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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官途,我升官后你哭什么!全集

结草成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床头灯下,窗纱低垂,背景朦胧。鼻翼间似乎隐约能嗅到浴后的清香。每次洗完澡,程秋燕喜欢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展示自己傲人的身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程秋燕都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尤物。学过舞蹈的她,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来段独舞,包括一些令他血脉喷张的舞蹈动作。不过,这属于奖赏类福利,往往只有在程秋燕犒劳他时,才肯偶尔展示给他看。这些福利,大都发生在这个宾馆里。除了福利,韶宏伟与程秋燕在此还有太多的爱情记忆。尤其是象征着她生日的623号房,几乎成了他们的爱巢。记得有一次,程秋燕喘息方定,食指和中指竖起,像两条秀气的小腿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游走,顺便问了一个问题:“宏伟,你说,夫妻之间,身体上的需要占双方的满意比重有多少?”韶宏伟捋起她垂到自己嘴边的长发,伸...

主角:韶宏伟程秋燕   更新:2024-11-09 1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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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韶宏伟程秋燕的女频言情小说《绝对官途,我升官后你哭什么!全集》,由网络作家“结草成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床头灯下,窗纱低垂,背景朦胧。鼻翼间似乎隐约能嗅到浴后的清香。每次洗完澡,程秋燕喜欢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展示自己傲人的身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程秋燕都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尤物。学过舞蹈的她,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来段独舞,包括一些令他血脉喷张的舞蹈动作。不过,这属于奖赏类福利,往往只有在程秋燕犒劳他时,才肯偶尔展示给他看。这些福利,大都发生在这个宾馆里。除了福利,韶宏伟与程秋燕在此还有太多的爱情记忆。尤其是象征着她生日的623号房,几乎成了他们的爱巢。记得有一次,程秋燕喘息方定,食指和中指竖起,像两条秀气的小腿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游走,顺便问了一个问题:“宏伟,你说,夫妻之间,身体上的需要占双方的满意比重有多少?”韶宏伟捋起她垂到自己嘴边的长发,伸...

《绝对官途,我升官后你哭什么!全集》精彩片段


床头灯下,窗纱低垂,背景朦胧。

鼻翼间似乎隐约能嗅到浴后的清香。

每次洗完澡,程秋燕喜欢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展示自己傲人的身姿。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程秋燕都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尤物。

学过舞蹈的她,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来段独舞,包括一些令他血脉喷张的舞蹈动作。

不过,这属于奖赏类福利,往往只有在程秋燕犒劳他时,才肯偶尔展示给他看。

这些福利,大都发生在这个宾馆里。

除了福利,韶宏伟与程秋燕在此还有太多的爱情记忆。尤其是象征着她生日的623号房,几乎成了他们的爱巢。

记得有一次,程秋燕喘息方定,食指和中指竖起,像两条秀气的小腿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游走,顺便问了一个问题:

“宏伟,你说,夫妻之间,身体上的需要占双方的满意比重有多少?”

韶宏伟捋起她垂到自己嘴边的长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和小指。

“六成?我看不止,怎么也得八成。”程秋燕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看,在你这儿得有九成。哈哈哈哈……”韶宏伟仰面大笑着。

“讨厌。”程秋燕说着,将两根纤细的手指变成钳子,在他身前狠掐了一把。

韶宏伟一缩肌肉,“哎呦,还掐。后背被你抓的火燎燎的,前面再被掐的一堆红点点,我还怎么见人?”

程秋燕嗔道:“就是要挠你,谁让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再说,跟谁见面需要被看见这些红点?”

从这一点上,说明了两人之间的融洽和谐程度。

随着投身世俗社会,象牙塔里的恋情,更像是善待青春的自己,很少能修成正果。

韶宏伟和程秋燕却想挑战这一定律。

大学毕业后,韶宏伟考公回到正丰县;程秋燕则于第二年,在她身为教师父母的运作下,顺利地成为上阳市的一名小学音美教师。

都有了工作,经济条件也支撑得起,两人就告别了学校期间附近的经济性酒店。隔三差五,程秋燕会在节假日或某个周末,赶到这里,与他约会。

由于正丰宾馆是县政府指定接待酒店,那里很容易碰上熟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韶宏伟将两人的约会之地,选在了凤凰宾馆。

