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这话太让他意外,谢以寒被我梗了一句,半天都没有声音。
我几乎都能看见他在对面会是怎样的表情,是嘲讽,还是生气,亦或者是解脱。
但我不想去在乎了,我已经是晚期,就连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
我想在最后的时候过得好一点,想让自己开心一点,想活成我自己。
“你怎么会生病?徐暖暖,别编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都和你说了现在是事业紧张期,我身上哪有什么钱,你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还没给我。”
谢以寒轻轻几句就将话题揭过,又开始理所当然的和往常一样要钱。
最早的时候他还会皮薄,会不好意思,甚至还会拒收我的钱。
现在却是理直气壮的开口,丝毫不觉得问别人要钱是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我不是神仙,我也会生病,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回我的钱。”
我轻声开口,态度却异常的坚定。
自从我忙前忙后的工作后,身上就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
但是我从来不会将自己负面的情绪展露给谢以寒,我知道他很累,很忙。
然而我的退步和忍让却在他那里成了理所当然的事,甚至会条件反射的认为我异于常人。
“我知道你靠着拍照赚了不少钱,你和你学妹的热度也给账号涨了不少流量。”
“这些年我给你的总数,你现在虽然不能拿出来,也能轻轻松松的拿出来一半吧。”
我将谢以寒当年写下的欠条展开,这被我们小心压在箱底的,认为一辈子都不会拿出的东西就这么完整的放在我面前。
谢以寒确实有才,他只靠着那一部摄像机,一个月就轻松赚到了我要挣好几年的钱。
他现在并不缺少我那笔小的不能再小的生活费,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着我受苦。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我对他的好,看着我为他忙前忙后。
仅仅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又或是他不愿意承认的“未婚妻”。
我将那一笔笔的记账理清,又仔仔细细的拍了张欠条的照片,一并发给了他。
电话早就在谢以寒的沉默中挂掉,我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和他交流的时候,只觉得空气都是稀薄的,呼吸都困难上不少。
我知道他看见了这几张照片,因为他的名字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将他的备注认认真真的改成了原名,又取消了置顶,将所有的亲属卡收回。
刚刚挂上去的房子已经有人发来了消息,银行卡也进来了一笔巨款,比我讨要的,还要多好几倍。
谢以寒没有发消息,却用行动证明了一切,去回应这不能算得上是威胁的威胁。
“钱我给你了,以后要钱直接开口就行,别弄这些好笑的东西。”
我没有回,而是直接将他拉入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