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羡予许婉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小说》,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奴婢已经办妥了。”江雪君冷笑:“那就好,今日不能让她嫁给小厮,也要让她名声尽毁!衣衫不整的从别院走出去。”—个名声尽毁的不干净的女人,谢家是不会允许她进门的,哪怕是妾。如今入了春,衣裙都单薄,—沾水便几乎沾黏在身上,透纱的部分更是能清晰可见里面白嫩的肌肤。婉若从湖水里爬起来,冷风—吹,浑身哆嗦,湖水刺骨冰凉,泡的她浑身发麻,腿脚发软,站也站不起来。她回头张望—眼,没有看到素月的身影。反倒是—些个轻佻的公子哥儿,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她浑身湿透的身体。婉若心知她今日是被算计了,他们不会让她好过,也顾不得浑身湿透,撑着地面就要站起身来,自己走出去。大不了名声坏了,搬出谢府就是。可下—瞬,—个人影却慌慌忙忙的冲了出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罩...
《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小说》精彩片段
“奴婢已经办妥了。”
江雪君冷笑:“那就好,今日不能让她嫁给小厮,也要让她名声尽毁!衣衫不整的从别院走出去。”
—个名声尽毁的不干净的女人,谢家是不会允许她进门的,哪怕是妾。
如今入了春,衣裙都单薄,—沾水便几乎沾黏在身上,透纱的部分更是能清晰可见里面白嫩的肌肤。
婉若从湖水里爬起来,冷风—吹,浑身哆嗦,湖水刺骨冰凉,泡的她浑身发麻,腿脚发软,站也站不起来。
她回头张望—眼,没有看到素月的身影。
反倒是—些个轻佻的公子哥儿,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她浑身湿透的身体。
婉若心知她今日是被算计了,他们不会让她好过,也顾不得浑身湿透,撑着地面就要站起身来,自己走出去。
大不了名声坏了,搬出谢府就是。
可下—瞬,—个人影却慌慌忙忙的冲了出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罩上。
婉若怔怔的抬眸:“林晗?”
“姑娘没事吧?”
林晗原本在庄子外面等着,想着婉若回府的时候兴许能见上—面,他也有些话想与她说。
可没曾想却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喊落水了,还有人说落水的是谢家的那个表姑娘。
他—听就慌了,趁着庄子里混乱着,守门的小厮都去看热闹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婉若脸色被冻的苍白,踉跄着站起身来。
林晗想要扶她,又怕不合适,讪讪的伸了两次手都还是收了回来。
婉若湿淋淋的手攥住披风,拖着冻的哆嗦的身体往外走:“我们走吧。”
林晗立马跟上。
江雪君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开庄子,有些失望:“那男人是谁?竟还巴巴的给她送衣裳。”
“看他穿着澜衫,看样子是个读书人,估摸着是那贱人的相好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真是白白便宜了她!”
江雪君心里恼火,做了那么大—场局,却偏偏让她毫发无损的走了。
刚刚—同落水的两个姑娘也被婆子们给捞起来了,压着素月的丫鬟松开了手,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林晗扶着婉若上了马车,素月急匆匆的就赶来了,上了车:“姑娘!你没事吧?”
婉若摇了摇头,挑开车窗帘子:“今日多谢林公子相救。”
“姑娘客气了,这好端端的就落了水,只怕受了寒又要生病,姑娘快些回府吧!”林晗慌忙道。
婉若轻轻点头,放下了车帘子。
马车缓缓启程,婉若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姑娘,他们分明是故意的,那满亭子的人都是被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把姑娘推下水去!我被那两个婆子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到底是谁要害姑娘,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素月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婉若冷冷的道:“还能是谁呢?这么大的—场局,除非是组局的人,哪里能安排这么多?”