即使在这里订房,作为众人熟知的县委大秘,他也从来不用自己的身份。

这里的前台和客房服务人员,对他都熟悉。

但韶宏伟不觉得需要太避讳。毕竟是未婚青年,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无可厚非。

虽如此,出于谨慎,每次订房都以程秋燕的名义,当然,费用都是他出。

男人么,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人花钱。

虽然两人讲究平等,但在花销这种事情上,韶宏伟还是比较坚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在学校里单纯的谈恋爱不同,两人虽然都还在黄金年龄,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要谈婚论嫁。

在这一方面,似乎程家更着急。

眼看两人谈了六、七年恋爱,女儿经常夜不归宿,程母越发坐不住了。

这几乎是国人准丈母娘的通病。

人都给你了,也经常晚上在一起,总得对女儿有个可靠的说法吧。

万一肚子大了了,再谈价格,就失去主动权了。

何况,若是错过黄金年龄,女方再选择的余地,比男方就小很多了。

虽然算得上书香门第,但程家尤其是程母,对程秋燕的迎娶条件,开得却是异常的传统。

这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像周围的人家一样,索要一大笔彩礼聘金。

在她眼里,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花费了程家那么多钱,不能就这样白白送给这个前二十年还毫不相干的小子。

尤其是,程秋燕身后还有一个即将大学毕业的弟弟。

在上阳房价日益高企的当下,如果不能借女儿出嫁,给其弟谋上一些福利,等娶儿媳妇时,程家同样被动。

对于这一点,韶宏伟与程秋燕也有过讨论。

韶宏伟的父亲是县文化馆的副馆长,母亲原来在邮政局工作,后来下岗在家。

每月靠父亲四千块钱的收入,维持着基本生计。

在得知程家的条件后,韶宏伟的父母倒是通情达理,东挪西借也要给儿子凑上这笔钱。

但固执的韶宏伟拒绝了。

喜欢历史的韶宏伟,本质上是个偏传统的人。他认为,孝是一个人的根本。如果一个人不孝,那就不仅仅是自私,恐怕做人都有问题。

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孝敬父母什么,参加工作后再花父母的钱,就是一种耻辱。不管什么理由。

为此,他反复做女友的工作,并想通过女友说服家里,放弃高额的彩礼。

工作五年来,韶宏伟也有了一些积蓄,加上父母的存款资助,在上阳的普通地段,付上房子的首付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车子,现在有的开就行,将来有条件了再换也不迟。

两个月前,韶宏伟再次约了程秋燕来凤凰宾馆讨论此事。

他的这套理论,当场就被程秋燕否决。说这样寒酸,别说家里不同意,就是她这关也过不去。

当天,程秋燕澡也没洗,扭头摔门而出。

弄得韶宏伟在凤凰宾馆623房间里,抽了一整包烟,呕了一宿气。

这次国庆长假期间,韶宏伟又打了两次电话相约,想顺便解决解决,没能如愿。

身上的火力无处发泄,韶宏伟干脆背上户外背包,一个人跑到邻省的山区做驴友野攀去了。

韶宏伟的思绪刚飘到这儿,也许是巧合,电话颇合时宜地唱起了歌。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邻省的陌生号码。

见华为手机屏幕上并没有“骚扰电话”的提示,韶宏伟摁了一下免提。

“喂。”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韶宏伟清了清喉咙,努力不使自己的烟嗓太明显:

“喂,你哪位?”

电话那边有些迟疑:“你是……韶宏伟大哥吧?”

声音听起来柔弱无力,却又燕回莺转。

韶宏伟记得孙富江说过,声音好听的,模样肯定差不了。

据说是他与女孩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提起精神,继续控制着嗓音,尽量使声音很柔很轻:

“请问你是?”

电话里那边说道:

“我是苏雯雯,三天前,在赭石崖……”

没等对方说完,韶宏伟恍然道:

“噢,你就是那天坠崖的女孩?”

“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你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医生说你脑干受伤,所以一直昏迷不醒,说是必须转到省城大医院救治。”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而且、而且还能打电话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没等对方再说话,韶宏伟一连串地说了一大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韶宏伟看到了什么?

