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棠萧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妃当然知道沈家并不拿沈晚棠这个庶女当回事儿,起初她先看中的就是这一个,可她那嫡母祁氏非说沈晚棠已有婚约了。她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沈家嫡女沈茗萱。可后来那祁氏又不要脸的来说,她不敢违背王府的意愿,已经退掉了沈晚棠的婚事,她可以嫁入王府了。本来祁氏这样换来换去的,王妃很恼怒,可她又实在喜欢沈晚棠,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跟楚烟洛这么像的,不想因为祁氏就错过一个可能让儿子收心的儿媳妇。所以,她最后还是同意再换回沈晚棠了。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十分厌恶祁氏了。现在看沈晚棠的样子,似乎对沈家也无半点留恋,回门这么快就结束了,她似乎还挺高兴。这样好,这样儿媳妇才能全心全意待在王府,才能全心全意跟儿子过日子。她就喜欢全心全意待在王府把王府当做自...
《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王妃当然知道沈家并不拿沈晚棠这个庶女当回事儿,起初她先看中的就是这一个,可她那嫡母祁氏非说沈晚棠已有婚约了。
她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沈家嫡女沈茗萱。
可后来那祁氏又不要脸的来说,她不敢违背王府的意愿,已经退掉了沈晚棠的婚事,她可以嫁入王府了。
本来祁氏这样换来换去的,王妃很恼怒,可她又实在喜欢沈晚棠,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跟楚烟洛这么像的,不想因为祁氏就错过一个可能让儿子收心的儿媳妇。
所以,她最后还是同意再换回沈晚棠了。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十分厌恶祁氏了。
现在看沈晚棠的样子,似乎对沈家也无半点留恋,回门这么快就结束了,她似乎还挺高兴。
这样好,这样儿媳妇才能全心全意待在王府,才能全心全意跟儿子过日子。
她就喜欢全心全意待在王府把王府当做自己家的儿媳妇,这样她将来才能放心的把王府交给她打理。
说了一会儿话,王妃又赏了沈晚棠一堆东西,见她高高兴兴的走了,她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世子妃又乖巧又喜庆,脸上总带三分笑意,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令她烦心的事儿一样,是个大气开阔的,连我的心境都跟着开阔起来了。”
自从萧清渊喜欢上楚烟洛之后,王妃都已经很久没再笑过了,现在她重新露出笑容,全嬷嬷都跟着松了口气,她笑着道:“王妃说的极是,世子妃身上有一种能让人静心开阔的特殊气质,您这次可捡着宝了,世子妃这样的,专克世子。”
王妃认同的点点头,然后问:“世子呢?怎么只有世子妃一人回来了,他没回来?”
“老奴这就去问问。”
全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回王妃,世子困倦的厉害,在马车上睡着了,世子妃没舍得叫醒他,这才自己来给您请安的。”
王妃知道儿子这两天被丈夫熬鹰了,困倦是难免的:“世子妃倒是体贴那混账,可惜那混账都不知道体贴世子妃。”
“王妃别急,这才刚成婚,世子还没转过弯儿来,等以后他会体贴世子妃的。”
“但愿吧,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他能正常过日子就行了,我就怕他一意孤行,要一辈子出家,跟那姑子作伴。”
另一边,沈晚棠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稍作歇息,然后就换了身舒适些的衣裳,拿着钥匙带人去了萧清渊的库房。
柴嬷嬷跟在她身旁,又惊又喜的道:“世子竟将他私库的钥匙给了世子妃,可见心里是有世子妃的,这库房里头可全是他的宝贝,他等闲不准人进的。”
沈晚棠只是微微羞涩的笑,没说什么。
萧清渊就算再长出来一颗心,里面也不可能有她沈晚棠,那必然也只会装着楚烟洛。
库房的门打开,沈晚棠走进去,就被各色奇珍异宝晃花了眼。
前世她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果然还是得嫁高门,高门的起点是寒门子弟奋斗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前世她殚精竭虑的为廖有赫谋划,一人分饰两角,费尽心思的将廖有赫推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也只是刚摸到富贵的门槛儿。
而现在,她刚嫁进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在富贵窝里了。
库房里珍稀的物件儿沈晚棠都没动,专挑一些纯金俗物,叫柴嬷嬷和杜鹃带走。
那些稀罕物其实很难出手,金子却可以融了卖,这样她就有本钱将铺子开遍整个大沣了。
前世五年后才能做的事情,这一世,现在就可以做了。
不过,花萧清渊钱的事儿,还需要柴嬷嬷帮她遮掩一二,所以,她毫不吝啬,直接将柴嬷嬷一直盯着看的一只镶嵌了五色碧玺的金镯子给了她。
柴嬷嬷受宠若惊:“使不得,世子妃,这太贵重了!”
