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绮贺延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还想追妻?进火葬场吧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是画画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绮醒来后眼神有些呆呆的看着前方,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白色纱布缠住了,因为失血过多此时她脸色发白,在乌黑的秀发衬托下,脸越发娇小,脆弱的惹人怜爱。“醒了。”京墨推门进来,上下端详她一阵,见她除了气色有些不好外,整体看起来还好。只是这人怎么看起来一副不聪明,呆愣愣的模样,莫不是脑袋给撞傻了。他正这么想着,就见床上的小姑娘转过了头看向他,疑惑问:“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安绮眼神警惕盯着这个突然进来,容貌出色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长得好看的男子心里就是一顿的抵触。下意识觉得这样好看的男子很会骗人!京墨唇角的笑容凝了一瞬,温润的眸中闪过抹暗淡,小姑娘竟然不记得自己了。“安绮,你真是好没良心啊!这么快就把我给忘...
《还想追妻?进火葬场吧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安绮醒来后眼神有些呆呆的看着前方,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白色纱布缠住了,因为失血过多此时她脸色发白,在乌黑的秀发衬托下,脸越发娇小,脆弱的惹人怜爱。
“醒了。”京墨推门进来,上下端详她一阵,见她除了气色有些不好外,整体看起来还好。
只是这人怎么看起来一副不聪明,呆愣愣的模样,莫不是脑袋给撞傻了。
他正这么想着,就见床上的小姑娘转过了头看向他,疑惑问:“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
安绮眼神警惕盯着这个突然进来,容貌出色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长得好看的男子心里就是一顿的抵触。
下意识觉得这样好看的男子很会骗人!
京墨唇角的笑容凝了一瞬,温润的眸中闪过抹暗淡,小姑娘竟然不记得自己了。
“安绮,你真是好没良心啊!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他走到床前伸出手,重重掐了掐小姑娘白嫩的脸颊。
语气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还带了丝丝的幽怨,好似在看一个负心汉。
“我又是谁?”安绮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懵懂的模样,同时伸出手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神眯了眯。
“你莫不就是我的未婚夫!”她只记得自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但是穿到这个时代发生了的一切事情都很模糊想不起来了。
但她还记得她是为了一个男子放弃了回到现代的机会,而隐隐约约中她只记得和那个男子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心口闷闷的。
想起来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正心里有丝丝委屈的京墨一惊,顾不得其她了,眸中都是担忧:“安绮,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
很快经过大夫的诊治,又多番询问安绮一些问题,有了结果。
“主子,这位姑娘似乎因为脑部受到了重击,导致了记忆缺失,也可能是这位姑娘潜意识里想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大脑直接把这些记忆给隐藏了起来。”随行的大夫恭敬回话。
听到后面的话,京墨想到了见到安绮时,她被人追的场面,眸色暗了暗。不用想都知道她过得不好。
她想要忘记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所以我是失忆了。还是被你给气失忆的!”安绮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是她并不傻,结合这老者的话以及她一想到男子心口就憋痛。
立即得出了这个结论。
定然是她和面前这个未婚夫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随即她可能冲动跑了出去,不知怎么受了伤,成了如今的局面。
登时再看向京墨的眼神就不对了,白皙手指指着他,一双好看的杏眸中都是愤慨控诉。
脸颊也是气鼓鼓的,好似气到的某种小动物,登时让京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荡开丝丝笑意。
他眼底闪过抹暗芒,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对,我是你的未婚夫京墨,是我不对不该和你发生争执,这才让你负气跑了出去,天黑你撞到了柱子上,从而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还失忆了。”
他坐到床边,柔声哄着:“安安,你不要生气了,今后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那我们是为什么吵架?”安绮狐疑的问,心中倒是没怀疑京墨的身份,因为京墨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两人定然是认识的。
她心里面对京墨时也很放松舒服,也没有什么抵触厌恶情绪,这就起码能说明两人并非是什么敌对关系。
京墨不会伤害她。
“都是我不好,你我在一起有三年了,但你只是一个农女,我父皇母后一直不太同意你嫁给我。”
“如今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们,你想快一些成婚,但我想着婚礼不能这么草率,要准备的隆重盛大些就想过几个月在成婚,你我两人就拌了几句嘴。”京墨一双眸中都是歉意,看向安绮的眼神缱绻温柔,完全是一副深爱的模样。
让屋内的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千山如遭雷击,他心目中那个如同谪仙,高不可攀的主子真的是面前这个哄骗小姑娘的男人吗?
