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家道未落时,妾身学习诗词歌赋,妈妈不妨给来往公子一观。”
“妾身不求其他,只求有个安身之所。”
那一诗惊动了江南风流子弟,我成了诗会上的座上妓。
那些自傲自负,又可悲的文人墨客都在追捧我的诗稿。
说我身陷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那一身裹得严实的长裙广袖就是铁证。
自出名之后,我就在物色第二任夫君的人选。
他不可命格过甚,不然就会像华九安一样。
有隐约的真龙之相,借运夺运容易遭到反噬。
也不可运势过甚,起伏有定数,盛极必衰。
若是借运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身恰好,身有孽障。
这样不成不就的人,只要捧着就容易拿捏,也便宜我往上走。
手里有了冤孽,死有余辜,我就不会沾上恶果脏了前路。
好在,很快人选就出现了。
大概是我风头太过,金粉梦里原本的花魁裘水与我总是嘴上不对付。
但也不曾真正交恶,上街看见我喜欢的梨花酥时还会买一盒。
日子已经够难过了,何必为难彼此。
她有一情郎,名叫李纾修,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世家子。
从前流连赌坊,输得连裤兜子都被人掏空。
是裘水散尽钱财帮他填了这笔窟窿,免了他回家之后的责罚。
他也曾经对她许下山盟海誓。
从此之后戒赌上进,不负如来不负卿。
也好了一段时间,偷了家里的金银给裘水赎了身。
安置在离金粉梦不远的一间小宅子里。
可是赌徒永远是赌徒。
他赌输了,裘水被他卖了,用一条命换上了这次的欠债。
奸杀取乐,他们从没有当过妓女是人。
裘水死了。
李纾修还是挂着清白公子的面孔。
上金粉梦,参加诗会雅集,一切如常。
自私自利,不在乎低贱草芥。
这样的恶人,还背了一条血债,合该是我陆姒的第二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