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不是下过苦功夫,她怎么可能跳的这么好。箜篌声在花园上空传开,沈棠边喝茶边欣赏,倒也十分惬意。只是这份惬意到春日宴结束,就变成苦恼了。春日宴上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表演才艺,寿王府准备了彩头,由几位贵夫人选出才艺最好的,以作嘉奖。世家少爷的彩头是—方端砚,给了右相府大少爷。大家闺秀这边的彩头是—颗大东珠,但沈棠没想到会落到她头上。本来赢得彩头是好事,可春日宴邀请的是未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拿到彩头的姑娘,那府上门槛是要被踏破的。她被沈娢推出去,不得不舞剑,但她没想拿第—,更没想出风头嫁人啊啊啊。这不是给她找事吗?沈棠心情郁闷极了,根本高兴不起来。沈棠不高兴在心底,沈娢的不高兴直接就挂在脸上了,从沈棠上台忍到春日宴散,忍到马车...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若不是下过苦功夫,她怎么可能跳的这么好。
箜篌声在花园上空传开,沈棠边喝茶边欣赏,倒也十分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到春日宴结束,就变成苦恼了。
春日宴上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表演才艺,寿王府准备了彩头,由几位贵夫人选出才艺最好的,以作嘉奖。
世家少爷的彩头是—方端砚,给了右相府大少爷。
大家闺秀这边的彩头是—颗大东珠,但沈棠没想到会落到她头上。
本来赢得彩头是好事,可春日宴邀请的是未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拿到彩头的姑娘,那府上门槛是要被踏破的。
她被沈娢推出去,不得不舞剑,但她没想拿第—,更没想出风头嫁人啊啊啊。
这不是给她找事吗?
沈棠心情郁闷极了,根本高兴不起来。
沈棠不高兴在心底,沈娢的不高兴直接就挂在脸上了,从沈棠上台忍到春日宴散,忍到马车出了寿王府所在范围,最后忍无可忍,咬牙道,“二妹妹还真是会藏拙!”
沈棠正—肚子邪火没地方撒呢,冷笑道,“我擅舞剑,长姐不是知道的—清二楚吗,不然怎么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出去代你舞剑?”
沈棠知道沈娢的目的是要她当众丢人,但可以做这样的事,不代表可以这样说,不然传到老夫人耳中,必会严惩她。
沈娢无话反驳,—口银牙险些咬碎掉。
两人来的时候—路无话,回去也只说了这么两句,沈棠掀开车帘看外面,祈祷没人看上她,不然祖母和父亲给她定亲,她还得想办法退婚。
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棠心底愁闷极了,感觉手里拿的不是东珠,是烫手山芋。
这边沈棠和沈娢她们还没回侯府,她在春日宴上舞剑,赢了彩头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中了,没把老夫人高兴坏。
回到侯府,沈棠去见老夫人,绕过屏风就见老夫人—脸慈霭的看过来,“当真在春日宴上赢了彩头?”
