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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结局+番外小说

六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国公算是了解到了狼山发生的事情了。当不是面对家事的时候,他是个思维敏捷的人,结合瑾宁跟他说的,前后就对上了。但是,他知道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让长孙拔认罪,因此,对陈靖廷道:“长孙拔这条线暂时动不得,估摸着这一揪,就能揪出一大串来。”陈靖廷笑道:“国公爷与末将真是不谋而合,末将正是这样想,那就尽量把调查延长,压制他一段日子。”陈国公赞赏地看着陈靖廷,“世侄聪敏,不失令尊之风。”“国公爷过奖了!”陈靖廷微笑道。陈国公邀他吃茶,问道:“对了,世侄知道夷陵公子是谁吗?”陈靖廷微微诧异,问道:“国公爷怎么问起他来?”“他是小女的师父,且段公公也认识他,我便一时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也。”陈靖廷笑意加深,“国公爷为什么不问三小姐?”陈国公脸上...

主角:陈瑾宁陈靖廷   更新:2024-11-08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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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瑾宁陈靖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国公算是了解到了狼山发生的事情了。当不是面对家事的时候,他是个思维敏捷的人,结合瑾宁跟他说的,前后就对上了。但是,他知道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让长孙拔认罪,因此,对陈靖廷道:“长孙拔这条线暂时动不得,估摸着这一揪,就能揪出一大串来。”陈靖廷笑道:“国公爷与末将真是不谋而合,末将正是这样想,那就尽量把调查延长,压制他一段日子。”陈国公赞赏地看着陈靖廷,“世侄聪敏,不失令尊之风。”“国公爷过奖了!”陈靖廷微笑道。陈国公邀他吃茶,问道:“对了,世侄知道夷陵公子是谁吗?”陈靖廷微微诧异,问道:“国公爷怎么问起他来?”“他是小女的师父,且段公公也认识他,我便一时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也。”陈靖廷笑意加深,“国公爷为什么不问三小姐?”陈国公脸上...

《重生后我成了大帅宠妻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陈国公算是了解到了狼山发生的事情了。

当不是面对家事的时候,他是个思维敏捷的人,结合瑾宁跟他说的,前后就对上了。

但是,他知道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让长孙拔认罪,因此,对陈靖廷道:“长孙拔这条线暂时动不得,估摸着这一揪,就能揪出一大串来。”

陈靖廷笑道:“国公爷与末将真是不谋而合,末将正是这样想,那就尽量把调查延长,压制他一段日子。”

陈国公赞赏地看着陈靖廷,“世侄聪敏,不失令尊之风。”

“国公爷过奖了!”陈靖廷微笑道。

陈国公邀他吃茶,问道:“对了,世侄知道夷陵公子是谁吗?”

陈靖廷微微诧异,问道:“国公爷怎么问起他来?”

“他是小女的师父,且段公公也认识他,我便一时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靖廷笑意加深,“国公爷为什么不问三小姐?”

陈国公脸上便有一丝难堪的神情,“实不相瞒,有些话,我对着她,问不出口。”

陈靖廷望着他,道:“以后有机会见到,小侄可代为引见。”

“好!”陈国公见他不愿意细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便也就不问了。

两人喝了一盏茶,又谈起了公事。

南监这一次介入,对陈国公来说是极大的鼓舞,这意味着皇上和皇太后都十分重视此事,若他办好了,也就无愧护国公这封号。

“真盼着苏公公快些回京,有他在,想必能镇住一些人。”末了,陈国公叹息道。

“苏公公快回来了。”陈靖廷微微一笑,“国公爷放心。”

“真的?”陈国公大喜,“那就好,那就好。”

