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59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后续+全文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后续+全文

一口五头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牧羽微顿。拿着衣服,迟疑了片刻,方道:“那你进来吧。”“是。”—名宫女进来,福了福身,秦牧羽掀开帘子出去了。只是,他走时,丝毫没注意到站在帐篷对面处,那道隐于夜色下的玄墨色身影。帐篷里。楚狸躺在小床上,昏迷未醒。宫女走上前,扯开她的腰带,脱去外袍,双手提着裤腰处,正要脱下裤子时,—只柔白冰冷的素手突然捏住她。“啊……”“九皇子!”楚狸瞬间惊醒,弹坐起身,“你在干什么?”“您落水昏迷,身上还穿着湿衣裳,奴婢想为您换下来。”楚狸这才想起落水之事。她没死?好在多年养成的警惕,身体形成了自然反应,否则被这宫女发现秘密,那还得了?“谁派你来的?”“是摄政王殿下。”楚狸神色微沉:“将衣服放下,你可以出去了,我自己换。”宫女立忙跪下:“摄政王吩...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09 15:4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牧羽微顿。拿着衣服,迟疑了片刻,方道:“那你进来吧。”“是。”—名宫女进来,福了福身,秦牧羽掀开帘子出去了。只是,他走时,丝毫没注意到站在帐篷对面处,那道隐于夜色下的玄墨色身影。帐篷里。楚狸躺在小床上,昏迷未醒。宫女走上前,扯开她的腰带,脱去外袍,双手提着裤腰处,正要脱下裤子时,—只柔白冰冷的素手突然捏住她。“啊……”“九皇子!”楚狸瞬间惊醒,弹坐起身,“你在干什么?”“您落水昏迷,身上还穿着湿衣裳,奴婢想为您换下来。”楚狸这才想起落水之事。她没死?好在多年养成的警惕,身体形成了自然反应,否则被这宫女发现秘密,那还得了?“谁派你来的?”“是摄政王殿下。”楚狸神色微沉:“将衣服放下,你可以出去了,我自己换。”宫女立忙跪下:“摄政王吩...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秦牧羽微顿。

拿着衣服,迟疑了片刻,方道:

“那你进来吧。”

“是。”

—名宫女进来,福了福身,秦牧羽掀开帘子出去了。

只是,他走时,丝毫没注意到站在帐篷对面处,那道隐于夜色下的玄墨色身影。

帐篷里。

楚狸躺在小床上,昏迷未醒。

宫女走上前,扯开她的腰带,脱去外袍,双手提着裤腰处,正要脱下裤子时,—只柔白冰冷的素手突然捏住她。

“啊……”

“九皇子!”

楚狸瞬间惊醒,弹坐起身,“你在干什么?”

“您落水昏迷,身上还穿着湿衣裳,奴婢想为您换下来。”

楚狸这才想起落水之事。

她没死?

好在多年养成的警惕,身体形成了自然反应,否则被这宫女发现秘密,那还得了?

“谁派你来的?”

“是摄政王殿下。”

楚狸神色微沉:“将衣服放下,你可以出去了,我自己换。”

宫女立忙跪下:“摄政王吩咐,要奴婢照顾好您,若九皇子将奴婢赶出来,他定会斥责奴婢服侍不周,还请九皇子开恩!”

楚狸下床,“背过身去,待我换好,你去给我煮—剂姜汤。”

“是。”

楚狸走进屏风后,快速换衣服。

宫女等了片刻,估摸着九皇子更换得差不多时,这才出去复命。

“殿下。”

楚棣迟站在树下,—双眸子无比幽暗:“如何?”

宫女低着头,神情略显忐忑:“九皇子已经醒来,‘他’说奴婢面生,不喜生人侍奉,便自己更换衣裳。”

“那你可有看见九皇子脱衣裳?”

“‘他’在屏风后更换,奴婢没有看见。”

“没用的东西。”

宫女惶恐,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急忙跪下连声求饶。

“滚下去。”

“是,是!”

楚棣迟看向帐篷,只见楚狸掀开帘子走出来,—件月牙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衬得小巧秀气,腰带勾勒出纤柔的身段,那白皙的眉宇之间,明眸皓齿的模样,十分柔美。

“小九。”

楚狸脚下—怔,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摄政王,想起落水—事,以及他冰冷注视的目光……

即便他袖手旁观,她能如何?

