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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权倾朝野,我娘宠冠后宫赵宜宁顾峥结局+番外小说

萧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望着赵宜宁,徐徐摇了摇头,用修长的手指轻掸去灰烬,淡然收回目光,移步离去。顾峥没有怪她,也许在顾及这儿是皇宫,她又是公主。赵宜宁从前觉得裴怀谨寡言少语,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人的冷漠孤高,裴怀瑾远不能及,大概是因为顾峥大权在握,而裴怀瑾只是出身好。“公主,从前奴婢听说朝臣们见顾相犹如见阎王,今日一见才深有体会,一个眼神都让人不寒而栗。”清秋小声叹道。赵宜宁点点头,深感认同。他脾气看上去不太好,加上权侵朝野,可不得这样,在他当上丞相前,百官见她父皇也是怕得紧。清秋想起一事,道:“公主,临州的刺客果然是南梁派来的,顾相这些年对内把持朝政,对外热衷杀伐,可谓立敌无数。”“前朝的事我不关心,天下的事更用不着我过问,他把持朝政也好,热...

主角:赵宜宁顾峥   更新:2024-11-09 13: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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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权倾朝野,我娘宠冠后宫赵宜宁顾峥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望着赵宜宁,徐徐摇了摇头,用修长的手指轻掸去灰烬,淡然收回目光,移步离去。

顾峥没有怪她,也许在顾及这儿是皇宫,她又是公主。

赵宜宁从前觉得裴怀谨寡言少语,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人的冷漠孤高,裴怀瑾远不能及,大概是因为顾峥大权在握,而裴怀瑾只是出身好。

“公主,从前奴婢听说朝臣们见顾相犹如见阎王,今日一见才深有体会,一个眼神都让人不寒而栗。”清秋小声叹道。

赵宜宁点点头,深感认同。

他脾气看上去不太好,加上权侵朝野,可不得这样,在他当上丞相前,百官见她父皇也是怕得紧。

清秋想起一事,道:“公主,临州的刺客果然是南梁派来的,顾相这些年对内把持朝政,对外热衷杀伐,可谓立敌无数。”

“前朝的事我不关心,天下的事更用不着我过问,他把持朝政也好,热衷杀伐也罢,只要我的亲人都好好的,我和他就是水火不相干的人。”赵宜宁凝着眸子,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沉地说,“除非,我四哥的死真的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四哥的死被所有人说成自尽,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可她那时在场,虽然不知道城楼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时上面竟没有一个侍卫在,不是另有隐情?

不止她怀疑,这些年她背地里也听到了不少说法,有人说丞相那个时候刚刚独揽大权,不把她父皇放在眼里,但是他视有能耐的皇子为大患,而她父皇一句“堪当大任”,把她年仅十六岁的四哥推到了风口浪尖。

防患于未然也好,立威也罢,他们说总之是丞相杀了她四哥,还将一切伪装成她四哥是自尽。

这样的说辞,赵宜宁不知真假。

众多兄弟姊妹里,她四哥最喜欢的就是她,从小教她读书写字,教了她很多,最后更是用性命告诉她一个道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越是身在高位,这个道理她越得谨记,高墙之内的蠢笨未必是坏事。

赵宜宁自以为她已经做得很好,没想到还会在她身上花心思,比如刘美人。

刘美人诬告她杀人,究竟有什么内情?

“对了,公主今早让奴婢去打听事有眉目了。”

赵宜宁微微侧眼,示意清秋说。

“是元淑妃替刘美人打点了一番,让刘美人能去伴驾。”

赵宜宁神色平静,她猜到了。

路过辰曦宫旁的一处园子,赵宜宁听见里头的声音很耳熟,停下脚步听了听。

“五姐姐,求你救救我母妃吧!”

“唉,你母妃落到了贵妃手里,谁救得了她?”

赵宜宁站在墙后,光听声音她都知道,在里头的是她五姐赵宜欢,还有刘美人生的六公主赵宜静。

“可是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元妃娘娘,还有五姐姐你!”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了赵宜静脸上。

赵宜欢打了她,还冷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母妃自作自受,关别人什么事!”

