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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沈清梨君墨染结局+番外小说

沈清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行人先去了离盛京最近的布庄香云庄,香云是祖母的闺名亦是祖父送给祖母的成亲礼。香云庄的特色布匹浮光锦是祖母研制出来的,一年只产数十匹。仅这一项便可支撑香云庄屹立不倒,钱掌柜说香云庄现在的庄主是侯府大夫人的远房亲戚,为人圆滑。沈清梨自知想拿回香云庄不容易,但若啃下这根最硬的骨头,后面也就都好说了。香云庄如今的庄主叫陆远,是陆氏的远房侄子。苏嬷嬷打开窗帘,沈清梨老远就见一群人在布庄门前侯着,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陆远。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最普通的绸缎做的长袍,个子不高干瘦黝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精明。“东家,小的陆远给东家请安,庄上已安排好晚宴给东家接风。”陆远小跑着迎到马车前。“面子倒是做得足,就是不知这里子是黑是白。”苏嬷嬷小声在沈...

主角:沈清梨君墨染   更新:2024-11-09 1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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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梨君墨染的女频言情小说《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沈清梨君墨染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沈清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行人先去了离盛京最近的布庄香云庄,香云是祖母的闺名亦是祖父送给祖母的成亲礼。香云庄的特色布匹浮光锦是祖母研制出来的,一年只产数十匹。仅这一项便可支撑香云庄屹立不倒,钱掌柜说香云庄现在的庄主是侯府大夫人的远房亲戚,为人圆滑。沈清梨自知想拿回香云庄不容易,但若啃下这根最硬的骨头,后面也就都好说了。香云庄如今的庄主叫陆远,是陆氏的远房侄子。苏嬷嬷打开窗帘,沈清梨老远就见一群人在布庄门前侯着,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陆远。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最普通的绸缎做的长袍,个子不高干瘦黝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精明。“东家,小的陆远给东家请安,庄上已安排好晚宴给东家接风。”陆远小跑着迎到马车前。“面子倒是做得足,就是不知这里子是黑是白。”苏嬷嬷小声在沈...

《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沈清梨君墨染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一行人先去了离盛京最近的布庄香云庄,香云是祖母的闺名亦是祖父送给祖母的成亲礼。香云庄的特色布匹浮光锦是祖母研制出来的,一年只产数十匹。

仅这一项便可支撑香云庄屹立不倒,钱掌柜说香云庄现在的庄主是侯府大夫人的远房亲戚,为人圆滑。

沈清梨自知想拿回香云庄不容易,但若啃下这根最硬的骨头,后面也就都好说了。

香云庄如今的庄主叫陆远,是陆氏的远房侄子。

苏嬷嬷打开窗帘,沈清梨老远就见一群人在布庄门前侯着,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陆远。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最普通的绸缎做的长袍,个子不高干瘦黝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精明。

“东家,小的陆远给东家请安,庄上已安排好晚宴给东家接风。”陆远小跑着迎到马车前。

“面子倒是做得足,就是不知这里子是黑是白。”苏嬷嬷小声在沈清梨耳边提到。

沈清梨勾唇,戴上提前备好的月白素锦面纱并未多言,车夫停车掀了车帘,苏嬷嬷先行下车。

“晚宴就不必了,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梳洗休息。陆庄主先将账本送去小姐房中,待明日再接见各位管事。”

沈清梨在春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面对陆远和众管事并未怯场,眼神淡淡扫过众人向庄子里走去,一言未发威严十足。

陆远望着这位突降来的东家,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他在此做了五六年庄主,从未见过这位名义上的东家,感觉不似大夫人说的那般好性子。

布庄偶尔会有些夫人小姐来预约浮云锦,顺便采买些其他布料。所以庄上有些布置清幽的客房,以供贵人居住。

沈清梨坐了一下午的车,身体有些疲累,陆远送账本来时,她已经睡下了。

翌日,沈清梨一袭月白色里衣外罩了件轻薄的粉色纱衣,坐在窗边查账,陆远小跑着进来,“东家,东家……”

苏嬷嬷开门训斥道:“大呼小叫,像何样子?”