此刻,韶宏伟与孟可丽正隔着茶桌,相对而坐。

后者靠里,姿势略高,坐在靠背椅上。

韶宏伟坐着矮凳,两条大长腿支楞着,膝盖正好抵在茶桌边缘。

一开始,孟可丽还淑女般两腿交叉,叠放在一起,翘起一条长腿在桌边,做优雅矜持状。

这是她从小在家里,父母告诫督促养成的习惯。

女孩子在外,一定要注意形象,尤其在公共场合的坐,要有个坐样。

可吃着热乎乎的打边炉,话又投机,谈性渐浓;再加上红酒的刺激,随着两人身体温度的上升,也渐渐放开了。

韶宏伟先起身,征求了一下她的同意,脱去了中式夹克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体恤,露出了常年坚持锻炼而成的肌肉。

“你亮肌肉,引诱我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身材也很好么?”孟可丽心中不服,更不含糊。

她麻利地把西装外套一脱,搭在椅背上,上身只剩一件束在腰里的白衬衣。

韶宏伟瞄了一眼,口有点干。

端起茶杯,咕嘟一声,灌进一杯茶水。

再举起红酒杯,向孟可丽示意,以遮掩目光里肯定流露出的一丝贪婪。

孟可丽抿着涂有淡粉色口红的嘴唇,暗自偷笑,双眼迷离,举杯相迎。

“叮……”

水晶酒杯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在暧昧的空气中盘旋回荡,激起两池萌动的春水,泛着层层的涟漪。

孟可丽对此,似乎颇为享受。

嘴里,兀自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不忘在韶宏伟俊朗的面庞和健硕的肱二头肌上来回跳跃。

孟可丽嘴巴爱说,韶宏伟可算是早就领教过了。也不枉选择了记者这一发挥她特长的职业。

只要打开话匣子,周围的人就只能做听众。

据孟可丽自己说,从初中开始,她挨老师批评最多的,就是因为和同桌说话,影响别人学习。

后来,老师故意给她分配一个闷葫芦型的同桌,以限制她的发挥。

结果,她照样拽着那同学每天不停地聊,逼着那闷葫芦也变得开朗起来。

今天,酒酣耳热之际,孟可丽更是发挥出了状态。

加上终于见到心仪已久的韶宏伟,又是在如此私密、安全的空间;渐渐地,所有的戒备心解除了。

淑女范,去一边的吧。你才是淑女呢!你全家姐妹都是淑女。

其实,在孟可丽心里,自己也乐意被韶宏伟看。

面对心仪已久的大帅哥,眼前又只有他们两人,正是她发挥的时候。

刚才露了一小手,就把韶宏伟整了个不会,接下来就再给他来几手秀一下。

什么六年恋情,什么学姐女友,我就不信,你韶宏伟真的是个“鲁南子”,新时代的“柳下惠”第二?

任凭我如此优秀的身材,即使你再有定力,眼睛不看花了才怪呢!

男女之间,男人主动不可怕,可怕的是主动的女人。

尤其是眼前青春靓丽,容貌和身材都足以秒杀霸屏女网红的孟可丽。

这还不算完。

见韶宏伟依旧努力克制着,除了眼睛偶尔偷瞄一眼自己以外,目光多停留在餐桌的菜上,孟可丽好胜心就起来了。

“桌上的菜,有我美味么?”孟可丽暗暗在想。

想着,她又开始了第三招。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叠在上面的腿,在韶宏伟眼前一荡一荡。

清凉的裙子之下是一双修长的漫画腿,看上去本就无比的性感撩人;现在又荡起来,就像一个鼓槌,狠命地敲击着韶宏伟的心脏。

“咚……咚……咚……”

孟可丽说话的间隙,屋里的两人都能听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绝对是酒精的作用,否则,韶宏伟的脸不可能这么红,一直红到耳根处。

要知道,韶宏伟可是一斤左右的白酒量。

看来,这红酒搭配上性感女人,任你再有定力,也不见得吃得消。

韶宏伟不时往下吞咽口水,吃到嘴里的菜,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孟可丽乘胜追击,索性把荡着的腿放下,身体前倾,把泛着桃红的脸,凑近了韶宏伟说着话。

两腿就这样放开了。

不仅放下,甚至还像在大学宿舍里一样,汉子式的,毫无顾忌地随便坐着。

当韶宏伟掉了一支筷子,低头去拾的时候,这时候就很微妙了。

至于筷子是怎么掉的,鬼知道。

就连老天都不知道。

孟可丽见韶宏伟低头去拾筷子,故意挺了挺身子,凹成一个最美的姿态。

对于自己如何做出最美的动作,孟可丽心中十分有数,也运用得游刃有余。

这一下,可就惹祸了。

筷子掉落的位置,正在她左边的纤纤玉足旁。

小巧玲珑,肥瘦适度的脚,被束缚在黑色的高跟鞋里,脚腕和脚踝秀丽地隆起,鞋、足、腿美妙天成,细腻而又充满了灵气。使人禁不住想去抚摸、把玩。

这场景,令韶宏伟想起了《水浒》里的桥段。

这里算得上是茶肆,但韶宏伟可不是西门庆,也无意去捏那翘起的金莲。

他的目光也仅是留恋了一下玉足和小腿,准备拾起筷子起身。

血案发生在这里。

韶宏伟刚一抬头,孟可丽那如同白玉雕塑般的姿态和身材完美地落入了她的眼帘。

“轰……”

