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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完结文

二舅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琅音点头,不说话。三三是一个很拎得清的人,她说好就行。再说,就人家六年前的救命之恩,也该好好报答。至少在她林琅音这儿,权御这个人她看得起,也会尊敬。想到什么,林琅音好笑出声。崔桑宁扭头:“你笑什么?”林琅音笑道:“我在想,江献南那丫头会不会对我滤镜碎一地。”崔桑宁目视前方,柔和:“不会,你很好,她也很好。”一个自由热烈,一个坦率天真。林琅音乐了:“快说说,我有多好!”崔桑宁看着前面:“我觉君,瑶林琼树,风尘外物。”林琅音啧了一声:“解释解释。”崔桑宁笑的愉悦:“在我眼里,你是布灵布灵的。”闪闪发光的,从小就是她的小太阳。林琅音摇头晃脑,故作淡定:“就……勉强合格吧。”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九龙府别墅。江献南洗完澡出来,打开林...

主角:权御崔桑宁   更新:2024-11-08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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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权御崔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二舅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琅音点头,不说话。三三是一个很拎得清的人,她说好就行。再说,就人家六年前的救命之恩,也该好好报答。至少在她林琅音这儿,权御这个人她看得起,也会尊敬。想到什么,林琅音好笑出声。崔桑宁扭头:“你笑什么?”林琅音笑道:“我在想,江献南那丫头会不会对我滤镜碎一地。”崔桑宁目视前方,柔和:“不会,你很好,她也很好。”一个自由热烈,一个坦率天真。林琅音乐了:“快说说,我有多好!”崔桑宁看着前面:“我觉君,瑶林琼树,风尘外物。”林琅音啧了一声:“解释解释。”崔桑宁笑的愉悦:“在我眼里,你是布灵布灵的。”闪闪发光的,从小就是她的小太阳。林琅音摇头晃脑,故作淡定:“就……勉强合格吧。”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九龙府别墅。江献南洗完澡出来,打开林...

《嫁给三叔后她被宠上天完结文》精彩片段


林琅音点头,不说话。

三三是一个很拎得清的人,她说好就行。

再说,就人家六年前的救命之恩,也该好好报答。

至少在她林琅音这儿,权御这个人她看得起,也会尊敬。

想到什么,林琅音好笑出声。

崔桑宁扭头:“你笑什么?”

林琅音笑道:“我在想,江献南那丫头会不会对我滤镜碎一地。”

崔桑宁目视前方,柔和:“不会,你很好,她也很好。”

一个自由热烈,一个坦率天真。

林琅音乐了:“快说说,我有多好!”

崔桑宁看着前面:“我觉君,瑶林琼树,风尘外物。”

林琅音啧了一声:“解释解释。”

崔桑宁笑的愉悦:“在我眼里,你是布灵布灵的。”

闪闪发光的,从小就是她的小太阳。

林琅音摇头晃脑,故作淡定:“就……勉强合格吧。”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九龙府别墅。

江献南洗完澡出来,打开林琅音的朋友圈,激动的睡在床上打滚。

她要看看偶像的朋友圈有哪些她没见过的神图。

然后……

第一条:催催催!拍个屁,在催把你拍成鬼!

第二条:拍成这样怪我?怪你长的磕碜呗!

第三条:这个破照是一天也不想拍了!

第四条稍微正常一点是和桑宁姐的合照:宝贝贴贴!

第五条是一张名为“仙女养殖基地”的微信群的聊天截屏,把其中一个成员圈出来,配文:仙女基地误入一只猪

江献南算了一下时间,从第三条开始就是工作后的发疯文学。

在这之前都还是正常的。

江献南的偶像滤镜快碎了

哭丧着脸抱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跑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权御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江献南打开门哭丧着脸站在门口:“舅舅,我抑郁了。”

权御头都没抬,继续看着电脑:“今晚先休息,明天让刘助理带你去看精神科。”

江献南:“我要告诉我妈,你虐待我。”

权御终于抬起了头,他捏了捏鼻梁:“刚刚不是还人生美满了吗?这会又怎么了?”

