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嬿婉进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答应的复仇记全文》,由网络作家“巫巫巫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年夜,近日琅嬅的精力都专注于七阿哥,宫里的琐事大多都由如懿一手操持,弘历挂念她劳碌,特命人准备一桌她喜欢的食物,以此犒劳。两人正柔情蜜意,互诉衷肠。如懿尚未忘记太后的嘱托,也想借着皇上来看望她,高兴之余,劝上一劝。事成的概率也会稍微大些。不过如懿从未担心弘历会拂了她的面子,毕竟从前的诸多事情都可以证明,她的提议,弘历十有八九会采纳。就连剩下的一二可能,也是弘历仔细分辨出利弊,再按她的提议行事。如懿胸有成竹,颇有女中诸葛之风。也是,聪慧如她,早已经看破一切,弘历要忧心国事,一时疲惫参悟不透她的建议,也是常有。这种自信淡淡的充斥在如懿内心,不过她素来不屑名誉,从未主动向人提起过。这世界同她一样机敏而又高洁之人,实在少有。如懿翘起优雅的...
《重生:答应的复仇记全文》精彩片段
小年夜,近日琅嬅的精力都专注于七阿哥,宫里的琐事大多都由如懿一手操持,弘历挂念她劳碌,特命人准备一桌她喜欢的食物,以此犒劳。
两人正柔情蜜意,互诉衷肠。
如懿尚未忘记太后的嘱托,也想借着皇上来看望她,高兴之余,劝上一劝。事成的概率也会稍微大些。
不过如懿从未担心弘历会拂了她的面子,毕竟从前的诸多事情都可以证明,她的提议,弘历十有八九会采纳。
就连剩下的一二可能,也是弘历仔细分辨出利弊,再按她的提议行事。
如懿胸有成竹,颇有女中诸葛之风。也是,聪慧如她,早已经看破一切,弘历要忧心国事,一时疲惫参悟不透她的建议,也是常有。
这种自信淡淡的充斥在如懿内心,不过她素来不屑名誉,从未主动向人提起过。
这世界同她一样机敏而又高洁之人,实在少有。
如懿翘起优雅的兰花指,深蓝色花纹的护甲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和身上浅蓝色的宫装应和,衬出她的典雅。
弘历近日身穿的蓝紫色的衣袍,两个人一同用膳,坐在一起,仿佛是真正的夫妻。
如懿的视线在弘历的衣袍和面颊上流连,两支白葱般的手指连同着上面的护甲高高翘起,优雅的夹起一口菜放入嘴中。
弘历特来陪她,她心里高兴,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终究还是不同的,她在弘历心里有些特殊的地位。
想到这,如懿对接下来要说的,更加胸有成竹。
嬿婉正从翊坤宫的大门进入,她知道今日皇帝陪娴贵妃用晚膳,特来阿谀奉承一下。
不打算真心奉承如懿,只要让旁人觉得,她和如懿是一伙的就好了,利用得当,皇上顾念如懿的时候,嬿婉就会有几分情面。
她要宠爱,要位分,这都是为了能牢牢把握住女儿,不让旁人夺走,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进了翊坤宫的大门,凌云彻正守在翊坤宫正殿的门口,一如上一世的情况。
嬿婉一身淡绿色的裙装,身上还披着进忠送的紫色外袍,其实若想看着更好看些,嬿婉应该选择别的袍子。
不过想着进忠也在门口候着,定然是能见到的,穿着他送的,也能让他安心些。
澜翠拎着食盒跟在嬿婉旁边,两个人边说笑边走着。
