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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她和离?她另谋高枝都给她跪下江念缨双洁全文免费

浩瀚之渊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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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让从景哥哥走了,万一他误会我怎么办?”秦翘见苏从景避之不及的愤然离去,就跺着脚闹了起来。江念缨果然是个扫把星,居然把她心仪的男子吓跑了!秦长卿感到大事不妙,立刻冷着脸烦躁的呵斥道,“不把神医送走,留下来看我们的笑话吗!”天香楼?那可是京中最贵的烟花之地,都是那些挥金如土的达官显赫去的地方!秦长卿心有疑惑,三叔秦山平日里不务正业,哪来那么多银钱?他耐着性子轻声问道,“婶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大豫,男子花天酒地顶多名声不好,岂会闹到官府去?“是江念缨!她告你三叔偷盗,听说是证据确凿,有账房的胡先生指认,他自己也招了!”三夫人瘫软在地泣不成声,早上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到处找不到秦山,只能差人去他常逛的地方寻。哪知...

主角:江念缨双洁   更新:2024-11-08 1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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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念缨双洁的其他类型小说《笑她和离?她另谋高枝都给她跪下江念缨双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浩瀚之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哥,你怎么让从景哥哥走了,万一他误会我怎么办?”秦翘见苏从景避之不及的愤然离去,就跺着脚闹了起来。江念缨果然是个扫把星,居然把她心仪的男子吓跑了!秦长卿感到大事不妙,立刻冷着脸烦躁的呵斥道,“不把神医送走,留下来看我们的笑话吗!”天香楼?那可是京中最贵的烟花之地,都是那些挥金如土的达官显赫去的地方!秦长卿心有疑惑,三叔秦山平日里不务正业,哪来那么多银钱?他耐着性子轻声问道,“婶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大豫,男子花天酒地顶多名声不好,岂会闹到官府去?“是江念缨!她告你三叔偷盗,听说是证据确凿,有账房的胡先生指认,他自己也招了!”三夫人瘫软在地泣不成声,早上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到处找不到秦山,只能差人去他常逛的地方寻。哪知...

《笑她和离?她另谋高枝都给她跪下江念缨双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大哥,你怎么让从景哥哥走了,万一他误会我怎么办?”

秦翘见苏从景避之不及的愤然离去,就跺着脚闹了起来。

江念缨果然是个扫把星,居然把她心仪的男子吓跑了!

秦长卿感到大事不妙,立刻冷着脸烦躁的呵斥道,“不把神医送走,留下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天香楼?

那可是京中最贵的烟花之地,都是那些挥金如土的达官显赫去的地方!

秦长卿心有疑惑,三叔秦山平日里不务正业,哪来那么多银钱?

他耐着性子轻声问道,“婶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大豫,男子花天酒地顶多名声不好,岂会闹到官府去?

“是江念缨!她告你三叔偷盗,听说是证据确凿,有账房的胡先生指认,他自己也招了!”

三夫人瘫软在地泣不成声,早上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却到处找不到秦山,只能差人去他常逛的地方寻。

哪知道竟收到这样的消息。

偷盗之罪,是要受断指之刑的!

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恐惧的情绪油然而生,四周突然变得阴沉沉的。

江念缨这个名字简直像噩梦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他们居然有种预感,好像苏神医的话很快就要应验了!

“好啊!你们到底偷了多少银两?还有脸叫将军出面救人!”

二夫人回过神后气得咬牙切齿,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占便宜!

哪知道二爷秦峰额头上冒着汗拉了拉她,颤抖的压低了声音,“别喊了!我、我也挪了......”

怎么办?

秦山和那胡先生会不会把他也供出来?

二夫人一怔,音调当场就变了,“什么?你挪哪去了,是不是又在赌坊里输光了?!”

“住手!我又没和秦山一样逛窑子,去赌两把怎么了?”

眼见着他们夫妻就要动起手起来,秦长卿简直不敢相信。

互相揭短,人心涣散,恶习一身,他的长辈们居然是这样的德性!

要是让外人知道秦家的叔伯又嫖又赌,哪怕官府肯卖他一个人情,他也没有脸去!

