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明赵亮的女频言情小说《穷途大明赵亮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7号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年冬天我和大明住在地下室。四十平米的地儿用合板隔成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走两步便是厨房,再转身可以直接抵达卫生间,毫无神秘感可言。墙壁被雨水风湿成世界地图,我睡的那一块,恰好在中国,大明睡在太平洋,雨天还能感受到湿润的水汽。我们在室内永远要低着头走路,一是抬头会与晾在室内的衣服球鞋碰撞,二则怕踩到摊在地上的锅碗瓢盆和画具。与我们同住的是一对大四的男女,叫覃渝的女孩睡在我的上铺,却总坐在我的下铺看书,而你睡在大明下床。偶尔夜深大明下来上厕所,会不小心一脚踩在你的肚皮,然后把只有一板之隔的我们吵醒。我始终认为,你们和我们不大一样。当然,这种不一样并非指我和大明是外出学画的高中生,而你们是临近毕业的大学生。我们永远是在门口各种油腻缭乱...
《穷途大明赵亮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那年冬天我和大明住在地下室。
四十平米的地儿用合板隔成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走两步便是厨房,再转身可以直接抵达卫生间,毫无神秘感可言。
墙壁被雨水风湿成世界地图,我睡的那一块,恰好在中国,大明睡在太平洋,雨天还能感受到湿润的水汽。
我们在室内永远要低着头走路,一是抬头会与晾在室内的衣服球鞋碰撞,二则怕踩到摊在地上的锅碗瓢盆和画具。
与我们同住的是一对大四的男女,叫覃渝的女孩睡在我的上铺,却总坐在我的下铺看书,而你睡在大明下床。
偶尔夜深大明下来上厕所,会不小心一脚踩在你的肚皮,然后把只有一板之隔的我们吵醒。
我始终认为,你们和我们不大一样。
当然,这种不一样并非指我和大明是外出学画的高中生,而你们是临近毕业的大学生。
我们永远是在门口各种油腻缭乱的餐馆对付早午晚三餐,偶尔还会为最后一块瘦肉打一场。
你们喜欢自己做饭,超市打折的鸡蛋市场老板赠送的西红柿在锅里翻炒,制造了烟雾弥漫的效果。
我和大明总是早出晚归,宁愿在外面游荡也不会呆在那令人烦躁的地下室。
你们喜欢腻在一块,偶尔不用面试不用上班便坐在客厅唯一的家具——单人沙发上看书,一人一本,偶尔抬头对视一笑。
过了许久我才明白这期间的不同:我和大明是朋友,而你赵亮和覃渝是情侣。
那时我上高三,最初与大明并非朋友,只是在学校碰过几次面,知道对方的名字,直到在异乡的画室相逢,昂贵的学费和画具使我们的生活变得拮据,一拍即合,便一起合租在地下室。
每天清晨,我们一起出门,一起买早餐。
我负责杀价,他负责偷倒老板的辣酱。
冬天太冷,呼吸间带着雾气,我高举着两个饼,比了许久才在他的白眼中将小的那个递给他。
回租屋的路很黑,有眼神闪烁衣衫褴褛的男人出没,我不敢一个人走,总是要拉着大明的衣服。
他一边念叨我的胆小夹杂着画室某个漂亮师姐,一边为我开路。
后来我才明白,那种生活窘迫却每天笑着出门的日子叫做穷开心,据说很难得,十个人之中大概只有一个有这种品德。
有个晚上,大明在吃晚饭后突然消失,在画室等了三个小时后,才收到他与师姐一起去看电影的短信。
最后,我只能孤身回家。
回去的路比平时要漫长许多,我听着歌一路跟着哼唱,好不容易抵达租屋,却发现里面的人在吵架。
严格来说,这还算不上吵架,只有女孩歇斯底里的咆哮,而你一声不吭。
我咬着煎饼,听着女孩痛诉着这糟糕的生活快要将她逼疯,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去死之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帆布鞋,咬咬牙,走回风中。
我搬出租屋的那一天,是晴天。
你帮我拖着行李箱,还背着那一大包被我扔掉了又被你捡回的画具,将我送到车站。
来时我与大明一起,离开却只有我独自一人,我看着你将画具连同行李塞在大巴车下,终是开口:“不要了,我不要了!”