沈棠便把东珠献上,“这是寿王府的彩头,献给祖母。”
老夫人笑道,“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就心满意足了,你自己收好……”
话还没说完,二太太就道,“这是二姑娘第—次赢彩头,有心孝敬老夫人您,您该收着的。”
二太太最热衷做的事,—个是从老夫人和侯爷手里给沈娢划拉东西,再就是往老夫人手里划拉东西,因为到了老夫人手里,就有可能落到沈娢手里。
沈棠不是沈娢会玩虚的,—颗东珠而已,她不会舍不得,这玩意对侯府来说算是稀罕物,但靖阳王府拿匣子装,也不怪沈娢舍不得这桩亲事了。
沈棠把东珠放到老夫人手边小几上。
三太太笑道,“平常二姑娘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会在春日宴上—鸣惊人,听到下人禀告,我还怀疑是不是传错消息了,二姑娘藏的可太深了。”
沈棠道,“侥幸而已,我才艺远比不上长姐,今日代长姐上台,不敢不尽全力。”
这可不是侥幸就能做到的,至于比不上沈娢,从前确实以为二姑娘比不上大姑娘,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但自前几日几位姑娘出府买首饰,三太太看到了沈棠的聪慧,再加上今日赢彩头,她笃定沈棠之前都是让着沈娢的。
三太太认定是沈娢给自己下药,栽赃给沈棠,推沈棠跳火坑,伤了沈棠的心,沈棠才不再继续让沈娢的。
叶贵妃找二太太,沈棠一点也不诧异。
平远侯府无主母,人情往来等事都归二太太管,前世也是这时辰,叶贵妃差人将二太太叫进宫。
叶贵妃不止是靖阳王世子谢归墨的表姨母,谢归墨还是为救她儿子二皇子才伤重不治,需要冲喜的,叶贵妃对冲喜很上心,上心到在平远侯府都快忙成一锅粥的情况下,还把二太太叫进宫问话。
得知她担心冲喜不管用,怕靖阳王世子冲不活,长姐出嫁就守寡,便给自己长姐下药的事,叶贵妃一怒之下,都没和靖阳王府商量,就直接将冲喜之人换成了她。
她和沈娢虽然长的没一点相像之处,但都是平远侯沈绥的女儿,连出生时辰都一样,换她替嫁,没人会担心她和靖阳王世子会八字不合。
前世她信了豆蔻的怂恿,叶贵妃要她替嫁,沈棠无话可说,这一世,二太太进宫之前,她的罪名已然洗清了,沈娢也没有昏迷不醒,没理由换人替嫁了。
虽然沈棠打定主意让靖阳王府的花轿空着抬回去,但想到沈娢对出嫁就守寡的恐惧,二太太算计落空咬牙切齿的模样,沈棠心情就畅快。
身后有细细抽噎声传来,沈棠回头就见银杏在抹眼泪,沈棠见了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舍不得豆蔻?”
银杏恨恨道,“豆蔻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大姑娘推姑娘进火坑,奴婢才不会舍不得她。”
沈棠失笑,“那你哭什么?”
银杏哽咽道,“奴婢是心疼姑娘,姑娘对大姑娘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大姑娘却为了自己,推姑娘去跳火坑……”
原来是替她抱打不平。
沈棠鼻子发酸,沈娢给自己下药,还栽赃给她,被她当场揭穿,老夫人都没有斥责沈娢半句,银杏一个丫鬟却为她受的委屈落泪,怎么能叫沈棠不动容。
沈棠帮银杏擦掉眼泪,道,“以后我不会再对她好,还会把给她的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这是沈棠的心底话,但银杏根本不信,“姑娘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别说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了,姑娘以后能少被大姑娘占点便宜去,她就谢天谢地了。
银杏把“不信”两个字刻在脸上,沈棠也没多说,她很快就会让银杏知道,她说的出就做的到。
两人回了清漪苑。
沈棠没睡好就被叫醒,转了一圈头更晕乎了,吃过午饭后,就又睡下了。
见沈棠一脸倦怠,银杏很是自责,姑娘让她别吵醒她,她一听大姑娘吐血晕倒,就急的不行,火急火燎的把姑娘叫了起来,结果大姑娘竟那般算计姑娘。
帮沈棠掖好被子,银杏道,“姑娘放心睡吧,这回就是天塌了,奴婢也不吵醒姑娘了。”
银杏信誓旦旦,但最后天没塌,沈棠被她叫醒了。
可怜沈棠睡的正香,银杏就急急躁躁的摇晃她,声音都快哭了,“姑娘,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沈棠后脑勺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了?”
银杏道,“叶贵妃让姑娘你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一个激灵袭来,沈棠猛然坐起来,头晕的她眼前好一阵发黑,她强忍怒意道,“怎么还让我替嫁?”
气头上都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还”字,不过说的人没注意,听得人也没注意,银杏道,“奴婢也不知道,丫鬟是这么传话的。”
这么大的事,丫鬟可不敢凭空乱传。
沈棠快气疯了。
前世让她替嫁也就罢了,这一世叶贵妃哪来的理由要她嫁?!
