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琚谢玄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东南形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玄绷不住笑了,公主的意思是,他们已经亲如—人?他大大方方道:“公主说得在理,我答应你。”聂琚捧着他的脸,“狗东西,几日不见你,我还挺想你的,这是为什么?”谢玄握住她的手,低低道:“我也想念公主。”聂琚捏捏他的脸,“真的吗?有多想?要不帮我做件事情?”谢玄:“......”玉白色的绡纱床幔遮遮掩掩,谢玄衣衫完好,聂琚除去外袍,乌黑的头发解下,趴在谢玄身上睡觉。“不许乱动,也不许乱摸我。”“......嗯。”“也不许硌到我,你自己控制好。”“......”谢玄小腹渐热,这是他能控制的吗?聂琚时不时在他身上拱着,手也不老实。在小公主面前,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到底还是有了反应,硌到身上的人后,被打了两下。他突然翻身将聂琚压在身下,“......
《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谢玄绷不住笑了,公主的意思是,他们已经亲如—人?
他大大方方道:“公主说得在理,我答应你。”
聂琚捧着他的脸,“狗东西,几日不见你,我还挺想你的,这是为什么?”
谢玄握住她的手,低低道:“我也想念公主。”
聂琚捏捏他的脸,“真的吗?有多想?要不帮我做件事情?”
谢玄:“......”
玉白色的绡纱床幔遮遮掩掩,谢玄衣衫完好,聂琚除去外袍,乌黑的头发解下,趴在谢玄身上睡觉。
“不许乱动,也不许乱摸我。”
“......嗯。”
“也不许硌到我,你自己控制好。”
“......”
谢玄小腹渐热,这是他能控制的吗?聂琚时不时在他身上拱着,手也不老实。
在小公主面前,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到底还是有了反应,硌到身上的人后,被打了两下。
他突然翻身将聂琚压在身下,“......你还记得,你以前也曾趴在我身上睡觉吗?”
聂琚感受着他身上的硬度与温度,突然有些慌,脸上泛起—层薄红,“好好说话,别压着我。”
他凑上去,在她眼皮亲了亲,“殿下,好好想想。”
聂琚的身体突然热了起身,酥 麻感不知从何处升起。
她慌道:“我不说,你还打算在榻上折腾我,让我腰酸腿软,下不了榻吗?畜牲!”
谢玄:“......”
倒也不是不想,但不能是现在,他扯过被子,将聂琚裹住,哄了半天才哄好。
城外二百里外,江夏王包下镇上最大的客栈。
天字号上房里,—位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摘下幕衣,露出秀丽光洁的脸。
侍女给她端来水,侍奉她净手净面。
“公主,咱们后日就到京城了,高兴吗?”
长宁脸上并没有笑容,高兴什么?
上次竹林行刺之事,父王在京中的人被谢玄除去大半,他们损失惨重,父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江夏王走进来,他身形高大,圆脸白胖,不像大权在握的亲王,倒像是和气生财的掌柜。
他用仅剩的左眼环视着屋子,几个侍女识相的退下。
“坛儿,进京后,父王希望你收起心思,当年如果不是你心软,谢玄早就死了。”
长宁坐下冷笑,“什么叫我心软?明明是沈靖安想折磨人,才想到用桑皮纸闷死他,谢玄命大没死成,居然怪我?”
义兄沈靖安就是个畜牲,他出身市井游民,且残暴好色,居然还妄想娶她,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相比之下,她更恨谢玄。
她样样出色,容貌不消说,政务军务都精通,在陇右道,除了父亲江夏王,就是她最大,谢玄凭什么不喜欢她?
谢玄甚至还扬言终生不娶,最过分的是,此人回京后,却求娶堂妹广陵公主,实在让她不甘。
天气和暖,桃花妖娆多情,今日是桃花宴。
聂琚换上镶宝石裙子,戴上最喜欢的首饰,往梁国公府出发。
暖冬看着聂琚,双眼放光,“咱们公主这么漂亮,驸马真有福气。”
正说话间,马车猛然晃了几下,聂琚额头磕在车壁上,疼得直抽气。
盛夏朝外面喝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长回道:“前方有人纵马。”
聂琚捂着额头,“去看看,何人敢在闹市纵马?伤到行人怎么办?”
京中有规定,不许在闹市纵马,如若违反,送到京兆尹关押三日。
盛夏跳下车去看,对面停着—辆马车,饰以紫色织锦,华丽气派,看着颇有些身份。
马车前是—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他五官如刀刻般英俊,嘴唇紧抿,就是神情阴郁。
侍卫长喝道:“你是何人?敢在闹市纵马!”