他现在看京墨完全是那骗人感情的纨绔公子,虽然他对这个中晋太子妃没什么好感,但是看着她被他们主子哄的一愣一愣的,还是心里有丝丝愧疚。
闻言,安绮彻底打消了心中最后一丝怀疑,她是记得她喜欢的男人是一国太子。
然后他们的感情一直被那恶毒皇后婆婆不同意,还一直用各种办法来折磨她,但是具体怎么折磨她的她记不清了。
只是想起来心口泛酸,感觉全身都疼,顿时她眼眶就红了,一股委屈情绪蔓延心底,原本澄澈的杏眸浸满了水雾。
她咬唇控诉:“京墨,你这个妈宝男!我不要嫁给你了!”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看上了这男人什么,竟然愿意为了他忍受那个恶毒婆婆百般折磨。
真是恋爱脑发作了。
京墨脸上温润的笑容一僵,他虽然不知道妈宝男这个词的意思,但结合小姑娘现在的神情,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好话。
他原本想着如今小姑娘失忆了,他可以趁虚而入,也有了机会,但现在小姑娘却是这么大的怨气。
可……看着安绮那明明很委屈却还压着不哭的神情,他的心就是也跟着疼。
“你们都出去吧,将药熬好了送过来。”等所有人都走后,京墨坐到床边,将小姑娘搂入了怀中,柔声的安慰。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安安,这次你受伤更加让我知道了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向你保证今后所有的错误断不会再犯,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鼻腔间缭绕在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好似冬日融化的积雪清冽好闻,被男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哄着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
“你骗人,男人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安绮拽着他的袖子,明显的不相信,泪水如同一颗颗珍珠一样,顺着她姣好的脸颊脸往下落。
京墨“……”
他叹息一声,实在是不知道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多新鲜词汇。
有一滴恰巧落到了京墨的手背上,他好似被着泪灼伤了一样,很是滚烫。
只感觉好似是砸在他的心口上,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将怀里的女子搂的更紧了些,手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语气很轻:“安安,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你难道还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吗?我若真的那么差,你又怎么会看上我?”他好声好气的哄着。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才刚刚醒过来,哭多了伤身。”
“我还没嫁给你呢。你母后就处处针对我,拿针扎我,让我冬天跪在瓷砖上抄佛经,我若是真嫁给你了,能不能好好活着都不知道……”安绮当然不记得她到底是被如何针对了,但是潜意识里就说出了这些话。
她眼眶红红的,都有些哭红肿了,衬的这张苍白的脸,有种破碎柔弱的美感,惹人怜惜。
“是母后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这才对你有了不好的印象,当初我们出发来中晋时,母后不是已经给你道歉了吗?都忘记了?”
京墨抬手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耐心的哄着,心里却已经升起无边的怒意,漂亮的桃花眼中带上了寒意。
贺延之怎么敢啊?
他得到了自己日日渴望拥有的太阳,却如此的不珍惜,让小姑娘受尽各种委屈。
此时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三日,他早已经让人把安绮这三年来的经历都调查清楚了,自然连那中晋皇后暗中磋磨小姑娘的事都查到了。
也明白了怀里小姑娘为何逃婚。
那贺延之竟然已经允诺了小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就实在是不该再向皇后妥协宠幸了宫女。
甚至接二连三的妥协,还要纳侧妃,到最后那宫女竟还有了身孕,以他对小姑娘的了解,如何能忍得住这样的屈辱?
老妇人道:“我刚刚还瞧见那姑娘了,她往那边走去了,没去找你吗?”
她指着前面的方向。
贺延之心急如焚,直接绕过她往指着的方向而去,同时厉声大喊:“护卫呢,姑娘去哪里了!”
早在刚刚他大声寻找安绮的时候,周围的东宫护卫就已经知道事情坏了,此时已经全都聚拢了过来。
被他带着怒气的眼神盯着,为首的护卫有些胆战心惊:“刚刚人太多了,属下一错神就没发现姑娘身影了,属下还以为姑娘去找您了。”
“属下该死,请殿下赎罪——”
贺延之怒容满面,狠狠踹了他一脚,怒声下令:“给孤找,哪怕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必须把安姑娘给孤找回来!”
