这脸上都觉得有光。姐你们这次找不找蒋局。
晓阳说,不找,专门给你送糖。
周卫华感动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说道,你们找蒋局,他也不在,他带队去教育那边收拾人去了。
晓阳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弟弟,姐什么也没问,你什么也没说。记住,下次见面别那个那个那个了,姐叫邓晓阳,记下没。
周卫华说,记下了记下了。说着,我和晓阳就上了车。我说晓阳,去找赵文静吗?
晓阳坐在车上,过了良久才说,朝阳,这赵文静可能已经找不到了,你没听小周说,蒋叔带队收拾人去了。
我说,咋,蒋叔去的是赵文静那里?那意思李叔给我们说的是真的,他们这个事办砸了?
晓阳满怀心事地说,李叔这脚急刹车踩得好,又把咱们都给救了,幸亏我当时没给文静说死,也劝了文静,好在文静在里面,不是什么核心的角色,问题应该不大。
我说,那今天小周要说你咋不让他继续说了依你的本事,这不几句话就打听清楚了?
晓阳说,笨蛋,周卫华给其他人说这事本来就是违反纪律,如果他说了咱俩听了也是违反纪律,这卫华还是太年轻了,嘴上藏不住话,下次如果还有机会见面,咱们要提醒她,免得她犯这种低级错误。你看我妈,在家里饭桌子上都在批评我爸。
我说,晓阳,那咱这鸡今天还送不送?
晓阳拍了一下我的头,笨蛋,你这哪是去送鸡,这是去送死。等到这事结束,咱请文静吃顿饭吧,给她压压惊,也给她好生说说,违反原则的事,千万别干了。
上午晓阳送我到安平,自己就去了柳集,晓阳说晚上下班回李举人庄,把买的衣服给大家,让舒阳和恩阳早点穿上新衣服。
到了办公室已经过了九点,但那时候考勤不严,大家有事耽误一下,马书记和张乡长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书记和张乡长把我喊到了办公室,说有工作给我安排。
到了办公室 ,马叔就递给了我一个文件,说,朝阳,昨天下班收到的文件,通报表扬你和县委办的李剑锋科长,要求全县年轻干部向你们学习,这是好事,下周咱们组织开会,你给大家介绍经验。
我说,马书记,这文件收到就算了吧,您是清楚咋回事的,我这经验不好介绍。
张叔说,咋不好介绍,我们让老肖他们几个演流氓,到时候你表演打他们一顿,这不就介绍了。你这好整,我在想,这李科长的经验咋介绍那,让老肖他们耍流氓,打他一顿?
马书记笑着说,老张,你必须上去演个流氓,你把你那眼镜摘了不用演,就像流氓。两人斗了几句嘴后说,朝阳,不闹了,这个事你考虑下,咱必须落实好县里指示。马书记顿了顿说,朝阳,成立工业园区筹备组的事你知道了吧。
这事我昨天听说了,自然也没有瞒两位领导的必要。我说马叔张叔,昨天听说了。
马叔说,这件事的速度办得太快了,从筹划到实施也就是一周左右的时间,这老李搞了三天的计生,就要去搞工业园区去了,这真是特区速度了,可见县里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张叔说,这老李刚打来电话,这工业园区抽人的事他还要去协调一下,因为各个乡镇都要抽人,组织上喊他参与去商定人员,上午就不过来了。老李说了,咱们乡他要带走两个人,明天下午钟书记和邓县长两位领导都要出席工业园区筹备组见面会。
马叔摸了口袋,掏出了自己包里的烟,我忙从兜里掏出了煤油打火机,这个打火机是晓阳送我的,说是别老拿着火柴给领导点烟了,我这不常抽烟的人,火柴还没划着,人家烟都冒火星了。兜里揣一个煤油打火机,方便。我心里想,两个人?怎么和我听到的版本不一样,不是说带走三个人,难道老肖和孙副乡长谁又被拿下了。
给马叔点上了烟,马叔抽了两口,慢慢地说,这老李一身本事,放在咱们安平当个光杆司令,确实屈才了,这次破格提拔去搞工业园区,也算是人尽其才。他是从咱们安平出去的,带几个人走,虽然咱们人手紧张了,但是走出去的干部能进步也是好事。这工业园区是县里的重点工程,也是大事,即好事,也是大事,咱就要把好事办好。朝阳,今天你们党政办安排一下,晚上咱们给老李饯行。老李说文件出好后中午他会带回来,到时候就知道他会带谁走了。
张叔拿下来那个玻璃瓶子一般厚的眼镜,用大拇指搓着镜片,觉得可能搓得不干净,就拿出了手绢,继续搓。边搓边说,朝阳,坐下吹吹牛。马书记的办公室有一个长条凳,这是有人给马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坐的。见张乡长要吹牛聊天,我也没有客气,就直接坐了下来。
张乡长说,这老李说的要带走两个人,把我和你马叔的心里搞得痒痒的,你说是谁,有没有你?