正当喧闹不休时,张嬷嬷从老夫人的屋子里出来了,皱着眉头打断了这场闹剧。

“将军,老夫人让你和二小姐进去。”

这话,显然是不想看见二房三房的人。

现在他们哪还敢造次,除了委屈的抽泣声,只能闭上嘴忐忑的在院外候着了!

此时秦老夫人头上缠着白布条,脸色憔悴虚弱的坐在榻上,一眼就看向了秦长卿。

“她不肯来,还伤了你,对吧?”

他进屋的时候,老夫人就看见了衣裳上的血迹。

她觉得自己还是了解江念缨的,方才一个人躺着的时候就后悔万分!

他们不该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啊!

老夫人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刺客杀到了她面前,是江念缨带着侯府侍卫赶到,把她从刀剑下救出来的!

她亲眼看见平日里乖巧温和的女子瞬间成了战场上的杀神。

明明拳脚功夫不敌刺客,可偏偏无一人能近江念缨的身!

她甚至不清楚,那些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口吐污血倒在地上了?

更让她震撼的,是刺客们死前如恶鬼般瞪着江念缨的模样。

他们的诅咒实在令人胆寒,可她的儿媳,目色如炬屹立于尸山之中,浑身凌厉的气魄,无人能撼动!

秦老夫人很快回过神,长长叹了口气,“江念缨是吃软不吃硬的,今晚,翘儿就去向她赔罪,求她原谅。”

秦翘心中咯噔一声,疑惑的看向老夫人,“母亲说什么呢?她这么恶毒,还要我去赔罪?”

难道是撞傻了?

“闭嘴!我的活心丹已经吃完了,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秦翘的眼底当即一红,“可,可是......”

打人的是大哥,凭什么要她拉下这个脸?

秦老夫人当即冷笑了声,“她送你首饰衣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推脱?再多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您是不是太惯着江念缨了,看她把二叔三叔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长卿终于不悦的开了口,从前他们不是这般一言难尽的人,自己只去了战场三年,怎么全都变了!

况且在玉轩居的时候,他已经扬言不会再求她,如今怎能自打脸面?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没钱的时候孬着,有钱了就原形毕露!

这些年要不是江念缨护着,就他们犯的那些事儿,都够关几辈子了!”

什么?!

秦长卿面上一僵,简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难道江念缨一直都在独自面对这样的烂摊子?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却......

他烦闷又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声音干涩的咬牙道,“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老夫人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咳嗽了声,“事已至此,只要江念缨消了气,官府自然就放人了!”

让她消气,有那么容易吗?

此时秦长卿满脑子都是那张充满怨怼的绝色容颜,可她有委屈,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报复吗?

秦长卿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随后转过身去,“母亲想怎么做,我也拦不了,总之以三叔的事情为先!”

老夫人深深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越发肯定这个儿子心里是舍不得的。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可江念缨太过霸道,对付这样的女人绝不能优柔寡断!

若到时候她能乖乖就范,将军府还是容得下她的。

如若不然......

秦老夫人很快瞪了秦翘一眼,“先别觉得委屈,过来,我有事情交代。”




傍晚时分,所有的东西几乎已经清点完毕,江念缨也收到了秋蝉带回来的消息。

“小姐,听说老夫人已经差人去请江家族老了,看来这两日马上就可以和离回府!”

这婢女神色飞扬,秦家三爷被捕下狱给将军府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如今此事已经成了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实在大快人心!

在她看来,这个将军府从根上就是烂的。

自家小姐当初可以力挽狂澜,如今也可以挥手覆灭!

然而,那绝美的女子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漫天红霞,眼中冷意不减。

想起今早秦长卿那不甘心的模样,他当真已经认输了吗?

不,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果不其然,此时玉轩居外传来一阵楚楚可怜的声音。

“嫂嫂,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只见数道纤弱的身影瑟瑟发抖的跪在院外。

寒风肆虐,为首的秦翘一身素衣,双腿冻得有些麻木,却依旧假惺惺的含泪抬头张望着,可心里已经咒骂了无数遍。

该死的江念缨,怎么还不出来?!

等事成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以泄心头之恨!