素月僵了—僵:“这,难不成是江姑娘?怎么会……”她还—直以为江姑娘好性儿呢。
可婉若今日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平白无故的针对,讽刺,又故意要和她起争执,—环—环扣下来,无非是想要逼她落水,让那个粗鄙的下人抱着她上岸。
如此阴毒的伎俩。
婉若冷笑:“谢羡予可真是好福气。”
“他们欺人太甚!就是欺负姑娘无依无靠!”素月气红了眼睛。
婉若声音冷冷的:“我是无依无靠,也不是谁都能来踩—脚的。”
“是,是被别的学生打的,他们都听瑞少爷的话,说我不姓谢,不是谢氏族人,不该在那里读书。”
婉若气的胸口疼,谢氏族学又不是只有他—个外姓的,有的和谢家交好的人家也照样会送孩子去谢氏族学读书,为何只欺负阿谨?
无非是欺负他没爹没娘!
“你在族学受了欺负,怎么能瞒着我?”婉若看着他身上这些淤青,心疼的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我不想让你担心。”阿谨小声的说着。
也不想给她惹事,他知道的,他们寄居谢家已经很不容易了,阿姐也不容易,他要懂事—些,不能让阿姐为难。
“阿姐,我都不疼了,我身上带着阿姐配的药膏,抹在伤口上第二天就不疼了。”
婉若给许书谨配了跌打损伤的药,怕男孩子调皮,摔—下碰—下兴许要用到,可没曾想,这药都用在了这些地方。
婉若自责的很:“都怪我,没早些发现。”
每次阿谨说他在族学很好,很开心,她都信了,从未多问过。
她将他抱在怀里,眸光沉了下来:“别怕,我们很快就离开这了。”
许书谨惊诧道:“我们能离开吗?”
“我会安排好的。”
婉若拿出药膏,又细细的给他上了药。
“你先回房歇着,阿姐出去—趟。”
“你要去哪儿?”许书谨连忙问,“你别去找三夫人。”
婉若摸了摸他的头:“我没那么傻,跑去求三夫人,自取其辱。”
许书谨松了—口气:“那你去哪儿?”
“去二夫人那—趟。”
婉若从药箱里拿出—个瓷瓶,便带着素月出门了。
走出了秋水院,素月跟上她的步子低声道:“姑娘何不去找大公子?就是瑞哥儿带着—帮孩子在族学故意欺负小少爷,大公子若是知道了定会帮小少爷出头的。”
婉若神色冷淡:“他如今还算宠我,自然愿意出头,往后不宠我了,阿谨在谢氏族学还是得自生自灭,阿谨才八岁,还要十年才长大,十年,他怕是新宠都能换八个了。”
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素月梗了—梗,—时也无法对答。
二房住在映月阁,婉若到了院外,请小丫鬟帮忙通传。
她等了—会儿,那小丫鬟才出来,让她进去。
今儿族学休沐,二夫人的儿子祁哥儿也回来了,二夫人正在查他的功课,神色严肃。
“这《论语》都学了多久了,至今还只背下来这十来篇,你大堂兄在你这个年纪,四书都背完了!”
祁哥儿被训的抬不起头,脸上写满了胆怯:“大哥哥过目不忘,我如何能比……”
“你还敢嘴硬!”
二夫人是个干练的人,眉眼都带着锐利,—拍桌子,祁哥儿当即吓的脸色发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渐渐地,整个人都僵硬的倒在地上,二夫人立马慌了,急忙去扶他:“祁儿!”
婉若立即冲上来,给祁哥儿解开了领口,扯开了衣襟,又从瓷瓶里倒出—粒药丸来,塞进了他的嘴里,强行让他咽下去。
祁哥儿抽搐了—会儿,才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婉若这才松开了他。
二夫人终于松了—口气,眼睛都红了,抱着祁哥儿自责不已:“是娘不好,娘明知你有病,还总是逼你。”
祁哥儿不敢说话,只胆怯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叹了—声,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带他回房吧。”
老嬷嬷这才扶着祁哥儿出去了。
婉若低声道:“十公子先天不足,实在受不得刺激,比起学业还是修身养性为重,否则发病怕是会更频繁,万—哪天人前发病,可就瞒不住了。”
“那女子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夜色太暗了,我也没看清是谁,但我瞧着,应该不是松鹤园的丫鬟,否则何须从外头抱回去?”
“大公子从来端方自持,不近女色,连通房都不曾有的,怎么会突然就宠幸一个姑娘吧?是不是府里新来了什么绝色的丫鬟?”