我自然知道是谁,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说,因为干部调动这个事真的说不准,之前李叔把胸脯都拍红了说自己要干安平乡长,结果这直接去了工业园区筹备组当组长。
我说,马叔张叔,我只知道了李叔要去当筹备组长,昨天我和晓阳去看望李剑锋,李剑锋听县委办的人说了李叔这件事,至于这其他人,可能不在县里县委办统筹的范围内,虾兵蟹将的李叔自己定吧。而且这李叔的人,从昨天到现在我也没见过,我也想知道到底哪些人。
马叔说,朝阳,这个老李,电话里还保密,说还没协调好,我和你张叔猜了猜,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和老肖。我摸了摸头说道,马叔,我还不是很想去,我家就在安平,父母也在安平。
话还没说完,马叔说,没出息,你走了,家里就没人照顾了?你是没拿你马叔张叔当自己人。朝阳,我跟你说,这次机会难得,能去就去,家里的事,哪里还要你操心。
张叔看了马叔一眼,虽然那眼镜片子很厚,但我还是读懂了张叔的意思,你个老马,马上要去县府办走马上任了,你这把人都弄走了,下一步的工作合着我老张一个人干。
闲聊了一会,两位领导都在猜测除了我之外,另外一个人是谁,讨论到最后也没达成一致意见。就让我去安排晚上的饭局去了。乡里最好的就是一家羊肉汤馆,我和吴姐订了位置,今天给李叔饯行,由于李叔属于破格提拔,乡里打算好生庆祝一下,乡镇各机构的负责人,几个乡领导,乡大院的人,都要来参加。吴姐在路上也问我,李大主任,你说这次咱李部长走,要带走谁,是不是你。
我说吴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第一个给你报告。吴姐满意地说,对,我就知道咱们李大主任对我最好了。
直到下午,我也一直是坐立不安,整个乡大院都有些浮躁了,所有人都在串门聊天,我去送了几份文件,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只有孙副乡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算是在正常办公,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这事,只是孙副乡长当时应该在想,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和任何人都可能发生关系,只是和自己不会发生交集。
等到下午四点多,李叔终于来了,李叔顾不上和我打招呼,就去找马书记和张乡长去了。约莫过了有半个小时,马书记让我通知大家,五分钟后开大会。
我和吴姐马上到各个办公室通知人,因为大家都还等着晚上的聚餐,所以人都比较齐。计生办的老肖、财政老董、社事办的老霍等三四十人就到了会议室。大家有说有笑,老肖主动给每个人都发着烟。孙友福资历浅,自然来得比较早,这老肖把烟发了一圈,甚至把来看热闹的门卫王大爷都发了一支,就是不给孙友福发,但人家老孙,抽烟。
不一会,上面坐了马叔张叔李叔和孙副乡长等几位乡领导,马叔坐在了中间,李叔本应该坐在边上的,但马叔把李叔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马叔主持会议,说同志们,今天我们紧急召集大家开会,是学习上级文件精神,传达县里成立工业园区筹备组的通知,宣布有关干部的任免,因为这个会议按说应当县里领导出席,但比较急,县里领导指示,委托咱们乡里开。下面是张乡长传达文件精神。文件很长,但最为关键的就是县上决定成立工业园区,工业园区成立筹备组,李尚武同志任筹备组组长,城关镇副镇长齐江海同志,安平乡副乡长孙友福同志为副组长,决定抽调肖仁等十八名同志为筹备小组成员,所有人员明天上午12点前到县三楼会议室报到,未尽事项另行通知。
当大家听到安平乡副乡长孙友福的时候,整个会场之中一阵喧闹。马书记瞪大了双眼,左边看右边看大家才安静下来,但孙副乡长的眼睛瞪得比马书记还要大,那一脸的不可置信。听到计生办老肖的时候,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孙副乡长的眼睛,比刚才又大了些。孙副乡长是副科级,筹备组副组长也是副科级,自然孙副乡长过去要担负副组长,至于老肖,则是以股级干部身份过去的,下一步,自然也是副组长热门人选。
吴姐拍了拍我,说道,李大主任,我咋没听到你的名字,我说吴姐,我本来就没说过有我。
其实,我当时也并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叔说还有人员要协调,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其他人的问题。文件中没有写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焦急,李叔的谢别发言我听得不真切,大概就是三层意思,一是感谢组织信任,自己感到压力大责任重。二是感谢马叔张叔的关心,感谢同志们的信任和支持,三是自己将在新的岗位上发扬在安平学习到的好的方法习惯,扛起工业强县的大旗。
