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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我站在烈日下等了将近三个小时,许文婷才慢悠悠从沈律东车上下来。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要挟:“是你提的,家里人怪罪下来你必须挡着。”
我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内心深处不再为之荡漾。
“岳父那里我会解释,就说你我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不行。”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车里等候的男人,我心里了然。
她要利用我给沈律东铺路,好让他们的将来顺利一些。
我靠在电线杆上和她对视,眼底失望大过疲倦。
“说吧,要我怎么做。”
许文婷半分感激没有,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厌恶,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轻松。
“很简单,你对外宣称自己婚内出轨,把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再让我爸相信你家暴过我,自愿净身出户,就这些。”
我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夫妻一场,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许文婷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不这么做,就算我跟你离了婚,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和阿律在一起。”
人都是自私的,爱与不爱更是明显。
她为了沈律东不惜将我踩进泥地里,大言不惭地要我为他们的私情买单。
如果换做从前,我绝不会对许文婷说半个“不字,只要哄得她开心,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这一次,我不想再纵容她了。
“你提的所有条件,我只答应一点,净身出户。”
十分钟后,两本漆红的证被我们各自装进口袋。
五年婚姻结束。
许文婷最后看了我一眼,移开目光,“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所幸结果是好的。”
她说完径直走向沈律东,对方下车给她开车门,还不忘朝我投来一抹挑衅的目光。
临走前,许文婷朝我挥手,“唐修,往后再见,就当是陌生人。”
那是她第一次对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回去收拾完行李。
望着奢华如初的卧室,好像并没因我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我和许文婷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现在看来,她定格在镜头前的笑容确实有些牵强。
一切仿佛回到中考后那个午后。
我被许家收养,陡然出现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当时,许文婷刚和沈律东从国外度假回来,看我就像看马戏团的猴子。
年近三十,我重回单身。
当晚落脚酒吧,我喝得烂醉如泥,好友齐源民放下酒杯拍着我的肩膀发表感言。
“许文婷压根儿就没看上过你,你们算是离迟了,不过哥们儿还是要恭喜你小子重获新生。”
我举杯一饮而尽,心里跟着附和:不合适的婚姻真的是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