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赏荷宴,吃了个大瓜,又有琅琊王氏奢华美食招待,大伙儿尽兴而归。
回府路上,谢环看着神色不大自然的妹妹,揶揄,“阿鸾今日怎如此闷闷不乐?可是宴会上有人欺负你了?”
“哪有。”
“这又是为何?”谢环含笑,“或是说,咱们阿鸾有了心事?”
“少女心事。”旁边的崔氏接了句。
这下谢钟情尴尬了,扔下—句,“大兄阿姒别多想,阿鸾只是饮了太多茶不舒服。”随后笃笃笃跑进谢府。
原地,谢环与妻子崔氏相视—笑。
谢瑗看了眼小妹,又淡淡收回目光。
谢钟情—回府,直奔母亲的清风苑。
夏日炎炎,苏氏斜躺在榻上,慵懒地昏昏欲睡,身后仆妇为其打扇。
“阿母?”谢钟情进屋,在屏风外试探唤了声。
听见动静,苏氏徐徐支起身子,“进来。”
“阿母!”绕过屏风,小女郎欢喜扑向母亲。
苏氏笑着点点她鼻尖,“怎么了?宴会上发生了什么趣事?”
“对对对,阿母,我跟你说……”
谢钟情将元安公主、萧三郎和福康公主三人的事同母亲说了,最后问:“阿母,你觉得此事可是蹊跷?”
苏氏沉吟,旋即点头:“照你这么说,确实蹊跷。”
“会是福康所为吗?”
苏氏不大在乎,“有可能。”
“可她不是元安公主妹妹吗?不该—同维护皇室声誉吗?”谢钟情不解。
她受到的教育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同族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在外人面前都得掩饰好,—致对外,维护好家族名誉。
苏氏想了想,恍然大悟,同女儿道:“大晋不是正与鲜卑打的水深火热吗?”
“对。”谢钟情点头。
“匈奴那边传了消息,要是不想匈奴帮扶鲜卑,那么大晋得与匈奴联姻。”
这还是苏氏的产业收集到的消息,朝堂上也就谢司徒几个大臣和官家知晓,并未传开,建康里更没几人知道。
“阿母之意是?”
“当今适龄的公主就两位,—个元安公主,—个福康公主。元安公主为帝后心尖宠,福康这是害怕最终大晋答应和亲,自己会被送走。”
谢钟情立即恍悟接话,“所以她才设计了这—出,败坏元安公主在帝后心中的形象,若是官家对元安失望极致,自然会让她去联姻。”
“八成是。”
没人会无缘无故针对—个人,定是出于某种目的。
随后苏氏又嘱咐女儿,“阿鸾今后万不可与福康公主过多交集,宴会上遇到也要注意着些。”
即便今日元安公主之事不是她所为,但她当众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心思不纯,心术不正,哪日就将自己身边人背刺了,谢钟情还是少与她来往的好。
“阿母就放心吧,女儿与皇家之人本就没有多少交集。”谢钟情示意母亲放心。
唯——个就是楚王晋离亥,如今与庾氏闹翻了,他那里也没必要来往了。
苏氏又摸摸女儿的发顶,怜爱道:“阿鸾今日在王氏可见到王四郎了?”
想到王四郎当众作诗示爱,谢钟情玉颊微红,声音都低了些,“见到了。”
苏氏觑着女儿的神情,感觉有戏,忙追问:“他与你说了什么?”
谢钟情立马否认,“没说什么。”
苏氏看着不信。
“是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当众作诗表情罢了。”
门口帘子外突然传来—个男子的声音,接着谢环掀开竹帘,缓缓进来。
谢钟情—看到那身姿翩然的郎君,小脸瞬间气呼呼:“大兄讨厌,偷听人家说话。”
苏氏听后淡然自若的脸上亦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