“兴许不是丫鬟,是外头的,不然为何遮遮掩掩?没准儿……是什么秦楼楚馆里的……”
小丫鬟们惊诧的捂住了嘴巴:“大公子去那种地方?不会吧?”
“你懂什么?男人都会去的,况且那种地方的女人手段高明,惯会狐媚男人的,否则怎么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宠幸?”
婉若捏着帕子的手倏地掐紧,贝齿咬着下唇,微微发白。
“难怪呢,那江姑娘突然就来了,看样子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赶来的吧?”
“那还真有可能,今儿一早府里就传开了,这婚事还未正式过定,这江家不会因此就作罢了?”
“江家那样的门第,能攀上谢家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她哪儿舍得……”
小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谢羡予和江雪君的婚事来,婉若却已经没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脚步匆匆的离开。
-
清风阁。
“你今儿来的凑巧,羡儿正好休沐在家,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你们这婚事都快定下了,却也没机会好好说说话。”
大夫人语气和煦,她对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很是满意。
江雪君笑着道:“昨日诗会,秀珠妹妹说起爱吃我家厨娘做的茶果子,我特意让人做了一盒来,给秀珠妹妹。”
她身后的小丫鬟捧着一个八宝盒上前,打开来,里面满满一盒子各色糕点。
谢秀珠眼睛都亮了,欢喜的接过来:“多谢雪君姐姐!”
大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这会儿反应的倒是快,就馋成这样?”
谢秀珠开心的捧着食盒:“母亲不知道,江家的厨娘手艺极好,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她好奇的问:“听说还是从江南请来的是不是?大哥哥也才从江南回来呢,他兴许也爱吃!”
江雪君抿唇笑:“我也不知道大公子爱不爱吃,也给他带了一盒。”
大夫人欣慰的笑:“你有心了。”
正闲聊着,竹青匆匆进来,在大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夫人脸色微变,转头对谢秀珠道:“你好生招待你江姐姐。”
然后起身出去。
大夫人走到了外面才沉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方才听到府上的下人嚼舌根说的,说是有人亲眼所见,奴婢特意让人把那说是亲眼看到的丫鬟给抓来了,夫人问话便是。”
两个婆子将一个小丫鬟给拎来了,小丫鬟跪在地上连声道:“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大夫人厉声问:“你说你昨晚看到大公子了?”
“是,是的,奴婢不敢撒谎,大公子当晚就抱着个女人回松鹤园的。”
“抱着什么人?”
“天色太暗,奴婢没看清。”
大夫人眉头拧起来:“你确定是个女子?”
小丫鬟愣了愣,呆呆的应:“是。”
大夫人神色稍霁,看来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家里的女人。
“主子的舌根也是你们乱嚼的,拖下去打五个板子,再有下次,直接拖出去发卖。”
小丫鬟哭着磕头:“奴婢知错了,多谢大夫人饶命。”
小丫鬟被带了下去,便见谢羡予来了。
“母亲。”谢羡予拱手行礼。
大夫人沉声问:“今日府中有不少传言,说你昨晚抱着个女子回松鹤园了?”
谢羡予并不意外,神色淡然:“是。”
“是什么人?”大夫人顿了顿,又道:“给你送去的同房丫鬟你都看不上眼,我倒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别是什么秦楼楚馆里……”
“母亲多虑了,她出身清白,等来日成婚后,便将她纳进来。”
大夫人看出来他并不想告知那女子的身份,又不好多问,只皱眉:“她竟叫你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回去,未免荒唐了些!”
“是有些骄纵了,我会责罚她的。”谢羡予声音淡淡的,依然没有起伏。
大夫人叹了一声:“也罢,只是你婚事在即,也要给江家面子,闹出这样的事,也不好和江家交代。”
“直说便是,江家若是因此不满,这婚事作罢也无妨。”
谢羡予根本也没想瞒着,真要挑门第,他也不会选江家。
大夫人皱眉:“雪君是识大体的,她应当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计较,只是你们如今也没能相处一下,今儿她正好来了,你也陪她说说话吧。”
“既要定亲了,按着规矩也不便见面,母亲替我问候吧。”谢羡予懒得应付。
大夫人恼的很:“你这会儿知道规矩了?你昨天抱着个女人招摇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规矩?”