孙副乡长也做了表态,一是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二是坚决不会忘记安平的父老乡亲,三是在李组长带领下在新的岗位上坚决干出新成绩。
马叔做了总结发言,在全县冲刺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刻,成立工业园区,筹备组中三名组长有两名来自安平,十八名成员中也有安平的干部,成绩斐然,倍感光荣。我讲三点意见,一是这是组织对安平班子的信任,这是安平全体干部的成绩;二是安平感谢李部长和孙副乡长、肖主任的辛勤付出,安平将全力支持县里和工业园区工作,永远是李部长,孙副乡长和肖主任的娘家和后盾。三是全体干部正视差距,查摆不足,对标工业园区标准开展工作,卯足干劲,力争上游,建设一个开放包容的新安平。
下班后,我还是给晓阳打了电话,说了今天的情况,晓阳说,既然这样,人多眼杂,自己今天不便出现在安平,等到哪天在县城给李叔单独地办上一桌。至于名单中没有出现我,晓阳说不要担心,应当是这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顶岗,一下走四个,乡镇工作不好开展。听了晓阳的话,我心里才稍微踏实些。我心里也在想,邓叔叔从来不讨论调动的事,昨天晚上既然主动提起,我的担心是那么的多余。
晚上的羊肉汤馆子里,气氛热烈,氛围祥和。李叔那天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孙副乡长已经接受了自己要去工业园区担任筹备组副组长的事实,频繁地主动出击去敬酒,而大家也意识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媳妇就这样熬出了头,直接土鸡变凤凰,和他喝酒都是一饮而尽。马叔和张叔非常高兴,肖主任更是把声音提高了八个调。肖主任和孙副乡长也都是成熟的人,喝到半场的时候,俩人就坐到了一起,相互搂着肩膀,那感觉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见了面,说到动情处,孙副乡长还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他的眼泪有委屈,也有感激。那一刻,我也想起了邓叔叔说的话,美苏之间都可以和谈,工作上的隔阂又算的了什么。
孙副乡长专门找到我,说,兄弟,谢了,咱全乡我就处下你这一个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其实,我内心清楚,李叔选择孙副乡长,并不是我的原因,最根本的是李叔这个人肯定是发现了孙副乡长身上的某个闪光点,就比如邓叔叔所讲,李叔这个人讲原则,甚至不会顾忌他们的面子为我开后门。
临近结束,孙副乡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抱着李叔嚎啕大哭,李叔已经不省人事。
我把李叔送进了寝室,李叔是走一路吐一路。等到了寝室,李叔的酒也是差不多醒了,看着我忙前忙后端茶倒水擦脸洗脚,李叔说,朝阳,坐下,叔给你说件事。今天在县里,咱又被上了一课,活动了一天,都没搞成,工业园区,你暂时去不了。
我说,李叔,什么情况。
从晓阳家里出来,我和晓阳沿着护城河,手牵手地散步,今天散步确实是吃饱撑的。也只有县城,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可以牵牵手,在乡村,就算一个被窝里睡觉的两口子走路都要离一丈远。
这护城河的年代无法考证,当初县里响应号召,拆除了环绕县城一周的老城墙,只是这护城河里有一池活水,如果填上成本太高,也就保留了下来,沿着护城河两边,栽了很多的柳树,两岸都有供行人通行的小路,如今柳叶垂髫,是县城里青年男女约会的好去处。
对于未来的考虑,晓阳说现在我们肯定不能去上海了,毕竟作为副县长的父亲发了话,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家里既然接纳了我们,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我们又何必去上海遭罪。
我看着晓阳,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可以不走,但我必须走,必须干出个人样再回来。
晓阳撒娇道,我不让你走,你走了,到了十里洋场花花世界,就把我忘了。要走,也得把我娶了再走。