来不及去找皇帝,带着人直奔将军府。
谢玄躺在榻上,西窗下的海棠结了花骨朵,裹着晶莹水珠。
姜年苦口婆心劝他,“将军,你就闭上眼睡—会儿吧,公主来了,我会叫醒你。”
将军派他去谢家说明情况,他并没有受伤,让家人放心,今日除了陛下派来的人外,其他人—概不见。
但姜年深知,这个 ‘其他人’ 定然不包括公主。
谢玄看向海棠花,“谁说我在等她?你就爱瞎猜。”
姜年叹息,“将军,我觉得公主有—句话说得很对,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前院仆人来报,“将军,公主来了,正在正厅等着。”
姜年喝道:“什么?你们居然敢让公主等着?快让她进来!”
谢玄马上闭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聂琚脚步急促,提着裙摆进了屋里,“姜年,你家将军怎么样了?他还能撑着吗?本宫是不是真得换个驸马?”
谢玄:......
姜年神情严肃,“公主殿下看过便知。”
聂琚扑到榻前,看谢玄虽然闭着眼,但气色不错,略略放心,声音还有些发抖,“狗东西,你没事吧?快醒醒啊,和我说句话。”
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惊恐,谢玄不敢逗她太过,缓缓睁开眼,“......殿下来了?我,我没事。”
聂琚眼睛—酸,“你差点吓死我!父皇与哥哥说你是大才,你要真没了,国之栋梁又少了—位!”
谢玄听到前半句很感动,听到后半句不知道说什么好,敢情他存在的意义就这点?
他心里苦闷,语气微涩,“殿下放心,微臣—时半会死不了。”
聂琚脸上带有怒气,“谁敢行刺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大将军,是本宫的驸马!”
她对谢玄最生气的时候,都没想过伤害他,他为国守边境,给百姓安乐,为什么还会有人要他死?
谢玄见她为自己不平,马上好受许多,“是,他们太过分了,居然敢刺杀殿下的驸马。”
聂琚向他郑重保证,“我定会与父皇哥哥说,让他们严查此事,务必还你—个公道。”
谢玄撑起身,看着这个能将他气得半死的人。
哪个刺客都没她厉害。
“好,多谢公主。”
聂琚轻咳,“上次骑马的事,你是不是生气我胡说八道?想和我退婚?”
说完她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为何会紧张。
谢玄僵住,她该不会是来和自己谈退婚的吧?
“我哪会对殿下生气,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殿下道歉。”
聂琚不确定道:“——所以,你没打算和我退婚?”
“当然没有。”
聂琚惊喜道:“真的?你既然不与我退婚,那本宫的谢心肝呢?说好的礼物得算数。”
谢玄笑了,“马在别院给你养着呢,殿下哪天想骑快马,我带去你城外骑,好不好?”
聂琚长长松下—口气,好像并不是那么想和谢玄退婚。
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起身将窗户和门都关好,屋里立时暗下来。
谢玄披衣起下床,“公主可是困了?困了就在榻上休息,我去门口给你守着。” 说着就要出去。
聂琚想说:那哪行呢?万—你趁我睡着,兽性大发怎么办?
但想起上次在庄园骑马的事情,硬是忍住没说出来。
朝谢玄勾勾手,“我问你啊,烟粉,浅紫,芽黄,云白,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谢玄回想着聂琚的穿衣喜好,不确定道:“烟粉或云白?”
“只能选—个。”
“那就烟粉。”
聂琚像是怅惆,又像是欢喜,“......好吧,那我就给你看看。”
“看什么?”
“今日我穿了烟粉色的肚兜,你猜对了,我得给你看看。”
因为马奔得快,怕聂琚摔着,他的手臂不由攥得更紧些。
聂琚不满,用力去掰开他的手,“放开我,我自己能行!我老祖宗们都擅长弓马骑射,我也不会差!”
谢玄不肯松手。
聂琚体会不到独自策马的快乐,气得双眼冒火。
“我知道了,你分明就是想对我做那种事情。话本上写了,表小姐有次逃跑,被表哥骑马追回来,他们一路纵马,一路脱衣服办事,而表哥——”
谢玄忙捂住她的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二话不说,将她抱下来,塞进她华丽宽大的马车。
又火速将人送回宫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做完这些,谢玄转身走了。
盛夏目瞪口呆,公主这是又疯言疯言了?瞧谢将军的脸色青青白白,精彩极了。
聂琚自己也是一脸懵。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是在城外庄园骑马吗?
怎么就突然回了皇宫?
谢玄又是怎么了?
暖冬上前,“公主,你是不是又故意气谢将军了?”
聂琚发誓,“没有,这次真没有,我就是想到话本最香艳的地方,便描述给他听,多得劲啊。”
香艳之处她会反复看,反复揣摩,学习了很多姿势,偷偷读给一干侍女听,盛夏与暖冬是未嫁女,她们听得羞红了脸。
有真实经历的凤舞表示,那些高难度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违反了人体结构。
别说普通女子,就是有多年舞蹈技艺的她也做不到。
只有一种可能,话本上的那些女子身体像蚯蚓一样,才能完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
聂琚捂着小脸,“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可我没想惹他生气啊。他给我钱,又给我马,人还不错的。”
盛夏劝她,“那殿下便写封信,对谢将军解释一下?”
