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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咬樱桃方琼凌蓁蓁全文

雪栗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说什么来着?”余烟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轻嗤一声:“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姑姑当年非要去当戏子,还跟余家断绝关系,现在她女儿也有样学样,这都快出师了。”这话听得余烨皱眉,“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少说两句吧。”“无论姑姑以前做过什么,她现在被爷爷认回来,就还是我们余家人。”“切。”余烟冷笑着反问:“姑姑是余家人,那余烬算什么?”“一个没爹的野种,爷爷看她可怜,准许她跟我们姓余,她就真当自己是余家人了。”“还想跟我们争继承权?”她今年才24岁,对余至音当年的事不太了解,余家又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勒令下人都不准提起。余烟现在知道的这一星半点儿。有些来自小时候的印象,有些是根据传闻猜测,加上一些不好的臆想。她只知道余至音是未婚先孕。按理来说...

主角:方琼凌蓁蓁   更新:2024-11-08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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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琼凌蓁蓁的其他类型小说《欲咬樱桃方琼凌蓁蓁全文》,由网络作家“雪栗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说什么来着?”余烟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轻嗤一声:“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姑姑当年非要去当戏子,还跟余家断绝关系,现在她女儿也有样学样,这都快出师了。”这话听得余烨皱眉,“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少说两句吧。”“无论姑姑以前做过什么,她现在被爷爷认回来,就还是我们余家人。”“切。”余烟冷笑着反问:“姑姑是余家人,那余烬算什么?”“一个没爹的野种,爷爷看她可怜,准许她跟我们姓余,她就真当自己是余家人了。”“还想跟我们争继承权?”她今年才24岁,对余至音当年的事不太了解,余家又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勒令下人都不准提起。余烟现在知道的这一星半点儿。有些来自小时候的印象,有些是根据传闻猜测,加上一些不好的臆想。她只知道余至音是未婚先孕。按理来说...

《欲咬樱桃方琼凌蓁蓁全文》精彩片段


“我说什么来着?”

余烟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轻嗤一声:“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姑姑当年非要去当戏子,还跟余家断绝关系,现在她女儿也有样学样,这都快出师了。”

这话听得余烨皱眉,“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少说两句吧。”

“无论姑姑以前做过什么,她现在被爷爷认回来,就还是我们余家人。”

“切。”

余烟冷笑着反问:“姑姑是余家人,那余烬算什么?”

“一个没爹的野种,爷爷看她可怜,准许她跟我们姓余,她就真当自己是余家人了。”

“还想跟我们争继承权?”

她今年才24岁,对余至音当年的事不太了解,余家又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勒令下人都不准提起。

余烟现在知道的这一星半点儿。

有些来自小时候的印象,有些是根据传闻猜测,加上一些不好的臆想。

她只知道余至音是未婚先孕。

按理来说,余烬应该是外姓人才对,家里有她一口饭吃就不错了,凭什么过来分一杯羹?

凌蓁蓁下戏看见热搜,对着沈宴笙主页怄气,下方赫然显示着已关注。

而不是相互关注。

方琼让给她卸妆的助理先出去,等门关上才开口:“我下午把原定的热搜撤了,这时候发效果不好。”

“贺导说晚两天给你们拍定妆照,要连着《杜鹃》预告一起发。”

“到时候你的热度自然就上去了。”

凌蓁蓁一句没听进去,气鼓鼓地问:“你说他为什么要关注余烬?”

“大家都说是商业往来。”

方琼怕她生事,尽量公式化的解释,“下个月《杜鹃》就要登陆各大视频平台,沈总跟余总有合作也很正常,你不用把关系想得那么复杂。”

“蓁蓁,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拍戏。”

“知道了。”

凌蓁蓁敷衍着她,取关沈宴笙以后才把手机还回去,暗自期待他发现自己取关时的表情。

她必须要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不是非他不可。

平时这个账号凌蓁蓁登不上去,刚刚是她强烈要求,方琼才会把自己的手机给她看,结果才几分钟就又给她搞事情。

方琼无奈地问:“你现在取关沈总干嘛?”

