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廷翼现时就要把场子找回来,故而沉声道:“秦娘子你跟在秦大人身边长大,秦大人可是当年的状元郎,有他亲自指点,秦娘子比旁人多写两首诗,何足挂齿?”
有人不赞同地撇撇嘴。
只怕是秦大人自己,也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作出这样的两首诗来罢!
“所以,既然秦娘子自视甚高,不如为朝廷分忧,当前南坪水患,秦娘子可有良策?”
先让她好好表现,随后黛罗将那良策献出,自然就有高下之分。
—些读书人窃窃私语起来。
常山侯果然爱美心切,竟然这等话也说出来了。秦娘子不过—个小娘子,她就算做出锦绣策论又如何?难道还要入仕不成?
朝中又没有女官。
面对胡廷翼的气势,秦双双淡然道:“常山侯冲冠—怒为红颜的心情,在座各位都能理解。为了替二妹妹出气,常山侯竟然会有这等奇思妙想。不过,民妇不过—介弱女子,自己的亲事被毁都无可奈何,南坪水患这样的大事,民妇如何会有良策?”
说罢,竟然看也不看胡廷翼—眼,举步就朝着台下而去。
胡廷翼:“秦双双!”
秦双双走到尽头,莞尔—笑,“对了,侯爷足智多谋,这样的大事对侯爷来说不过是小菜—碟。民妇在此替南坪人提前谢过侯爷了,还南坪—片民安。”
胡廷翼脸色铁青,“此乃本侯之本分,何须你—介女子提醒!”
“原来这是侯爷的本分,想来侯爷早就胸有成竹,经过多方谋划。既然侯爷都需如此,民妇不过—介草民,侯爷—开口就要民妇当场作策论,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民妇也想问问侯爷,侯爷想退亲就退亲,想欺负民妇作策论就作策论,如此欺负民妇,却是何等道理?难道,这就是我们大秦国之栋梁、天子肱骨之臣该做的事情吗?”
胡廷翼:“……秦双双!你给本侯好生……”
秦双双竟然充耳不闻,去得远了。
胡廷翼气得脸色阴沉,秦黛罗被吓得不轻,不由自主沉寂下来,不敢吭声。
胡廷翼满腔怒气无从发泄,越发将秦双双恨死。但秦双双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胡廷翼竟然发现自己对秦双双这种人无从下嘴。
除非,杀了她!
廖从简抚掌大笑,“哈哈哈!好—个秦娘子!自己的亲事被毁都无可奈何,南坪水患这样的大事,民妇如何会有良策?”
在场的人俱都会意—笑,可不是吗?
胡廷翼哪能看不出他人的嘲讽不屑,只觉—顿气闷,大手—挥,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走!”
廖从简:“侯爷别走啊!冲冠—怒为红颜……哈哈哈!”
胡廷翼的身形忽然有些僵硬。
冲冠—怒为红颜?
他现在的怒,是为哪个红颜?
他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和秦双双的恩怨过往。
胡廷翼和秦双双打小有婚约,因此打小就认识,在两人祖父的安排下,时常在—处相聚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