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59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太子殿下的千层套路苏挽苏元璟全文

太子殿下的千层套路苏挽苏元璟全文

苏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真是他?”刘嵩目瞪口呆:“刚才他是从哪里出来的?”花满楼?他没看错吧?钟睿嗤笑道:“嗤,苏文泽真是不够兄弟啊,亏我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带上他,他竟然瞒着我们逛这种烟花之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刘嵩:“我原打算将他念了好久的孤本送给他,如今看来我还不如喂了狗!”几人越说越来气,笼中刚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鹦鹉突然就不香了。尚不知被记恨上的苏文泽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怎么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四少爷,现在是亥时了。”这般晚了?苏文泽皱眉:“三小姐回来了没有?”“未曾。”苏文泽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你去前院盯着,回来后立马通知我,若是亥时过了还不回就派人出去找找。”苏挽已经溜回了汇品轩,一坐上马车她便迫不及待道:“回府。...

主角:苏挽苏元璟   更新:2024-11-08 12:3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挽苏元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殿下的千层套路苏挽苏元璟全文》,由网络作家“苏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是他?”刘嵩目瞪口呆:“刚才他是从哪里出来的?”花满楼?他没看错吧?钟睿嗤笑道:“嗤,苏文泽真是不够兄弟啊,亏我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带上他,他竟然瞒着我们逛这种烟花之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刘嵩:“我原打算将他念了好久的孤本送给他,如今看来我还不如喂了狗!”几人越说越来气,笼中刚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鹦鹉突然就不香了。尚不知被记恨上的苏文泽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怎么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四少爷,现在是亥时了。”这般晚了?苏文泽皱眉:“三小姐回来了没有?”“未曾。”苏文泽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你去前院盯着,回来后立马通知我,若是亥时过了还不回就派人出去找找。”苏挽已经溜回了汇品轩,一坐上马车她便迫不及待道:“回府。...

《太子殿下的千层套路苏挽苏元璟全文》精彩片段

“真是他?”

刘嵩目瞪口呆:“刚才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花满楼?

他没看错吧?

钟睿嗤笑道:“嗤,苏文泽真是不够兄弟啊,亏我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带上他,他竟然瞒着我们逛这种烟花之地,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刘嵩:“我原打算将他念了好久的孤本送给他,如今看来我还不如喂了狗!”

几人越说越来气,笼中刚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鹦鹉突然就不香了。

尚不知被记恨上的苏文泽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四少爷,现在是亥时了。”

这般晚了?

苏文泽皱眉:“三小姐回来了没有?”

“未曾。”

苏文泽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你去前院盯着,回来后立马通知我,若是亥时过了还不回就派人出去找找。”

苏挽已经溜回了汇品轩,一坐上马车她便迫不及待道:“回府。”

说完又改口:“等一下,先去周记。”

她答应了要给苏文泽买话本的。

苏挽赶得及时,在周记要关门的时候到了,她给苏文泽买了话本后便让马车回府。

苏文泽的小厮一直在前厅等着,眼看亥时都要过了,心都快急出嗓子眼。

正要准备出门找人,就看见她回来了,一颗心终于落下,“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

“嘘,小声点,这是给你家主子买的话本。”

苏挽正要将话本扔给他。

“四弟。”

身后传来一道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

苏挽手足无措的将话本藏于身后,一转身对上苏元璟那暗沉沉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慌。

二哥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在花满楼吗?

难道在花满楼他看见自己了?

所以特意赶回来?

应该……不会吧?

苏挽揣着小心肝,忙底下头,压着嗓音轻唤了一声:“二哥。”

苏元璟走到她的面前,他高出她一个头,那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苏挽手心开始冒出冷汗,心里也慌的一批。

他伸手:“拿出来。”

苏挽:“……”两人僵持了足足好一会,她才慢吞吞的将话本放在他的掌心。

苏元璟随意的翻了翻:“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四弟的生辰是在二月?”

“……对。”

这跟拿她的话本有什么关系?

“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便可议亲了,也该懂得何所为,何所不为了。”

苏挽:“?”

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吗?

你要骂就赶紧骂呀,我受得住。

反正骂的也不是她。

苏元璟将话本还给她:“以后那种地方不准去了。”

他果然还是看见了。

苏挽将脑袋垂得更低了:“是。”

苏元璟始终觉得她在敷衍自己,他半眯着眼睛:“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去听听曲儿。”

“哪里不能听曲,跑到那种地方?”

苏元璟语气沉沉,他虽然不知道苏挽去花满楼做什么,可那是她一个女子应该去的地方?

都有胆子来找他借隐卫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来找他商量?


她刚过来时,第一眼就被两个人吸引住了。

总觉得,似曾相识。

迟疑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上。

脑海中隐隐生出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他?

