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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小说结局

我爱吃甘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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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暂时压下没问,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我看看你的伤。”孟锦月试了好几次想抽出手腕,却都抽不出来。好似只有给他看看才能罢休。他们说好了,今夜之事他们都会忘记,只是看伤,应该不会有什么纠缠吧?她如一张白纸,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谢云晔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三小姐你也摸了我,我们之间不差为你涂药这一点了,谢某说好会忘记今夜之事,便不会食言。”孟锦月咬住樱唇,明白难以改变眼前这人的想法,只能妥协:“好吧。”谢云晔挽起她的衣袖,怔在原地。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或许一些擦伤就显得极为显眼,何况是这么一大片红色,更显得触目惊心。她说伤的不重,加上她面色如常,他便信了。“这便是你说的无事?”谢云晔生气时,会下意识冷下脸,模样十分唬人。孟锦月害怕往后缩了...

主角:孟锦月谢云晔   更新:2024-11-11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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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锦月谢云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我爱吃甘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他暂时压下没问,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我看看你的伤。”孟锦月试了好几次想抽出手腕,却都抽不出来。好似只有给他看看才能罢休。他们说好了,今夜之事他们都会忘记,只是看伤,应该不会有什么纠缠吧?她如一张白纸,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谢云晔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三小姐你也摸了我,我们之间不差为你涂药这一点了,谢某说好会忘记今夜之事,便不会食言。”孟锦月咬住樱唇,明白难以改变眼前这人的想法,只能妥协:“好吧。”谢云晔挽起她的衣袖,怔在原地。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或许一些擦伤就显得极为显眼,何况是这么一大片红色,更显得触目惊心。她说伤的不重,加上她面色如常,他便信了。“这便是你说的无事?”谢云晔生气时,会下意识冷下脸,模样十分唬人。孟锦月害怕往后缩了...

《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只是他暂时压下没问,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我看看你的伤。”

孟锦月试了好几次想抽出手腕,却都抽不出来。

好似只有给他看看才能罢休。

他们说好了,今夜之事他们都会忘记,只是看伤,应该不会有什么纠缠吧?

她如一张白纸,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谢云晔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

“三小姐你也摸了我,我们之间不差为你涂药这一点了,谢某说好会忘记今夜之事,便不会食言。”

孟锦月咬住樱唇,明白难以改变眼前这人的想法,只能妥协:“好吧。”

谢云晔挽起她的衣袖,怔在原地。

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或许一些擦伤就显得极为显眼,何况是这么一大片红色,更显得触目惊心。

她说伤的不重,加上她面色如常,他便信了。

“这便是你说的无事?”

谢云晔生气时,会下意识冷下脸,模样十分唬人。

孟锦月害怕往后缩了缩,“与你的伤相比,确实不算太重。”

谢云晔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她。

“抱歉。”

“谢某知道,你不愿同我扯上关系,不愿对不起你二姐,可就算这般,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谢云晔说着便强硬抓住她的手腕,作势要给她涂药。

孟锦月下意识闭上眼。

原以为他下手会很重,结果却很轻柔,莫名能叫人感受到几分温柔。

“谢某做事有分寸。”

见她睁开眼,谢云晔望着她开口道。

孟锦月直直撞上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连忙又闭上眼。

从前除了妹妹,谢云晔对胆小怯弱的女子毫无好感,对这样的男子更是极为厌恶,嫌弃他们难当大任。

可如今看着胆小如鼠的孟锦月,他却在心中觉得她有几分可爱。

“好了吗?”

孟锦月颤声问。

谢云晔摇头:“没好。”

其实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但是谢云晔心中却有几分不让放手。

“好了吗?”

在孟锦月又一次询问后,谢云晔才终于松开。

他开口叮嘱:“这几日手臂不要粘上水。”

孟锦月点头,随即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能走?”

谢云晔:“明日便能走。”

“白天吗?白天会不会太显眼。”

谢云晔笑着:“你唤阿枝过来看你,我装作她身边的护卫便能离开。”

见她依然皱着雪白的脸,谢云晔便知她心中还是担心。

“放心,他们并不知要抓的人是我,偷盗时我蒙着脸。”

孟锦月闻言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说完这句话后,孟锦月很快便后悔了,她开口补充:“我,我并非是担心你,只是你是阿枝的哥哥,我不想阿枝的亲人出事。”

谢云晔笑声在黑暗中响起,他长得高大,但声音却很好听:“我知晓。”

“你睡床,你身上有伤。”

谢云晔望向她:“那你呢?”

孟锦月愣住。

谢云晔便知道,她根本没考虑她自己。

谢云晔:“你睡床上,我睡在地上。”

见她张开唇瓣,好似想说什么,谢云晔直接打断,一锤定音:“就这样。”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孟锦月将头全缩进被子里,有些后悔,为何会让谢云晔留在她房间里。

刚才可以赶到秋芷秋宁的那间房,只是现在再提起便有些晚了。

“你要把自己憋死吗?”

谢云晔坐了起来,他是习武之人,视力听力都很好,哪怕是在黑暗中。

所以自然能看见她蒙头在被子里许久,也能听到她极小声后悔般的叹气。

谢云晔猜到,她应该是后知后觉,又觉得不该将他留在房内。

“你既然睡不着,那我们便说话。”谢云晔开口。

“啊?”孟锦月愣住。

她好似不懂,为何他突然要和她聊天,但还是下意识拒绝。

“我,我马上就睡。”

可屋内多出一个人,她怎么能睡得着。

孟锦月只能装睡。

谢云晔自然也察觉到了,在她第八次翻身时,谢云晔再次开口。

“别装了!”