正殿门口时,凌云彻瞧见了嬿婉,澜翠正逗嬿婉笑,嬿婉面上的笑容尚未消退,一抬头看前面,就是凌云彻死灰色的脸。
嬿婉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他,面上胡子也刮得不匀称,有几根长一些的应该是疏漏了,脸是灰突突的,眼下青黑,颧骨也凹陷了些,整个一副潦倒模样。
嬿婉心里着实有些震惊,她脚步有些不稳,澜翠怕她摔了,赶紧扶着。
凌云彻贪婪的盯着嬿婉的脸,上面有几分惊愕,还有几分悲伤。
凌云彻心里一震,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丑陋,嬿婉定然是心疼了。
一时间他慌忙的别开视线,不想让嬿婉再继续为他伤感,也不想让嬿婉看到自己如此模样。
只是他又舍不得完全转过去,又回头痴痴的望着她,自从嬿婉成了皇帝的妃嫔,那次甬道见面后,他已经许久许久没见到她了。
之前想见就能见面的时候,他未觉得见面竟然如此珍贵,而如今嬿婉是陛下的妃子,已经不是他随意可以见到的人了。
凌云彻心里充斥苦楚,他责备自己为什么如此疏忽,为什么不知道嬿婉的苦衷,如今竟成了这番模样。
两个相爱已久的人,却因为外力的阻挡,无法再诉衷肠。
凌云彻看着嬿婉,又觉得眼睛酸涩,他紧紧抿着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不要落泪。
嬿婉面上充斥着伤悲与决绝,她重重的看了凌云彻一眼,然后带着澜翠快步走过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一滴温热的水甩在了凌云彻的手背,他连忙回头,只有嬿婉离去的背影,和她身上还未消散的花香。
是泪吗?凌云彻抬起手,用舌尖尝了尝,咸咸的,是泪。
凌云彻痴痴的看着手背上的水痕,只见它越来越大,顺着他的手背流下。
是他的泪从眼中喷薄,和嬿婉的眼泪融合在一起。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两个人的眼泪紧贴、融汇了。
嬿婉收起手中的小瓷瓶,揣入怀中,瓶中装了两滴盐水,这是她和进忠打算让凌云彻误以为她还爱他,以此来重创如懿的一步。
进忠专门配制了,量恰到好处,用手一路上握着加热,甩出来恰如眼泪一样。
进忠恭恭敬敬的向嬿婉行礼,面上却无笑容。他有些气恼,但也不知自己在气恼什么。
这计划他也是同意了的,只是真见到嬿婉望着凌云彻,他已经怒火中烧。
所以他否定了嬿婉一开始的提议,说是见到凌云彻落泪,这样定能让他念念不忘。
嬿婉只是看一眼凌云彻,进忠就心里就被恶毒的火烤得受不了,若是嬿婉的眼泪也要给凌云彻,那他完全忍无可忍,立刻就要让这个碍眼的东西消失。
所以两个人最后说好了,配制一点类似泪水的东西,碰在凌云彻身上,让他误会即可。
凌云彻偷偷舔舐手背上的水渍,更令他反胃,这样阴暗丑陋的东西,也配让嬿婉多看一眼?
不过他有有些隐秘的快意,因为瓶子里装的是进忠自己的眼泪。
他也看到了嬿婉将小瓷瓶握在手里,揣在怀里的小动作,一想到自己的眼泪紧贴嬿婉的体温,又觉得无可发泄的妒火平息一些。
至于凌云彻对他的眼泪珍视得不行,又是舔,又是用帕子吸了,看样子打算珍藏,他只觉得可笑。
曾经嬿婉受苦时他不觉得有多珍贵,天天扒着跑着去娴贵妃那,如今嬿婉好不容易不任人欺凌,他又上赶着,表演一副深情模样。
进忠真不明白,凌云彻究竟是爱嬿婉,还是爱陛下的妃嫔啊?