沈晚棠把金镯塞进她手里:“嬷嬷,我听说世子小时候就是您照顾的,他至今也是很敬重您的,所以,我想他也不会吝啬这么一只镯子,你瞧,这里还有好多呢!”
财帛动人心,柴嬷嬷嘴上虽然推让,可心里喜欢这只镯子喜欢的要命,她一辈子在王府为奴为婢,却不希望子孙们也一辈子为奴为婢。
想做人上人,就得有钱,没钱一切算盘都是空话。
她捏紧了镯子,用比以前还要恭敬的语气道:“多谢世子妃,老奴日后定全心全意服侍世子妃和世子。”
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然把沈晚棠放在萧清渊的前面了。
毕竟,给她东西的是沈晚棠,不是萧清渊。
沈晚棠很满意柴嬷嬷的态度,她看着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差点儿笑出声。
真好啊,拿萧清渊的东西,收买柴嬷嬷的人心,她分文不出,就收获了一颗忠心,这买卖怎么想怎么划算。
从库房搬了些东西回去之后,私下里,沈晚棠也悄悄给了杜鹃一只金镯。
没有柴嬷嬷那只华丽,但比那只沉。
杜鹃两眼含泪,一下就跪下了:“世子妃,您……您对奴婢太好了,奴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沈晚棠亲手将她扶起来,那丝绢给她拭去眼泪:“如果有下辈子,你就别当牛做马了,当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从前,她也不信人会有下辈子,可她如今真的有了。
所以,说不定杜鹃也会有的。
一整天,沈晚棠的小院儿里都喜气洋洋,因为她也赏了其余的丫鬟婆子。
这会儿她们个个都想讨她欢心。
傍晚,沈晚棠刚用过晚餐,正在看书。
大丫鬟琴心急匆匆从外头走进来,面色肃然的道:“世子妃,世子爷先前出去了一趟,这会儿刚回来,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把在寂心庵做姑子的那位,带回来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齐齐惊呼出声:“什么?世子把那位带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那位不是早就放出话来,说自己要一辈子在庵里做姑子吗?”
“王爷和王妃也同意让人进门?没把人给打出去?”
“那位还怀着个野种呢,世子怎会如此糊涂,跟世子妃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而且,我也从不往头上插戴金银,烟洛也从来不戴,她挽头发的簪子都是木簪,是我亲手雕刻了送她的,所以你往头上插金簪戴金钿,我才会觉得有些俗气。”
杜鹃听他竟然又说自家主子俗气,心里很不高兴,放眼整个京城,稍有家底的女子,谁不戴金簪银簪?只有那些穷苦人家才会用木簪,因为他们买不起金簪。
她转头看向沈晚棠,却见沈晚棠还是笑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模样。
“世子觉得金银俗气,但我很喜欢这些,这大概是骨子里的东西,没办法改变了。倒是烟洛姑娘,高雅脱俗,不爱金银珠宝只爱木簪,确实是当下的—股清流,难得的很呢。世子往后多送她木簪就是了,她必定十分欢喜,千万别送金银俗物,不然烟洛姑娘该觉得你不懂她了。”
萧清渊见沈晚棠夸赞楚烟洛,心里有些高兴:“你倒是个有眼光的,烟洛确实是—股清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她。你放心好了,我必不会送烟洛金银俗物,我看这些东西还是适合送给你。”
沈晚棠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世子说的对极了,金银俗物,就适合送我。”
萧清渊点点头,拿着借到的银子,转身走了。
杜鹃颇有些不忿:“世子妃,您也太好说话了,世子都说您俗气了,还明里暗里的抬高那个楚烟洛,贬低您,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我看您就不该借给他银子,这人—边求您借银子花,—边还要嫌弃您喜欢金银俗物,古怪死了!”
