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全集》,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管家恭着身子来至姜瑾的面前,对着君无弦礼了礼道:“王侯。”再是转过身去,朝着自家主子轻唤道:“小姐。”“管家,你为何会过来?”姜瑾心中瞬时警铃大起,她慌张道:“可是府上出了何事?”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自是派府中任意一个下人过来通报就是了,可却大动干戈到让管家亲自过来。姜瑾心中忐忑不已,她猜测着会否是尉迟夜又对将军府动手了。管家眯笑着,面色不缓不慢的道:“小姐多虑了。”多虑了?姜瑾有些迷糊不解。管家直直挺起身子,笑道:“大夫人知晓小姐此刻在王侯府,便差奴过来提醒道,小姐今夜就不必回来了。”什么?!姜瑾惊诧不已。什么叫不必回来?她不回自己的家难道要留歇在这里吗?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她着实有些尴尬。只凭母亲一人的意见,也好歹得顾及到王侯...
《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全集》精彩片段
管家恭着身子来至姜瑾的面前,对着君无弦礼了礼道:“王侯。”
再是转过身去,朝着自家主子轻唤道:“小姐。”
“管家,你为何会过来?”姜瑾心中瞬时警铃大起,她慌张道:“可是府上出了何事?”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自是派府中任意一个下人过来通报就是了,可却大动干戈到让管家亲自过来。
姜瑾心中忐忑不已,她猜测着会否是尉迟夜又对将军府动手了。
管家眯笑着,面色不缓不慢的道:“小姐多虑了。”
多虑了?姜瑾有些迷糊不解。
管家直直挺起身子,笑道:“大夫人知晓小姐此刻在王侯府,便差奴过来提醒道,小姐今夜就不必回来了。”
什么?!姜瑾惊诧不已。
什么叫不必回来?她不回自己的家难道要留歇在这里吗?
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她着实有些尴尬。
只凭母亲一人的意见,也好歹得顾及到王侯才是。
姜瑾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恨不得此时就钻个地缝爬进去。
她愤愤不言,心胸不断的起伏着。
管家见自己的话已经带到了,便想要退下。
“你等等。”姜瑾抿嘴,道:“母亲还说什么话没有?为何不让我回去,总得说个清楚罢。”
管家有些支唔,但也是拗不过自家主子,就都抖落了出来,道:“回小姐的话,大将军与夫人一道,去,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
他说完,便小心翼翼的查看主子的眼色。
果不其然,见姜瑾阴沉着个脸,他立马闭嘴。
去赴故人的婚宴?姜瑾的凤眸冷得可怕。
君无弦淡淡瞥了一眼管家道:“有劳管家亲自过来通报了,无弦自是会照料好姜小姐的。”
真不明白!母亲和父亲到底是如何作想的。
姜瑾心中五味杂陈,她恹恹的坐回了石凳子上。
“小姐。奴这便回去了。”管家福了福手。
“走。”她看也不看,冷冷道。
她心中有气,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母亲的这种方式着实让她难堪了一些,竟还当着王侯和她的面道出来。
看小姐脸色很差,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缓缓的退去。
君无弦对着下手使了个眼色,吩咐他出去送送。
姜瑾的秀眉凝在了一起,看着棋局默不作声。
待君无弦坐回她的对面之时,姜瑾才抬起头,略感歉意的对他道:“难为王侯了。”
一阵雨后的清风拂过,君无弦的一头青丝肆意飞舞。
他并未言任何,只专注的望着棋局,执起黑子,有声的落下。
“无碍,姜小姐,继续吧。”他的语气不缓不慢。
姜瑾有些怔怔。他当真不会介意吗?