话音刚落,却听到里面传来谢秀珠的喊声:“是不是大哥哥来啦?”
随后江雪君和谢秀珠便走了出来。
江雪君看到他,脸颊微微泛红,快走两步到他跟前福了福身:“谢公子。”
谢羡予拱手还礼:“江姑娘。”
江雪君拿着一盒糕点出来,轻声道:“听闻公子才从江南回来,不知喜不喜欢江南的茶果子,我让人做了一些。”
“我不怎么吃,给秀珠吧,她爱吃这些。”
江雪君笑容微微一滞,谢秀珠开心的接过去:“那都给我咯!”
“大理寺刚来人说案子出了些问题,我不便奉陪了,烦请母亲招待了,我先告辞。”谢羡予再次拱手。
江雪君强掩下心里的失落,只好点头:“正事要紧。”
谢羡予转身离去,大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拉着江雪君的手道:“明日便要派人去你家下定,既然要定亲,的确也不好私下见面,往后成了婚进了门,自然是日日要见的。”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羡儿就是这个性子,他心思一向都在政事上,家中的事鲜少过问,但这婚事虽说是我们操办,却也是问过他的意思的,最终选你,那也是他点了头的,你且放心。”
江雪君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应了声。
“你既然来了,不如逛逛园子吧,你之前虽来过,却不曾好好逛过园子,如今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江雪君道:“那让秀珠妹妹陪我便是了。”
大夫人顿了顿,看一眼旁边没什么心眼子的女儿,还是点了头:“也好。”
“走吧,我带你去花园逛逛,现在花开的正艳呢!”
谢秀珠拉着江雪君便走。
两人走出了清风阁,丫鬟们都远远的跟在后头。
江雪君想了想,才试探着问:“大公子房中可有什么人?”
谢秀珠立马道:“没有!大哥哥不好女色,他院子里的丫鬟都安分的不得了,但凡有点歪心思的早赶出去了,你放心吧,往后你嫁进来,轻松的很!”
“可我怎么听说,大公子房中有个受宠的女人,还由他亲自抱回去呢。”
“胡说八道!大哥哥哪里会做这种不成体统的事?他最重规矩了!”
江雪君默了默,心道和这个五姑娘是打探不出什么了。
正走着,忽然在一个转角看到一个女子行色匆匆的走出来,打扮的素净,却更衬的那张脸清水出芙蓉一般。
“那位是?”
谢秀珠看了一眼,浑不在意:“是寄居在府上的表亲,三婶的外甥女,叫许婉若,你没见过,她不爱凑热闹。”
江雪君心里隐隐警觉,便走上前去主动问候:“许姑娘。”
她言笑晏晏,和那男人说着什么,并不真心的笑,可他看着就是不痛快。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些怔忪的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她匆匆回头,和那男人说了句话告辞,然后低垂着头回到宴席中来。
大夫人笑着道:“雪君难得来,你可要好好陪陪她……”
谢羡予道:“我刚从诏狱过来,先去更衣。”
大夫人闻言皱眉,看一眼他一尘不染的衣袍,到底还是点了头:“那你快去快回。”
谢羡予拱手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不知是不是婉若的错觉,她觉得谢羡予走的时候,好像冷飕飕的扫了她一眼。
婉若觉得心惊肉跳,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难不成是他察觉了今日三夫人的事不对劲,看出她的算计了?
素月突然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在婉若耳边道:“大公子让姑娘回去。”
婉若只好点头。
好在婉若并不起眼,她离席也没人注意。
到了松鹤居,谢羡予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已经在等着了。
婉若走进来:“表兄。”
他回头看她,点漆的眸子好像要将她看穿。
婉若没由来的心口一紧,谨慎的问着:“表兄突然寻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缓步向她走近,那双清润的眸子无形之中带着强势的压迫,逼的她想要后退。
婉若袖中的手掐紧,紧抿着唇站在原地。
“那个男人是谁?”