忍着要去揭对方面具的冲动,尉迟雅退后一步,将位置让给了苏挽:“姑娘请吧。”

“多谢。”

苏挽拱手道谢,开始解字谜:“南望孤星眉月升,南望指望字的下部分的王字,孤星便是一点,眉月就更简单了,弯月。”

苏挽眉眼弯弯,她看向掌柜的:“这是个庄字。”

掌柜:“恭喜姑娘答对了。”

尉迟雅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解灯谜了,而是不住的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男子上。

苏元璟察觉到她的目光并没有理会,反而是看向了尉迟雅身边的宋岚。

他在看苏挽。

意识到这件事,苏元璟的眉宇间划过一抹不悦,他上前一步,挡住了宋岚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充满敌意,一个面带不解,最后宋岚率先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别处。

苏元璟却将这一幕给记了下来。

三人这边的状况,苏挽没有任何的察觉,她还在解谜:“孤散天涯外,竟夕起相思。

这应该是打一个成语吧,我猜……孑然一身,可对?”

掌柜一脸欣赏:“姑娘聪慧,正是。”

“猜对九道便可得到最上面的花灯,我如今猜对了八道,掌柜的,要不再出一道,那盏花灯我要了。”

掌柜马上出了一道,这道不难,苏挽一下子就答出来了,那盏最漂亮的花灯自然也就是苏挽的了。

尉迟雅答对了七道,也得到了一盏花灯。

接过花灯,苏挽跟苏元璟准备离开,尉迟雅却突然叫住了她:“苏三姑娘。”

苏挽本不想理她,身体却比大脑反应快,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的就站住了脚。

面具下的五官,懊恼的纠在了一起。

停下来干嘛?

戴着面具鬼知道她是谁?

苏挽闷闷转身,将面具摘下:“尉迟姑娘。”

尉迟雅微微一笑:“没想到还真是你,那这位……”她目光落在了苏元璟的身上:“想必是苏二公子了。”

这次她没喊子渊了。

苏元璟朝着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面对外人,一如既往的矜贵疏离。

尉迟雅的表情淡了几分,莫名的有些嫉妒起了苏挽。

即便心里一直劝诫自己,他们是亲兄妹。

而她也有了宋岚。

但她还是忍不住会嫉妒,会心痛。

她想跟苏元璟待在一起,想跟他一起过上元节,触及到他眼中的冷意后,骄傲的自尊并没有让她这么做。

“今日上元节,苏二公子难得在淀京过,我跟阿岚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尉迟雅与宋岚先离开了。

莫名其妙,苏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又高高兴兴的拉着苏元璟去放花灯了。

尉迟雅跟宋岚离开不久后,尉迟雅也找了借口跟宋岚分开了。

宋岚爽快的答应了,本来他跟尉迟雅就没有多少感情,两个人不过是因为某些关系联姻,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尉迟雅于宋岚而言不过是他平步青云的一种捷径罢了。

尉迟雅想起苏元璟对苏挽呵护备至的模样,又见宋岚毫无留恋转身就走,顿时火冒三丈:“宋岚!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

宋岚停下脚步,转身:“我们的婚礼在四月份,现在谈妻子还早。”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你没过门,不算我的妻子。

况且……宋岚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她都未将他当做未来的夫君,他又何必这般认真?

尉迟雅气的浑身发抖:“你滚。”

宋岚朝着她拱手:“尉迟姑娘请多保重,彦山告辞了。”

画舫中,清平郡主拉着苏清河的衣袖,终于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苏清河眼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清平郡主会心悦自己。

心情复杂的将清平郡主的手拉开:“对不起,我对你并没有旁的心思。”

清平郡主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不死心的想挣扎一下:“那如果我不是镇国公的女儿,也不是什么清平郡主,我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普通人,你会喜欢我吗?”

“郡主,我从来只将你当做妹妹看待。”

清平郡主身形一晃,一副身受打击的样子,苏清河下意识的伸手,伸到一半却又冷漠的收了回来。

他不想让她误会。

清平郡主心如刀割,脸上还要强装若无其事的笑意:“其实,祖母临死前已经为了定了一门亲事,我今日约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不让自己留一个遗憾罢了,你放心,以后我也同你一般,只将你当做我的哥哥,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苏清河眸光复杂,半响他才说道:“你能这般想就好。”

清平郡主还是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一边擦,一边道:“对不起啊,苏大哥,今天是上元节,我还占用了你的时间。”

看着她眼泪不止的模样,苏清河心底一软,抬手想要为她擦眼泪。

清平郡主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不喜欢,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怕会不舍的。”

他总是这般好,不管是对谁,都是这般温柔。

清平郡主一点都不后悔喜欢上他,却不敢贪恋他任何的温柔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就好了,你留在这里,我看着你,心里难受。”

眼泪就会止不住了。

苏清河走了,清平郡主蹲下来,嗷嚎大哭,以画舫为中心,方圆五里几乎能够听到她撕心离肺的声音。

苏挽放心不下她,放了花灯就过来了,远远的就听到了她的哭声。

苏挽赶紧跑上画舫,入眼的便是清平郡主哭得都被妆容模糊了的五官。

苏挽:“……”这哭得也太惨了吧?