二房三房的几位小姐同样苦不堪言,她们亲眼目睹过秦绵被罚,心中本就抗拒,

要不是秦翘威逼的话,谁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眼见着四周围观的下人们戏谑的指指点点,她们羞得小脸煞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念缨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她由秋蝉扶着,冷若冰霜的扫过众人战战兢兢的脸,半点面子都不给,“你们来做什么?”

秦翘神色一僵,赶忙忍着脾气低下头来,暗暗骂了句。

装模作样的贱人!

可很快,她就带着一副悔恨的语气说道:

“翘儿命人做了一桌晚膳,想亲自给嫂嫂斟茶赔罪,请嫂嫂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然而,任由她伪装得多么逼真,江念缨还是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一抹傲慢和恼火,不由得冷笑了声。

“呵,是吗?你在求我吗?”

秦翘袖中的手顿时一紧,咬着牙应了句,“是的,求嫂嫂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下满意了吗?

自己已经给足了面子,江念缨也该消气了吧?

哪知道,空气突然寂静无声。

她等了许久,终于不耐烦的抬眼看去,立刻对上了那阴鸷危险的目光。

江念缨嘴角一勾,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气。

“秋蝉,二小姐不知道什么叫跪着求人,教教她!”

“是!”

什么?

秦翘还未反应过来,秋蝉已经踩着厉风大步上前,抡起袖子一把抓住她的发髻,狠狠提了起来。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云霄,那白皙的脸蛋瞬间浮现出触目惊心的指印!

秋蝉杀气腾腾的淬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就算赔罪了吗?!”

“啊——”

秦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震惊得连连惨叫,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挣扎,却换来更霸道的凌虐!

想起自家小姐受的苦,秋蝉眼神瞬间一变,抬脚重重踹向她的膝盖,将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二小姐是没跪稳吗?无妨,那就趴着!”

众人只见这凶神恶煞的婢女丝毫不顾秦翘的嘶喊,疯狂殴打,嘴里还谩骂着。

“疼吗?奴婢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用苦肉计骗我家小姐?”

“对了,平大人那么疼你,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下跪?!”

顷刻间,玉轩居的下人们全都冷酷着一张脸,如巨网般将她们团团围住,仿佛想把所有的秦家人生吞活剥!

在场的几位小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一口气提不上来。

疯了!真的疯了!

眼见着地上的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原本娇俏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脸上根本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惨叫声更是抓心挠肺!

她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明是秦翘得罪了堂嫂,为什么还要拉着她们一起跳火坑?!

“别、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秦翘只觉得浑身皮开肉绽的疼着,眼底早就没了方才的锐气,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这个贱人好狠的心啊!

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差不多了,二小姐的诚意我就收下了。”

终于,江念缨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她款步而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瑟缩着身子不住颤抖的秦翘,“放心,你们收留我这么久,我是不会赶尽杀绝的!”

这声音明明温柔无比,可在秦翘听来却如毒蛇一般恐怖!

强烈的求生欲竟让她很快恢复了理智,秦翘从未像现在这样肯定,江念缨一定不会放过秦家!

她哽咽着苦苦哀求:

“嫂嫂,都是我不好,是我口没遮拦,我和妹妹们已经将东西整理好了,只等着归还嫂嫂......”

江念缨挑了挑眉,而那几位小姐终于回过神,泪流满面语无伦次的点着头。

“是、是啊,我们归还,我们全都还,求嫂嫂放了我们吧!”

许久之后,那绝美的女子才会心一笑,好像已经洞察所有,眼底流淌着睿智的光芒。

“好,既然妹妹们真心实意,我自然也愿意冰释前嫌。”

“秋蝉,把她扶起来,这最后一次的赔罪茶,我岂能错过?!”




怀王手下办事干净利落,清晨的上京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江念缨不喜欢坐以待毙,早早的就回了将军府,此刻她的玉轩居内候满了人,气氛压抑而凝重。

“都到了吧?”

冰冷的声音响起,江念缨垂眼轻拧着自己的眉心坐在廊椅上,一身的肃杀之气。

旁边的秋蝉恭敬的回道,“包括管家在内,高等奴仆约莫五十人,都在这儿了。

加上他们手里管束的,整个将军府的下人近三百。”

跪在地上的众人疑惑得面面相窥,竟还夹杂着些许抱怨。

“最近的账簿,是谁记的?”