“不是你们说让我不要捧着他吗?”凌蓁蓁不服气地说,“我现在不喜欢他,不关注他,要专注工作了。”

“这也不行?”

不是不行,但不是时候。

前阵子凌蓁蓁被众嘲时,方琼就劝她取关沈宴笙,再让公关部写一则澄清公告,结果凌蓁蓁死都不肯。

现在突然取关,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方琼简直要无语了。

她再一翻微博,果然已经有人发现这件事。

【不是吧,不是吧,凌蓁蓁取关沈宴笙了,是终于发现挖野菜没前途了吗?】

【你们懂什么?我姐这是要专心事业,翻身做大女主!】

【所以……蓁爱粉也觉得她以前恋爱脑对吧?】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工作室里还有其他艺人,方琼不能一直陪凌蓁蓁待在剧组,可把炸药桶自己放在这儿,她也不放心。

最后只好交代四个生活助理,让她们平时多看着点儿。

让凌蓁蓁不要冲动。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得等她回来一起处里,千万不能由着她性子来。

第二天。

方琼在电梯里遇见余烬。

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马面裙将腰扎得很细,又显得腿格外修长,身材比例完美。

长得好看,自身能力强,初出茅庐就能一手撑起项目。


晚上十点,正是出去玩的时候。

Rebron酒吧里人满为患,舞池里挤满跟随节奏摆动的男男女女,DJ站在舞台上沉浸式甩头,把氛围带动得越来越high。

余烬好几天没来光顾,刚一进门就被音乐声吵得头疼。

“这儿!”凌鹤羽知道她快到了,一早站在门口等着,“烬姐你好几天没来,都干什么去了?”

“赚钱呗,瞎忙活儿而已。”

余烬提高音量,笑着回看过去。

她从剧院出来后回住处换了衣服,这会儿穿着一袭宝蓝色长裙,高开叉,露出白皙笔直的长腿,与系着高跟鞋绑带的纤细脚踝。

卷发随意披散,右侧发丝别在耳后。

一只栩栩如生钻石蝴蝶停留于耳垂上,行走间翅膀颤动,仿佛随时准备飞走。

好几个男人起了搭讪的心思,却被凌鹤羽挨个瞪回去。

他伸手护住余烬,声音夹杂在吵闹的背景音里,“赚钱的都是麻烦事,哪有跟大家一起玩来得开心,什么事扯上钱都要变俗。”

“无聊透顶!”

“你说的对。”

余烬笑了笑,跟在他身后穿过人群,往边上的卡座走去。

年轻的男孩女孩围坐在一起,其中有不少都是花边新闻里的常驻对象,桌子上堆着一沓酒瓶,还有吃剩下的果壳果皮,有几人看起来已经喝大了。

“起开!”凌鹤羽拍拍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这位置也是你坐的?没看到烬姐来了吗?”

“我一开始就坐这儿,凭什么要我让啊?”

茹茹心里委屈,却还是不情不愿的起来了,将单独的沙发让给余烬。

她想不明白这群男人怎么都是贱骨头。

越是不给他们好脸,故作清高的女人,他们越是捧的起劲儿,愿意把人家当仙女惯着。

其实她也就占着出身好一点儿。

余烬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光滑肌肤在开衩处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又不至于走光失礼。

刚坐下两分钟,就有服务生端着托盘向她走来,上面放着一杯鸡尾酒,以及缠着丝带的红玫瑰。

云葳眉头紧皱,不悦地开口:“我们没点这个。”

服务生指指吧台,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是那边有位先生送的,指明说要给余小姐。”

从余烬第一天踏进Rebron开始,这样的事便不计其数,服务员们口口相传,谁不知道她的大名?

只是这些男人无一例外,全都铩羽而归。

包括以云葳为首的这一群。

“花跟酒我都不收。”余烬以手托腮,无辜地眨眨眼睛,“你帮我拿回去吧,顺便告诉那个人,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以后这种事也麻烦帮我回绝,总有人来搭讪,我会很苦恼的。”

服务生点点头,转身时默默红了耳朵。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余烬会被称作祸水。

一个拜托的眼神而已,他就连骨头都要酥了,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感觉那群见色起意的男人实在过分,怎么能忍心让美人烦恼呢?