被人揭穿,孟锦月说话都透着心虚:“你你怎么知道的?”

谢云晔笑了一声:“很明显。”

“而且谢某也睡不着,正好我有事情想问你。”

孟锦月看了一下好感值,这一晚上相处时间,谢云晔的好感度又涨了些,如今有五十了。

比她预想的要快一些。

“你,你想问些什么?阿枝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的。”

谢云晔摇头:“不是阿枝。”

自家妹妹的事情他都知道。

“刚才问你为何包扎伤口这般熟练,你还没说?”

谢云晔刚才便想问,当时她躲避了这个问题,神色也有些不正常。

“幼时学会的。”

“应该不只是幼时。”

谢云晔继续追问:“你胆子极小,按理说看到我胸前的伤口,该晕过去才对,可你并没有。”

孟锦月没想到他心思这般缜密。

“我好奇心重,你若是不说,谢某便自己去查。”

孟锦月听他要查她,有些慌乱:“我说!”


“无论日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谢云晔从不是会后悔的人。

他想要的就要得到。

从前没有喜欢的女子,那娶谁都行。

如今他喜欢孟锦月,便只想要她,除了她,其他的女子都会成为将就。

孟夫人看出他心意已决,再无转圜的余地,心中再多遗憾都只能作罢。

“那好,孟家这边不会阻拦。”

谢云晔点头:“伯母昨夜做的事情,我亦会守口如瓶。”

孟夫人走后,谢云晔一把抱住孟锦月,她双脚腾空,小小的惊呼一声。

见她吓到,谢云晔甚至将她往上抛去。

最后又再一次落入到他怀中。

谢云晔言语间全是笑意:“杳杳,如今婚约解决了一半,等我娶你。”

孟锦月抱住他佯装欣喜:“嗯。”

随即她水润的眸子望向谢云晔,

“刚才嫡母说我待你别有用心,我,我没有,”

她话还未说完,谢云晔便大手捂住她的嘴。

“我知道你没有,别有用心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主动求你的,我都知道,你这么傻,哪里会算计我。”

谢云晔含笑看着她:“所以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们这样的恶人,所说的所有话都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孟锦月低着头,紧紧咬住唇瓣:“可我,可她说的或许没错,二姐喜欢你好几年,但我同你认识的时日并不算久,我虽喜欢你,却比不上二姐对你情深。”

谢云晔捧住她的脸:“你为何要同她比,我并不喜欢她,她再喜欢我,都与我无关,甚至会为我带来困扰。”

“我喜欢的只有你,想要的也是你。”

见她依然蹙着细眉,好似为这件事十分烦恼,谢云晔心软成一团。

他出言安慰:“你愿意喜欢我,肯同意与我成婚,对我而言便已是恩赐了,之前我几次说要对你负责,其实那时我心中便对你有意了。”

虽然不能感谢那些心肠歹毒的人,但若没孟锦溶做下这样的恶事,他或许还不能这样坚定认清楚自己的心意,孟锦月想必也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日后我们还有许多年,不必在乎外人。”

“好。”

她原本担心谢云晔会因为嫡母的话,心存芥蒂,所以才试探一番。

如今看来,谢云晔并没有。

“昨夜之事,我会记在心中,日后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孟锦月点头:“我知道的。”

皇帝还在世,陈国公府便有依靠,嫡母自然也不好对付。

但日后太子登基,那时情况便不同了。

当年太子生母,先皇后去世,貌似同陈国公府有些关系。

孟锦月猜测,这也是为何,嫡母想将两个女儿都嫁入太子阵营的原因。

————

“秋宁。”

“小姐放心,我无事,我睡了一觉才知道昨夜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夫人和二小姐真是歹毒,竟想这样毁了小姐!”

秋宁鼓着脸义愤填膺。

前世嫡母对付她,也只是对付她,对秋宁也没出手。

“您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二小姐这就叫自作自受,恶人自有天收。”

孟锦月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还远远不够。

今日孟锦溶痛苦,她心中虽有些开心,但远远不够痛快。

或许是谢云晔的喜欢来的有些容易,还或许是因为孟锦溶不够凄惨,只是伤心怎么够呢。

她想要她们也如她前世一般惨死。

“秋宁,收拾东西,我们回府去吧,毕竟祖母生辰,我总要回去的。”

秋宁有些迟疑:“小姐,现在回府,可会有危险?”

秋宁担心孟锦溶发疯。

“不会,有秋芷保护我,阿晔还派了别的暗卫。”

这个时候,嫡母反而不会对付她。

孟锦月回府的前两日一直风平浪静,府中孟锦溶昏迷不醒,但孟夫人、孟锦华她们都没找过她。

“小姐,夫人那边可是憋着什么大招?”

“会不会她们去对付姨娘了?”

“不会,放心。”孟锦月握住她的手。

“我身边有阿晔派来的人,她自然能猜到我母亲身边也有,如今派人过去,只会是自投罗网。”

从前她身后空无一人,嫡母想对付她自然很容易,但如今有谢云晔,日后嫡母再动手便是慎之又慎。

“在大姐姐没有坐上太子妃之位之前,她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再次动手只会确保万无一失,不会暴露。

“娘亲目前也是安全的。”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院子外面便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是孟锦溶,她刚从昏迷中清醒便找来。

“你竟然还敢回府!”

孟锦溶说着就要冲过来,但却被秋芷拦住。

“你可知道,谢哥哥为了娶你在家中祠堂跪了几天几夜,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媚术?”

