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白抱着自己的男朋友,不解地问:“都闹到离婚地步了,既然川哥舍不得,为什么不自己主动找川嫂好好聊聊?”
邓子骏放下手机,躺回床上,轻笑道:“你不知道,这十年来,一直都是川嫂哄着川哥。”
钟羽白朝天翻了个白眼:“川嫂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她也有累的时候,也需要哄啊。”
邓子骏笑笑:“川哥就是这么个人,嘴硬心软,比较骄傲,又爱面子,他是不可能主动拉下脸求和的。”
钟羽白不屑:“哪个女生不想被人捧在手里宠,谁没有点骄傲,这不是总让别人哄他的理由。”
“好啦,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管不着。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我一定主动哄你,我们睡吧,我有点事想和你做。”邓子骏斜斜一笑。
闻言,钟羽白嗔他一眼,害羞地躲进被子里。
“小妖精,哪里逃。”他笑着也钻了进去,被子滚作一团。
翌日清晨,祁言川没有去公司,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人一清醒,他首先拿出手机,发现没有堂溪漫和邓子骏的信息,才把手机丢开。
见他那么累,李锦花铆足劲做了一大桌菜,可祁言川刚坐下,眉头又蹙起。
“妈,你做的菜怎么跟之前不一样,看着一点食欲也没有。”
祁言燕也走过来,扫了一眼,摇摇头说:“我还是点外卖吧,唉。”
李锦花怒了,骂道:“这一大桌还不够?我又不是那女人,会那么多花样菜,不吃以后就别吃我做的饭了。”
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祁言川微微拧眉:“什么意思?难道以前的菜都是堂溪漫做的?”
李锦花顿时心虚,说:“就是偶尔让她帮忙摆个盘而已。”
怕被揭露,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来?要我说,你就是太心软了,直接拉回来打一顿她保证乖乖的。”
祁言川不悦:“妈,你说的什么话?我哪能对女人动手,况且她还是我老婆。”
“怎么就不能动手?以前我们村那些爷们就是这么管教老婆的,那些婆娘被管得一个个乖得不行,哪像你家这个。”
“妈,咱爸可没打过你。”
李锦花想起什么,突然怒气冲冲说:“你爸没打过,可你老婆打过我。”
祁言川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看向她:“你说什么?堂溪漫打你?”
“不信你自己问言燕,她可以作证,那天她可把我母女俩打得哭惨了。”
祁言燕点头:“妈说的是真的,哥,那天嫂子把妈打到沙发上,不信你自己调监控看。”
祁言川沉下脸,握住拳头:“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李锦花开始掉眼泪:“你很少回来,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这不今天才有机会说。言川,我不指望她能待我好,但我这一身老骨头,那经得住她打。”
“你要是再不管管她,我不如一头撞死,找你爸去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关心我的死活了呜呜呜……”
听着母亲的哭诉,祁言川褐色的眸子渐渐覆起一层寒冰,堂溪漫虽偶尔有些任性,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对老人动手。
正在此时,他手机响起,是邓子骏。
“喂,川哥,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
邓子骏坐在病床边,一边打电话,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堂溪漫。
堂溪漫很无语,早知道不告诉他自己出车祸住院了,这家伙一来,确定她没什么大伤后,就斩钉截铁地说祁言川很想她,让她给他打个电话。
她不肯,于是邓子骏当着她的面拨通祁言川号码,还开了扩音。
但其实,尽管她嘴上说不想,但还是有些期待,期待他知道自己受伤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还关心她。
于是,她偷偷竖起耳朵听。
祁言川黑着脸,语气不好不坏地问他:“谁?”
“嫂子,我现在和嫂子在一起,但她不怎么好。”邓子骏调皮地朝堂溪漫眨眨眼,继续说,“嫂子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住院呢,你还不速速过来。”
祁言川一顿,沉默半晌,又问:“她伤势怎么样?”
听到他问起自己伤势,堂溪漫心跳开始加速。
“哈哈哈……担心了吧,放心川哥,嫂子没事,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在海东第三人民医院,你过来吧。”
堂溪漫难为情地别过脸,不再看邓子骏,耳朵却还竖得高高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才终于又传来祁言川的声音:“肇事司机是谁?怎么没把她直接撞死。”
紧接着,电话就响起一阵“嘟嘟嘟”声。
邓子骏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尴尬地抬头看了堂溪漫一眼,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嫂子,川哥现在肯定遇上了什么事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没骗你,他真的想你。昨晚是他打电话给我问你的事,今早我才给你发信息的。”
堂溪漫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她才淡淡一笑说:
“没事子骏,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上班吧。”
“嫂子,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看着她难受,邓子骏也跟着有些难受。
如果刚刚,他不开扩音就好了。
“我知道,子骏,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她语气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邓子骏知道,这次她是真被伤到了。
他想开口劝慰她,但又实在词穷,且再多的安慰,好像也没什么用。
邓子骏叹了口气,起身告辞:“那嫂子,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很快到。”
“你路上小心。”
“好的,嫂子,我先走了。”
“嗯。”
退出病房,邓子骏在门外悄悄站了许久,里面一直没什么声音,他偷偷凑个脑袋看了一眼,发现堂溪漫背对着他躺下了,他才安心离去。
堂溪漫躺在床上却没睡着,眼角下的枕头已湿了一片,直到护工把饭送来,她才起身勉强吃了两口。
感觉一直待在病房憋得慌,她下床走出房门,到楼下散步散心。
可没走多久,她就遇到了一个熟人,是登记离婚那天遇到的那个黄衣女子。
她今天没穿黄衣,而是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连衣裙,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着情绪不怎么高。
黄衣女子明显也认出了她,微笑着走过来:“嗨,你好,那天……谢谢你的雨伞。”
堂溪漫也点头微笑:“不客气。”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又遇见了,我叫赵依依。你的伞我还留着,可以加微信吗?下次我把伞带来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