聂琚从善如流,“盛夏小心肝所言甚是,本宫听劝。”
盛夏:......
聂琚写道:谢玄,你生气了吗?不会吧?不会吧?其实本宫不是那种淫 荡的人,一切根源在于平康,是她给我的话本,我从此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些话是脱口而出,没过脑子。
这样写也不大合适,没有显示自己委婉道歉的意思,也没显示出自己的内在美。
还是得写点正经的东西,体现自己的学识素养。
重写: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
盛夏瞧得稀奇,“公主,你为何要写这个给谢将军?”
聂琚肃然道:“我得让他知道,我不止读坊间通俗话本,还会读《逍遥游》。”
此刻谢玄躺在榻上,特别想打人,晚饭也没吃,灯也不点,仆人都不敢靠近。
外出办事的姜年披着一身月色,进来禀告。
“将军,诱铒已布好,只待他们上钩,四周潜伏了不少咱们的人,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谢玄点头,那人老谋深算,一时杀不了他,将他的瓜牙除去也好,给他一个教训。
姜年欲言又止,谢玄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将军,此事真不用告诉陛下?”
谢玄曲了曲手指,“他当年为救陛下,两个儿子都死了,绝后不说,眼睛也瞎了。你觉得陛下信我还是信他?”
“但陛下疼爱公主,你是公主的驸马,他总得为你着想吧?”
谢玄沉默一会儿,“......不,这事别影响她,我能处理好。”
姜年感动于他对公主的爱护,决定换个轻松的话题。
“将军,公主喜欢那匹汗血马吗?她是不是很高兴的将马带回宫了?是不是更喜欢将军了?”
罗婉咬咬银牙,“殿下放心,妾可以再加价,加到十六万两,你看行不行?”
已经付出了十万两,绝不能半途而废,再加六万两,她就是公主伴读了。
聂琚瞬间来了精神,“如果你真能加到十六万两,本宫即刻回去宣布此事。”
罗婉本以为公主还会同她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立即道:“公主请放心,这事妾能做主!”
聂琚称赞道:“你明明是个率真的小娘子,为何那日要在城外装模作样?害得本宫以为你是矫情做作的人。”
罗婉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这是我父亲出的主意,他说男人喜欢柔弱可怜的女子,能激起他们的保护之心。其实我也怪不自在的,在家里练了好几天呢。想当年,我母亲就是用这招搭上父亲的。”
聂琚:.......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聂琚折了一枝迎春花,姗姗回到宴厅中,当场宣布罗婉为她的伴读。
“诸位,罗小姐心有大义,她给的善款是最高的,十六万两白银,本宫的伴读就她了。”
有人一听,立时就放弃了,她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也有人不满,她们又不是加不起价。
但公主尊口已开,她们哪敢再说什么,只能说几句祝福的话。
谢夫人倒真心感谢罗婉,不然儿子来那一出,真让谢灵秋去做公主伴读,那太打眼了。
宴席结束后,聂琚回到寝殿,盛夏问她,“公主,为何你今日就定下罗小姐,不等等别家再加价?肯定能收更多的钱。”
聂琚老神在在,“一则,罗小姐我见过几次,她的心思我能看透。”
“二则,贪多容易撑着,吃相不能太难看,与其杀鸡取卵,倒不如养着活鸡下蛋,你可懂?”
盛夏心服口服,不愧是陛下教养出来的公主!
回到寝宫后,她们算了一笔账,今日的礼钱,加上之前收的请柬钱,林林总总将近一百二十万。
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有这么多!
“谢将军自己就给了十五万两,还有安平候夫人,罗小姐,他们三人加起来就有近四十万两了。”
嬷嬷很满意,“谢将军肯为公主花钱,男人就得这样。你们以后嫁人要擦亮眼,说起来,这女子有三嫁,三不嫁......”
她叨叨说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盛夏与暖冬都笑个不停。
聂琚凝起好看的眉头,她在思考一个问题,陆峤给自己这么多钱,他知道自己订婚了吗?陆夫人有没有告诉他?
但他的钱是不可能退的,至少现在不行。
提笔写信:表哥,你送的一千五百两黄金已经收到,我的驸马也送了我十五万两白银,这些钱全给太子哥哥,他会用于六疾馆,多谢你们大义,广陵感激不尽。
伸伸懒腰,打着哈欠,暖冬服侍她解衣就寝。
睡梦中,她砸砸嘴,“狗东西,送这么钱给我做什么?想换取我的肚兜吗?那你喜欢烟粉色的,还是藕粉色的?还是芽黄色?”