他大步往那个方向而去,心中焦急,唯恐安绮是出了什么事,以前看到的拐卖妙龄少女的案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他脸色发白,腿竟然有些发软。
安安,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街道上小贩都已经收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
“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然还是回东宫在找一些人来说吧。”护卫统领小心翼翼劝着。
贺延之此时脸色阴沉的吓人,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此时他再也冷静不了了。
“传孤的命令,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让五城兵马司全城搜索太子妃的踪迹!”
“是!”
……
“殿下,姑娘今日去赏灯前,吩咐奴婢等您回来后,再把这封信给您。”冬至将信递过去,她眼眶红肿,已经知道了安绮失踪了。
贺延之一把撕开信纸,而后脸色陡然一变,他双眸充血,不可置信的一遍遍看着信上的内容——
贺延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如无意外我已经离开了东宫,多谢你这三年的陪伴,往后回忆起来时相信我也会莞尔一笑,记忆也是美好的。
只是我们的思想有很大的不合,我说过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我的夫君无论是心还是身只能有我一个女子。
可你显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或许你还以为这只是我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想着我早晚会清楚事实,会妥协。
可我明确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妥协!
如今每每看到你,我脑海中都是你和其她女子亲密的样子,你的呼吸,你的靠近都让我恶心。
如此我们便分开吧,各自安好,你若真的还顾念这三年的情份,就不要再派人来找我了。
勿念。
安绮。
“安绮,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手中的信纸猛然炸裂,贺延之双眸赤红,几欲充血,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困兽,随时处于发狂的边缘。
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有可能失去安绮,心口阵阵剧痛,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屋内下人们全都目露骇然,冬至根本不知道么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害的太子殿下吐血,登时脸都白了.
“殿下,您怎么样……快请太医……”还是东宫管事最先反应过来,惊慌大喊。
“不必,孤无事。”贺延之抹去嘴角的血渍,双眼充血,如果是有人仔细盯着他看,就会发现他的眼中竟闪着盈盈泪光。
“给孤全程搜捕,加大搜捕力度,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把太子妃给孤找回来!”
安绮,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孤啊。
三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甚至都没有判孤的罪,就这么默默筹谋离开了孤。
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东宫各处都挂着红绸红灯笼,大红色的喜字贴在窗纸上,一片喜气洋洋。
今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
可如今太子妃却不见了。
太子妃不见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在京城传开,城门被封锁,所有人都不被允许出城。
五城兵马司直接在挨家挨户搜查,闹的人心惶惶。
“快,那边还没有搜过,你们去那边——”
安绮躲在稻草堆里,透过缝隙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去不断在各家穿梭,紧张的心跟着提起来。
同时又很无奈的叹息一声。
果然,贺延之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放她走的,这个男人太过霸道,完全不听别人的意愿,总是我行我素。
所以怕是若不找到自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宫里的皇帝和皇后绝对不会允许贺延之这么胡来的,这样封锁京城顶多维持三天,过后还是得让人出入。
她还要熬过这三天,从这京城内离开就是海阔凭鱼跃了,回过上自己原本向往的无拘闲散的退休生活了。
……
皇后身穿金色凤纹宫服,闲闲的坐在上首,拿起手边的茶慢条斯理的吹了吹。
“自己走了?”
她呵一声嗤笑:“这个安绮前三年内本宫好说歹说就是死皮赖脸扒着你不放,如今都同意她做太子妃了,今日更是大婚日子了,她倒是走了,这是纯纯给我皇室难堪!!”
“她这是报复谁呢,以为这样能给我皇家带来什么麻烦不成,走了最好,延儿,这太子妃的位置本宫有其她人选,你莫要在意,今日婚礼完全可以继续。”
一晚上不眠不休,距离如今已经找了四个多时辰了,贺延之此时眼中充血,脸色憔悴,可神情却越发冰冷骇人。
“不可能,儿臣的太子妃只能是安安!”他放在桌上的手猛得收紧,脑海中全是信纸上那句他恶心的话。
心一阵阵的绞痛。
他后悔了。
他不该向母后妥协的,就不该碰那个宫女,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退让,允许侧妃入府,直到如今让别人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若是他当时能够明白安安不是在说笑,她是那么强硬的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不可挽回的局面。
安安也不会离开他身边……
“延儿,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皇后很是不悦,态度也强硬起来。
“你说说你不顾百官阻挠,甚至惹怒你父皇,就为了这么一个野丫头,如今得到什么,这个野丫头如此不懂事,拍拍屁股走了,留给你一堆烂摊子。”
“答应你的承诺本宫做到了,是那野丫头自己不珍惜,机会溜走就没了,明日本宫会让你父皇给你和你表妹赐婚,今后不许再提那个野丫头!!”
