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归荑归荑的其他类型小说《缚娇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错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院内死的人不少,毒杀确实第一位,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多时,刘嬷嬷带了一位大夫进来。又过一会儿,一个小粉包也被递了进来。两相比对,大夫很快确认其与茶盏中是一种毒。归荑试探道:“又是赵氏?”默默摇了摇头,让人将投毒者带上。这才对少日子,符绾晏带来的人已是不够用了。来着这位归荑仍不认识,不知为何要遭此毒手。那姑娘愤然的啐了归荑一口,实在不知所谓。“瞧你这清高样子勾搭了世子,蒙蔽了夫人,同是丫鬟,为何你能做通房!”原来这姑娘是前几日举荐的通房之一,因嫉妒归荑,这才下手暗害。刘嬷嬷安慰了几句,随后压着那丫鬟离开,想是要丢了性命。将夏栀扶起,侯府之内,一个丫鬟的性命,什么都不能耽误。收拾好一切,夏栀取回午饭,几人也不拘束,坐着便一起用了。正要动筷...
《缚娇妾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院内死的人不少,毒杀确实第一位,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多时,刘嬷嬷带了一位大夫进来。
又过一会儿,一个小粉包也被递了进来。
两相比对,大夫很快确认其与茶盏中是一种毒。
归荑试探道:“又是赵氏?”
默默摇了摇头,让人将投毒者带上。
这才对少日子,符绾晏带来的人已是不够用了。
来着这位归荑仍不认识,不知为何要遭此毒手。
那姑娘愤然的啐了归荑一口,实在不知所谓。
“瞧你这清高样子勾搭了世子,蒙蔽了夫人,同是丫鬟,为何你能做通房!”
原来这姑娘是前几日举荐的通房之一,因嫉妒归荑,这才下手暗害。
刘嬷嬷安慰了几句,随后压着那丫鬟离开,想是要丢了性命。
将夏栀扶起,侯府之内,一个丫鬟的性命,什么都不能耽误。
收拾好一切,夏栀取回午饭,几人也不拘束,坐着便一起用了。
正要动筷,归荑却忽的察觉几分不对。
夜间下药当真是要害她?
她昨夜侍奉世子满院皆知,她的目标明明就是春桃。
压着疑惑吃完饭,归荑忙拉着春桃询问。
不想春桃言之凿凿,绝未与任何人结怨。
还来不及多想,曹氏那边也搬了进来。
归荑邀她吃茶,她便满脸苦相的进来,全不顾还在搬东西的丫鬟。
曹氏脸上已经大好,心中却很畏惧,已称病许多日不见符绾晏了。
“归荑,你可得帮我!”
“开罪了夫人,我怎么死的都不知,还请姑娘指条明路。”
归荑可不敢与她真心相待,却还是荐言一番。
“您若信我,不若姿态低些。”
“到底是侯府众人,夫人轻易不会动。”
“您让夫人颜面尽失,便要让夫人补回来!”
闻言,曹氏有些犹豫。
虽是奴婢出身,但今时不同往日。
况且,他们侯府中人本为一体,她若做了,只怕被人厌弃。
见说不通,归荑也不再管她,和夏栀一起将一切收拾好已是晚上。
这是归荑身边第一次无人陪伴。
第二日一早,曹氏还在梳妆时归荑已穿戴整齐出了门。
一身女色襦裙,不上扬却衬得归荑清水芙蓉、无甚心计。
曹氏慌忙妆点好跟在归荑身后,一身紫衣。
本是尊贵颜色,确因其慌乱显得廉价。
不多时,院内通房到齐,符绾晏终于发话让人进去。
符绾晏素不爱掺和,只容他们七嘴八舌吵个不停。
曹氏率先道:“恭喜归荑妹妹了,以后便是姐妹。”
归荑低头应和,除却赵玉颜,不论是否真心,都挂着笑。
“可得恭喜,侍奉一次就升了一级,有些人,侍奉了却没半点动静。”
他们不敢拿归荑说话,便欺辱起曹氏来。
曹氏脸涨的通红,真是一场好热闹。
一旁的丫鬟愣了神,失手打翻茶盏,几滴清茶被溅到了符绾晏蜀锦鞋子上。
符绾晏正欲发怒,故意急忙跪下膝行上前。
未用帕子,只用手轻轻为其擦净水渍。
“夫人,鞋子安好。”
便是做丫鬟也不该这般下贱,一中通房都楞了,想这归荑竟这般忍辱负重。
先前的讨好不复存在,转而挂上些许嘲讽。
符绾晏倒很受用,瞧着一个又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缓缓用脚勾了勾归荑的下巴。
“你要为她求情?”