云葳殷勤地替余烬倒酒,眉目温柔,“晚上吃东西了吗?”

“今天太冷,喝冷酒伤身,还是不要加冰了。”

“谢谢。”余烬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最近一直在忙个项目,被融资的事闹得我心烦,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

“这怎么能行?”

凌鹤羽一脸关切的提议,“烬姐你胃不好,不吃饭要胃疼的。怪我!早知道我就应该约个吃饭的地儿。”

“不过现在也来得及,隔壁新开了个火锅店,我们陪你吃饭去呗?”

茹茹阴阳怪气地说:“还是烬姐面子大,我们几个坐下的时候,也没谁问我们饿不饿啊。”

“果然还是得靠脸说话。”

“不用了。”

余烬没理她,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我也不觉得饿,忙过这阵子就没事了。”

即使她说不用,一群男人也不敢不当回事,当即就有人喊服务生出去买吃的回来。

茹茹见他们忙前忙后,就是没人搭理自己。

只得讪讪地抱着抱枕生闷气。

“烬姐你缺多少投资?”凌鹤羽问,“依我看你与其在外面碰壁,还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解决。”

“大家手里钱都不少,何必去受外人的气?”

“不行。”余烬摇摇头,略带遗憾地开口,“你们知道这不是一般项目,外祖父把这些亏损的产业交给我们,目的是考验我们自身能力,好决定余家以后的继承人。”

“公司里的财务部门是集团下派,不归我管,每一笔进账都要经过他们手里,生怕我们想办法作弊。”

豪门里这种事并不少见,却跟在座的这群败家子没有关系,他们几个因为太不成器,早就被踢出了继承人行列。

闻言除了心累以外,没有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法。

余烬对此了然于心,故意停了一会儿才说:“不过我新看上一个项目,倒是挺适合大家凑在一起玩的,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听听。”

“什么项目?”

“我打算在海城找块儿地皮开度假酒店,那边风景跟气候都挺不错,临海能玩的项目也多,建好以后我留两栋别墅出来,咱们去那边度假就有自己的地方住了。”

“这个好!”

云葳听见咱们两个字,立刻想到自己单独跟余烬出去的场景,顿时心花怒放。

其余几个人没他乐的夸张,心里想的却差不了多少。

但凡跟玩沾边的事他们都很乐意。

“那就先这么定了吧。”

余烬不露声色地望着他们,视线停留在凌鹤羽乐不可支的表情上,他跟凌蓁蓁继承了相同的基因,姐弟两人长得有七成像。

大概是因为家里有哥哥,所以即使已经23岁了,仍是被宠得像个孩子。

骄纵,任性,目无法纪。

去年凌鹤羽酒后驾驶,撞死了一个拾荒老人,凌家花钱摆平死者家属,又将他送出国读了一年的书,才把这件事彻底给压下去。

只是他受的那点儿惩罚,比起人命而言实在是太轻了。

完全不值一提。


否则沈凌两家有商业往来,他们不可能不邀请凌家参加婚礼。

现在开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不过当众磕已婚CP确实不好,烬笙CP粉们又不像蓁爱粉那样嚣张,大家偷偷拉了个群,把磕CP阵地转移到地下,悄悄的干活。

有人灵机一动,在群里问:【你们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沈总的结婚对象就是余烬呢?】

虽然其他CP粉也很希望这是事实,但这种没有根据的事,大家也只敢在私下里梦一下。

她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微博上的风浪暂时传不到剧组里,开机仪式结束后,一众演员便开始化妆,准备拍摄《杜鹃》的第一场戏。

通常为了方便场地调度,导演会将相同场景的戏份,集中在一起拍摄。

因此电视剧播出时的最后一幕戏,很可能才是实际拍摄时的第一场。

但《杜鹃》要做周播剧。

就没办法将所有戏份集中在一起统筹规划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特别是对凌蓁蓁这样的演员来说,按照正常顺序进入情绪,总比让她短时间内情绪连转要容易得多。

她今天比试镜时发挥要好。

贺星回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想第一场就NG半天,因此对凌蓁蓁稍微和颜悦色一些。

其实这得多亏方琼的努力。

她花大价钱请了一位表演老师,私下里先让老师按照剧本演一遍,再让凌蓁蓁有样学样,按照表演老师的神态情绪去演,至少比她自己瞎琢磨更靠谱。

贺星回盯着监视器,偏头问余烬,“这次好像还行对吧?”