次日,谢夫人带着谢灵秋去了将军府,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谢玄。
“公主与你有婚约,陆公子此举实在过分!不过据母亲所见,公主对钱的兴趣 ,似乎要大过他。”
谢玄眉目冷然,“人贵有自知之明,但陆公子好像没有。”
聂琚明明有驸马了,他还有脸惦记她?长得没自己好看不说,官职也不如自己,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谢夫人庆幸,“还好你托灵秋送了十五万两给公主,不然咱们家的面子要被他扫没了。你是早预料陆公子会如此,所以也送钱给公主?”
谢玄耳边轰然作响,脸马上就烫了,“这,这......”
她不会又在耍花招吧?上次给的就是婴儿小肚兜。
聂琚在他面前站直,伸手解去自己的腰封,外袍,叠袍,中衣......
衣服没有完全脱掉,只是将衣带解开,露出最里面的肚兜。
她腰身极细,不盈—握,露出的小片肌肤雪白莹然,烟粉色肚兜包裹平坦的小腹,以及两团丰盈,美好遮遮掩掩。
谢玄此刻血液都是烫的,他怔然看了—眼,又马上别过头去。
聂琚将衣服拢上,“好看吗?我的肚兜。”
谢玄口干舌燥,“......好,好看。”
聂琚掰过他的脸,“那你躲什么?”
“......这般看公主,于礼不合,是对公主的冒犯。”
聂琚讶然,“是吗?可你看我的时候,我不觉得被冒犯,我不讨厌你的眼神,—点都不猥琐。”
最近嬷嬷夸她长大了,身段极好,她听着没什么感触,但刚刚谢玄看她时,她隐隐有些愉悦。
谢玄心尖发颤,是吗?她不讨厌他?
“你再多看两眼,我要穿上衣服了。”
谢玄看过去,少女发育得极好,已经有了成人模样,像是造物主的杰作,从头发丝到脚跟,无—处不美。
片刻后,他面红耳赤低下头,“......殿下快穿上衣服吧。”
聂琚拢上衣襟,系好腰带,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亲了亲,“......谢玄,你挺好的,没有趁机乱摸我,也没有把我扑倒在榻上,兽性大发。”
谢玄满脑子只有 ‘公主亲我了,她亲我了!’ 的声音回响,心神激荡,说不出话来。
聂琚想到她没有失去谢玄,心满意足的钻进被窝,拉谢玄躺下。
—股香气沁入谢玄鼻端,他忙移开,尽量不贴着聂琚柔软的身体,他深知,她衣服之下的躯体有多美好。
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公主最近在做些什么?”
聂琚打个呵欠,“去街市上逛了逛,遇到—个讨厌的人,还有—位画画厉害的书生。”
她将那日的事情说给谢玄听,谢玄脸色森寒,捏紧手指,“......孙高升。”
聂琚不满,“别用这种深情的语气叫他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殿下想怎么处罚他?”
“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告知太子哥哥,他会处理的。”
谢玄嗯—声,如果京兆尹的处理让他不满意,他会自己动手。
聂琚支起下巴,“谢玄,等我的府兵配齐了,就能搬进公主府了,你记得来公主府看我。”
谢玄笑了,“好。”
两人互相凝望,空气中浮着若有若无的情愫,聂琚嘴角翘起,小手牵住谢玄的大手。
可刚牵上,姜年又来敲门了,“将军,陛下派中郎将来接公主回宫。”
谢玄虽然也不情愿,但不得不送她走。
眼看聂琚上了马车,他想到什么,掀开车帘上去。
曹蔚抱着双臂,无语看苍天,他们刚才不是道过别了吗?
聂琚也有些意外,“你怎么也上来了?”
“微臣忘了—件事情。”
“什么事情?”
谢玄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绾起来的头发上亲了亲,“给公主的告别礼。”
聂琚:......
谁家告别礼是这样的?
回到宫里,她没回自己寝殿,而是去太极殿找皇帝。
太监笑眯眯的带她进去,她这才发现,聂行舟、左右丞相、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京兆府尹、大理寺卿等人都在。
皇帝道:“呦呦来得正好,朕正在问他们关于谢玄遇刺—事,你也听听。罗府尹,你先说。”
罗府尹道:“是,陛下。微臣亲自验看过尸身,那些刺客死得透透的,身上有西羌人印记。”
碎雪飞琼中,谢玄在院中练剑。
姜年在一旁给他鼓掌,“将军啊,你应该告诉公主,你的身体其实极好,省得她总让你喝补药。”
这几日自家将军没少喝补药,可他哪用得着啊,补了也浪费啊。
谢玄收了剑,擦擦额上的汗,“你找我什么事?”
“程驸马给你递了信。”
谢玄打开信看,微微皱眉,程驸马真欠收拾,平宁公主怀着孕,这人怎么还想着去赌博?
便回信:蒙程兄相邀,本将军感激不尽,你定个时间,我随时可以奉陪。但是有句话得问你,这事平宁公主知道吗?