孟锦溶伤透了心。

“二姐姐在说什么,我不懂。”

孟锦月佯装无辜。

“我从未勾z引过他,之前他数次说要娶我,可我只将他当做姐z夫,我告诉他,你才是他的未婚妻。”

“不要脸,撒谎精,你若是没勾z引他,他怎么会想娶你?”

“二姐姐当真不知吗?若非这次二姐姐想害我,我和他此生都不会有什么瓜葛,我会一心一意将他当做自己的姐z夫,绝不会僭越半步。”

前世她便是这样,可笑的很。

善良软弱,换不来任何安稳。

甚至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你卑贱可欺,会叫别人更加变本加厉。

她一步步的退让,最后却被生生剖开肚子,眼睁睁看着孩子母亲被野狗拆吞入腹,死无全尸。

“说起来若非二姐姐,我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在乎我,二姐姐也算是我们之间的媒人吧。”

孟锦溶听着她无辜的语气,只觉得火气更甚。

孟锦溶冷笑着,捂住胸口:“你无非就是想要攀龙附凤,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偏偏说的这般无辜,好似你什么都没做,你以为我会信。”

“孟锦月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像从前那样算了,苏烈比不上谢云晔一根手指,我就算死都不会让你抢走他!”

谢云晔虽年少,可他打了那么多胜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都知道他是大英雄。

母亲说谢云晔嫡母强势,谢云晔要坐上世子之位,还需费一番周折。

但孟锦溶却明白,再多的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她直觉谢云晔能拿到世子之位,她也相信谢云晔日后会爬的更高。

就算不提谢云晔的能力,只说他的洁身自好,满京城的男子,便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凡家中有些权势的男子,府中几乎都养着通房,若没有通房,也有几个不清不楚的美貌的丫鬟。

但谢云晔身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偷听到谢云晔和太子说过,他日后不会纳妾。

母亲总说她傻,说她没脑子。

但在看男人上面,她一点都不傻,无论是苏烈,还是谢云晔,都比其他男子要好上许多。

最起码他们骨子里是善良的,不会像她表哥一样,将表嫂毒死。

更不会像安王一样,将女子凌虐致死。

前安王妃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她自小便立志,找夫婿定要找品行良善之人,哪怕身份低一些也无事,长得丑也无事。

但谢云晔方方面面超出她的预想。

如果错过谢云晔,她绝不会再找到同他这样优秀又干净的男子。

日后她或许也要同娘亲这般,容忍丈夫的背叛,她怎么甘心?

“二姐姐。”孟锦月眨着无辜又漂亮至极的眸子,嘴里假意安慰:

“你何必这样执着,虽然你害我,不顾一丝一毫的姐妹情谊,但我却不想你这般痛苦。”

虚伪又道貌岸然,是她从她们姐妹身上学到的。

孟锦月捂着胸口,继续故意刺激道:“你可知道,那夜我被你们派来的人追到悬崖处,落崖之际,谢哥哥为了救我,竟也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那时我便明白,他对我的心意并非说说而已,他心悦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二姐姐,我告诉你这些,并非炫耀,只是想让你明白,强求无用。”

“姐姐,你爱的人,他心中只有我。”

孟锦溶知道这贱人在明里暗里炫耀,她以为自己识破了,以为自己不会被影响。

可听到谢云晔为这虚伪的贱人,连命都不要,孟锦溶还是失控了。

她甚至不愿相信。

“你说 ,他为了救你,跳下悬崖?!!”

“不可能,谢哥哥不会这样的,他最是理智!绝不可能!”


林升壑认真点头:“放心。”

若是叫谢青枝知道,只怕要闹翻了天。

谢青枝并不是强势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有些胆小。

可谢青枝也格外护短,若是叫她知道孟锦月要去试药,只怕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捅到殿下那儿去。

“只是阿枝几乎每日都要来探望你,瞒她会有些难度,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林升壑心中有些担忧。

孟锦月脸色苍白虚弱,但声音却极为坚定:“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林升壑手心攥紧点了点头:“好。”

“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升壑踌躇许久还是开口问她。

明明之前两人已经商量好,明明他已经做了决定,—切以殿下为先。

可此时还是会纠结。



“这是我特地用银子和门口的侍卫换的布料和棉花。”

太子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纵使看不见,他亦能感受到她的用心。

在照顾他上,她—直做的很好。

就算是这段时日,他叫她伤怀难受,她也—样照顾他。

“孤说过,不要你的东西。”

太子攥紧手心,她比他想象中要更喜欢他,也更执着。

他意识到,或许要彻底同她说清楚,否则孟锦月不会放弃。

“殿下不喜欢护膝吗?”

孟锦月声音带着些微颤。

她吸了吸鼻子,强撑着开口:“我的女红确实不好,殿下不喜欢,那便算了,等我女红进步了, 我再给殿下做。”

“殿下不要护膝,那要尝尝柿饼吗?殿下之前不是—直想试试柿饼的味道?如今终于做好了。”

她小心翼翼试探,不断放低姿态。

太子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样。

她心性善良,也怯弱胆小,只在熟悉的人面前会好很多。

如今自己这般待她,她便又缩了回去,又变得和他们最初相识那样小心翼翼。

这些时日,她只怕私底下也哭过许多次。

想到这些,太子心不受控制颤抖了下。

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也很好?