韶宏伟脑际中有炸雷轰响。

一刹那,他心中发紧,满脸赤红,呼吸急促,鼻子一热,血就流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韶宏伟来到镇政府。

签过到后,直接到了镇长马坤的办公室,和他打了个申请,说要下村去。

马坤抬起头,像看陌生人似的,端详了他好久,才提醒道:

“宏伟,你现在可还在停职期间,没必要着急下村去吧。”

韶宏伟就把和东店村蔬菜合作社的约定,告诉了马坤。

马坤想了想,又道:“这样啊,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毕竟你还在停职期间,要不你去和黄书记请示一下?”

在溪岭镇,马坤的脑瓜皮薄是出了名的。

见马坤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推诿,韶宏伟不再多话,扭头出了马坤的办公室。

党政办主任张超,正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见韶宏伟径直往黄晓坡办公室去了,就冲着他的背影,努努嘴,对马坤道:

“马镇长,这韶宏伟脑子没毛病吧?昨天刚受的处分,今天就没事儿人一样,还要主动下村去。这么瞎积极,是想表现么?”

马坤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没做回答。

张超继续问:“即使去了黄书记那儿,会让他去吗?”

马坤翻看着张超报送来的关于应对鲁书记来调研准备的材料,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让不让他去,那得看黄书记的心情了。”

停了一下,又抬起头说:“其实,让他去村里散散心也好。只不过我要是直接答应他,万一黄书记有什么事找不见他,问起来怪麻烦的,还不如就让他直接请示去。”

“也是。”张超附和着。随即将一大早收集到的,各部门为迎接鲁书记调研而做的工作的验收情况,反馈了一番。

韶宏伟来到黄晓坡办公室门口,脚步停了一下,心口有些发堵。

倒不是上下级之间的隔阂,实在是有时和他沟通起来太困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黄晓坡宿醉后略带沙哑的声音。

韶宏伟迈步走了进去。

黄晓坡办公室的陈设比镇长马坤的气派很多,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一二把手的差距。

黄晓坡正在低头看张超报给他的准备给鲁书记的汇报材料,见韶宏伟进来,有些意外。

放下材料,也不让韶宏伟坐,而是冷漠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韶宏伟就把和东店村蔬菜合作社约好了座谈的事情,向黄晓坡做了汇报。

没等听完,黄晓坡就不耐烦地打断,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还在停职期间?”

韶宏伟知道他会这样问,回道:“黄书记,我副镇长的职位虽然停了,但我还是一名党员,还是镇里的一员干部,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黄晓坡鼻子里“哼”了一声,嘴上说道:

“韶宏伟同志,既然你还知道你是一名党员,那就要遵守党的纪律。在停止期间,就要按停职的规矩办。”

韶宏伟耐心地解释道:“黄书记,这事是这样。我和他们的座谈本来约的是昨天,可不是发生了堵门那件事了吗?我就和蔬菜合作社的农户们再次约好,今天上午去现场解决蔬菜滞销问题。”

“黄书记,你看,他们都在那儿等着我呢,如果再次失约,恐怕……”

黄晓坡不再看韶宏伟,而是低头翻弄着材料,嘴里不阴不阳地说道:“你这是借着村民威胁我了?如果你不去,他们就还会去县府门前闹事,是这样吗?”

这明显是一个话题陷阱,话里话外是在说,你韶宏伟背后鼓动了村民,是县府门前聚集事件的始作俑者。

韶宏伟当然不傻,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强忍着怒气说道:

“黄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已经答应他们了,如果不去,对镇里的影响也不好。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黄晓坡将手里的材料往边上一推:

“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别拿这事儿说事儿。”

在黄晓坡看来,这韶宏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昨天在县府门前忽悠走蔬菜车的拿笔账,不能明着和他清算。现在正好拿他下村这个要求,难为难为他。

其实,韶宏伟下不下村,这件事本来没那么重要。

坐在镇政府办公室里停职,和下到村里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对韶宏伟来说,区别都不大。

但对于他这个镇书记来说,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他是镇里的一、把手,对于手下的副镇长采取何种停职方式,或者说,停职期间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完全应该由他说了算。

如果换了别人还好说,可现在是他最看不上眼,甚至经常违背他的意志的韶宏伟,那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他手里有自由量裁权,那你韶宏伟就不能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谁让我手里有权呢,谁让你韶宏伟平时不会看我的眼色行事呢?