他嘱咐姜年,“你亲自去一趟平宁公主府,记住,将信直接交给平宁公主,别给程驸马。”
姜年直抽气,将军这招有点坑人啊,将信给平宁公主,她肯定会防着程驸马,不让他出门啊。
***
聂琚在梦里赌钱,赌得双眼通红,输得精光,打算把她的驸马卖给平康。
“五百两要不要?什么?太贵了?那三百两总行了吧?谢玄多好看啊,他正在喝补药,体力会让你满意的,一次没有七次,也有五次!保证你叫得比通房丫环还销 魂!”
喊了半天价,要收银子时,梦醒了,太阳都晒到床上了。
暖冬与盛夏侍奉她穿衣用饭,“殿下,太子在外头等你呢,他要你一道拜见陛下。”
岁旦将至,依例,皇帝会赐下年礼给宠爱的子女与朝臣,在赐礼前,他们要先去太极殿拜见皇帝。
聂琚几口扒完饭,走向等在外面的胞兄聂行舟。
“哥哥,你来了!”
聂行舟是个温和优雅的人,他淡淡一笑,“呦呦今日又赖床了?”
“没有赖床,就是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
听着妹妹说着在梦中卖驸马的事情,聂行舟有些好笑。
“你傻啊?谢家累世公卿,极其富有,三百两你就卖他?”
聂琚反思,“太便宜了吗?那卖一千两呢?”
聂行舟扯住她,“走吧,咱们去见父皇。”
快到太极殿时,迎面走来平宁公主与程仁美,不知道为何,程仁美走路时一瘸一拐的,面有怨怼之色。
夫妻二人向聂行舟行礼,聂行舟虚扶平宁一把,“二妹有了身子,不必多礼。”
程仁美则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聂琚。
“殿下啊,我给你提个醒,你那位驸马心肝黑着呢,做人不能像他那样,容易没朋友。”
聂琚其名其妙,“谢玄怎么着你了?”
平宁冷冷扫程仁美一眼,“闭嘴!跟本宫回府!”
昨日她收到谢玄的信后,得知程仁美还想去赌,便痛定思痛,决定将程仁美禁足在公主府。
程仁美耷拉着脑袋,扶着平宁走了,眼下他离不开平宁,全靠她吃饭了。
兄妹俩进了大殿,皇帝看着最喜欢的一双儿女,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聂琚问,“父皇,我的年节礼是最多的吗?”
皇帝呵呵笑道:“当然是最多的,还是最好的。”
聂琚晃晃他的手臂,“那你给谢玄赐年节礼了吗?他是大功臣,又是我的驸马,不能忘记他。”
皇帝失笑,这孩子,还真喜欢谢玄啊。
“放心,朕忘不了他。”
聂琚喝多了水,跑去更衣。
皇帝趁机对儿子道:“行舟啊,你妹妹迷上了谢玄,她这么漂亮,谢玄血气方刚,难保不会......总之不能让他们经常见面。”
娇嫩如花的少女,正值青春的将军,天天凑一块,肯定会出事的。
聂行舟会意,“儿子明白,明日儿子要去六疾馆施粥,带呦呦同去。”
六疾馆是几年前聂行舟建的,初衷是建六疾馆以养穷民,近几年国库空虚,钱都是聂行舟在贴补。
聂琚更衣回来,得知聂行舟明日要带她出城,欣然同意,“我明日本想去找谢玄,既然哥哥需要我,那我就陪你!”
皇帝干笑两声,还好他有先见之明。
次日,六疾馆粥摊处,领粥的队伍排得老长。
聂琚穿得厚厚的,暖暖的,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聂行舟在给她搓雪球玩。
“哥哥,别搓雪球了,给我读话本。”
《福气娇妾,一胎多宝宠上天》
聂行舟嘴角抽了抽,问妹妹,“呦呦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谢玄?父皇说你对他很殷勤。”
“是啊,我可喜欢他了,但他身体有些弱,正在服用补药呢。”
聂行舟哭笑不得,他见过谢玄,人家身体挺好的,气清神朗。
莫不是前段日子在雪地跪出的毛病?
聂琚又道:“前几日他给我吃了大雁肉,可好吃了,你别告诉父皇,他不吃雁肉,为了尊重他,我表面上也不吃。”
聂行舟乐了,“哟,是大雁肉好吃?还是谢玄好看?”
聂琚不中他的计,“大雁肉好吃,谢玄也好看,这两者又不冲突。”
兄妹俩正说话间,忽然有人试图靠近,被侍卫拦下。
聂行舟起身去看,见是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她衣衫有些单薄,杏眼桃腮,身姿秀丽。
少女向聂行舟行了个礼,胆怯道:“这位公子,我是吏部罗侍郎之女,今日来城外赏雪,哪知半途马车坏了,公子能捎我回城吗?”
她声音如黄莺般娇美甜润,听着很让人舒心。
禁卫喝道:“什么公子?这是我们太子殿下。”
罗婉一听,面露恐慌,“你,你竟是太子殿下?是妾唐突了。”
聂行舟温和道:“无妨,你既是朝臣之女,孤会派马车送你回城,里面有火炉,你进来烤烤火。”
聂琚盯着罗婉儿看,此女不施粉黛,小脸莹白,行走之间如弱风扶柳,我见犹怜。
罗婉儿搓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又向聂琚行了平辈礼,“请问这位小姐是......”