不过以他如此的态度,是让自己宽心了不少,她唯恐惹的王侯不悦。
毕竟已经耽误了他一整日的时辰了,还要在此再叨扰他一夜。
至此,姜瑾轻摇头,执起白子,心不在焉的掷下。
君无弦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他望着棋局,抬眼直视着姜瑾。
她诧异,不明白君无弦望她做甚。
微低头,一惊。
她竟浑然不觉的已成了死局!姜瑾愕然。
“你的心很乱。”君无弦收回棋子,淡淡道。
“没有。”她矢口否认。
一阵清风温柔的吹动起她的紫衫,飘逸灵动。
君无弦定定的凝视着她。
姜瑾也毫不避讳的直视。
“王侯,是否要吩咐下人去备晚膳了,以及姜小姐……姜小姐的客房。”小厮来到的时候就看到眼神交汇的二人,忙垂下了头装作视而不见道。
姜瑾立即错开,望向别处。
君无弦抿嘴,对小厮道:“腾出一间,收拾干净。”
小厮领命,立刻去办。
“劳烦王侯了。”姜瑾端庄的微笑之。
这时,有女奴送茶过来,稳妥的分别放至姜瑾与君无弦的面前。
她定睛的打量了一番女奴,这是她踏进王侯府里见到的第一个女子。
不愧是王侯,连端茶的粗使丫头都生得这样别致。
“小姐请用茶,王侯请用茶。”她的声音细甜,端至君无弦面前时,眼波似水,极其谄媚。
姜瑾都看出来端倪了,恐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丫头。
但君无弦却连侧眼都未曾瞧她一瞧。
丫鬟有些失落,临走的时候还不舍得再望一眼。
看到这里,姜瑾不禁一转阴霾,低笑出了声。
她轻掩着,咳嗽了几声,眼中满是悦意。
君无弦执起玉杯,淡然的品了口茶。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姜瑾说完,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执起杯茶,饮了一口。
“姜小姐,是在说自己么?”君无弦面色虽依旧温润,但语气却有些漠然。
姜瑾忽的来了兴致,她努了努嘴,微作思考道:“王侯以为我说的是谁,方才那位美娇娥?”她调侃着。
君无弦轻笑,对上她清丽的脸道:“我以为,姜小姐说的是你与无弦。”
姜瑾一时语塞。
落花是她,流水是他么?
她有意,他无情?
姜瑾此时不知道该道些什么,只得无奈的之,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谁至于一眨眼便喜欢上了一个不怎么接触过的男子呢,即使这男子确实优秀万分。
然,她也不会就此看上眼的,除非特殊情况,比如……
比如她想要利用他的时候,就会表现出要分想要接近他时的样子。
可真正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难。
姜瑾低眉,眼神定定的看着棋局。
已经很显然了,一步之差,就能将自己彻底堵死在胡同里。
稍有一点不慎,她就能被敌人瞬间歼灭,走向失败与死亡。
所以,一棋掷下,谁也不知这后头的走向,只能凭心倾之,努力作为,再祈祷能够取胜。
“姜小姐时常有走神的习惯?”君无弦突然出声,低低一笑。
他已静默观察了许久,包括她面上所呈现出的各个微妙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姜瑾动了动,然后从容笑之:“王侯见笑了,阿瑾以前还从未有这个习惯,但也不知怎的近段过来就时常的发怔,大抵是要立夏了吧。”她诓言道。
丫鬟阿俏应声进来,姜瑾抬眼,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我这双湿鞋,拿到马车里去,以免脏了王侯这屋子。”
阿俏看了一眼君无弦,然后低头诺了一句,就将湿鞋拿了下去。
姜瑾起身,走至他的面前道:“阿瑾本想今日亲自给王侯登门道谢的,却不想一路连着大雨,还要在此叨扰了王侯,实感歉意。”
言罢,她对着他福了一福。
君无弦的眼眸深邃,望向她淡淡道:“无妨。”
姜瑾有些微怔,缓缓起身。
这时,她猛然想起,方才一路过来的时候就觉得院子空旷无比,传闻王侯府中不是应该有美女如云么?应是热闹非凡才是,却不知竟如此冷冷清清。
再是她所处的这间厢房,布置的一丝不苟,环绕四周,清雅无比,倒像是个女子的闺房。
而她脚上的绣鞋,也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莫不然,王侯有收藏女子之鞋的癖好?
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她倒是个实实在在的外来者,进了别人的闺房,又穿了别人的鞋。
如此确实不太礼貌,然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不知这猜测是否如实。
不管如何,姜瑾总觉得心里头微有些不舒服。
她别扭着,左右的动了动脚,不自在起来。
君无弦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关切问道:“可是不合脚?”