沈晚棠笑容不变:“傻丫头,要是被他说几句俗气,就能得到金银俗物这等实惠,那就让他说好了。更难听的,他也说过,难不成我全都要跟他——计较?那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更何况,我借给他银子,也是看王妃的面子,王妃虽然说断了世子的所有供给,但是我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听到她跟嬷嬷打听世子的情况,王妃就这么—个儿子,心疼着呢,否则也不会纵容他把楚烟洛接进府里来照顾。”
她愿意借给萧清渊银子,可不是为了萧清渊,她是为了博取婆婆的好感而已。
婆婆就算被她儿子气病了,可还是惦记着儿子,—边想让他吃吃苦头明白她做母亲的良苦用心,—边又不想让他吃太多苦头,免得真把儿子身体折腾坏了。
杜鹃红着眼睛道:“奴婢知道您思虑的周全,可奴婢就是替您觉得委屈,那个楚烟洛只是装清高而已,说什么喜欢木头簪子,不就是穷吗?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奴婢就不信,给她金簪她会不要!”
“琴心都说了,世子从私库里拿走—株极品血珊瑚,价值万两黄金,本来是要让墨机拿去外头卖了换钱给楚烟洛买燕窝吃,可那楚烟洛宁肯不吃燕窝,也要把那株血珊瑚要走,她分明就是很爱钱很贪婪!”
“可世子看不破,还把她当成个宝—样接回府里住着,还要让您给她请太医,甚至世子还想让您亲自去给她治病,世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晚棠淡淡的开口,情绪比她的贴身丫鬟稳定多了:“家和万事兴,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世子觉得她好,想宠着她,那就宠着吧!你不觉得,有楚烟洛在,是件好事吗?”
杜鹃震惊:“这怎么会是好事?”
沈晚棠并没有见过楚烟洛,前世她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尼姑庵里,后来虽然被萧清渊接回了宁王府,但她也鲜少外出露面。
不过,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确实生的十分貌美,而且她喜欢穿白衣,整个人都像一位不染尘埃的飘飘仙子,清雅高冷,有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出尘气质。
沈晚棠自认是个俗人,爱钱爱享受,被人欺负了会很记仇,会报复,她没有什么出尘气质,这会儿还穿着红衣,不可能跟楚烟洛撞款。
萧清渊说她东施效颦,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沈晚棠也没有生气,她的语调依旧平和:“我并未见过世子的心上人,所以学她是不存在的,世子莫要胡乱给我安罪名。”
她说着,举起了剪子。
萧清渊俊美无双的脸上有一丝崩裂:“你要对我干什么?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我死也不会喜欢你!”
沈晚棠面无表情的垂下手,剪断了捆住他双手的绳子。
然后是脚上的,再然后是身上的。
剪完之后,她放下剪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萧清渊愣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坐起身,拿走那些绳子,下床往外走。
外面一堆丫鬟嬷嬷,他扫视一圈,愣是没发现沈晚棠。
她竟然真的说到做到,剪完绳子,就避开他了。
萧清渊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以前母亲为了让他忘掉烟洛,给他安排了好些个丫鬟。
那些丫鬟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像烟洛的,然后每天都有丫鬟想爬上他的床,用尽各种手段勾引他,总是制造各种偶遇,一个个全都拼了命的往他跟前凑,他怎么骂都没用,那些丫鬟还是前赴后继的往他身上扑,总以为自己长得有点烟洛的影子就能得到他的喜欢。
如今猛的遇到一个避着他的,倒是稀奇的很。
他皱着眉头离开了院子,去了王妃那里。
王妃见到他,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谁准你踏出房门的?哪个不长眼的给你解开绳子的?全嬷嬷,把给他解开绳子的奴才给我赶出王府去!”