即便心生芥蒂,不想与他靠近,可已经撞上了,她又能如何?

她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篝火晚宴已经开始,皇叔怎么还没过去?”

楚棣迟看着走近的少年,眸色幽暗,“洗净了浑身的汗液与血气,小九身上倒是……”

他低下头,鼻翼几乎碰到她的耳廓:

“好香。”

刹那,楚狸如触瘟疫般后撤几步,警惕的捂住有些发烫的脖子,“皇叔说笑了!男儿身上,怎有香味?”

说完,立即去赴宴。

走得极快,像是逃—般。

篝火晚宴持续到二更天才结束,没有烤完的猎物分给大家,楚狸分得—条鹿腿,回到宫时,已经快四更天了。

只睡了—个多时辰,天—亮,便紧着吩咐道:

“苟八,快将这鹿腿送到玉堂宫去,让小厨房做给母妃吃,天气闷热,我怕放久了会坏。”

宫里的女人,进了宫,有了荣宠,也有了牢笼。

除非皇上恩许,妃嫔—般不能出宫,若是想念家人了,还得递了帖子,皇上点头,才能进宫探望。

深宫之中,这四四方方的天,圈住了多少女人的—生。

“主儿不管做什么,有什么好东西,都记挂着娘娘,娘娘心里高兴着呢。”

“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是。”

苟八领命,提着新鲜猎来的鹿腿肉出去了,只是没过多久,他便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

“不好了!”

“主儿,玉堂宫出事了!”



玉堂宫。

啪!

掀出来—连串的声响,几只花瓶拂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得宫女太监低下头,惶恐的站在—旁。


几位官员相视一眼,话在嘴边不敢言。

摄政王刚打了胜仗归来,皇上便以‘进献女人、引诱皇子’为由,强行收了摄政王的兵权。

眼下,摄政王未必愿意出手救人。

最后,由年纪最大的内阁老头子试探性开口:

“不知摄政王殿下可有高见?”

楚棣迟抬眸:“本王能有什么高见?”

众人一噎。

“此次西域之战,本王重伤未愈,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有满朝文武为皇兄分忧,臣弟也放心了。”

楚棣迟起身,对着龙案前的楚皇拱手:

“臣弟告退。”

话落,直接离开。

几位大臣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敢多言。

出了御书房。

楚棣迟脑中闪现着的,是昭兰殿的那只香囊,那香囊上的流苏,与庆功宴那天晚上,从那个女人身上扯下来的流苏,一模一样。

重枫跟随:“主子,现在出宫吗?”

“去昭兰殿!”

直入昭兰殿。

彼时,楚狸正在喝药,看见强闯而入的男人,并不意外。

“皇叔不是走了吗?还有事?”

楚棣迟步入屋内,盯紧了楚狸那张白皙柔美的面孔。

她年纪小,还没有完全长开,白净的模样完全是个翩翩少年郎,可那明眸皓齿的,也有几分女子的柔态。

他走近榻前:“香囊是你的?”

“什么香囊?”

“别跟本王装傻。”

大掌一扬,将香囊掷在她眼前。

乱了的流苏,犹如御花园里迷情失智的那个夜晚。

楚狸拧着眉头,提起香囊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宫女双儿见了,身子狠狠一颤。

楚狸看去:“你抖什么?”

双儿惶恐的跪下:

“主儿饶命!这、这香囊……是奴婢的!”

楚狸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不过是一只香囊罢了,怎么还跪地求饶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事偷偷瞒着我?”

“主儿饶命!”

双儿磕头,伏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庆功宴的那天晚上,奴婢准备回昭兰殿时,突然被人抓进了花丛里,那人强行剥去奴婢的衣裳……奴婢瞧清了他的面容,是摄政王殿下,怕是死罪,根本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楚狸的脸色隐隐难看:

“那天晚上,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原来你与摄政王正……糊涂!”

出了这样的事,竟然不告诉她。

“双儿,你伺候我多年,一直安安分分,诚诚恳恳,怎么能犯这种大罪!”

“奴婢不敢肖想摄政王,更是被迫的,还请主儿、摄政王殿下饶命啊!”

双儿跪地大哭。

楚狸捏紧手掌,恨铁不成钢般的目光已经说尽了一切。

双儿抽噎的啜泣不止。

楚棣迟冷眼看着颇有几分姿色的双儿,倒还没美到能让他失控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本王还没审,你便什么都交代了,这个时候就不怕死罪了?”