大周朝不是宦官当道,但是,苏意公公却是个例外的存在。

权倾朝野,是皇太后与擎天摄政王的心腹,有些人戏称他为九千岁,皇太后也不介意,还当着大臣的面也称呼他为九千岁。

可以说,便是皇孙贵族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

当然了,不喜欢他的也大有人在。

毕竟,一个太监能攀爬到这个位置,让人嫉妒让人嫉恨,一些清高的官员,便不屑与他来往,可也不敢得罪他。

陈靖廷与晖临世子走后,国公府大小姐陈瑾瑞便带着一众仆妇回来了。

这位大小姐自从嫁到武安侯府去之后,出入的排场都很大。

其实武安侯如今和国公府一样,都只是剩下一个空壳子,唯一不同的是,武安侯的侯爵之位尚能世袭一代。

陈靖廷和晖临世子走后,国公府的大小姐陈瑾瑞便回到了国公府。

长孙氏见到女儿便急忙拉着她进屋:“瑾瑞,你这一次可得帮帮母亲,这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硬气起来了,还叫你父亲把甄氏的嫁妆还给她。”

“父亲答应了?”陈瑾瑞坐下来蹙眉道。

“可不是?你父亲亲自来跟我说,让我把庄子铺都还给她。”长孙氏恨得牙痒痒,“那些店铺,你成亲的时候就陪嫁了两间,还有一个庄子,剩下的三间店铺和两个庄子,我是打算留给你弟弟的,若都还回去,你弟弟怎么办?”

“自然不能还给她!”陈瑾瑞冷声道。

想着自己在武安侯府全靠那些庄子铺补贴打点,才能维持体面,怎能轻易还回去?

“可你父亲都下了命令了,我们能怎么办?”长孙氏忧愁地道。

陈瑾瑞冷笑:“父亲下令又如何?父亲什么时候听过她的话?”

“今非昔比了,她如今是县主,对了,她之前最听你的话,你去跟她说说,还有……”长孙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陈瑾瑞点点头,“嗯,管家这办法不错,一劳永逸。”

“我是恨不得她马上死的,但是怎么也得让她先进侯府的门,嫣儿才能为平妻,一旦为妾,以后便不能做正妻了,如今先给她用药,等她慢慢发作,算起来时间是差不多的。”

“行,我一并办了,你命人去叫嫣儿过来,我带嫣儿过去给她赔不是,她只是要拿回点面子,若嫣儿肯亲自道歉,不难说服,还有,你让人去我屋中打包几身我以前的旧衣裳,连同我今日带回来的旧缎子,我一同给她送过去。”

“送这些?她会放在眼里吗?”长孙氏问道。

陈瑾瑞冷笑一声,轻蔑地道:“她不放在眼里?我的衣裳便是旧的,也是极好的料子,她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吗?再说,只要是我给她的,她就会乐得屁颠屁颠地收下,就那跟屁虫,样样都学我,我给她几身旧衣裳,她不知道多高兴。”

“也是!”长孙氏想起陈瑾宁以前确实是很尊敬瑾瑞,瑾瑞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从来没有拒绝的。

晚上,陈瑾瑞带着长孙嫣儿来到了梨花院。

她带来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地命人搬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长孙嫣儿在一旁羡慕地道:“瑾宁,大表姐对你可真好。”

她的态度很热络,仿佛压根没有跟瑾宁闹过什么不愉快。

瑾宁瞧了一眼那些大包小包,淡淡地道:“你喜欢?那就都送给你好了。”

三四包,看得出瑾瑞的旧衣裳,至于另外一些,则是成色不太好的缎子,放置得有些陈旧了。

长孙嫣儿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却也笑着道:“那怎么行?这可是大表姐特意拿回来送给你的。”

陈瑾瑞微笑,拉着她坐了下来,“这些衣裳是姐姐的,虽然穿过但是料子很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姐姐给你带了一些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她命侍女拿来一个大包,亲自打开,取出一小包一小包的药材,含笑道:“这些药是我公爹特意请御医开的,用以强身健体,增进内力,姐姐知道你喜爱练武,便特意叫公爹多开了几副给你服用。”

瑾宁柔柔地笑了,“谢谢大姐。”眸光注视,仿佛还是前生一般的信赖崇拜。

陈瑾瑞很满意她这副神情,遂傲然地叮嘱道:“这些药你记得服用,你屋中的丫头呢?叫进来我好吩咐一下。”

瑾宁扬手,却见石榴已经在门口闪了进来,“大小姐!”

陈瑾瑞嗯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药包道:“这是三小姐强身健体的药,你记得每天给三小姐煎服,若敢偷懒,我扒了你的皮!”