全嬷嬷刚要出去,萧清渊就冷冷的道:“是她给我解的。”
王妃瞪着他:“她是谁?”
萧清渊根本不知道自己娶回来的女人叫什么,他蹙眉看向全嬷嬷:“那刚进门的女人叫什么?”
“回世子爷,世子妃是沈家二小姐,闺名晚棠,取自‘冷红千片下寒塘,妆晚棠梨雨’。”
“我问名字,你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王妃脸色好看了一点:“原来是世子妃给你解的。”
“母亲方才不是说,要把解开我绳子的奴才赶出王府吗?那就快点儿赶吧,我看着她碍眼!”
“混账东西!”
王妃气的拍了桌子,把桌上的茶盏拍的哐当直响:“晚棠是我和你父王亲自挑选的世子妃,她不是奴才!整个王府谁都不可以给你解绳子,唯独世子妃可以,因为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们宁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你还要把她赶出去,我还想把你赶出去呢!你要是再敢去找那个尼姑,我就让你父王废了你这个世子!”
萧清渊神色冷的像冰:“废了就废了,你当我很想当这个世子?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我只在乎烟洛,她是我的一切!”
王妃怒不可遏,抓起一只茶盏就朝他头上砸了过去:“你给我滚!”
萧清渊并不躲避,任由茶盏砸到头上。
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却依旧站的笔直:“我不要那个沈晚棠,她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烟洛,我只要烟洛,我要娶她进门,只有她有资格做我的妻子。”
王妃气的手都在抖:“烟洛烟洛,成天就知道烟洛!那个女人早就跟别的男人睡到了一起,甚至珠胎暗结!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怂恿你去她家提亲,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我就算死了,也绝不可能允许她进门!”
萧清渊大声道:“提亲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是烟洛怂恿我的!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也并非她自己所愿,她是被强迫的!”
“谁说她是被强迫的?她明明是自愿的,否则又怎么可能留下孩子!你当我们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吗?我已经让人查过了,她与人私通半年,有了身孕之后盼着那人娶她过门,她从未想过打掉孩子,她只想凭孩子嫁入高门!”
“母亲觉得你自己这番说辞站得住脚吗?这天下除了宫里,还有谁比我们宁王府更高的高门?我要娶她她都不愿意,她根本不是那种攀权富贵的人,她是这个天底下,最高洁最纯净的女子!母亲休要污蔑她!”
“她若是高洁纯净,就不可能婚前与人私通,更不可能怀上野种!”
王妃怒火滔天:“你为了这么个东西,已经害的整个王府颜面尽失,要是再娶她,我和你父王就没脸再在京城做人了!你想给那个野种当爹,也要问问我和你父王答不答应!”
萧清渊眼睛通红:“她已经很惨了,如果连我也离开她,她就完全没有活路了!她是心善,所以才舍不得打掉孩子,那毕竟也是一条命!”
“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那我也不介意让那一大一小两条命都消失!”
“母亲!”
“滚出去,好好跟世子妃过日子,跟她生个一儿半女,我也不是不能容忍那个尼姑活下去。”
“可我不喜欢她!”
“难不成你以为她就喜欢你?如今全京城都在看你的笑话,你以为还有女子愿意嫁给你?沈晚棠要不是被家里逼着嫁,你以为她会选你这么个蠢货?”
王妃咬着牙道:“全天下就你的烟洛惨,就她可怜,别人就不可怜?大婚当日,不揭盖头,不行夫妻礼,把新娘子扔下就走,你害她被人议论嘲笑,她不可怜?你的所作所为,跟那个害楚烟洛陷入如今境地的男人又有何分别?”