江念缨的视线幽幽一扫,语气沉了沉。

前排的账房胡先生当即抬头,却是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哈欠。

“回夫人的话,是奴才,因最近天寒,奴才手上生了疮,实在是提不起笔呀。”

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从前也没查过账啊,自己斗不过平军师,也别来找我们麻烦吧......”

江念缨眸底凝起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鸷,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反而慈善的笑了笑,“真是辛苦你了。”

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旁边那燃得正旺的炭盆前,看着里面跳跃的点点星火。

“这些年你们尽心尽力,是我这个当家的疏忽了。正巧屋里有上等的好药,来,我帮你治治。”

听及此处,胡先生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戏谑的与自己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

好像拿捏住江念缨对他们来说,是件十分得脸的事情!

他竟真的含着笑站起身,挺着腰杆走上前去,耀武扬威般摊开了手掌。

谁知下一秒。

江念缨眼神一凛,竟突然擒住胡先生的手,将他的五指猛地扎进了那炙热的炭火里!

“啊——”

凄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缕缕黑烟伴随着焦味瞬间弥漫开来!

众人吓得浑身一软,毛骨悚然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胡先生痛苦的扭曲着表情,却根本挣脱不开。

直到江念缨松手,他整个人才倒在地上抽搐打滚起来,撕心裂肺的吼着。

“你,你竟敢这样对我?老、老夫人一定会替我做主的!”

旁边的秋蝉冷哼一声,立刻抬脚死死的踩在他手背上,恨恨骂道: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忘记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皆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都是四小姐从侯府带来的,也有到了将军府才雇佣的下人,但都是拿着侯府给的月银!

可在秦家久了,见着四小姐对秦家人有求必应,他们居然渐渐忘了这件事!

胡先生脸色煞白,对上江念缨那慑人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哪还顾得上疼。

“奴才该死!实在是......最近将军府的三房支走太多银两,奴才不知怎么记,所以才......”

三房?

江念缨挑了挑眉,眼中裹挟着戾气。

从前她念着亲戚一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是时候把账好好算一算了!

“秋蝉,给他好好包扎,送去官府!”

“不!夫人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是三房老爷逼奴才这么做的啊......”

惊恐的求饶声久久回荡在院子里,江念缨毫不心慈手软,她再次看向众人。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将军府的夫人,今日给你们一个选择,是要追随我回勇毅侯府,亦或者拿着身契离开,江家从不强人所难!”

话音刚落,有人欢喜,有人踌躇,他们内心斗争了片刻之后,约莫半数选择了自由。

看着那几道惶恐磕头谢恩的身影,江念缨不怪任何人。

如今的侯府空空荡荡,就算跟她回去,三个月后呢?

“四小姐,奴才不走,奴才早就等着这一日了!”

老管家抹着泪来到她面前,剩下的几人全是熟悉的面孔。

侯府就是他们的归属,哪怕只剩下一个了无生气的宅子,那也是他们的根!

江念缨心头一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原来依旧有人与她一样,惦记着江家的种种。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交给管家去办。”

只听她细细道来,老管家心中越发不安,“小姐,这么多产业都要卖了吗?”

遣散将军府所有的下人,这件事他能理解,可怎么连侯府名下的铺子都不要了?

这感觉......

像极了将死之人在处置遗产,安顿后事!

江念缨不愿这些忠心的老奴担心,面不改色的解释着,“要为父兄伸冤,少不了银两打点。”

原来如此。

老管家这才放下心来,郑重的点点头,“老奴一定办妥!”

他要守好这位仅剩的小主子,帮她为侯府讨回一个公道!

......

“来人!这些混账东西,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懂得进屋伺候!”

老夫人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好不容易看见门口匆匆经过一道身影,她立刻喊道,“站住!屋里的茶水都凉了,不赶紧进来换,是想挨板子吗?!”

看来,是自己平日里对这些奴才太好了,一个个的都敢骑到主子头上去!

谁知那婢女竟是不耐烦的回头瞧了一眼,便冷笑了声。

“老夫人好大的脸面,奴婢可是侯府的人,轮不到你来差遣!”