陆远跑得脸色黑红,喘着粗气:“嬷嬷,恕小的失礼,西晋的安宁公主来咱们布庄了。”

西晋同大周国力相当,关系也很是紧张,此次太后寿辰西晋最受宠的安宁公主亲自来贺寿,算是大周的贵客。

“安宁公主是贵客,你小心伺候便是,这么急忙来寻小姐所为何事?”苏嬷嬷心头略有疑惑。

“安宁公主听闻东家是永望侯府表小姐,想请东家过去说说话。”

沈清梨走出房门,满头雾水。

永望侯府并非名门,她一个不受宠的表小姐更是不值一提。

西晋的安宁公主寻她作甚?

苏嬷嬷稍一思索便附上沈清梨耳畔小声道:“听闻那位安宁公主扬言要嫁给九千岁,怕是知道九千岁之前替小姐出头退亲……”

虽九千岁不让外传,但那日的人太多了,有心人一打听便能知道。

沈清梨惊讶不已,竟还有此事,难怪他突然同自己拉开距离。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理理衣服强装镇定,带着春华过去。

苏嬷嬷本想跟着一起去,这趟怕是鸿门宴;若那公主来者不善,她不想被苏嬷嬷见到自己太过狼狈的样子,让她留在房中看账本。

兜兜转转几人离开客房区很远,逐渐向半山腰走去。

沈清梨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刚转身一股淡淡的甜香钻进鼻孔,她头有些晕,眼前模糊一片,春华似乎已经倒在一旁。

“你……”陆远笑得狡诈,黑瘦的脸上颧骨高高耸起。

听不清他说些什么,沈清梨踉跄着后退,拔下头上金钗对着手臂狠狠刺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头脑清醒许多,行动依旧迟缓。

“呦!性子还挺烈。”陆远嘿嘿一笑,上前扯掉她的面纱,愣了片刻眼中欲念加深,“果真是天姿国色,比那西晋公主还矜贵。”

西晋公主?西晋公主因君墨染要害她?

还是陆氏或者侯府要害她?

沈清梨没时间多想,迷药又有些上头,她又狠狠扎向手臂,趁着那丝清明她不顾一切顺着小路向山上跑去。

饶是她功夫不错,中了迷药的身子又怎能跑得过身强体壮的男子,很快陆远便追上来。

陆远抓住她粉色纱衣一角,沈清梨咬咬牙顾不得清誉脱下纱衫,白色单衣染满了血看着触目惊心。

陆远拿着粉色纱衣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少女特有的体香迷得他心神激荡,望着那柔软娇躯他眼中燃起烈火。

陆远再次追上她,沈清梨蓦然回首,用足力气将金钗猛刺向他。

陆远一时不察,金钗堪堪擦过他脸颊,血珠迅速渗出。

他擦了一把脸见手上满是鲜血,一把抓住沈清梨的头发“啪”就是一耳光。

“臭婊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名号,你一个被人退了亲的破烂货,老子能要你是你的福气。”

沈清梨脸迅速肿起来,倒也因祸得福,头脑更清醒了一些。

大概五十米处有个山崖,若能将他推下去或许有救。

陆远撕开她的衣襟,雪白的锁骨晃了他的眼,刚欲低头啃咬,只觉两腿间被狠狠撞击……球都要爆浆了。

陆远哀嚎一声松开沈清梨,夹住双腿跪地。

沈清梨趁机跑向山崖,陆远很快夹着腿一瘸一拐追上来,边追边叫骂,五米、四米、三米……

“啊!”女子尖锐的叫声响起,为了挣开追上来的陆远,沈清梨滚落山崖。

陆远看着掉落的女子,口中咒骂不已,这山崖不算太高,那贱人定然摔不死;他得赶紧派人下去搜,不能误了上头的大事。

沈清梨滚落之际脑中想着,那人算是又救她一命吧,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是他告诉她的,如遇危险只攻他弱处。

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胡乱想着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你......”陆氏一甩帕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沈清梨片刻,对着江映晚冷笑道:“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女儿。”

江映晚从未跟大嫂下面对峙,一时有些语塞。

沈清梨上前行礼对陆老太太,轻声说道:“外祖母,君子不夺人所爱,若太后娘娘知道外祖父送的寿礼是抢来的,怕是也会不高兴。”

陆老太太眯斜了沈清梨一眼,对江映晚道:“映晚,我记得你小娘还供奉在侯府的家庙吧?”