“即便如此,你可曾听到晚棠有一句怨言?她明知给你解开绳子,你一定会离开她去找楚烟洛,却还是帮你解开了,这份大度和胸襟难道不值得你好好待她?”
沈观年急忙带着人上前拦:“世子,家下备了酒菜,还请世子用过饭再走也不迟啊!棠儿,你怎么不劝劝世子,快下车!”
马车都走不了,萧清渊撩起帘子,冷喝道:“墨机,你怎么跟你名字一样磨叽,爷都上来了,你还不赶车?谁挡路,就给爷用鞭子抽!”
墨机立刻朝地面甩了一鞭子,不偏不倚,正打在沈观年脚边一寸的位置。
沈观年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
周围看热闹的也吓了一跳,宁王世子天天痴缠那楚家做了姑子的姑娘,大情种的名头太响亮,人们都几乎要忘了他还非常嚣张跋扈!
所有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王府的马车跑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了夜安坊的尽头。
沈观年心里恼怒的厉害,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他想骂沈晚棠,可沈晚棠已经走了,他骂不着。
所以,他就恼怒的看向祁氏:“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回去!”丢死人了!
他说完就急步往家里走。
祁氏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回门竟能闹成这样,她急忙退回院子里,焦急的喊:“尹嬷嬷,快关门!”
尹嬷嬷关了门,众人全都灰头土脸的,各回各院。
只有沈茗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嘴里喃喃着道:“不可能,萧清渊怎么会陪沈晚棠回门?他都没陪我回门,怎么可能陪她回门?不可能……”
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话,除了靠她很近的廖有赫。
大婚前,廖有赫就曾在沈茗萱的要求下,跟她见过一面,当时她就得意洋洋的告诉他,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说只要他娶了她,来年科考必会高中。
他并不信这些,而且他寒窗苦读十数年,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他自认娶不娶沈茗萱都能高中。
但是,沈家的嫡女,已经是他能攀上的最好的姻亲了,他自然不可能拒绝这桩婚事,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成婚后,他才从她日常的一些炫耀中得知,她其实并非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曾活过一辈子了。
虽然沈茗萱不曾明确说过,但他还是从她的话里拼凑出了她所谓的上辈子。
上辈子,他娶了沈家庶女,沈晚棠。
而萧清渊则娶了沈茗萱。
廖有赫轻轻皱眉,他刚刚其实已经看了沈晚棠好一会儿了,他心里其实更倾向于娶沈晚棠,别的不说,她柔顺清婉的样子,看着就叫人舒心。
沈茗萱太跳了,肚子里明明没有什么墨水,还要炫耀自己读了多少多少书,仗着自己能“预知未来”成天神气的不得了,根本不把廖家人放在眼里。
结果,她的预知根本就不准!
她说宁王世子不会来迎亲,结果他来了。
她说宁王世子不可能陪沈晚棠回门,结果他又来了。
她说宁王世子未来一年都会在法真寺里当和尚,可他现在就已经还俗了!
她说宁王世子眼里只有当姑子的楚烟洛,不会再多看任何其他女人,可他今日明明就看沈晚棠了,还替她出气了!
廖有赫越过她,径直回房了,他要全身心的温书,因为他开始害怕了,害怕未来都跟沈茗萱说的相反,那他就中不了进士了!
另一边,王府的马车里。
沈晚棠自觉的坐到了离萧清渊最远的地方。
“沈晚棠。”
“世子,请说。”
“我早就已经提醒过你了,我要娶的人不是你,我父王母亲认你这个儿媳妇,我可不认!所以,你没资格叫我夫君!”
“是,世子说的对,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管何时,不论因为何事,你都不可以这样称呼我!这个世界上,只有烟洛可以这么称呼我。”
“是我的错,我给世子道歉,对不住。”
“还有,你不要总是一副卑微的模样,看着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容易让人生厌!”
沈晚棠心中一动,他不喜欢卑微的?
她演的更卑微了一些:“世子教训的是。”
萧清渊看着她低头恭顺的模样,还想说什么,结果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吗?