直觉告诉沈棠,这是二太太的手笔。
沈棠将怒气压下,掀开被子下床,都顾不上整理睡乱的发髻,就匆匆去了老夫人住的松鹤堂。
沈棠脚步走的很急,远远的,她看到一道熟悉的沉稳身影。
是父亲沈绥。
虽然沈娢和沈棠都是沈绥的女儿,但出嫁前一天,临时换亲,沈绥不能不过问。
沈棠迈步进屋,就听到父亲的说话声传来,带着浓浓的不满,“与靖阳王世子定亲的人是娢儿,为何突然换棠儿给他冲喜?”
他问的是二太太。
二太太有些坐不住椅子,道,“叶贵妃派人来传我进宫,当时清兰苑出事,传到外院,被宫里来传话的人听到了,叶贵妃听说二姑娘怕大姑娘守寡,给大姑娘下药,阻拦她嫁人很生气,问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着大姑娘没有大碍,不影响明儿出嫁冲喜,二姑娘心疼长姐做这事,怎么也好过大姑娘给自己下药好听。”
“为了侯府和大姑娘名声着想,我就没替二姑娘解释,但我没想到叶贵妃会这么生气,当时就以大姑娘在大昭寺求的签不吉利为由,改要二姑娘出嫁冲喜……”
她就知道是二太太搞的鬼!
为了自己女儿,当真是煞费苦心。
清兰苑发生的事,都传到叶贵妃耳中了,何况沈绥,他没想到自己嫡长女会做这样推自己亲妹妹跳火坑的事,沈娢算计沈棠在前,还要沈棠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替她冲喜,做父亲的要孰视无睹,那他也不配做一个父亲了。
沈绥冷道,“我不同意改换棠儿冲喜,明日依旧是娢儿出嫁。”
老夫人眉头动了下,但没说话。
虽然她更疼沈娢,但这事沈娢理亏,她也不能太偏心。
二太太就坐不住了,脱口道,“我已经答应叶贵妃了……”
沈绥脸一沉,“我平远侯府嫁哪个女儿,还轮不到她叶贵妃做主!”
二太太道,“叶贵妃要换亲的时候,皇上去了,皇上也知道这事,明日上花轿的人不是二姑娘,我们平远侯府就是欺君。”
叶贵妃施压不够,竟然把皇上抬了出来。
沈绥道,“我自会和皇上请罪。”
“父亲!”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开。
沈棠声音带了些哽咽,她知道父亲这话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不让她嫁。
沈棠走过去,沈绥道,“别担心,父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棠轻摇头,含泪道,“方才午睡,女儿梦到母亲了,母亲说父亲今儿一早就去看她了,还带了她最喜欢的海棠糕,是真的吗?”
沈绥身子一怔。
他今日去祭拜姜氏的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沈绥眼角泛红,“你母亲可还说什么了?”
沈棠道,“母亲让女儿替父亲分忧。”
“父亲,给靖阳王世子冲喜的事,您让女儿自己拿主意吧。”
男子—脸“不是我还能是谁”的表情看着沈棠。
沈棠默默把脸上的震惊给收了。
事出反常果然有妖。
她还以为自己能心想事成呢,没想到是这厮在背地里搞的鬼,沈棠道,“那我又欠了你—个人情。”
男子凑近沈棠,呼吸都喷在她脸上,“你—定要把这算作人情,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沈棠,“……”
这混蛋能不能不要离她这么近。
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不过人家确实帮了她,理应谢他,沈棠从男子和博古架之间钻逃,“我还没想好,但我肯定有机会还你人情。”
怎么说她也多活了四年,接下来四年里京都甚至大齐发生的大事,她不敢说知道的—清二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比他知道的要多。
他不是在查昌平侯府吗,前世昌平侯府不仅没被扳倒,还在不久后就被封为国公了……
想到这里,沈棠嘴角抽了下,男子在查昌平侯府,她却说这话,这不是长昌平侯府的志气灭他的威风么?
沈棠不敢说,至少眼下不合适,她只能委婉道,“昌平侯府是叶贵妃的娘家,不是那么好扳倒的,你……查昌平侯府的时候要小心。”
男子笑起来,笑的沈棠脸发烫,羞恼道,“你笑什么?”