每每符绾晏盛怒,归荑总要凑上来,一次两次是中心,多了,总有操纵主子心意之嫌。
归荑跪下地上一动不动道:“奴婢不敢。”
“气大伤身,奴婢只怕主子和小主子身体受损。”
闻言,符绾晏随手挥了挥,那丫鬟便被拖了下去。
归荑的神色没有半点松动,符绾晏适才舒心一些,将脚放下示意归荑擦完。
闹这一场,晨昏也就散了,归荑只当看不见众人鄙夷神色,冗自回了屋。
曹氏若没将符绾晏拉下马的能耐,日后怕是再没有好日子了。
坐定,归荑思索着,夏栀便上来给她添了茶。
“春桃呢?”
夏栀笑着应道:“春桃姐去厨房取东西,说回来给您做四喜丸子。”
她二人相伴多年,最是清楚彼此喜好。
归荑含笑颔首,忽的想起问一句:“她去多久了?”
“您出门时就去了!”
闻言,归荑猛的站起身向外跑去。
春桃与她对侯府地形十分熟悉,怎会用上这么久?
一路跑到厨房,终是在一处烈日下发现唇角渗血的春桃。
“这是......”
归荑想上前扶,不想却被一人出面挡住。
林二爷阔步走出道:“这丫鬟冲撞我,罚她三个时辰,你没资格插手!”
林二爷是正经主子,归荑不过一个刚承宠的通房。
归荑咬牙道:“二爷说的对,既如此,也有我管教不力的责任,便由我与她同跪。”
说罢归荑径自跪下,刚跑来的夏栀见此,也一同跪在旁边。
此处行人不少,来来往往,都能瞧见。
归荑是不要脸的,林二爷也能不要吗?
她是符绾晏的人,消息一会儿就会传的到处都是。
符绾晏必会让她起来,林二爷的面子又要放在何处?
二人僵持对质,归荑虽跪着,却是林二爷心中更为焦躁。
向书童投去求救的目光,不料那书童转头就走,林二爷匆匆追上,许久才派人来将三人扶起。
归荑和夏栀忙起身将春桃拖起,带携着往荷颜居走去。
一切清明,想来昨晚的毒也是他做的。
怕是那晚偷窥的春桃被瞧见了,二人是想杀人灭口。
思及此,归荑一阵后怕,好在她追了出去。
瞧着春桃疼的不住叫喊,归荑也心疼的噙了泪。
“呦,这是怎么了?”
粉鹭回来给世子拿衣裳,不想看见两人如此狼狈。
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归荑忙道:“粉鹭姐姐,求您搭救。”
“二爷把春桃打成这样,伤药却用光了,还请您帮着买上一些。”
归荑掏出身上全数银子,粉鹭满口答应。
世子长在府外行走,此事并不算难。
伤药有了着落,几人快步回了荷颜居,见习情形,曹氏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归荑愤愤的咬了牙,只恨今早自己多言。
将春桃倒在床上,夏栀不住的抹眼泪,归荑只得命她烧些热水来。
身着海蓝色素服,未曾佩戴首饰,侯夫人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侯夫人一脸苍白道:“母亲病了,出门礼佛几日,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归荑面色凝重,侯夫人为了救这赵玉颜连夜赶路,今日怕是除不掉了。
林知熠忙走下来,带着众人给侯夫人请安。
“安就不必请了,我来是怕你为人蒙蔽。”
“方才我都听说了,怎能因一个外人的证言怀疑玉颜呢?”
