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见月谢星阑的其他类型小说《向银河坠落全文》,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照姜见月的性格,她并不认为现在是告诉长辈的合适时机。毕竟和谢星阑确定关系才一周,关系不稳定,可变性也很多,万一最后两人没能走到最后,对于长辈那里,又得费许多口舌。但她也理解谢星阑的压力,便只能退让到这一步。谢星阑点头:“行,都听你的。”姜见月:“……”什么都?哪来的都?姜见月低头吃饭,没有回应这句话。一顿饭吃了半小时,姜见月从兜里拿出纸巾,给谢星阑递去。白皙的手指接过,另一只手却又出现在姜见月的视野里,轻轻将装满荔枝的碟子推到她面前。姜见月便又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听见他又开了口:“还有件事。”姜见月含着荔枝看过去。谢星阑看着她鼓鼓的脸颊,笑了下:“我妈那边,我如果只是口头上一句和你在谈恋爱,她不一定会信。”姜见月眨眨眼,等他...
《向银河坠落全文》精彩片段
其实照姜见月的性格,她并不认为现在是告诉长辈的合适时机。
毕竟和谢星阑确定关系才一周,关系不稳定,可变性也很多,万一最后两人没能走到最后,对于长辈那里,又得费许多口舌。
但她也理解谢星阑的压力,便只能退让到这一步。
谢星阑点头:“行,都听你的。”
姜见月:“……”
什么都?
哪来的都?
姜见月低头吃饭,没有回应这句话。
一顿饭吃了半小时,姜见月从兜里拿出纸巾,给谢星阑递去。
白皙的手指接过,另一只手却又出现在姜见月的视野里,轻轻将装满荔枝的碟子推到她面前。
姜见月便又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
听见他又开了口:“还有件事。”
姜见月含着荔枝看过去。
谢星阑看着她鼓鼓的脸颊,笑了下:“我妈那边,我如果只是口头上一句和你在谈恋爱,她不一定会信。”
姜见月眨眨眼,等他接下来的话。
谢星阑:“所以我想,咱俩要不要留点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东西,给我拿回去交差?比如合照,对戒之类?”
姜见月:“……合照吧。”
谢星阑笑:“好。”
姜见月被他的笑晃了下眼,低头继续吃荔枝。
全部吃完,把果核收拾干净,两人将餐盘还回去,一起出了食堂。
外面浓绿艳影,已经进入了盛夏。
分别前,谢星阑叫住了她:“今晚能准点下班?”
姜见月:“应该能。”
谢星阑点头:“那你在办公室多待十分钟,我把车开到门口给你发信息。”
姜见月看看他:“……嗯。”
说完便准备回办公室了。
但没走出多远,谢星阑又追了过来,“对了,合照,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俩拍一张?”
姜见月没想到他这么急,拿出手机:“现在要拍吗?”
谢星阑一顿:“……你觉得在这里拍,像情侣吗?”
姜见月看了看彼此。
此刻两人都穿着制服,身后是气氛严肃的办公厅。
“……”
谢星阑转头看了下天气,若无其事地提议:“下班去万达转转?”
情侣间约会有哪些选择?
——答案有千百种。然而在或浪漫或高雅的约会方式里,再有情调的人也绝对逃不过吃饭、逛街、看电影模式。
下了班,姜见月在办公室多留了五分钟,谢星阑的信息就进来了。
她迅速拿上包,与值班同事道别,出门便在路边发现了熟悉的黑色帕拉梅拉。
姜见月快步过去,坐进副驾座。
车内温度已降了下来,姜见月汗都没来得及冒一颗。
“刚看了下上映的电影,不是很多,你看看有没有想看的?”谢星阑将手机递过来。
姜见月伸手去接,没接动。
不解的抬头,发现谢星阑微微歪了点身体,盯着自己。
“怎么了?”
谢星阑顿了顿,语气轻飘飘的:“化了妆?”
“……”姜见月觉得男人就是对这些大惊小怪,“不是说要拍照吗,就稍微化了点,气色会好一些。”
谢星阑“嗯”了声,却没有移开目光。
姜见月被盯得别扭:“不好看?”
