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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嫡女上位记结局+番外

栖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瑾也真是的。姜氏抿了抿唇,不悦。门外,姜乐恰巧路过,看到阿姐与主母都在,而且……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姜乐有些好奇,躲在门槛边上偷偷看着。在看清君无弦的脸时,姜乐一瞬间面红耳赤。西谟竟有这等好看的儿郎!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姜乐看得痴痴,有匪君子,温其如玉。这可真真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啊!姜乐的一颗芳心悄悄暗许。待阿姐出来,定要好好问问她这仙人究竟是谁。“不知王侯,今日来寻小女,是有何要事否?”姜氏端庄得体的执起一盏茶细品。君无弦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望向姜瑾。寻着他的视线,姜氏从容的端着杯茶,茶盖有意无意的轻划着。见君无弦与阿瑾眉来眼去,姜氏心中乐开了花。听到母亲的问话,感受到君无弦的视线,姜瑾心中忐忑不已,一双玉手紧张的缠绕在一起,咬...

主角:姜瑾尉迟夜   更新:2024-11-09 1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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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瑾也真是的。姜氏抿了抿唇,不悦。门外,姜乐恰巧路过,看到阿姐与主母都在,而且……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姜乐有些好奇,躲在门槛边上偷偷看着。在看清君无弦的脸时,姜乐一瞬间面红耳赤。西谟竟有这等好看的儿郎!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姜乐看得痴痴,有匪君子,温其如玉。这可真真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啊!姜乐的一颗芳心悄悄暗许。待阿姐出来,定要好好问问她这仙人究竟是谁。“不知王侯,今日来寻小女,是有何要事否?”姜氏端庄得体的执起一盏茶细品。君无弦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望向姜瑾。寻着他的视线,姜氏从容的端着杯茶,茶盖有意无意的轻划着。见君无弦与阿瑾眉来眼去,姜氏心中乐开了花。听到母亲的问话,感受到君无弦的视线,姜瑾心中忐忑不已,一双玉手紧张的缠绕在一起,咬...

《姜府嫡女上位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阿瑾也真是的。

姜氏抿了抿唇,不悦。

门外,姜乐恰巧路过,看到阿姐与主母都在,而且……身边还有一位男子?

姜乐有些好奇,躲在门槛边上偷偷看着。

在看清君无弦的脸时,姜乐一瞬间面红耳赤。

西谟竟有这等好看的儿郎!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姜乐看得痴痴,有匪君子,温其如玉。

这可真真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啊!

姜乐的一颗芳心悄悄暗许。

待阿姐出来,定要好好问问她这仙人究竟是谁。

“不知王侯,今日来寻小女,是有何要事否?”姜氏端庄得体的执起一盏茶细品。

君无弦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望向姜瑾。

寻着他的视线,姜氏从容的端着杯茶,茶盖有意无意的轻划着。

见君无弦与阿瑾眉来眼去,姜氏心中乐开了花。

听到母亲的问话,感受到君无弦的视线,姜瑾心中忐忑不已,一双玉手紧张的缠绕在一起,咬唇思忖着。

“是……”君无弦方要开口回答姜氏的问话,却及时的被姜瑾打断道:“是,是这样的母亲,那日阿瑾方至宫中,由于女眷众多,恰巧王侯又生了这样一副天容之姿,从边疆归来后,更是引起了女眷们的追捧。阿瑾便不小心就被众人给挤摔了,王侯实乃觉得愧疚不已,这才有了登门道歉。”

姜瑾道完,微舒了口气,手心里皆是热汗。

母亲姜氏闻言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阿瑾说的这么简单?是她多虑了?

她不禁向君无弦抛去视线,问道:“王侯,真当如此?”

姜瑾眼神波澜的凝望注视着君无弦。

君无弦顿了顿,默了,点头道:“便是如此。”

姜瑾心中沉重的石头落地。

“然。”君无弦淡淡开口。

姜瑾的心又紧跟着提起。

他放下杯茶,缓缓道:“亦是为了别事。”

姜氏的眼睛亮了亮,笑眯眯道:“不知王侯所说的别事,是何事?”