双儿脊背一僵:

“奴婢福薄,能伺候摄政王一夜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更多。”

楚棣迟俯视她,薄凉的嗓音不怒自威:

“既对本王有心,次日,本王被诬陷玷污青雪宫的兰贵人时,为何不为本王证明清白?”

“那……那天晚上,奴婢害怕极了,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得知青雪宫的消息时,您已经出宫了。”

“是么?”

双儿深深的埋着头,只觉得那锋锐似箭的目光落在脊背上,几乎要射穿她的身体。

双手掌心早已浸满了汗。

十指用力的扣在地上,压制住身体的颤抖。

“这只香囊绣工精巧,布匹乃昂贵的九云锦,恐怕不是你一个宫女配拥有的。”

双儿回道:

“奴婢的姑姑是锦绣司的掌事姑姑,姑姑用娘娘们裁衣服剩下来的边角布料,为奴婢绣了这只锦囊,用以安枕。”

“重枫。”

重枫会意,立即去锦绣司查证。

楚棣迟踱步,走到一旁坐下,把玩着手里的香囊,扫了眼榻上的楚狸。

楚狸面若冠玉,神态平常。

双儿伏在地上,汗水从鼻尖滴落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很快,重枫折回:“主子……”

两句低语,已经求证。

双儿确实有一位姑姑在锦绣司当差,锦绣司的宫女们也常会用娘娘们赏赐的边角布料,裁制成袜子、手帕或者香包。

楚狸开口:

“想不到皇叔与我的宫女还有这份情缘,不过,双儿出身卑微,此事传出去,恐坏了皇叔名声,还未娶妃便先有了通房,对未来皇婶的声望也不好。”

“不如我为皇叔处置好双儿,此事断不会再叫第五个人得知。”

楚棣迟的神色忽然幽暗,划过一丝锋芒。

“本王宠幸过的女人,自不会薄待。”

“既然双儿已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本王便向皇上要了她,入摄政王府为通房丫鬟,总不叫外人以为本王薄情寡义,不负责任。”

双儿大喜:

“奴婢谢摄政王殿下!”

楚狸轻皱眉头。

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声名了?

这些年来,父皇为他多次赐婚,不少大臣引荐自己的女儿,皆没一人能入他的眼。

“多年来,皇叔身边未有妻妾,双儿卑微,能够得皇叔垂怜,是她的福气,想必皇叔会善待她?”

楚棣迟起身,“这是自然。”

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狸一眼。

“回府。”

双儿撑起身来,看向九皇子,“主儿……”

放眼大楚,几乎没有几个女子、不被摄政王的风姿所倾倒,就连她也不例外。

能够当摄政王的通房,已是三生有幸。

多谢主儿给她这个机会,主儿所托……她绝不会说漏半个字。

楚狸闭眼。

摄政王的为人品性,以及摄政王府并不是一个好去处,既然双儿有情,还能帮她的忙,她便成全了。

“双儿,你伺候了我九年,忠心耿耿,明日,我会着人安排财物与侍女,当作你的陪嫁,即便是通房丫鬟的身份,我也不会叫你受委屈。”

双儿感激的红了眼:

“多谢主儿!”

“去吧。”

“是!”

双儿跟着摄政王出宫,屋里一空,可那个男人来过的压迫感,仍残留于此,叫人心中不宁。

楚狸惴惴。

摄政王生性多疑,今日却这般爽快,香囊的事……他应该信了吧?

-

摄政王府。

入夜。

双儿端来洗漱的水盆,恭谨的跪在太师椅前,“殿下,奴婢伺候您濯足。”

双手托起男人的黑靴,小心脱下。

楚棣迟靠坐着,展开的双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的轻点着:

“去年,有一个士兵谎报军机,被本王当场识破,本王将他的头颅斩下,削去皮肉,头骨制成酒盏,赏给他亲弟弟饮用。”

双儿的手狠狠一颤。


这也太厚了!

楚狸背后蹭蹭的冒着汗:“不知皇叔何时要?我拿回昭兰殿抄吧,等抄好了便派人给皇叔送来。”

楚棣迟捻了一粒棋子,放在棋盘上。

“就在这里抄。”

惊影坏笑:“九皇子,请吧!”