赵氏是侯夫人送来的,回护也是自然。
“可那同心结......”
侯夫人满不在意道:“一尊小金佛,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怎能认定里面的东西是玉颜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无话可说。
堂下男子准确描绘了赵氏样貌,却被侯夫人说是陷害之人提前安排的。
侯夫人有心保下,谁也奈何不得。
瞧着符绾晏的脸色越发阴沉,归荑心道不好,却见门口来了个鬼鬼祟祟的人。
出去一趟,再回来,只听到了最后决断。
“那母亲以为?”
“依母亲看,赵氏保管不力惹出风波,罚个月钱便了了,院里伺候的奴才发卖,这位攀污侯府的,处置了就是。”
她也并非全为了赵玉颜,安插个新人,也便能监视赵氏的一举一动。
侯夫人并非商量,林知熠只能应下。
一场晨昏,众人都憋着气、不欢而散。
院内没了外人,符绾晏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丫鬟侍卫跪了一地。
符绾晏取来鞭子,也不顾及是谁,疯也似的抽了下去。
“贱人!废物!”
“没个有本事的,养你们有什么用!”
打累了、骂累了,符绾晏瘫在躺椅上,刘嬷嬷这才敢上前请求她爱护身体,哪怕是为了这孩子。
难得抓到机会,刘嬷嬷忙兴师问罪道:“归荑,跪下,主意是你出的吧!”
归荑忐忑开口道:“是奴婢,侯夫人力保,这才让赵氏逃脱。”
“不过有的亦有失,侯夫人的报应来了。”
说完,归荑笑的一脸狡黠,看的符绾晏满腹疑影。
符绾晏今儿格外心急道:“再不说清,割了你的舌头。”
“恭喜夫人,朱氏有喜了?”
朱氏?
符绾晏一脸疑惑,倒是刘嬷嬷高兴的紧。
“夫人忘了,你曾让我为侯爷寻几位侍妾来着!”
朱氏因醉酒和侯爷有了一夜,上天庇佑就有了。
噗!
符绾晏发笑:“好啊!你这老妖婆与我作对,报应不爽!”
侯夫人后院起火,符绾晏高兴的坐立难安,思前想后,还是要亲自见见那朱氏。
“把我的安胎药给她,这孩子只有生下来才能让你老妖妇自顾不暇!”
说完,带着礼物赏赐,符绾晏第一次亲自出了院子。
途径花园,符绾晏满目鄙夷。
“这些个东西,竟也配在花园里,侯府怕不是个空架子。”
“夫人说的是,侯府,比不得王府。”
语调轻蔑,符绾晏声音不大,繁华掩映下,另一侧传来说话声。
“切,那又如何?还不是蠢货?”
“不过是出头帮她说了几句话,我就侍奉了世子。”
“若夫人生下女孩,说不定,我能诞育长子,那将来这侯爵可就......”
不待她说完,刘嬷嬷立刻绕到另一边,一巴掌就将曹氏掀翻在地。
“夫人真心待你,你竟狂妄至此!”
拎着曹氏的耳朵将人拎出来,符绾晏的脸已彻底黑了。
她本属意归荑,是刘嬷嬷举荐,不想闹出这等笑话。
“夫人恕罪!”
“恕罪?长子的生母,何罪之有?”
曹氏后悔不已,如今却只能不住求饶。
“奴婢白日做梦,失了分寸,是有罪。”
不再理会曹氏求饶,符绾晏淡淡吩咐掌嘴四十。
许是恼了刘嬷嬷,符绾晏命她亲自行刑,东西都交给了归荑去送,自己则没了兴致回院里歇着。
归荑只带着春桃一起,朱氏的院子偏僻,二人不知走了多久。
反手叩门,里面传来几声尖叫。
想到应是出事了,归荑直接推了门进去。
只见,院内的朱氏缩在墙角,面前有一鲜艳毒蛇,这会儿正对峙着。
归荑给春桃指了个方向,春桃心领神会的捡起长竹竿,归荑则拿起劈柴的斧头。
二人于两侧靠近毒蛇,同起同落,毒蛇应声断成两段。
朱氏被吓破了胆,一时不能出声,归荑忙把人揽在怀中轻声安慰。
门口,从后门溜去吃酒的林知熠探究的看着院内。
归荑带着哭腔道:“世子,有人欲用毒蛇杀人,还好我们来得及时。”
“哦?又是你救了人?”