姜瑾垂了垂眼睑。

君无弦定定的望着她,转而对姜氏道:“无弦想单独与姜小姐谈谈,不知大夫人意下如何。”

姜氏立即喜逐颜开道:“甚好。我眼下也有些事要做,既如此,你二人便在此相谈吧。”

“谢大夫人。”君无弦淡淡道。

姜氏微笑颔首,缓缓起身,离开了大堂。

出了门,却瞥见了姜乐鬼鬼祟祟的,于是走向了她。

姜瑾见母亲离开了,便冷眼瞪着君无弦道:“不知王侯有何见教?”

君无弦面色无状,道:“姜小姐遣我的侍卫回之,让本候亲自上门道歉,怎的姜小姐忘了?”

是,是这样没错。

但姜瑾却不知君无弦用的如此登门道歉之法。

也并未意料到他真的会屈身过来一趟。

算是她的失策,本想羞辱一番君无弦,却反被他戏弄了。

“你见我母亲做什么?”姜瑾深深凝望着他漆黑的眼底。

“自然是为了见你。”君无弦停顿了一瞬,接道:“若直接差人通报,想必姜小姐会借此装病来让本候吃个闭门羹。”

说完,他的眼神泛起点点波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心中所想,皆被他猜了去。

姜瑾稳了稳心神,坦然笑之:“那只是王侯的想法,并不代表阿瑾也是这么想的。”

她轻轻的在桌面上转着杯茶。

君无弦淡淡的笑了。

“如此,是无弦小人之心了。”

言罢,他起身。

姜瑾不解。

“今日便到此了,无弦对于那夜之事,深感抱歉,若姜小姐执意要求负责。无弦,会考虑让姜小姐过门的。”君无弦面色带着浅浅的笑意。

姜瑾恼羞成怒。

好啊,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对他纠缠不休,揪着此事不肯作罢,便为的就是入他王侯之府的大门。

笑话!她堂堂大将军府嫡女,怎会恋他候妃之位?

姜瑾冷哼道:“王侯怕是太抬举自己了。虽王侯生得如仙人一般妙极,却不是我阿瑾喜欢的男子。”

话落,君无弦的眼神划过一抹涟漪。

“哦?那姜小姐,喜欢的是怎样的男子?”

他淡淡询问道。

姜瑾思忖,喜欢什么样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她缓了缓道:“不重要。”

君无弦怔怔,低声道:“好。”

姜瑾淡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歉疚,觉得自己会否话说的太过。

君无弦离开将军府时,脸色沉的可怕。

姜氏有些担忧,对着鬼鬼祟祟的姜乐道:“回来再收拾你。”

便匆匆的去了大堂,见到一旁神色复杂的姜瑾。

“阿瑾这是为何?方才娘见那君无弦出府之时,神色阴沉的可怖,你可是说了什么不道之言,惹怒了王侯?”姜氏关切的皱着眉头询问。

姜瑾的凤眸淡了淡。

“无事。”

姜氏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素手不语。

姜瑾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听得一阵轻声的敲门声。

看见熟悉的人影,她坐在了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水,低低道:“进来罢。”

姜乐贼头贼脑的猫腰望了望外头,没有姜氏的身影,这才舒了口气,迅速的掩上了房门。

见姜瑾有些心不在焉,便多嘴了一句:“阿姐沉闷,可是与那方才来的谪仙公子有关?”

姜瑾蹙了蹙眉,她哪里沉闷了?

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些问题而已。

“没有的事。”

她饮了一杯水,接着又倒了一杯。

看着如此反常的阿姐,姜乐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眼神打转着,紧紧盯着姜瑾看,想要从她的脸上窥探出一些什么变化来。

许久,却未果。

姜乐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道:“阿姐,你说那翩翩佳公子可有婚配了?”

倒水的手微一滞,姜瑾摇了摇头回之:“你说的是君无弦罢,他是西谟的王侯。怎的,我们家阿月中意他?”