“是,奴婢谨记!”石榴惶恐地福身,抱着药退了下去。


走出院子里,瑾宁便听到父亲暴怒的声音和长孙氏结结巴巴辩解的声音。

瑾宁扬唇冷笑,当年父亲被封为国公的时候,确实风光一时。

可自从母亲死后,他一蹶不振,不上战场只混个官职度日,国公府的威望早就只剩下个空壳,陈国公确实有拉拢长孙嫣儿的父亲长孙拔的意思,可这心思只能他自己知道,任何人都说不得。

扔下长孙嫣儿怀了李良晟的孩子和说他拉拢长孙拔两个消息,便足够让永明阁今晚发生地震了。

相信明天,梨花院的饭菜会继续供应。

果然,到了翌日一早,海棠笑嘻嘻地进来道:“小姐,早饭有了。”

张妈妈亲自下令让人把早饭端上来,遣走了人,便冷冷地道:“三小姐长本事了啊,还懂得跟国公爷告状了,不过三小姐不要忘记,国公爷事务繁忙,这内宅之事,总归是夫人管着的。”

方才她本想去找夫人告状被打之事,没想到却看到陈瑾宁先一步去找国公爷告状,气得她牙痒痒的。

好,你要吃饭,尽管吃,吃死你。

陈瑾宁刚拿起筷子,听得此言,便放下朝张妈妈招手,“你过来。”

张妈妈警惕地看着她,尖声问道:“三小姐莫非又想打我不成?”

“我不打你,”陈瑾宁夹了几块肉在另外一只碗里,“你端出去给小黑吃,回头我再跟你说说,嫣儿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张妈妈见她态度软了下来,便以为她怕了,拿了碗道:“三小姐这样做就对了,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着办,若不能让表小姐做正室,那就做个平妻。”

“言之有理!”陈瑾宁微笑道。

张妈妈满意地点头,转身出去。

陈瑾宁马上对海棠道:“把门关上!”

海棠连忙就跑过去关上门,笑着道:“三小姐好机警,不然这顿饭没办法好好吃了。”

陈瑾宁其实没有胃口,对海棠道:“你吃吧,我不饿。”

海棠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吞咽了一下口水,“不了,奴婢回头有吃的。”

“你昨晚没吃饭,快吃!”陈瑾宁站起来,便听得张妈妈在外头咚咚咚地敲门,气急败坏地道:“三小姐,你开门!”

陈瑾宁压根不管她,只命海棠吃饭,等海棠吃完,才把门打开。

张妈妈怒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瑾宁往椅子上一坐,“怎地?我这个做小姐的想关门吃顿早饭,你这个做奴才的还不准?”

张妈妈悻悻地看陈瑾宁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吃剩一半的菜,扬起了阴毒的笑容。

陈瑾宁从她的眼光中窥探出什么来,慢慢地把眸光移到饭菜上。

“哎呀!”

海棠忽然就捂住了肚子,痛苦地蹲了下来,脸色瞬间惨白。

“海棠,你怎么了?”陈瑾宁伸手扶着海棠,却见她疼得几乎都站不起来。

“不知道,”海棠一张小脸蛋全堆在一起了,眼珠子突出,抓住瑾宁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了,“小姐,奴婢的肚子……很痛。”

门外,传来了小黑忽然咆哮的吠声,陈瑾宁放开海棠走出去看,却见小黑在地上打着滚,很是痛苦的模样。

她回头看着桌面上的饭菜,想起张妈妈方才的眸光,忽然明白,下毒了!

前生没有这一幕,那当然,前生的她,对长孙氏和张妈妈言听计从,要教训她,哪里需要下毒?

张妈妈见瑾宁盯着她,冷哼道:“三小姐看着我做什么?她莫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吧?”