比老太君的那次还惨。

苏挽上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清平郡主也没客气,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又是一阵嗷嚎大哭。

也是个能哭的。

这一哭足足半个时辰。

苏挽陪着她蹲在地上,脚都麻了,起身时,两个人双腿一软,一同倒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片刻后,又噗嗤的笑了起来。

“嘶……”苏挽坐在地上,敲着腿:“你还有脸笑,刚才是谁哭得天都塌了。”

清平郡主脸色一红,带着浓重的鼻音道:“要是你从小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肯定会比我哭得更难受!”

“呵呵,那真是遗憾了,这一幕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

“我也不想看到。”

太痛苦了,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滋味太痛苦了,她一点也不希望苏挽承受。

清平郡主拉着苏挽的手,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晚晚,你打小就比我聪明,比我漂亮,你以后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的。”

“不,是我们两个都会找到的。”

清平郡主苦涩一笑:“我哪里……别说丧气话。”

苏挽握着她的手,表情认真:“我们都会好好的,有一个宠我们如命的郎君,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上一世她不知道清平郡主的结局是什么,但是她十分确定的是,她的夫君对她十分好,因为在最后要斩首时,她同她的夫君一起来探望她了。

那时她还怀着身子,前面几个月动了抬起,并不稳定,苏家出事的消息她的夫家都是瞒着她的。

后来她无意中得知了消息,不顾一切的赶来了淀京。

苏挽想,最后她的尸体肯定也是清平郡主帮忙收的吧。

清平郡主笑了起来,将手搭在苏挽的手背上:“你说的对,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们一定会幸福的。

……上元节一过,长公主就被送去了庵堂。

她走的那天,苏挽也去了,她坐在茴香茶坊二楼。

长公主的马车经过时,她掀开车帘,抬头,正好与苏挽的视线相对。

长公主盯了苏挽好一会,才意兴阑珊的放下帘子,在一片幸灾乐祸的声音中,马车渐行渐远。

“长公主走了,以后你就清静了,恭喜了。”

苏挽没坐包厢,就坐在二楼大堂靠窗户的位置,尉迟雅上来便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清静是清静了,但这声恭喜,我却是不太懂了,喜从何来?”

“以后再也见不到厌烦之人,难道这不是喜?”

“是喜,不过这得多亏了柳寺卿柳大人,若不是他,怕是以后我与长公主还有得吵的。”

苏挽直言不讳,她与长公主不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幼时在宫中,两个人还曾大打出手过。

皇上跟皇后都没说什么,又岂容她尉迟雅在这置喙?

苏挽敢打包票,她跟尉迟雅这番话,不出意外,今日就会传到皇后的耳中。

若是她藏着掖着,便是欲盖弥彰了。

就算清清白白,皇后也不会相信,反而愈加认为是她设计了长公主。

苏挽就觉得奇怪了,尉迟雅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她似乎也没得罪她吧?

横竖苏挽也不想跟她打交道,直接起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尉迟雅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许久才离开。

初春之际,百废待兴,摄政王同大臣几番商议后,颁布了新的大祁律法,降低税收,开设武举,立皇商。


除了苏夫人与苏挽。

前者对他恩重如山,如果不是那十年求医,他活不到现在。

后者……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十三岁的少年,正是感情萌动的时候。

苏挽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魔力,让他忍不住想亲近,那时的他并不懂什么是感情,对那种陌生的情绪又激动又害怕。

所以他逃了,一逃便是六年。

一年到头除了寥寥一两封报平安的信寄回来,几乎没有其他的任何联系。

可越是逃,那种思念越是强烈,后来,他筹谋着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

夺皇权,救生父,保苏家,然后……娶苏挽。

布局六年,最后还是一败涂地。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重来一世,苏元璟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了摄政王的阵营,成为了他手中的刀。

苏元璟目光温柔:“我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我留下来,保护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苏挽开心的抱了一下他,不过又很快松开了,她兴奋道:“二哥哥,你等我下。”

不等苏元璟作声,苏挽匆匆跑开了。

等她回来已经是一盏茶后了,苏元璟昼夜不分的赶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致,苏挽兴冲冲的跑进书房时,他已经靠在软塌上睡着了。

眼睑下那一层青色,让苏挽不忍心叫醒他。

她将要送给他的衣裳搁置在一旁,叫一旁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又出外面将顾简叫来,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苏元璟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他做了一个非常美的梦,梦中,他跟相爱之人,携手看夕阳,身边儿女成群。

这个梦美的让他不愿意清醒过来,最终还是被喜庆的爆竹声给吵醒了。

在软塌上睡了一个晚上,并不好受,一觉醒来,浑身酸疼的很。

顾简听到里面的声音,便知他醒了,早早的端了洗漱的水过来。

“我昨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三小姐离开后你就睡着了。”

苏元璟挽袖子的动作一顿:“她后来可又回来过?”