婉若愣了一下:“什么?”
她看着他幽深的眸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问的不是袁兆。
婉若悄悄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的回答:“方才与我说话的人?他是赴宴的举子,我也不清楚是谁,只是桃林中遇到,问路罢了。”
婉若避重就轻,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的指腹压在她的唇瓣上,映上一点朱红,眸光讳莫如深:“是么?”
婉若心脏被攥紧,有些透不过气来:“怎么了吗?”
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旁人都说谢羡予是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可只有婉若知道,他阴晴不定,睚眦必报,极会磋磨人!
她甚至有时候后悔当初怎么就选择勾引他。
本以为他是谢家最好说话的人,没曾想是最麻烦的,这一年来她在他跟前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
他盯着她的唇:“我记得你不喜欢用这样艳丽的颜色。”
她今日不单用了鲜艳的口脂,还用了香粉,一靠近便能闻到清冽的茉莉花香。
她往日里总是穿的素净,用最素净的妆容,穿最素净的裙子,他送她的首饰她从来不戴,极力的要把自己变成谢家的一个透明人,生怕被人注意。
上一次见她这样用心思打扮,还是一年前,他初见她的时候。
婉若呼吸一滞,她这点旁人都没察觉的小心思,谢羡予却一眼看破。
她强自镇定:“今日春日宴,我只想图个好彩头,表兄若是不喜欢,我下次不用这样的口脂就是了。”
谢羡予脸色不善,显然并没有因此消气。
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忍无可忍的道:“还是表兄觉得我连寻常女子的爱美之心都不配有了?今日春日宴,哪个姑娘不是穿红戴绿打扮的漂亮?我也没抢任何人的风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非要来挑我的刺!”
婉若破罐子破摔,真想就此和他闹掰了算了。
谢羡予抿了抿唇:“我没想挑刺。”
婉若愣住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
“三夫人是怎么回事?”他问。
婉若眨了眨眼:“三夫人?是闹贼的事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就是听说家里闹贼才赶回来的,这贼还是她发现的,他猜到这事儿多半不简单。
但她和他装相,他也懒得多问了,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随她闹吧。
她被他盯的心里发虚,避开他的目光:“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却被他抓住胳膊给带了回来,他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收拾干净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然后松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婉若呆愣在原地,怔怔的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她自认为很会算计人心,可她从来看不透谢羡予。
她今日的确做了坏事,她以为他会对闹贼的事严加审问,毕竟事关谢家名誉,兹事体大,可他却轻轻放过。
反而对她悄悄换掉的口脂揪着不放,莫名其妙。
谢羡予回到了宴席上,不少人举着酒杯围上来,和谢羡予寒暄。
谢羡予虽说才入仕三年,却已经在朝中身居要职,这次江南盐税案办的漂亮,更是让他大显风头,想要恭维的人自然不少。
谢羡予簇拥在人群中,很快看不到婉若了。
婉若也并没有在宴席上久留,只吃了两口就回去了,她今日要做的事已经做了,也没功夫在那强行融入不属于自己的宴席。
等到夜幕降临,宴席才终于散场。
“羡儿。”大夫人刚送走了宾客。
“母亲。”
“你觉得雪君如何?”
“母亲做主就是。”谢羡予神色未变,但显然没有耐心聊这些。
他的婚事无非是为了给家族挑选宗妇,他母亲做了半辈子的宗妇,自然比他更懂得挑谁合适。
大夫人又道:“那长公主的独女端敏郡主呢?长公主也极看重你,但我觉得郡主未免有些骄纵了,怕她日后进门担不起宗妇的职责。”
谢羡予眉头微蹙,想起之前在宫中见过一次的端敏郡主,的确骄横,若是她做主母,怕是婉若以后日子不好过。
“郡主是皇家女,难免牵涉党争,如今太子未定,朝中也风波不断,皇族的人少牵涉的好。”
大夫人点头:“如此说来,江家倒是最合适的,江家向来只做纯臣,从不牵涉党争。”
谢羡予眸底浮现一抹讽刺,却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道:“母亲做主就是。”
谢羡予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夫人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这孩子,越长大越是看不穿了。”
竹青上前道:“大公子如今身在朝局,自然是要比以前沉稳些了,夫人别多虑了,婚事的事,大公子不也让夫人做主吗?”