赵宜宁透过石窗缝隙看了一眼,都是公主,赵宜欢坐在石桌旁,而赵宜静像个奴才一样跪在她跟前,捂着脸泣不成声。

清秋低声叹道:“刘美人未免太糊涂,就算为了六公主,也不该做出昨日那等蠢事。”

清秋是在觉得赵宜静可怜,是可怜,她们母女从前在宫里就抬不起头,靠着元妃庇佑才有一丁点立足之地。

周围那么多奴才都站着,赵宜静身为公主,却连赵宜欢身边的奴才都不如。

赵宜欢呢,不仅安坐,还拿着个绣绷若无其事地绣着花。

“老六,你给我听好了,有些秘密最好烂在你肚子里,别祸从口出,既害了你娘,还害了你。”赵宜欢将绣绷丢进篮子里,让宫女收拾。

赵宜静眼见赵宜欢要走,忙上去拽住赵宜欢裙摆,“五姐姐的话我明白,可是母妃正在昭华宫受苦,求五姐姐救救我母妃……”

“滚!”赵宜欢毫不留情地踹开她,移步朝院门走来。

赵宜宁站在院子门口,没打算回避,与出来的赵宜欢碰了个正着。

元妃膝下三子一女,赵宜欢也是元妃唯一的女儿,千恩万宠地长大,时时刻刻展现着她身为公主的高贵自傲,在奴才面前是这样,兄弟姊妹面前也是这样。

长幼有序,赵宜宁颔首见礼,“五姐姐安好。”

赵宜欢看见赵宜宁,先是一惊,而后又有些担心,担心老九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她平静下来,挤出笑容:“九皇妹怎么在这儿?”她又回头,对赵宜静说道,“六妹妹你求我做什么,九妹妹不是在这儿?让贵妃娘娘高抬贵手,不就是九妹妹一句话的事?”

赵宜欢扬了扬唇,言罢就带着人走了。

赵宜宁留心到了宫女抱着的绣筐,里头放着赵宜欢方才没绣完的东西,匆匆一瞥,像朵合欢花。

等人走了,赵宜宁进到园子里,见赵宜静还在原处,方才是跪着,如今则是跌坐在那儿,梨花带雨。

“六姐姐快起来。”

她让清秋去扶,谁知赵宜静竟自己爬起来,抹着眼泪一路小跑着走了,连招呼都没同她打一个。

赵宜宁不觉得奇怪,刘美人母女一直依附元淑妃,不敢有半点和她们昭华宫亲近的举动,为了不惹元淑妃母女生气,赵宜静素来连话都不敢同她说一句。

她之所以进来,不过是为了赵宜欢说的“秘密”,可她还是低估了刘美人母女对元妃的忠心。

听说御驾一回宫,她母妃就将刘美人召去了昭华宫,也不知问出了什么来了没。

昭华宫。

这儿的气派恢弘仅次于凤仪殿,数十年来由贵妃萧氏独住,在这个没有皇后的启宫里,昭华宫也和凤仪殿无异。

萧贵妃坐在殿门口台阶上,身着金丝银缕绣制的华服,梳着如云的发髻,头上簪戴的花冠金步摇皆不是凡品,加上贵妃年轻时就是大启第一美人,如今年逾三十,不仅没有失色,还更添风韵,宛如一朵牡丹绽放于殿阁之上,华贵雍容。

一番对比之下,广场两边的嫔妃都显得小家子气,泯然众人。

数十年来,萧贵妃独得圣宠,谁都知道贵妃萧氏就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离后位不过一步之遥。

赵宜宁进昭华宫的时候没听见什么动静,以为大伙都散了,没想到都还在呢。

她娘治宫严谨,就是脾气不大好,身边的宫婢太监个个敛声屏息,时刻小心侍奉。

不止她母妃在,其他嫔妃大都在场,站在两侧,默不作声地看着。

广场正中,刘美人不声不响地趴在长凳上,衣裳上已透出了点点血迹。

两个太监站在左右两侧,拿着带血的木仗看着刘美人。


她摘下的时候依稀看见吊坠背后好像有字,拿过一看,竟是个宁字。

赵宜宁吃了一惊,握住吊坠。

这也是巧合?

说不过去吧……

“公主?”