“你回去好好思量,要不要将她的牌位移到祠堂。”

午时外面日头正盛。

沈清梨陪娘亲走回偏院出了一身汗,刚一进屋她便跪在娘亲身前:“娘亲......梨儿错了。”

江映晚也已是满脸泪痕,她蹲在地上紧紧抱着沈清梨:“是娘亲不好,娘亲没保护好你。这么大的事情让你一个姑娘家面对,娘亲还不如个外人.......”

沈清梨眼眶一紧,泪珠便滚下来。

“不是的,娘亲就是梨儿的靠山,我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母女二人坐在地上,江映晚搂着沈清梨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梨儿,你还太小,不知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有多艰难。本来此事只在侯府,我们损失些财物,可寻个借口悄声退了亲事。如今闹得如此大,亲事是退了,你的名声也......”

沈清梨抬眸看着娘亲:“我不怕名声不好,且侯府到如今也没敢将事情声张出去,想来是惧怕九千岁。”

江映晚虽有些软弱但却不糊涂,她用帕子轻轻擦掉女儿脸上的泪水,道:“傻孩子流言这种东西哪里能堵得住,不过是他们还有所图罢了。”

沈清梨想到那块宝玉,她知道娘亲一直希望将她小娘的牌位移回祠堂:“那块宝玉给他们,祖父不会怪罪的。”

江映晚勾唇摇头道:“我小娘不会在意这些,那宝玉娘亲自是要跟他们多谈一谈。如今你若想再寻一门好亲事,还得靠侯府的面子。”

沈清梨轻抿朱唇,扶娘亲到一旁坐下,小心道:“娘亲,女儿并不想再嫁......”

“不得胡言,女子怎可不嫁,你放心娘亲定会帮你寻一门好亲事。”江映晚难得语气加重对沈清梨说话。

她未再言语,今日不仪再多说,来日方长吧。

片刻沉默,江映晚一脸认真,道:“梨儿,娘问你,九千岁为何要帮你,你求到他跟前,还是他主动靠近你的?你跟娘说实话。”

娘亲似乎很少提及九千岁,便是平日她们偶尔说道,娘亲也是避而不谈。

沈清梨垂眸,下意识抿了抿唇,低声回道:“那日我刚发现江之礼同陆慈后,刚好遇到九千岁的车马。当时我只觉得退亲无望,便状着胆子求九千岁看在昔日情份上,帮我一把。”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跟娘亲说太多他们之间的牵连。

江映晚仔细看她的表情不似说慌,追问:“真的?”

沈清梨娇声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会骗娘亲呢。九千岁平日日理万机,若不是我主动相求,他怎会管此种小事。”

江映晚点点头,脸色缓和很多。

沈清梨见娘亲脸色依旧有冷色,忍不住问:“娘亲,您好像对九千岁有些忌讳,是发生何事吗?他同爹爹?”

江映晚神色有些闪躲:“谈不上忌讳,不过你爹爹不在,我们尽量少同皇族有交集,伴君如伴虎;九千岁性情不定,若有差池我们连求人的地方都找不到。”

江映晚未再多说,继续道:“既已退亲,以后京中各种宴会你便多去走动走动。娘收到请帖月底长公主府要宴请各国使臣,娘一个寡妇不宜出门见客,便让钱氏带你和她女儿钰莹去,想必她定是愿意的。”

钱氏作为侯府庶子妻自是没有机会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她女儿正是相看婆家的时候,多参加这种宴会,万一被哪位贵公子相中,便能飞上枝头。