他何必非要拒绝她,叫她伤心。

如今他跌落到这种地步,只有她全心全意照顾他,待他如从前—般。

可想到谢云晔,太子如何也过不了心里这关。

谢云晔和他多年的兄弟,曾经也以命护过他。

如今谢云晔离世不足三月,他怎么能和他的心上人在—起。

他知道谢云晔有多喜欢孟锦月。

就算抛下这些不谈,只说孟锦月对谢云晔的情意。

她喜欢他,是因为她忘了谢云晔,若非如此,她定然不会喜欢他。

如今她没想起谢云晔,那日后呢,若等她想起谢云晔?

心上人尸骨未寒,她便移情别恋。

那时只怕孟锦月会更痛苦。

种种原因都叫他们之间不能逾越。

“孟锦月。”

太子捏了捏拳头,心中有了决定。

声音也更加冰冷下来。

“或许之前孤说的不够清楚,孤不仅不喜欢你送的东西,也不喜欢你。”

孟锦月瞬间脸上血色全无,她满脸泪,哽咽问:

“为什么?明明之前殿下也对我很好?”

太子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孤对你好,从始至终都只是因为谢云晔。”

“阿晔对孤来说与亲弟弟没有区别,甚至在孤心中,所谓的亲兄弟,都比不上阿晔,我们之间是亲人。”

他和孟锦月之间也该只有亲情。

“因为他临走前叮嘱过孤,叫孤照顾你,若没有他,孤绝不会对你好。”

孟锦月眼眶噙着泪,眼泪止不住的流。

“殿下……当真不喜欢我?”

太子语气冷淡,斩钉截铁:“不喜欢。”

“今日说开后,望日后你我能保持分寸,莫要再平添困扰。”

孟锦月望着好感度,终于到了六十,算是已经到了喜欢的程度。

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子更是。

对他好时,两人风平浪静时,好感涨的很慢。

眼下这种情况时,好感却涨的很快,—下子从四十五涨到了六十。

孟锦月抬眸望他,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流,眼尾湿红,看着好不可怜。

她抹掉脸上的脸,深吸—口气啜泣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日后都不会了。”

之后的几天,孟锦月不再打扰太子,如他所愿保持距离。

同时也不忘时时刻刻在他面前表现难受悲伤。

既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又必须要让太子察觉。


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

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

“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

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

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

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

“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

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

谢云晔心中叹气,她性子比谢青枝还要柔弱,又单纯天真,偏偏长得这般漂亮可欺。

日后若是没遇到宽厚的夫君,只怕要吃许多苦。

谢云晔坚持:“错了便要道歉。”

孟锦月低下头嗫嚅开口:“只是误会而已……没什么的。”

谢云晔能听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他忍不住去看她。

她的眼睛依然有几分泛红,但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好似他道歉她便已经十分满z足。

有些傻。

“三小姐能原谅谢某便好。”

“今日之恩,谢某和妹妹也会铭记于心,日后三小姐有事可以来找谢某。”

她这样的心性,谢云晔已经打算日后多看顾她几分,起码要叫她日子好过些。

“不,不必,只是举手之劳。”

谢云晔的郑重叫孟锦月好似无所适从,红着脸紧紧咬住唇瓣。

樱唇饱满红润,勾得人移不开眼。

谢云晔眼眸幽深了几分,她说话总是咬住唇瓣,不会咬破吗?

孟锦月:“我没做什么,你们……你们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她似乎很容易紧张,也很容易心软。

他只是一句道歉,她便完全不怪他。

如今连接受他们口头上的道谢,竟都会害羞

————

“我能叫你姐姐吗?”

谢青枝走到孟锦月面前,满眼希冀望着她。

孟锦月红着脸点头:“都……都可以的,还可以叫我杳杳,是杳杳钟声晚的那个杳杳。”

“我娘给我取的小名,我十五。”

“我十四,我们相差不大,那我唤你杳杳吧。”谢青枝紧紧牵着孟锦月的手。

“杳杳,杳杳!”

“嗯。”

谢青枝极为高兴:“杳杳你和哥哥一样唤我阿枝就行了。”

“杳杳,我好喜欢你,谢谢你救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孟锦月红着耳尖:“我也喜欢你。”

孟锦月确实挺喜欢谢青枝的。

其实她有许多方法接近谢云晔,不必非要救下谢青枝。

只是她到底不忍心。

前世她和谢青枝算起来只见过两次,但两人相似的性子,叫谢青枝竟对她敞开心扉。

她从而也知道了谢青枝的事情,知道她被夫家折磨的活不下去,知道她想寻死。

就算重生回来,她已经决心要丢掉从前那些愚蠢的善良,但想到前世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子。

就算两人交情不深,孟锦月还是想帮帮她。

毕竟谢青枝不是她的仇人。

谢青枝:“杳杳,我等会可以一直跟着你吗?我不喜欢和别的女子说话。”

孟锦月:“可以啊。”

两个女子手牵着手,歪着头小声不停说着话。

谢云晔放慢脚步,跟在她们后面。

他默默看着眼前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子,听着她们说话,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谢青枝因幼时的虐待,性子偏怯弱,也极少出门,没什么朋友。

孟锦月是第一个谢青枝愿意交好的女子。

两人这般一见如故,除了孟锦月救下谢青枝外。

或许也因为两人一样的单纯,毫无任何攻击性。

“我哥哥很吓人吧,他就是这样的,我有时候有点怕他。”

孟锦月:“嗯嗯,他长得太凶了。”

谢青枝:“说话也凶,脸也臭。”

孟锦月极小声附和点头:“对。”

谢青枝:“长得还高,像一堵墙,真可怕。”

孟锦月:“对。”

两人嘀嘀咕咕的,宛如两只小麻雀。

谢云晔默默听着自己妹妹极小声说他坏话,吐槽着他。

也看着谢青枝身边,另一个娇小的女子止不住点头。

不知为何作为被吐槽的人,他并未生气,反而嘴角忍不住上扬,觉得她们有几分可爱。

————

“谢哥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前面看不到你们的人,我正要去找你们。”

孟锦溶来时正好看见谢云晔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

她从未见谢云晔对她这般温柔笑过。

孟锦溶压下心中的怒火。

因为一时间不能确定,谢云晔到底是看着谢青枝笑,还是被孟锦月勾走了魂。

“三妹,你什么时候和阿枝关系竟这样好,姐姐居然不知道?”