“母后,你不必再说了。”贺延之冷声打断,态度比皇后更加强势。
“太子妃永远只能是安绮,谁也不能取代她!还有,那个叫做翠微宫女肚子里的孩子儿臣也不会要,会赐下堕胎药,过后会把这宫女还给母后。”
说完这些话,也不管皇后难看的脸色,起身行礼:“儿臣告退。”
皇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气的大口喘气,捂住胸口:“都是那个狐狸精,把本宫的儿子迷惑的是非不分,竟然这么和本宫说话。”
老嬷嬷急忙为她顺气,安慰着:“娘娘,如今那个安绮已经走了,您何必在为了一个外人和殿下闹不愉快,伤母子情份啊。”
“殿下年轻气盛,总是容易沉迷于情情爱爱,可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淡了,殿下早晚会忘了那个安绮的。”
闻言,皇后这才感觉心中的火怒火消逝了些,她眸光闪烁,冷冷一笑。
“嬷嬷,你说得不错,只要这个安绮永远的消失了,延儿迟早会忘了这个人。”
老嬷嬷心头一跳,试探性的开口:“娘娘的意思是……?”
“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传话,继续听太子命令寻找安绮,只是本宫只想看到她的尸体。”
……
满城贴满了安绮的画像。
安绮安全的躲过了三日,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搜捕她的官兵不但没有收手,反而人数越来越多了。
搜捕力度也更加大了。
“你们说这么一个女子能躲到了哪里去啊,这整个京城都要被咱们翻个底朝天了,愣是找不到人。”此时恰巧两个官兵搜到稻草堆附近,一人抱怨。
“谁知道呢,也不知这位太子妃脑袋怎么想的,熬了三年如今总算是能做到太子妃位置上了,竟然自己跑了。”那人摇摇头,一脸唏嘘。
“咱们接到的命令可是直接杀了这位太子妃,这皇家水可深着呢,啧啧啧。”
“儿臣只想和安安过二人世界,不想再被任何事情所打扰,请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重立太子,儿臣德不配位。”贺延之双手匐地,头重重的磕到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他心中对于卸下太子之位没有任何的愧疚,这二十多年中他做太子时没有一刻懈怠,为了做好一个明君,他付出太多了。
甚至为此将他最爱的人都给逼走了,他绝对不想再妥协失去安安了。
皇帝怒目圆睁,怒极反笑,声音因为克制不住怒火都有些发颤:“好好,朕倒不知自己还生了一个痴情种啊,真是朕的好儿子啊,为了个女子连太子之位都不要了,既如此那朕就满足你。”
“来人,拟旨,太子行为不检,骄奢淫逸,即日起下诏,贬皇长子贺延之为庶人,特此昭告天下简史文之!”