此等好事,她定是愿意的。

江映晚是良臣遗孀,宫中大宴都会发来请帖,不过以前沈清梨订下亲事,所以她们甚少参与。

如今她的想法很明确,要重新替女儿相看门好亲事。

江钰莹平日同女儿关系还不错,钱氏此人虽有些圆滑,但人也不坏。

沈清梨并不想去,她早就没了嫁人的心思,忙岔开话题道:“娘亲,先别想那些;咱们搬出去住吧,我如今已长大,就算嫁人也是沈家的女儿,从侯府出嫁不成样子。”

只能用这个理由,才有可能说动娘亲。

江映晚本想拒绝,她总觉得家中没个男人,会被人欺负撑不起一个府,但女儿说得也有道理。

她毕竟是沈忠将军的女儿,如今又不是嫁给侯府,从侯府出嫁总归是不好。

“......你容我再想想。”

沈清梨靠近娘亲怀里,这是唯一能给她力量让的人。

“娘亲,如今父亲产业侯府都还了回来,我们有这些会活的很好。”

江映晚又道:“那些田产......原本娘亲给出去并未想着再收回来,你父亲留下的产业众多,我们母女守不住。但既侯府做事如此决绝,要回来也好。”

如此一番交谈,江映晚也同意搬出侯府,但要过些时日。

沈清梨回到自己房中梳洗,躺到床上那刻,脑中忽然浮现那人深邃的眸子,心头一颤。

娘亲的话让他突然想起木屋遇见的那位美的雌雄莫辨的男子,那人能同君墨染相交,且气度不凡,想来应该不是普通人。

可惜她对盛京贵族并不了解,猜不出是哪位。

君墨染还刻意叮嘱她不要说见过此人,他们在隐瞒什么?

有危险吗?

她心中有些替他担心,但他们那些人谋的事,她......无能为力。

辗转半夜,她迷迷糊糊睡去了。

睡梦中又来到那座木屋前,君墨染一身深色衣服在林中舞剑,回头间那张脸变成了十六岁时的少年。

那少年沐浴阳光,见到她展颜笑的灿烂,朗声道:“阿梨,我帮了你这么多次,你要如何谢我?”


沈清梨见苏嬷嬷如此失态,便知定是娘亲出了事。

她蹭得从藤椅上坐起来:“是不是娘亲,她怎么样了?”

苏嬷嬷刚欲说,低垂的眼尾扫过九千岁,当着贵人说这种事不成体统。

君墨染声音依旧冷淡:“你们先聊,我去后院收些东西。”

待君墨染离开,苏嬷嬷便急切道:“夫人知道退亲之事,又被气病了。”

沈清梨面上有了急色:“嬷嬷如何得知?”

“马上要到小姐成亲之日,夫人心急派人来信让小姐早些回去。老奴想着下山的路还未通,再缓两日回去便告诉夫人也不迟。今晨夫人又派人来,直接询问退亲之事。”

原来娘亲几日未曾见过侯府中人本就起了疑,这马上就到成亲之日,府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便主动去前院拜见,陆老太太称病未见,她又去了陆氏院中。

来人并不知陆氏说了何话,只知夫人回去后就病倒了。

沈清梨听完立马让春华去收拾东西,她去后院寻了君墨染。

“九王爷......”

“我已让云生备好马车,你们三人先行离开,你那些庄子上的账目整理清晰我再派人给你送过去。”

她还未开口,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多谢九王爷数次相帮,清梨没齿难忘。”

感谢的话说太多就失了价值,但她依旧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得满脸真诚。

君墨染声音有些低哑:“嗯,那就好好记着,总有能还的时候。”

沈清梨一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君墨染率先离开后院,二人出来,云生已在站在门口,春华和苏嬷嬷亦等在一旁。

沈清梨上了马车,叮嘱春华和苏嬷嬷先莫将遇险之事告诉娘亲,等娘亲身体好些再说。

二人点点头,苏嬷嬷虽知九千岁这几日并未同小姐一起住,心中却也多了分思量。

九千岁对她家小姐......有些不同旁人。

车外只听云生同君墨染低声道:“爷请放心,我一定安全送沈小姐回去,您路上也小心些。”