谢星阑低声:“好看。”
好看就行……姜见月便不再纠结,低头开始选电影。
谢星阑坐正身体,专心开车。
工作日的万达广场依旧喧嚣热闹,饭点时分,热门餐厅还是需要排位。谢星阑提前预约了一家新加坡菜,就在广场正上方,视野极好。
谢星阑点了两份前菜,咖喱虾和沙嗲牛肉,为免单调又加了沙拉与黄油吐司,还给姜见月点了份小巧精致的椰汁西米露。
很快,菜品上来,窗外的天色也逐渐黯淡。
洗完澡的姜见月换上睡衣,坐在了窗前的写字台边。
晚风卷动窗帘,姜见月漫不经心往外看,夜晚的小区静谧无声,不见半个人影。
姜见月只看了一眼便合上窗帘,然后拿出了一天都没怎么看的手机。
由于齐思礼被拉黑,此刻手机里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千篇一律的求复合,求原谅。
姜见月一概置之不理,连点都没点开就划掉了。
微信也有红点,除了齐思礼的好友申请,居然还有莫一凡发过来询问的微信。
姜见月面无表情把莫一凡给删掉了,继续往下滑。
一条新消息跃入眼帘——
可爱窦:【月姐,有空聊聊吗?】
姜见月看了眼,没管。
她跟窦可接触不多,除了微信上聊过几句,只有在齐思礼公司聚餐的时候见过两回。
只记得她是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女生,长相是甜美那一挂,气质带着点清纯。
没想到那样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会知三当三。
然而姜见月不搭理,对方却没有就此消停。在姜见月吹干头发躺上床后,窦可的两条新消息接连弹了进来。
可爱窦:【你和老大分手了?】
可爱窦:【你是知道我和老大的事了吧?】
时间刚过十点,仿佛知道姜见月不可能这么早就睡,再没有得到回复后,窦可坚持不懈地发着。
可爱窦:【对不起月姐,是我的错,伤害了你,你不想理我,我也能理解。】
可爱窦:【可是老大很伤心,今晚喝了好多酒,现在在我家睡着了。他醉的很厉害,我挺担心的,你要不要过来接一下他?】
绵里藏针。
厚颜无耻。
姜见月哪看不出她语句里的挑衅之意,缓缓打字回复:【窦可,这么装就没意思了。】
这句话发出去后,微信安静了一分钟。
但很快,手机再度震动。
果然之前那些茶言茶语只是铺垫,姜见月一回复,窦可便不装了。
可爱窦:【月姐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真的很喜欢老大,从进公司开始就喜欢他了。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我是真心感到抱歉,可是没有办法,爱情是不讲理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可爱窦:【我和老大天天朝夕相处,他早就开始喜欢我了。】
可爱窦:【我知道老大心里还有你,但他对我动心也是真的。既然你选择退出,那我当然得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慰他,照顾他,分手一时伤心很正常,不过我会帮助他很快走出来的。】
可爱窦:【你说我装,我反而觉得月姐你更装呢。谈恋爱这么久,你连碰都不让他碰下,难道不是装圣洁小白莲?不过我也谢谢你装纯装过头,把机会让给了我,要没有你的成全,我和他还不知道要谈多久地下情呢。】
窦可越说越嚣张,骨子里的无耻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
微信不停的刷着新消息,一张齐思礼闭眼躺在床上的照片跃入眼帘,果然如窦可所说,醉得很厉害。
就是不知道醉的是酒,还是美人乡。
即使早已从这段关系里走了出来,但感情又岂能做到说没就没?
如此清晰直白的看见齐思礼与其他女人同床共枕,这种冲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凶猛。
姜见月终于被窦可的信息刺痛心神。
可爱窦:【听说他追了你七年?你们还是初恋?笑死,到最后他的第一个女人不还是我。姜见月,你猜对他来说,初恋和初夜哪个最难忘?】
可爱窦:【哦不好意思,这么问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以后他都是我的,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你嘛,就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窦可连珠炮似的不停发来新信息,很快就将那张照片刷了上去。
姜见月却越来越觉得可笑。
明明上午分手时还表现得万般悔恨,一整天换着号码求和。
结果一到晚上,又跟窦可睡到了一起。
姜见月不禁有些怀疑,齐思礼究竟是怎么坚持不懈追了自己这么多年的?
他的感情究竟有几分真?
还是就像他的话一般,表面真诚恳切,其实都是假象?