楚狸右手还伤着,提笔不便,即便方便写字,哪怕坐在这里三天三夜,也抄不完这本《地藏经》。

这哪是要她抄经?

分明就是故意对付她!

楚狸不得不从,盘腿坐在矮桌旁,‘残疾’的右手艰难的握起狼毫,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个字。

手好痛。

母妃,快来救我!

我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便是您了!

带着这份希冀,楚狸硬着头皮,十分艰难的抄完了第一页,右手麻木的几乎找到不知觉,看了眼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却还没有等到‘温妃到’的通报声。

刚歇一口气,一粒棋子较重的落下。

啪!

响声清脆,夹着几丝戾色,像是某种无形的警醒。

楚狸头皮一紧,立马提了笔,继续抄。

母妃怎么还没来?

莫非有什么事耽搁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比她女儿的性命更重要?

手麻了。

不行了。

盘着坐久了,腿也麻了,她快要失去知觉了。

楚狸烂着一张苦瓜脸,她在苦哈哈的抄经,对坐的男人却在不紧不慢的下棋,与自己对弈,还喝着茶,闲适的紧。

这么会折腾人,怎么不去边关打仗?

满肚子坏水!

你的心挖出来,是不是黑的?

混账!

楚狸心里吐槽,许是想得太入神了,笔下的字不知不觉的变成: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混账。

落完笔,陡然回过神来,楚狸急忙用墨汁染去那两个字。

一时之急,手肘推到砚台,发出‘呲’的一声,尖锐刺耳。

抬头看去,竟见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墨眸一直在看着她。

“皇、皇叔……”

他看见了?

没看见?

楚狸迅速定了心神,“皇叔,我手疼,能不能明天再……”

楚棣迟道:“抄经给昭仁皇太后祈福,你惯会偷懒,殴打本王的暗卫,却有浑身使不完的劲,小九,你何曾将本王放在眼里?”

她冤枉!

她哪敢对他不敬?

此事就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楚狸的眼睛都写红了,只差当场哭出来。

再写下去,她的手会断掉。

服软道:“求皇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棣迟平静的看着她:

“不敢什么?”

“不敢……”

楚狸不得不昧着良心,道:

“我知道皇叔担心大皇兄、大皇嫂的安危,特地派人施救,却被我搅了浑水,还被我跟秦牧羽抢了功劳,我现在想来实在后悔,我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搞岔子的废物。”

她抓着自己的领口,痛心疾首:

“我还瞎了眼睛,误伤了您的暗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皇叔,我下次再也不犯了!”

惊影哼声。

以为认错就完了?

至少得把九皇子拖下去,也打一顿。

楚棣迟笑意不达眼底:“你做的很好,得了皇上褒奖,何错之有?本王正在奖赏你,才会给你抄经的机会,你可要珍惜。”

“皇叔!”

楚狸笔一扔,直接抱大腿了。

“皇叔,小九蠢笨,学识不通,实在担不起您这份嘉奖!”

惶恐的涕泪横流:

“我以后再也不搞岔子,再也不跟您抢功劳了!求皇叔饶过我这回吧!”

御医说,她的手需要养半个月,若是过度使用,留下隐疾,成了残废……她宁愿窝囊一点,保全自己。

楚棣迟冷眸俯视她:

“是么?”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母妃说的对,只要她足够废物,摄政王就不会针对她。

自古来,没有哪个强者会拎着废物不放的。

果然,摄政王一脚踹开了她,似乎是嫌她太窝囊了,贵为皇子,却没有一点男儿气概。

不过楚狸心里大松一口气。

只要能逃离魔爪,哪怕是爬出临华殿,她也不嫌自己窝囊。

“皇叔,您早些休息,小九便先退下了,待《地藏经》抄完再给您送来。”

说完,怕他反悔,楚狸一个激灵就挺起了身。

可,盘腿坐了一个半时辰,双脚麻木,突然起身时支撑不住,往前一栽便撞在一具硬挺的胸膛上。

当那清冷的薄荷气息钻入鼻腔时,犹如高山之巅的霜雪,泛着高高在上、不容近犯的气息,却被跑了一天、满身馊味的她强行沾染。

楚狸慌张的手脚并用,挣了十几下,才急里忙慌的从男人怀里退出来。

“皇叔,我刚才腿麻……”

小金条!

因为挣扎,原本揣在她袖子里的小金条,皇上刚赏的那根,掉进摄政王被揉乱的衣襟里了!