“回来了,见你睡着了,就把东西留下走了。”

顾简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东西:“那便是昨日三小姐留下的。”

苏元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套男子的衣裳。

苏挽专门给他做的衣裳。

苏元璟心中荡漾不已,结合她昨日的种种,还有那个梦,越发的确定她是喜欢上自己了。

为了穿新衣服,苏元璟还特意沐了浴,精挑细选了一枚玉佩挂在腰间。

他对着铜镜来来回回的照着,更是忍不住频繁问顾简:“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殿下您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这身衣服更是将您衬得犹如那谪仙般,唯世间独一无二,不说淀京的女子沉迷殿下,就连我也挡不住殿下那郎艳独绝的美貌。”

最后一句让苏元璟脸色一沉:“你可以闭嘴,滚出去了。”

“属下告退。”

苏元璟对着铜镜照了照,确认自己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门,出门时更是小心翼翼的避着有水的地方,过台阶更是提了提长袍,生怕弄脏了这身衣服。

顾简在他的身后,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瞧着他家殿下笑的春心荡漾的,若不是自幼便跟着苏元璟,他还以为眼前这个殿下,是被掉包了。

那不就一身衣服吗?

至于吗?

苏元璟的好心情也只保持到了出院子的那一刻,当他看见侧面走来的苏清河时,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淡了下去。

“二弟。”

苏清河的院子就在他的旁边,两人碰上也不奇怪。

苏清河没有注意到自家二弟难看的脸色,他上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清河衣服的款式跟苏元璟的差不多,均为白衫打底,只是苏元璟的衣裳袖口跟领子是红色,绣的是傲雪寒梅,苏清河的是青色,绣的是清雅翠竹。

苏元璟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了,一双眼睛更是平添了几分寒霜。

“昨日半夜回来的。”

苏清河也没发觉他的表情有任何不对,他这个二弟性子一向清冷:“我要去向父亲母亲拜年,二弟可要一起?”

“好。”

苏元璟抑制住内心的不悦,与他一同朝着苏臻的院子走去。

两人前脚刚到,苏挽、苏文泽后脚就来了,苏文泽嗓门大,以至于人未到,他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院子,传到了苏元璟的耳中。

“三妹妹,明个儿你能不能再送我一套?

这衣服当真是好看极了。”

“想要衣服啊,可以,拿银子来。”

“我们兄妹两个,至于吗?”

“亲兄弟还要算明账呢。”

“行行行,回头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你,你给我多弄几套漂亮的衣服出来。”

“那好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苏挽自然应的漂亮。

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可有两人心中却是十分复杂。

一人是苏元璟,一人则是苏瑶。

前者原以为他的衣服是独一无二的,结果发现,并不是,等后面他看见苏臻跟苏夫人身上也穿着同款后,心已经麻木了。

后者则是因为上次龙泉寺一事,苏瑶险些丧命于黑衣人剑下,是苏挽冒着危险救下了她。

苏瑶一直想给苏挽道谢,可那日回来后,她受了惊吓,病了好几日。

她一直与苏挽不对付,却也不想欠着她什么,这谢定是要道的。

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

她委实拉不下面子。

拜了年,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了顿早饭。

苏元璟的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挽,当真是以肉眼可见她的心情变得跟前几日不一样了。

尤其是饭桌上,竟然还主动给苏元璟夹菜,这就算了,关键是他还笑吟吟的接受了。

苏臻:???

他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两个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晚晚长这么大都没给他夹过几次菜!

还有苏元璟这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前阵子不是还跟他保证,不会对晚晚动不应该动的心思吗?

他统统都抛到脑后了吗?

啊?

当着全家人的面,苏臻自然不好说什么,一顿饭下来,他吃的索然无味。

吃完饭,他本想叫苏元璟去书房聊一聊,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可……心里就是不大舒服。

只能等人都走了后,憋屈的暗示自己的夫人:“你觉得晚晚跟子渊之间,是不是有些太亲密了?”

苏夫人笑道:“兄妹之间,这般生分作甚?

如今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挺好?

苏臻皱眉:“可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妹。”

没有血缘关系的,夫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苏夫人不悦道:“那又如何?

这孩子是我养大的,我一直视他如己出,偏生你早早便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让他与清河那几个孩子疏远了,如今他愿意亲近他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眼看自家夫人根本没想到那层含义里,苏臻鼻子都快气歪了,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男女大防啊,夫人!

“你不觉得子渊那孩子对晚晚比较特殊?”