你按住我拉着包的手,摇头:“不要轻易放弃你曾用心追逐过的东西。”
仅是一句话,我潸然泪下,而你对我挥挥手,很快没入人群中,没有给我告别的机会,我也是在上车后才猛然想起,忘记与你交换联系方式。
于是此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见面。
我又回到以前的高中,变回了一个普通的高三生,每天睡很少的时间,用大半的光阴来做题与死记硬背。
偶尔会在学校里遇到大明,他会顿住脚步,似乎在等我与他打招呼,可大多时候,我都是扭头就走。
我承认自己小气,可我无法原谅他。
因为那时,我是真的将他当成朋友。
很快便是兵荒马乱的高考,浑浑噩噩的我在一片斗志昂扬中不伦不类,好在,还是成功逃过一劫,凭借艺术分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
当然,那所全国闻名的理工学校对文化生来说是不错的选择,于艺术生来讲,不过是个尴尬的放逐地。
大明当然不能与我混为一谈,他美考院考的分数皆遥遥领先,成为本省第一个文化分不够,却被名牌美院破格录取的学生。
或许是嫉妒,或许是失落,总之在那之后,我不愿再与他见面;不愿接他的电话,不愿收他的礼物;不愿参加考后狂欢和艺术生聚会;甚至发展到后来到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他跨越半个城市来见我,我仍不愿与他见面,让他在冷风中等待。
我怀疑自己生了病,在心脏的位置,被蛀虫掏出了洞。
上大学后,我没有什么朋友,左右逢源本就不是我的强项,发生那些事后,我更不愿与别人多加接触。
恢复孤僻自我的本性,一个人走路,一个上课,一个人完成左右,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食堂吃饭,一个人过完了大一大二。
直到后来,我妈越来越担忧,一次次怂恿与逼迫我与同学多接触,这种情况才逐渐好转。
也就是这样,后来我才能与你相逢。
说实话,这两年我梦见过你许多次,大多都是你站在路灯下抽烟朦朦胧胧的影子。
我也幻想过许多次重逢的场景,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或许是,你狼狈落魄的形象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所以,当我看到你站在讲台,红着脸,微微局促的样子时,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晨曦落在你的脸上,后排的女孩忽然对你吹起口哨。
你更加局促,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下笔太用力,压断了粉笔。
在笑声中,你颠三倒四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赵亮,是你们的师兄,也是代徐教授的高分子课,你们代课老师,大家自由随便称呼。”
这短暂的际遇并没有改变什么,日子依旧枯燥平淡。
我和大明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大半的时间腻在画室,越来越近的美考使得画室草木皆兵,每个人脸色都紧张浓重,除了大明。
他依旧每天在画室里乱窜,愚弄师妹,调戏师姐,偶尔也会挡在我的画架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看到你亲爱的室友如此受欢迎,你有没有一丝危机感!”