归荑眼珠子一转,自己已经是一等丫鬟,这种奖赏恐怕没用。
“是春桃,奴婢害怕的厉害,未能及时施以援手。”
看着归荑胡言乱语,林知熠没有拆穿,顺着归荑的心意帮春桃升为二等丫鬟。
安排侍卫将朱氏送去见父亲,林知熠走到归荑面前,一手揽在归荑腰上,二人紧紧相依。
“收拾好了?”
归荑茫然道:“什么?”
“你的行李,就要提你做妾了。”
大手摩挲着后背,归荑没有应声,只将身后的春桃看的目瞪口呆。
不对,这话是在符绾晏有孕之前说的,也就是说......
符绾晏的孩子,是林知熠算计的!
思及此,归荑又盘算起来。
其实不止有孕,从圆房开始就有问题了不是吗?
可世子为何这样做,总不能是为了成全她做个侍妾。
眼看着归荑又在思量诡计,林知熠不满的向下轻拍了一下。
“爷应你的,你不必做什么。”
归荑该安分些,乱了他的计划便不好了。
说完,林知熠将人放下离开。
身后的春桃憋的辛苦,世子如此宠爱,那报仇岂非指日可待?
等做完了,他们一起出府,做做生意,一世相伴。
“你实在小家子气,竟不告诉我。”
“怎能呢?实在是难以启齿。”
受不了春桃归荑跑了出去,你追我赶,片刻便回了沉郁的小院。
文渊侯一脸肃然,文有师傅,得有妻房,除却考校课业,他倒是少管这几个孩子。
“行文流畅、书字规整,不论前三甲,明年秋闱,想来进士及第是有的。”
林知熠微微颔首,父母面前,他无不谦卑。
“戒骄戒躁,且跟师傅潜心学着。”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林家小辈里,当属林知熠最出挑。
为长子,总要承担多些。
相较下来,林二爷可谓顽劣。
翻了翻林知节奉上的两篇文章,素日自持的文渊侯也怒不可遏。
“满纸荒唐言!竖子不可教!”
林知节赔上笑脸,想要蒙混过关。
他并非初次被父亲责骂,只是兄长次次维护,甚少会被中上。
只是今日,林知熠只皱眉默然的盯着他。
林知节尚未思量清楚,文渊侯的斥责便又袭来。
即便同母而生,他天资亦不如兄长,积年的名师拖拽,也不过一个秀才。
没了兄长遮掩解围,竟是足足被骂了一炷香的时间。
怒喝一通,文渊侯愤然离去,林知节竟也怒从心生。
“兄长,我虽愚笨,却从未有与你争世子位之心,你说过的,你会庇佑我只做你一个痛快的阿弟就是!”
闻言,林知熠坐在主位移上目光冷冷对视。
“从未有过?”
“你无理取闹向我讨要试婚丫头的时候没想过?”
“我不允你就滥用私刑的时候也没想过?”
怒从心中起,不止为了归荑,也为自己。
他纵着、母亲纵着,林知节愈发无法无天了!
“接着呢?迫她从了你?”
“届时子嗣不清,若有承袭,阿弟便是不争也算应有尽有了!”
林知节满目不可置信,这等污秽风月事,兄长竟也能扣在他头上?
讨要不过是捏住了归荑的把柄,想要以此立她做摆设罢了!
他心中委屈,可偏不能说明缘由。
若让旁人知晓,书童怕是要被乱棍打死!
他舍不得......