而窦可,就更搞笑了。
一个靠肉体关系笼络男人的人,居然会觉得留住了一个出轨渣男,是一场胜利?
甚至还不顾廉耻的跑到自己面前来挑衅。
她哪来的自信?
姜见月脾气好,但可不是任人揉搓的面人。
她伸手,慢悠悠在屏幕上敲字:【齐思礼说你工作能力强,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这么蠢。】
【你说我现在原谅齐思礼,他还会要你吗?】
一句话,瞬间将窦可的气焰打灭。
她秒回:【你敢!】
言辞凶狠,却让人一眼瞧出了其中的慌乱。
姜见月笑了起来:【你猜我敢不敢?】
窦可的回复依旧语气很硬,但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字里行间的慌乱。
可爱窦:【姜见月,你自己想想你配和他在一起吗!你只知道享受他对你的好,你付出过什么?进公司这么久,我就没见你来接过他几次,总是他急匆匆去找你。】
可爱窦:【他跟你在一起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就连出个差都要因为你打飞的回来哄,你知不知道他很累?你有心疼过吗?】
可爱窦:【他跟我在一起才是真正放松的时候,我能替他分担工作的烦恼,能陪他玩游戏打牌。对了,他说你不爱参加他的朋友聚会是吗?你连他的朋友圈都不愿融入,你根本就不爱他!说真的,你们分手才是正确的。】
窦可发来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们跟周京飞、莫一凡打牌,另一张是蓉城标志性的步行街上,齐思礼肩上挎着一个女士包包张望。
并不是齐思礼口中所说的只是精虫上脑。
他带她去见了发小,也为她做过只有对女朋友才做的事。
可爱窦:【你看清楚吧,他心里有我。】
姜见月反反复复将这两张照片点开看了又看。
他们举止自然,让外人来看,俨然是情侣。
姜见月心里只剩下麻木。
月:【见不得光的东西最好在阴沟里躲好,非要跳出来就别怪我收拾你。】
窦可要是缩着脖子做人,姜见月只当是踩到懒羊羊就算了。
可做小三还敢如此高调,摆明是欠教育。
姜见月点开好友申请,直接通过了齐思礼的验证信息。
将窦可的聊天记录连同那几张照片一个不漏发了过去,然后退出聊天框,重新将齐思礼从列表里删除。
周京飞说得凶,但一句话却触动了齐思礼的心弦,他摸着滚烫的脸,含含糊糊地说:“阿月会心疼我的。”
明明已经醉了,这一刻齐思礼却清晰想起了一件旧事。
那是一年前,他刚和姜见月在一起没多久。
因为姜见月没办法如他期待般回应同等浓烈的感情,在郁结心情的驱使下,他违背与姜见月的承诺,偷偷又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飙车局。
结果车翻了,手受了伤,他在医院里给姜见月打电话。
当时在电话里,他能感受得到姜见月得知自己又去飙车后的怒气,那个时刻齐思礼甚至恐慌地想过,本来就不算多爱他的姜见月,会不会就此要跟他分手。
结果姜见月还是来了医院,不仅没提分手,还陪他度过了住院的一周。虽然那一周里她一句话都没理自己,但齐思礼依旧很满足。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参加过任何一次飙车局,周京飞他们组织的人员混杂的聚会也是能拒则拒。
至于谁爱谁更多些,对于齐思礼来说就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姜见月会心疼他,心里有他,就足够了。
可是,这次姜见月还会心疼他吗?
齐思礼的回忆终止,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他拿起酒瓶斟酒,周京飞忍无可忍,大骂道:“靠!那姜见月究竟有什么特别,值得你这样?齐思礼,为个女人作贱自己,我真他妈看不起你!”
齐思礼闷头又干了一杯,不知是太过刺激还是怎样,他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开始有泪:“你不懂,你没用心爱过人,你根本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就喜欢阿月,只喜欢她,后半辈子的人生规划里都是她,现在她走了,我怎么办?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一屋或唱歌或喝酒的人都停下了。
有人贴心的暂停了音乐,包厢里安静得出奇。
一群人看着捂着眼流泪的齐思礼,面面相觑。
在他们的观念里,失恋就一屁大点的事,伤心两天意思意思就成,用得着把自己弄疯魔吗?