君墨染轻嗯一声,马蹄声响起。

沈清梨忍不住撩起马车帘,一人一马早已飞出好远,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云生小心提醒一句,马车也快速在官道上跑起来。

她心中似是被蚂蚁啃噬般难忍,想问问他去干什么了,既没立场也没缘由。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好。

马车一路飞奔,中午时便到了侯府。尽管云生的驾车技术很是不错,车里的人也难免颠簸,三人下车脸色都不太好看。

沈清梨院中的二等丫头秋月等在小门,接过云生递过来的包袱。

望着云生走远,沈清梨到底是没问出口,那不是她该管的事,解决了侯府之事就离开吧。

......她怕自己陷进去。

几人一路去往娘亲的院中走去,路上秋月将知道的事合盘托出。

“这些日子侯府从未来人探望,夫人本就起了疑心,又见快成亲了小姐还未归,便去问大夫人。”秋月性子单纯,说着便有些哽咽。

“大夫人说话极为难听,将退亲之事全赖到小姐头上,还说小姐......说小姐每月说是出去查账,谁知道是干什么去了。他们侯府没嫌弃她,她还有脸提退亲......看以后谁还敢娶她。”

“小姐,甜杏姐因为替你说了几句话,被大夫人掌了嘴......夫人一气之下就晕倒了。”

沈清梨急急问道:“娘亲现在如何?”

“请了杨老太医来看过,老太医只说急火攻心,不严重,好好休养便是。”

沈清梨听得娘亲身体还好,心中松了口气。

几人刚到偏院门前,甜杏肿着一张脸从里面走出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刚被叫去陆老夫人院里了,奴婢面容有失不得跟去,心中着急正想去门口看看。”

沈清梨见甜杏肉乎乎的小脸上两道明显的巴掌印,拍拍她的手,道:“你受苦了,春华跟我走,其余人收拾东西,这侯府咱们不待了。”

她带着春华,也顾不得礼仪规矩,在府中跑起来。

未等通报便径直进了朝晖堂,正厅除了陆老太太和她母亲,还有陆氏和二房三房的人。

江钰莹许久不见沈清梨,对她点头微笑。

沈清梨微微点头。

“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行完礼,沈清梨转向江映晚,她坐在那里眼中蒙了层雾气看着她,心中松了口气。

“娘亲,梨儿回来了。”

江映晚笑得一脸温和,对着沈清梨招招手:“梨儿,过来。”

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怎么有些瘦了?”

沈清梨还未开口,一旁的陆氏阴阳怪气道:“听说你这次去收香云布庄,遇了险,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江映晚一听,脸上满是担忧,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沈清梨目露寒光,声音微冷道:“只是雨天湿滑,摔了一下而已,算不得什么遇险。不知大舅母说得不好的事,是何事?”

“我怎么知道,不过随口问一句而已,你这是何态度?”陆氏语气不善。

陆老太太轻咳一声:“映晚,母亲这次叫你来,是有事相商。”

“你父亲做光䘵卿许久,这次有机会前进一步,升到正三品,若你父亲能高升你们母女俩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江映晚不明白她一个寡妇也不认识什么人,这跟她有何关系?

陆老太太看她不明白,给陆氏递了个眼神。

陆氏心中很是不愿求她们,迫于婆母的威压,讪讪笑道:“这不太后寿宴在即,听闻你们沈老太爷当年得了块宝玉冬暖夏凉,若是将此玉献上......”

江映晚面露难色,她听明白了,但那块玉是公爹临终前特意叮嘱过,要送给清梨的孩子做周岁礼。

她怎敢随意拿出来。

“那块玉并不似传说中那般神奇,就是块质地还算不错的玉而已。”

陆老太太听完脸色有些阴沉,陆氏更是耐不住,直言:“妹妹这是舍不得了?”