江献南把事情和他说,完了之后哭喊道:“我偶像滤镜碎了一地了。”

权御道:“不喜欢她了?”

“喜欢啊!她好帅啊!”江献南立马道

权御淡淡瞥她一眼:“滚。”

江献南才不滚,屁颠屁颠的跑到书桌前坐下:“哎呀,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她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权御向后靠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江献南道:“南南,喜欢一个人,仰慕她的才华,人品亦或是性格,因为喜欢所以美化,带着你的主观意识的。”

“她亲口承认过她是你想的模样吗?”

江献南摇头。

权御坐直身子,继续翻看电脑上的文件,一边慢悠悠道:“你喜欢她,仅仅代表你喜欢她。”

“但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内她是自由的。”

江献南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权御瞥了她一眼:“听懂了吗?”

江献南点头。

“滚吧。”权御微抬下巴指了指门口

“哦。”江献南抱着手机出了书房,把门关上后才反应过来:“舅舅,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权御嘴角上扬:“你来的第一天我就想把你扔出去了,你现在还能在这呆着,有一间卧室,我对你已经很可以了,做人要学会知足。”

江献南想了想,也是。

恰好张婶从门口经过,她笑着说:“南南,你外公想在这住一晚都不行,你知足吧。”

江献南……

那好吧,勉强原谅你了。

没过多久,江献南开学了。

第一天,权御把她送到校门口,嘱咐道:“我没空天天接送你,重新给你配了一个司机。”

“下课了就给他打电话。”

江献南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权御又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背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甚至连头都没回。

“回公司。”看她进了学校,权御才开口。

副驾驶上刘助理把平板递了过来:“权总,之前您让我重新给权老挑一幅字画,这是我整理的,您看看。”

权御垂眸翻看,不过才两眼他就放在了一旁:“先放这,回头给你答复。”

他不是很懂这些,只知皮毛,到时候问问段四,他懂的多,让他挑一幅,总不会出错,免得被老爷子揪着不放。

刘助理点头。

晚上,权御回到别墅的时候就看见电视前面的茶几处,江献南跪在地上,对着电脑,严阵以待,眼睛都不眨一下。

权御端着水,拿着刘助理给他的平板走过去:“作法呢?”

江献南眼神都没给他:“抢课,别打扰我。”

说完不再理人,权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连电视都没开。

过了一会,狂呼声响彻别墅,厨房里忙碌的张婶拿着菜刀就出来了。

“我抢到了!抢到了!”

权御皱了皱眉,警告:“江献南,小点声。”

江献南抱着电脑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权御旁边:“舅舅,你知道我抢的是谁的课吗?”

“桑宁姐的。”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特殊的信号,权御原本满不在乎的眼神顿时来了兴致,看向电脑屏幕。

一门文物修复的选修课,上面任课教师写着季如梅。

他记得她那天说她师父要出差。

旁边江献南喋喋不休:“季教授要去西藏出差,这个学期的课是桑宁姐代课。”

“你不知道,消息一出都抢疯了!”

“那可是季教授唯一的关门弟子,拒绝了多少知名博物馆,大学的offer,选择自主创业的传说。”

抱着电脑傻乐:“还好我抢到了。”

说完拍了拍权御的肩膀:“家里网不错,有你一份功劳。”

权御忽然想到了什么,拿着平板进了楼上书房。

落地窗前他拨通了刘助理的电话。

接通后,他问:“湘色工作室是不是可以提供上门修复?”

刘助理查看了一下:“是的,对于客户,在外文物不过手是工作室的规矩,向来都是客户亲自送文物上门的,又或者修复师上门修复,但绝对不会带出工作室。”

他提醒道:“前提是,客户有完全的修复设备。”

权御看着夜色:“那你置办一下。”


她忘了。

打开门,四目相对。

“对不起,我忘了。”开门的第一句话说道歉

权御手里的手机还贴在耳边,门开的一瞬间他就抬眸看去,却听见了她说对不起。

原本有很多话想说,见面的这一刻却又好像无从说起。

她穿着奶白色的睡衣,长袖长裤,长发随意的用皮筋扎着,不松不紧,脸色很差,原本又大又亮的眼睛多了几分黯淡,仰头迷茫的看着自己。

千言万语不过是她难过的时候,他想陪在她身边,无论是哪种身份。

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放进兜里,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用什么手机,权御垂眸看着她,然后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

他温声问:“我可以进去吗?”