“不觉得。”

苏臻:“……”……那头苏挽拉着四个哥哥两个姐姐去十里画廊游玩,苏云扬是被苏挽死缠烂打磨得他不胜其烦,才同意去的。

苏茗茗也想去,但是她受了风寒,只能在家里休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哥哥姐姐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了门。

今日大年初一,本来是要向邻里亲友拜年的,可他们苏府坐落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有邻居,到苏臻这一代已经是单传,眼下镇国公府老太君去世不久,朝中人人自危,即便大年初一,也家门紧闭不敢随意走动。

生怕惹了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十里画廊,因风景优美而得此名。

此处依山傍水,左边是文人墨客喜欢的竹林,上头一片瀑布飞流直下,每一帧都是一副画,让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苏家的几位公子小姐,个个龙章凤姿,引了不少人侧目。

更有大胆的女子主动上来询问苏清河、苏元璟、苏云扬三人是谁家公子,可有婚配。

除了苏清河笑脸迎人,其余二人,一人清冷疏远,一人便是直接如同千年寒冰,浑身都透着一个冷劲,叫人看了也退却三尺。

苏文泽年纪尚幼,暂时不在那些姑娘的考虑中。

他不禁啧了一声,很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到苏挽的身边,跟她咬耳道:“这些姑娘也太没点眼力见了。”

苏挽白了他一眼:“等你长几年再说,现在就算是我也瞧不上你。”

他好看归好看,可往前面那三人中一站,就是一个小屁孩。

“别忘记了,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贬低我,也是在贬低你自己。”

呵呵。

苏挽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伸手戳了他一下:“初八我铺子开张,你要不要把你的全身家当投进来,到时我赚了钱,算你两成,如何?”

苏文泽很是大方道:“你若是缺钱了,直接问我要便是,我是你哥,难不成还贪你点钱?”

他这样无条件支持苏挽,苏挽很是感动,但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忍不住用手肘顶了下他的肚子:“你是不是蠢,大哥有官职在身,三哥今年参加科举,以他的文采,中个前三甲是没问题的,你文不成武不就的,当官肯定是不行拉,你又立志要做个纨绔,将来没个钱怎么行?

我这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守着将军府的家产吃一辈子?”


“啊!”

苏挽惊呼出声。

只见一个穿着墨绿衣袍的男子扣着她的脖子恶狠狠道:“还骗我们说没有逛花楼,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就是,苏文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还是不是朋友了?”

苏挽被吓得汗毛直竖,尤其是被一个男子用这么亲密的姿势圈住,一时之间不知是羞还是恼。

定睛一看,这几个憨货不是她四哥哥身边那三个纨绔还能有谁?

天杀的!

苏挽怒了,一脚踩在擒住她的刘嵩身上,将人用力甩开:“你们三个是不是有病啊!

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我都快吓死了!”

刘嵩被她踩得抱着脚嗷嗷直叫。

钟睿轻哼道:“你还有理了?

你自己逛花楼也不叫上我们?”

“我那是逛花楼吗?

我那是……”苏挽及时止住。

“那是什么?”

“我那是……”苏挽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灵机一动,干咳一声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们的身份了?”

“什么?”

三人一脸费解。

“纨绔啊!

当初我们不是立志要当淀京第一纨绔吗?”

苏挽一本正经的指着面前的花满楼:“哪有纨绔不逛花楼的?”

宋逸、刘嵩、钟睿:“……”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丝丝道理。

但是。

宋逸可没那么好忽悠:“这就是你瞒着我们一个人逛花楼的理由?”

“啊……这,不是,那个……”苏挽干笑几声:“我这不是为了以后带你们进去玩,所以先去了解一下吗?

难道你们想日后进去什么都不懂?

回头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刘嵩一副好哥们的架势上前欲揽苏挽:“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们。”

苏挽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宋逸建议道:“时候还早,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我们今天就进去看看?”

其余两人跃跃欲试,苏挽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暗自咬牙,算了,就陪这三个铁憨憨进去一趟,等会,她非得找几个又老又丑的姑娘,恶心死他们!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逛烟花之地了。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宋逸三人都有些虚,四人站在门口迟迟迈不动步伐。

刘嵩打气道:“怕什么,柳大人都进去了。”

“哪个柳大人?”

“还能是哪个柳大人?

大理寺卿柳大人啊。”

苏挽原本没什么兴致,一听到大理寺卿,顿时清醒了许多,她抬眸往花满楼的方向看去。

只来得及看见一片衣角。

柳大人苏挽没什么感觉,但是大理寺卿她却记忆深刻。

前世,恒娘与他同归于尽,之后宋岚成了大理寺卿。

这个柳大人跑花满楼做什么?

难道……苏挽心中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准备进去看个究竟时,身边三个人突然变了脸色,苏挽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架着一路狂奔。

苏挽:“???”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远远的将花满楼甩在身后,直至看不见他们才松开她,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刘嵩心有余悸:“好险,差点被那老匹夫逮个正着!”