赵宜宁松开手就将璎珞放回盒子里,放得飞快,没让其他人看见那个字,吩咐她们拿回去收好。

先前离开大殿的时候,有女眷凑上来与她说话,耽搁了一阵,她母妃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昭华宫,在主殿里守着奴才清点贺礼,一样样记载入册再收入宝库。

其他的贺礼都摆在大殿两侧的桌椅上,唯独袁国的夜明珠在坐榻案几上。

萧贵妃看着夜明珠,黯然走神,耳边回荡着昔日的声音:

“纾儿你瞧,这是我们大袁的宝物,这么大的夜明珠,天底下只有一颗。”

“真好看。”

“纾儿就是我的明珠,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定求父皇把这宝物赐给我们,将来再传给我们的孩子。”

赵宜宁进到大殿,见她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桌上的东西,眼里却无神。

“母妃怎么了?”

萧贵妃回过神来,转眼看女儿前,平复了一阵,而后笑言:“宁儿回来了。”

赵宜宁走到她娘身边,发现她娘在看那枚夜明珠。

她娘平日里没什么心头好,很少这样看一件东西。

赵宜宁笑了笑,“既然阿娘喜欢,那这颗夜明珠就放在阿娘这儿。”

萧贵妃摇了摇头,看见赵宜宁脖间空空,遂问:“璎珞呢?”

“让她们收起来了,女儿戴着不踏实。”

萧贵妃牵过女儿的手让她坐下,叹道:“娘也不知道顾相为何要送这样的礼,不说你六姐姐,你五姐姐及笄的时候他也已是丞相,不见他送过什么东西。”

她又扬唇一笑,“宁儿你是没见着,你戴上这璎珞的时候,你信阳姑母的脸都绿了。”

赵宜宁沉下眸子,她也不是第一次惹姑母不高兴,何况这次也不是她惹的。

“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孝慎太后之女,身份尊贵还有几分才华就白日做梦,顾相若看得上她,早就娶了,怎会拖延至今,由着她过了双十的年纪。”

“姑母为什么非盯着顾相呢,就因为顾相有权有势,长得好?”

“你姑母十三岁那年外出烧香,回京路上遇到流匪,那时顾相还不是顾相,他率军凯旋回京,路过救了她,小姑娘情窦初开的,竟能爱慕至今,也真难为她了。”

她娘说姑母当初只是爱慕救命恩人,爱慕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将军,谁知顾将军成了顾相,比起从前还要令人刮目相看。

随着他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权倾朝野,姑母也越陷越深,情根深种。

其实依祖制,驸马只能是驸马都尉,不能有实权,可那些人为了巴结她姑母,说顾相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她父皇曾默许顾相做了诸多越矩的事,譬如建了超越亲王规制的府邸,领了堪比亲王的爵禄,说将来顾相也一定会破例娶个金枝玉叶,给自己添无上荣光。

这些话听得多了,她姑母就痴痴地等到了现在。

另外姑母身份尊贵,她父皇没有立皇后,两朝只有孝慎太后膝下有她姑母这个嫡公主,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比她们的出身要好。

自命不凡也成了作茧自缚的一大缘由。

天色渐晚,长庆殿里觥筹交错。

赵宜宁一边应付着亲贵们敬酒,一边看了看殿里,元昭仪被禁足,今日不见她,但是元诚依然在席间。


启帝又言:“内府新造了一批首饰,朕稍后命人送来让你们母女挑,若是都喜欢,全留下也无妨。”

萧贵妃颔首轻言:“谢陛下。”

赵宜宁欠了欠,“父皇,儿臣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启帝应允。

回到月华台,赵宜宁坐在窗边茶几旁。

解除了和裴家的婚约,她倒也轻松,只是刚被人算计了一场,心里不舒坦。

阳光顺着窗户间隙投了进来,正好照亮了茶几上的一沓字帖。

她读书的本事不如赵宜欢,只能尽自己所能写一手好字,昨天她还在窗前,拿着她练了好些年的字帖练字。

“清秋。”赵宜宁看着那些字帖,缓缓言道,“把这些拿去烧了吧。”

清秋觉得可惜,那些字帖是裴世子给公主的,是裴世子亲手所写,公主照着练了好多年。

她昨天陪着公主练字的时候还在打趣,说公主再练一些时候,就能与裴世子写出一模一样的字。

清秋收拾字帖,想到这儿,立马皱了眉头。

她回头看向公主,“公主,刚才的策论是裴世子……”

赵宜宁没有回答,只是让清秋照办。

能将她的字迹仿得如此相像的,除了裴怀瑾还能有谁?