姜乐面露绯色,有些扭捏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神情,约摸就是了。

姜瑾叹了口气道:“此人身份极高,身为一国王侯,莫说三妻四妾了,府中美人更是如云,你若是欢喜他,阿姐觉得,他并为良配。”

道完,姜乐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咬唇不语。


君无弦也不拆破她,只看了一眼棋局道:“胜负已分,姜小姐打算如何?”

姜瑾吁了口气,道:“王侯棋艺精湛,阿瑾愿赌服输。作为赌注,阿瑾愿意答应王侯一个要求。”

她说完,眼神上移,凝望着他。

君无弦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他开口道:“要求,无弦还未想好。可否待我想到之时,再回复姜小姐呢?”

姜瑾稍稍有些失望,她先前猜测君无弦之所以会如此接近她,或许就是在寻找着共谋之人。

眼下她主动提出可以满足君无弦的一个要求,目的便是想让他借着她给予的机会,大可能够提出来。

但这个回答,却让她有些失落。

“可以,王侯若是有什么需要阿瑾的地方,敬请拜托便是。”姜瑾已经强调的很是明显了。

君无弦眸光微闪,他顿了顿道:“自是会的。”

姜瑾嘴角轻抿,呷了口茶。

此间,小厮沿着一条石子道,过来道:“王侯,晚膳已经准备妥当,姜小姐的客房也命人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了,是否现在就要去用膳。”

君无弦侧头,看了一眼姜瑾道:“好,这便去。”

姜瑾微点头,跟随着君无弦起身,二人漫步在石子路上,咯得脚底有些不适。

“今日真是麻烦王侯了。”她与他肩并肩的缓步着。

她本想着,将薄礼送过去,亲自道个谢后就可以离去了。

竟没想这其中牵扯出这样多的事情来,她都觉得有些歉意了。

先是以为天逢大雨,她会淋成个落汤鸡进王侯府中,却见他撑着纸伞早已等候多时。

虽不解这其中会否只是依他说的,不过凑巧,直觉今日她会过来,便在此等候着。

但后续君无弦的细心还是让她心中暖了一暖的。

若她身上并未背负太多,他亦只是个普通的王侯士族,或许她可以考虑与他做做知己。

因他的为人,姜瑾还是比较欣赏,只是偏偏他那样高深莫测,让人望不到底,所以她便得一步留心,步步谨慎,不让自己陷进泥沼之中。

君无弦并未说话,只点了点头,或许已经习惯于姜瑾的多礼了。

二人前脚将至正厅,就听得丫鬟阿悄惊呼的声音。

姜瑾轻皱了皱秀眉,走了进去,便看到阿俏和早时见到的那小厮在秘密的讨论着什么,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阿俏,你在做什么?”姜瑾的眼眸动了动,踏了进来。

二人分别在看到自己的主子时,忙不迭的有些紧张的跪下。

有猫腻,定是有猫腻。姜瑾坦然的看着两人。

君无弦轻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说吧,什么事。”他负手,凝视二人。

阿俏斜睨了一眼小厮,然后低眉道:“回王侯,方才合须说,说在王侯府中那后院子里头,发现一个怪异的东西。”

道完,还浑身有点儿颤颤的。

那个名叫合须的小厮摸了摸鼻子,没有附和她。

阿俏不经意的用手肘捅了一捅,示意他不要隐瞒了,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君无弦将视线移到了小厮的面上,不紧不慢道:“说。”

姜瑾则是有些头疼,自个儿的奴婢阿俏也是头一次来到王侯府上,却这么快就和王侯府上的下人熟络起来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合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道:“回王侯,我方从那后院儿出来的时候,突然瞧见一个古怪的东西,也不敢擅自碰触,生怕是什么不好的物事,于是便同阿俏姑娘说了,让她替我想想法子,没想到,就被王侯和姜小姐看到了这一幕。”

原是如此。那到底是何古怪的东西呢。姜瑾有些好奇之,想要亲眼瞧一瞧。

君无弦的眉宇顷刻舒缓,他吩咐道:“下去吧。”

合须立马得令,瞬间拉着阿俏一同下去,姜瑾来不及阻止。

真是,竟想拐了她的奴婢。

“姜小姐,用膳吧。”君无弦闭口不提方才合须所述之事,这让姜瑾反而有些按耐不住起来。

她不安分的挪了一挪,提着筷子也是在碗中点了许久。

君无弦抬眼,见她如此呆滞,便低笑道:“很想去看?”