钟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扇风:“他应该没瞧见我们吧?”

宋逸扶了扶歪了的玉冠:“我们跑的快,应该是没有的。”

三个人就苏挽好些,毕竟她是被钟睿跟宋逸架着跑的。

苏挽还想进去打探看看那柳大人想做什么的,就被这三个铁憨憨给带走了,当真是气的她浑身发抖。

宋逸还抓着她,疑惑道:“你怎么了?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一根筋的刘嵩取笑道:“哈哈哈,一定是被吓到了,论起来,我们几个就文泽是最怕陈甫生的。”

苏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是啊,被吓到了。”

吓得我恨不得那麻袋套在你们头上,打死你们!

钟睿道:“还好我们跑的快,不然被陈甫生那个老匹夫抓到就惨了,他整天把之乎者也挂在嘴边,平日学堂上没少教训我们,要是让他看见我们逛花楼,往我爹面前一告,腿都给我打折。”

他是荣亲王的世子,将来可是要继承荣亲王府的,可偏偏是个纨绔子弟,平日没少挨打。

“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要不我们改天再约时间?”

对于宋逸的话大家没有什么意见。

这时,宋逸突然凑近苏挽闻了闻:“文泽,你身上好香啊,莫不是楼里面的姑娘身上的?

你跟我们说说,那里面的姑娘长得漂亮不?

是不是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跟你一样好闻?”

其余两人一听也立马要过来闻。

苏挽没好气的推开他,然后瞪向两人,一副谁敢上来她就翻脸的架势:“想知道,你们自己去花满楼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这不还早着呢。”

钟睿得意道:“我最近刚从我娘那哄了一百两,我们去赌两把?”

花满楼逛不成了,还可以去赌啊!

苏挽拒绝:“不去,这有什么好玩的。”

“那你说什么好玩?”

苏挽眼珠子一转,笑的不怀好意:“回头,我带你们玩个更好的。”

“什么更好的?”

苏挽故作神秘:“等着吧。”

憨憨们,姐姐保证让你们玩的痛快!

苏挽说带着那几个纨绔玩是认真的,回去后,她便将几个人名写在了纸上。

他们都是前世苏府落难后,落井下石之人。

其中便有杀死她母亲的凶手,还有打断她四哥双腿的人。

他们欠苏家的,她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的!

苏挽盯着那几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森然的笑意,烛光跳动,晦暗不明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添了几分诡谲。

……苏挽看上的那座宅院的主人联系上了,对方刚好也想卖,给价爽快,苏挽给钱也爽快,偌大的宅院,她只花了七百两买了下来。

在看了宅院布局后,她真心觉得这个价格已经是良心价了。

跟乞丐们约定的时间也到了,苏挽没有应约而去,而是故意延迟了一日才去。

她想看看,在她爽约后,还有几个人能够保留那一两银子。

让她惊喜的是,那八十多个人当中,竟然有二十多个还保留着那一两银子。

比她期望的要高多了。

大多都是八至十二岁的孩子,其中便有那爷孙俩。

还有三个成年男子,在她望过去时,那三个成年男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若不是生活所逼,我们也不想乞讨为生,求公子给我们一个机会。”

苏挽淡声道:“在饥饿与寒冷的交迫下,能守住一份赤子之心,并不容易。

尤其,是在金钱的诱.惑下,我那日说的话并非假话,你们达到了我的要求,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便会留下你们,但是,我要的是足够的忠心,你们能否做得到?”

三人跪下:“我定不负公子,愿生死相随。”

苏挽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冬兰把银子都收了上来,在其他人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下,她缓缓开口:“你们的诚心我看见了,按照约定,我应该将你们带走,可丑话说在前头,我将你们带走不是去享福的,日子会过得很苦,很累,这一走说不定就会丢了性命,即便如此,你们也要跟着我吗?”

大家面面相觑,对于死,每个人心中都是带着惧意的。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

除了那三个男人,其余人的心思开始动摇。

这时有个小男孩走了出来:“是会饿死吗?”

苏挽微笑道:“不会。”

“冻死呢?”

“也不会。”

男孩展颜一笑:“那我愿意跟着你。”

苏挽却是一愣:“你不怕死?”

“怕。”

男孩穿得单薄,一身破烂的衣服根本挡不住寒冷,嘴唇跟脸颊也被冻得青青紫紫,可他看着苏挽的眼神却格外的明亮:“只要不是饿死跟冻死就可以了。”

苏挽笑了,笑容如同三月的太阳那般明媚,她蹲下.身,手搭在他瘦肉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道:“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们饿死、冻死。”

有的她的保证,其他的人表示都愿意跟着苏挽走,并发誓会对她忠心耿耿。

“那我爷爷也可以跟我一起吗?”

苏挽是要将他们当做暗卫培养的,这个条件只对这些孩子跟年轻人有用。

养一个老人家也不是养不起。

生怕苏挽不答应,那男孩焦急道:“我会努力报答你的!”