“去吧。”

清秋不再迟疑,拿着这些字帖都觉得晦气,是该烧个干净!

赵宜宁走到殿门口,看见那些东西被烧作灰烬,眼神淡如烟水。

清秋小声言:“公主早就知道了,才想解除婚约的吧,奴婢还以为公主是在气头上。”

赵宜宁摇了摇头,她很少生气,也不会像赵宜欢那样大喊大叫。

大喊大叫有什么用?

旁人总说她生性单纯。

是啊,说得再多永远不如做,值得的便珍惜,不值得的就丢掉,日子太平与人相安无事,受欺负了就还手,她赵宜宁就这么单纯。

萧贵妃送启帝离开,看见月华台门口有烟雾,她惑然问道:“你们在烧什么呢。”

清秋欠了欠,“回娘娘,是裴公子先前拿给公主的字帖,公主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启帝闻言,眉头轻皱,却也没说什么,移步离开了昭华宫。

夕阳西下的时候,内府女官带人送来了好些东西,有衣裳,有首饰。

萧贵妃喊来赵宜宁在主殿里挑选。

珍宝首饰,赵宜宁从来不偏爱,也许是因为不缺,所以不稀罕。她本也不喜欢招摇,平日的打扮也是公主最素净的一个。

“宁儿瞧瞧这个。”萧贵妃拿起一支步摇在赵宜宁发髻上比了比。

“母妃要是喜欢就留下吧。”

“母妃都这把岁数了,还要什么首饰,倒是母妃的乖宝长大了,往后得多花些心思在打扮上,不能叫旁人抢了风头。”

萧贵妃知道她女儿从不在意这些,就替女儿做主,挑了些做工精致的发饰,又选了几匹锦缎,用来给赵宜宁做衣裳。

挑好东西,萧贵妃带着女儿回主位坐下,淡淡问道:“上次本宫让内府赶制的东西准备得如何?”

女官毕恭毕敬地答:“回贵妃娘娘的话,那些九公主及笄礼要用的东西,奴婢们不敢马虎,正用心做呢。”她接着说,“除了公主及笄当日穿的衣裳,戴的头饰,奴才们还赶制了夜宴用的器皿,清秋姑姑她们当日穿的衣裳也要额外做。”

“算你们有心。”萧贵妃看了贴身女官珮如一眼。

珮如点头会意,送了一盘银子过去。

女官欣喜,“谢贵妃娘娘。”

“只要能将九公主的及笄礼办得体面风光,本宫重重有赏!”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

跟赵宜宁想的一样,第二天朝会上,她父皇下旨给赵宜欢和裴怀谨赐了婚。

看似只是另指了个公主给裴家,却涉及朝中势力的重新划分,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赵宜宁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尚学殿里。

太傅罚她将今日学的课文抄十遍来着。

其他的兄弟姊妹几乎都走了,簇拥着赵宜欢,说着恭喜。

人陆续走完,殿里恢复了安宁,赵宜宁心无旁骛地抄着书。

清秋在旁边研墨,不禁叹道:“裴元两家都是将门,手握兵权,如今强强联手,他们两家的人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她感叹归感叹,实则是在替公主抱不平,倘若没有这些权谋纵横,公主的姻缘怎会如此坎坷。

赵宜宁听出了清秋话里的不高兴,元妃母女得意又得势,他们昭华宫的人有几个笑得出来?

赵宜宁却不这样想,若真是十足的好事,就算她不要裴怀谨,也不会白白便宜了她母妃的宿敌。

“清秋,你觉得五姐姐嫁到裴家是好事?”

“不止奴婢,阖宫上下想要巴结元妃的人,不都在说恭喜?”

“因为宫里的人也只看到了强强联手,却没看见树大招风。”赵宜宁一边抄书,一边小声说。

清秋皱了皱眉,“公主的意思是?”

“得意不过是表象,会有人收拾他们的。”赵宜宁不紧不慢地说,“人家能坐稳那个位子,能拿住父皇都拿不住的权力,靠的可不是讨媳妇。”

“公主是说丞相大人?”