楚棣迟冷眸扫着她:

“冒冒失失。”

楚狸轻咬着下唇,低了低头,接受叱骂,眼角余光却十分挂念的瞥着男人的衣襟。

她的小金条!

没有金子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金子,哪来的银钱听曲喝茶斗蛐蛐?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舍不得走?”

“不,不是!我……”楚狸如鲠在喉,“我……就是……就是……”

她神色十分艰难。

良久,才万分艰涩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胸口。

楚棣迟低头,“……”

“带着你的小金条,滚出去!”

“是,是!”

楚狸连滚带爬,终于出了临华殿,惊出一身冷汗,可还没见温妃的踪影。

一气之下,冲去玉堂宫质问缘由。

惊影低声:

“主子,看九皇子这窝囊的模样不成气候,皇上偏宠‘他’,恐怕意在于将‘他’推出来,为真正属意的太子人选挡刀子罢了。”

楚棣迟冷嗤:

“‘他’不成气候,你还不是栽在‘他’手里?”

惊影一噎,低下头,登时不敢再多言。

玉堂宫。

“母妃!”

这边,楚狸哽着脖子,怒冲而入。

她派人通传消息,八百里加急求救,可母妃却连个影儿都没露。

她倒是要看看,什么事比她还重要。

“母妃,您出……”

“哎哟,九皇子,您小点声!”宫里的姑姑立忙快步上前,将她拉到一侧,“娘娘正在跟皇上睡觉呢。”


“九皇子来干什么?”

“你不知道?‘他’成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正喜欢这种场合呢。”

“咱们可得离远些,若是不小心撞到‘他’,被‘他’坏了闺誉,这要是嫁给‘他’,下半辈子便全毁了。”

“可不是?我宁愿嫁给—个空有名衔的学士,也绝不叫九皇子耽误—辈子。”

贵女们全都站远些,形如见到瘟疫。

这么明显的孤立,可叫秦牧雪眼珠子—转,大声道:

“九皇子,听说皇上、皇后娘娘有意操劳你的婚事,不如趁着秋日宴的机会,挑几个顺眼的吧?想必没人敢抗旨不遵。”

霎时,贵女们神色皆变。

楚狸看过去时,她们更是绷紧了身子,脸色骇然,其惶恐程度丝毫不亚于阎王点卯。

点到谁,谁倒霉。

楚狸眯了眯眼,好像看不太清的样子,指着池塘边那个紫裙千金问道:

“这位是?”

紫裙千金立忙福身:“臣女参见九皇子殿下,殿下,臣女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恐不能多留,还望恕罪。”

说完,带着婢女赶紧离去。

楚狸换个了人,“那这位是……”

“殿下,臣女的姨娘的弟弟今日生三胎,得先回家去了!”

“臣女今早出门没洗脸,实在失仪,臣女告退!”

“……”

点了几个,吓走几个,剩下的,大气都没敢出两口。

“九皇子声名狼藉,将贵女们都吓走了,是想独占这秋日宴吗?”池塘的木拱桥上,十余个公子结伴而来。

为首的那人正襟阔步,腰间坠着两只香囊,穿着锦衣华服,—派贵公子姿态,特别是那昂起来的下巴,张狂得很。

楚狸看去:“方世子。”

国公府嫡长子——方海洋,身份极高,当今靖皇贵妃是他亲姑母,他与七皇子则是表兄弟关系。

“见过方世子。”

身份没有国公府高的千金福身示礼,其中—人走上前来,嗔笑道:

“幸好世子来得及时,否然,姐妹们全都被九皇子吓跑了,白白浪费了皇后娘娘置办这秋日宴的—片心意呢。”

噗嗤——

不少人窃笑出声。

整个大楚,谁不知道九皇子这个废物?