我忍住将调色盘拍在他面前的冲动,手一抬,笔上残余的颜料将他溅成花猫。
每天在租屋呆的时间特别短,可察觉到改变。
你失去了工作,几乎每天都不出门,把自己关在潮湿阴暗的空间,等待腐朽,而覃渝回家的时间越发晚。
你们不再花很长的时间做饭,大多都与我们一样外卖对付,垃圾袋里都是一次性餐具。
你们开始争吵,一点小事都可引发一场血案。
争吵后便是漫长的冷战,对峙的僵局连我与大明都看不下去。
他不止一次和我说,你们快要玩完啦。
我的心十分不仗义地欢喜了一小会,又蓦地下沉。
果不其然,这个冬天第一场雪落下之际,你和覃渝分手了。
这事进行得悄无声息,几乎不引起一丝涟漪,只是在某个傍晚回来,上铺的铺盖被清空,狭隘的房间空出了大半。
我冲出房间,你坐在客厅吃一碗红烧牛肉味的泡面,闷闷地回答我的提问:“嗯,她走了。”
我没再追问,因为低着头吃面的你看起来特别可怜。
那时已到了寒假,学生们都迎来了假期,而对于我们来讲,假期远没有两个多月后的美考重要,就连向来玩世不恭的大明神色都有了些许肃穆。
这一年冬天,我们都没有回家过年。
除夕夜老师才大发慈悲给我们放了假,一行人浩浩荡荡聚了餐,唱了K直到半夜才迎着冷风回家。
我不喝酒,大明却半醉,我扶着他,颤颤巍巍一步三摇,回到租屋却发现灯是亮着的。
你坐在老旧的皮质沙发里,握着手机,神色落寞。
见我开门,你抬头,对我笑:“新年快乐。”
右脸有很深的酒窝,可眼神却可读出寂寞,我从兜里掏了许久,掏出早先在路边买的陶土玩偶:“新年快乐,给你个礼物!”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行动比大脑要迅速,手已经伸到你面前。
你捏着那小玩偶,没有说话,也没有笑,深深地看着我。
最终还是大明的干呕声打破了尴尬,我侧开身子让他冲进洗手间,你依旧在看我,那深沉的目光忽然让我局促不安。
时至今日,我依旧清楚地记得十八岁冬天的每个细节。
在租屋与画室奔波,和大明的胡搅蛮缠,老师恨铁不成钢的骂声,因为一个细节在画室熬到天明,以及在阴暗地下室开着灯看书的你。
美考结束后春天也来了,大多学生都松了一口气,可我和大明却不同,我们还要进行院考。
我和大明心仪的院校科系那一年在我们省内只有五个名额,这对我们来讲不亚于晴天霹雳。
素描,色彩,速写,那些日子我们身边只剩下了画笔和颜料,常常清晨到画室,一眨眼就到了深夜,索性在画室凑合度过一夜。
画室的同学大多已回归学校或奔波到更远的地方参加院考,大多时候那里只剩下我与大明。
他皮肤白皙,脸上常年挂着黑眼圈,有时他会在夜里开玩笑问我:“汪晓晨,现在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被美院录取,你会让给我吗?
或者,你希望我让给你吗?”
我认真地思索,继而摇头:“我不希望你让给我,也不会让给你,我希望我们都可以考上!”
“要是我们两个只有一个机会?”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诚实地回答:“如果有这个机会,我希望自己能得到。”
他没再说话,低头削铅笔。
我知道他或许有些不开心,却笨拙僵持着,因为那确实是我内心最真诚的答案,即便我们是朋友,我也希望得到最后机会的人是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无论是我,还是大明。
院考前的晚上,我和大明下了狠心出去吃大餐,说得夸张,不过是将吃饭的地点从苍蝇小馆换到大排档。
他点了很多的菜,还有啤酒,在喧闹潮湿的夜朝我举起酒杯:“干杯,祝我们胜利!”
我乐呵呵地与他碰撞,看着他大口的灌酒抢着去买单,紧张又兴奋地和他边唱歌边走回家。
或许是受了凉,睡觉前声音沙哑,似是感冒。
他踟蹰在我身后,朝我晃了晃药瓶:“要不,吃两颗药?”
后来我无数次想,假如当时我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药,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假如。
吃了药,这一觉我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你的关门声将我吵醒。
我披头散发地站在客厅里喊大明的名字,你看着我,似乎受到惊吓:“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不是考试吗?”
“大明呢?”
“我不知道,一大清早就走了,你的房门关着,我以为你们都去考试了!”
我光着脚冲回房间,背着画具就想走,却被你一把按住:“你要去哪里?
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
“我要去考试!”
“晚了,已经晚了。”
你残酷地打破我最后的幻想。
我像个疯子一样想要挣脱你,手舞足蹈往你身上袭击。
你最初只是抓着我的手,在推搡间被我挥了几拳后,终于爆发。
你从背后抱住我,就连和覃渝争吵都一言不发的你,竟然朝我怒吼:“你给我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你这样的情绪我不会放你出门!”