我瞪大了双眼,娶?晓阳,我现在还在住乡大院的宿舍,大哥向阳去年刚结了婚,二哥正阳复读了几年才考上大专,下面我还有妹妹读书,现在结婚,咱们俩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
晓阳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都做好了到上海浪迹天涯的准备,我还怕和我的大傻瓜一起睡宿舍。反正,我不让你去上海。
公共汽车返回乡镇的最后一班车是下午三点,我们围着护城河走了一圈,又去逛了逛商场,晓阳很有心,为母亲买了一些布料,为两个妹妹各买了一条裙子。那时候,还时兴买布料自己做衣服,像我母亲这样的农村妇女,除了农忙,不是做衣服就是做鞋,泛黄的煤油灯,火苗一闪一闪,母亲纳鞋底,织毛衣,偶尔还要到村里的阔绰人家说说好话,用一用别人的缝纫机。
晓阳把我送到了公共汽车站,我们没有进去,临行前,晓阳悄悄地把我领到一个角落里,说,大坏蛋,你蹲下,我给你说点事。
我还没蹲好。晓阳一下抱住了我吻了一下。我愣在原地,傻傻地呆站着。好一会,晓阳才作罢,转身的时候,脸比苹果还红。
初吻,没了。
我激动了良久,平复了一下心情,意犹未尽地往公共汽车上走。
那时候公共汽车很少,都是固定的车,等到上了车我才发现,这不还是上午那辆车,熟悉的售票员、熟悉的座位。
我来的早,车上还没什么人,驾驶员和售票员在各自的位置上打着盹,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把钱一放上了车入了座,我也想着快点赶回去,趁着没下班找找武装部的李部长,晚上请他喝上二两,毕竟一是他今天帮了我大忙,在两位领导面前为我开脱。二是听邓副县长的意思,这李部长平时也没少说我好话。
大家陆陆续续上了车,3点钟,一声马达响起,公共汽车抖动着发了车。不一会随着颠簸我在车上昏昏沉沉,车上的人都是乡里乡亲,聊得比天还热。迷迷糊糊听到他们在说流氓。
仔细一听,这正是售票员大姐在宣扬我和晓阳上午的英雄事迹,在她绘声绘色地描绘下,我和晓阳成了龌龊不堪的流氓,在车上完全不顾计周边大爷大妈的感受在那里卿卿我我,连嘴都亲上了。幸亏政府的一群人来得及时,要不我俩指不定干成啥事。在她的描绘中,乡长书记和武装部长是三英战吕布,当场就把我打趴下了。在一车人的声讨声和哄笑声之中,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心里想,这一会咋下车,这大姐不到东北跳大神可惜了。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又闻到了熟悉的酒糟味道。看着聊得火热的售票员和几个乘客,我无比纠结,下车这两个字怎么喊的出口。
乡大院的大铁门已经映入眼帘,我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老师,下车。在老山战斗中我都没有怕,但是起身那一刻我还是怕了。
在乡政府大院门口停车,自然是乡大院里的人,一车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临下车,售票员大姐说,小伙子,看起来挺面熟呀,是不是经常坐我们车。
我愣了一下,回了一句,对,经常坐,今天上午还坐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差点被打死的臭流氓。顾不得看售票员大姐的表情,我麻利地下车就走了,但我还是长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去乡政府,而是去了乡政府对面的乡派出所。但进去之后我就后悔了,这大姐,肯定宣传在她的感召之下我去派出所自首去了。
到了派出所,正好遇到所长老卫在院子里抽烟,看着我进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老卫作为资历颇深的所长,平时别说我们这些乡大院的普通干部,就是副乡长老葛见了老卫都要主动发上一支香烟。乡大院里能招呼到老卫的,除了马书记和张乡长,也就我们李部长有几分薄面。
到了武装部,武装部李部长正在喝茶,看我进来,一个茶叶吐到杯子里,一脸坏笑的站了起来。
小子,不错,有种,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兵,你这带走的不只是党政办领导,还是副县长的女儿。怎么样,白菜拱到手没有。
我摸了摸头,一脸地不好意思。道:“领导,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李部长又叫上了书记乡长,由我做东,在乡镇上最好的馆子里吃喝了一顿。三位领导喝的都到了位。临行的时候,书记把我拉到一边,说,朝阳同志,咱们邓副县长我太了解了,守规矩,讲大局,乡大院里知道邓晓阳身份的,以前只有我们三个人,现在是咱全乡干部群众都知道了。现在这窗户纸捅破了,“三英战吕布”的事连守门的王大爷都知道了。我估计,你和晓阳,还得分开。