崔桑宁仰头看着他,只见他指了指放在门边的购物袋。

看着里面的菜,那天的玩笑话成了真,他真的上门给她做饭了。

见她发呆,权御弯腰把袋子拎起来:“放心,不收费的。”

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权御站在鞋柜边上:“要换鞋吗?”

崔桑宁把门关上:“不用,没有拖鞋。”

只有一双哥哥的。

想起他特意给她买拖鞋的事情,她补充道:“改天我去给你买一双。”

权御手上的动作一顿,睫毛微微颤动,看着背对着他往前走的姑娘。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崔桑宁不知道,她回头看向还站在门口没动的人:“三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权御拎着袋子进了厨房。

看着他径直走进厨房放东西,崔桑宁跟着他,欲言又止。

权御放好东西转身,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怎么了?”

崔桑宁回神:“三叔怎么会来?”

权御揽着她肩膀把她往外带,让她坐在沙发上:“在工作室门口等你,没等到就进去了。”

“然后给你哥打了个电话。”

崔桑宁坐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站在客厅里扫了一圈,然后走到吧台柜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好像很渴,很快一杯水就被喝完了。

放下杯子他看着她问:“饿了吗?”

崔桑宁此刻都还是茫然的,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刚刚低血糖,想了想,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它好像饿了,但是我不饿。”

肚子叫了很多遍,但是她什么也不想吃。

权御道:“等着。”

说着转身准备进厨房,见他转身,崔桑宁立马站了起来,一趋一步的跟着他。

走到门口,眼看着她要跟着自己进来,权御转身挡在她面前:“桑桑。”

“嗯?”崔桑宁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

权御微微弯腰,手掌落在她的脑袋上,低声问她:“怎么了?”

看着他温和的眼睛,崔桑宁沉默了。

怎么了?就是原本孤身一人,忽然有一个人向你走近,你就不想一个人窝在沙发上了。

就是做什么都好,只要不让她一个人呆着就好。

“我可以在旁边看吗?我不打扰你的。”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有些卑微和讨好。

权御看着她,心疼的不行。

二十年前,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祈求苏青华的,可是还是被他抛弃了。

“你没有打扰到我,你愿意在旁边,我很高兴。”直起身,看了一眼客厅。

然后径直走到吧台边,拎着一节椅子回来。

把高高的吧台椅放在厨房里,对站在门口的她招手:“来,桑桑。”

崔桑宁走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掐着腋下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后退两步满意的打量着他的杰作。


妹妹不姓苏姓崔,学的是文物修复不是苏家玉雕,无不在提醒着当年苏家的那桩辛秘丑闻。

手机声音打破平静,权御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崔桑宁握着哥哥的手:“哥,结束了吗?”

苏暮白敛了心思:“我还要送客人,让人先送你回去?”

崔桑宁点头,爷爷对父亲失望至极,如今苏家的生意几乎都由哥哥做主,这些场合他是避不了的。

起身和众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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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白留在楼内招待客人,崔桑宁独自一人走到外面,站在楼前树下等车。

权御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背后是推杯换盏的名利场,他身于其间却又与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幽深的视线漫无目,却定在一处便再也没有移开。

金秋桂子香,苏暮白这座茶楼里种了几株极其珍贵的桂花,可在看见她之前,权御什么都没有闻到。,看见她的那一刻才得桂香扑面而来。

电话那边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却入耳不入心。

暖黄的灯光下,树影婆娑,她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包裹着瘦弱的身躯,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秋风瑟瑟扬起齐腰的长发。

楼前的桂树上挂着风铃,似是等的有些无聊,她一会来回走动,一会又仰头看开满桂花的树枝。

塞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她用指腹轻轻拨动树枝上的风铃,清脆悦耳。

黑色的车停在了她面前,有人帮她打开了车门,权御的视线追随着远去的车,直到消失不见才淡淡收回。

电话那边的小姑娘问道:“舅舅,你还在不在!”

