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南正被她浓郁呛鼻的香水味儿熏得头疼,一听她说要去他那,忽然想到家里还有个“麻烦精”。
一时间脑海里浮现一张青涩懵懂的脸。
“不方便。”他语气冷淡。
温蒂盯上谁哪是那么好打发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在他硬实的胸肌上戳了戳,暗示意味甚浓,“那去酒店?”
沈津南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几分兴味,几分轻挑。
她以为他是动心了,心下一喜,细白的手大胆撩起他的短袖下摆,露出男人小腹上凸起的一串浅蜜色肌肉块,依稀能看见两条深凹的线条一路绵延向下,充满性张力。
温蒂满眼惊艳,还没机会碰,手腕突然传来剧痛,倒抽口凉气。
沈津南猛地将她拽到身前,俯身凑到她耳边,“我有洁癖,别人用烂的东西我不用。”
他离得近,温蒂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儿,裹着淡淡皂角香,意外的不难闻,甚至充满男人味儿。
温蒂心猿意马,片刻失神,竟忘了喊疼。
吴铭呼哧带喘地跑过来,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转,笑嘻嘻地说,“南哥,发动机还是有杂音,他们搞不定了,要不你去看看?”
沈津南冷着脸松了手,拽下衣服,将手里的本子甩到吴铭怀里,阔步离开。
他一走,吴铭连忙对着温蒂赔着笑脸,“我们南哥最近事多,他老家的妹妹来了,孩子年纪小,前几天闹离家出走,弄得他心烦,所以可能心情不好,温蒂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我哥的气。”
骄阳车队是江城最有钱的车队,虽然沈津南的技术一流,车行从不缺生意,但有钱不赚王八蛋,谁愿意和钱别劲儿。
更何况温蒂在圈子内认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和她闹翻了,对他们车行也没什么好处。
南哥不能降低身段,他吴铭可以。
只要对车行好,他什么都愿意干。
他见温蒂盯着沈津南离开的方向不说话,又看了看她手腕子上的红印子。
暗自擦把汗,这南哥还真不解风情,对女人也下手这么狠。
这下糟了,怕是这女人已经记仇了。
“他真没女人?”温蒂终于开口。
吴铭反应一会儿,意识到她问的是南哥,赶紧道,“真没有,这个我可以保证。”
温蒂低头揉了揉手腕,艳红的唇瓣缓缓勾起,“很快就有了。”
“啊?”
这女人竟然还没放弃打南哥的主意,怕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吴铭看着她眼底势在必得的精光,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唐三藏看到妖精多慌,他多慌。
不过很快,他又不慌了,毕竟他南哥浑身硬的跟铁一样,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得下的。
沈津南从赛车场地离开,直接开车回了家。
在外面风吹日晒一整天,场地辽阔,灰尘又大,他满身汗味儿,衣服也脏兮兮的。
进了家门,他换上拖鞋,趿拉着往里走,顺手将身上脏了的短袖脱了下来。
虎背窄腰的身材,蓄满力量感的肌肉耀武扬威地紧绷着。
刚走到房门口,对面客房的门突然开了,
女孩儿穿着柔软贴身的吊带裙,面料轻薄,腰肢不盈一握,纤细的四肢露在外面,脆弱莹白。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那股幽若的柑橘香比平时还要浓烈。
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相对,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她扎着丸子头,露出柔美精致的五官,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呆,“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津南十几岁开始就一个人住了,差点忘了家里多一个人。
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说话开合的柔软唇瓣,嗓子低沉微哑,“今天收工早。”
学校下午没课,兼职的地方闭店休息,所以,林听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早,正好就和沈津南请的家政阿姨碰到了。
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沈津南会不会同意……
“哦,那你……”
林听的话还没问完,沈津南已经面无表情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吃饭了没?”
后半句显然他没听到。
林听走进厨房,台面上堆着她下午出去买的新鲜蔬菜和水果,小山一样。
沈津南一看就不常在家里吃饭,上次她煲汤的时候,发现厨房里的厨具都是崭新的。
冰箱里除了矿泉水,还有几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牛肉酱,已经过期了。
她下午把过期的东西都丢掉了,冰箱也差不多空了。
林听拎起蔬菜和水果袋子,重量不轻,细弱的胳膊崩出结实的线条,放到水池边。
水果和蔬菜都摘好,洗净,分类装进新买的透明食物密封袋里,整整齐齐摆进冰箱。
案板上还剩下一些她刻意留下来的食材,一会儿做晚餐用。
她正准备系围裙,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个想法,犹豫了一下,她放下围裙,走到沈津南门口。
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
难道他出去了?
她转身欲走,脚下又像是生了钉子,挪不动步。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就像是沈津南这个人,有太多她想知道的真相,等着她去探寻。
始料未及,眼前的门开了。
沈津南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黑色长裤,浅灰色半截袖,松松大大,裸在外面的手臂孔武有力,趁他更为大只。
刚洗完澡,男人乌黑微硬的发丝还滴着水,深肤色的脖子上搭着一条藏蓝色毛巾,他正拿着一头擦头发。
没想到她就在自己房间门口站着,他大步迈出,差点撞到她。
“你杵这儿干什么?”
“我……”林听半天缓过神,小声说,“我有话对你说。”
沈津南凝着她白净薄红的面孔,低声道,“进来吧。”
他说着转身回了房。
望着他宽厚庞大的背影,她又低头看看门口地板上泾渭分明的那条线。
她深吸一口气,穿着粉白拖鞋的小脚一迈,跟着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