江映晚本就因退亲之事对陆氏心生怨言,见她有些咄咄逼人,心中更是不悦,不过多年的教养,让她不知如何说出拒绝。

沈清梨冷声道:“大舅母说对了,就是舍不得。”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穹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晨雾还未散去,一道利落的身影甩动手中软鞭穿梭于竹林中特制的梅花庄上,碧色竹叶似蝴蝶盘旋不下。

“咚!”软鞭脱手,沈清梨再次自梅花庄上掉落,钻心的疼从左手掌处蔓延开。

腕间碧绿色玉镯刚碰在梅花庄上碎成几段,其中一段带尖的正刺入手掌心。

鲜血染红一片。

坐在一旁的春华立马从地上弹起起来,拿帕子捂住沈清梨的手掌。

“小姐明明说最近都不练功了,好好养着身子等一个月后大婚,怎得今日又想来练,这还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沈清梨怔怔注视着断玉,并未开口。

回到房中,春华熟练地拿出工具处理,好在伤得不深,无需惊动大夫。

自小跟在沈清梨身边,春华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她家小姐还好看的人。

她肌肤莹白似雪,低垂地杏眸像刚下过雨的天空,澄澈又有些疏离,眼尾恰到好处的黑痣,纯洁中又多了丝妩媚。

右手拿起一块棉布细细擦拭软鞭上的血迹,沈清梨轻声:“去告诉母亲,今日有事不去陪她吃早食了。”

春华心中有些诧异,回盛京六年,这还是第一次小姐不同夫人用早食。

沈清梨出生于边疆,父亲原是商人之子,因商人低贱便让父亲从了军。父亲沈忠从无名小卒靠军功爬到了骠骑大将军之位,战死于六年前。

母亲病弱,只好回盛京投奔外祖永望侯府。

因是出嫁女,外祖母将府中最偏隅的小院落给了母女二人居住。二人在府中极为低调,相依相伴,除每月巡查铺子外几乎不出门。

如今还未到巡查铺子的日子。

春华不解问:“小姐是要出府吗?要去哪里,我去吩咐人备车。”

“去玉满楼。”沈清梨换了套淡粉色广袖锦裙,说话声音软糯,同刚刚在林间身形矫健的女子判若两人。

春华眼中染了笑意,原来是想看看下月出嫁的首饰打好了没,是该要着急的。

天色有些阴沉,春华特意带了伞。

她们从偏院的小门出去上了马车,并未惊动旁人。

木质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咕噜”声搅的沈清梨心中有些慌乱,眉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拧越紧。

“无事的。”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上涌的不安。江家待她母女二人不错,江之礼也一向体贴,断不会做出不轨之事。

但她不解,为何近日脑中总预见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今晨,江之礼送的玉镯断裂刺入她掌心之事,已经应验。

那些......难道也是真的吗?

与江之礼成婚后,二人很快有了儿子,一手带大的儿子却与她并不亲近,反倒是更喜欢粘在江之礼的表妹陆慈身旁。

直到儿子五岁诞辰那日,沈清梨走去厨房想亲手做寿面,忽然听到下人的议论声“夫人也是可怜......自己女儿都快死了,还在给别人的儿子过生辰。”

“哐!”沈清梨一脚将门踢开,眼眶充血瞪着两个做饭的婆子,审问之下方知江之礼早就同表小姐在外安了家,连孩子都有了。

她怒火中烧,连夜骑马寻上门,不止江之礼,她的好婆母陆氏也在院中。院中灯火通明,陆慈正跪在陆氏面前哭诉,大黄狗在桂花树下刨坑。

倏地见到沈清梨,院中人都是一愣。

江之礼下意识向陆慈靠近半步,护在她面前。

陆氏脸上变了又变,最后正色道:“梨儿,你知道了也好,省的之礼总要两头跑。等回去你张罗一下,将慈儿纳为贵妾吧。”

沈清梨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情景,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只看着江之礼喃喃道为何?为何要骗她?

江之礼却一脸无所谓道:“你怎如此不知足,这盛京城中有几个像我一样洁身自好,府中只你一人。”

“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女子羡慕你能嫁给我,为了体谅你,慈儿在外受了多少委屈?”