进忠眼睛也不抬,只盯着嬿婉的鞋尖,“奴才给魏答应请安,皇上正在里面用晚膳,容奴才通传。”
旁边的侍卫晓得进忠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语气十分温和,“回进忠公公的话,今天那儿本是凌云彻凌侍卫值班,只是他刚才告了假,说是有要紧事,咱们也没多问。”
进忠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这侍卫态度愈发恭敬,“微臣,江福。”
他虽然出身上三旗,但是家里无权无势,所以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侍卫,又不常见到皇上。
这几年勤勤恳恳,但也没令皇上留下什么印象,但是转眼也快过了侍卫当值的年龄,他内心有些焦急,本想着可以引起陛下的赏识,做个大官,或者升职一番,成为二等、三等侍卫也是好的。
所以一有人不愿去值班,他就主动顶上,那是一个愿意为陛下尽职尽责,只是今天他本就替人执勤,凌侍卫又突然说自己有事情跑了,这是没法的事情。
更何况他看这位公公不像是不认识凌侍卫的表情,倒像是看凌侍卫不顺眼。江福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按着进忠的话回答,并不多嘴。
没一会,凌云彻忙小跑着过来,灰暗的面颊因为跑动而略显红润,他什么也没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听着里面嬿婉和弘历阵阵笑声传来,凌云彻心中的苦楚更胜,面色难看更多,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一旁的江福本就偷偷打量这位玩忽职守的同僚,现在又见他面色不虞,满脸是痛楚,心里有了些许理解。
想必是家中出了事情吧,可怜这位兄弟。江福在心中猜想。
不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娴妃娘娘举荐的,皇帝目前眼中的红人,心里此刻又惦记着陛下的另一位妃嫔。
但是进忠却不愿意放过凌云彻,让他蒙混过关,进忠抬起手又咳嗽了一声,“凌侍卫,你去哪了?”
凌云彻心中一紧,他刚从翊坤宫出来,这自然不能和进忠实话实说的,只是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去混过去。
刚才他实在是伤心,娴妃娘娘不忍见他如此痛苦,便邀请他去翊坤宫喝点热茶,不然眼泪流逝,怕是会缺水干渴。
一时间,他沉浸伤心,都忘了时辰,连忙从翊坤宫后门跑着过来,心下是紧张而又懊悔。
眼见陛下身边的公公进忠已经发起责问,凌云彻低头告罪,“公公,微臣……微臣家里有急事。”
进忠只是瞥了他一眼,看着凌云彻灰头土脸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并不理会,只觉得嬿婉曾经的眼光真是不好。
凌云彻没听到进忠的回应,转回身,心里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混过去了,他想着。
进忠看着如丧家之犬的凌云彻,他记得上一世凌云彻并没有来的迟啊,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满宫应该只有他二人有变化。
所以是嬿婉,应该是嬿婉做了不同的选择。
进忠又压抑不住笑容了,还能是什么选择呢,肯定是嬿婉厌恶了这个蠢笨的凌云彻,彻底放弃他了。
进忠心中只觉得畅快至极,他笑吟吟的,连带着看令他厌恶凌云彻,都觉得没那么讨厌,只是诙谐令人发笑了。
也罢,先问问嬿婉什么打算,然后再处置他吧。进忠并不挂心凌云彻的内心所想,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嬿婉,他心心念念的嬿婉。
*永寿宫
嬿婉从养心殿晨起时没见到进忠,还以为他是心乱躲着她,所以并没有多问,直接回了寝殿。
进忠帮皇帝做了差事以后,便找了借口在永寿宫附近徘徊,见了嬿婉带着几分笑容进了宫,对她的心情有几分把握,这才忐忑的踏入永寿宫的大门。
“魏答应。”进忠屈膝行礼。
“进忠?”嬿婉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进忠得过两天才会出现在她面前呢。“你们先下去吧。”
春婵、澜翠,王蟾以及各小宫女太监都退下了,只留嬿婉和进忠二人。