既然今天撞到我的手里,那就让你难受难受。

再者,东店村的蔬菜滞销是他乐见的,你韶宏伟去了,不管能不能卖出去,这事反正是我不想看见的。

韶宏伟没想到黄晓坡这么个态度,联想到昨天在县府门前他的表现,以及临进门时那个难以尽言的眼神,知道黄晓坡是有意为难他,就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黄书记,东店村的三百多座大棚里的蔬菜,每天都在疯长,而销路一直打不开,确实需要咱们帮村民想想办法。”

“再说,我去了也只是帮他们出出主意,不会以副镇长的身份做出格的事。这样,也并不违反停职的规定。”

黄晓坡把头晃了几下,不以为然地道:“你还真把那几个大棚当回事儿?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停职。”

韶宏伟见黄晓坡这个态度,心里的不满终于控制不住,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那我就要请教一下黄书记,组织上哪条规定说在停职期间不可以为人民服务了?”

黄晓坡一听,韶宏伟胆敢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火腾地上来了,用力一拍桌子:

“韶宏伟,你在和谁这样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书记?”


韶宏伟举起手机刚要摔下去,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他舍不得。

自己半个月的工资呢,手机又没得罪自己。

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那还算是韶宏伟么?

坐回到土台上,夕阳已经没入树林后面的远山。

镇子里,一些平房屋顶上,陆续升起了袅袅炊烟。

嗅着这熟悉的烟火气,韶宏伟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也无法左右,最坏的结果又能怎样?自己难道没有勇气接受么?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要好好捋一捋,自己下一步的对策,这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要说程秋燕,他还是挺舍不得的。毕竟两人六年的感情,一起共度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校园里的花前月下,曾经的欢声笑语,甚至偶尔的小矛盾最终和解,不可避免地一幕幕在脑海里过着电影。

难道是提前而来的七年之痒?可自己对程秋燕还没厌倦呢。

两人之间,虽然相处时间长了之后,不再像一开始时那样热烈,但所有的情侣之间,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现在真要说分手,韶宏伟心里还是不由隐隐作痛。

可这次,程秋燕把话说的这么绝,而且对韶宏伟的父母毫不体恤,这让韶宏伟有些绝望。

在对待父母这件事上,受传统理念的影响,韶宏伟的孝心促使他不可能做出妥协。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程秋燕能回心转意,或者这只是她的一次极限施压,说不定,最后两人还会和好如初呢。

这样一想,韶宏伟有些释怀了。

虽然阿Q了点,但对此已经无能为力的韶宏伟,也只能这样麻痹自己。

走投无路的事情,只能交给时间了。

眼下最需要有所作为的,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处分。

即使申诉获得纠正的可能性不大,但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

请组织部门下来调查,尤其是那个毁菜视频的真相,应该有助于还自己一个清白。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万一实现了呢?

想到这儿,韶宏伟心里定了下来。

除了写申诉书,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

副镇长职位被停,那就做个普通人,还可以去做个农民。总不能在停职期间,干坐在办公室里吧。

那样混日子,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想到了今天下午与蔬菜合作社的约定。划开手机,找到曲婷婷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阵悦耳的铃声,在韶宏伟身后不远处响起,在这空旷寂静的山坡上,分外响亮。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山坡上已渐被夜色笼罩。

韶宏伟一直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突然身后响起铃声,不由吓了他一跳。

“谁,谁在那?”

韶宏伟捏着耀眼的手机,向身后的若明若暗处发问。

距离他不远处的土台后,一个熟悉的倩影探出身来。

虽然在白衬衣外套了一件外衣,在朦胧的视线下,曲婷婷亭亭玉立的身姿,依旧那么醒目。

一边回答,一边举起同样发亮还响着铃声的手机:

“是我,宏伟哥。”

清丽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山坡,尤其在韶宏伟干涸的心头,宛如一泓甘泉。

韶宏伟嘴上却不禁责怪道:

“小妮子,鬼鬼祟祟躲在我后面干什么?”