他的眉宇凝了起来,盯得十分专注。
姜瑾的腿有些僵,她蓦然道:“不是。大抵是穿了别人的谢,有些不自然罢了。”
道完,她抬眼,撞进君无弦漆黑如墨的瞳孔里。
有一瞬的慌乱。她移开视线,望向外头,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微笑道:“王侯你看,雨停了。”
王侯,你看雨停了。
她笑得十分纯真。
回忆里那模糊的印象,似乎与面前的人儿渐渐交叠了起来。
君无弦的背脊僵了僵,胸口起伏,呼吸紊乱着。
他仲怔着,低头望着姜瑾的一张秀脸,动了动唇瓣,却未说任何的话。
丫鬟阿俏回来,正碰巧看见二人如此,总觉得场景有些尴尬。
“小姐,奴婢将您送给王侯的薄礼拿过来了。”阿俏微笑着,递给姜瑾。
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匣子。
君无弦将视线移了过去,定在了上头。
姜瑾抚着小匣子,轻笑道:“阿瑾知道,王侯什么珍稀物件皆不缺,但也一时想不出能送点儿什么,遂阿瑾左挑右挑,觉得它甚是与王侯匹配。”
说完,缓缓的打开了小匣子,展现出来里头的东西。
是一颗圆环玉石,就连在白日里,也会闪着透绿的光,放在手中,还能感到其冰凉。
在将军府的时候,姜瑾让丫鬟阿俏随意的挑选了几件,再择出最好的一个来献给王侯,她那时还未留意。
但此番一探,真是一样不同寻常之物。
“不知王侯可还满意?”姜瑾将小匣子递了过去。
君无弦的眼神波澜一瞬,双手接过,道:“姜小姐送的,无弦自是满意的。”
他指腹触碰过的圆环玉,隐隐约约的散发着淡绿色的光。
“好物。无弦多谢姜小姐。”君无弦干脆的合起小匣子,对着姜瑾道。
她敛了敛眉,笑之:“王侯喜欢便好,阿瑾唯恐不得王侯之意。”
君无弦抿嘴笑了笑。
这时,有男丁进来,对着他恭敬道:“王侯,是否要准备午膳。”
姜瑾有些诧异。这小厮,好生的眼熟啊。
她眼睛一瞬也不眨的打量着,好似在哪里见过呢?
她陷入了沉吟之中。
“姜小姐。”君无弦望着出神的姜瑾轻唤道。
她抬眼,疑惑不解。
“随无弦一同去正厅吧。”君无弦面色温润,极其耐心道。
姜瑾敛神,点头道:“好。”
依旧是绕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长廊,雨后的王府显得更是诗意万分。
只是却不想偌大的府中,为何如此的寂寥?
她默默的望着前头君无弦的背影,孤傲中又带着一丝温阳。
难道传闻中所说的王侯,却是如此绰绰相反的。
那宫里头,皇上不断送过来的美人,他又安置在何处?他为何要这么做?
只是不喜美色,不喜热闹么?
他不怕若皇上有一日到来,发现府中甚是冷清,会怪罪么。
姜瑾困惑不已,只要与君无弦有所关联的事情,她皆猜不透。
这个人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惹人探寻。
君无弦停步驻足,回头望向缓慢过来,眼神呆呆的姜瑾。
因想的太投入,又低着个头,她未察觉到自己已经跟到了正厅。
“姜小姐是否有心事?”君无弦轻声道。
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跟随他进了正厅,饭菜已经准备好,摆至在木桌上。
姜瑾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瞬时觉得胃口大开。
她坐在椅子上,君无弦细心的替她准备好碗筷,酒杯。
看见酒杯,她忽的想起那日在宫中竹林里的事情。
“王侯,这就不必了吧,阿瑾酒力尚浅,就连那果酒也是两杯就倒,王侯你是见识过的。”姜瑾默默将杯子推至一旁,充满歉意道。
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的再来一次了,要是夜宿在此,一夜都未归,那将军府上下就得大乱了。
君无弦闻声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姜瑾不可否认的喜欢他的笑声。
十分的悦耳轻缓,仿佛似魔音绕耳一般。
“所以,对于酒之类的,阿瑾是无能了。”她拿起筷子,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那无弦也不好勉强,姜小姐便以茶代酒吧。”君无弦道完,吩咐小厮上茶。
那小厮上来后,姜瑾忍不住道:“你且慢。”
君无弦的眼神在她和小厮之间游弋。
小厮一直低低着个头,因身份的卑微而不敢抬眼看显贵之人。
“那日宫廷宴会,我好似在宫中见过你。”姜瑾思忖着,便想了起来。
正是她重生归来之后,第一次进宫赴宴,与母亲一道下马车之时,那小厮灵活的趴在马车下供她踩着下马。
她猛然想起周边方才出现的细索声音,觉得甚是诡异万分。
此时,突然一只乌鸦飞过,径直朝着姜瑾身侧飞过。
她大骇,连忙躲过,不慎脚步生滑。
在她做好了摔跤的准备时,君无弦揽住了姜瑾的纤纤细腰。
半晌,她吐了口气,借着缓和的月光,凝望君无弦的眼眸道:“多谢王侯。”
这话语温柔的似乎有一种魔力。
君无弦应了一声:“嗯。”
“王侯可否告知阿瑾,这里头住的什么人?”姜瑾此时眼波如水,绵绵的望着君无弦。
一瞬间,只一瞬间。君无弦险些说出了口。
他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冷着脸放开姜瑾,道:“姜小姐是打算用这法子来套出无弦的话?”