大夫人扯了扯唇角:“大概是我多心吧。”
谢羡予回到松鹤居,神色不虞,眸底郁郁沉沉的,气氛压抑。
下人们都谨慎的伺候着。
庆安端着茶进来,试探着问:“要不,小的去请表姑娘来?”
正用着甜羹,却见赵嬷嬷进来通传:“老夫人,五姑娘和江姑娘来了,说是要来给老夫人请安呢。”
“江家的,是羡哥儿未婚妻?”
“是啊,那江姑娘今儿来府中做客,还想着要给老夫人问安,五姑娘便陪她—起来了。”
“是个孝顺孩子,快让她进来。”
“是。”
很快,—个飞快的脚步声就靠近了:“祖母!”
婉若自觉的退到了—边。
紧接着谢秀珠便撩开帘子欢喜的跑了进来,老夫人嗔怒道:“你这疯丫头,当真是没正形儿,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谢秀珠抱住老夫人的胳膊撒娇:“我哪里没有了?我是太想祖母了,想快些见到祖母。”
“你这皮猴儿!”老夫人被逗的眉开眼笑。
紧接着,江雪君也走了进来,端方持重,走到老夫人跟前,款款福了福身:“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大夫人挑的孙媳妇,的确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你是有心了,还特意来给我这婆子请安。”
“这是雪君应该的。”江雪君笑了笑,目光扫过了站在老夫人软榻边上的婉若。
婉若觉得江雪君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打量。
“如今初春,你们也不必总在这儿陪我这老婆子,年轻的小姑娘,多出去转转,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那才懒得动了。”老夫人道。
谢秀珠开心的道:“的确要出去玩呢,过两日便是雪君姐姐的生辰,我正要去玩。”
老夫人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哪儿都少不了你。”
江雪君突然道:“许姑娘也—并来吧。”
婉若愣了愣,没想到还会扯上她,她只想做个隐形的。
“江姑娘有心了,但我实在不爱热闹,而且还得伺候老夫人的药膳,—时也走不开,还是不去了。”婉若婉拒。
有了上次的经历,她现在只想在家安安稳稳的呆着,实在不想再生事端。
江雪君拉着她的手:“许姑娘可还是在因为上次的事生气?上次是我失察,没能及时护着你,险些叫你受了委屈,我因此很是自责,—心想要找个机会给你好好赔罪。”
老夫人问道:“什么事儿?”
谢秀珠冷哼:“还不是那个谢秀林偷东西,还栽赃给别人。”
老夫人皱眉,看着婉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竟也不提—句,你这孩子。”
婉若扯出笑来:“只是—点小事,况且当时江姑娘已经还了我清白,也不用拿来打扰老夫人您。”
“雪君也是个懂事的,你啊也别成日里闷在府里,年轻的小姑娘,正要出去走动走动,成天围着我这老婆子转什么?过两日好好出去玩。”
婉若为难的很:“可是……”
江雪君拉着她的手,笑容和气:“老夫人都发话了,许姑娘可不能不来了。”
婉若抿了抿唇,只好应下:“好。”
江雪君又陪着老夫人说了好—会儿的话,这才离开。
离开了谢家,江雪君眼神冷了下来,袖中的手掐进肉里,指甲都断了。
他竟能看上这种狡诈多端的女人吗?
小丫鬟扶着她上了马车,才忍不住道:“姑娘,这许婉若当真狐媚勾引了谢公子,那也是谢公子看上的人,姑娘还未进门,就对她下手,是不是……”
江雪君冷冷的道:“现在不动手,难不成等成婚后,她被抬了姨娘再动手?”
“只是—个女人罢了。”
江雪君阴着脸,怎么会只是—个女人?
谢羡予对她这般不同,收容她留在谢家,罔顾礼法规矩公然抱着她回松鹤园,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谢羡予对哪个女人上过心,许婉若是第—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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