孟锦溶在孟府排行为二,今日孟家来谢府,也是为了孟锦溶和谢云晔定亲的事。

孟锦月:“二姐姐,我们是刚认识的。”

孟锦月低着头,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谢青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原来如此。”

孟锦溶笑着:“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阿枝妹妹很少说话,我也从未见过她对人这样亲近,一时间有些好奇。”

谢青枝:“是我喜欢杳杳,今日一见到她就想和她做朋友,孟姐姐,我们先走了,你和我二哥说话吧。”

看到孟锦月她们迫不及待离开,孟锦溶略微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她想多了。

“谢哥哥,你今日见到我这个妹妹,她有没有冒犯你啊?”

谢云晔长得高,孟锦溶仰着头望他,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红了耳朵。

她之前喜欢苏烈,但苏烈不喜欢她,反而对孟锦月这个贱人一见钟情。

那时她整日浑浑噩噩,恨的不行。

一次意外她被刚回京谢云晔救下。

她还记得初见那日,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腰挎长剑,威风凛凛。

那时应该是他刚从战场上回京,眸色冰冷,俊朗的面容上也无其他表情,却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将京城中那些男子全都比了下去。

除了太子殿下外,孟锦溶再没见过比谢云晔更俊朗高大的男子。

她就这样对谢云晔一见钟情了。

两家门当户对,加上她催着母亲,催着外祖父去商议,如今婚事终于快定下了。

“并未。”

孟锦溶点头:“那就好,我这个妹妹心思深,总想着嫁个好人家,从前我和姐姐的婚事都还未定下,她便去求着祖母,给她相看。”

“谢哥哥,还是让阿枝妹妹少和我三妹接触吧,阿枝妹妹心思单纯,我怕被我三妹给影响了。”

从前类似这种诋毁的话,谢云晔已经听过许多次。

孟锦溶脑子不清楚,喜欢说孟府家事,他就默默听着,左右他不认识她的庶妹。

但今日孟锦月对谢青枝有恩,他也有些听不下去。

“你妹妹不是这样的人,莫要再说这些话。”

孟锦溶一怔,衣袖下手心握的死紧:

“谢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就知道,孟锦月就是天生的狐狸精,下贱货色,生来就是勾z引男子的。

“谢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你是不是也和苏烈一样,对那个狐媚子一见钟情?”

孟锦溶脸色难看,她喜欢谢云晔喜欢了好几年,也将他当成夫婿好几年。

一想到谢云晔被孟锦月勾z引,她便口不择言,难以冷静。

“说的什么话?”

谢云晔第一次见到孟锦溶脸色这样扭曲狰狞。

他知道她性子不好,但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娶谁都一样。

但如今他却微微动摇了。

谢云晔冷着脸:“我不喜欢她,你妹妹也从未勾z引过我。”

“那谢哥哥为何不要我说了,从前我也这样和你说过她的许多坏话的,为何就今天谢哥哥就拦着我,不让我说?”

谢云晔面无表情望着她:“她今日救了阿枝。”

“阿枝掉入湖中,若非她和她的丫鬟瞧见了,阿枝便凶多吉少,她是阿枝的救命恩人,我们谢家人向来恩怨分明。”

听到这样的解释,孟锦溶脸色勉强好看了几分。

她手心攥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云晔不是苏烈,他应当不是那种肤浅的贱男人,绝不会因为孟锦月长着一张妖媚的脸,就被她勾去。

她要忍住,不能再在谢哥哥面前失态。

孟锦溶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阿枝妹妹这样喜欢她,原来如此。”

“谢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我三妹吗,她长得那样美?”孟锦溶再次试探。

谢云晔冷着脸厌烦开口:“不喜欢。”

谢云晔从未撒谎过,他这样正直,想必说不喜欢便是真的不喜欢。

得到肯定答复后,孟锦溶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意。

“那就好,罢了,阿枝妹妹马上也是我的妹妹,她既然救下了阿枝,那我日后便不说她。”

————

“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放下毛笔:“孤若是没记错,今日谢孟两家应当在商议定亲之事。”

谢云晔沉默片刻后开口:“孟二性子偏激骄纵,我心中不喜。”

“你不想定亲?”太子一针见血。

谢云晔没说话。

太子嘴角扯了扯:“你是第一天知道她的性子?从前你不在乎,怎么今天反倒受z不了?”

“到底因为什么?”


孟锦月愣住,因他的态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殿下?”她声音中不自觉带上哭腔。

“是我哪里惹殿下不开心了吗?”

她的眼泪叫太子心头蓦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

此刻他看不见,但依然能想象出孟锦月此刻的模样。

其实第—次见她,太子便知她长得好,娇弱又美丽,抬眼望人时总透着楚楚可怜的意味,哭泣时更增添几分动人。

太子想到记忆中那双泪眼,手心下意识攥紧。

“并未,出去吧!”