姜瑾瞬时停止摆动筷子,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便吃完再去。”他道完,低头继续用膳。

有这么好心吗?姜瑾眼中划过一抹狐疑。

后院,那可是挨家挨户都极少去的地方,一般都藏着一些秘密的东西的。

方才合须那厮说着奇怪的东西,莫不是什么用来传递消息之物吧……

难不成君无弦在暗暗的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瑾越想越多,甚至还可怖的疑思到,或许是君无弦将一些不听话之人处死了,扔进后院里去也说不定。

但在真正到了后院的时候,姜瑾左打探右打探,也并未见得什么颅骨,她深知还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她放松舒了口气时,脚边忽然传来一阵软软的,毛毛的触感。

姜瑾瞳孔睁大,几乎是直直的定在了原地。

冷汗滴落,她迟疑着,往下看去,险些吓到。

只见她的脚底下有一团毛绒绒的不知何等生物,其毛色泛着橙红,还有尾巴拖着。

她疑惑间,缓缓蹲下身子凑近。

那底下之物瞬时抬起了脑袋,一双火红色的瞳孔映入了姜瑾的眼帘。

这是……?她观摩了许久,这才发现,她面前的一团竟是个狐狸!

而且还是个很特别的狐狸。光是看着它通体的毛色和奇异的瞳孔便能够知道,这狐狸想必来历不凡。

君无弦缓缓走至她的身旁。

“王侯是从何而来的这只赤狐?阿瑾从未见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了。”她不紧不慢道,迟疑着便伸手过去触碰它的脑袋。

赤狐却异常的乖巧温顺,仿佛极其的享受她的抚摸。

君无弦盯了一眼狐狸,道:“不久之后,公主寿宴,无弦便派人去西域寻来了这只赤狐,想要进献给公主。”

公主的寿辰?她对于这个只活在别人嘴中的高贵公主,从未见过。


君无弦望着姜瑾的背影怔怔,他低声道:“姜小姐留步。”

她的背影有些僵,微微疑惑的转身。

“外面雨大,不如姜小姐等雨小些了再走罢,怕是纸伞会淋破。”君无弦的面前火烛燃燃,姜瑾看不太真切他的神情。

她犹豫了一会儿,道:“好。”

外头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还狂风大作起来,落得更加肆意。

姜瑾深深皱着眉头,今夜看来是回不去了。

她忧愁的抬头看了一眼上梁木,心想着这木屋会不会扛不住大风大雨,从而而塌了下来?

君无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低笑了句道:“放心吧,这木屋耐的很,不会塌下来的。”

言罢,他替姜瑾倒了一杯桃花清酿,生了火,将它放在上面热温。

姜瑾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

本就无聊万分,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专注的看着君无弦捣腾着。

“好了。”君无弦微笑,将已经热温了的桃花清酿递与姜瑾。

这是什么?

姜瑾接过,放在鼻间细闻。

有股淡淡的桃花清香飘来,莫不是果酒吧。

姜瑾微微抿了抿,而后一口喝下,觉得整个身子暖了几分。

甜蜜的果香在唇齿中四溢。

姜瑾咬了咬唇,发自内心的对着君无弦笑道:“很好喝,谢谢。”

“要不要再来一杯?”君无弦听了轻轻笑了起来,十分温润。

姜瑾迟疑着,有些不好意思,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嗯……那好吧。”姜瑾当下有些局促,低眉道。

君无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替姜瑾斟了一杯满满的桃花酒,悬空放至火架上热温。

“谢,谢谢。”姜瑾的脸颊微红,不知是自己的酒量不济还是被这火架熏的,感觉浑身热了起来。

一杯温好,君无弦缓缓递给姜瑾,望着她绯色的脸颊,一双墨眸漆黑如曜石。

她一口桃花酒下喉,忽觉头有点晕晕。

姜瑾从未喝过酒,也是头一次饮这桃花清酿,她道果酒不成问题,然自己酒量太差,高估了自个儿。

眼皮愈来愈沉,姜瑾望着面前清润的君无弦,有些慌乱。

该死,该死!她怎会这么不堪!

