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国做了七年质子后,皇宫突然来人,说是要接我回国。
公主蛮横骄纵,“你若是以后肯唯我马首是瞻,就还是大梁国的驸马。”
我拒绝了公主同行的请求,想要独自带领马队回京。
公主死缠烂打上了我的马车,不料车内已经坐上了人。
“爸爸,这个是谁啊?”
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背着我娶妻?”
“七年前我刚到敌国,你一纸休书,我们不是已经和离了吗?”
1、
再一次见到建宁公主,已经是七年后了。
七年前,我是人人欣羡的武状元,本可以征战沙场,为国争光。
可是当上武状元的那一天,随着诏书一起来的,还有我和公主的婚书。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满心的踌躇只能变成七年里的屈辱和折磨。
再次回来,看见建宁公主,她还是像从前那样骄横,目中无人。
“符钦,七年时间已到,你若是认错,便可即刻随我回府,我重许你驸马之位。”
但是我知道,建宁公主自年幼起,就爱慕自己的长兄灵垣,也就是现在大梁国的君主。
当时她甘愿与我成婚,一是来源于皇上的威压。
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和灵垣长得很是相像。
她不过是拿我当个替身罢了。
我冷冷地看着建宁公主,越过她,抬腿便走了。
曾经,我也相信建宁公主与我是两情相悦。
成婚后半年,我们的确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幸福时光。
彼时我白天在沙场点兵,晚上归府就有娇憨的妻子在侧。
日子好不快活。
直到一日,彼时还是太子殿下的灵垣来兵场试武,建宁公主也是一身戎装紧密跟随。
我枪挑灵垣将他斩于马下,误伤了他。
建宁公主提着刀来到我面前,将一把短刀扎进了我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我也死心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伤我长兄!”
那一刻,建宁公主的面目狰狞,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在我养伤了半个月时间里,我就没在公主府见过她。
再一次,也是最后见到她,是她带来了皇上的一纸诏书。
诏书中,皇上让我代替太子灵垣去敌国做质子。
而在暗中促成此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建宁公主。
“你走了也好,一个人好好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见我不说话,建宁公主拧住我的衣襟,“替身就是替身!”
三日后,我便拖着病体被送往了敌国。
刚在敌国安顿了不久,建宁公主的和离书随着家书一起送了过来。
没想到一眨眼竟然已经过去了七年了。
七年的时间,足以蹉跎一个人。
一个将军最好的七年,就这么荒废了,当年被她刺下的那一刀像是同时剜走了我的心。
没人比我更恨建宁。
看到她颐指气使,我握紧了拳头。
“不用了!”我冷声说道,“有劳公主了,我自己骑马回去。”
许是没被人这么冷漠对待过,建宁愣了一会儿。
看向我的眼神中重新带上了戏谑,“你当了七年质子,如今能回去,还不是得谢谢我?”
“倘若你以后唯我马首是瞻,你就还是大梁的驸马。”
“我说……不用了,驸马符钦已经死了。”
我一字一顿,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