一个以前跟他们一个中学的朋友说道:“礼哥,不至于,追你的女人那么多,这个分了换就是。”
齐思礼就那么仰靠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只苦笑着喃喃:“我不要分……”
周京飞负气道:“齐思礼,你真是个傻逼。”
齐思礼任他骂。
坐在旁边沉默半晌的莫一凡说:“你确实是煞笔,明知道姜见月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还……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气氛冷下来。
周京飞气了会儿,瞧着齐思礼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也难受,附和着莫一凡的话说道:“凡子说的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这样作天作地,人家也看不到。你别怪兄弟说话难听,你想让姜见月原谅你,我看是没戏了。姜见月什么人呀,连我们飙个车把个妹都看不惯,你这直接劈腿,估计在她那儿直接死刑了。”
躺在沙发上的齐思礼没什么反应,但能看见他的喉结不停滑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周京飞叹气。
知道齐思礼伤心,他也不想火上浇油了,拉着莫一凡坐到前面去打扑克,留齐思礼自己冷静。
歌不唱了,包厢里只剩下洗牌出牌声。没一会儿齐思礼躺在那就没了反应,彻底醉了。
“一会儿谁送老齐回去?”有人问。
莫一凡摇头:“我喝了酒,不开车。”
莫一凡喝道:“周京飞!适可而止!”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帕拉梅拉缓缓停在面前。
谢星阑降下车窗,从里探头看过来。
原本处在震惊与愤怒中的众人如梦初醒。
站在姜见月身后的程谨忽然推了推她,大声说:“姜见月,小谢来接你了,快上车吧,早点回家!”
所有视线都聚焦在了姜见月身上。
姜见月抬起眸子,望向车里正歪头看出来的男人。
谢星阑明显是对眼前的场景感到诧异,尤其在瞧见醉酒的齐思礼时,整个人都僵了下。
但他机智的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看着她。
姜见月领悟了程谨的意思。
感情的事情,她犯不着和一个外人争论。周京飞给齐思礼出气,她也有同事为自己撑场子,她自然没有拒绝大家好意的道理。
于是她回头朝着同事们打了招呼,看都不看周京飞和莫一凡,拉开帕拉梅拉的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程谨在车外挥手,嘱咐谢星阑:“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谢星阑瞥眼窗外,轻轻勾起笑:“那我们走了。”
……
初夏的江城,夜晚已不似春日凉爽。
车内开着空调,适宜的温度令姜见月从外到内都平静下来。
姜见月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的夜景如影掠过,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之前窦可揽着齐思礼,周京飞和莫一凡替她说话的场景。
这么看,窦可倒是挺适合齐思礼的,小三配渣男,再加上周京飞和莫一凡两个是非不分的无脑护,他们凑一堆,绝配!
视野里多出一只手,打开了车载音乐。
柔和的旋律在密闭空间中响起,冲淡了浮躁的情绪。
姜见月理智回归,转头开口:“抱歉,刚才拿你当了回工具人。”
她将刚才的事简略的提了提。
谢星阑听罢沉默了几秒,淡声:“小事。”
但不论多小的事,总之姜见月是挺感激的。
她又想起原本应该跟自己一起搭车的程谨,连忙给对方发了微信询问。程谨那边很快回复,已经招到出租车了。
谢星阑看了眼她被手机屏幕照亮的面容,再随着屏幕的熄灭转移开视线。
他摸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道:“撞见这种场合,你不生气?”
姜见月一愣,摇摇头说:“最生气的时候已经过了,都是成年人,我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
谢星阑目视前方,一言未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他又重新开口:“所以,你已经放下了?”
姜见月想了想,“没什么放不下的,他能出轨,就证明他不是对的人。”
或许这么说稍显薄情。
她与齐思礼的开始源于那次午夜的心动。
但在一起后,无论是齐思礼黏人且爱到处炫耀的性格,还是他那个富二代圈子,都给姜见月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压力。
如今再加上出轨一事,更加确定了他们不合适。
是有喜欢,但浓度完全不足以让她为此要死要活,这也是她能这么快走出失恋情绪的原因。
车内安静了许久。
直到在一处红绿灯路口时,谢星阑在线内停了车。
他看向窗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两下,用稍慢的语速问:“那你觉得什么样才是对的人呢?”