“差不多。”

余烬坐姿慵懒,指节隔空敲出舞曲节奏。

钟醒出场时的配乐十分重要,她打算交由熟悉的作曲家徐淮谱写,之前跟NF公司联合拍摄的系列剧,均是由他一人作曲。

她不指望凌蓁蓁有多好的演技,只要她一直在角色上就够了。

别的都无所谓。

因为《杜鹃》虽然是双主角配置,但重头戏并不在满怀恨意的钟醒这里,而是在杜鹃,也就是影后阮梦华饰演的角色身上。

大多数剧组工作人员都是第一次见到余烬,对她的美貌毫无抵抗力。

即使内心告诫自己要认真工作,害怕被贺星回一通阴阳怪气,也仍是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她两眼。

贺星回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拍摄的第一个失误不是来自凌蓁蓁,而是他的场务。

年轻女孩看余烬看得入神,连打板都忘记了。

贺星回打了个响指,阴恻恻地问:“她好看吗?”

“好看!”

女孩点头如捣蒜,然后如梦初醒般摇头,心想自己肯定要挨一顿痛骂。

结果贺星回只是看看她,又看了看其他工作人员的表情。

最后认输一般叹了口气。

“祸国殃民的余总,你还是避一避吧。”贺星回无奈道,“否则大家都在看你,今天的拍摄任务恐怕得延期了。”

“……行吧。”

余烬起身往停车场走,她今早只睡了半小时不到,也该回去补个觉了。

工作人员们目送着她美好的背影,叹气声此起彼伏。

场务幽怨地盯着贺星回,就是这个男人,让她看不到漂亮老婆。

这个仇她记下来,能不能报以后另说。

剧组拍摄地离市区较远,因此在附近统一订了酒店。

余烬不需要一直待在剧组,但房间是一早就定好的,她这会儿懒得开车回去,打算在酒店将就一会儿。


既然不是他猜的原因,那就只会是藏东西了。

他挑眉,视线梭巡了一圈,“你藏什么了?”

“什么叫藏?”

余烬把沈宴笙往浴室拽,理所当然地说:“拜托你搞清楚,这是我的房子。”

“我在家里放什么都不叫藏!”

“那就是真有东西。”

……

好烦人。

为了防止他说出更讨厌的话,余烬只得帮他把嘴堵上,当然是以身贴身的方式。

两人一直闹到深夜,凌晨两点多才停。

沈宴笙在厨房打开冰箱,发现保鲜层除了咖啡、啤酒、矿泉水以外,连一点儿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冷冻区有看起来像肉的东西。

打开来看,里面装的全是冷冻白鼠。

他真诚发问:“以前在别墅里住时你还肯吃菜叶子,怎么现在食谱这么另类?”

“那是用来喂蛇的。”

余烬不会做饭,也不想请保姆照顾,平时吃饭都在外面解决。

厨房里设备都是装修时送的,她连泡面也没煮过。

十指不沾阳春水。

沈宴笙发现她很能将就,以前住在一起也是,家里保姆做什么就吃什么,余烬不挑剔,也不会主动提出自己想吃什么。

开始时他以为余烬不好意思,结果住久了也没有任何变化,小小年纪活得比老人还养生。

沈宴笙问:“我点外卖,你吃什么?”

“都可以。”

完全在意料之内的回答。

沈宴笙给自己倒了杯水,拿手机翻起外卖APP,忽然想起来这几次都没做措施。

他难得脸红,咳嗽一声,“吃药对身体不好。”

“如果你不想生宝宝的话,我可以去结扎。”

大半夜能点的外卖不多,沈宴笙看了一圈儿,也没看到特别想吃的,索性点了便利店外送。

他问得挺突兀,“喜欢蜜桃还是草莓?”