“小舅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喉咙里淡淡出声,却没有什么信服力。

在对面的人暴躁抓狂之前,权御懒懒开口道:“江献南,我很忙,有什么目的直说。”

被毫不留情的戳穿,女孩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也不装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我申请了京都清大的一年交换生,我爸妈不放心我自己住,我不想住老宅,舅舅,我能不能住你那?”

将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他后退两步靠在红木柱子上,看着楼下她刚刚站的地方,眸光幽深,嘴里轻嘲:“我不让你就不来了?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见他答应了,女孩嘴跟抹了蜜一样:“我就知道舅舅最好了,比我那不着边际的爹妈靠谱多了。”

权御无声的笑了笑:“行了,什么时候到自己联系刘锐去接你。”

挂了电话,视线从门口的那颗桂花树上移开,转身回屋内。

见他回来谢九安匆匆和他打了声招呼:“三叔。”

权御走至他身侧,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段琼宇,知会一声:“我先走了。”

段琼宇也推开椅子拿起上面的外套对权御道:“等我,一起走。”

谢九安哎了一声:“这么早,不再玩会?”

段琼宇拍了拍他的脑袋:“防止你等会输的裤衩子都没有了,我建议你赶紧收手。”

偏偏谢九安不信这个邪,倔强的摆摆手:“你们先走,我再玩几把。”

段琼宇和权御相视一眼,乐呵道:“行,被你老子收拾的时候别找我们。”

谢九安头都没抬:“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下楼和几位长辈道别,又和苏暮白打了声招呼。

正欲一起出门段琼宇却被叫住了,他回眸看向叫他的人:“怎么了?妈。”

权御点头和段夫人打招呼,没有称呼,因为两人算是同辈。段夫人亦点头回应。

权御看向段琼宇:“你们聊,我出去等你。”

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刘助理打开车门站在车边。

权御却没有上车,他的视线落在崔桑宁刚刚站的地方。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走过去站在了她刚刚站的地方。

如同她刚才一样仰头看枝繁叶茂的桂花树,金桂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显柔和。

权御眸色深邃,她刚才和这桂花一样,身上有光,华而不耀。

“看什么呢?”段琼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权御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走吧。”

上了车,段琼宇摸出烟点上,打开车窗,将烟盒往权御跟前一递:“要吗?”

权御翘着二郎腿,手掌放在膝盖上,食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抽。”

见他情绪不对,权御问:“刚刚聊什么了??”

吞云吐雾,将烟夹在指尖,段琼宇郁闷道:“催婚呗,还能是什么。”

把他拉过去,一桌子的姑娘,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权御轻笑出声:“要不你就从了吧。”

段琼宇骂道:“滚!”

“你别幸灾乐祸,你也得走这么一遭。”

权御不以为意:“咱俩情况不同。”

段琼宇更是郁闷了,也是,权御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外甥女都已经上大学了。

家里没人催他,自己呢?老头子就他这一个儿子,生怕段家的香火到他这就没了。

这几年更是想抱孙子想疯了,见缝插针的安排姑娘。

权御看向他:“都七年了,还不打算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嘶的一声,原来是指尖的烟燃尽烫到了手指,将烟扔进烟灰缸里,段琼宇侧目:“你刚刚说什么?”