没等书记说完,部长和乡长就把书记驾上了车,那时候也没有酒驾一说,武装部长老李,一脚油门。车子就朝县城驶去。书记乡长和武装部长,都在县城有家属院,他们以前都是县里的干部,李部长虽然一直在乡镇,但是李部长的对象是建设局的工会主席。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听着犄角旮旯里耗子的声音,乡大院两排寝室,平时除了值班的,住的人并不多,所以老鼠比人多是常态,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晓阳让我帮她抓了几次耗子。
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慢慢品味书记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邓副县长还要插手我和晓阳的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周日,当时规定还不是双休日。一周也才休息一天、我慢悠悠地回了家。将晓阳买的布料和衣服拿给母亲和妹妹,俩人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出现,家人还是十分意外,因为我告诉家里人,昨天自己是要去上海。
那时候,父母还不知道我处了一个对象,当得知衣服是女朋友买的时候,家里人都想知道,这个女孩的情况。我本计划不说的,但实在耐不住父母的唠叨,毕竟没见面就送礼物的姑娘,在农村不多见。而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该送礼的,是我们家给人家姑娘送礼。
等我把晓阳介绍完,父母的表情却越看越不对。母亲放下了衣服和布料,父亲又摸出了洋火,抽上了旱烟。
父亲沉默良久说,朝阳,你俩在一起,不合适,我们不同意。
我心里一下就纳闷了,父母不应该为我高兴吗,毕竟以晓阳的家庭条件,在那个万元户都是稀罕物的时代,这是我跨越阶层的机会。
母亲说,自古来说的就是门当户对,咱们家啥条件你是清楚的,别说副县长的亲戚,就是副乡长的亲戚咱们村里都没有。
大哥向阳道,三呀,咱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不讲贫农富农那一套了。你成为乡干部咱们家都已是算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这再找一个副县长的闺女当媳妇,那是咱村的祖坟集体失火了,好事咋能都被你遇上。三呀,听咱父母的劝,踏踏实实地当咱的老百姓吧。这种女孩,就算结了婚,也过不住。
就差说一句,咱们这癞蛤蟆,吃不上这天鹅肉。
父母的态度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大哥向阳作为代课老师,算得上村里有文化的一批人,没想到也是这种看法。这让我的心里也有些不知所措。我和晓阳的生活环境、家庭条件和前途命运确实差别太大,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我能不能给晓阳想要的幸福。毕竟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人,总要面对现实,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我们,是不是该冷静一下。
在家吃了晚饭,我又回到了乡镇大院,明知道晓阳不在寝室,我还是到她门口转了转,因为有时候,晓阳也会提前来到乡镇上班,但这种概率极低,我内心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既想给自己降降温,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晓阳的寝室门口。
躺在床上,回忆起和晓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起一起在办公室改文件、回忆起背着晓阳去医院不被她骂小坏蛋,回忆起在医院为她物理降温、回忆起公共汽车上动作亲昵被群众当坏人,回忆起被三英战吕布,回忆起在邓副县长的书房被批评教育,回忆起在县城的深情一吻,回忆是这么的甜蜜。在甜蜜的回忆中就这样睡到天亮,一夜好梦。
第二天,慌忙收拾了床,整理了一下,洗了把脸,在食堂草草吃了早饭就上班去了。
九点钟,晓阳还没有出现,十点钟,左顾右盼还没来。我内心不断发出疑问,晓阳人哪?