“什么?”

“那就都试试吧。”

余烬以为他要点水果,凑过去一看才发现自己领会错了。

男人修长手指顺着浏览页面点下去,除了尺码不对的以外,每个种类都点了一盒,购物车里塞得满满当当,一开始点的泡面被压在最底下。

不知道哪个外卖员会取到他的订单。

余烬已经在心里决定,她等下是绝对不会去开门的。

“别不好意思啊。”沈宴笙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放在余烬肩膀上一起看手机,“买点儿计生用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且你看这东西还有带颗粒的,多神奇。”

“你这是买点儿吗?”

便利店都快给人家搬空了。

余烬扭头,不久之前脸红的沈宴笙仿佛只是错觉,这会儿倒是面不改色了,翻手机时还能腾出一只手揉她肚子,她又没怀孕,不知道在揉什么。

沈宴笙评价:“软软的,手感好。”

她不知道自己小腹很薄,刚刚在镜子里能明显看出形状,那时沈宴笙手按上去,清楚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罕见的又脸红了一次。

沈宴笙清了清嗓子,把订单下好,“原计划要晚两天才能回来,但后来跟兰登谈得非常顺利。”

“再加上后天……不对,现在是凌晨,要过清明。”

“你是不是要跟余家人去扫墓?”

“不用去。”余烬想到余家,不太想提他们,“余家规矩多,祖坟不准女人上香,我去了也只能在老宅空坐一天。”

更何况有人不想见她,她也不想见那群人,原本就没有任何感情。

余至音去世不满一年,新坟清明不能扫墓。

但她是余烬唯一的亲人。

沈宴笙在国外不太放心,怕她独自触景伤情,因此才买了最早的航班,连行李都没带就一个人跑回来。


舞台前一个男人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从前年就没吃过饭了吧?”

“吃了呀……”

被问的女孩盯着自己脚尖,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说台词有气无力,是要省着力气,怕下一顿喝西北风?”

“我——”

“你什么你?练去啊!傻站着等我抱你下台吗?”

女孩联想到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她看了一眼刚进剧场的三人,也没敢提醒教授,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往后台跑。

余烬被她逗笑,语气熟稔,“贺导,正训学生呢?”

“哪敢?我这是当老妈子,可气死我了!”

贺星回翻了个白眼,想起这群难调教的小兔崽子们,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个给他偷工减料,演戏没个演戏的态度。

凌蓁蓁早听说他脾气不好,现在发现何止是不好,简直是阴阳怪气的祖宗。

要不是形势所迫,她才不愿意跟这种导演合作。

“来试镜的对吧?”

贺星回自然也看见了她,“剧本带了吗?第一幕,上去演吧。”

啊?

这就上了?

凌蓁蓁以为他们至少要客套两句,好歹说点儿什么,结果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像赶鸭子上架,一点儿准备时间都不给。

方琼在身后推了一把,提醒她别愣着。

这间剧院是贺星回自己砸钱建的,用来排练话剧打磨本子,有时候也会带学生做课下练习,平时不承接任何演出,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舞台上灯光明亮,观众席却是暗的,站在上面几乎看不到底下的人。

凌蓁蓁19岁出道,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之前也演过不少电视剧,从没有一次试镜比现在更让她紧张。

《杜鹃》第一幕戏,发生在一场生日宴上。

Judge在剧本里描述钟醒出场时的模样。

“她穿着一袭墨绿色礼服,仪态优雅,步履从容。”

“与美貌同样彰显的,是她身上不加掩饰的野心,偏偏又独具资本,轻易赢得在场男性的关注。”

钟醒踏进宴会厅大门,远远看见宴会中心身为江家女主人的杜鹃。

衣着华丽的女人忽然回头,两人目光相接,杜鹃注视着钟醒一步步走来,心里下意识排斥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台词简单到只有一句自我介绍。