棉花做的?
泥团儿捏的?
他跟一头猛虎较劲,能证明他强大厉害,赢了会有无限的成就感。
可他要是跟一团棉花较劲,能证明什么?证明他无能?
再训斥下去,都显得他在欺负她。
他只能闭上嘴,靠在车上假寐——他已经被父王折腾的两天没睡觉了。
等到了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真的睡了过去。
沈晚棠没有叫醒他,自己一个人下了马车。
萧清渊的小厮墨机掀开帘子一看,自家主子竟已经睡着了,愣了一会儿之后也没有叫醒他,主子被王爷熬鹰了,两天两夜没睡觉,都快到极限了,也该让他睡一会儿了。
那厢王妃听说沈晚棠回来了,她有些诧异,等见到沈晚棠进来给她请安之后,她便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渊儿又反悔了,不肯陪你回门儿?”
沈晚棠脸上露出个浅笑:“没有,母亲误会世子了,世子陪我回去了,只是家里无人接应,世子在外头站了许久,后来大约是觉得我不受家里重视,索性就带我回来了。”
“母亲,世子看着面冷,实则内心柔软温暖,这是替我打抱不平呢,我心里实在是很感激他。”
王妃怔住了,这两年外头都在骂她儿子,骂他脑子被驴踢了,骂他痴傻蠢笨,连个怀了野种的女人也当宝,如今这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夸他,她一时间都险些落下眼泪来。
她拉起了沈晚棠的手:“好孩子,你还替他说话,他就是个混不吝,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他怕是还惦记着寂心庵里的那个姑子,所以才不肯进沈家的门。”
沈晚棠也不避讳这件事:“世子是个情深义重之人,所以不忘初心。他若见一个爱一个,那才糟了呢!横竖我也回过门了,至于回去了多久,都不打紧。”
祁氏怒骂道:“老虔婆胡说八道!我活了这些年,从未听过这种狗屁说法!”
沈茗萱恨恨的道:“她确实是在胡说八道,有赫气运很大,将来会位极人臣,根本不可能因为圆房就没了气运,可有赫十分孝顺,不愿意忤逆他母亲,所以到现在他还是跟他两个弟弟一起睡,我和他两个妹妹还有他娘一起睡。”
“什么?!”
祁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气的直拍桌子。
她之前挑这个廖家的时候,是准备让沈晚棠嫁过去的,所以尽往差了挑。
她特意叫人打听过的,廖有赫有个相当厉害的娘,凶悍的名声传遍整个县城,他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廖有赫本人虽有些才学,但是他愚孝,万事全凭他娘做主。
这样的人家,沈晚棠嫁过去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嫁过去的是自己亲生女儿。
她更没想到,廖有赫的娘竟然会不让儿子和媳妇圆房,而廖有赫竟然听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廖家穷困潦倒,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廖家竟然穷的连间屋子都没有,竟然让新婚的儿媳妇跟婆婆和两个小姑子睡一起!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行,我得派人去廖家敲打敲打那个老虔婆!她竟然这样欺侮你,岂有此理!”
沈茗萱却摆摆手:“娘不用气,现在我是过的苦一点,但是以后我会享福的,将来全京城的人都会羡慕我嫁了个好夫婿!”
祁氏觉得她都魔怔了,忍不住哭着道:“这何止是苦一点,这是苦的不能再苦了!你说你何必非要嫁他,就算你不想嫁宁王府,那嫁个跟我们门当户对的京官家族子弟,也比现在强啊!”
“我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可不是让你嫁出去被人这样作践的!”
沈茗萱咬咬牙:“哼,你懂什么,我嫁谁都不如嫁廖有赫!以后会好的,现在的苦都是暂时的。”
“行了,别说这些了,有点心吗?我已经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快给我拿些吃的来!”
祁氏又是一惊,她急忙叫人上了点心,然后焦急的问:“你在廖家连饭也吃不上吗?我不是给了你很多陪嫁吗?你婆婆要是不让你吃,你就偷偷让人给你出去买啊!”