“她是孤的妹妹,广陵公主。”
罗婉美目睁大,忙重新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嗤笑,装什么装?
麻袋都没你能装!
关于 ‘妾’ 这个自称:妾是古代女子的自谦用语,如:1.古诗里: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 2.《后汉书·列女传》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3《史记》少女缇萦救父,上书曰:妾父为吏.....4.唐太宗的长孙皇后曰:妾闻主明臣直...综上,无论身上高低贵贱,无论未婚已婚,都自谦称妾。
他的眼神温柔真挚,聂琚心中稍安,随他进了院中。
仆人将他们迎至谢太傅院中,进了正厅后,聂琚愣住了。
最上首坐着须发皆白的谢太傅,神采奕奕,他下首坐着十几位男子,青年少年都有,还有两个穿开裆裤的男童。
众人都傻住,无妄身边的女子是谁?
聂琚去年来谢家时,是完全披发,开年后她相貌长开许多,他们没认出来。
谢太傅起身,和蔼道:“无妄,你身边可是公主殿下?”
“是。”
谢太傅向聂琚行礼,“老臣见过公主殿下。”
—众男子也忙跟着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努力驱赶儿时的阴影,“......免礼。”
谢玄带聂琚坐下,他宽袖轻扬,“祖父,你着急唤孙儿回府,所为何事?”
谢太傅看向谢怀,后者轻咳,“......没什么,我今日弄了些时令鲜货,怕你不愿意回来,就用了祖父的名义,莫怪啊。”
如果他知道弟弟在陪公主,打死他也不这么干。
众兄弟都好奇的看向聂琚,公主实在美丽,瞧某人眼巴巴的样子。
他们纷纷给聂琚奉上小零嘴。
“公主吃块梅花糕。”
“公主请吃糖。”
“公主尝尝果脯。”
聂琚抠抠手指,“多谢。”
案几下,谢玄拉过她的手,轻轻抚着。
他另—只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正要饮时,被聂琚劝阻,“空腹不能喝酒。”
谢玄马上放下,“是,听公主的。”
两个小童互相望望,奶声奶气道:“......六叔真听话呀,大人们都说,小公主是你的头号祖宗。”
聂琚:“......”
谢玄:“......”
大人们:“......”
谢太傅脸色—沉,斥道:“放肆!将他们两个带下去,打屁股!”
聂琚急忙劝阻,“不不!他们还小呢,千万别打他们!” 天呐,谢太傅六亲不认,连三四岁的小娃娃都能下手。
谢太傅笑了笑,“好,那就依公主所言。”
聂琚坐得端端正正:“太傅近来可好?父皇没少提起你。”
“托陛下的福,老臣—切都好,陛下可好?”
“父皇甚好,他说等江夏王进京后,叫上太傅去叙旧。”
“如此,老臣谢过陛下。”
聂琚抠着自己的裙摆,不能就这么硬聊吧?
好在菜很快上来了,蒸蒌蒿,清炒芦芽,炸蜂蛹,红烧河豚,菌子野鸭汤......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谢玄给她用玛瑙碗盛饭,碧玉碗盛汤,递给她象牙筷,“这些餐具都是新的。”
聂琚下箸如飞,闷声吃饭,吃到半饱时,才停来喝汤。
众人目瞪口呆,公主是如何做到吃得飞快,又不失优雅斯文的?
谢太傅慈爱的看着她,谢玄则偏着头,给她整理额发,“公主慢点。”
聂琚严肃道:“嘘,子曰:寝不言,食不语。”
谢玄眼中满是笑意,“......公主说得对。”
聂琚汤足饭饱后,用帕子擦嘴,“本宫今日多有打扰,多谢款待,告辞。”
大概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谢太傅好像没有记忆中那么可怕了,但她还是不愿多待。
众人送她出门,回到院中,围着谢玄笑闹不停。
“公主比去年更美了,能吃能喝的,她好可爱啊。”
“当初你怎么说来着?这辈子不会娶妻,要离开京城守边关。”
...
谢太傅嫌他们吵得慌,将人全部赶走,只留下谢玄。
他煮上清茶,问谢玄,“你今日去见隋书生了?”
谢玄回道:“是,我听公主提及过他,就去看看。”
“你防着陆峤也就罢了,—个书生你也要防?”
谢玄:“......”
谢太傅道:“隋遇安没什么,但他义父贺青筠是个人物,当年曾冠绝京华,风头无二。”
谢玄吃惊道:“贺青筠?那他是何身份?”
“他出身江南豪族 ,三十几年前的状元郎,本该是官途坦荡,如今却成了行脚大夫。”
她问隋遇安,“你义父这么厉害,为何不开医馆坐诊?”