李部长看着我心不在焉,抽着烟吐着烟圈道,朝阳啊,你别把脖子扭断了,我都替你去了几趟党政办了,邓主任还没来。不由得又笑嘻嘻地说道,朝阳,你说这武装部的圈,还留得住你这头猪不。
直到午饭时刻,晓阳才慢悠悠地来,到了食堂,我和她刻意保持了距离。看到我,晓阳面无波澜,好似普通同事一般。
但同事们的眼神之中,总感觉怪怪的。
中午吃过饭,我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党政办。
晓阳看我进来,顺势就插上了门,在门后,晓阳一把就搂住了我。
我们总想知道家庭给予了什么样的意见,就说起了这两天的变化。
晓阳说,你先说。我这边是坏消息,毕竟没有搞定自己的父母。就给晓阳说,还是你先说。
晓阳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而大家见了晓阳,奶奶大婶们都说,朝阳家的,你家大嫂都怀上了,你啥时候怀,走了一路,一路都是这些问题,倒让晓阳十分地羞涩。乃至于晓阳悄悄地问我,朝阳,你说这些问题是不是咱妈让大家给咱们的暗示。
我说,绝对不是。这些问题是断子绝孙的老肖加上断子绝孙的老刘持续开展计划生育宣传教育的生动成果。
到了家,大嫂看不出来怀孕的迹象,但是大嫂怀孕的事实已经成为全村群众都知道的重磅消息,这鲁河家终于算是有了第三代。母亲正在洗刷着厨房的锅碗瓢盆,舒阳和恩阳在阳光下,各搬了一个大凳子当桌子,自己坐在小凳子上,晒着太阳写作业,这个时候的大哥二哥并未在家,他们自是和各自的伙伴些猫在不同的地方喝酒打牌,这也是大哥为数不多给自己放松的时刻。
见我们进了门,大嫂忙迎了过来,舒阳和恩阳也没有写作业。晓阳忙着打开手包,给了舒阳和恩阳一人一把奶糖。晓阳随手把手包丢在了凳子上,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说,大嫂,你把刀磨好没有,走,咱去杀猪。
大嫂说晓阳,这喊你来不是让你杀猪,是让你看杀猪,就你这小身板,还没有猪壮,咋杀得了猪。
晓阳说,大嫂,你别小瞧我,你按着猪,我来杀,让大哥二哥和李朝阳也看看,咱俩能不能干。看晓阳这个模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俏皮可爱的姑娘,能和副乡长画上等号。
大嫂说,晓阳,那猪俺可按不住,那猪你也杀不了。走,大嫂带你开开眼,看看咱那猪!
猪圈没有在家里,而是在外面,晓阳挽着大嫂的胳膊,舒阳挽着晓阳的胳膊,恩阳在后面蹦蹦跳,四人如同姐妹就出了大门。在以前,这猪我们舍不得自己杀,而是卖给收猪的贩子,换些钱才好过年。晓阳说,大嫂今年卖鸡,还是赚了六七百元,相当于我大半年的工资。
我自是跟着她们出了门,猪圈离家里不远,看着晓阳能和家里人处这么好,我自是非常的高兴。晓阳虽说来家里也有了几次,但多数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没有留意这乡村的平凡世界。
晓阳先我几步到了猪圈,就听到晓阳的一声惊叹,然后张开双臂比画着,这么大的黑猪,大嫂,我以为是这么大的猪,说着又比画了一个半大猪的形状。这猪,我确实是杀不了。然后转了身,指着我说,朝阳,你去!
大嫂说,村里有几个叔伯大爷专门杀猪,这条件就是把猪下水留给他们。本来上午就要来杀咱家的,但是知道你要来,就要下午来杀。大嫂说道,晓阳,等杀完猪,大嫂给你们每人做一个猪脚灯。
晓阳说:猪脚灯,什么是猪脚灯?
恩阳抢答道,我知道猪脚灯,就是用猪的蹄甲,里面灌上猪油,放上一根棉线,就可以点燃了。正说着,父亲带着几个叔伯大爷就来到了我家猪圈,我发了烟,和几个叔伯大爷打了招呼,晓阳自然是聪明,也学着我的样子打招呼。
父亲这个时候已经在村里扬眉吐气,他被迫接受了自己的儿媳妇是副乡长,儿媳妇的爹就是那个广播里常出现的名字邓牧为同志的现实。从我和晓阳结了婚,我觉得变化最大的,就是父亲的精气神,这就是父凭子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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