原竟全是她之错。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不哭出声,抖着声音问道:“我当年生的是不是女儿?我女儿呢?”

陆慈眼中明显一惊,众人都未回话。

桂花树下的大黄狗好像刨出何物,突然兴奋的叫了几声,蹬着腿将掩埋的东西叼出。

竟是……竟是个女娃娃!

江之礼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她命短......你还要感谢慈儿白送你嫡子傍身。”

沈清梨抖着身子不敢看那被咬得面目全非的残躯,她竟不知人心竟能恶到此种地步......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她挥起拳头无差别打向所有人,小院中叫喊声不断,陆氏叫骂她疯子。

蓦地,沈清梨眸子一滞,低头一把刀尖自胸口穿出,心脏只觉冰凉,指尖的力迅速撤了。

那把刀?……她送给江之礼防身之物。

万两白银买来……果真锋利无比。

沈清梨脑中片段串联起的情景,她不敢信,但那痛......真真切切。

出嫁首饰原两月前便该做好,江之礼说店家出了些差错,要晚两月便延到如今。

今日二人原本相约同去取首饰,顺便上街转转。结果她梳妆好,只等来江之礼的小厮来禀告,说江之礼临时受命要出京几日,等回来再陪她上街。

沈清梨点头应下,想到那刺入掌心的玉镯,心头不安更盛。

前两日相约之时,她便预见江之礼不会守约,为得陪陆慈过生辰,借口说要出京办公,实则在玉满楼后街一座二进小院中厮混。

沈清梨在玉满楼后街下车让车夫寻个地方等她,她带着春华一间一间寻去,并未看到预见中的那座房子。

整条街从头转到尾,并未有一户姓江或陆的人家。

凉风渐起,风中已夹杂了些许雨星。

沈清梨心中稍松一口气,倏地察觉自己近日有些恍惚了,怕不是人们常说的婚前忧思症;兀自莞尔,转身正欲抄小胡同去前街转转,买些喜欢的首饰回去。

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中;男子青竹色长衫,头顶一支兰花白玉簪束发,大拇指上的羊脂暖玉扳指摩挲在粉衣女子腰间。

那男子一身行头皆出自她手,正是她最为熟悉的江之礼。


见君墨染倒茶的手一顿,眉目染了些冷色,沈清梨怕他以为自己是在责怪他,忙继续道:“我不想你因我陷入危险。”

君墨染眉目化开,刚刚果然是误会了。

他将一杯茶置于沈清梨面前,淡声道:“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家国天下。况且此事并无危险,你不用担心。”

自己的女人!

沈清梨被这句话惊得心神一晃,都有点听不清他后面的话,下意识点点头。

“我娘亲那边......”

“你突然失踪,春华发现你的软鞭和马吓得坏了,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沈夫人,此事瞒是瞒不过去,不过我昨日刚找到你便让人送信儿回去,沈夫人眼下应该不会太着急。

沈清梨点点头,不知要说些什么。

君墨染脸上挂着淡笑:“你若身体能吃得消,咱们就起程接了沈夫人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回盛京筹备婚礼,我要送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沈清梨小脸一红,头低下小声道:“不用那么麻烦的。”

反正也是假成亲,弄那么大和离时还挺尴尬的。

君墨染以为她并不在意与他成亲之事,脸上笑意减了几分,淡声道:“皇室的婚礼都有规格定数,我娶妻定不会低调。”

沈清梨的笑意也淡了些,原来是因为这个......她又多想了。

没有任何行李,一行人吃完饭,准备直接去永安县接沈夫人。

沈清梨腿上有伤,春华敲敲门,她已经从云护卫那里听说了圣旨和玉碟的事。小姐突然就这么成亲了,九千岁是她家姑爷,春华觉得九千岁还是能配得上自家小姐,也就是欣然接受了。

“小姐,奴婢扶你去马车上?”

沈清梨刚想让她进来,君墨染的声音便在一旁响起:“不用,你们都去门口等着。”

“......是。”春华顿了片刻,小姐并未说话,她便应下退走了。

沈清梨满眼不解,难道他要扶自己出去?