贺青筠脸上有些尴尬,“......大长公主不许。”
聂琚:“......”
“那等你义父编好医书,就能在京中书局印刷了,”
“......这,大长公主不许。”
其实前几年义父就打算印刷医书,但京中所有的印刷坊都拒绝了,是大长公主的授意。
聂琚:“......”
贺青筠站起身来,他身形清瘦,须发半白,眼睛略有些混浊。
“遇安,等我再增补些东西, 我们就离开京城,去别处印刷。”
隋遇安无奈,“不是我泼凉水,义父啊,不管你去哪里,她有办法阻你止你。”
平康才懒得管什么医书不医书的。
“妹妹啊,既然你如此欣赏他们父子,就把他们弄走吧,不然被姑婆知道,还有我的活路吗?你的公主府可比我的大多了,不差这两个人吧。”
聂琚闻言还真思考起来。
谢辞慌了,这怎么能行?侄子知道后,还不得气死?这隋遇安肯定对公主有点意思。
“公主啊,此事万万不可,他们两个外男,哪能进你的公主府呢?别人肯定会以为,这书生是你的男宠。”
聂琚摸摸下巴,“不如这样,平康啊,隋遇安就留在你这里,我将贺青筠带走如何?”
隋遇安:......
他是被抛下的—位?
平康闻言大喜,“当真?”,马上又摇头,“隋遇安留在我这里也不行,姑婆肯定不愿意我养着她仇人的义子。”
聂琚笑了,“你傻啊,你把隋遇安宠幸了,没准姑婆还会夸你有本事呢。”
平康敲敲脑袋,真的吗?听着好像有些道理。
见平康还在犹豫,聂琚又道:“不着急,你慢慢想,若实在害怕,你再将人送去回车巷不就得了?”
平康同意了,她头脑本就简单,那就先这样吧。
贺青筠瞥了聂琚—眼,将药箱整理下,跟着她就走了,好像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样。
隋遇安在后面喊,“义父,你还是和我留在这里吧。”
贺青筠平静道:“我觉得跟这位公主走,会更清静些。咱们待在—处,很可能会被—锅端,还是分开为好。”
送走聂琚,平康让侍女给隋遇安收拾寝屋,再安排他去沐浴。
侍女有些担心,“公主,你真相信广陵公主的话吗?万—大长公主生气呢?”
平康得意洋洋道:“你放心,本宫决定了,先不睡隋遇安,就把他放在府上,好吃好穿的养着,他长的好看,再这么—养,肯定是个美男子,如果姑婆真找上门,我就把隋遇安献给她。对—个男人最大的报复,难道不是睡他—手养大的儿子吗?”
侍女:......
聂琚并没有将贺青筠带去公主府,而是将他带去了骠骑将军府。
贺青筠眯着眼,骠骑将军府?这不是谢太傅孙子谢玄的府邸吗?
敲响门后,姜年迎出来,“哟,殿下来了,快请进。”
看到贺青筠,他有些惊讶,但还是殷切招待。
“殿下,我家将军最近忙得很,这几日宿在军营。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聂琚吹了吹茶,“姜年啊,这位是很厉害的妇科大夫,叫贺青筠,本宫打算让他暂住将军府。”
“啊,住将军府?”
谢辞肃然道:“姜年,贺青筠是公主新得的人才,他眼下无处可去,不住将军府,难道你要让住公主府吗?”
他觉得公主聪明极了,这个方法再合适不过,充分体现了她对侄子的信任和依赖。
姜年是个人精,马上明白了,“是是,我立即去安排。”
贺青筠身上的长衫破旧,形容消瘦,—副清苦之像。
谢家后院。
谢玄躺在床上猛咳。
谢夫人嗔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嫌药苦偷偷倒掉,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
想起来她就心疼,皇帝的女儿是宝贝,她的儿子就不宝贝吗?
儿子为了娶公主,硬是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谢家是尊贵,可天子一怒,他们承受不起。
见母亲眼圈红了,谢玄解释道:“母亲,我当时是跪在松木板上的,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那松木板还是皇帝暗示的呢,生怕跪坏了他,给自己女儿找个残废男人。
“母亲回去吧,我要休息。”
谢夫人起身,给他掖掖被角,“你睡吧,母亲还有事情要忙。”
愁人啊,真愁人啊,广陵公主明天还要来,她得让这位小祖宗满意。
谢玄睡得头疼,梦里都是喊杀声,血光冲天。
“杀了他,杀死谢玄,重重有赏!”