“倘若我不愿意呢?

你会如何做?”

男孩红了眼眶,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眼神笔直的望着苏挽:“如果你愿意收下我爷爷,我会努力变得强大,不会让你吃亏的。”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的话,那我不能跟你走了。”

“说什么傻话!”

老乞丐上来就给了男孩一巴掌,拉着他跪下道:“贵人,这孩子说胡话,您千万别当真,他是愿意跟着您走的。”

男孩红着眼睛,倔强的不肯低头:“爷爷,你不走,我也不走!”

老乞丐忍不住哭了,跟着他一辈子只能当个乞丐,为了他的前途,只能狠下心来,又是打又是骂,男孩却依旧跪的笔直不愿意走。

冬兰不忍心的别过脸,却不会不懂事的求情。

当一个合格的丫鬟便是不能干涉小姐的决定。

苏挽笑容温和道:“所以,为了让你爷爷留下来,你要好好努力了。”

爷孙俩愣住了,冬兰笑着提醒道:“我家公子这是答应你了,还不谢谢公子。”

爷孙俩马上磕头道谢。

最终,苏挽挑了二十个人走,这批人直接被安排在了她买下的宅院里面。

现在,就差一个恒娘了。


苏挽一阵头皮发麻,只希望二哥哥能够争气点,别说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来啊!

暗自将手镯取下拿在手心,必要时,她可以将手镯扔下提醒一下才是。

拐角处的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经全部被听了去。

尉迟雅拦着苏元璟,眼眸含水:“为什么?”

苏元璟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尉迟姑娘,这话说的是何意?

苏某不懂。”

“不懂?

好,那我问你。”

尉迟雅仰着头,质问道:“那日,我约你到十里画廊,你为何不来?”

苏元璟却是笑了:“我为何要来?”

“你!”

尉迟雅心中一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绝色男子,一滴泪潸然落下:“难道在你的心中,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苏元璟面容清冷:“不知苏某做错了什么,让尉迟姑娘产生这般误会?”

“三年前,你游历归来,为何要对我笑?”

这话说的苏元璟莫名其妙,三年前的事情谁记得这么清楚?

可被她这么一提,当年的一幕也逐渐浮上心头。

三年前,他游历归来,苏挽拉着苏清河早早的就跑到了城门口等他。

那时的苏挽不过才十岁,天真好动,一见到他便激动的挥舞着手臂,笑靥如花。

就在那时,苏元璟突然生出了一种,他是有人等归的,那如同浮萍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暖流溢满全身,情不自禁便露了笑颜。

而尉迟雅的马车刚好经过,她撩起车帘,正好将这一抹笑收入眼中,这一收便是一生。

“尉迟姑娘,那日我看的人,并非是你,是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尉迟雅身形一晃。

苏元璟转身便要离开,尉迟雅用最后的尊严拦住他:“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情义?

若是因为我跟宋岚定亲之故,我可以跟他解除婚约。”

“尉迟姑娘,苏某瞧着你是喝醉了,神志不清了。”

苏元璟黑着一张脸离开了。

尉迟雅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为什么?

苏元璟,你竟是如此绝情?

我都已经为了你,将身段放得如此之低了,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一眼?

多年的暗恋一朝粉碎,尉迟雅泪如雨下。

她哭的伤心,苏挽却是如坐针毡,她忍不住往宋岚的方向瞄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已经阴沉的可怕,仿佛天边的密布的乌云般,仿佛随时会有一场暴雨将至。

苏挽小心翼翼的挪到脚步,打算悄悄溜走,那头宋岚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苏姑娘。”

“宋……宋公子。”

“这件事我希望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可好?”

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让苏挽不得不点头:“今天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见。”

宋岚走了,那头的哭声也不知何时不见的。

发生了这一小段插曲,苏挽也忘记了要帮清平郡主搭线的事情了。

等她返回去找清平郡主时,她人已经不在那了。

询问一番后才得知,刘老太君旧疾复发,虽然御医及时抢救回来了,但身体十分不乐观,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所有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镇国公府。

苏挽掀开帘子,看着那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不免长叹了一声:“谁复留君住,叹人生几番离合,便成迟暮。”

“三妹妹,生离死别,乃人之常情,你也别这般感伤了。”

苏挽懒洋洋的看了苏若兰一眼,见她满面春风的模样,显然已经勾搭上了某个权贵。

依照前世的轨迹来看,她应该是跟黎王搭上了。

看在大家还是姐妹的份上,苏挽决定再劝最后一次:“大姐,其实有的时候,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娘常同我说,宁做平民妻,不做贵门妾,自古以来,深宅大院便如同汪洋大海,你只是其中小小一浮萍,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你当真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甜言蜜语,孤注一掷吗?