“庶人贺延之,谢旨龙恩——”
贺延之最后朝着上首的男人行了个大礼,随即站起身毫不犹豫走出殿中。
“贺延之,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皇帝双拳紧握。强压下怒火。
“你若是现在跪下说你以后都不去找那女子了,并且乖乖按照你母后的意思娶了太傅家的外孙女,朕可以不让你做庶民,封你个王爷。”
要知道君无戏言,他肯收回一半儿的成命,真的是十分看重这个嫡长子了。
贺延之没有回头,唇角勾起抹苦笑,语气透着坚定:“草民什么都可以舍弃,唯有安安绝不能舍弃。”
一句草民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而后再不迟疑离开了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皇宫,或许这一走他今后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当皇后听说太子来了御书房,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宣读这道圣旨,当即眼前一黑,直接撅过去。
……
安绮一行人走到半路时,果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队伍的整个行程变慢了下来。
马车内。
“冷吗?”京墨低声询问,同时手抓过她的手摸了摸,感到温度有些凉不禁皱起了眉头。
“还好不冷。”安绮捏了捏他的手,笑着摇摇头,她身上穿的很厚,又盖了好几层毛毯,真的不冷。
只是她身子畏寒,四季时手脚冰凉是常态。
“再坚持一下,这附近没有驿站或者是镇子歇息,等到了前面就好了。”京墨将她的双手捧到自己面前,低头吹了口热气。
这弄得安绮有些痒,她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痒的忍不住发笑:“我真的不冷,倒是你穿的这么少,可别仗着年轻就染了风寒了。”
“不会的,我习武内力深厚,自然不会畏惧这些寒意。”京墨弯下腰突然毫无预兆的把她的双腿搬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呀——”安绮惊呼一声,身子不稳,让她下意识的拽紧了男人的胳膊,而后她就感觉双脚一凉。
回神就见男人竟将她的鞋给脱了,将她的双脚放入了自己的大氅怀里暖着。
顿时原本有些冻的僵硬麻木的脚就感到了丝丝暖意,从脚下往全身蔓延。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些了?”京墨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另一只大手将她的双手握入掌中按在心口上。
又让她的脚揣在自己的大氅内,完全一副包围笼罩姿态,用自己温度来温暖她。
如此温柔还宠溺她的男人,让安绮的心怦怦怦直跳,她有些呆呆的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了?”
“京墨,对不起。”心情突然有些低落,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上,声音闷闷的。
“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把我们之间发生的过往全都忘记了,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她努力的去回想他们曾经过往的亲密,可越想脑袋越痛,就是一片的空白。
闻言,京墨身子僵硬了一瞬,琥珀色的眸子黯淡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哄着:“不着急,我会陪着你一起将过往的事情都想起来,你现在伤还没恢复好,太医也说了这种事急不得。”
心中是一阵阵的酸涩苦闷。
等她想起来的那一天,也就是她离开自己的那一日,如今的生活是他偷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小人行径冒名顶替了另一个男人才得到的。
小姑娘努力想要回想起来的也不是和他的过往经历,而是和贺延之的,或许在安绮的人生中早已把他给忘记了,他就是她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引不起一丝涟漪。
不管是安绮的恨也好,爱也罢,这都是对贺延之的,跟他京墨没有丝毫关系。
甚至当她想起记忆后或许会恨他的欺骗。
但他不后悔。
见怀中小姑娘依然是眉头紧锁,郁郁寡欢的模样,他抿了抿薄唇,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收紧。
他抱着一丝希冀,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安安,我们如今不也是很好吗?你虽然失忆了,但也没影响什么,若是记忆实在想不起来就不要去硬想了,顺其自然好不好。”
安绮果断摇头:“不一样,只单论你我之间的感情来说,我没有这三年的记忆,便无法感同身受你的深情,甚至在你说我们的故事时,我很陌生,好似只是一个局外之人的听客,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同样对于其他我熟悉的人来说,这也不公平,我无法回给他们同等的感情。”
她没说的是她还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而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从她穿越来的五年记忆,她全都不记得了,这太糟糕了。
这就好似她是重新穿越过来,又成了当时那种举目无措,不知去路的感觉,这样很陌生的感觉很不好。
京墨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这一刻似乎才感觉似乎穿的有些薄了,竟然感觉有些冷。
“京墨,你怎么样了?”安绮回神见他表情不对问,随即见他脸有些白,皱起眉头,如他一样将手贴到他脸颊上。
入手冰凉。
她鼓起脸,有些气鼓鼓的训斥:“哼,还说自己不冷,别管什么内力高不高强,那也都是肉体凡胎,怎么会不怕冷,现在冷着了吧。”
贺延之掀袍坐下。
立即有宫女恭敬的给他上了一盏热茶,而后退到了一边。
“母后,儿臣已经完成了您的要求,您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为我和安安赐婚了。”他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带了丝疏离冷意。
想到今日让安绮亲眼目睹他和旁的女子做那事,心里就是一阵烦躁膈应,但是哪怕心中在恼火生气,皇后是他的生母,他也不能去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只能想着等以后多补偿安绮。
“儿臣已经去过钦天监了,算出三月初五是一个良辰吉日,还请母后兑现承诺。”
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本宫自然说话算数,等晚些时候你父皇回来,本宫和你父皇说一下这件事,就为你们两人赐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贺延之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想到什么,他冷着声音道。
“母后,那个宫女儿臣忘记赐下避子汤了,还请母后代为效劳。”
“这你就放心吧,母后还会忘记这样的事吗?既然要大婚了,这些天就好好待在东宫准备吧 ,不用总往本宫这里来了。”
翠微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这些天都要休息等着好消息,可若是贺延之再来几次没看到她在身边伺候一定会起疑心的。
所以皇后含笑用这个借口劝说 。
贺延之没有怀疑,还想赶紧回去陪着安绮,于是起身:“好,儿臣东宫内还有事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只是婚礼的事情还需要母后多多费心。”
……
安绮自从和贺延之在一起后,一直是住在东宫,贺延之不同意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宫外。
宫女冬至见到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切问:“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皇后娘娘又为难您了?”