姜见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大概是三观一致,彼此欣赏的人吧。”
谢星阑偏过头,目光幽深:“这么说,你偏向于找同行?”
姜见月笑:“倒也不是这么绝对。”
一整天时间,姜见月原已经将内心那股暗潮压制了下去,这条朋友圈的出现,却像泄洪的闸口,一打开便再也控制不住。
尤其是在见到男人手臂上那颗晃眼的痣的那一刻,姜见月感到心口一阵窒息般的疼。
上午齐思礼的电话言犹在耳,万达新开的月光餐厅,她没陪他去,他便找了别人?
可是,找谁不好?
莫一凡、周京飞,他朋友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窦可?
愤怒、可笑、讽刺,无数情绪交织,姜见月神情紧绷,握着手机的手却忍不住轻颤。
齐思礼出轨了。
他真的出轨了……
窗外轰然一声炸响,惊得屋内静坐的两人同时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
朱丽华从厨房出来,一直走到窗边:“呀,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姜见月失魂落魄地抬眸,很突然的,与谢星阑的目光交汇。
谢星阑怔了下,眉头微皱,刚要开口说什么,姜见月已经站了起来。
“朱阿姨,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朱丽华赶紧叫住她:“月月等等,我装两块蛋糕给你。”
“不麻烦了朱阿姨。”姜见月勉强维持着礼仪。
但她刚推开门,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姜见月。”
姜见月脚步顿住,回身看去,谢星阑大步迈来,从鞋柜里取出一把雨伞递到她面前,“别淋雨。”
他的语气淡而平静,没有挽留也没有询问,却传递出一份恰到好处的关怀。
姜见月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接过伞,轻声道了谢,转身离开。
谢星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大雨洗刷着海棠,她撑伞从花枝下经过,身影随着雨丝变得朦胧。
看她出了院门,谢星阑才准备回屋。
可姜见月走出谢家,却身子一转,朝左边的小区大门而去。
谢星阑的脚步再次顿住,目光也重新落了回去。
大雨哗哗下着,姜见月沉浸在心事中,仿佛对周遭事物无感无觉。
“月月这是上哪去啊……”朱丽华也瞧见了,未免不解。
谢星阑微微拧眉,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直到她只顾着往前,差点被一辆汽车撞上。
朱丽华吓了一跳:“我天!这么大雨哪能这样走!星阑,你去送送月月!”
话音刚落,谢星阑随手抓了把雨伞,低头冲进了雨幕里。
很快他追上姜见月,拉住她的手臂,将人从路中央拽到了安全地带。
“姜见月。”谢星阑脸藏在蓝色雨伞的阴影下,肤色白得发冷,“去哪儿?我送你。”
姜见月脸色非常不好看:“不用麻烦,我出去打车……”
谢星阑盯着她神思不属的眼睛。
“现在下班高峰,又是这么大的雨,你上哪去打车?”谢星阑不轻不重握了下她手腕,“跟我来。”
直到被谢星阑塞进副驾驶座,姜见月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礼。
“抱歉,害你淋了雨,还专门跑一趟送我。”
“都是老同学,举手之劳。”
谢星阑淡着脸,将车平稳地开了出去。
万达广场在南区,从桃花里开过去得半个多小时。但今天遇上下大雨,又是下班高峰,路况有些堵。
密闭的空间,男人沉默的陪伴,给了姜见月冷静的时间。
她知道自己应该跟谢星阑说点什么的,人家冒着大雨好心送她,自己不应该让气氛变得如此僵硬。
但她此刻思绪凌乱,根本分不出心去应付社交。
沉默中,姜见月将手机拿出来,点进了齐思礼的微信。
姜见月:【在做什么?】
对姜见月的信息,齐思礼一向回得很快。这次依旧如此,发过去不到半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齐思礼:【宝宝,我在月光餐厅跟莫一凡吃饭,先去给你排雷,如果好吃明天我就带你来。】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他还现拍了一张餐桌照发过来。
照片是俯拍角度,完全看不见旁边坐的人,但从菜色来看,倒是与窦可的朋友圈对上了。
显然,这是同一张桌子上拍的。
倏然捏紧手指,姜见月摁灭屏幕,转头盯着窗外。
心像破了道口子,窗外的风雨似乎正呼呼往里灌,很凉,吹得人发麻。
真相已然摆在面前,她没有再理微信。
反倒是齐思礼,一条信息发出去后没有回音,于是开启缠人模式,一连发来好几条。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引来谢星阑的关注。
“不看吗?”