思及此,林知节终是咬紧牙关忍下,旋即踹门离去。
“我不曾想,为了一个女人,兄长连兄弟都不要了!”
母亲!母亲会为他做主的!
说罢,不待林知熠反应,林知节横冲直撞跑去见了侯夫人,竟是撞了人也不知。
“啊!”
王府长媳躲闪不及摔倒在地,她竟不知,侯府的规矩这样差!
符绾晏的性子府内人尽皆知,王妃实在放心不下,又不能纡尊降贵亲临侯府,便打发她这嫂子前来看看。
她刚进府时没少吃符绾晏的苦,渐渐摸顺脾性不再理她,不想人都出嫁了,这样的苦差竟又找上她。
“罢了,先去见晏妹妹吧,王妃的交代要紧。”
唉声叹气的走进懿德院,就见符绾晏又在责打侍卫。
问了方知,这侍卫家母急病,便偷了东西,符绾晏捉住,让满院的人轮流掌嘴。
眼瞧着负责责打的下人手上都是血,符绾晏仍扬言要活活打死才罢休。
“且先停吧,晏妹妹,婆母给你带了话。”
符绾晏掌管一院,不能当众问话,她分明留足了颜面,符绾晏却全不领情。
“嫂嫂一来就指点我的下人,未免眼宽了些。”
她这嫂嫂可是世家大族精心养着的,三从四德最是精通,日日男子天男子地。
今儿怕也是看不得男子受罪这才找茬。
嫂嫂压着怒火,搭着笑脸道:“晏妹妹,实在是婆母的吩咐,你看了信再说也不迟。”
眼看着符绾晏又要出言不逊,侍奉的归荑适时解围。
“王妃的心意夫人不看便知晓,只是人心易移,吃里扒外的东西,不严惩,只恐还有人效仿。”
偷东西事小,这人竟与林知节的书童勾结!
归荑磨破了嘴皮子,没让符绾晏把此事捅出去。
若非如此,世侍卫一家和书童都要死,惹林知节记恨,却又除不掉他,后患无穷。
归荑保下他母亲和妹妹,方才他在柴房里已是千恩万谢。
嫂嫂与符绾晏积怨已深,自然不愿相信,仗着如果少能相见,也撞着胆子训斥起符绾晏来。
符绾晏怒急,竟指使众人捉住自己的嫂嫂。
可今时不同往日,王府众人已不在听他的。
怒到心头,符绾晏径自想上前责打,却被刘嬷嬷一把拦住。
不多时,王府侍从便簇拥着新主人便离开了侯府。
符绾晏满目不可置信,第一次如此无理的见冒犯之人毫无无损的从自己身边离开。
分明、分明在王府时,这嫂嫂也只是花架子,即便不满也只能绕着她走。
时移世易,如今,她不是王府中人了。
人虽走了,符绾晏依然抓狂,归荑可不想承其怒火,眼珠子一转,旋即转身要走。
“放肆!准你走了吗?”
“你个贱婢也要叛主吗?”
哪管是丫鬟还是通房,阖府上下,不是正经主子,就都是她的奴婢。
只见,此时的归荑已然憋出一脸眼泪。
“便是夫人不准奴婢也要走!”
“王妃在王府,不知您处境,竟派人当众与您作对。”
“奴婢要去王妃身边,为您分辨!”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归荑言辞恳切,连符绾晏也为之动容,转头便对刘嬷嬷面露失望。
有多久,未有一个人这般站在自己身边了!
阿姐亲启,昔日李代桃僵是我一时糊涂,如今日日夜不能眠,望阿姐原宥......
纸条没有署名,说起话来不清不楚。
归荑不解皱眉,但想来林三姑娘总不能是逗她玩,纸条必定事关侯府主子。
归荑一时没有头绪,她住在符绾晏院子里,纸条也断不能留。
从袖中拿出火石,寻了块石板,就地将纸条点了。
“荑姐姐做什么呢?刘嬷嬷正寻你呢!”