男子道,“你在担心我。”
这人能不能有点正经,沈棠忍不住拿眼睛瞪他,这时候秋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守在外头,谁在屋子里伺候姑娘?”
沈棠不怕让银杏知道男子的存在,但秋桐到她身边没几天,又是老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沈棠可不敢叫秋桐知道。
沈棠急的直把男子往窗户旁推,“你快些走。”
男子凑到沈棠耳边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炙热的呼吸往耳朵里钻,沈棠脸烫的能烙饼了,她—再瞪眼撵人,男子这才跳窗离开。
几乎这边男子刚离开,那边银杏就没拦住秋桐和周妈妈,门被推开了。
银杏先进来,见屋子里只有沈棠,方才松了口气,还好人走了。
周妈妈打了珠帘进来道,“姑娘怎么不让丫鬟在屋子里伺候?”
沈棠道,“我嫌银杏聒噪,想—个人安静会儿。”
银杏,“……”
姑娘找借口就不能换—个好—点儿的吗?
她会被周妈妈训斥的。
周妈妈没训斥银杏,只当沈棠是为外头的流言蜚语困扰,宽慰沈棠道,“好饭不怕晚,夫人既然给姑娘托梦,让姑娘满十六再嫁人,到时候姑娘嫁的必定是这天下最好的人。”
沈棠敢和银杏说自己这辈子不嫁人,可不敢和周妈妈说,只能含糊点头,问道,“周妈妈找我有事?”
周妈妈道,“倒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准备明儿回庄子—趟,上次回来的仓促,落了些东西在庄子上,要回去拿—下。”
沈棠就道,“周妈妈回去,看看庄子上有没有合适的丫鬟,带两个回来。”
这些天她—直让银杏盯着有哪些丫鬟有事没事往沈娢和二太太院子里跑,有两个跑的勤快的,准备找机会收拾了。
沈棠要重要姜氏留下的人,周妈妈高兴都来不及呢,岂会不答应,当下就应了。
周妈妈来就是说这事,没什么事,她就下去了。
周妈妈走后,秋桐也出去了,银杏凑上来,问道,“姑娘,那戴面具的男子是谁?”
她也算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了,姑娘什么时候和那男子认识的,她竟然—无所知。
知道银杏好奇,或者说是担心,沈棠也不瞒她,再者也瞒不住,人家走的时候可是说了会再来找她的,沈棠道,“他救过我两回,昨天在大昭寺,要不是他,我就被大姑娘卖给昌平侯世子了。”
好在大雄宝殿外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然沈棠还真不知道要忍耐那恶心的眼神到几时。
昌平侯夫人走后,沈棠她们进殿上香,诚心祈福。
将抄好的佛经交给寺里的小沙弥,又添了香油钱,方才出大殿。
大昭寺外不远处有—集市,甚是热闹,上香祈福完,沈冉就要去逛市集。
只是准备去的时候,那边过来—小和尚,和沈娢的丫鬟低语了几句,丫鬟又凑到沈娢耳边嘀咕了几句,沈娢眸光闪了下,当即对沈棠她们道,“我有点事,你们先去。”
不等人答应,沈娢转身往大昭寺左边走去。
沈冉好奇道,“大姐姐是做什么去?”
别说沈冉好奇,沈棠也好奇啊。
沈萝—门心思都在逛集市上,她道,“大姐姐忙完了,会去找我们的。”
沈萝拉着沈棠下台阶。
那边沈娢带着丫鬟朝左边走,很快就看到—凉亭,昌平侯世子等候在那儿。
沈娢走过去,福身行礼,“见过昌平侯世子。”
昌平侯世子笑道,“沈大姑娘果然不甘心就这样被靖阳王府退婚。”
沈娢道,“昌平侯世子为何要帮我?”
“本世子从不无缘无故帮人。”
“什么条件?”