赵宜宁点了下头。旁人只看到裴元两家风光无限,没看到局势变动的背后有人会不高兴。

裴元两家能有如今的底气,靠的是吞并南梁的军功,可攻打南梁是丞相的主张,让他们出征也是丞相的意思。

什么强强联手,这在顾相眼里叫过河拆桥!

人家前脚送了他们功劳,后脚这两个就想分兵权出去自立门户……

她只见过顾峥一面都觉得他并非善类,想必他对付这种忘恩负义之辈更不会心慈手软。

丞相有人牵制,裴家有人对付,鹬蚌相争,受益的就是他们赵家。

赵宜宁回到昭华宫,老远就看见主殿门口站着不少宫婢太监,这是嫔妃们来给她母妃请安了。

“陛下将婚期定在下月初,比九公主的及笄礼还早呢,可见陛下有多中意怀瑾这个女婿,说起来臣妾也不明白九公主为何这般任性,辜负了贵妃娘娘的期许。”

“宁儿是本宫的女儿,你一个庶母若懂她,将本宫这个生母置于何地?”


自她退婚以来,她娘没有哪天不为她操心,开着殿门时,她娘高高在上,关上殿门,她娘就和佩如姑姑唉声叹气。

她喜欢当下的太平日子,可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娘担心她的将来,她也同样担心她娘的今后,担心那个梦会成真。

她娘忽然反握住了她的手,且握得更紧。

赵宜宁察觉到了异样,她看着她娘问,“怎么了母妃?”

萧贵妃唇边浮出笑容,摇了摇头,夹起一块酥饼放到她碗里,“母妃今日让御膳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赵宜宁却觉得她母妃好像藏着什么话,不肯对她讲。

她转眼间看见了对面席上的一人,赵宜静,她的六姐,算起来她都大半个月没见过赵宜静了。

元淑妃将赵宜静软禁在辰熙宫,连尚学殿都不许赵宜静去。

今日若不是她向父皇进言,说让赵宜静出来和大家聚聚,纾解忧思,元淑妃还想将她困在辰熙宫里。

伤心自然伤心,赵宜静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大圈,眼周黑黑的,不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夜。

而且赵宜静现在应该很恨元淑妃,却不得不装作没事人,和杀母仇人邻桌。

元淑妃忽然举杯笑说:“陛下,再过两日欢儿就要大婚,臣妾真舍不得,也替贵妃娘娘高兴,九公主的婚约一解,公主就能再多陪贵妃娘娘。”

“朕的公主里,晋嘉最为乖巧,要朕把这么好的女儿嫁出去,朕也舍不得,所以晋嘉的驸马人选,朕和贵妃定会好好斟酌。”启帝言道。

信阳长公主端起酒抿了一口,轻笑一声,“乖巧?皇兄当真觉得九公主乖巧?有哪个乖巧的公主会因一点小事忿而退婚,逼父皇收回成命。”

启帝不悦,“信阳,莫要胡言!”

“皇兄可知九公主为何张口就要退婚,只因她那日欺负了五公主,而裴世子正巧路过,替五公主说了几句好话,九公主就醋意大发,要与裴世子一刀两断。”

萧贵妃沉了脸色,“长公主身为长辈,竟说晚辈的闲话,怕是不合规矩!”

“若是事实,还怕人……”

萧贵妃肃然打断信阳的话,道:“晋嘉的本性如何,陛下和本宫身为她的父母岂会不知,长公主在此驳陛下的话,莫不是说陛下和本宫都糊涂到家了,连自己的孩儿都看不透?”

“贵妃娘娘言重了,信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个事实而已。”信阳长公主看向赵宜欢,“五公主,你说对吗?”