看他一副装傻的样子,权御也点到为止:“没什么。”

车内陷入了安静,段琼宇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思绪却是放空的。

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自嘲一笑。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回到别墅,权御脱了风衣外套,张婶迎上来把外套接过去,寒暄道:“回来了。”

“嗯。”权御低声回应。

似想起什么,他又将张婶手里的大衣拿走了,吩咐道:“南南要来我这里住,这几天把她的房间收拾出来。”

风衣被拿走,张婶来不及询问,就听见他的吩咐,点头应了声好,看着他上楼,才想起来没问那风衣还要不要清理。

书房里,权御靠在办公桌上,半晌,将手伸进风衣口袋里把那对珍珠耳坠掏了出来。

指腹触及她耳朵时的柔软温热触感好像还未消散。转到书桌前面,弯腰拉开右边的抽屉,将耳坠放进里面的一个盒子里。

眸中滑过一丝懊恼,该还给她的,越活越回去了不成,和她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自嘲一笑,看来得离这小姑娘远一点了,瞧把自己嚯嚯成什么样了。


权御眼底滑过一丝诧异,年纪轻轻,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说的话却犀利的很。

一句话撇清了和苏家的关系,只怕也是知道权家和苏家是世交,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有了些疏离。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权御轻笑一声,略带嘲意:“你以为我今天帮你,图的是苏州崔家?”

崔桑宁不说话,她此时并不知道权御和哥哥是发小,只当他是因为和苏家的交情才救的自己,而她不愿意承苏家的情。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直到刘助理带着医生进来,才打破平静。

权御转身出了房间,没有看见床上的人视线紧紧的跟着他的身影。

在楼下客厅里坐了很久,刘助理和医生才一起下楼。

权御看了眼楼上,沉声问:“怎么样?”

刘助理道:“失血过多,现在已经睡着了。”

一旁的医生也道:“好在没伤到手腕上的筋骨。”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眉骨,对权御说:“伤口挺深,应该会留疤。”

权御不以为意,他身上的疤还少吗,他不在乎这个,刘助理把医生送走。权御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想起了那极其薄弱的皮肤,苏家人都有一双巧手,好在没大碍。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点开微信是苏暮白的消息,语气很急:“劳烦三叔照看着桑桑,我们正在来的路上。”

喉头滚动:“桑桑。”

原来那一声哥哥是在叫暮白。

又坐了一会,他起身上楼休息。

在路过客房门口时看见了没有关紧的房门,上前两步,手落在门锁上正要关紧,却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犹豫了一秒,权御推门进去,放眼望去,宽大的床上女孩躺在中央,单薄瘦弱,如同泼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

压抑的哭声从床上传来,不再犹豫,上前打开灯。

她就平躺着,双手死死的抓住被子,满头大汗,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像故意压抑着,没有声音,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她很委屈,仿佛遭了天大的欺负,微微抬起的颈间青筋暴起,薄薄的覆盖着一层汗水。

以为她是被绑架的事吓到了,权御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叫着她的名字。

看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人,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见她贝齿咬上了嘴唇陷进肉里流出鲜血,一只手撬开她的牙齿,食指关节被她死死咬住。

坚毅的眉宇皱了皱,权御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只手掰开她的下颌,将自己破了的手指从她齿间拿出来。

低声警告:“再咬,把你牙给敲了!”

话音刚落,本就梦魇的人哭的更委屈了,上气不接下气。

权御眉间尽是烦躁懊恼,却又不得不轻声哄着。

回想以前养江献南经历,权御俯身将人抱进怀里。

他一条腿还在地上,就这么侧俯着把人搂在怀里,大掌环在她后背,动作僵硬轻拍着她的背脊,尽量放低声音,让他显得不这么冷硬:“桑桑别怕,三叔在呢。”

“别怕”

紧揪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抓住了身前人的衬衫,在一声声的“别怕”里,眉头渐渐松开。

眼泪不断从眼角溢出,委屈哭诉:“哥哥。”

注视着她的举动和表情,带着薄茧的指腹挑起她的下巴,嗓音低醇:“你在叫谁?”

权御这才发现她下巴上清晰的指印,那是自己的,她的皮肤真的很薄很脆弱。

视线下移,脖子上的掐痕,手腕上的勒痕,薄薄的一层皮,轻轻一碰就会有痕迹。

没一会,紧锁的眉心缓缓松开,抽泣渐止,见她终于安静下来,权御放开她准备起身,却被拽住了袖子。

低头望去,苍白的小脸上尽是不安。低笑出声,权御只能就着她的动作坐在床上,手掌被她紧紧握住。

将她眼角的发丝拢到耳后,权御看着她的脸:“猫崽子,刚刚不是横的很?”