春婵他们已经知道嬿婉能成为妃嫔全靠着进忠的提点,所以心下了然,自然避开。
“进忠,你怎么来了?”嬿婉打量着进忠的模样,只觉得看起来和从前似乎不太相同,和昨天阴恻恻的样子不一样,和更之前隐忍克制的样子也不一样。
进忠面色红润,但是眼下青黑,他昨夜过于激动导致晚上并未怎么睡觉,不过他本就是守夜,也并不能睡多久。
身体里传来的亢奋,和精神上的激动,都令他看起来神采奕奕,进忠看着嬿婉,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试探着,“炩主儿,是你吧。”
“不错。”嬿婉坐在美人榻上,一手摆弄着自己的耳坠,“你知道了。”她并不意外,毕竟她也没有真的打算瞒着他。
嬿婉希望进忠知道她的全部,还依然是对她一如既往。
是的,即使被她杀死。
嬿婉对于爱情的要求就是如此,她要一个无条件爱她、护她的人,只有进忠做到了,用人最宝贵的生命来证明的。
进忠看着嬿婉手上空空,没那个劣质的红宝石戒指,心下更是一喜,下意识的就要摸自己衣襟里本该有的那个为嬿婉准备的戒指,可确摸了个空。
太早了,还没到他拿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呢。
“奴才知道是炩主儿,所以奴才来了,只是为了说……”进忠急急的想要倾诉自己的爱意,他一见到嬿婉心意可能存在转圜,就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着他现在要夺取嬿婉的这颗心里的一个角落。
一点点就好,爱他一点点就够了。
进忠热切而又迫不及待的要将压抑许久的话都要说出来,嬿婉却站起身,食指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嬿婉的指尖细腻,微凉,就这样放在进忠滚烫的嘴唇上。
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一下子停滞了,思维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下意识的就捂住嬿婉的这只手,任其贴在嘴唇上。
凉凉的,细腻的,如玉一样的肌肤,令他不舍的挪开。
“不用说,进忠,我知道。”嬿婉用复杂而又动容的目光看着他。
他能懂得,那里面蕴含的是,她的感情。
嬿婉点了点头,也是,她抱着要舒嫔得知如懿和皇上冷血冷情的面目的打算,若是能有个同病相怜的秘密,也算是合理。
毕竟舒嫔对皇上是一见钟情,而且也是有些反感她这种“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爱情”的女人。
要以何种借口来接近舒嫔呢?
嬿婉有许些可怜她,爱得深情,不顾太后的命令,只想着皇上能开心,可她没想到自己的爱人竟是如此的防备她,她的知己好友也是高高在上的观察她的爱,并且借此对比来自己和皇上的爱沾沾自喜。
是不是在得知舒嫔被皇上下令喝避子药,她内心的想法是,皇上就不会这样对我,而感到淡淡的愉悦呢?
只是这次不能是偷了舒嫔的坐胎药去喝的,得有个更正面的理由才好,譬如,同舒嫔交好,所以也得了这个方子。
想要亲自抚育女儿,那么就要有更大的把握才行,她不能再任由女儿被人夺走,又不好好教育,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伤害她的工具。
嬿婉想了想,决定还是从叶赫那拉·意欢的喜好下手,她生长于诸暨,和娴贵妃一样喜爱梅花。
曾经嬿婉试图向如懿卖好时,也顺带着和意欢有些交集,不过意欢常是淡淡的,不与人过于客套,倒像是寒香见。
嬿婉想着,若是两个人能相识,或许会是真正的知己好友吧。
意欢最珍视的就是皇上的心意,也喜爱《相见欢》,这是她初见皇上时两个人提起过的。爱吃诸暨产的西施舌。
嬿婉回忆着进忠的话,他跟在弘历身边久了,也了解一些后妃的喜好,尤其是这样一个满心是陛下的人,心思更是明显。
现在是冬天,御花园的梅花开着,舒嫔闲暇时常会欣赏,嬿婉便空闲时就去那候着。
自她侍寝后,还未和意欢正式说过话,也不知如懿是否和意欢提起她这个爱慕虚荣之人,不过近日痘疫事务繁杂,想必娴贵妃开口的概率不大。
嬿婉身披一个紫色大氅,这是进忠不知从哪找到的,上面绣着金边百合。
嬿婉摸着上头的绒毛,虽然看起来朴素些,但即使在室外也暖烘烘的,是稀缺的好东西,难为进忠,找到这么个符合她答应分内的物件。
进忠亲手将这大氅交给她,还硬要她试一试,看着嬿婉抚摸外袍,面上浮现喜色,进忠心里得到肯定,因为她喜欢。