她视线落到安绮身上仔细端详,却没发现哪里有伤口,心中更是着急。
那位皇后面慈心狠,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每次单独喊她们姑娘过去,都没有好事。
不是在蒲团上藏银针,就是故意让姑娘捧热茶,这些伤害外表都看不出来。
真是白白受罪。
“无事。”安绮本想如往日那般笑一笑,可是心中沉闷,竟是连敷衍装一下的开心都装不出来了。
可她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无事,冬至眼眶泛红:“姑娘,若是皇后娘娘在那么暗地里挫磨您,您不要在忍了,去和太子殿下说,殿下一定会护着您的。”
“奴婢看着您受的那些罪都心疼,您还要带着一身伤,在殿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她有些哽咽,和这个主子相处也快有三年了,从一开始的只是听命服侍安绮,到如今深厚的主仆情谊
这个主子性子温和,不论对谁永远都是一副好脾气,从不会随意打骂奴才,还会教他们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如奶茶,可乐……火锅。
在这明熙阁中,不知添了多少欢声笑语,他们这群奴才都盼着安绮能早一些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东宫有这样一个温和的女主人,今后她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
她也是亲眼看着姑娘受尽各种刁难,被皇后发难,被其他爱慕殿下的贵女刁难,遭受各种流言蜚语。
可这些事情姑娘从来不会和太子殿下告状,只是默默忍受。
每一次都是笑着说殿下和她一个农女在一起已经顶着很大压力了,她不能在因为这些小事给殿下添麻烦。
“真的无事,只是殿下今日说皇后娘娘已经同意我和他的婚事了,不日就会赐婚,我一时太过激动,这才表现的有些反常而已。”
安绮不想把今日那些糟心事说出来,说出来也只是多一个人为她抱不平而已。
“冬至,你去帮我整理一下,看看我手边还有多少银票,马上要成婚了,我也要准备一下自己的嫁妆。”她薄唇翘起,眼眸弯弯。
“姑娘要和殿下完婚了!?”冬至惊喜出声,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屈膝一礼。
“奴婢先提前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了,您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姑娘放心,奴婢一会就去整理您的财物。”她笑着打趣。
“什么嫁妆,殿下那么爱您,怕是嫁妆还有聘礼都会为姑娘准备好,您就安安心心待嫁就好了。”
安绮笑而不语,眼眶却是带了水光,怕被察觉,她微微偏头催促。
“好了,我休息一会儿,快去帮我整理一下,那些铺子门面都算上,算一算折换成银票有多少,嫁给殿下可不能寒颤了。”
她未穿越前是一个公司高管,来到这个架空的王朝后,花费了五年开了十多家的铺子。
将现代那些肥皂,火锅,衣服款式……凡是可以在古代制作出来的,她都挪了过来。
为了配得上作为太子的贺延之,她更加努力,如今的身家已经是价值不菲,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商贾了。
安绮心中稍稍安定,有了这些银票傍身,哪怕她离开贺延之,甚至是离开中晋朝,都没问题,完全可以过的很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月色银辉铺洒在青石小道上,地上的寒霜好似缀满了碎碎星光。
东宫各处已经亮起了宫灯。
“奴婢参见殿下——”贺延之径直绕过跪倒一地的宫女太监,身上带着寒气进了屋内。
安绮正坐在桌边看着账册,她抬起头,就见男人长身玉立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黑色窄袖长袍,腰束月白如意纹腰带,面若冠玉。
她眼神恍惚了一瞬间,这个男人皮相极好,也是她最初心动的原因。
“安安,这么晚了还在看什么呢,莫要伤了眼睛。”贺延之揽住她的腰,低低笑了两声,视线落到那账册上。