姜见月依旧望着窗外飞掠的风景,轻轻摇了摇头。
谢星阑看了她手机一眼,什么都没问。
车停进万达地下车库,姜见月推门下车,谢星阑解开安全带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姜见月无暇去管,更何况这种时候能有个人站在自己身边,也能增添一分直面真相的勇气。
两人前后脚进了电梯。
她一言不发,谢星阑也识趣的什么都没问。
等姜见月到达月光餐厅门口时,她有些迷茫。
人是来了,可她总不能一桌一桌去找。
侍应生礼貌地上来询问:“女士,请问有预约吗?”
姜见月眼睫轻颤,鬼使神差报了齐思礼的手机号。
谢星阑在此刻看了她一眼。
“您预订的是十号位,靠窗位置。”侍应生查验后说道。
这一刻,姜见月再无任何侥幸。
谢绝了侍应生的引领,姜见月走进餐厅。
餐厅很安静,灯光营造出昏暗浪漫的氛围。姜见月内心生出一丝讽刺,这样的餐厅,齐思礼是怎么信口开河说跟莫一凡来吃的。
她往落地窗区域走,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一张餐桌上。
那张餐桌上摆着银器与蜡烛,高脚杯中盛着金色的液体。她的男朋友齐思礼坐在那里,对面是姜见月预想中的女人——窦可。
他们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享受着浪漫晚餐。窦可剥了一枚虾放进齐思礼碗里,他举止自然地吃了。
再然后,窦可身体前倾说了什么,逗得齐思礼那张淡然的脸上泄露出一丝笑意。
姜见月安静望着这一幕。
她本以为自己会气得发疯,可这一刻,她只感到彻骨的凉意一寸寸漫上身体。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撒谎的?
姜见月不由想起之前他抱着自己,发誓说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话。
原来他就是这么对她好的。
送了她一顶绿帽子。
姜见月推开他去开门。
齐思礼犹如身处梦中,对于她的动作毫无反应,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产生了幻听……阿月在说什么?谁和谁恋爱了?
姜见月钻进房间,回身便要关门。
齐思礼却在此时抬手,“啪”的一声撑住了门缝。
姜见月吓了一跳:“干什么!”
齐思礼声音低得吓人:“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姜见月反问:“我有必要吗?”
齐思礼紧盯着她的表情,忽然问:“你是不是也出轨了?”
姜见月难以置信瞪大眼睛。
之后讽刺一笑:“这样想,会让你好受些吗?”
可是齐思礼早已被妒火烧得失去理智,明明心底有个声音拼命告诉他,别这样,别把局面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不甘心,说出来的全是伤人的话。
“不是吗?不是你怎么可能前脚和我分手后脚就有人接盘?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背着我做到哪一步了?”
回应他的是飞来的一巴掌。
齐思礼偏着脸,舌头抵过被打位置,愤怒卡在嗓子眼。
紧接着,他清醒过来。
“阿月……”
这次,齐思礼是真的慌了,他完全不敢去回忆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他怎么能那样说,他明明知道姜见月不是那样的人。
“对不起阿月,我糊涂了,才会说那样的话……”
姜见月深吸气:“你滚。”
齐思礼狼狈地垂着手,木然许久,摇头:“我不走……你是骗我的,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姜见月漠然看着他:“随你怎么想。”
说完,她“啪”的拉上门。
齐思礼是什么时候走的,姜见月并不知道。但她认为,话说到这份上,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再死缠烂打了。
清晨的江城生机勃勃,早上七点半,城市满是行色匆匆的打工人。
姜见月准时起床,洗漱、吃饭,踩点下楼去赶公交。
刚走出小区,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帕拉梅拉停在路边,车身洁净,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姜见月先是惊讶,随即想到如今两个人的关系,便又淡定下来。
她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谢星阑偏转过头:“有吃早饭吗?”
姜见月:“有,你呢?”