百合,百年好合,进忠这家伙的心思,嬿婉猜的真真的。
穿上时,进忠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红宝石戒指,璀璨流萤,毫无瑕疵,比嬿婉从前与凌云彻暗淡的定情信物华贵千倍万倍。
进忠一手拉起嬿婉的手,将戒指小心的套在她的手指上,生怕给人弄疼了。
嬿婉抬起手来欣赏,之前那枚戒指的构造倒是让他学了个十成十,下面刻了一只燕子,和一个微小的“心”字。
进忠拖着嬿婉抬高的手,将脸贴到嬿婉手心,直勾勾得盯着她,“炩主儿,这燕子是您,旁边这心是进忠的忠心,也是奴才的真心。”
进忠有些紧张的观察嬿婉的反应,他知道凌云彻在嬿婉昔日心中的分量,如今虽然已经被嬿婉厌弃,但若是仍未放下,进忠也愿暂时收着这枚戒指,留着以后再给她。
嬿婉看着进忠略紧张的表情,忍不住灿烂一笑,她挑了挑眉,凑近进忠的脸,神情愈发无辜,
“进忠公公。”这四个字让她念得千回百转。
进忠的心也被她揉捏得不成样子,只觉得心脏狂跳,头颅好像充了血一般,未喝酒便有些醉了。
“我收下了。”嬿婉郑重的给出答复。
进忠内心狂喜,太阳穴都微微鼓起了青筋,他唇凑近自己拉住的这只手,在手背上虔诚的亲吻。
嬿婉身在御花园,回忆起这场景突然觉得手背处都发热,她揉捏了两下,又摩挲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魏答应?”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意欢。
嬿婉转身,向她行礼,“舒嫔娘娘。”
意欢一身淡绿色,很是出尘,她望着盛开的梅花,又看着嬿婉,有些惊喜的问她,“魏答应也喜欢梅花?”
嬿婉落落大方的摇头,柔声道,“梅花高洁,只是非臣妾所爱,臣妾更喜欢百合。”
说到百合,嬿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外袍上的花纹。
舒嫔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微微笑了,“是了,魏答应大氅上绣的便是百合。”她本以为嬿婉要迎合她的喜好,说最爱梅花,那身上所穿得绣的又是百合,岂不是趋炎附势。
嬿婉利落的拒绝,倒让意欢觉得她脱俗些,不似她之前听到的传闻,是一宫女攀龙附凤,谄媚皇上。
意欢心下对嬿婉多了几分好感,面上的笑容也稍热情了着,“那魏答应怎么在这,近来痘疫时兴,大家都不常出门,生怕染了病。”
嬿婉偏头看着盛开旺盛的梅花,远远望去像火云一样,簇拥着,十分美丽。
“臣妾是觉得,既然现在少有人出门,那么自然是没什么人有心思来御花园欣赏,若是让梅花盛开而无观众,岂不辜负这番雅致。”
嬿婉伸出手,怕着指甲将娇嫩的花朵戳出痕迹,小心翼翼的伸了手摸了摸,又望着意欢仰脸一笑。
嬿婉容貌娇艳,展露笑容之时真真如盛开的艳丽之花一样,在红梅雪地之中,甚是好看。
意欢瞧见这一幕,心中陡然产生了几分想要交往的念头,一是这笑容恰如红梅盛开。
二是嬿婉顾惜花朵,小心触碰。这就能看出,她是个爱花之人。
意欢眼里有几分欣赏,她微微颔首,“我倒是觉得娘娘来、娘娘去的,好无意思,不如直接叫名字来的亲切,你就叫我意欢即可。”
嬿婉笑容更盛,这就意味着她已经被意欢初步认可,她二人前生并无仇怨,只是嬿婉复仇时错伤了她,今生自然是要补上。
“意欢,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嬿婉看着她,诚恳的夸赞,“就叫我嬿婉吧。”
意欢点点头,“嬿婉,我还有事,有空多来储秀宫坐坐。”
嬿婉点点头,在红梅簇拥之中,看着意欢离去的背影。
如懿想好了打算,就向太后告退,打算去为皇额娘尽一份心力。
走在慈宁宫外的青砖上,惢心察觉到如懿面上并无被太后赏识的喜悦,反而是无惊无喜,若是旁人此刻都觉得太后视自己为可说话的人而高兴罢。
“主儿,怎么瞧着并不喜悦,太后这是赏识主儿呢。”惢心发自内心的替娴贵妃感到高兴,从潜邸太后对主儿的态度就不大好,如今从冷宫挡刺客一事后,太后对主子也愈发好了。
如懿轻轻叹了口气,粉嫩的嘴唇饱满动人,随着她的话语一张一合,“惢心,你不知道,这可是个难差事。”
“这后宫琐事众多,本宫只是协理六宫,帮助皇后一二,就已经觉得疲惫不堪,皇后既要顾念大局,又得照顾体弱的七阿哥,一时疏漏也是有可能的。”如懿淡淡的解释。
“我若是向皇后进言,她心里定然不高兴,怕是觉得本宫逾矩。”如懿盯着脚下的青石砖,还在想着要如何劝慰才好。
惢心一听这差事内有门道,也替如懿担心起来,“主儿,那咱们还要去长春宫吗?”
