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朋友结婚的第一天,她的白月光回国了。
她纵容着她那个圈子里的朋友羞辱我,欺负我。
我曾是她最重要的男人,在职场上当她最凶狠的狼狗替她厮杀。
后来她的白月光拿着她的怀孕报告单对我耀武扬威。
她却跪在我面前说,她没爱过人,让我重新给她一次机会。
我没告诉她,我已经病入膏肓,快死了。
1.
手机叮了一声,点开了朋友发的语音。
“你老婆那竹马今天回国了,你知道吗?”
图片上是温时宜轻挽住身旁男人的胳膊。
两人对视,笑意嫣然,仿佛许久不见的恋人。
胃部忽然又开始绞痛,站不稳,诊断书散了一地,闷声咳了一口血。
鲜血将手机打湿,那一抹红色让我想起昨天温时宜身上的敬酒服。
三个月前,竞争对手不满我们的单子价格申诉失败后恶意找了街上的精神病挑断了我的一根脚筋。
等温时宜带着警察过来时只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我。
她捧着我的脸,眼睛红的厉害说我们结婚,她会管我一辈子。
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是她那一刻真的有所动容,总之我们结婚了。
可是当时她并没有想为什么我一个一米九的壮汉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几个瘦弱的流浪汉摁在地上挑断脚筋。
因为那晚胃病突然发作,疼的我耳朵翁鸣,冷汗直冒。
而那时候正是她新项目投入运营的关键时期。
“宋先生,时宜现在醉着叫你名字呢,你过来接她一下吧。”
在看到温时宜打过来的电话时,心里升起的暖流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变的冰凉。
可我只是擦干净嘴角和手机,起身开车去接她。
2.
我知道这是在故意看我笑话,因为那个圈子里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温时宜。
我是她从生死拳击比赛中捞出来的。
家里穷,我被父亲卖到生死拳击黑赛中,赢了给一百万,输了直接被打死。
可当时笼子里的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面对着两米满身肌肉的对手,我毫无胜算。
温时宜正好出现说缺一个保镖便花钱把我买走了。
从那以后我就跟在她身边至此八年。
酒店里的爆炸音乐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小心接过眼前这个整个都挂在那季淮川身上的人。
她酒量不行,喝一点就满脸通红。
我掌心感受着她腰身的温热,往上颠了一下,让她更舒服的趴在我怀里。
没有理会那一群人看我的目光,揽着温时宜离开了。
我知道他们都说温时宜身边跟了一条咬人最凶的狗。
合作中,被甲方刁难时可以毫不犹豫的喝完整瓶的高度白酒。
被竞争对手报复时也可以最狠厉的用拳头打的对方脑门凹陷。
也可以为了一个单子整宿整宿的修改方案。
在职场上凶狠无比,却只对着她一个人温情暖意。
3.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要是也像我这样喝成胃癌晚期可就不好看了,你不是最爱美的吗?”
我亲亲她温软的唇瓣,眷恋不舍得离开。
她哼了两声算做回应。
我下楼给她煮了一碗醒酒汤,又多放了几块冰糖。
把她扶起来喂着喝时,她嘴里咕哝着。
“淮川,看到没,你离开后我过的可幸福了,还找了一个比你帅一百倍的男人。”
赌气的,撒娇的语气,她从来没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我愣了愣,手却抖的不成样子。
我一直都知道温时宜从小就喜欢季淮川。
温时宜是温家私生女,在被接回家前是贫民窟的野孩子,接回家之后是豪门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季淮川愿意站在她身边。
所以即使季淮川抛下她一声不吭独自出国留学,她也能原谅。
我知道我不该介意的,可此刻我却介意的要命。
胃部又不合时宜的开始绞痛,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吐了一大口血,这次的血很黑,我害怕的抓起一把药就着凉水吞了下去。
我拿着手里的维生素瓶子,放回了柜子里,又把洗手池清洗干净。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脸,我想在快死的那天一定要找个远点的地方,可千万别吓到她了。
4.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我刚要叫温时宜起床吃饺子时,她穿着淡绿色的荷叶裙从楼梯上下来。
我一直都知道温时宜很美,只是见多了职场上的职业工作装,突然看见这抹沁人心脾的绿色还是忍不住的心动。
可楼梯上的人儿在触及我时,眼神有片刻的躲闪。
“这几天我得去一趟分公司。”
我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围巾。
“需要我去吗?”