“怕你没吃,路上买了点,既然你吃了,一会儿我把两份都解决。”谢星阑发动了汽车。
行驶出支路,汇入拥挤的车流,姜见月看着窗外,“早上太堵车了,从你家过来挺耽误时间吧?”
谢星阑:“顺路,不接你我也会堵的。”
姜见月的压力骤然一轻:“好吧。”
车子走一截堵一截,过了十字路口才畅通起来。姜见月降下一条窗缝,新鲜空气涌入,让人大脑清明。
“姜见月。”
他忽然叫她,嗓音淡而低沉。
自从上次察觉出谢星阑声线的性感,姜见月就有些受不了他压低说话,总觉得耳朵痒痒的。
“干嘛?”她望着窗外轻应了声。
谢星阑目不斜视,很随意地提起:“一会儿到警局,咱们的关系要不要公开?”
“啊,这个……”
姜见月被问到了,她还真没想过。
谢星阑八风不动的把着方向盘,语速偏慢,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咱俩天天共事,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住,我的意思是反正都会知道,不如大大方方公开,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
姜见月随口道:“能有什么麻烦。”
谢星阑没说话,扭头看她一眼。
“……”
姜见月瞬间想起了什么,哑巴了。
片刻后,她低声说:“你刚调过来不久,我也才分手,咱俩这时候公开关系,会不会显得你我太随便了。”
“什么?”
“我妈好像有撮合我们的打算。”谢星阑松开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侧转身面向她。
姜见月刚刚抬起的屁股重新落了回去。
“……”
她呆滞了两秒,狐疑问道:“……你给朱阿姨说了?”
“没有,昨天从水果店出来后,她自己冒出来的想法。”谢星阑看着她,漫不经心问,“昨天你在收银台,听见他们聊什么了?”
姜见月扶额:“还能什么,商业互吹,顺便互相认证了你我的单身狗身份。”
谢星阑点头:“原来如此。”
姜见月想了想:“这种事,你能不能给朱阿姨说一下,别插手。”
谢星阑:“说了,但她很喜欢你,非要试一试。”
姜见月:“……我不想长辈介入进来,要不你先跟朱阿姨说,你暂时不考虑这些?”
谢星阑一双眼睛黑如墨染,幽幽看着她:“抱歉,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对我妈撒谎。”
姜见月被噎了一下:“……你以前不都是这么跟朱阿姨推脱的吗。”
“不是推脱,都是实话。”
姜见月一愣。
也就是说,以前谢星阑确实没考虑个人问题,而现在他也真的有认真想和自己发展的意思,所以不愿意撒谎?
姜见月抿了抿唇。
谢星阑沉默片刻,淡声:“很有压力?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毕竟长辈插一脚,真的就跟相亲一样了,但如果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好歹也算自由恋爱,似乎更能接受些。”
姜见月觉得谢星阑的这套理论有点对,但不多。
即使是他们自己决定,可目前来说他俩怎么都还谈不上“自由恋爱”,但他前面半句说得对,姜见月确实很反感那套程序化的由长辈发起的相亲式恋爱。
“姜见月。”
就在她思绪浮动时,谢星阑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安静的密闭空间,他的声音仿佛响在心头。
姜见月睫毛一动,看回去。
“姜见月,和我试试吧,给彼此一个机会,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他侧着脸,目光始终注视着她,一半的轮廓被阳光勾勒成金色,眸色却很深。
有一刻,车舱内静得呼吸可闻。
但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直到冷气扑在脸上,将她脸颊微微升起的热意吹离。
“嗯。”
隔着不远的距离,姜见月看见谢星阑的胸膛极轻极长的起伏了一次。
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也在这一瞬沁出微暖的光色来。
姜见月感受着内心的浅浅波动,那点轻微的局促也消弭了。
答案给出去后,她很快变得从容起来,轻声说:“那我们就,试一试吧。”
谢星阑垂下眼,再抬眸时,脸上有了很清浅的笑。
于是姜见月也慢慢笑了。
“砰砰”两声,外面忽然有人敲响车窗。
两人视线扫去,发现是小区的保安人员。
车窗降下,保安委婉地道:“先生,这里是小区出入口,您看能不能把车挪一挪。”
“抱歉,我这就开走。”
谢星阑立即发动汽车,准备往大门旁边退几米,结果就这么会儿功夫,车后面已经堵了两辆准备进小区的汽车了。
姜见月看了看说:“往车库开吧,下面绕一绕从东门出去,一样的。”
“好。”谢星阑换档,改为向前。
只是开到车库门口时又遇到了阻碍,公寓作为封闭小区,对于外来车辆都需要进行例行询问。
保安:“不是小区住户吗?”