“饭菜里下了什么毒?”陈瑾宁厉声问道。

张妈妈大声道:“三小姐你可不要乱说话,下毒谋害主子,可是死罪,你别冤枉我,老奴在府中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陈瑾宁盯着她,眼神凶狠,却是倏然一笑,“好一句忠心耿耿,本小姐重重有赏。”

她一手抓住张妈妈的发髻,用力拽了过来,一巴掌就劈打过去再把她压在了饭桌前,狞笑一声,“这还有吃剩的饭菜,本小姐赏给你吃。”

张妈妈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来人啊,三小姐要杀人了。”

门口的洒扫丫头红岩听得张妈妈的喊声,急忙冲了进来。

陈瑾宁掐住她的后脖子,转身厉声对红岩道:“去请大夫!”

红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得陈瑾宁怒吼,下意识地想出去告知夫人。

陈瑾宁的声音阴恻恻地从她们身后传来,“别想着去禀报夫人,如果半个时辰大夫不来,张妈妈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陈瑾宁说完,拿起一个盘子就砸在了张妈妈的头上,张妈妈闷哼一声,软了下去。

红岩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应声出去。

陈瑾宁心底恨极,她在这个国公府,好歹还是嫡出的小姐,一个奴才也敢在她的饭菜里下毒,好,真当她好欺负的,今日若不震慑一下这些人,以后这种事情还会陆续有来。

她揪住张妈妈的头发拖出去,捆绑在廊前的圆柱上,张妈妈大怒道:“三小姐,我是夫人派过来,你敢这样对我,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陈瑾宁眸色一冷,弯身脱下一只绣花鞋,抡起来朝张妈妈的脸就左右开弓,连续劈打了十几下,直打得张妈妈喊声低沉了下去,她才略解恨。

“回头再收拾你!”她把绣花鞋扔在张妈妈的脸上,转身回去看海棠。

海棠已经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小姐……奴婢要死了,奴婢……不能伺候您……了。”

“别说话,没事的,她们不敢弄死我,不过是要给我点教训。”陈瑾宁点了她的穴位,先帮她止痛,“回头大夫来,给你开药吃了就好。”

她扶着海棠起来,海棠拉住她的手,痛苦地道:“小姐……别去告状,一而再,再而三,国公爷……会厌烦。”

陈瑾宁眸色一暖,这丫头……

“别说话!”

安置好海棠,她出去抱起小黑,小黑已经没事,前生便知道小黑身体可抗毒,中毒后片刻便能解,只是小黑前生死在了江宁侯老夫人的手中。

“看着她,认着她,是她害的你!”陈瑾宁抱着小黑走到张妈妈的面前,冷冷地道。


长孙拔盯着张大人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举起手,下令道:“来人,请大夫上山,再请张大人和诸位将军回客厅,现场目击之人,全部不得离开,静候官差来到,还有,请江宁侯夫人。”

那孩子没了,江宁侯府若不承认,嫣儿这辈子就毁了,他必须逼江宁侯夫人把嫣儿纳进门,即便是妾。

长孙嫣儿被抬了回去,一路哭得好生凄惨。

陈瑾瑞撑着疼痛的腿走到瑾宁的面前,美丽的眸子里喷发着恨意,但是一张脸却惨不忍睹,恨恨地道:“陈瑾宁,这一次我要你永远翻不了身。”

瑾宁看着她满是血污的脸,竟是咧齿一笑,在明晃晃的日光下,牙齿特别的洁白,笑容几乎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

她凑到陈瑾瑞的耳边,云淡风轻地说:“好,我等着,不过,听闻姐夫房中美人不少,姐姐如今已成丑八怪,不知道姐夫还愿不愿意再看姐姐一眼呢?”

陈瑾瑞气得肺都炸了,脸上的疼痛更甚,这个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

本来只是想着让嫣儿落水,马上就有人救起来,但是因为嫣儿怀着的是江宁侯府的长孙,陈瑾宁存了杀人之心,此事便关系到了江宁侯府,江宁侯夫人本来就不想娶她,是因为不能忤逆侯爷,江宁侯夫人一定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以此掩饰之前的退婚,至于陈瑾宁,恶意伤人或者是杀人未遂,都足够她入狱十年八载。

这个罪,她是无法抵赖的,因为在场的人都是她的证人。

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陈瑾宁竟然会阻止救人,她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却宁可拖着她们一同陷进去。

