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拖延为上。
我忍着生理及心理的双重不适,畏惧又胆怯地看着傅城安:“我提了,可他以为我是在耍性子,就去买了戒指讨好我。”
傅城安的眼中,透出不屑的寒意:“你态度坚决的拒绝就好了。”
我摇头:“离婚不是分手,没那么简单的,更何况贺霆之很聪明,我若逼急了,前后反差太大会令他生疑的,难免怀疑到你身上。”
见他眉头越拧越深,我又补充:“你应该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曝光,想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你的地下情人,那我就得从长计议,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够。”
我这番话语,是示弱,更是试探。
从上午与同事们的交流中得知,傅城安是在正室的儿子傅天齐出车祸后才出现在公司的,在基层干了一年,几个月前才被提拔为项目部的副总,而他的顶头上司总经理正是傅天齐。
双腿瘫痪的傅天齐一直在医院康复,偶尔会由佣人推着轮椅来公司,每次对傅城安不打即骂,毫无尊重可言。
傅城安一直隐忍不发,我猜他是想先忍辱负重,等在公司坐稳后再报复回去,在达成这一目标前,他肯定不敢在明面上兴起风浪。
而我显然赌对了,傅城安的表情,从愤怒、不悦,逐渐变成了退让:“那要多久?”
我压着心里的欣喜:“至少……至少三个月吧。”
他低怒:“多了。”
“那……两个月?”我讨价还价的同时,也放低姿态,“如果你逼得太紧,令贺霆之在离婚前察觉到我俩的关系,那事态就不是我能把控的了。”
傅城安在权衡利弊,去拿饮料的同事们也要回来了,几秒后他重重叩了下餐桌:“就一个月,一个月内搞定,若敢耍花样,后果你决定承受不住。”
傅城安撂下狠话,在同事们到来前走了,一个同事往傅城安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你脸都白了,是傅总刁难你了吗?”
“没,”我笑笑,把手心里的汗擦在裤子上,“我手机掉地上了,傅总路过恰好帮我捡起来而已。”
“姜瓷,傅副同音,叫着拗口,我们都是用‘傅总’和‘小傅总’来区分这两兄弟的。”
我了然点头,有同事感慨:“小傅总还挺暖的。”
“是暖,人长得也帅,可惜一直被傅总强压一头。”
“依我看,傅总肯定想把小傅总赶出公司的。”
“想归想,可傅总都瘸了,估计是有心无力。”
……
听着同事们的聊天,我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一个月说长不长,想凭我的一己之力扳倒傅城安,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能与傅天齐联合,或许能快狠准的解决掉傅城安这个麻烦。
打定主意,我以聊八卦的口味,向同事打探出傅天齐的行踪。
傅天齐通常是一三五的上午来公司,午饭前离开,平时都住在郊区的私立医院。
今天周四,明天就是傅天齐来公司的日子,我得好好把握。
因为我跟组的组长出差没回来,我没有被安排工作,只能查阅一下以前的设计作品。查阅过后还有点时间,我就在网上搜索傅天齐的资料。
快下班时手机震了一下,是贺霆之发的信息,说他在楼下等我。
我迅速关闭电脑下楼,想在傅城安撞见前离开,岂料刚拉开副驾驶的门,就看到傅城安坐在后排的位子上。
我错愕了下,傅城安就笑着看我:“姜瓷,不介意多个饭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