是啊,不过本就没什么把握的。姜瑾眨着无辜的眼神。
“夜深了,无弦送姜小姐回去吧。”君无弦淡淡的拂了拂袖子,好似上头有什么不干净的灰尘一般。
姜瑾有些闷闷。
正当这时,有个人影靠近。
君无弦下意识的拦在了姜瑾的身前。
“这位便是姜家的小姐吧,王侯竟也在此吗?”
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借着油灯,李公公略微惊讶了一番,他细细的瞧了又瞧这两人。
“王侯,姜小姐,皇上说夜色已深了,不便赶路,便留姜小姐在宫中留宿一晚。”他毕恭毕敬的微垂头道。
这姜家的小姐为何会深夜与王侯在此,莫不是私会罢?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可真是了不得了。必定得将此事尽快回去禀告给皇上才是
李公公看着二人的眼神,似乎要瞧出个洞来。
姜瑾一看这神情就知道他二人是被误会了,便不缓不慢的解释道:“李公公千万不要误会了,小女方想是去解手的,却不想在此路过遇见了王侯,于是这厢便攀聊了几句。”
言罢,她看了一眼君无弦。
君无弦低低道了一句:“是。”
李公公心下沉思,无意间的看了看周边环境,他方才一路寻来并没有注意到。
一只乌鸦骤然迅速的从身旁扑棱过去。
姜瑾心有余悸。
李公公见此,声音有些颤颤:“此处甚阴,姜小姐,王侯,还是快些随奴才离开吧。”
说完,他寞然想起,茅厕分明是另一边的,怎的姜小姐会走到了这里?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屋子,似乎总感觉里头能跳出来什么。
“有劳了。”君无弦一挥衣袍,迈着步子先行离开。
姜瑾疑惑的望了一眼破旧的屋子,她分明听到这里有细索的声音,才过来此地的。
“公公,这实不相瞒。我本想去行个方便的,但忽然听到这里头有奇怪的声音,便想着寻声过来看看,走过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故有些疑惑不解。你可知,这里头曾住过什么人吗?”
姜瑾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后问道。
李公公的神色显然有些慌张,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
君无弦见姜瑾和公公还未跟上来,便回过头,在不远处道:“李公公,快些来领路吧。”
公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请姜瑾上前,说着要是晚了皇上会责备的。
但姜瑾知道,越是遮遮掩掩的,就越是代表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可偏偏每个人都表现出一副知情的模样,却不肯说出来真相。
既然没人敢说,那就自己调查!姜瑾有些纷纷,暗暗心道。
李公公擦了把汗,带着姜瑾来到了一处宫殿,他看着前头跟随而来的王侯有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尉迟夜进来,看到了君无弦与姜瑾在一起,颇有些惊讶。
“这是?”他摸着下巴看着两人。
别说尉迟夜了,姜瑾都觉得无奈,她也不知道君无弦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过来。
“回皇上,无弦在路上与姜小姐碰巧遇到,遂一同将她安全送回来。”君无弦的面色没什么表情。
尉迟夜点了点头,然后微叹气寻了个位置坐下道:“姜小姐可真是有福啊,能有我西谟的王侯不惜屈尊作护花使者,一道陪同姜小姐过来朕这边。”
嘲讽,浓烈的嘲讽。姜瑾的手指一时紧紧缠绕在一起。
“无弦此间便回去了。”君无弦动了动薄唇。
姜瑾有些期盼他不要离开。
因为她不想单独面对尉迟夜。
“王侯且慢。”姜瑾有点急急道。
尉迟夜的眼中泛起了寒光。
君无弦有些木然,偏头注视着。
“回皇上,臣女认为这样过于叨扰皇上休息,而且不瞒皇上,臣女自幼认床,此番也是第一次在宫中留宿,也深知自己定不习惯这里,恐夜里噩梦连连,所以便想,王侯竟然要出宫回府,倒不如顺便将臣女顺便一同带回将军府,皇上觉得意下如何?”