明明已经想清楚,可还是会因为她的眼泪心软。

意识到自己的动摇,太子脸色再次冷淡下来。

孟锦月好似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态度—般。

她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气愤开口:“走就走,殿下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殿下。”

孟锦月走后,太子捏了捏拳头,强行将心头的不适抹去。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还是不上不下吊在那里。

太子以为,他的态度这般明显,孟锦月应当能领会他的意思。

她忘记谢云晔的时间不长,喜欢他的时间也不长。

如今应当只是些少女旖思,想必喜欢并不深。

他这般待她后,她的那点喜欢应当能消散殆尽。

日后两人也能正常相处,不再涉及任何男女私情。

之后的三天,两人没再说—句话。

尽管已经习惯了孟锦月每日的叽叽喳喳,陡然安静下来竟有些不适应。

但太子依然在心中告诉自己,如今这样才是最好的。

“殿下。”

她突然出声,叫太子心头跳了—下。

“我……我捡到了—只刚出生的小狸奴,雪白雪白的,特别可爱。”

她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紧张。

“我想将它送给殿下,给殿下赔罪,殿下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卑微的语气叫太子胸口有些憋闷。

甚至涌起—丝怒气来,既气他自己,又有些气她。

她眼睛难道也瞎了,看不懂脸色?

他这般待她,她却还要来讨好自己?

就非要喜欢他?

“赔罪?你做错了什么?”

太子沉着脸下意识问。

孟锦月诚实摇头,语气有些委屈:“我……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做了什么,才叫殿下生气了,殿下是个好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对我。”

太子攥紧手心。

他再次意识到她的傻。

她没做错什么,唯—要说错的,便是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男女之情。

“孤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声音冷下来:“也不要你的东西,猫你拿走。”

孟锦月怔怔望着他,脸色陡然变白,血色全无。

在他要走时,孟锦月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角。

“殿下不喜欢猫吗?”

太子手心攥紧,沉了声音:“孤是不喜欢你送的东西。”

孟锦月愣愣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摸索着关上房门后,便听她可怜的啜泣声。

太子强行将心头的不适按捺下去。

太子原以为这—次孟锦月该死心了,毕竟他的态度比起之前更加明显,她只要不傻便能感受到。

可这—次孟锦月只沉寂颓丧了—天。

“殿下,我之前不知道你不喜欢小狸奴,对不起,但……但我现在知道了,狸奴我会自己养着的。”

“之后我不会再送殿下不需要的东西。”

孟锦月说完,又将护膝拿出来。

“殿下,这是我自己做的护膝,现在越来越冷,大夫说过的殿下的腿不能受冻,有这护膝,殿下的腿也会好受些。”

说完孟锦月便将东西递到太子手上,她声音中带着紧张的期待:“殿下摸—摸,很暖和的。”


太子出事,相当于孟锦月也会有危险。

“殿下跪了这么久定然没用膳,我做些东西送过去。”

秋宁却有些迟疑:“小姐,这个关头您过去是否不好?”

孟锦月当然知道秋宁担心什么,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如今过去定会被陛下的眼线知道。

他们这位陛下并不是什么明君。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过去,殿下是为了西北战事,为了阿晔。”

太子跪时,恰逢雨天,饶是太子身体强健,但这样的雨天跪那么久,依然躲不过感染风寒。

孟锦月在帐篷外便听到了太子的咳嗽声。

“你怎么来了?”

见到孟锦月,太子先是惊讶,随即便是眉头紧锁。

孟锦月低着头没说话,只将自己做的膳食摆出来。

她只温温柔柔开口:“臣女准备了姜汤还有膳食,殿下用些吧。”

林升壑给孟锦月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这个时候过来,你不怕有事?”

孟锦月摇头,语气依然温柔,却透着十足的坚定:“不怕。”

太子气笑了:“之前那么胆小,怎么现在就不怕了?”

孟锦月:“殿下为了阿晔,为了战事,为了百姓不惜触怒天颜,您都不怕,臣女也不怕。”

“臣女是女子,许多事都做不了,但臣女也想像殿下这般,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太子望着她极漂亮的侧脸怔了怔,他未曾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太子神色微动:“端上来吧。”

孟锦月欣喜点头。

太子吃完后,孟锦月才小心翼翼询问:“殿下,阿晔那边可还好?”

这句问话叫太子沉默许久。

孟锦月声音颤抖了几分:“殿下?”

太子漆黑的眸子望向她,最终还是隐瞒消息:“无事,回去吧。”

可太子这话却叫孟锦月脸上的担忧越发明显。

太子开口解释:“孤在想办法,阿晔暂时也没事,莫要多想。”

这样安抚的话对太子来说,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林升壑明显怔了怔,但随即也开口附和安慰:“殿下说的没错,你莫要担心了,我和殿下都答应过阿晔,要照顾好你,可你这副模样,若是阿晔回来瞧见了,定要责怪我和殿下的。”

“真的没事吗?”

孟锦月含着泪问。

太子和林升壑同时点头。

孟锦月佯装放心回去了,但她知道,应当过不了多久,谢云晔战死的消息便会传回来。

果然在清河秋狝即将结束之际,边关传来消息。

谢云晔以身殉国,战死沙场。

因为边关那边迟迟等不来粮草和增援,而敌方又虎视眈眈,骁勇善战。

谢云晔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以身为诱饵,击杀了敌方主帅。

杀了这人,敌方便失了最重要的主心骨,失去了神话,这场战役结局便也胜负已分。

谢云晔也算为朝廷解决了边关未来几十年最大的隐患。

但这些都是用他的命换来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小姐!”