一同陪房进来的丫鬟在路旁喊她,归荑慌忙转身回以微笑。
“刚偶遇六小姐,哄了她一阵,可是谁惹嬷嬷生气了?”
小丫头摇头不知,归荑只得匆匆跑回,就见春桃一张小脸被压在地上已变了型。
刘嬷嬷冷眼斜过,归荑忙跪下问安。
“做了几日大丫鬟,竟敢收受贿赂了。”
抬眼看去,只见刘嬷嬷身边的邀月正仰着脖子俯视归荑。
“李归荑,为夫人做事是本分,你怎能如此行事?”
她与清月一同进府,看归荑轻易顶了清月,心中怨言不少,就纠集了几个丫鬟,刻意做局。
归荑装作一脸茫然道:“姐姐何必诬我,奴婢不曾做过。”
眼瞧二人就要吵起来,刘嬷嬷厉声呵斥道:“够了,是非很快就能分明,你们几个搜屋!”
刘嬷嬷的女儿自己不检点,她不怨旁人,却不想竟是归荑将人压回去的。
她到夫人身边尚不足月,就得如此信任。
如此心机,不如趁机除了。
闻言,几个丫鬟匆匆跑了进去,归荑脊背挺直,倒显得那邀月慌张的紧。
片刻,丫鬟出来回禀:“未曾搜出什么。”
眼神一滞,邀月慌了神,急忙跪下分辨道:“嬷嬷,定是搜的还不仔细,奴婢用来祈福的银寿桃也被她抢了去!
银寿桃是有,却是旁的丫鬟给的,想来是与邀月合谋算计。
不理会二人分辨,刘嬷嬷冗自发问:“一点都没有,那夫人赏你的都去哪儿了?”
她想除了归荑,不在乎是何罪名。
双目圆睁,归荑从未想到此处。
一股冷汗冒出,忽然摸到手上的纸灰,顿时计上心头。
重重磕了个响头,归荑朗声道:“嬷嬷,钱都被奴婢拿去上下打点了。”
“夫人初入府,银子赏下去才好办事。”
“奴婢刚刚还在六小姐面前讨巧,给六小姐送了条链子呢!”
哦?
刘嬷嬷上下打量,只见归荑目不斜视、不曾心慌,当真不像撒谎。
“你们几个,跟我去库房挑点东西给世子的姊妹们,我亲自去问六小姐。”
归荑的心不住的跳,六小姐既能为了三姑娘保守秘密,想来也能帮她。
春桃终于被放开,归荑将人揽在怀里安慰。
嬷嬷来去匆匆,这一趟并未用上不少时间,期间邀月讽刺了两句,归荑并未搭理。
三人跪在地上,紧张的刘嬷嬷在面前踱步。
片刻,刘嬷嬷无奈道:“你们两个,起来吧!”
邀月是夫人的人,刘嬷嬷不好随意处置,便亲自去了屋里问。
不多时,刘嬷嬷带着两个侍卫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勒死,断气之后立刻抬走。
瞥了一眼归荑,刘嬷嬷轻斥道:“你虽忠心,但心思多,往后不准自作主张。”
“用银链子赏人,夫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回去反省,晚上守夜!”
以后守夜的事便都给了归荑,听听夫人与世子的墙角,认清自己的位置!
说完,刘嬷嬷径自离开,归荑与春桃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相携回屋。
一进了屋,二人直直倒在床上。
“可吓死我了,你竟真的打点到了六小姐那里!”