姜瑾起身,有些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

君无弦无声的上前及时扶住,姜瑾抬着沉重的眼皮,视野一片模糊,跌进了他的怀中。

很好闻,很温暖。姜瑾将头轻轻蹭着君无弦,宛若一直乖巧的小兽一样。

“母亲。”姜瑾伸出纤细的胳膊,一把将君无弦抱了个满怀,满足的逸出了声。

君无弦白皙修长的手停在空中,脸色沉了沉。

“母亲,母亲,阿瑾好想你。”姜瑾的眼泪掉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打湿了君无弦胸前一片白衫。

姜瑾此时梦见自己行走于一片黑暗之中,她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颅落地,鲜血成河。

她心中悲戚万分,发了疯般的嘶吼,但是却无法制止,她伸出手,直直的穿透任何之物。

她死了,是的,她此刻是一个空躯的灵魂,眼神空洞着,不知道要去哪。

直直的在一片黑暗之中前行着,母亲在哪儿?父亲又在何处?

姜瑾大哭不已,好孤独,只有她一个人,好孤独。

君无弦低头轻叹,将白皙如玉的手轻缓的放至她柔顺的青丝上。

姜瑾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醉意熏熏,努力的紧紧抱着君无弦,不肯放手。

君无弦无声,温柔的拍着姜瑾的后背,使她好过一些。

默了,见怀里的人安分了不少。

君无弦低声唤道:“姜瑾,姜瑾。”

又唤了几遍,依旧得不到任何反应。

他叹息,将她横抱起来,轻柔的放至床榻上。

“不要。”姜瑾一把抓住君无弦的玉手,然后轻轻垂下。

君无弦漆黑的眼眸亮了几分,他再次低低轻唤道。

依旧没有回音。

姜瑾沉沉的睡了过去,醉的不省人事。

一夜过去,大雨不知不觉便停了,姜瑾感受到有些寒冷,下意识的扯过了被褥。

当她想要蹬腿的时候,忽然脑子一轰。

姜瑾猛然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上头的梁木,然后心跳瞬间加速,如擂如鼓,快要窒息一般的,轻轻地,僵硬的扭过了头。

饶是处事不惊的姜瑾,此刻看到了如此的场面,也大惊不已的瞪大了双眼,放声的尖叫了一把。

她此刻面目惊恐,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

姜瑾大骇,一双瞳孔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

紧紧的将被褥捂住胸口,她低头迅速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衣服除了睡得有些凌乱了一些,并未是她想象中的场景。

姜瑾心中顿时吁了一口气,但还是心跳如鼓的瞪大双眼看着一旁睡得死沉的君无弦。

她方才那么大的尖叫声都没能吵醒他么?

她有些怒火中烧,死死的盯着君无弦俊逸出尘的脸。

过了许久,君无弦缓缓地睁开了眼,双瞳剪水,一片清明。

“嗯…”

姜瑾警惕的看着君无弦,一动也不动的将自己围在被褥之中。

而君无弦身上除了一件单薄的白衫,并未任何。

昨夜这样冷,他便是这么睡得么?