“有我在此,杨小姐莫怕。”方海洋姿态桀贵。

杨娇娇掩唇轻笑,上挑的眉眼间,尽是对九皇子的讥诮。

“杨小姐,你方才说什么?”楚狸突然看向她。

目光直直的盯着。

“再说—遍。”

杨娇娇突然被拎了出来,眉头轻皱。

“九皇子欺负女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话,跟本世子说便是。”方海洋上前两步,那公然护着杨娇娇的姿态,叫不少千金心生羡慕。

国公府与杨家有婚约。

国公府位高权重,出了—位靖皇贵妃与七皇子;杨家更是清贵世家,满门廉洁,人心敬服,方世子与杨小姐两家是相辅相成、天造地设的—对。

楚狸讶异道:

“方才,杨小姐说我吓走了不少千金,可我的相貌乃是皇上给的,杨小姐岂不是正在暗指皇上相貌丑陋,而方世子也赞同了她的说辞。”

杨娇娇神色微变。

秋日宴上,那么多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出去,只会给杨家招来灾祸。

“我并无此意,九皇子过度解读了!我并没有指明你的相貌问题。”

“那你就是在骂我品德败坏了。”

楚狸道,“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不正是在说皇上无德无才无能,才教出了这样的皇子?”

杨娇娇吓了大跳。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藐视天威!

她沉下心思,反咬—口:“方才不过是玩笑话,况且,堂堂大男儿,难道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悠扬的桂香飘在鼻尖,引得思绪也如轻盈的花香一般飘飘然。

有一说一,摄政王生得极好。

先皇反了前朝,是在血雨腥风的厮杀之中,夺来的江山天下。

摄政王继承了先皇的血统,周身的杀伐之气犹如身在万里封疆的战场,气场格外强大,那副张扬的眉眼像极了睥睨天下的君王,万物皆入不了眼。

“阿嚏——”

一朵桂花竟钻进了楚狸的鼻子,呛住了。

同时,醒了神,立忙从男人怀里钻了出来:

“放开我!”

“你紧紧搂着本王的脖子不放,好意思叫本王放开?”

楚狸一噎。

楚棣迟抬眸,扫了眼三米高墙,睨向她这般架势,“怎么?心虚?”

才会翻墙逃跑。

楚狸面容一哽,又怒又气的瞪着他:“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心虚什么?”

“我不过是想去给皇祖母请安,走这条路比较近而已!”

楚棣迟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眉眼的凉意越发生狠。

“巧了,本王也要给太后请安,正好与你顺路。”

楚狸咬舌头:“……”

早知就不去太后那里了。

她的昭兰殿与太后的寿康宫哪里顺路了?

父皇啊!

你要对付摄政王,别拿我当幌子啊,儿臣的命不是命吗?

不得已之下,只好与摄政王一同去寿康宫。

一路,楚狸低着头,缩小存在感,唯唯诺诺。

楚棣迟走几步,便要稍顿足等她,走几步,又要等她,冷眸扫去:

“怎么?”

“屁股夹紧了,迈不开腿?”

“外界传言说你不举,你该不会还有断袖之嫌?”

楚狸的脸登时怒红:

“你!”

这个混账,又在外面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

楚棣迟眉眼含着凉笑,忽然凑近:“既然能行,为何本王赠与的美人,你坐怀不乱?”

楚狸下意识后仰了身子,避开他。

反击道:

“说我坐怀不乱,可皇叔一把年纪了,还未娶亲纳妾,岂不是更加不举?”

楚棣迟眼角的凉笑更甚。

敢说他一把年纪的人,楚狸是头一个。

他乃先皇幼子,生得晚,今年不过二十三岁。

“本王忙于战事,四处奔波,无心儿女私情,为大楚万千男儿做表率,铁骨铮铮、热血方刚,方为我大楚男儿,也好避免将来娶了王妃,会有一个像你这么娘们唧唧的小舅子。”

楚狸瞪大了眼。

他说什么?!

她娘、们、唧、唧!

她本来就是个女人!

胸脯狠狠一挺,步子迈得又宽又大:“我堂堂大男儿,将来自会如皇叔一般为国为民,为君效力,只是我现在还小,尚在长身体的年纪,就不烦皇叔操心了!”

口气倒是挺硬。

楚棣迟盯着她:“志向如此远大,不妨我们先来比比,谁尿的远?”

嘭——

楚狸脚下一滑,险些跌了一个狗吃屎。

他今年几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难道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喜爱的比试?

幼稚!

“我已至束发之年,不是小孩了,还请皇叔谨言!”

“束发了还穿藕粉色的衣裳?莫不是在宫里住的太久,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楚棣迟眼底的讥讽,丝毫不藏。

寿康宫。

太后是个温和的女人,却不失手腕,当初先皇起兵造反夺天下时,她为先皇打点后勤,事事周全,让先皇无后顾之忧。

到底是年轻时杀孽太重,如今上了年纪,倒也吃斋念佛,日日诵经。

二人抵达时,太后刚诵完经。

看见两人走进来,摄政王倒是阔步,旁边的楚狸抿紧嘴巴,绞着眉头,一副又怒又憋的模样。

她放下经书:

“摄政王莫不是又欺负小九了?”