姜见月:“是,我住7栋16-8,他送我回来。”
保安拿来登记簿记录:“车主跟业主什么关系?停多久?”
谢星阑瞥眼旁边的女人,沉默了两秒,然后才说:“男女朋友,送她回家,只需要几分钟。”
车内冷气刚刚好,夏日的燥意被隔绝在外,舒服得令她忍不住轻呼口气。
不用挤地铁,确实让人轻松。
谢星阑发动汽车,很快汇入车流。
“今天好热。”
姜见月:“是啊,毕竟六月了。”
她伸手调了下冷气风口,听见谢星阑说:“咱们住一个方向,其实你下班我都可以捎你,顺路的事儿。”
姜见月抬眸,怀疑这是谢星阑要答案的开场白。
然而谢星阑却并没有提那个问题,他目视前方,很自然地说道:“别的关系不提,咱们至少还是老同学,捎带你一程并不麻烦,你没必要有负担。”
他这样一说,姜见月忽然就觉得放松了许多。
“行,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客气。”
气氛没有刚上车时那么微妙了,谢星阑笑笑,语气自然的闲聊:“秦昭跟你们组的关系,一直很好?”
这个话题令微微绷紧的神经松懈,姜见月懒懒靠在椅背上,“是呀,他那性格跟谁都处得好。”
“难怪他开那玩笑你没生气。”谢星阑扯唇说道。
姜见月笑:“难道你没注意他开玩笑的时候眼睛盯着孟佳?”
谢星阑一顿:“你是说,他俩?”
姜见月:“是我自己观察的,不过也说不准,你跟秦昭关系好,有没有听他聊过这些?”
谢星阑:“我们不大聊这方面。”
其实以前不是没聊过。
刚毕业那年,他们一群师兄弟喝酒聊起感情话题,当时的他刚好在朋友圈上刷到了一些东西,再被师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倾诉触动心防,喝了个酩酊大醉。
那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可能也说了点酒话,当时在场的秦昭听了一耳朵,于是有所猜测。
事后酒醒,他遭遇了秦昭的八卦三连问,谢星阑不想被人戳破内心的秘密,自此再未与秦昭这种大喇叭花聊过这些东西了。
汽车驶过十字路口,谢星阑才重新开口:“今天周放那一嗓子,估计会给你吼来一些小麻烦。”
姜见月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说:“不会的。”
谢星阑看她眼:“你不了解男人。”
或者说,不够了解自己的魅力。
“……”姜见月没想那么多,“局里同事都很有分寸。”
谢星阑:“奶茶甜点攻势,算有分寸吗?”
“……”
洗手间外的谈话,他果然是听到了。
姜见月认真说:“如果没有分寸,我会明确拒绝的。”
谢星阑勾了勾唇。
车开到公寓附近,谢星阑瞧见路边的奶茶店,视线稍停。
“想喝奶茶吗?”
姜见月:“……”
她转向窗外:“不想,找个地方停车吧。”
谢星阑笑笑,轻轻转动方向盘,将车拐进了支路:“送你到小区门口,正好我直接穿过去走另一条路,不堵。”
姜见月轻轻“嗯”了一声。
车停在小区北门,正是晚高峰,门口是络绎不绝的人流。
姜见月解安全带,听见谢星阑说:“本来昨天我妈烤了蛋挞让我带点给你,结果忘了放冰箱,今早坏了。”
姜见月:“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让朱阿姨自己吃啊,还给我捎什么,多麻烦呀。”
谢星阑语气平淡:“她就这点爱好,我不吃,她一个人吃不完。有人吃她的点心她会特别高兴,所以不用觉得麻烦她,她很乐在其中。”
姜见月只能说:“好吧……下次回去我给朱阿姨拿点水果。”
谢星阑笑了笑:“行。”
姜见月准备推门下车。
“对了。”
姜见月回头,与谢星阑深邃的眸子对视上。
听见他说:“有个事,想跟你提前打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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