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句评论后,我感到胃部涌上一股逆流。
我来不及去抱垃圾桶,慌乱用手试图挡住一二。
刺目的红透过指缝滴落在洁白的床单。
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我满手鲜血狼狈的接听起电话。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赶快把评论删掉!我就是怕你这样才让人瞒着你的。”
钟权来势汹汹,声音冷淡压抑着怒气。
他实在太理直气壮了。
恍惚到让我以为,背着恋人向别人求婚的腌臜事是我做出来的。
我被气的脑袋胀痛,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激烈咳嗽起来,牵带出更多的血丝。
钟权却语气更加不善。
“向楠棠,装病没有用。等我们回来,你亲自给筱竹道歉。”
我听见钟权那边传来一道女生的嗤笑。
“阿权,借用一下你房间的浴室。”
我只觉得可笑。
钟权冠冕堂皇的在这指责我。
他们反倒是已经共用上一个酒店浴室了。
求完婚就去酒店开房,看来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筱竹房间的花洒坏了,只是借用一下。”
钟权难得解释了一句,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认真擦干净手上的鲜血。
“钟权,咱们分手吧。”
钟权的声音冷凝,语气凌厉起来。
“向楠棠,我没时间和你开这种玩笑。”
我盯着手机中他们浪漫相拥的照片,留下最后一句。
“随你怎么想,但我们结束了。”
我挂断电话,利落的将钟权的手机号拉黑。
我赔偿了弄脏的床单,为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直负责我病情的年轻医生特意来送我。
我不得不承认,连陌生人都比钟权对我更有人情味。
我向医生挥手告别,坐上出租车直接去了定好的临终关照所。
我不想回到和钟权那个所谓的家。
拨通医生给我的号码,约好了去看墓地的时间。
浑身疼痛难熬,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却发了进来。
“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你非要胡闹?”
“随便你吧,你最好别来求我。”
我神情冷漠的看着一条条短信。
钟权暴躁的心情和情绪透过文字向我涌来。
他还以为我会向曾经一样永远伏低做小。
哄着他、爱着他,遵守着当年许下的诺言。
十六岁的钟权将我从校园霸凌中拯救出来。
那时我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做了他好几年的小跟班,对他我有求必应。
直到钟权家里生意失败。
瓢泼的雨夜,我第一个在大桥上找到他。
那晚我抱着他滚烫的身体,说会一辈子爱他。
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感情真的能靠时间培养起来。
直到现在我才彻底的明白。
我到底错的有多离谱,到底有多天真。
竟然真的会指望一个心没有腾干净的人会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