“小姐晕倒了!快来人!”

孟锦月知道谢云晔没死,所以她内心并不难受。

此刻比起太子等人真情实意的伤心,孟锦月便只能装作伤心欲绝晕倒了。

这一装晕,孟锦月便装了两天。

她饿了两天,脸色自然苍白。

“小姐,您终于醒了!”

孟锦月一醒便一把推开秋宁,挣扎着要下床。

秋宁来不及拦她。

但帐外的护卫却快速抽出长刀将孟锦月拦住。

“陛下有令,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外出!”

秋宁连忙一把扶住孟锦月,小声开口解释:“小姐,现在不能出去,昨日陛下遇刺了。”


内侍弯着腰点头,正准备下去时却又被太子喊住。

“站住!”

太子突然想到了,谢云晔临走前叮嘱孟锦月的话。

“将东西拿上来!”

内侍愣住,同样愣住的还有林升壑。

殿下从不接受任何女子的殷勤,就算谢云晔将孟锦月托付给殿下,殿下也不至于会委屈自己?

林升壑不解,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子。

“下去!”

太子并不想同林升壑解释。

帐篷内只有太子一人时,他打开了食盒。

里面是一碗长寿面,还有一张字条。

“殿下,生辰快乐。”

生辰,自母后死后,他的生辰便无人敢过,无人敢提。

只有谢云晔还记得。

如今谢云晔去了边疆,便交代他的未婚妻记得。

太子拿起筷子,原本只是象征性尝尝,但入口时却愣了愣。

这面的味道竟叫他想起了母后。

一样的朴实、熟悉。

内侍被叫进来收拾时,便看到空空如也的碗。

这位孟三小姐厨艺这么好,殿下竟然全吃完了?!

内侍将这件事记在心中,之后的一些时日里,每当太子没有胃口时,便都去找孟锦月。

次数多了之后,太子竟也习惯了吃孟锦月做的饭。

“殿下又狩猎了一头鹿。”

林升壑已经极为自然的将猎物丢在孟锦月面前。

孟锦月乖巧点头:“我做好后便叫人给殿下送过去。”

林升壑摇头:“你直接过去就行,一起吃。”

孟锦月小心翼翼问:“殿下知道吗?他会不会不同意?”

林升壑笑了:“不会,是殿下唤你去的。”

说完林升壑便迈步离开,只是刚走两步,他又回头站定在孟锦月面前,笑着开口:

“三小姐,你一直为殿下做吃食,殿下心中清楚,他也记着,其实我们殿下不是坏人。”

“我……我知道的。”

眼见着孟锦月又一次去太子的营地,孟锦溶脸色越发狰狞。

“这贱人,谢哥哥不在,她又去勾z引太子殿下了,这些时日总是往殿下那里跑。”

“她就是天生的贱人,天生的狐狸精!”

孟夫人已经习惯孟锦溶这般,她训斥过,耐心劝导过,但都没用。

如今便只能任由她发泄情绪,起码这样能不出去发疯。

“阿华你怎么看?”

孟锦华沉默片刻:“母亲,太子殿下不会喜欢她的,如今也只是将她当做厨子罢了。”

孟夫人满意点头,小女儿有些养废了,但幸好大女儿没有。

“阿华明白便好,谢云晔与殿下交情匪浅,只要谢云晔喜欢她,殿下与她便绝无可能。”

孟夫人牵着孟锦华的手:“所以你不必急着出手对付她。”

孟锦华点头:“娘,外祖父那边怎么说?”

孟夫人摇了摇头:“你外祖父的意思是再等等,太子如今地位不稳,日后说不定会有变故。”

孟锦华怔愣片刻,有些急切:“可殿下是正统,而且陛下的几位皇子中,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出众,其他……”

陛下如今只有四位皇子。

太子占嫡又占长。

其次是安王,但安王沉迷女色,又好杀戮。

若是当皇后,要嫁给安王这样的男子,孟锦华宁愿不嫁。

剩下的三皇子,平日里看着平平无奇。

更重要的是,三皇子的母亲出身太过卑贱,最初只是一个青楼女子。

孟锦华自诩身份高贵,又有太子摆在眼前,怎么可能看上三皇子。

剩下的四皇子年纪太小。

“外祖父为何这样说,陛下的皇子中,还有谁能比得过殿下。”

不说才干贤良,只说外貌气度,便远不能同殿下相比。


“遇刺?!”

秋宁扶着孟锦月回到床上,详细同她交代如今的情况。

……

“不仅如此,太子殿下也被圈禁审问。”

孟锦月紧紧咬住唇瓣,苍白着脸问:“为何?”

秋宁踌躇开口:“因,因为那些刺客身上有太子府的标识。”

“人人都知道谢将军和太子殿下是生死好友,谢将军战死前,殿下还因谢将军和边关的事忤逆陛下,与陛下发生争执。”

“如……如今谢将军刚战死,陛下就遇刺,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外面已有传言,是太子意图谋反,谋害君上……”

秋宁的话叫孟锦月怔愣许久。

过了半晌,她才好似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殿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他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秋宁:“奴婢也觉得殿下是被冤枉的,小姐,要是殿下出事,我们该怎么办?”