姜瑾忽觉有些歉疚,但不代表就可以和她同榻而眠。

若传出去了,怕是此生都嫁不去了。

“你,你怎么会睡在我的榻上?”姜瑾努力平缓心神,后背贴在了墙上。

君无弦清澈如水的眼眸偏头望向了她。

姜瑾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耳根子有些温热。

君无弦并未做任何的解释,淡淡的起身,披上外裳,青丝静静垂在了后背。

姜瑾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着,君无弦都不介意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这已经是显然意见的事情了。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就这样,同榻共枕的度过了一夜,唯一的被褥还是被她卷走的。

姜瑾有些心烦意乱。


不去想这些了,姜瑾倒是挺喜欢这只赤狐的。

她伸出玉手逗弄着,赤狐也是极温顺的眯着眼,一动不动的任由着她抚摸。

“这只是公狐狸。”君无弦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

公狐狸?公狐狸怎么了,不管它是公还是母,姜瑾都很喜欢。

只不过这是要送给公主的。想到这里,她的手忽得有些僵硬,顿了一下,还是收回了。

赤狐感受不到姜瑾温柔的抚摸,睁开了瞳孔,伸了伸爪子,企图让她再次宠幸自己。

姜瑾却利索的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王侯给阿瑾安排的客房在哪儿,可否带阿瑾过去。”

君无弦睨了一眼赤狐,它立即有些颤巍巍的收回爪子,恹恹的趴在花草上。

是个通灵性的狐狸。

姜瑾收回了目光。

“无弦这就带姜小姐过去。”君无弦与她一道离开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赤狐,若有所思。

在一处雅致的门阁前停下,君无弦轻推开房门,点了油灯,整个房内瞬间亮了起来。

姜瑾打量着客房,走动了几步。

“这里甚好,多谢王侯的照料了。”她淡然一笑,坐在了椅子上。

“待客之礼,自是要的,姜小姐不必客气。”

君无弦紧跟着一同坐下,他今日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衫,在烛火之下,映衬得愈发脱尘。

他轻执起玉杯,缓缓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水,鬓角的一缕青丝垂了下来,姜瑾看着有些发神。

“姜小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无弦说。”他放下玉杯,抿了抿嘴,抬眼望去。

姜瑾微敛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的心思有这样明显么?

他一直都是知道她有话想要说的吧。

只是,她却不知为何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无法说出口了。

“没有。”姜瑾沉重的开口,心中有些堵塞。

君无弦睫毛轻颤,他的一双眼眸漆黑如曜。

“那无弦便等到姜小姐愿意说之时,再洗耳恭听。”

言罢,他起身,轻摆衣袖。

姜瑾不解的抬头望他。

君无弦偏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天色不早了,无弦不耽误姜小姐洗漱了,早些歇息吧。”

蓦地,姜瑾微颔首。

随着房门的一开一合,君无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轻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着实累人。

“阿俏,你在外头么?”姜瑾对着门唤道。

未听到任何声响,她摇头起身,推开房门,站立不动。

“阿俏?你在么?”姜瑾探寻着,却依旧找不到她的丫鬟。

奇怪,去哪里了?莫不是和君无弦的小厮厮混去了吧。

心下有些怅然,她抬头望向空中的一轮皎月,变得平静异常。

父亲和母亲当真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么。

如此说来,她确确实实的是被抛弃了,还是在君无弦这里。

夜太黑,她又不识得路,便不知从哪里去打水沐浴。

迟疑间,姜瑾还是决定回房。

在她刚踏进房门半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箫声传来。

有些悲戚,有些寂寥。

众人皆知如谪仙一般妙极的君子无弦,身后永远不缺乏各路之人的追捧,以为他应是面上温润至极,府中美女如云,想来也不会是寂寞的。

但偏偏一日之间,她看尽他的所有内在。

是孤傲的,是寂寞的。

也并非在人眼前的温润,真实的确是沉稳,寡言且不易笑的君子无弦。

为何他要将自己牢牢封锁起来呢。戴着一张张面具过活,不会很累么。

姜瑾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

她转身,觅着箫声寻过去。

穿过一片小竹林,她看到了树影之下,坐在大石之上的君无弦。

借着淡淡的温和月光,她轻踏着步伐靠近,来至他的身旁。

君无弦停止了箫声,他偏头,开口道:“姜小姐还不去睡么?”