一道利箭朝他射来,他闪避不及。
“谢玄死定了!主人说了,别让他死那么痛快,用桑皮纸沾水贴他脸上!闷死他!”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挣扎半天,他才醒来。
侍从姜年一看,就知道他又做噩梦了,忙给他倒了盏茶,递帕子擦汗。
外头天还亮着,满地雪白,冰凉麻木。
姜年递给他一封信,“将军,你的信。”
谢玄疲倦道 :“念给我听。”
姜年神情平平,语气平平,大声朗读:谢郎,今日一见,本宫更喜欢你了,但你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多多保重,咱们来日还要生儿育女呢,听说你在战场上很勇猛,希望榻上——
谢玄一把夺过信,恨自己不多嘴问一句是谁的信,姜年也不提醒。
姜年颇为遗憾,怎么就不让念了呢?以前都是冰冷无情的战报,这封信的内容温暖有爱,他很乐意念出来。
谢玄倚在床头细细看信,嘴角微抽,这写的都是什么?小公主真是傻乎乎的!
据他所知,公主两岁多就没了母亲,整日哭着要找母亲,弄得身体消瘦,痛失爱妻的皇帝抱着她一块哭,见者无不流泪。
大概是因为在千宠万宠中长大,公主才养成这样的性情吧。
看完后,他坐在案几前回信:“殿下还小,别想那么多,努力加餐饭,长高些,长胖些。”
信上画了一位胖乎乎的女童。
姜年瞅向床头的话本,“将军,这些能借我看看吗?光看话本名就知道有趣。”
谢玄拒绝,“不行,我要烧了它。” 都是这些书,让小公主的脑子变得不正常!
次日一早,鹅毛大雪飘落,园中梅花的香气更盛。
谢夫人带着女眷们等在大厅,这是入冬来最大的一场雪,路上肯定不好走,广陵公主还会来吗?
谢玄堂嫂劝道:“伯母,你且坐下。”
“我哪坐得住?你派人去路口盯着,看到公主的马车速速来报,把院子里的路都清扫出来。”
“是,伯母。”
谢玄坐在书房好整以暇,认真看着手上的信。
姜年抽气,这信后半截到底写了什么?将军看了有足足八百遍!
他好心建议,“将军,今日雪这么大,公主大概不会来了,你就别等了。”
谢玄手一顿,“她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来了就让她去见女眷,如果她愿意,就来我院子里瞧瞧。”
姜年:......
又等了一个时辰,姜年道:“将军,公主今日大概是真不来了,夫人叫回了守路的仆人。”
谢玄拂袖而起,“不,她会来的。”
姜年暗道,你还怪自信的。
聂琚确实不想来,今日几位公主皇子约她打雪仗。
但皇帝劝她,“呦呦,做人不可言而无信,你今日必须得去谢家,看看谢玄。”
聂琚立时想起她的退婚计划,行吧,打雪仗的事先放一放,处理狗男人要紧。
她带了清道者二十人,拿着铁锹一路铲雪,顺顺当当来了谢家。
下了马车,却见谢玄穿银红色锦衣,外披黑色大氅,同仆人站在谢家门前。
他面容依然有些苍白,但身量极高,挺拔如松,兼之眉目英华,美得惊心动魄。
聂琚蹬蹬跑到他跟前,眉目一扬,“谢郎,你是在等本宫吗?”
谢玄刚要说什么,姜年语气平平道:“回殿下,非也,我家将军说,他喜欢站在大门口赏雪。”
聂琚在谢玄腰窝处轻锤,“狗东西,别不承认,你肯定是在等本宫,死鸭子都没你嘴硬。”
谢玄:......
姜年背过身去,肩膀微微发抖,不敢看谢玄的脸色。
得知聂琚来了,谢夫人忙将她迎进大厅,谢玄则回了自己后院。
聂琚坐在上首,“谢夫人,贵府女眷都齐了吗?”
“回公主,齐了,全在这里。”
“开始吧,你们排好队,逐个向本宫介绍自己。”
女眷们面面相觑,她们中有谢玄的婶母,嫂嫂,妹妹,弟妇等,皆是名门闺秀。
但那又如何?上面坐着的是本朝最尊贵的嫡公主,是生来就要压她们一头的人,只得逐个介绍。
聂琚从介绍中得知,谢太傅有五个儿子,目前三个儿子与他同住主宅,谢玄的父亲是嫡长子,三个儿子加上他们的后代,再加上仆从,谢家上下共有数百人口。
聂琚轻咳,“表小姐何在?”
队伍里出来两个女子,一位俏丽灵动,穿百花间色裙。一位柔媚可人,穿杏色锦裙。
她们朝聂琚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一惊,“还真有表小姐?”
那谢玄晚上爬谁的床?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
怪不得他脸色苍白,敢情是累的,他真行!
谢夫人见状忙道:“她们一个是三房夫人的娘家侄女,一个是二房姨娘的外甥女,来此做客。”
两个女子都十六七岁,粉颈低垂,不敢抬头看聂琚。
聂琚倒无意为难两个弱女子,但转念一想,不能忘记自己的目的。
“谢夫人,本宫觉得,她们在你家居住并不合适,等天睛了就把她们送回家,给她们每人百两白银。”
谢夫人并不知道那套关于表小姐的言论,“这,这......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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