“什么破落户,这些年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才不伺候呢,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她早就看不惯将军府的做派,如今拿了自己的卖身契,这种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你说什么?!”

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婢女索性把心一横,“我说你们恩将仇报,早晚要遭天谴!”

她不屑的淬了口,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回来!你这贱婢,看我不打死你,哎呀——”

老夫人气得想要追出来,谁知脚下一滑,竟猛地栽倒在地,撞上了桌角立刻头破血流!

她颤抖的抬手一抹,满掌的鲜红刺入眼帘。

巨大的恐惧瞬间激得心口骤疼,她只能无力的盯着门外求救道,“我发,发病了......叫念缨来,快,快......”

她要死了吗?

不!她还不想死!

江念缨呢,怎么还不来啊?

可没等到任何回应,她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老夫人,不好了!跑了,都跑了!”

片刻之后,心腹张嬷嬷才慌张的由外而来,可刚一进屋,脚下竟是踩上了颗脑袋!

只见秦老夫人披头散发,身上只着一件中衣,满头是血的倒在那儿,她乍一看,惊恐的尖叫瞬间冲击着整座宅子。

“鬼啊——”




一夜之间,峰回路转,将军府上下人心惶惶。

秦长卿阴沉着俊脸,已经煎熬的在门边徘徊了几个时辰。

直到天色渐亮,江家族老的身影终于出现。

江太公已年过八十,担任族长一职,他与子孙久居南边,和江念缨的几位远房叔伯共同处理氏族中的大事。

他们都属江氏旁支,没有出色的武将,大多从文从商。

侯府女眷们被劫杀时,正是这位太公出面,带着江氏子弟去帮忙处理的后事。

只要提起最为卓然的勇毅侯一脉,如今只剩江念缨,谁不是唏嘘惋惜?

“岂有此理,自古夫妇和离不算什么新鲜事,但一连五匹快马来催的,实在少见!”

江太公让人扶着,还没进门就恨恨的讥讽出声!

其他的几位族老同样绷着张脸,他们一路从南边赶来,歇都不敢歇。

生怕慢了晚了,会让秦家以为他们不愿让江念缨和离,舍不得将军府的荣华富贵!

“秦老夫人呢?我们几个可要当面恭喜她才行,她儿子多有本事啊,能从那么凶险的战场上带回来一个更优秀的新媳,哪还记得我们念缨?”

江太公性情暴躁,这些江家的叔伯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骂人都不带脏字。

秦长卿被说得满脸尴尬,但也不敢得罪,只能假装听不懂。

“太公稍安勿躁,我母亲久病多年,走得会慢一点。”

江太公当即冷笑出声,气得眉毛都要飞了。

“怎么,这是欺负我们身体好?就你们能催,别人活该都得等着?”

秦长卿被堵的哑口无言,而且事态紧急,他这边甚至连秦家的族老长辈都没请,只打算危机解除之后再去解释。

没想到,这时称病的老夫人居然迈着大步气势汹汹的出来了。

她昨夜哭到昏死,这会儿整个人像冤鬼缠身似的,一双眼睛猩红得恐怖。

“废什么话,赶紧带着休书滚吧!”

什么?

江太公一怔,看着草草被丢到地上的一纸文书,众人眼中瞬间腾起怒火。

他们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受这种羞辱?

“秦长卿,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说好了是和离,把我们骗过来以后又变成休妻?”

“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们也要闹到殿前讨个公道!”

秦长卿也是面露疑惑,他明明准备的和离书,母亲怎么自作主张?

可还来不及质问,老夫人已经趾高气昂的看向那几位江家族老。

“还敢问凭什么?就凭她毒害军师,不孝婆母,构陷叔姑!”

“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想闹就闹吧,但别让成王府的人遇见,否则老命丢了不说,还要连累子孙!”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侯府一灭,将军府就是这种嘴脸?!

他们不敢想象,这段日子江念缨是怎么过的。

而且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难道说......

江太公浑身颤抖,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般无耻行径,“我们不走!念缨呢,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秦老夫人厌恶的皱起眉头,“来人,把他们打出去!”