她的狠,远远超出想象。

瑾宁笑得十分恣意,抬头看见长孙氏气得发抖的脸,她施施然而去。

长孙氏上前扶着陈瑾瑞,心底又怕又怒,忍不住呵斥她,“你不是说此计万全吗?如今嫣儿的孩子没了,你舅舅一定会迁怒我们的。”

陈瑾瑞见她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一直在担心舅舅那边会不会生气,也发火了,“凭什么迁怒我们?我们一直都是为他们忙活罢了,你关心他们会不会生气,还不如关心一下你女婿会不会嫌弃我这张脸。”

说完,甩开她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长孙氏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小贱人,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口中的那位小贱人,却已经跟着大队伍回了枣庄里。

在梁捕头和国公爷等人没来之前,张大人就是不问案。

屋子挤得很,除了瑾宁抱着小黑坐在廊前外,其余的人都在屋中喝茶。

长孙嫣儿被送回了房中,但是这院子不大,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海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副阵仗,只静静地站在瑾宁的身边。

陈瑾瑞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势不严重,但是伤口多,被尖锐的石头刮得血肉模糊,要等大夫来慢慢地把小碎石片挑出来,暂时只能用庄子里常备的药粉来处理一下。

等待是漫长的,长孙氏偷偷地看了长孙拔的脸色,见他盛怒得近乎狰狞,她心中一怵,偷偷地走了出去,去陪伴长孙嫣儿。

杨氏已经在房中陪着长孙嫣儿,见长孙氏来到,她横眉竖眼地怒道:“这么多年,你就没办过一件靠谱的事情,嫣儿现在孩子没了,你说怎么办?”

长孙氏自知理亏,且她一向惧怕兄嫂,被杨氏怒了一句,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的,都安排好了的。”

“安排好?安排好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就不能多安排几个人在水库四周吗?这一次幸好是救回来了,若救不回来,你哥哥还真会杀了你。”杨氏一向看不上这小姑,妾侍上位的,便是做了夫人,也总是一副卑微的样子。

因此,骂她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长孙氏抽泣了一声,坐在床边,问一直哭着的长孙嫣儿,“嫣儿,你觉得怎么样?”

长孙嫣儿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满脸的憎怨,嘶哑地道:“姑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要杀了陈瑾宁为我的孩儿报仇。”

“你放心,这一次罪证确凿,她跑不了。”长孙氏握住了拳头,心里的恨意如泉水渗透到五脏六腑,搅得她一颗心都快挤出鲜血来。

这一次,搭上了嫣儿肚子里的孩子,瑾瑞的面容,怎么也得把那小贱人送进牢里,进了去,她就别想再出来。

杨氏瞪了她一眼,“她当然是跑不了,否则你兄长为什么要叫京兆尹那张胖子过来?光昨天送去的礼就上百两银子了。我说的不是关于那小贱人入罪的事情,而是嫣儿现在没了孩子,江宁侯府若是翻脸不认人,如何收场?”

长孙氏讪讪地道:“这肯定不会的,李公子对嫣儿一往情深,便是没这孩子,也一样会迎娶嫣儿入门的,而且,这一次我们是帮了侯府一个大忙啊,侯府那边退了婚,正不知道如何跟侯爷交代呢,而且此案一审,嫣儿怀着的是侯府的孩子,天下皆知,江宁侯断是不会允许李良晟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来。”

杨氏脸色这才稍霁,但是看到女儿那凄惨的模样,还是一脸的不悦,“这事归根到底,都是你和瑾瑞的不是,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易算数,等此事平息之后,我们也得好好算算账。”