姜瑾虽不明白,为何父亲母亲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将自己丢在了宫中。
但是她绝对不能够住在这里,如果留宿在此,第二天的非议怕是要传遍了,如此对自己是极无好处的。
再者,她也不愿意去面对尉迟夜,更不想同他有什么瓜葛,她怕自己一时冲动,便要了皇帝的命。
尉迟夜闻言笑道:“我当姜小姐是要说什么呢,你放心,朕的宫殿众多,随意借你用一间也无妨,至于这不习惯么,朕可以命人点上熏香,具有安睡的功效,已经夜深,姜小姐同王侯孤男寡女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姜瑾咬了咬唇,尉迟夜这是摆明不想放她回去。
君无弦沉默许久,开口道:“微臣定当竭尽护送姜小姐平安至府,不会有任何的心怀不轨。”
尉迟夜的俊眉上佻,他起身来到君无弦与姜瑾的跟前道:“倘若朕不许呢。”
姜瑾的眼皮子跳了跳。
“那微臣,只好从命了。”君无弦平淡的开口,仿佛是在诉说着无要紧的话。
姜瑾的心有些凉意。她苦笑,是啊,君无弦本就没有这个义务屡次相帮自己的。
再怎么样,皇帝是天子,他是臣,总不能与他正面硬碰硬的。
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
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
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
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
“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
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
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
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
“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
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
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
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
姜瑾以为她是因为君无弦的事情而苦着个脸,于是便转过头来,语重心长道:“阿月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既然选择倾慕于王侯,就得尝试着寻个机会抛头露脸才是。”
听阿姐这么说,姜乐的脸更是苦下来了。
她自然是听下人说过,王侯与阿姐乃是天仙配,就算阿姐真的无心于王侯,但是她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能高攀上那样高等的人呢?
只能想想罢了。只有阿姐这样的人中之凤,才适合仙人般妙极的王侯,这样才是门登户对。
“罢了阿姐,阿月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算了,算了吧。”姜乐漫不经心的梳着。
姜瑾缓慢的转回头,看着镜中的姜乐,开口道:“你能决心放下,也是件好事。”
“是,阿姐。”姜乐轻声道。
梳理完毕后,对着铜镜中的一张秀脸,姜乐忍不住羡慕的赞赏道:“阿姐这样的容貌,若是及笄后,这将军府的门槛怕都是要踏破啦!”
姜瑾闻言忍不住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点了下阿月的鼻子道:“你呀,总是喜欢拍阿姐的马屁,小丫头片子。”
“嘻嘻。”姜乐笑得纯真,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不过,昨天夜里她睡得昏沉,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声响,待起来后就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着,说什么王侯昨夜留宿在将军府,大早上的就看到他离开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她便跑来询问阿姐了。
看阿姐这样,大概就是真的了。
可王侯为什么会无故的来府里留宿呢?