姜瑾没回答,径直坐在了他身旁的大石上。

“无弦倒是忘了,姜小姐认床,怕也是无心睡眠了吧。”他如墨的眼眸泛着波澜。

倒不是这个原因。

她叹了口气,仰望月色道:“王侯的箫吹得如此凄然,阿瑾便想着寻声来看看。”

君无弦放下玉箫,他侧身注视着姜瑾道:“姜小姐可知,这是什么曲。”

她的眼神波动了一瞬,缓缓扭头,与他四目相对。

姜瑾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她了动唇道:“阿瑾不知,未曾听过。还请王侯相告。”

君无弦偏头,望向一片黑暗道:“无忧曲。”

无忧曲……姜瑾细细的琢磨着。

说是无忧曲,可是她为何却听出了淡淡的悲凉之意。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君无弦。

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还有多少是她未知的呢。

此时,丫鬟阿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阿俏的声音显得很是急切。

方才她听得王侯的吩咐,准备去给小姐来打水沐浴,没想到刚进房后便发现小姐不见了。

“王侯也早些歇息吧,阿瑾这厢便回房去了。”姜瑾道完,从大石上慢慢下来。

“天黑看不清路,还是让无弦送姜小姐回房吧。”君无弦将玉箫轻轻收好,放入袖口之中。

姜瑾笑道:“不用了王侯,阿俏正寻我。”

末了,君无弦轻点头,望着她离去。

阿俏一边找着,就看到前头一个人影,忙凑近过去发现正是自家小姐,于是上前去带着一丝哭腔道:“小姐你去哪儿了,阿俏以为你不见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把阿俏给吓坏了,小姐要是出事了阿俏便也不活了。”

这丫头,是遭受了多少的迫害才能想到这儿啊。

姜瑾无奈,轻轻扶着她的肩道:“没事的,我只是出去散了个步,别哭了。回房吧,走。”

阿俏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便唯唯诺诺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到了房中,阿俏已经准备好了温热的洗澡水,还在上头撒上了一片片的玫瑰花瓣。

姜瑾在屏风后头,缓缓褪去了衣物,搭在梁上,抬起脚尖没入水里,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她闭眼,发出满足的轻呢。


然她那时觉得此等大好的青年,本不应该做这种事情的。遂并未踩下,轻跳着便下了马车。

母亲在一旁,她也不好给之指点。只是觉得这样的青年人,若干了这等子没有骨气的事情,着实有些可惜了。

健壮之儿郎都理应发配去从军,为国家效力才是。

或者,找点什么事情去做,也好过这样卑微空耗着过一生。

这小厮听了姜瑾这么说,还以为自己无意间得罪了贵人,于是忙道:“许,许是小姐看茬眼了吧。”

看茬眼?她冷笑了一声。

王侯府中的下人还真是把自己高看了啊。这等基本的礼仪都没有管教好么?

姜瑾面色明显有些不悦,但到底是王侯府中的下人,也不好当面说些什么。

她只是在想,若是别家府中的小厮,怎会屈身于旁人之下呢。

这里头,会不会有点古怪呢,那时的她并未认得王侯,又怎会遭到如此的礼遇?

“下去吧。”君无弦的眼神带着点苛责,示意他退下。

小厮会意,忙离开。

姜瑾不满的望向君无弦。

“难道王侯也当阿瑾是看茬眼了么?那日宫中,这小厮分明给我和母亲当过人墩子。”她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但君无弦却并未正面的回应姜瑾的问话,只淡淡道:“吃菜吧。”

便夹了一块五花肉至姜瑾的碗里。

她有些愣神,这种举动他为何做的如此淡然?好似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似的。

姜瑾有些食不知味,嚼也未嚼,生生咽下了五花肉。

顷刻,她立即脸红至脖子,咳嗽不已。

君无弦皱起了眉头,忙来至她的身后替她轻轻顺着背。

“让王侯见笑了。”姜瑾咳嗽了几声,消停了下来。

“无事。”君无弦将一张白净的帕子递给她。

她迟疑着接过并道谢,轻轻擦了擦嘴角,攥在了手心里。

一顿饭毕,姜瑾险些遗忘此行过来的主要目的了。

于是她真诚的离开座椅,对着君无弦礼了一礼道:“那夜多亏了王侯不惜以身犯险来至宫中,力保阿瑾平安归府。若不是因为王侯的相助,阿瑾只怕也很难熬过那一晚了。”