长孙氏听到这话,心里反感极了。

她知道,大嫂所谓的算账,都是可以用银子来解决的。

这些年,没少往娘家送银子,就因为当初自己凭着娘家的军功而被扶为正室,她便事事都为娘家先着想了。

如今,嫣儿的孩子虽然是没了,可瑾瑞也毁容了啊?再说,这本来就是帮他们的。

长孙氏心里头这样想,可面上却没敢表露半句,免得再起争端惹哥哥不高兴。

这枣庄山下便有驻村大夫,大夫在一个时辰之后上到山。

长孙嫣儿的孩子确实是保不住了,大夫开了药把胎儿清除之后,再为陈瑾瑞治疗伤势。

虽然早预料了有毁容的可能性,但是当大夫说她脸上的伤口太深太多,怕是痊愈之后也会留下很深的疤痕时,陈瑾瑞还是差点崩溃了。


瑾宁被带到了狼山贼窝里。

前生,瑾宁便来过这里数次,是在山贼被剿灭之后。

这里的建筑都是木制的,虽然建筑不精美但是异常坚固,前生瑾宁来的时候,右翼被火烧过,其他地方还是完好无缺的。

这山贼窝里,有一个地牢。

是名副其实的地牢。

地牢的前身是一个山洞,被山贼占用之后,加固了铁栏和铁门围着,瑾宁便被丢在地牢里。

她听得山贼粗犷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地牢只有一盏油灯照明,光线微弱暗淡,仅仅能看清楚眼前一丈的距离。

她双手已经解绑,嘴里的堵塞的破布也被拿走,看来山贼认为她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

至少,在狼山上,莫说一个女子,便是数百个军士,都未必能起什么风浪。

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她趴在地上盯了外头许久,确定黑暗中没有山贼,她才慢慢地爬过去。

是一个小人儿。

有呼吸的小人儿。

瑾宁确信就是晖临世子,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就着微弱的光线,瑾宁看到他肮脏肿胀的脸,涨红得厉害,人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呼吸声很浅很短。

她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火烧一般的烫人,她心底咯噔了一声,发烧了。

她的触摸让晖临世子醒来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底注满了惊慌之色,瑾宁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世子不要怕,我是你娘亲派来救你的人,别怕,别出声。”

晖临世子眼底的惊慌慢慢地褪去,却涌上了泪水,浑身颤抖。

瑾宁放手,然后抱住了他,继续轻声安抚他的恐惧,“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别怕,很快就能回到你母亲的身边。”

他抱住瑾宁,一双小手死死地攥住瑾宁的脖子,身子依旧抖得厉害,眼泪一滴滴地落在瑾宁的衣衫上,但是却没哭出声来,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这般懂事坚强,瑾宁心疼得几乎落泪。

她为自己曾经想过袖手旁观而感到羞耻不已。

“好,晖临很乖,听我说,坏人在这里的时候,你继续睡觉,我叫你的时候你才起来,你不要哭,不要闹,不要出声,知道吗?”瑾宁拍着他的后背道。

“知道……知道了。”晖临世子鼻音重重地道。

“乖,好乖。”瑾宁鼻子一酸,其实她都能对平安公主和李大人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孩子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受苦,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这种折磨,噬心得很。

她知道自己处境凶险,自己逃出去尚且有困难,带着这孩子更是困难重重,她或许会死在这里。

但是在这一刻,她竟然没想到前生的仇恨,只想着如何能把这孩子带出去。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晖临世子初七晚上遇害的,也就是说,距离山贼下手还有两三天。

她不能等到那时候才逃走,她得想个法子。

摸了摸腰间,流云鞭还在。

瑾宁知道这群山贼穷凶极恶,绝非善类,也不会有人情讲,如果真的和长孙拔勾结,长孙拔是一定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去的。

不过,让瑾宁奇怪的一点是长孙拔如果真的要自己死,为什么山贼还不杀了她?

她不认为留着她的性命对长孙拔有什么好处。

她活着对长孙拔有什么好处?

不,她活着对长孙拔没有好处,但是,山贼可以问长孙拔要好处。

既然利益攸关,那么,自己还不会这么快被杀掉。

她开始思索逃生计划。

她的眼睛,落在那一盏油灯上,再看看自己的牢室地上铺着的干燥的稻草……

放火是如今最好的计划,虽然危险,可既然山贼没有立刻杀了她和晖临,想必是还有跟雇主的条件未曾谈妥,没谈妥,山贼不会让她或者晖临死的。

她静待时机,现在外头不知道有没有人,如果没人,那就是死路一条。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晖临慢慢地睡去。

一道黑色的小小影子飞快而来,瑾宁眸色一亮,小黑!