十年磨一剑,师出未捷身先死,叫我如何平静。
我挣扎,怒骂,咆哮,最后只剩下无助哭泣与呢喃:“为什么大明要这样对我?
他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其实,很多问题在问出口前,我们早有了答案。
“我没有给你吃什么东西,那就是感冒药。”
“是你自己睡过头,汪晓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叫醒你?”
“至少在今天,我们是竞争者的关系,你轻敌了。”
大明站在门口,背着光,一字一句碾碎我们的友谊。
冬夜幽暗静谧,我不敢走远,踟蹰着在附近的便利店躲风。
店员昏昏欲睡,我三两口吃完小碗泡面后只能拿出手机玩单机游戏。
直到玻璃门被推开,冷风忽然灌进来,我抬头,对上你带着疑惑的眼。
“你怎么在这?”
你问。
我和你并不熟。
虽然同住一屋檐下抬头低头见,虽然偶尔你和覃渝打火锅会喊我们一起,可我们真的不熟,也就点头问候寒暄三两句的交情。
所以你摸摸口袋说有些困窘问我有没有钱时,我还真是考虑了要不要借给你。
你买了一包烟,帮我推开玻璃门,走了几步,顿住。
“你不回去吗?”
我问。
你摇头,呼出一大口白雾,又吸了一口烟,很快被呛得咳嗽。
也不知道我眼睛哪里出了问题,那一刻,我觉得你挺帅的,穿着黑色大衣站在路灯下的挺拔影子,和大而湿润的眼睛,就像画室里几个女孩说的韩流明星。
“你回去吧!”
你说,见我瑟瑟发抖,作势要脱下大衣,我急忙摆手表示不用,你也没再强求,潇洒地又对我摆了一次手。
半路遇到大明,挺急促的样子:“汪晓晨大晚上你跑哪去了?”
“就在这附近逛逛!”
“你不怕黑?”
“嗯,怕。”
我心不在焉地附和着,他上下打量我的神色,眼神烁烁发光:“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我随即反问,“你为什么又那么开心?”
他嘿笑了一声,脸上明晃晃写着“我就不告诉你”,见我不出声,又憋不住滔滔不绝与我讲了今晚的约会。
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听进去,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
走到租屋门口,他忽然喊住我,言语中已没笑意:“汪晓晨,我和她约会把你丢下,你没有不开心吗?”
“就是一个人回家有点害怕,不开心倒是没有,可你约会嘛,我当然能理解。”
我十分善解人意,他笑笑,没再说到这个话题。
这个夜晚,你没有回来。
我睡得不大好——覃渝在我上铺辗转反侧,床板随着她的动作咯吱作响。
凌晨两点十七分,她将半梦半醒的我推醒,红着眼睛问我:“你能听我说说话吗?”
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复杂的故事,三言两语便可讲清,用书面一点的话来讲就是一对贫穷的毕业生情侣在理想与现实的冲撞中迷失了自我的故事。
“他想考研,想继续做学术,太天真的,还不如去考公务员!”
她愤愤不平,“我不敢和家里人说我现在过得这么差劲,在小公司实习,每天累死累活拿一千多的工资,还有个总把理想当饭吃的男朋友!
他为什么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呢?
工作哪里有那么容易,几句不合便辞职!
难道我们抱着一起死才开心吗?”
她颠三倒四地说着,毫无逻辑可言,我没有搭腔,她似乎也只想找个倾听者,我沉默或聒噪都无法影响她继续下去的欲望。
我昏昏欲睡,脑子却浮现那个站在路灯下的笔直身影。
说实话,你一点也不像覃渝口中那个学化学的书呆子,因为一味药剂分量的问题而和上司起了争执,继而愤然辞职。
一点都不像。
我不知道她说了多久,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醒来已是第二天光亮,覃渝和大明皆不在,只有你坐在客厅那可怜的沙发上发呆。
你与我面面相觑,许久才打破尴尬,朝我举高手中的塑料袋:“饿不饿?
要不要吃一点?”
我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忽然就伸出手,接过你手中的包子。
几乎是同一时刻,你的肚子响亮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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