又过了半小时,确定她睡熟了,权御才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动了动麻了的手脚,之前他觉得做生意比他在部队出任务难,现在他觉得照顾姑娘比做生意难。

站起身,居高临下,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

这么个娇滴滴的祖宗,暮白是怎么照顾的?供起来?

把脑袋里杂乱的思绪放在一边,倾身拉过被子想盖在她身上,因为刚刚的动作,她右侧肩臂上的衣衫微微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一截玉如意一般的锁骨。

权御这才发现她锁骨处沾了他眉骨流下的血迹,并未清理。

起身去拿了湿毛巾,将那血轻轻擦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肤色。

正准备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却盯着那截锁骨不动了。

深邃犀利的眸子一动不动,里面深不见底,惊心动魄,目光所落之处是露出来的那截锁骨。

只见两侧锁骨的外三分之一处有一颗小巧的朱砂痣,彼此对称。

呼吸变的急促沉重,动作好像不再受自己控制,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了衣领上,缓缓往旁边一拉,让它更加清晰的映入眼帘。

指腹磨蹭着细腻的皮肤,越蹭越红,确定它是真实存在的那一刻,权御如同被蜂蛰了一样猛的起身,落荒而逃。

一夜未眠,他站在阳台上抽了许久的烟,他没有烟瘾,可是今夜惯来沉稳的人却乱了心神。

他大学选修了国画课,结课作业是要求他们画一张美人图,他的画里女子立持如意,锁骨上也有两颗对称的朱砂痣。

权御天没亮就走了,他向来自控,这一次更是会独自藏下那前所未有的荒唐。

崔桑宁再次醒过来,守在她身边的人是哥哥。

听哥哥在耳边絮叨了好久,这位权家三叔是何等的厉害。

她只是沉默的看向窗外,原来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是她错怪他了。

哥哥滔滔不绝,崔桑宁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看来自己昨天的话是把他得罪狠了,不然也不可能连夜离开。


嘶了一声,权御吓的赶紧回头,只见她捂着鼻子,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抬起她的脸,把她的手拉开:“我看看。”

酸疼劲过去之后,崔桑宁摇摇头:“没事的。”

他高她不少,刚刚那一撞是实实在在的撞在了他的背上的。

见没什么事,权御凝着眉:“怎么不看路?”

两人的距离很近,刚才只顾着担心她,这会儿却有些心猿意马了。

她脸很小,被他捧在手里,权御放开手退后一步:“好好走。”

崔桑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权御从书桌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一套书放在桌子上:“过来,你要的书。”

崔桑宁顿时眼睛放光,注意力也从那幅画上被转移,她上前走到权御身边,伸手去拿。

却被权御略带着肩膀按在椅子上:“坐这看。”

崔桑宁也没拒绝,低头仔细翻看手里的《碎丹青》

她看的入迷,全然忘了是在别人家,也忘了身边的人。

权御拿着资料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处理工作的间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掉进书里的人。

断断续续压抑的咳嗽声终于把崔桑宁从书里拽了出来,她抬头看向沙发上的人。

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权御放下资料:“抱歉,嗓子发炎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崔桑宁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和她说的话。

四五岁的时候半夜发烧,妈妈带着自己去医院,全家人都守着她,包括年迈的外公外婆。

因为愧疚,她对妈妈说对不起。

当时妈妈说:“生病的时候,是不用说对不起的。”

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嘴唇微张,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吐出来。

权御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她是想回去了,于是起身:“要走了吗?我送你回去。”

说完就朝书房门口走

“三叔?你喝梨汤吗??”