她摇摇头,随着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她快步跑过去。
柔软的围巾在我手上打了个转掉在了地上。
我看向门口季淮川拉过温时宜的手递给她一个烤红薯。
深情款款,装的多像啊。
我走上前一把拿过温时宜手里的红薯用力甩在地上。
“宋渊!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温时宜的质问,直接揪住季淮川的领子用力抵在墙上。
“搁这虚情假意,背地里做了什么当别人不知道呢。”
“套时宜新项目的资金你也做的出来,她在这上边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闻言季淮川只是挑了挑眉,声音很小,我只看见了口型。
“你猜她信不信。”
我动手一拳打过去,又狠狠捏着他的脸警告他,只是下一秒。
“啪!”
温时宜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
“宋渊,我再说一次!你没有资格管我做什么!”
我看着她扬起脖子,把季淮川推到她身后保护的样子。
我轻笑一声。
“呵。”
心脏却密密麻麻的抽痛着,冰凉的空气吹进脚腕钻心刺骨的疼。
“温时宜,别跟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
我吼的声音很大,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印象中我好像从没有这么大声音对温时宜说过话。
她只愣怔了一秒,便拉过季淮川的手说。
“如果是淮川的话,我愿意被她骗一辈子。”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工作上的事温时宜看的比谁都重要,只是此刻这句话一出,我站在这里仿佛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么些天的跟踪调查,联系各方的人脉关系去阻止季淮川,此刻通通成为了笑话。
我感受着喉咙里涌上巨大的血腥味,明明说管我一辈子的是她,而此刻挡在竹马面前打我的人也是她。
5.
冬天的夜晚不仅冷而且滑,扭到脚腕摔在地上时,我清晰的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鼻子里流出温热的血,浸透了雪地,在白雪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目。
脑子晕晕沉沉的冒着冷汗,双目模糊看不见周遭的样子。
我慌乱的倒下一把药抓着雪送进嘴里干嚼。
远处的天空炸开绚烂的烟花,可是温暖却照不到我身上。
手机铃声响起,我有些麻木的接起来。
“阿姨说你去医院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温时宜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语气有些冷淡。
只是下一句又说:
“你现在来邻市,陈总指明只跟你谈合作。”
“或者你也可以向陈总引荐一下淮川,他也很优秀......”
隐约间我还听到了季淮川在那边调笑的声音,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恶心。
没听完直接挂断电话吐了满地,只是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有血水。
天旋地转间,眼前阵阵发黑,我好像能看见八年前那个小小的温时宜站在我面前说淮川坏,宋渊好,以后只跟宋渊玩。
可只要季淮川一回来,有些位置就自动属于他。
一阵冷风刮过来,我的眼前开始模糊,紧接着是令人恐惧的黑暗接连袭来。
我晕倒了。
6.
醒来时,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旁边沙发上睡着的女人。
她可能是真累坏了,脸上的妆都没有卸。
我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殷红的嘴唇浅浅笑着,那里的小梨涡很美。
她是个很让人着迷的女人,说出的话都会让人不自觉遵守。
我想着她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肯定是因为昨天电话里季淮川的出声,她可能觉得有些愧对于我,于是连夜赶回。
又或是因为那个陈总不愿意跟季淮川谈,她只能回来找我。
不巧的是,我昨天躺地上看烟花看到自己晕倒了都不知道后被路人送过来,正好通知到刚下飞机的温时宜。
我看着旁边桌子上凌乱的一堆礼物,又看着她身上被压褶皱的大衣。
这样匆匆赶回来带着礼物的样子好像很容易就联想到深情两个字。
我笑了一下,突然想离婚了。
“时宜,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很小,却没想到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我笑了笑,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到,这是不是天注定呢。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