曲婷婷扭着腰身,笑嘻嘻地一步一步走过来。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熟悉,韶宏伟真以为遇上狐妖了。

“宏伟哥,这么晚了,我担心你被野狐狸捉了去,所以就一直跟着。”

“一直,你敢监视我?”韶宏伟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一阵感动。

没看出来,这小妮子还挺义气。

在自己遭受处分,众人都唯恐沾了晦气,怕给他们带来麻烦而避之不及时,一直跟着自己的这个小办事员竟然不顾嫌疑,主动关心自己,又默默跟到山坡上来,也算是有心了。

曲婷婷“嘿嘿”了两声,挂断了还响个不停的手机,这才凑近了说道:

“宏伟哥,其实在会场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你身后坐着。大家都走了,我看你一个人往这边来了,不放心,就一直跟着。”

“切,你跟着我干什么,屁大点事,我会想不开吗?简直是对老子的侮辱。”韶宏伟嘴上骂着,以掩饰心中的波澜起伏。

“呵呵,就是,我眼里的宏伟哥,那可是顶天立地的。哪能想不开呢?”

“屁话少说,刚才的电话你都听见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低三下四地跟程秋燕讨价还价彩礼的事,已经被曲婷婷听了去,韶宏伟不觉有些脸红。

“嘿嘿,听见了什么分期,其他的没太听清。”

曲婷婷说的是实话,只听见两人好像是在讨论彩礼,但不知道对方给韶宏伟下了最后通牒。

“听见就听见吧,也无所谓了。”韶宏伟大度地说道。

“宏伟哥,这边给你处分,那边秋燕姐不理解你,你可真可怜。”

说着,曲婷婷伸出一只手,过来挎他的胳膊。

“可怜个屁,你才可怜呢。男子汉大丈夫,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

韶宏伟不想在这时候弄出有关女人的新闻来,装作没看见,转身往山坡下走。

曲婷婷愣了一下,只好跟在身后:

“宏伟哥,那你给我打电话啥事啊?”

黑暗中,韶宏伟跳过一条小土沟,说道:

“明天一早,你陪我一起去东店村。”

隔着土沟,曲婷婷嘴里不忿道:

“宏伟哥,还去啊?那个破东店村给你带来的麻烦还少啊?”

“要我说,以后咱也不管他们了。技术也好,卖不出去也好,爱咋咋地,干咱什么事?害的你还挨了处分。”

说完,也跟着跳了过来。

不成想,曲婷婷穿着一步裙,根本跳不远。一个踉跄,眼看要跌倒。

韶宏伟眼疾手快,伸手去扶。

令他没想到的是,人是扶住了,可曲婷婷借力直接拥进了他的怀里。

韶宏伟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但却不敢放手。

一旦放了手,曲婷婷的身体就会摔在地上。

他只好使自己先站稳了,然后将曲婷婷也扶正了。

这样少有的机会曲婷婷怎么会放过,她整个人就扑进了韶宏伟的怀里。

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袭入他的肺腑,令他禁不住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曲婷婷就势用两个胳膊缠住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了他。

脸贴在他的脖颈处,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不好,这样下去要出事儿!

韶宏伟一把她抱过沟坎,放下她的双脚,并努力摆脱她的缠绕。

曲婷婷并不愿意,在他努力了几次后,才不得不放开。

他呼出一口气,满脸惭愧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身上还有她温暖的热度,鼻翼间残存着她身体沁人的馨香。

曲婷婷站稳,有些不甘:“对不起什么?要不是你接着,我就一个狗啃泥了。”

韶宏伟意识到两人刚才的动作,太过暧昧,两人又这么熟悉,一旦点破,难免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不管我停不停职,答应合作社的事必须得去做。咱们不做,难道眼看着农民的蔬菜烂在地里,最后,基地项目就此夭折吗?”

曲婷婷心不在焉,连连称是。

经过刚才这一折腾,韶宏伟觉得有些尴尬。

下坡的路上,一时竟默默无语。

韶宏伟回到位于镇里的宿舍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曲婷婷的家就在镇上,他把她送到离家不远处,就让她直接回去了。

本来想和曲婷婷一起吃个饭,考虑到刚才的尴尬,加之自己想静一静,就放弃了。

韶宏伟在镇上的宿舍是一个套间式公寓,生活设施应有尽有。

但韶宏伟很少自己起火做饭。

一是没那个时间,二是认为做饭这些事,都是女人们干的,心里有点不屑。

一日三餐,大多在镇政府食堂解决。

今天有些晚了,食堂已经没人。

洗漱完毕,吃了一碗泡面,韶宏伟刚把自己的身体在床上放平。

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是父亲打来的,连忙接起。

父亲韶国权不知怎么听说了儿子挨处分的事,关心地打过电话来询问。

文化馆是县文化局下属的股级单位,估计也是接到了处分决定的传达。

韶宏伟为了不使父母担心,就将自己准备申诉的事,以及那个摆拍的视频存在的问题,简要向父亲做了说明。

韶国权说道:“儿子,体制内的事情,有时不是一个简单的逻辑能说得清的。我这辈子在当官这方面没什么作为,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叮嘱你。”

