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往这个时候我该提醒他吃午饭了。
十分钟…十五分钟…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半个小时,没有收到任何一条来信。
贺季青怒极反笑:“好啊你周音离,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
他点燃了香烟,拨出了一个号码。
“纪竹?中午一起吃饭好吗?我订了餐厅。”他的嗓音无比柔和,是我从未听过的音色,好像生怕会吓到电话那头的人一样。
纪竹似乎答应了,贺季青闲庭信步地走出大门,司机恭敬地站着。
他抬眼,眸子里一片阴沉,有说不出的压迫之意:“你有没有…回去接她?”
司机不明所以地看了贺季青一眼,实话实说道:“贺总…我没…没回去。”
贺季青似是有些焦躁地扯了扯领带,嘴里嘟囔了句:“难道生病了?”
我这才意识到是在询问我。
他踢踏着皮鞋转了两圈,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通知纪竹改天再约,然后把地址改成了我家。
......
我住在一个破败的小出租房里,虽然这些年贺季青给了我不少钱,可我还傻傻地以为不花他的钱,就不是所谓的“被包养”。
如今看来我真是大错特错,包养与否从来都不是我能决定的,现在倒是落了个人财两空。
出租屋被我收拾得窗明几净,没想到屋里竟然有人,是姐姐在收拾我的遗物。
她跪坐在地上,摩挲着我的相片哭泣。
见到来人,她擦了擦眼泪说:“先生,您是阿离的朋友吗?”
姐姐是个老老实实的打工人,不认得高高在上的贺季青,我也从未透露我们的关系。
贺季青环顾四周,眼神停在姐姐身上,他喉头滚动了两下,才艰难吐出一个“嗯”字。
姐姐的眼眶又充满眼泪,她拉着贺季青坐下。
“这是离离小时候,你看看她多可爱啊…”
“上初中之后她拍照也不爱笑了,像个小大人一样…”
姐姐手指着图片上我的脸,眼泪不停滚落。
贺季青耐心听姐姐讲完,终于开口问:“周音离呢?怎么不见她?”
姐姐脸上似是带着震惊开口:
“她…她车祸去世了。”!!!?
“什…什么??”贺季青缓了好久才问出这句话。
“你不知道吗?今天凌晨高架桥上的连环车祸,可怜我的妹妹就这么走了…!”
凌晨…高架桥…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