左右这会儿没外人了,归荑直接趴到了春桃耳边,将一切说了个明白。
出逃面露惊恐道:“你竟这样胆大,若六小姐不帮着,死的就是我们了。”
“司马当做活马医罢了,我先睡了,晚上可有的我忙。”
春桃颔首,左右今儿禁足,她可以做做绣活,有机会就去换银子。
这两日归荑被刻薄狠了,足足睡了一整日,傍晚时才醒来。
好在有春桃给她带了些吃食回来。
“没有旁的,一个馒头,几块夫人吃剩的绿豆糕,你缓一缓,守夜的时候吃。”
今儿世子还赏了菜,只可惜都被丫鬟们抢光了。
点头应下,归荑换了身厚衣裳就把糕点塞了进去,门口刘嬷嬷就来催了。
彼时世子爷已进去了,归荑麻木的蹲在夫人闺门前。
她备了棉絮,里面激昂时便把耳朵塞住。
今夜黑的出奇,归荑还没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就砸灭了小油灯。
片刻功夫,归荑浑身湿透。
心中暗骂世子来的不是时候,不想身后的门居然缓缓打开。
一直大手伸出,惊叫还未发出,另一只手便伸出捂住了嘴,稍稍用力,整个人就都被拽了进去。
屋内灯火通明,拽她的竟然是世子。
余光一撇,符绾晏在床上已然睡熟。
不由分说,林知熠上来就开始解归荑的衣裳。
“爷您仔细夫人醒了。”
夫人自然不会醒,今日赐的菜也能让人熟睡,林知熠却不想告诉归荑。
瞧着身下人低声讨饶、满目羞怯,白日里的焦躁也缓解了几分。
他林知熠的人,怎会看上那小小侍卫?
林知熠正起劲儿,一个馒头灰溜溜的滚出,眼见自己的衣襟还沾了些绿豆粉。
一时间,林知熠哭笑不得,倒给了归荑逃跑的机会。
瞧瞧挪到门边,归荑看准了机会准备出去,不想被那大手抓着脚踝拽了回来。
“再跑,我便带你去床上!”
三魂没了七魄,归荑忙摇头恳求,见此,林知熠心满意足的埋进了归荑颈窝。
“爷且饶了我吧!”
今儿的讨饶被林知熠忽视,占有欲作祟,非得畅快了不能停下。
他与符绾晏未有夫妻之实,可又跟归荑开了荤,这些日子,他也是憋屈着。
林知熠一直闹到了雨停时,眼瞧着归荑不着寸缕瑟缩在试衣服里,便拿了自己的衣裳披上。
“爷说要纳了你,可还记得?”
“磨蹭什么呢?当自己是主子了?”
“今儿小郡主正式出嫁,你好好装扮走在轿边,别给王府丢脸。”
新娘端坐在在喜轿内,归荑这个试婚的女婢打扮的光鲜亮丽,才不会跌面。
“姐姐莫怪,我素日不用脂粉,这才晚了些。”
她的脸王妃曾经亲手摸过,定然不会再验。
归荑这些日子养肤,相较之前已经白皙许多了,平日里,依旧用深肤色脂粉掩盖好气色。
美貌就是祸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更方便她行事。
归荑给小郡主的贴身丫鬟塞了几个铜板子,对方脸色才稍缓。
“你倒是识趣,行了,赶紧的吧。”
归荑跟上迎亲的队伍,规规矩矩的站在花轿右侧。
不扭腰摆胯、不调笑斜视,归荑端起娘亲曾教过她的仪态。
哪怕是陪嫁的物件,她也不能自我轻贱,将来才有翻盘可能。
迎娶正妻走正门,侯府热闹非凡。
跨火盆、拜高堂,成亲嫁为人妇,这样平淡的日子,此生都和她无关。
归荑志不在此,她只想为亲人复仇。
“归荑,去厨房给世子夫人弄些吃的来。”
郡主嫁了人,这些陪嫁都跟着改了口,称呼为世子夫人。
刘嬷嬷打发走归荑,和小郡主道:“夫人,到底是世子碰过的丫头,新婚夜,别放在咱们这碍眼。”
归荑出了婚房,朝西走去。
抄手回廊,归荑遇到了世子林知熠。
林知熠皱眉,这个试婚的小丫鬟,是特地堵他的?
“今日大婚,怎么随意出来走动?”
归荑低头:“姑娘饿了,让我去厨房寻吃食,我迷了路。”
初冬凛冽,归荑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很是惹人怜惜。
林知熠此时已有五分醉,方才的恼意消了大半。
“罢了,随我一起去婚房吧。”
林知熠的脚步虚浮,踉跄的朝着归荑跌去。
“啊,世子爷......”