韶宏伟猜到了父亲要说什么,已经不止一次叮嘱了。仍耐着性子道:“爸,您说,我听着呢。”

韶国权说道:“儿子,不论你这次能不能过这个槛,也不管你将来官能当多大,要时刻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人要有志气,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是咱做人的根本。”

“嗯,爸,有志气,对得起良心,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韶宏伟陷入了沉思。


韶宏伟知道,经过这样的一次公开冲突,黄晓坡这个顶头上司算是彻底得罪了。今后在溪岭镇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过。

自己的情绪虽然得到了发泄,可因此造成的后果,也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体现。

就像木板上钉的钉子,即使他事后向黄晓坡道歉,可拔掉的钉子,眼还在。

他不相信黄晓坡会不记仇,以他对黄晓坡的了解,如果能置他于死地,绝不会给他留一口气。

韶宏伟感到心底一阵阵发冷。

自己如果被陷在溪岭镇,恐怕别说“八抬大轿”了,就连曾经轻视的县处级,都会成了大问题。

见韶宏伟有些失神。

马坤一旁安慰道:“宏伟,你今天先去村里给村民们开会。等接待完鲁书记的调研,我抽空做做黄书记的工作。你回来后,再主动找黄书记认个错,态度诚恳一点,就会没事的。”

韶宏伟不相信黄晓坡会听马坤的劝,再者说,马坤会不会为自己说情,都是两说的。

空口人情,通常在这种首鼠两端的情况下最适用。这一点,韶宏伟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

要想改变眼前的被动,除非时间倒流或者有一方调走。

而时间即使倒流,难道自己就会向黄晓坡的无理做妥协吗?

韶宏伟迅即进行了否定。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捧。

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事,后悔有什么意义。寄希望于别人,本身就是弱者思维。

再说,自己错了吗?

没错。

既然错的不是自己,那还纠结什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事已至此,一切就由它去吧。

想到这儿,韶宏伟突然释然了。

他对着马坤回望了一眼,摇摇头道:“马镇长,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只管做好我的工作,至于其他的事,……”韶宏伟没再说下去。转身对马坤摆了摆手,以示告辞。

路过一楼农经站时,招呼曲婷婷道:

“走,跟我到东店村蔬菜基地去。”

“好咧!”

曲婷婷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起身,一蹦一跳地跟着他向外走。

韶宏伟注意到,农经站里另外两个职员,见他进来,没像往常那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显然,他们的心里有了变化。

韶宏伟微微一笑,人皆如此。

曲婷婷今天上身换了件米黄色衬衣,下身依旧是黑色裙子,但比昨天的更为修身。

这样的裙子,使她在上韶宏伟的车时,有些吃力。

她只好冲着驾驶座上的韶宏伟求助道:

“宏伟哥,拉一把。”

韶宏伟伸手把她拉了上来。

握着她的手时,一股柔弱无骨的感觉通过手心传了过来。

关上车门,韶宏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批评道:

“咱们是下村,又不是去走秀,你穿成这样,到了大棚里,你怎么蹲下?”

一般在大棚里操作示范技术时,肯定经常蹲下,那样的话,曲婷婷的裙子很不方便。

为此,韶宏伟曾经批评过她。

那是在一次两人在蔬菜基地示范时,也是因为曲婷婷穿了裙子,就发生过这样的难堪。

曲婷婷看了看他,回道:

“谁想到今天还要下村呢,要不我回家去换一条裤子?”

韶宏伟把车子开出院子,想了想道:

“算了,约好了九点半,回去太耽误时间了。今天只是给村民开个会,不用操作。就这样吧,下次注意。”

曲婷婷挺了挺身子,把她的腿伸到韶宏伟的面前:

“没事,你看,我今天穿了连裤袜,不会有麻烦的。”

说着,将裙子向上拉了拉。

韶宏伟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汗都下来了,忍住骤然的心跳,嗔道:

“快放下,一个女孩家,这像什么样子?”