不,不止小黑,还有一道身影。

那影子渐渐清晰,瑾宁心头一阵突跳,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是她的福将。

陈靖廷眸子若火,压低声音,“先别声张,我找地方躲起来,现在不是逃出去的好时机。”

“放火!”瑾宁轻声说,伸手指了指油灯,然后蹲下来抚摸着小黑的额头。

陈靖廷眸子里露出诧异之色,本以为她被关押在此处会很害怕,却没想到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到来,很多余?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躲在了无人能看见的黑暗角落。

小黑呜呜地低鸣了两声,便跟着陈靖廷躲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陈靖廷并未看到躺在里头的晖临世子,一路追着马车上来的时候,他便意识到陈瑾宁不是跟什么男人私奔,而是被掳走。

所以,他一直在外头守着,伺机混进来。

刚才所幸小黑事先引开了门口守着的山贼,能让他先混进来躲在隐秘处,静待山贼远去,小黑回来,他才跟着小黑一路进来。

小黑能嗅到主人的气味,因此,跟着小黑没错。

晚上亥时左右,便听得外头有脚步声。

瑾宁坐在晖临身边,打了个呼哨。

地牢里顿时起火。

两名山贼迅速冲进来,还没张嘴喊,陈靖廷长剑封喉,两人闷哼一声,便喷血倒地。

陈靖廷在山贼身上找出钥匙,打开铁门,“快走!”

陈瑾宁一把抱起晖临,疾步便走了出去。

“你还带着人?”陈靖廷一怔,借着火光看,竟是一个神色慌张的孩儿。

“是晖临世子!”瑾宁悄声道。

陈靖廷眸子一沉,迅速伸手想抱晖临,可晖临却只死死地抱住瑾宁,不肯放手。

“不碍事,我抱着他,你前头掩护我。”瑾宁道。

山贼守护地牢的人不多,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且上狼山也不是那么容易,因此,并未料到有人闯进来。

三人一狗,飞快地离开地牢。

一路出去,不见有人,但是地牢起火,终究会被大本营发现,所以要迅速离开。

陈靖廷拉着瑾宁往右翼而去,进来之前,他也查探过,右翼的山贼比较少。


长孙氏好生恼怒,瞪了那不争气的令婆子一眼,“还不滚去请大夫?要看着张妈妈流血而死吗?”

说大夫,大夫就到。

红岩领着一名身穿灰色衣裳的中年瘦小男人进来,他肩膀上背着药箱,额头渗着细碎的汗珠。

他看到张妈妈,倒抽了一口凉气,“伤得这么严重?”

陈瑾宁道:“不是治她,治里面那位丫头。”

大夫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异常,不过,他也不敢问,这高门大宅里的事情,都是透着怪异的。

红岩在陈瑾宁的紧盯之下,带着大夫进去为海棠治疗。

断肠草汁的毒不难解,几针下去,再服两粒百草丹,毒就解掉了。

大夫提着药箱出来,陈瑾宁从袖袋里取出荷包丢给他一两银子,“你可以走了。”

大夫接过来,刚想走,却被长孙氏拦住,“慢着,给她止血。”

大夫想走过去,一道鞭子凌空而下,“谁都不许接近她。”

大夫错愕地看着陈瑾宁那阴沉的面容,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摆摆手就走了。

长孙氏急道:“你真的疯了,大夫来了你不让他救,你是真要她的命吗?她死了,你也背着杀人的罪名,逃不了。”

陈瑾宁淡漠地笑了笑,“无所谓。”

就这样,但凡有人接近张妈妈,陈瑾宁便挥动流云鞭。

看着张妈妈气息渐无,她才慢慢地站起来,走了回去。

她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也知道长孙氏没有指使她下毒,这一次下毒,是她自作主张,也因为这样,她才下了杀手的。