......有些不合规矩吧。

她还在琢磨,君墨便走过来弯腰将她抱起。

沈清梨心头一惊,双手吓得忙搂住他的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君墨染轻轻说了句“搂紧我”,便径直走了出去,全程并未看他。

沈清梨也未再说话轻轻搂在他脖颈上,嗅着熟悉的檀香,心中一片安宁。

她的视线时不时悄悄扫上他的下巴,这么近她都能看清他下巴上淡青色的胡须根。

......摸上去会不会有些刺刺的感觉。

这么想着,沈清梨也就这么做了。

没有刺刺的感觉,但也不如她的脸光滑。

君墨染走路的脚步一顿,耳尖有些泛红,他低头看向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主人,眼中有些翻涌的暗流。

沈清梨忙缩回手,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真是昏了头了。

“我,我......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扎手。”

君墨染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满脸疑惑。

沈清梨急得一只手跟着比画,道:“以前我爹经常用胡茬刮我的脸,痒痒刺刺的,我就想试试你这会不会......”

沈清梨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离谱了。

君墨染看向她有些惊诧,道:“原来......你喜欢那种调调?”

“啊?”喜欢什么喜欢。

她只是想试一下刺不刺,就这么简单,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

沈清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才能理解自己刚才的荒唐行为。

“下次吧!等我准备一下,再让你好好感受。”

“嗯?”沈清梨有些呆愣,他到底在说什么?

君墨染见她闭嘴,满意地勾起唇角,走到门口。

轩辕哲打马而来,笑着调侃:“啧啧啧,你也有今天呐。”

沈清梨被人打趣,更是羞得没脸见人,头又向君墨染怀里缩了缩。

君墨染眉目都染了笑意,送她上了马车,淡淡撇了眼轩辕哲:“你的账回去再算。”

“算什么算?老子帮你抱得美人归了,你也得快点兑现承诺......”

轩辕哲话未说完,君墨染也跟着进了马车。

一行人向着永安县行去,轩辕哲淡笑一声,向相反的方向驶去,那里也有等着他的人。

进了马车沈清梨未再开口说一句话,她算是发现了,跟他在一起说话挺累的,最后还会搞得自己很尴尬,不如少说几句。

沈清梨乖乖坐在一旁,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在看她;良久,她忍不住转过头扫了一眼......他真的在看她,就那样支着下巴直直地盯着她。

“......你为何如此看我?”沈清梨觉得若不说点什么有点不太合适,她看了眼衣服又摸了摸脸,“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君墨染换了个姿势倚靠在靠垫上,声音含了笑意:“看你很美。”

“......”

沈清梨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他还会说这种话?

眨眨眼看着她,确认这话的确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第一反应就是——他在逗弄她。

小时候他明知自己怕虫,还故意带她去有虫的地方,看她出丑的时候,他就是这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明知不是真心,沈清梨依旧因他这句而心情雀跃。

刚进永安县便有沈府的家丁等在城门处,一看到她们就急急上前请安,说夫人一夜未眠就等小姐早点回去。

沈清梨眼眶一酸,她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君墨染满眼关切,一只手虚抱了抱她。

不多时,马车停在她们租的小院门前,江映晚就站在门口张望;一见马车进了胡同忙向外行两步。

若不是甜杏在一旁拉着,她得凑到马车前了。

沈清梨在君墨染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江映晚并不知道她受了伤,见她腿上包着白布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受伤了吗?严不严重?”江映晚止不住地掉泪,蹲下身想看看她的腿,“怎么没人告诉我,这怎么还受了伤呢?”

沈清梨眼眶有些红,笑着轻松道:“娘亲,我没事的,一点小伤不影响。”

江映晚一听,哭的更严重了:“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跟娘亲说......”

“沈夫人,让阿梨先进去,再说吧。她的腿不能久站。”君墨站在沈清梨身后。

江映晚这时才留意到九千岁,忙要行礼。

君墨染先一步扶起,道:“您是阿梨的娘亲,日后莫再行此大礼。”

......阿梨?

江映晚此时才觉出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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