说罢,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身边有这么一个大胆的尤物,开车就变得很危险。

曲婷婷见韶宏伟的脸都红了,得意地一笑,放下裙子,系上安全带。

一边系,一边嘟囔道:“谁发明的安全带,太勒人了。”

韶宏伟一边开车,一边嗔道:

“万一有个急刹车,没有安全带,人会穿过玻璃飞出去。”

“安全带,安全带,就是保安全的。”

韶宏伟之所以不敢对曲婷婷有非分之想,一是两人在一个单位,一旦传出绯闻,肯定会对自己的仕途产生影响。

二来,即使他和程秋燕分手了,他也不认为曲婷婷适合他。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关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仅仅是逢场作戏,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会给自己惹麻烦。

就像他一直调侃同学孙富江的那样,一个想干大事的男人,首先要管好自己的欲望。

韶宏伟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脸看着曲婷婷道:

“好好说话,再不好好说,就让你下去。”

曲婷婷嘻嘻一笑,这才向他打听刚才楼上发生的争吵。

韶宏伟简单描述了一下,没过多的渲染过程。

曲婷婷瞪着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吃惊的看着韶宏伟:

“我的老天啊!宏伟哥,原来是你啊?”

“刚才我们在楼下,听说楼上有领导吵起来了,还以为是谁呢?闹了半天,是你,而且还直接呛了黄书记?”

韶宏伟微微一笑:“怎么啦,你怕了?”

曲婷婷嘴一撇:“切,干我什么事。”

转而又道:“可也是。在咱溪岭镇,也就只有你有这胆子。不过,这以后,咱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韶宏伟此时心里已经很淡定,就道:

“怎么?他黄晓坡会吃人?”

曲婷婷手抚摸着自己道:

“和吃人差不多。去年因为那个副镇长喝了酒,在背后说了几句他和山河公司的坏话,传到他耳朵里,不是愣找个理由,给免职了。要不然,您怎么能递补进来这个副镇长呢?”

韶宏伟问道:“黄书记和山河公司,怎么说?”

于是,曲婷婷就将镇里关于两者关系颇深的传说,说了一番。

韶宏伟心里确认,与昨天孟可丽所说的群众来信相吻合。这让韶宏伟的心里警觉起来,也仿佛看到了突破口。

只是没想到,一个镇书记竟然与一个相关利益公司走的这样近。

而前任副镇长只是私底下议论了几句,就被黄晓坡清除了。

哈弗H6所过之处,看见镇上和沿途的村子在打扫街道,粉刷墙壁和标语。

曲婷婷指着窗外的这些,对韶宏伟道:

“宏伟哥,听说今天新任县委书记要下来,说是不打招呼,不提前准备。你看,这不是到处都在收拾呢吗?”

韶宏伟努力甩掉脑海里萦绕的不快,说道:

“我也听说了。或许,鲁书记的想法是好的,他希望看到下面真实的情况。可到了层层贯彻下来,就是另一种样子。”

“其实,这也难怪,每次领导下来,无非是走走形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在韩书记身边时,也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都是形式主义,劳民伤财,为视察者和被视察者两方脸上贴金。”

韶宏伟对此见怪不怪了。

曲婷婷又道:“宏伟哥,你说,鲁书记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会不会是另一个韩书记,我倒是挺期待的。”

韶宏伟不置可否。

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见过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

在此之前,韶宏伟何尝不是如此期待呢?

绿蚁小馆里,听孟可丽介绍了一番鲁书记的背景和执政风格,韶宏伟曾经热血沸腾。

可他上任的第一天,第一把火就烧在了自己身上。这让心怀干一番事业壮志的韶宏伟,无疑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韶宏伟的车子开得很快,两人赶到东店村的时候,刚刚九点二十五分。

东店村蔬菜合作社位于村东头的一片土塬上。

那里依山傍岭背北向南,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三百多座日光式温室大棚。远远看上去,颇具规模,仿佛岭上的一道风景。

韶宏伟没有进村,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挂有“东店村无公害蔬菜合作社”牌子的园区大门。

说是大门,其实就是用钢筋焊了一个拱形门。自门向两端延伸,四周用水泥柱和铁丝,简单围了个园区的四至轮廓。

这东西,别说拦人了,恐怕连山坡上到处跑的野兔子都拦不住。

园区靠近柏油马路这端,有一块相对宽敞的平地,上面坐落着水泵房,沼气池,种子库,肥料库等设施。

进了大门,迎面是个彩钢板包装车间,七米见高,二十米进深,高大而又宽阔。

合作社的办公室就在这座包装车间里,两个集装箱房,就是他们的办公室。

韶宏伟的车子刚在院子里停下,彩钢板车间里早就迎出两个身影。

那两人紧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热情招呼着:

“韶镇长,你们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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