如懿扬起下巴,面上浮现几分笑容,她反过来宽慰惢心,“自然要去。”
“皇上的额娘就是本宫的额娘,为行孝义,本宫自然是要让太后舒心才好。”如懿看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吧。”
如懿已经做好了当作恶人的打算,琅嬅爱子心切看不清形势,不知道如今宫中传闻,若是得知,自然会懂得她一番苦心。
只是这长春宫的局势和如懿所想不同,琅嬅现在的态度无比强硬,非长春宫者不得入内,居然连她这个协理六宫的娴贵妃也不允许。
素练就站在门槛内,恭恭敬敬向如懿行一礼,“娴贵妃娘娘,我们娘娘不允许外人进入长春宫,所以您有什么事就告诉奴婢吧,奴婢会回禀皇后娘娘的。”
惢心微微皱眉,心疼的看着如懿,觉得素练愈发不懂事,这般和娘娘说话。
如懿面色不显,只是仰着下巴站在这,棕色的衣衫在阳光下辉映出淡金色的花纹,上面充斥着用金线绣的菊花。
此刻阳光温暖,如懿挺直着身子站在长春宫门口,身上浮动着菊花的秀样,远远一阵风吹来,众人仿佛看到了一朵高洁的菊花在风中傲立。
“本宫无事,只是想向娘娘请安罢了,娘娘今日不便见人,那本宫明日再来。”如懿只是淡淡的留下了这句话,便留给素练一个背影。
素练连忙催着旁边的侍卫太监们打起精神,“还愣着做什么,关门。”
大门“嘭”得一声被关紧。
娴贵妃主仆有在宫内的甬道上,似乎是察觉到惢心仍有疑惑,如懿瞥了她一眼,见着惢心微皱着眉看她,“皇后娘娘铁了心不让人进入,素练在宫门口拦着,本宫也不好强行闯入,驳了皇后的面子。”
“可是,那太后的吩咐主儿要如何应对。”惢心小心的扶着娴贵妃,边防着脚下有什么青苔或者小石子。
“无妨,既然皇后不愿见人,那本宫会去劝皇上的。”如懿满脸从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惢心发自内心的笑了,钦佩如懿灵敏的想法,“主儿聪慧。”
如懿淡淡的笑了,不以为意。
*永寿宫
嬿婉侧卧在美人榻上,近日痘疫时兴,皇上焦急,自然见她不多,而她也没心情去奉承娴贵妃,虽然这样可以多多见到皇上。
暂时还没有急着获取龙胎的想法,嬿婉想着,如果不是同时怀孕,那生下来的孩子还会是之前的吗?