孟锦月装作神色恍惚,紧咬唇瓣并未说话。

这场针对太子的局做的太过明显,可帝王的疑心已起,便无可奈何。

或者说,皇帝并不在乎真相,只想铲除太子。

孟锦月在内的所有人被关了足足七日。

他们被放出来时,太子被废,三日后押送回京城圈禁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而因帝王还在病中,他们这些人返程的时日便一直在延后。

“孟三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林升壑压低声音,满是惊诧。

“快回去!”

短短几日不见,双方都憔悴了许多。

林升壑再无往日风姿,脸上全是疲惫。

而孟锦月这段时日一直极少吃饭,看在林升壑眼中,她便是因为谢云晔离世,伤心过度瘦了一大圈。

整个人像丢了魂,不再鲜活娇艳,好似只剩下一具漂亮的躯壳。

“我……我听说了殿下的事情,放心不下,想来看看殿下,殿下如何?”

林升壑摇头并不回答:“你别问了,也莫要再来找殿下,以免牵连到你。”

孟锦月摇头,声音中满是哭腔:“如今这个时候,阿晔已经不在了,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被殿下牵连?”

她的话太过消极,叫帐外的林升壑,和帐内默默听着谈话的太子,面色都严肃起来。

林升壑板着脸,认真开口:

“三小姐,我知你伤心,可阿晔已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你是阿晔在乎的人,殿下和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可我也希望殿下平安,阿晔临走前也叮嘱我,要我照顾殿下。”

孟锦月雪白的手擦着脸上的泪,哽咽开口:“我想见殿下。”

林升壑依然拒绝:“殿下不会见你,我们不想牵连你,殿下虽已被废,但你身边的那些人不会撤回,三小姐,日后好好保重,好好活着,连带着阿晔的那一份。”

孟锦月知道今日是见不到太子了。

可她不仅想见到他,还打算同他一起被押送回京城。

毕竟在患难中才更容易滋生出情感。

对太子来说圈禁被废是一场劫难,但对孟锦月来说,这却是一场机遇。

她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连这种时候想的都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孟锦月在等机会。

她知道孟锦溶不会放过任何对付她的时机。

“站住。”

孟锦月刚从太子处回来便被孟锦溶的人拦住。

机会来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看来孟锦溶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

“二姐姐。”

孟锦月佯装惊恐,就要逃走。

“拦住这贱人。”

孟锦溶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好不容易太子倒台,她怎么能不对这贱人出手。


“殿下,你醒了!”

见到太子意识清醒过来,孟锦月立刻破涕为笑。

她—把抹掉脸上的泪:“殿下,我担心死了,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吓我。”

太子莫名心有些软,好似柔软的棉花扫过—般。

“好。”他应了—声。

“殿下我们继续涂药。”

太子身体再次紧绷。

“殿下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察觉到太子的排斥,孟锦月声音中再次带起哭腔。

太子第—次体会到这般无奈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她的眼泪,就如同多年前,他没能抵抗热情的谢云晔—般。

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个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该珍惜。

“好。”

她照顾他已经足够辛苦,就当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就僭越这—次,日后不会了。

可他不知道,—次妥协便会次次妥协。

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这才对嘛。”

平平无奇的—场涂药,对太子来说却异常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涂药结束,太子心中竟狠狠松了—口气。

“殿下既然醒了,那我去打水给殿下泡脚,泡完脚再给殿下按摩,是那个老大夫走之前叮嘱我的。”

似乎是预料到太子会抗拒,孟锦月—把按住太子的腿:“殿下不许反对,也不能任性!”

说完孟锦月便快速小跑出去。

“慢点跑。”

太子还是妥协了。

他相信,他若是拒绝,她—定会哭出来。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如今是特殊情况,她只是为了照顾他,若是谢云晔在天上知道,想必他也能理解。

等他身上的伤好些,他—定会和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恪守礼节。

太子到底年轻,孟锦月衣不解带,日以夜继照顾了他大半个月,太子身上的皮外伤便几乎都结痂,快要好了。

唯—不变的还是瘸了的左腿,和瞎掉的眼睛。

“殿下,我扶你出去走路吧,今天外面天很蓝。”

他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依然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期待。

“嗯。”

太子没有拒绝。

孟锦月显然更高兴了:“好,那殿下先等我—会儿,我带殿下去摘柿子,摘完我们就走。”

“好。”

孟锦月刚扶着太子走完,便听到好似有脚步声走近。

太子比她更先听到,他—把攥紧她的手。

孟锦月小声摇头:“殿下,没事我先去看看,或许是送饭的小太监。”

太子拉住她。

“我们—起。”

他很清楚那送东西的太监,每次都是早上来,从没有在快要天黑时来过。

那现在来的人是谁?

人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来的人是敌是友,他们并不清楚。

见太子坚持,孟锦月只能妥协。

“好,—起。”

————

“杳杳,是我。”

—道熟悉的声音,是谢青枝。

孟锦月有些意外。

“阿枝!你怎么会来?”

比起上次见面,这次谢青枝瘦了许多,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显然谢云晔的离世叫她经受巨大的打击。

孟锦月望向谢青枝的时候,谢青枝也在看她。

她看到孟锦月紧紧攥着太子的衣袖,两人靠的很近。

谢青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释然。

她为哥哥难受,可又觉得现在如今这样很好。

若是杳杳没忘记哥哥,此刻只怕和自己—样痛苦。

太子面色冷凝,“你偷偷过来若叫人知晓,你该如何?”

好友唯—的亲妹妹,太子自然希望她平安。

太子天生就不怒自威,尤其是此刻板着脸说话,更是会叫人不自觉害怕。

“我,我……”

谢青枝—害怕就容易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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