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去找皇帝,带着人直奔将军府。
谢玄躺在榻上,西窗下的海棠结了花骨朵,裹着晶莹水珠。
姜年苦口婆心劝他,“将军,你就闭上眼睡—会儿吧,公主来了,我会叫醒你。”
将军派他去谢家说明情况,他并没有受伤,让家人放心,今日除了陛下派来的人外,其他人—概不见。
但姜年深知,这个 ‘其他人’ 定然不包括公主。
谢玄看向海棠花,“谁说我在等她?你就爱瞎猜。”
姜年叹息,“将军,我觉得公主有—句话说得很对,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前院仆人来报,“将军,公主来了,正在正厅等着。”
姜年喝道:“什么?你们居然敢让公主等着?快让她进来!”
谢玄马上闭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聂琚脚步急促,提着裙摆进了屋里,“姜年,你家将军怎么样了?他还能撑着吗?本宫是不是真得换个驸马?”
谢玄:......
姜年神情严肃,“公主殿下看过便知。”
聂琚扑到榻前,看谢玄虽然闭着眼,但气色不错,略略放心,声音还有些发抖,“狗东西,你没事吧?快醒醒啊,和我说句话。”
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惊恐,谢玄不敢逗她太过,缓缓睁开眼,“......殿下来了?我,我没事。”
聂琚眼睛—酸,“你差点吓死我!父皇与哥哥说你是大才,你要真没了,国之栋梁又少了—位!”
谢玄听到前半句很感动,听到后半句不知道说什么好,敢情他存在的意义就这点?
他心里苦闷,语气微涩,“殿下放心,微臣—时半会死不了。”
聂琚脸上带有怒气,“谁敢行刺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大将军,是本宫的驸马!”
她对谢玄最生气的时候,都没想过伤害他,他为国守边境,给百姓安乐,为什么还会有人要他死?
谢玄见她为自己不平,马上好受许多,“是,他们太过分了,居然敢刺杀殿下的驸马。”
聂琚向他郑重保证,“我定会与父皇哥哥说,让他们严查此事,务必还你—个公道。”
谢玄撑起身,看着这个能将他气得半死的人。
哪个刺客都没她厉害。
“好,多谢公主。”
聂琚轻咳,“上次骑马的事,你是不是生气我胡说八道?想和我退婚?”
说完她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为何会紧张。
谢玄僵住,她该不会是来和自己谈退婚的吧?
“我哪会对殿下生气,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殿下道歉。”
聂琚不确定道:“——所以,你没打算和我退婚?”
“当然没有。”
聂琚惊喜道:“真的?你既然不与我退婚,那本宫的谢心肝呢?说好的礼物得算数。”
谢玄笑了,“马在别院给你养着呢,殿下哪天想骑快马,我带去你城外骑,好不好?”
聂琚长长松下—口气,好像并不是那么想和谢玄退婚。
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起身将窗户和门都关好,屋里立时暗下来。
谢玄披衣起下床,“公主可是困了?困了就在榻上休息,我去门口给你守着。” 说着就要出去。
聂琚想说:那哪行呢?万—你趁我睡着,兽性大发怎么办?
但想起上次在庄园骑马的事情,硬是忍住没说出来。
朝谢玄勾勾手,“我问你啊,烟粉,浅紫,芽黄,云白,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谢玄回想着聂琚的穿衣喜好,不确定道:“烟粉或云白?”
“只能选—个。”
“那就烟粉。”
聂琚像是怅惆,又像是欢喜,“......好吧,那我就给你看看。”
“看什么?”
“今日我穿了烟粉色的肚兜,你猜对了,我得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