虽然自己的女儿被蒙古妃嫔教养的极差,但是嬿婉相信小孩的内心是纯然的,反映出的是教导的人自己的模样。
所以嬿婉打算,还是等到同一时间再有孕。只是那目前是否要喝舒嫔的坐胎药呢?不然她也没有什么避孕的方子。
之前曾让宫外的大夫看过这方子,嬿婉知道这方子对人体无碍。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是皇上给舒嫔专用的,所以她让春婵拿去找太医配给自己喝,太医院的人却毫无反应,想必是已经知道舒嫔坐胎药有问题。
现在医术最高明的齐汝是皇上的人,所以春婵找到的太医应该是齐汝所掌控的人,那么皇上也必然是知晓自己喝了舒嫔的坐胎药。
嬿婉有些纠结,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去做,这时候春婵悄悄的过来了,“主儿,进忠公公来了。”
嬿婉点点头,春婵澜翠和王蟾都退下了,答应只有三个近身的宫人,其余的都是洒扫做活计的,嬿婉也没打算当作心腹来用,都让他们退下了。
进忠迈进永寿宫殿门时,迎面就见到嬿婉一身玫红色,配的她鲜嫩颜色的口脂,叫人觉得春天的花开在了此处。
进忠见到打扮一番的嬿婉,都有些挪不开眼,看着这张脸上的表情,嬿婉面露沉思,进忠忙凑过来,“主儿,正在忧心何事?”
进忠半蹲在嬿婉腿边,头扬起来看着嬿婉的脸,手就扒在塌上,这是他少有的守规矩,只是仰着头看着嬿婉,眼巴巴的,像个等待主人抚摸的大狗。
嬿婉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抬起来就向进忠面旁伸过去,越离得近些,进忠的耳朵就越红。
嬿婉轻轻抚着进忠的耳垂,这只微凉细腻的手顺着进忠下颚骨的曲线划至脖子,然后又越过他的喉结,到下巴,再到嘴唇。
嬿婉玩的乐此不疲,但是进忠却感觉自己头颅都要喷火,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这种温柔的美梦之中。
“进忠,我拿到了舒嫔的坐胎药,还在想要不要使用。因为担忧,如果不按照曾经的事情发生,过程可能会有很大的变化。”那他们所知道的未来,就不一定会发生了。
进忠一边思考着,一边捏住这只在他面上作乱的手,嬿婉对他的吸引力如此之大,他实在是无法在这种情况兼顾清醒的头脑。
“奴才认为,应该先服用才好。”进忠思虑一番,给出这个答案。
凌云彻痛苦掩面,他手指因没有女人精心照顾而干燥的起了皮,不知道刮到哪了已经有几分渗血。
如懿见他手上粗糙,又这般苦闷,可知是痛苦万分,已经完全陷入魏嬿婉的爱情之中,心里只觉得可惜。
她觉得凌云彻已经被抛弃一次,该知道那名女子并不是真心待她。
不然爱一个人,谈情时说欣喜万分,遇到困难旧爱抛弃,贪图荣华。这并不是值得的良人,也不应该是凌云彻托付一生的爱人。
更何况,在金玉妍那魏嬿婉就承受不住,只是不会要命的小小挫折。
若是两人出宫成家,百姓的日子可不比宫里好过。即使魏嬿婉并不因为宫里的荣华迷了眼睛,也不会是个持家操劳的贤妻良母。
如懿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话刚脱离嘴唇,“凌云彻,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一次也就罢了……”便立刻被堵住了。
凌云彻双目蓄着泪水盈盈,淡淡灰色的脸转过来,面上满是哀求。他哀求如懿不要再诉说嬿婉的不妥,来伤他的心。
即使嬿婉是一个被虚荣短暂蒙蔽的女人,他也不会对此感到被羞辱的,因为他知道嬿婉是如此的爱他。
不然凭借嬿婉的美貌,如果想攀龙附凤,早就可以着手,对她来说这也并不难,但是嬿婉没有!