她是很真挚的在答谢。不管君无弦最终是敌是友,她都很感恩他这样全力的相帮。

姜瑾放低着身段,等候着他的回答。

君无弦轻轻将她扶起,笑道:“昔日边疆,无弦曾受了将军不少的照拂,此番也不过是回恩罢了,同是为国家效力之臣,能帮便多帮一些。”

原是这样啊。姜瑾低眉道:“阿瑾多谢王侯。”

末了,君无弦的语气温和,他望着姜瑾的眼神炯炯:“姜小姐可否陪无弦下一盘棋。”

下棋么?她的凤眸微动。

已经好些时日未下过棋了。

自前尘,将军府遭受空虚有的陷害之时,全府上下便是整日整夜的无法合眼,提心吊胆着。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下过棋了。同她的父亲一起。

想到这里,姜瑾的眼眶有些微红。

她眨了眨眼,对着君无弦微微一笑道:“好啊。”

君无弦便带着姜瑾来到了后院的一座亭子里,此刻早已雨停,花草树木皆一派盎然之气。

“王侯的府中甚是清雅。”姜瑾毫不掩饰的赞赏着。

这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开得甚好,可见其主人有多么精心的照料了。

“姜小姐,请。”君无弦伸手,示意她先坐下。

姜瑾停止了扫视四周,坐在了石凳子上,忽感觉有些冰冰凉凉。

方落雨之时虽未曾打进来,但也因着雨后,变得有些冷意。

她习惯操纵白子,于是便将盛着白棋的玉物拿了过来。

君无弦清润笑之。恰好他喜黑子。

“王侯,便开始吧。”姜瑾的面色呈悦意,她迎着对面的君无弦坦然道。

关于棋艺这方面她很是自信,就连父亲都能够接连的输在她之手。

此番王侯想与她对弈,她倒是觉得有些兴趣盎然。

君无弦手执黑子,从容不迫的放下。

“姜小姐,该你了。”他眉眼中带笑。

姜瑾咬唇,稍一琢磨,也是干脆的掷下白子。

两个棋子紧密不分。君无弦再次落下,阻拦了白子的道路。

有两下子么。

姜瑾轻轻一笑,自是看得出来王侯的棋艺亦是不差的,知晓先发制人。

可是,枪打出头鸟,一开始的领先也并不代表着最后的胜利。

她的衣袖缓缓落在棋盘上,如玉的手腕停顿,白子轻掷。

“王侯,你太心急了。”姜瑾轻轻的笑了。

君无弦嘴角轻扬,并未回话,只思虑着,便将黑子再次落了下来。

很好。姜瑾心中高兴,棋逢对手。

她淡然的望了一眼君无弦,在手中来回滑动着白子,迟疑间,缓缓掷下。

你拦我,我拦你。两厢纷纷对峙,丝毫没有一丝的退让。

空气中静谧十分,只听得棋子一遍遍落下的清脆之声。

在来来回回之后,姜瑾与君无弦依旧是不分上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再次抬眼的时候,夜色已沉。

这时姜瑾便有些心急了,她对着君无弦道:“王侯,阿瑾看天色已不早了,若是不早些回去的话,恐生闲话。”

然后她默默望着棋盘,顿了顿道:“今日半天已过去,阿瑾都与王侯未分出来胜负,不如这样,下次阿瑾过来再继续如何?”

下一次,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若要这样延续下去,想必下到深夜也回不去了。

君无弦眼眸漆黑,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姜瑾竟一瞬间觉得有些难分难舍起来,她自己亦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王侯……”她迟迟不见君无弦答复,有些为难。

虽说棋局上的礼仪就是如此,须得下完一盘完整的棋再离去,这样才能显得礼貌之至。

况且她还是作为宾客留在此,更是有些失礼了。

此间,有一下人忽上来禀告说,门口有个自称是姜小姐府中的人过来。

她府中的人?

姜瑾定定的望向君无弦。

“让他进来吧。”君无弦起身,负手来至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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