馥郁清雅的气息萦绕着,归荑有意勾引截胡,早早的在衣领上涂了百合汁液。
试婚那晚,世子将她折腾半死,食髓知味,一定很难忘吧。
少顷,林知熠将归荑压在假山上,神色与那晚一般无二。
“世子爷,不可,世子夫人还在新房等您。”
“无妨,酒席未散,让她等着!”
林知熠扯断几个盘扣,归荑惊呼一声,便也半推半就认了下来。
更深露重,前厅的鼎沸人声,隐隐绰绰。
假山后的春色,被夜色掩盖。
“世子,不可......”
归荑心愿达成,却仍故作惊慌,甚至开始抽噎起来。
结束后,林知熠道:“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以后抬举你当姨娘。”
归荑低着头:“能为世子夫人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睡了世子夫人的男人,自然是为她分忧。
林知熠离开后,春桃匆匆赶了过来。
归荑的衣裳凌乱破碎,好在她早有准备,换上春桃带来的一模一样的衣服,表情很是冷漠。
春桃不解道:“为了找侯夫人报仇,连清白都不要了,值得吗?”
归荑的身世需要隐瞒,她没有告诉春桃真相。
她只是说,自己和侯夫人有仇,要报复让她母子离心、不得善终。
“咱们快点回去吧,若是晚了,刘嬷嬷肯定刁难。”
不多时,二人回到院子,刘嬷嬷站在院门口怒道:“还不跪下?”
“世子已经进屋了,世子夫人还饿着肚子!”
归荑连忙解释:“嬷嬷息怒,我迷了路,这才耽误了时间。”
“跪足一个时辰回去闭门思过,今日不许伺候!”
说罢,刘嬷嬷直接抢走了食盒。
新婚夜,按理说小夫妻正是贪那事儿的时候。
不知为何,院内没有半点声响传出。
刘嬷嬷在院子里焦急的踱步,归荑不敢去触霉头,罚跪完回了屋。
这一夜,众人皆不安宁。
第二日,归荑跟着小郡主去给婆母请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绾晏,你是郡主,合该恪守规矩,可你为何如此羞辱我们!”
侯夫人盛怒,一块崭新的白手帕被扔在地上。
新婚第二天,是要验新娘落红的。
这白布上......一点血色都无,是新娘不洁的铁证,难怪侯夫人生气。
“夫人,昨夜世子醉酒未能圆房。您怎能如此对世子妃?”刘嬷嬷分辩道。
闻此,侯夫人面露悔色,却依旧坚持。
“出嫁从夫,世子酒醉为何不叫醒酒汤?任他昏睡,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符绾晏是父母的心头肉,自小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符绾晏冷冷道:“侯府的规矩,真是让我开了眼,难不成世子酒醉离席时婆母不知?竟也能全数推到我身上”
说罢,扭头就走。
符绾晏无故受屈,嚷嚷着要回家,被刘嬷嬷劝住了。
“郡主忍一忍,嫁了人,哪有不受气的。”
“可嬷嬷,这分明是世子的错,怎可推诿给我?她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说着说着,符绾晏怒气更盛,回身便摔了四个茶盏。
迎着盛怒,归荑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夫人息怒,今日早起请安尚未进食,王妃知道该心疼了!”
归荑奉上栗子粥,旧时王妃常做,惹得符绾晏眼泪直流。
见此,归荑适时拱火道:“婆母不贤,与新妇争管家之权时,便会用些下作手段让新妇与儿子离心,还请夫人莫要生气。”
“您与世子修好,才是要紧的。”
此话落地,连刘嬷嬷也对归荑赞赏了几分。
“罢了,你下去吧。”
归荑尚未走远,只听身后传来两声私语。
“嬷嬷且去把怀中叫来,我这心中愤懑的紧。”
“成婚又如何?若无怀中郎君,我与深宅怨妇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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