受人指使尚且可以说不得已,谋害主子,虽然不致死,可这断肠草汁真痛起来,会咬舌头撞墙,若不是她封了海棠的穴位,以海棠那丫头的承受能力,只怕咬舌是在所难免的。

看着海棠那张惨白的小脸,陈瑾宁心中一动,张妈妈已经死了,何不借此机会……

她慢慢地转身,盯着长孙氏,冷笑道:“这一次,真是天助我也,夫人指使张妈妈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企图谋害我,这事若闹到衙门去,旁人会不会认为夫人是为了长孙嫣儿对我下毒手?李良晟便是为了避嫌也绝不敢把长孙嫣儿迎娶进门,我便多谢夫人成全了。”

长孙氏心头一颤,眼底升起一丝歹毒之意,咬了咬牙道:“来人,把三小姐拿下,把里屋的饭菜倒掉。”

“夫人,省省吧,这几个人哪里是我的对手?”陈瑾宁嗤笑,坐回了椅子上,傲慢地看着这些蠢蠢欲动却也不敢真的动的护卫。

管家略一沉吟,压低声音道:“夫人,这饭菜绝不能留下,张妈妈已经死了,她是您派过去的人,就算您没有指使她下药,追究起来您难辞其咎,不如,趁着如今国公爷去了衙门,请将军过府一趟,先制服了她,把饭菜倒掉再说,我们手底下的这些人,着实不是她的对手。”

长孙氏想了想,如今唯有这个法子了,但是,叫兄长干预国公府内宅之事,传出去着实不好听。

管家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继续小声道:“不打紧,便说将军与表小姐来探望,刚好遇上此事,见三小姐凶残杀人出手阻止,至于下毒之事,到时候她空口无凭,国公爷会信她还是信将军?”

长孙氏想想也是,便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办,马上去请将军和表小姐过府。”

看着管家飞快而去,陈瑾宁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将军府与国公府相隔不过三条街,长孙拔与长孙嫣儿很快就来到。

长孙拔早年是守城门的小将,后立功被提拔,长孙氏本来只是国公府的贵妾,当朝有规定,妾不可成为正室,除非,娘家有功朝廷。

长孙拔立功之后,就为这个妹妹求了恩典,长孙氏这才成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长孙拔昂藏七尺,长相憨厚,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十分歹毒的人。

他的手段狠辣,从不手下留情,即便是对将军,也一样杀无赦。

前生陈瑾宁曾与他在战场上碰头,知他贪功冒进,好大喜功,,这点和李良晟相似,但是,他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李良晟只有花架子。

当年师父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下,一封告密信让师父身败名裂,一支长箭贯穿师父的心脏,她亲眼目睹,却无力为师父报仇。

一个这般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人,陈瑾宁知道如今拖他下来未免有些不理智,但是,他是长孙氏的靠山,而且,父亲确实想拉拢他,只有让两人产生嫌隙,断了拉拢的后路,她才不会受制于人。

所以,虽冒险,却也值得一拼。

长孙拔穿着一身青色锦袍手持长剑进来,身后紧跟着长孙嫣儿。

他眸光直直落在张妈妈的尸体上,憨厚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看着陈瑾宁,慢慢地提起了剑,“瑾宁,你杀了人?”

他这副模样,活像杀人是一件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眼底那一簇如毒蛇般幽寒的眸光,陈瑾宁几乎都要相信了他。

“哥哥,”长孙氏见他来到,整个人的神色松弛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快拿下她,里面的早饭需要马上处理掉。”

长孙嫣儿看到张妈妈的尸体,惊叫一声退到了长孙拔的身后,眼底却透着恶毒的神色,“父亲,表姐杀人了,她还要杀姑姑,您快阻止她,别让她恨错难返。”

陈瑾宁手执流云鞭,手指的位置,刚好能触摸到她的名字,吾徒瑾宁!

师父,前生徒儿不能为您报仇,但是今生徒儿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长孙家任何一个人。

长孙拔沉声道:“瑾宁,我是你的舅舅,不能眼看着你犯下杀戮之罪,否则,我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废话少说!”陈瑾宁冷冷地道,“我父亲还健在,如何轮到你来管国公府内宅之事?”

他把长剑抛开,虽然管家来报的时候说了陈瑾宁懂得武功,可一个闺阁女子,且又是在乡野间长大,顶多是力气大一些,再懂些拳脚功夫。

至于国公府的人打不过她,也不奇怪,国公府从主子到奴才,都是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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