妾,不是那般好当的,不是每个主母都能如我母亲那般。”

苏若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她的三妹妹果然已经知道了。

“三妹妹,我与你不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你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身份尊贵,哪怕是再差也比我们好,三妹妹,我不愿意受苦,若他能许我锦衣玉食,便是为妾又如何?”

她娘不也同样为妾?

可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

苏若兰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求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罢了。

“荣华富贵,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法子,若是大姐姐愿意,可同我一起做生意。”

苏若兰却笑了:“三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脑子愚笨,怕是不适合。”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苏挽总算是听明白了:“那妹妹便祝大姐姐旗开得胜,心想事成吧。”

“那便借三妹妹吉言了。”

之后,姐妹二人便一路无话。

倒是下马车时,苏元璟伸手过来扶她时,苏挽提醒道:“二哥哥,小心宋岚。”

苏元璟眉梢微挑,苏挽已经提裙走进了苏府中。

等回到书房,苏元璟将暗中保护苏挽的隐卫叫了过来:“三小姐在镇国公府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听到了您跟尉迟姑娘的谈话。”

苏元璟:“……宋岚也在。”

苏元璟:“……”……苏若兰回了院子,想起马车上跟苏挽的话,心里有些不安。

她去找了邱姨娘,将此事告诉了她。

邱姨娘:“无凭无据的话,就算告诉苏夫人又能如何?”

“可父亲素来不喜我们与王孙贵族走动,更别说谈婚论嫁了,娘,我跟黎王之事若是传到父亲的耳中,只怕……别怕,一切有娘在,这阵子你暂时不要往黎王跟前凑,待过两日娘去夫人那打探下她的口风再说。”

“我都听娘的。”

……恒娘找上苏挽是鸳鸯死去的第七日了。

鸳鸯犯的是死罪,死后没人敢去给她收尸,她的尸体被仍在了乱葬岗。

柳知士怕她还有同党,派人在乱葬岗盯了好几天,恒娘也耐心潜伏着,待那些人离开后,才敢去给鸳鸯收尸。

阔别几日未见,恒娘已经消瘦的不似人形。

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

苏挽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节哀。”

恒娘无声的笑了笑,她的眼中带着悲伤,但里面的泪水早已干涸了:“我应该早听你的话,跟你合作的,这样鸳鸯就不会为了救我而死了。”

苏挽看着她的眼睛:“你这几天便是想通了这些?”

恒娘摇了摇头,她从怀中拿出了两张羊皮卷跟一块令牌:“这是你要的东西。”

苏挽:“这是什么?”

“你一直相反设法接近我,难道不是为了他们而来?”

苏挽摇头:“还真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训练一批隐卫而已。”

这下轮到恒娘无语了,她盯了苏挽半响,才认命道:“你纠缠了我这么久,便是为了这个?”

“对。”

恒娘:“……”她一直以为,苏挽是为了她手中的东西接近她,没想到,却是这个。

当真让她哭笑不得。

“看看吧,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苏挽伸手拿过来,打开羊皮卷,当即一脸震惊:“这是……藏宝图?

还有蓉城山地图?”

这当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藏宝图先不说,就单单是这份蓉城山的地图,苏挽记得没错的话,蓉城山与淮山交界之处的这片峡谷,便是父亲跟大哥丧命之地。

苏挽又惊又喜,有了这份地图,她便可以提前做好部署,救出父亲跟大哥:“恒娘,谢谢你,这份地图对我真的很重要。”

她没想到,执意要救下的恒娘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是对于你救我的报答,另外我手中的一批隐卫也全部交给你,只要你拿着这块令牌他们便会让你为主。”

苏挽只要了蓉城山的地图,将藏宝图跟令牌还给她:“我有这份已经够了,而且,我需要你帮的忙可不是这个。”

恒娘没接,她深呼吸一口气:“多少人为了这份藏宝图,争个你死我活,甚至不惜杀妻灭子,可今日我将这份藏宝图送给你,你却弃之如敝履,当真是讽刺极了。”

当年柳知士便是为了这份藏宝图,杀了她的家人,她的姐姐,还有她那未出世的侄儿。

“我并非圣人,若是有一大堆金银财宝放在我面前,我也会心动,只是我这个人懒,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探险,这种还要挖掘的宝藏,于我来说,吸引力不大罢了。”

宝藏藏的地方定是凶险万分,重来一世的苏挽是最惜命了。

她笑了笑又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而且我相信我有这个本事可以挣回来。”

当然,她也不会嫌钱多。

“可有的人却未必这般想。”

恒娘自嘲一笑:“这些东西我不会留在身边了,今日我送给了你,你若要,便收着,若是不要,扔了也可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收也不行了:“那我便多谢你的好意了。”

“你要我训练的人在哪?”

“跟我来。”

苏挽带着恒娘来到了她在郊外买下的宅院。

自从买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

虽然没有亲自过来,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苏挽汇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