走到门口的权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还坐在书桌前的崔桑宁。

几分钟后,厨房里,崔桑宁挽着头发忙碌,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一袭淡青色的长裙,衬的整个人更加柔和温暖。

她身上的一切原本和这栋别墅的装潢是格格不入的,淡青色的衣裙,瘦弱单薄的身姿,风格相差甚远,却又意外融合。

权御原本是坐在餐桌旁边的,后来靠在了厨房门口,嗓子好像不疼了,就这样看着她。

以为他在等自己,崔桑宁回头笑道:“很快的。”

她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点点滴滴,就这样一个场景,权御觉得他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看见她拿着罐子往锅里面倒冰糖,权御走过去,握住她拿罐子的手,控制着往里面倒:“少放一点,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他站的不近,除了手上的接触,其他地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崔桑宁看着他落在自己手上的手,眼底滑过一丝不自然,可他好像真的只是想让她少放一点糖。

因为很快他就从她手里接过糖罐盖起来放在了一旁,拉开了距离。

餐桌前,崔桑宁看着权御吃梨汤,见他喝了第一口,眼巴巴的问他:“好喝吗?”

权御点头:“很不错。”

崔桑宁眼睛里闪过清晰的愉悦,她如果不对一个人设防的时候真的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权御听见她说:“我外婆是中医,我学了一点皮毛。”

不好意思道:“但是我只会做一些喝的,不会做饭。”

权御看向她:“挺好的。”

家里有一个人会做就好了。刚好,他会。

喝完后,权御送崔桑宁回去,到小区楼下,崔桑宁和他告别后转身离开,权御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桑桑。”

崔桑宁回头。

她听见权御说:“我那里有好多藏书,你如果喜欢,可以来拿。”

“谢谢三叔。”

目送她上楼,权御开车离开。

几天后,权御站在后院,看着宽阔的院子。

刘助理走到他身边:“权总,你找我?”

权御指着后院的一块空地:“在这里种两棵树吧。”

刘助理问道:“那您对树的品种有什么要求吗?”

权御思绪放空,又慢慢回笼,低缓开口:“一棵桑树一棵金桂。”

刘助理犹豫道:“老一辈的人说院子里种桑树不吉利。”

听他说完,权御嘴角上扬,看着那块空地好像已经看见了枝繁叶茂的桑树,他说:“对我来说,开门见桑,大吉。”

冬桑叶,清肝泄火,让人宁静,是他的良药。

书房里,权御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画笔细心的在纸上画着他眼里的崔桑宁。

旁边是一张已经画好的。

那天晚上她弯腰在厨房炖梨汤的模样跃然纸上,随意挽起来有几丝垂落的发丝,淡青色的长裙。

打开的电脑上是那张wolf摄影师微博上发的照片。

沙漠里的红衣美人。

他知道很美,美的不可方物。

他好多年没画画了,却还是想将她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清大,崔桑宁走在校园里,有熟识的老师会和她打招呼:“桑宁回来了?”

崔桑宁一一点头回复,走到办公室门口站在侧边里面人看见的地方,敲了敲门。

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崔桑宁靠在墙上不动,静静等着。

里面的人笑骂道:“鬼灵精的,当我不知道是你吗?”

崔桑宁歪着身子,从墙边探出一个脑袋,撒娇笑着:“师父。”

季如梅先生戴着老花镜瞥了她一眼:“多久没来看我了?”

崔桑宁走进办公室,拽着他的胳膊:“我不是忙嘛。”

“我可想你了,想你都想瘦了。”

季老把老花镜摘下来,放在桌上,说正经事:“你要是忙,这边我帮你拒绝就是了。”

“也不一定要过来替我。”

崔桑宁拉开椅子坐下,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可以的,你放心出差,代课这件事交给我。”

季老嘟囔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没比那些学生大几岁,他们皮的很。”

崔桑宁趴在桌子上:“老头子,你好啰嗦啊。”

担心道:“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要跑去西藏出差,你是不是该歇一歇了?”

季老摆手:“最后一个了,这个项目我跟好多年了,放不开手。”

崔桑宁知道劝不住他,只能继续道:“你去要注意好身体,哪里不舒服要立马叫停。”

“有事给我打电话。”

想起什么:“你那些药带上,不够的和我说,我给你准备。”

“我给你准备一些东西,回头你带上。”

季老揪着自己的白胡子:“崔三三,你好啰嗦,管这管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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