赵宜欢愣了愣,看了看姑母,又看向她母妃。

她母妃在跟她摇头,让她别说,可是姑母却盼着她能一起告赵宜宁的状。

一面是她的母妃,一面是疼她的姑母。

赵宜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如今赵宜宁跟她兄长忽近忽远,他们都摸不清赵宜宁的想法,但为了成事只能讨好。

她可以背地里给赵宜宁使绊子,却不能明着和贵妃母女作对。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再和贵妃撕破脸皮。

可是姑母记了赵宜宁的仇。

“回陛下,没有的事。”

谁都没想到,最先开口的不是五公主,而是坐在亲贵席的裴怀谨。

赵宜宁听声音就知道了,懒得去看,也没心思看。

元诚也在亲贵席,起身拱手:“陛下,臣也没听五公主说起过此事,不知长公主是从哪儿听来的流言。”

元诚帮着赵宜宁说话没什么,赵宜欢气裴怀瑾竟站了出来,是余情未了么?


檐下只剩裴怀谨一人无声伫立,拿着披风的手还顿在身前。

赵宜宁没走多远就遇上了清秋。

清秋见公主冒雨前行,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给公主打伞,“公主千金之躯,怎可淋雨,快随奴婢回去换身衣裳。”

赵宜宁止步回头,淡淡道了句:“雨比人干净。”

赵宜宁回到寝宫换了身衣裳,去到主殿,叶婕妤还在陪她母妃说话。

她默然走到殿旁坐下。

十二也回来了,见了礼后跑到她身边坐下,小声告诉她:“九姐姐,我刚才遇到裴哥哥了。”

赵宜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回来之前我还遇到了五姐姐,她在和裴哥哥吵架呢!”

“吵架?”

“嗯,吵得可凶了,五姐姐说裴哥哥余情未了,藕断丝连什么的。”小十二抿了抿嘴,“我瞧着裴哥哥也不怎么喜欢五姐姐嘛,五姐姐折腾得正厉害的时候,他丢下五姐姐自己走了。”

萧贵妃偏头瞧了瞧,好奇:“你们姐妹两个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贵妃娘娘,刚才裴哥哥和五姐姐在御花园起了争执,裴哥哥好像很生气。”

“小孩子家家的,快别打扰娘娘和公主休息,跟母妃回去。”

叶婕妤带着十二行礼告退。

萧贵妃看见赵宜宁的神色有异,仿佛不太高兴,她问:“宁儿,那二人争执不会是因为你吧?”

赵宜宁猜,是赵宜欢的眼睛看见了她和裴怀谨避雨的场面,才会妒火中烧,去跟裴怀谨吵闹。

她道:“女儿行得端坐得正,五姐姐自己捕风捉影,怪不得女儿。”

“别人是好事多磨,他们两个明明就是这不合,那不合。”萧贵妃叹道,“老五从前为了这桩婚事,忍气吞声博好感,如今心愿达成,还能不暴露本性?裴怀瑾又偏是个不能容她折腾的,还没大婚就闹了起来,往后的矛盾多着呢。”

次日清晨。

赵宜宁梳洗更衣,去到尚学殿读书。

雨还在下,她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忽然轿子停了,赵宜宁一下子惊醒,打起帘子问道:“怎么了清秋?”

清秋俯身凑到窗边,“公主,裴世子在前面。”

“那又怎样,我们走我们的。”

“世子,世子好像在等公主。”

赵宜宁莫名其妙,“等我做什么?”

等轿子落地,她从轿中出来,坦然看着前方。

两把伞撑过她头顶,没让她淋到半滴雨。

裴怀谨站在前面,同样有随从撑伞。

他看着她,神色平静地道:“晋嘉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宜宁也还是那句话:“不合适吧。”

她说完,转身回轿子里。

“是关于元诚的事。”

凉亭里,赵宜宁和裴怀谨还像昨日一样,并排着站立,只是她有意和他保持着距离,而且让清秋他们就候在不远处,没有与他独处。

裴怀谨知道要让公主原谅他不容易,虽有几分怀恋她从前听话乖顺的模样,却也得接受她如今的疏远,一切都是他自作孽。

“元诚并非公主的良人,还请公主谨慎,别被他蒙蔽。”

赵宜宁没有说话,她又不傻,不会因为他这样的说辞就袒露她已看穿元诚。

裴怀谨递给她一份叠好的纸,“公主或许不信臣的话,但请公主派人按照这些住址去寻人,寻到了,公主也就明白了。”

“这是什么?”赵宜宁不解。

“公主只管派人去,之后自然知晓。”

赵宜宁缓缓接过,打开了看了一眼,上面写的都是宫外的地方,她对宫外不熟,也不知都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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