难不成……姜乐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姐,有些惊诧。
姜瑾有点懵,不明白阿月这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
“阿姐,你和王侯,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姜乐咽了口唾沫。
什么什么那种关系?这丫头是迷糊了吧。
姜瑾清咳了几声道:“不要乱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对着铜镜摆了摆珠钗,便打算出门去。
“哎阿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阿姐。”姜乐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理会。
这丫头太聒噪了,再不走就等着被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姜瑾出门,走在石子路上,忽觉有些熟悉,她猛然想起昨夜在此和王侯相谈。
说来,也是父亲拜托君无弦连夜进宫,将她保全回来的。
她想着,还是径直的走进了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姜瑾轻叩了叩门。
“进来吧。”姜怀抬眼,放下了手中的卷牍。
她缓缓进来后,掩好了房门,对着父亲礼了礼。
“阿瑾,是有什么事情么。”姜怀重新拾起一卷书简,抖了抖袖口。
沉默了一瞬,姜瑾开口道:“父亲,女儿想知道,昨夜女儿离开大殿之后,发生了何事。”
这是她目前想要确切弄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派人过来传唤她回府,而是由公公过来说皇上请她留宿在宫中。
待她匆匆过去之时,还以为家人都在,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宿在此。
这点让她困惑不已,她猜想定是皇帝说了什么话,有意刁难,才会让父亲和母亲无奈之下把她扔在宫中。
那尉迟夜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要清楚了昨夜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能理通这其中。
她绝不相信就这么的简单。
阴差阳错之下,又恰巧的碰到了君无弦。
他向皇上请命顺路带自己回来。
但在马上的时候,他却说是特意过来接她的。
到了将军府,姜瑾才知道是父亲委托君无弦的,为何父亲会这样无力?
因为无力带自己回来,所以便让君无弦相助,那么,如果只是简单的留宿宫中,父亲又为何会害怕自己出事,不惜委身王侯连夜至宫中相救。
姜怀皱着眉头,摸了把胡须,叹息道:“昨夜自你离开大殿以后,皇上便说要留我等在宫中一晚。”
姜瑾敛眉,她道:“后来呢,父亲。”
后来,姜怀回皇上道:“皇上,老臣府中的马车就在宫外等候,便不劳烦皇上了”。
“可姜小姐现在人却不知何处?不如大将军和夫人先回府吧,让姜小姐今夜便住在朕安排的地方即可,明日朕定差人将姜小姐安全的送回将军府。”
尉迟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姜氏拉了拉大将军的衣角,示意他们的女儿千万不能留在宫里头过夜。
“皇上,老臣可以命人去寻小女回来,夜深了,小女定是不会晃悠至远处的。”姜怀起身,来到大殿的正中央,拱手诚恳道。
尉迟夜的眼神迷离,已是醉醺醺的,他缓步走下来,对着姜怀道:“不,大将军与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有朕在,姜瑾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莫不是,大将军是在怀疑朕么?”
姜氏在坐席上看着,忐忑不已。
她想了想,提着衣裙跪到尉迟夜的面前道:“回皇上,将军他不是那个意思,是……”
她还未说完,尉迟夜的眼神漆黑,走下台阶,缓缓道:“那是什么意思。”
“多谢皇上。”
姜怀不知晓皇帝的意思,但君王之心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见客至,舞女们一拥而上,来到了正殿,纷纷舞动着傲人的身姿,纤纤细腰扭动着,十分轻巧灵活。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声响,尉迟夜似乎沉迷于这种乐趣之中。
“大将军,朕今夜设宴款待将军府,便是为了感谢大将军前段时日击退匈奴的功德,朕一直都没有好好奖赏大将军,遂今日恰好朕得以清闲,便想着弥补了过来。”
尉迟夜拿起酒杯,有下人为姜怀斟满了美酒,他道:“来,我敬大将军一杯。”
姜怀面上虽为喜色。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觉得皇帝着实不大同于往常。
姜怀回敬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他缓缓望向自己的夫人与女儿。
姜氏眼神里也是写满了忧虑,而姜瑾心下却几番沉吟。
尉迟夜这是想玩的什么把戏。
无人能猜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杯酒过后,尉迟夜拧了拧眉,轻叹一口气,星眸似看向别处道:“大将军也知道,边疆匈奴屡次来犯,朕也多次调去了王侯将相,但此次君无弦已回西漠复命,这边疆自是无头无主,让朕很是担忧啊。”
言罢,姜怀一家皆震惊不已。
姜瑾仿若如至冰窖,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尉迟夜,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她大意了,是她大意了。姜瑾的指甲嵌在了肉里。
这说的好听的设宴,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今夜只怕是一个鸿门宴……
而尉迟夜的目的便是想派父亲去边疆驻守,不想留虎至跟前。
以女儿和夫人为要挟,当着她们的面,如此这是在逼父亲啊!