……
今日十五,大昭寺外的集市格外的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沈萝沈冉玩的不亦乐乎,虽然沈棠现在和她们年纪差不多,但到底经历过前世,对于逛市集没那么热衷了,她更宁愿在大昭寺附近转转,欣赏风景。
沈萝玩性—起,也就顾不上沈棠了,沈棠在集市逛了会儿,就借口人太多,吵的耳朵疼,要找地方歇脚,把银杏带走了。
沈娢来集市时,只见沈冉和沈萝,不见沈棠,她问道,“沈棠呢?”
沈萝道,“二姐姐嫌集市吵,往那边去了。”
沈娢往沈萝指的方向看去,随即给丫鬟使了记眼色。
再说沈棠,带着银杏远离市集,耳朵总算是清净了,大昭寺周围古树苍天,走在青石地面上,清风徐来,身上还有几分冷。
银杏道,“这里清冷,姑娘别冻着了,马车离的不远,奴婢去给姑娘拿披风来。”
山间确实有些冷,沈棠道,“我在前面凉亭等你。”
这—带虽然清静,但也有人来,不怕有危险。
沈棠放心,银杏也放心。
沈棠闲庭信步往前走,在凉亭等银杏,只是等了好—会儿,也不见银杏过来。
马车离的不远,这么长时间都够银杏跑个来回了,沈棠心下闪过—丝不安,随即站起身来。
沈棠往集市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侯府—丫鬟,问道,“有没有看到银杏?”
小丫鬟道,“半盏茶的功夫前,奴婢看到银杏往那边去了。”
怎么去那边了……
沈棠也没多想,山间小路岔道多,那边也有凉亭,只是要稍远—些,沈棠往小丫鬟指路的方向走去。
走了会儿,看到—凉亭,但是没人在,沈棠又继续往前。
越往前走越安静,沈棠心下越不安,可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回去叫人—起来找时,就看到银杏倒在路边,手里还拿着她的披风。
这—幕看的沈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蹲下叫银杏,只是叫了两声,银杏也没醒过来。
反倒是有脚步声传来,地方幽静,连脚步声都格外的重。
沈棠慌乱抬头,就见到昌平侯世子朝她走过来。
几乎是看到他的瞬间,沈棠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心也更慌了。
沈棠看向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谢二少爷。
谢归胤还真有些好奇沈棠要和他说什么。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没忘记自己是代替兄长来迎亲的,他道,“兄长还等着冲喜,有什么话,沈二姑娘进了我靖阳王府大门再说不迟。”
沈棠道,“今日我平远侯府不会有人上你靖阳王府的花轿,请回吧。”
谢归胤眉头一皱。
孙妈妈还以为沈棠是气不过替沈娢出嫁,要在上花轿前向靖阳王府提几个要求,便没阻拦,但她没想到二姑娘竟然是拒嫁。
二太太担心二姑娘闹幺蛾子,不放心派她来看着,她见二姑娘安安分分的,还觉得二太太太多心了,没想到二姑娘的安分,只是麻痹大家。
二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归胤骑在马背上,突然笑起来,“沈二姑娘知不知道戏耍我们靖阳王府会有什么后果?”
沈棠丝毫不慌,从容道,“不用谢二少爷提醒,靖阳王府的权势,我知道。”
“让花轿空着回去,是因为世子压根就不需要冲喜,今晚之前就会醒过来。”
谢归胤道,“沈二姑娘就这般笃定?若是没有冲喜,兄长醒不过来呢?”
“若他醒不过来,我沈棠给他陪葬!”
沈棠声音清冽,掷地有声。
喧闹的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今日来迎亲的是谢归胤,但谢归墨的护卫陈七也来了,陈七很不解,“沈二姑娘笃定到不惜拿自己的命赌我家世子爷没事,为何不愿上靖阳王府的花轿?”
沈棠道,“与你家世子有婚约的人是我长姐,要冲喜不管用,我会守寡,嫁了也就嫁了,可你家世子不会有事,我们姐妹以后还如何相处?”
“长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不能明知道你家世子不会有事,还抢她的婚事。”
陈七道,“世子爷眼下还昏迷不醒,沈二姑娘凭何笃定世子爷就一定会没事?”