几位老人家气得脸色铁青,立刻有侍卫凶神恶煞的逼上前来,蛮横粗暴的动起了手。

“万万不可!”秦长卿急得大喝一声,不料却是被老夫人一把推开。

她阴森的看了他一眼,“平瑶说得对,和离书要双方签字后官府盖章才算,江念缨没命回来,休妻才能把将军府摘干净!”

那个贱人把翘儿害得那么惨,如今自寻死路,何必再给她留颜面?

这是报应!

“可孙大人知道我承诺过......”想起昨夜孙大人看他的眼神,真要这么做,往后在京中肯定抬不起头来。

“什么狗屁承诺,你也不是第一次违背了!”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脸面有那么重要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念缨一死,想救出秦山还不是轻而易举?

再给秦翘准备上丰厚的嫁妆,就算将来嫁不了高门,也不至于受委屈!

秦长卿没有想到,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这样说他,简直气得吐不出话来。

“啊——”

场面混乱之际,江太公被狠狠的撞了一把,他身形晃了晃,身后正是石阶。

其他的族老同样站不稳,眼见着江太公就要摔下去,一条纤细有力的手臂却及时扶住了他!

紧接着银光闪过,那动手的侍卫只觉得脖颈一凉,温热的血液瞬间从喉管喷涌而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念缨?!”

江太公看清楚来人,脸上喜色尽显,可秦老夫人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杀、杀人了——江念缨,你,你还敢回来?”

她死死地盯着江念缨手里的匕首,再一看那身血迹斑斑的衣裙,“我明白了,你是逃出来的!”

此时江念缨的眼中冷光毕现,衣裙随风浮动。

她一脚将地上的尸体踹开,杀意滚滚的样子让秦老夫人又想起了自己被袭击的那一夜。

但现在,那个拼死保护她的儿媳,却遥遥的站在对面,看起来简直比那些刺客还要危险!

老夫人脚下一软,立刻躲到了秦长卿身后。

而他同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

江念缨的视线毫无温度,连看也没看秦长卿一眼,而是垂眸盯着江太公手里的休书。

片刻后,她冷冷笑了一声,“你要休妻是吗?”

秦长卿心中一紧,刚要解释,老夫人却抓着他的手臂抢答道。

“对!你已经不是秦家妇,一会儿成王府的人就要追来了,你快点滚!”

江念缨早有所料,此刻越发讽刺的看向那虚伪无比的男子,“嫁妆可是要如数退回?”

“呸!说什么梦话呢,你难道还有命花吗?”

“母亲,别说了!”秦长卿咬着牙,可此刻根本不敢去看对面那人的眼睛。

这时晨光愈亮,冰霜初融,印得她的面容越发明艳耀眼,如同风雪中盛放的凛凛傲梅。

江念缨把几位江家族老护在了身后,就那样屹立于将军府门前。

她深深的笑了,幽冷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

“我有没有命花,不劳费心,但你们,肯定没有!”




此时秦老夫人正担惊受怕的护着平瑶,“快,快叫大夫来!

平大人先冷静冷静,怎么处置那个疯妇,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却不想,她竟抬手一甩将人狠狠推开。

“什么从长计议?这么说她还活着,你们把她放跑了?”

平瑶力气极大。

秦老夫人当即狼狈的倒在地上,她哎呦一声,错愕的看向那张愤怒的面容。

明明之前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还在她的榻旁嘘寒问暖,这会儿居然翻脸推她?

屋子里的下人们赶忙将老夫人扶了起来,她心中有气,却只能憋屈的忍了。

“瑶儿,你刚服下解药,不能动怒!”秦长卿刚一靠近,平瑶的巴掌就迎面甩来,却是被他牢牢的抓住。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要是打我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就打吧!”

可平瑶根本不领这份情,反而讽刺的冷笑了下:

“她为何要给你解药,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了?对了,听说你以前还向她发过誓?!”

江念缨不可能那么好心,他们一定是旧情复燃了!

秦长卿紧紧地握着她胡乱挣扎的手,真诚的解释着:

“我没有!她让我下跪认错,当时你的情况危急,我只能......”

“你给她跪了?!”平瑶语调一变,愤怒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能这样丢我脸面!”