“我让人买了,可都让婆婆拿走了,她都分给我那些小叔子小姑子了,我一点儿没吃着!我的嫁妆很多也被他们抢走了!”
沈茗萱咬牙切齿的道:“我昨日就同他们一家子吵了一架,还动了手,可他们个个都跟无赖一样,明明偷了我的东西,还硬说没偷!”
祁氏听的一阵阵眩晕:“无耻!简直太无耻!报官,这必须报官!嫁妆是你的私产,他们无权拿走!”
沈茗萱摇摇头:“不能报官,不然就把有赫彻底得罪了,将来我还要靠他过上好日子呢!但即便如此,他昨夜和今晨都没再跟我说过半句话,正跟我置气呢。”
“他还有脸跟你置气?是他们一家子偷了你的嫁妆,他该护着你才对!”
“廖有赫说他弟弟妹妹们最是懂事,不可能偷我嫁妆,定是我的丫鬟嬷嬷偷走了。”
祁氏听完,眼前一黑。
她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啊!”
沈茗萱自顾自的给自己洗脑:“我才不苦,我将来可是人人艳羡的廖夫人!现在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沈晚棠才是命苦的那一个!”
此时,命苦的沈晚棠正坐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纳凉,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丫鬟杜鹃绘声绘色的给她讲沈茗萱在廖家的事。
“大小姐的嫁妆都被廖家人抢走了,芍药她们抢不回来不说,还被廖家人反咬一口,说是她们几个偷了大小姐的嫁妆,栽赃给廖家人,廖家老太太还要把芍药几个发卖了呢!”
“芍药几个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小姐您是没看见,她们几个活像饿了几天几夜一样。”
“房嬷嬷那样的老人回来之后都哭了呢,说大小姐在那边过的太苦了,夜里竟还要跟婆婆小姑子挤一张床。”
芍药和房嬷嬷都是祁氏给沈茗萱的陪房,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其他几个丫鬟嬷嬷,本意是想着让沈茗萱多带些人手,好去婆婆家立威。
看来沈茗萱的威并没有立起来,反而被拿捏了。
沈晚棠笑了笑,她就说沈茗萱蠢,带了那么多陪嫁陪房,竟把日子过成这样。
她当年只带了两个陪嫁丫鬟一个陪嫁嬷嬷,却把廖老太太收拾的服服帖帖,廖有赫的那四个弟弟妹妹,更是全都恭恭敬敬的喊她嫂嫂,争着抢着替她做事。
穷人家的孩子其实很好收买的,她只需要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列一个清单,清单上再标注上完成后能得的银子数量,他们就都抢着去干活儿了。
她那时嫁过去第二日,就让嬷嬷去买了木料回来。
到了晚上,廖家兄妹们就按照她画的图纸,给她打出了一张结实的拔步床。
几个孩子根本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能做出一张床来,全都围着那张床高兴的直咧嘴,看到成品的那一刻,他们成就感达到了顶峰。
再加上沈晚棠这个嫂嫂论功行赏,按照出力多少发了银子,几个孩子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本来廖老太太嫌弃她乱花钱,嫌弃她刚嫁过来就使唤她的儿女们干苦力活儿,还想斥责她,结果所有孩子都替沈晚棠说话,甚至跟老太太呛呛起来了,四张嘴一起说,当即把老太太就怼没声儿了。
当天夜里,沈晚棠就睡了新床,没跟老太太小姑子们挤一张床。
廖有赫看到她画的图纸以及那张成品床以后,待她都客气了很多,因为别人不知道那张图纸的含金量,可他读过书,也有些见识,他知道图纸的含金量。
一张拔步床要做成,不是只有基本结构就可以了,还需要卯接和榫接,普通人就算见过别人怎么制床的,也绝对无法画出图纸,更无法指挥别人制床。
一张床,就让廖有赫知道,沈晚棠一定是个极其聪慧且有大智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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