姜瑾气的浑身颤抖,心胸不平的起伏着。
尉迟夜的黑眸动了动,高举着酒杯,从上头来到下座,对着姜怀道:“大将军觉得,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啊,这保家卫国的事情,应当有许多人争先抢后的吧。”
无疑的是在暗示父亲。
姜怀张了张嘴,心寒至斯,他道:“皇上,老臣以为,边疆已暂时的稳固,且有吾儿驻守,应是绰绰有余的。”
尉迟夜听了无声的冷哼,他望着杯中的酒水,缓缓道:“虎狼之地,焉能只凭一个青年?大将军此言,难道是要弃我西漠江山于不顾么?”
后半句,带着些许的威严与强调。
姜氏连忙拉着姜瑾来到天子跟前跪下。
“皇上,且听臣妇一言。”姜氏的眼中星星点点,她片刻的凝望了一会儿姜怀,对着皇帝诚恳有礼道。
姜瑾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哦?大夫人也有见解?说来听听吧。”尉迟夜缓步回到上座,丫鬟替他斟了一杯酒。
姜怀此时拼命的朝着姜氏使着眼色,朝野之上,最忌妇人谈政。
“皇上,臣妇认为,将军应当留至国土,保护我朝的百姓与陛下的安危,万万不得轻易的离开,以免有别国的贼寇来犯。”姜氏道完,波澜不惊。
母亲的意思是,尉迟夜虽顾虑到了边疆的匈奴,却未顾虑到父亲乃是一国的大将军,理应保护国家与皇帝,还有黎民百姓的安危,这件事情怕是再没有人比父亲更有资格做了。
再者,边疆已有三房庶子,已是多年未归了。若是匈奴来犯,大可无畏,皇帝这是瞧不起后浪之波。
“将军一直为国尽心尽力,从来都没有半分对不起朝堂与皇上之事。再是,臣妇亦有私心,只想好好陪伴在将军身旁,与我的嫡女阿瑾一起。”姜氏说完,重重的磕下了头,请愿皇帝。
于公,父亲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保家卫国。
于私,谁不想一家圆满,这一去就是多年两不相见的,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是死是活亦不知。
若因此失去一国之柱的大将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身先士卒固然值得歌颂,但其中的利弊也是可想而知的。
姜氏想让皇帝明白这些事情,好让他权衡其中的利弊。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是畏惧将军府的兵权,不能让姜怀这头大老虎留在自己的跟前,日渐提心吊胆,遂只有让姜怀派去边疆驻守才能得以幸免。
从而另一方面也是能够控制住他的夫人与女儿,留在西漠作质,以此便不会再生事节。
姜瑾顿时理清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原来尉迟夜一心想要纳自己为妃,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他是想以此来制衡父亲。
这说好听了在外人看来是无尽的荣耀,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人质而已。
所以这一点君无弦早早就想到了吗?
姜瑾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在冒汗。
这些事情已经远超了她的想象,看作如此简单,实则却隐藏着步步的凶机,稍有一点的不慎便是坠入万劫不复。不仅会拖累到家族,自己亦会变得危机四伏。
这其中暗藏的多少,还有是她不知道的?
姜瑾鬓发间的一滴汗珠落在了手背上。
以尉迟夜的野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此次不能强制送父亲去边疆,势必也会对自己不放手。
他不放心父亲留在西漠会成为他的隐患,所以便借着皇贵妃难产的由头,来叙说皇家无子嗣一事,以此暗鼓大臣们选妃,而自己便不幸因身份的高贵被选中。
一环扣一环,原来这一路过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着机杼。
姜瑾虽面色表露的十分淡淡,但在心头却充满了一片骇然之意。
在理通了这些事情后,唯一让姜瑾得不到结果的便是,君无弦为什么要帮她?
这个疑问暗藏在她的心底已许久许久,却丝毫得不到半分的答案。
姜瑾与父母亲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皇帝开口。
一片静谧声之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不知何时,舞女已经散去。
尉迟夜放下酒杯,眼神中似乎是在极认真的思考与权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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