凌蓁蓁所要做的,就是从舞台一侧走到中央,对着空气说出台词而已。

方琼替她看过剧本,知道这出戏看似简单,实则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

钟醒怀揣着对江家的仇恨,时隔多年重回故地,气势跟情绪都不可或缺,却也不能太过显露。

多一分则突兀,少一分则木讷。

这场戏远比后期那些激烈的戏份更加难演。

凌蓁蓁没想到贺星回让她演这一幕,站在原地思索了五分钟,表演老师这几天教她找情绪,用生活中有过的经历带动自身反应。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响声中透着急切与愤怒。

凌蓁蓁怒瞪她的假想敌,那个让沈宴笙豪掷千金的女人,盛气凌人地走到她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江夫人您好,我叫钟醒。”

方琼一边看她表演,一边偷瞄贺星回跟余烬的表情。

“行了,下来吧。”

贺星回叹了口气,一个脑袋疼成两个大。

他想说这出戏是登场,不是捉奸,不是谁更凶就更有气势,没必要搞得跟找人打架一样。

余烬对他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很捧场的给凌蓁蓁鼓掌。

“演得不错。”

认真的吗?

贺星回只觉得自己活在梦里,需要一阵闹铃,告诉他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欠余烬的钱,他现在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凌蓁蓁面上一喜。

紧接着便听见余烬继续说:“就是情绪过于饱满,往回收一收吧。”

“钟醒离开江家十八年,她不是第一天恨上杜鹃,所以哪怕当初有再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仇人千刀万剐,现在也能沉得住气了。”

这才对嘛。

贺星回点点头,他还以为余烬被猪油蒙心,能夸出来那么违心的话。

“不过。”余烬话锋一转,笑得人畜无害,“凌小姐的形象在我心里最贴近钟醒这个角色。”

“余总是说?”

方琼紧张的向她确认。

余烬点点头,“角色先这么定了吧,明天我叫人准备合同,咱们找个时间签约进组。”

“那太好了!”

凌蓁蓁提着裙摆从舞台上下来,事情比她预想中顺利,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想要的东西,就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谢谢余总跟贺导。”她心情大好,对自己的演技自信非常,“现在时候还早,不如让方姐找个地方,我们坐一坐怎么样?”

“我还有很多剧本上的问题想请贺导指教。”

“下次吧。”

贺星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指点愚钝的学生。

都还没正式开拍呢,就想让他受这种非人折磨?

没门!

“那就下次,下次。”

方琼接话,“今天时间太过仓促,估计余总跟贺导都还有别的安排,等进组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探讨。”

正事办完她们留下也没意义。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准备打道回府。

剧场里光线很暗。

但凌蓁蓁跟余烬站得很近,转身时发现几处吻痕,缀在她裸露的后颈处,一看就是刚弄上去不久。

她突然问起:“余小姐还是单身?”

“算是吧。”余烬意识到她在看什么,抬手揉了揉后颈,“我刚离婚不久。”

“有什么问题吗?”

这几天都在沈家住,晚上总逃不开被沈宴笙纠缠,昨天闹到半夜才睡。

他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爱盯着这块儿皮肤不放。

“没有。”

凌蓁蓁藏起心中不屑,微笑着说:“那我们就先走了,等签合同的时候再见。”

方琼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进来时就不对劲儿一次,现在要走了还这样。

她只想赶紧离开。

别在这时候得罪制片人,那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于是一句话不敢多说,几乎是拽着凌蓁蓁往外走。

看到两人走后,贺星回压低声音,眼里满是控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错了。”

“什么错?”

余烬好心提醒,“不是上辈子,是这辈子,你还有五千万没还我。”

“这部剧不拍,下部电影的投资我也不给你。”

贺星回被噎得心梗。

他虽然是国内一线大导,拍过许多卖座的商业电影,但那些都不是他喜欢的。

他只想要充足的资金,拍摄自己想拍的内容。

只是那些题材一般都不卖座,有的连上映都成问题。

很少有人愿意拿钱打水漂玩,贺星回也再难找到像余烬一样不求回报的投资商了,所以他眼下只能为钱献身,唯她是从。

“就这一部剧!”

贺星回郑重其事的强调,“听见没?以后你再让我干这种事,不如直接把我卖到会所里陪金主。”

“没有下次。”

余烬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自语:“这种事不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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