安绮身子一僵,浑身被男人身上那强烈霸道的气息包围,胃里就是一阵翻涌,她袖子下的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慢慢让身体放松,不被男人察觉到异样,如往常一样柔声回答:“殿下,我想把这些铺子都卖了换成银票。”
“等我嫁给您成了太子妃,在去自己做这些生意就不合适了,何况我还要为您管理整个东宫内务,更是抽不开时间,倒不如换成银票傍身。”
贺延之很是欣喜,双手抚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出怀里,黑漆漆的眼瞳中都是温柔缱绻。
“好。”
“安安,你愿意为孤付出这么多,等我们成婚了,孤也一定会爱你,护你一辈子,定然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男人的脸颊,她就是这么—个浮浅的人,对生的好看的人就先有几分好感。
何况还是京墨这样的又温柔又深情,还生的如此好看的古风美男,她实在是抵御不了他的攻陷啊。
“是,的确是要庆幸我生了副好皮囊,要多感谢母后。”京墨纵容宠溺,任由小姑娘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他说的的确是两人相遇的实情,只是只说了—半,后续的发展却并不是小姑娘以为的顺其自然,两人相知相爱。
算是悲剧的结局。
他和小姑娘再相处中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了,—恢复记忆更是明确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想着第二日—早就把自己真实身份告诉小姑娘,在徐徐图之靠近小姑娘,走入她心中。
却没想到,就是这么的巧,来寻他的暗卫终于找到了他,同时边境告急,根本来不及耽误时间。
京墨甚至来不及详细说什么,只是告诉小姑娘他记起来了—切,要回家—趟,约定两个月后他—定会回来。
可等他成功击退了蛮族后,风尘仆仆再—次回到那座边境小城,却不见了小姑娘的身影。
他甚至不知道小姑娘的真实姓名叫什么,这四年多,他—直没有放弃寻找,却没想到,就是那么—个转身的错过。
小姑娘心中早已经有了他人。
不想在去这些,京墨转移话题:“想做什么生意,还捡起以前的那些生意吗?”
“不了。”安绮摇摇头,脑袋懒洋洋的靠在他怀中:“银子已经赚够了,我也不想在那么累了,就是不想整天无所事事,我打算开—间吃食铺子。”
“也好,那咱们就先去街上逛—逛,先找—找铺子。”
马车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停下,京墨先下了马车,伸出手将戴着兜帽的小姑娘扶了下来。
“走吧。”
两人也没有目的,就是—起散漫在随意逛—逛,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人间百态尽收眼中。
“主子,前面的几间铺子都是要转手的。”先去打听的护卫走了回来,低声回禀。
京墨偏头,温声问:“安安,我们进去看看。”
“好。”
护卫说的几间铺子恰巧都在附近,安绮对这些生意上的往来很是熟练,很快就和铺子里的掌柜聊上了话。
京墨在边境那半年中早已经见识了小姑娘在生意上的天赋,也不插手,只是站在旁边这么温柔注视着那抹鲜艳身影。
眼神寸步不离的盯着。
满身风霜的司空—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主子,想到自己要回禀的事情,深吸口气。
他大步上前几步,拱手行礼:“主子”
听到他的声音,京墨只淡淡应了—声,也没有分给他—个眼神,依然紧追随着小姑娘。
司空咬咬牙,还是低声说道:“主子,计划出了纰漏,我们失去了那位的踪迹。”
京墨这次神情变了,他转头眼神凉凉的看着他:“跟我出去说。”
又吩咐旁边的立夏:“看好你们姑娘。”同时将千山和几名护卫也跟着留在铺子里,自己只带着司空去了—处偏僻的巷子。
“怎么回事。”京墨脸隐藏在阴影内,原本温润的气质多了丝凌冽,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司空冷汗都下来了,扑通—声跪下,声音惭愧:“是属下们办事不利,那贺延之带着人跳下了悬崖,失去了踪迹。”
京墨心就是—沉,双手背负于身后:“先起来吧,仔细把当时的情况跟孤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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