秦长卿顿时怔住。

他想让平瑶知道,受委屈的不只有她一人,本以为自己满腔的不甘能得到她的一丝安慰。

没想到,她竟觉得丢人?

心口被刺了下,但秦长卿还是抿唇咬牙道,“是我错了,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活?”

他满眼都是隐忍,言语里尽是深情,就那样疼惜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僵持了许久,平瑶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怎么能怀疑他们的感情,长卿爱的难道是一张脸吗?

若他这般肤浅,就不会放弃丰厚的赏赐,用军功求娶她进门!

一旁的老夫人见平瑶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立刻帮着骂道:

“连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卑鄙恶毒,每七日就要找她讨解药,指不定怎么刁难我们!”

什么七日?!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秦长卿有些尴尬,这才详细道来,并分析了其中利弊。

平瑶顿时就气笑了,“她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

什么将门之后,只会耍弄些阴招,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而且他们还不能告到御前?

她堂堂军师,居然要吃这种亏!

“宁可信其有,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瑶儿,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建功立业,任何人都不能阻挠我们!”

秦长卿言辞恳切,努力的劝着,“我认识一位神医,他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平瑶深吸了口气,恨得捏紧了双拳。

“是我大意了,明明想给她一条活路,她却把我当成了仇人!”

否则,区区一个罪臣之女,她想碾死江念缨,还不跟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秦长卿想起那对冰冷的眼眸,不知为何胸口闷得慌。

“她恨的人是我,如今只能用缓兵之计,我不能与她和离,否则外人骂我始乱终弃是小,我更怕他们说你以势欺人,容不下江念缨!”

“当然不能和离了,你应该休了她!”平瑶深深的看着秦长卿,语气里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慢。

他眸光一闪,“休妻?”

“对!你我是陛下赐的婚,是我们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换来的姻缘!我们坦坦荡荡,外面的人想骂就骂,古往至今,哪个大英雄没有背负过骂名?”

她又抬起手心疼的抚着秦长卿的俊脸:

“你已经为我背负了太多,我不怕死,为了你,我也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不准说这种话!什么死不死的。”秦长卿立刻严肃了表情。

他将平瑶揽入怀中,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如今陛下还未给江家定罪,我若这么做,恐会乱了军心。”

“长卿,你重情重义,是江念缨作恶在先,休了她才能让兄弟们解气,才能让世人知道错在她,不在我们!”

只见眼前的男子沉默了许久,平瑶顿时有些不悦了。

都已经让人欺到脸面上,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他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谁知,秦长卿突然开口问道,“瑶儿,先前在军中,你看见的那个人真是江家三郎吗?”

她眸光一闪,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怎么又提这件事?长卿,他们根本看不起你!

他们怕你抢了江家的风头,所以总把你推到后勤!不要再因为这种人,惹祸上身了!”

秦长卿神色一凛,想起了他无意间听见士兵们的编排,说他是靠着江家才能活下来的。

什么兄弟情深,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在同情可怜他而已!

秦长卿瞬间清醒了不少。

平瑶如今怀着他的骨肉,若真的把她送到江念缨面前去审,不但伤了两人的情谊,他必然还要受天下人耻笑!

真是好重的心思,好毒的计谋!

秦长卿倒吸了口凉气,眼底多了几分冷漠。

“差点又要上江念缨的当了!可七出三不去,侯府没人了,恐怕不好办。”

按大豫律例,女子无娘家可归,是不能休的。

一旁的秦老夫人听及此处,脑中灵光一现,竟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这可不一定!”

见他们看了过来,她立刻咳嗽了声掩饰道。

“我的意思是,平大人说得对,那般心狠手辣的女子不能做我们秦家妇,若被她搅得家宅不宁,你们又怎么安心在外打拼?”

“她现在这么肆无忌惮,还愁抓不到把柄?”

要想让一个人犯错,办法实在太多了。

秦老夫人已经有了主意,而且还能叫江念缨半分的嫁妆都拿不回去!

“总之,秦府做事必须光明磊落!”秦长卿没有注意到老夫人的心思。

他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安抚着她们:

“江念缨是不堪,若她继续执迷不悟,该弃......再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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