而且今日嬿婉的行迹甚是不同,不再理会他。凌云彻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点琢磨不到的猜想,他现在还没头绪,也没心情去仔细分析到底是何种苦衷。
他会去找嬿婉问得一个答案。
凌云彻现在已经足够心碎,所以他略带祈求的看着如懿,嘴唇颤了颤,“娘娘……”
如懿看着凌云彻发灰暗淡的嘴唇,以及那充满示弱的语调,都令她短暂的欣喜。
心中除了顾惜他为情所困的痛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惊觉之时,只觉得非常诧异。
她并不是会幸灾乐祸的人,更何况凌云彻是她的知己好友。
如懿在心中转了个念头,她又想到另一重,痛心一次以后或许就可以完全放下了,自己这位好友即将从坏女人的手里解脱。也是值得祝贺的事情。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凌云彻这般失意,又不同于上次的痛苦,这次好像还多了点复杂的脆弱。
凌云彻谨守男女大防,素来对如懿是敬重之余夹杂着淡淡的倾慕,如懿也能感觉到,但是始终他的心里都有魏嬿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今天他如此的脆弱,展露出仿佛要破碎的模样,是如懿从未见过的。
一个男人的脆弱是多么珍贵,而凌云彻伤心也是少有的,但这么珍惜的场景,恰好她都在。
如懿心中浮现几分庆幸,她觉得自己很是一个合格的好友,可以在友人脆弱时提供安慰。
目光顺着凌云彻掉下的一滴眼泪,如懿又转回了脸,“好啦,本宫不说就是了。”
凌云彻擦了擦眼泪,两个人静坐无言。一种奇异的感觉萦绕在如懿心中。
*养心殿
嬿婉和弘历在殿内欢声笑语,进忠就候在外头,心里也不觉得有何波澜。
上一世他送嬿婉成为宫嫔,也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候,爱一个人就要给她最好的。
进忠自己是个太监,做不得这满宫贵人的主,也不能让嬿婉免受所有的苦头,不如选了这紫禁城最尊贵的人,好让嬿婉能过的舒心些。
外头下了洒洒洋洋的鹅毛大雪,上一世也是这么大的雪,进忠看着飞洒的雪花,心里心思着。
他有些记不太清自己所有的回忆,那些关于死后的都很模糊,不知道这记忆何时才能浮现。
但是生前的记忆,尤其是有关嬿婉的,他都清清楚楚。
看来重生不会带来巨大的变化,这天气也是一往如常,进忠心思着,那一些特定时候的异常天气,其实可以大做文章。
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思考着哪些时候是可以利用,让炩主儿固宠,哪些时候是可以陷害他们的敌人。
是的,进忠曾经如火山喷发的恨,如今都败在这轻轻一吐气,和素白小手的一捏上。
他已经全无今早的气势,其实即使和嬿婉发了狠,只要嬿婉做些什么解释,他总会给自己洗脑。
他爱的太疯狂而又执着,曾经被嬿婉亲手杀了又怎样,别人谁还会有这种待遇吗?即使是嬿婉深爱的凌云彻,也没有此种殊荣。
还不是只有他,才会让嬿婉有如此的感觉。
爱也好,恨也罢。进忠都不在乎,他燃烧的爱过于浓厚,要迫不及待的黏腻的粘在嬿婉的身上。
像个毒蛇一样阴暗的人,但是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进忠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本来的打算是分道扬镳,他满脑子都在回忆着以后发生的事情,争取一丝不漏的记住,以此达到最有利的场面。
什么仇什么恨,管它呢。只要嬿婉眼里有他,是爱是恨都无所谓。
进忠看着本该是凌云彻占据的位置,如今是空着的,这是娴妃娘娘引荐的御前侍卫,也是嬿婉昔日的心上人。
是的,昔日,进忠在心里敲定的凌云彻的身份只是嬿婉昔日的爱人,即使嬿婉上一世曾因为凌云彻的死和他争执。
那又如何,那也是,昔日。
他越不过皇上,难道凌云彻就能吗?反正左不过是一个将成太监的人。
进忠眼珠子转了转,凌云彻玩忽职守,想必现在正和娴妃诉苦嬿婉成了后妃这件事吧。
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把柄。
御前侍卫和后宫嫔妃有私情,而且之前还同在冷宫“相依为命”啊。
进忠心里已经为凌云彻定制好了一个绝佳的陷阱,只是他略微犹豫嬿婉的反应。
今日嬿婉的态度暧昧,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打算。但总归不会是坏的变化的,因为她刚刚还……热情的和他说话。
进忠轻轻咳嗽一声,打断自己的想法,询问问旁边站岗的人,“哎?这执勤的侍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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