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庞大的铲车正毫不留情地铲掉了老房子的一角。
我着急上前想要阻挡,却被脚下的乱石绊着摔了一跤。
手臂上火辣辣得疼,擦破了好大一块皮,血水混着泥土格外狼狈。
我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到铲车前死死拦着。
“这是我的房子,你们凭什么不经我的同意随意拆除?”
裴思曼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扇着手从屋后的大树下走出来。
“又破又老的房子在这里也是影响村容,整成玫瑰花圃还能让大家观赏!老东西就该被毁灭!”
她一语双关,刻薄的面孔和十几年前的渐渐重合,那时妈妈去世无助的我只能每晚抱着妈妈的遗像才能入睡。
裴思曼却趁我不注意夺过妈妈的遗像,逼着我学狗在地上爬,让我吃猪食,但是最后她还是没兑现承诺,将妈妈的遗像扔进了粪坑!
那时她如同魔鬼一般站在我面前哈哈大笑。
“你要拿就跳下去拿啊!死人的东西真晦气,你那晦气的妈就应该和粪坑为伍!”
我跑去向爸爸求助,却换来他毫不留情的谴责。
在此之后,裴思曼母女更加变本加厉,稍有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手臂后背都是她们用卷发棒烫伤的疤痕,饿肚子更是家常便饭。
以致于我现在看到她,还是会下意识害怕躲避。
林家两兄弟跟在裴思曼身后走出来。
曾经我只是走路不注意碰到电线杆,林以南和林以北就紧张地送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生怕我受到一点伤害。
而如今,他们只是揣着兜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
思绪回笼,新仇旧恨让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抬起手想将裴思曼推开,她却叮咛一声倒在地上。
林以南和林以北几乎同时冲了上来,一把将裴思曼抱在怀中,心疼地仔细检查她的手臂、脚腕。
等看见她手上被石子硌红的印子时,林以北的眼睛都红了。
素来直爽的他上前一脚将我踹倒在地,冷漠地看着我。
“曼曼是你妹妹,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个老房子曼曼作为裴家子女也是有话语权的,你难道想独自霸占不成?”
“不过几间破屋,就算是你也比不上曼曼一根手指头!去和曼曼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沉稳的林以南怀里抱着裴思曼,并未阻止林以北的行为,看向我的眼神写满了失望。
“裴思晴,是不是我们太惯着你,让你如此放肆?”
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当年他们也曾和我在这个老房子里生活过很久一段时间,下河摸鱼上树摘果,那是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他们曾说要将老房子长长久久保存下来,以后有了子女也要带他们回来体验我们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