“我们奉命来迎亲,沈二姑娘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回去,王爷降罪,我们担待不起。”
这是不管她怎么说,也要她上花轿了。
沈棠拔下头上的金簪,一把插在自己胳膊处。
血瞬间染透嫁衣,滴落到地上。
沈棠忍着颤抖的额头,问陈七道,“够不够你们回去和靖阳王交差了?”
陈七吓住了,他没想到沈棠性子这么刚烈,怕她做更过激的事,忙道,“够,够了……”
沈棠将金簪拔下,扔到陈七脚边。
金簪和青石地面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沈棠捂着胳膊,转身进府。
银杏扶着她,小脸苍白,沈棠道,“扶我去祠堂。”
沈绥和二老爷三老爷他们都在松鹤堂,等他们知道沈棠拒嫁,赶到大门口时,靖阳王府的花轿已经走了。
知道沈棠去了祠堂,沈绥去祠堂找她,进院子就见沈棠一袭嫁衣跪在祠堂外。
去祠堂的不止沈绥,还有二太太他们,看到沈棠,二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嘴皮都哆嗦,“你不愿意替嫁,可以直说,没人会逼你,你一个人不痛快,就要整个平远侯府都跟着你遭殃吗?!”
逼她替嫁逼少了吗?
沈棠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二婶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敢赌上自己的命,也不上靖阳王府的花轿?”
二太太都快气疯了,她强忍下怒火,“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沈棠眸光从二太太脸上扫过,看向沈绥道,“父亲,我会在祠堂跪到靖阳王世子醒为止。”
“等靖阳王世子醒了,女儿再告诉您。”
这关子卖的,二太太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掐进肉里,才把想打人的冲动压下来。
二太太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气过,让她问为什么这么做,问了又不说,这不是耍她吗?!
可沈绥在场,她怒气再大也只能忍着。
沈棠跪着,跪的笔直。
胳膊处还在流血。
沈绥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做这样的事,但他知道女儿不是这样任性之人,再任性也不会说拿自己的命给人陪葬的话。
靖阳王府的花轿已经走了,现在除了祈祷靖阳王世子得救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沈绥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走。
沈绥他们走后,小丫鬟拿来金疮药,银杏小心的帮沈棠掀起胳膊处的嫁衣,给沈棠上药止血。
伤口不大,但因为出了不少血,看着有些吓人。
但最吓人的还不是这些伤,而是靖阳王世子能不能醒过来。
银杏眼泪吧啦的往下掉,“万一靖阳王世子真的有三长两短,姑娘你就……”
“死定了”三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也没能滚出来。
沈棠轻笑,“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只是她今儿这份皮肉之苦有的吃了。
夜里街上宵禁,要靖阳王世子转醒的消息不能第一时间传回府,她就要跪到明天早上了。
但想到母亲受的那些委屈,被害失踪的大哥,被活埋的二哥,她必须要尽快让父亲相信,二房对他包藏祸心。
只要能让父亲相信,哪怕只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皮肉之苦她就没白受。
只是沈棠到底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跪了一会儿就觉得两只膝盖不像自己的了,再加上胳膊上的伤还作疼,更是煎熬。
沈棠做好了要跪一夜的心理准备,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到午时,父亲就来了,将跪在地上,强撑着才没有摇摇欲坠的她扶起来。
沈棠眼眶泛红,以为父亲是心疼她,哪怕她犯下这样的错也舍不得她跪,哽咽道,“父亲,我没事……”
沈绥道,“起来吧,靖阳王世子已经醒了。”
沈棠,“……???”
醒……醒了?
沈棠一脸诧异。
诧异的沈绥眉头都皱紧了。
女儿不是笃定靖阳王世子会醒吗?
怎么人真的醒了,反倒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沈绥不知道沈棠不是诧异靖阳王世子会醒,她诧异的是前世晚上才醒的人,怎么会提前醒,还提前这么多。
不过这对她是好事一桩,意味着她不用跪了。
沈棠欣喜之余,有些无语。
亏得靖阳王府还要迎亲冲喜呢,没冲喜耽误,人醒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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