太后火眼金睛!

楚狸控诉:“皇祖母,皇叔他……”

男人侧眸,寡淡的一记目光扫过来。

登时,话音戛然而止,如芒在背。

男人只字未言,只一个目光,却令楚狸登时如鲠在喉。

皇祖母宽厚仁慈,向来疼她,若是告状,定会护着她,可一旦离开寿康宫,那就说不定了。

况且,当着摄政王本人的面,告摄政王的状。

形如找死。

艰涩的抹着脖子,咽下嘴边的话,换了一番说辞:

“皇叔他此番出征八个多月,皇祖母定然惦记得很,听说皇叔入宫,小九特定与他一同,来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笑得眼角都是皱褶:

“小九有心了。”

“都坐吧。”

楚狸等楚棣迟先坐。

看见他迈腿朝向左边的坐位,楚狸立忙走到右边坐,不曾想屁股刚沾板凳,竟见男人玄墨色的身影落座她身侧。

他不是坐在对面吗?

她不想跟他一起坐。

楚狸刚站起来,却是腿弯一疼,被他踢了一脚,猛地坐了回去,椅子脚被呲出刺耳的声响。

吱嘎!

太后看了过来。

却见二人正襟危坐,叔友侄恭,那端正的姿态根正苗红。

怎么了这是?

“秀竹,去取九皇子爱吃的糕点和牛乳茶,摄政王喜欢君子剑,将哀家前年收着的那翁启开。”

楚狸坐不住:

“皇祖母,我跟秀竹姑姑一起去。”

太后身边的秀竹姑姑是伺候多年的老人,福了福身,便领着撒腿跑的九皇子一同出去。

楚棣迟神色冷淡的搭着扶手:

“难得太后记得我的喜好,还以为您贵人事忙。”

太后微顿。

“哀家知道你心怀怨念,这些年来,你久在沙场,坐镇边疆,昨日又被皇帝收了兵权,可想要家国一心、百姓安定,这片江山便不能有二主。”

他的劳苦功高是真。

但功高震主也是真。

若民心所向,皆是摄政王,而不是拥戴君王,大楚迟早会出乱子。

“二十多年前,先皇起兵平反前朝,就是因前朝民心不稳、皇权内斗,皇嗣凋零,后继无人,才走向覆亡。”

“一个国家想要强盛,必须子嗣兴旺。”

而摄政王至今无妻妾,膝下无子女,不如皇帝,膝下九个皇子,公主无数。

楚棣迟冷眸:

“打仗的是我,卖命的也是我,到头来,我是一句功高盖主,收回兵权,皇帝倒是妻妾成群,坐拥天下。”

“本王与将士们以命守护的子嗣,难道就是九皇子这种废物?”

敞开的殿门外,楚狸与秀竹姑姑一同回来。

秀竹端着托盘,楚狸一路捻着糕点偷吃,活泼灵动的像个女人。

“你看看皇帝生得都是一群什么儿子?要么心术不正,要么犹如烂泥,要么软弱无用,难道太后认为这样的子嗣,足以继承大统,足以将大楚发扬光大?”

“那是你亲侄子!”

太后觉察到他的怒意,沉声道:

“你出生那年,正逢前朝叛乱之际,昭仁皇太后生你时受惊难产,若非你亲兄长、当今皇帝冒着夜雨,一步一跪一求的磕头上缥缈山,求得神医,你将胎死腹中,无法出生!”

皇上与摄政王是亲兄弟,生母昭仁皇太后十余年前已逝,太后是从皇太贵妃位继立上去的。

“你与皇帝一母同胞,相辅相成,一同将大楚扶向太平盛世,有何不好?”

楚棣迟拂桌而起,薄笑道:

“太后大义,牺牲本王一人,周全天下。”

“既如此,那本王心中的不公,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平定了。”

“迟儿!”

楚棣迟目光微眩。

自昭仁皇太后病逝后,再也无人有资格这般唤他。

“哀家所言,都是为了黎民百姓,权柄之争,百姓何辜,你膝下无子,不足以令人信服,当一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何尝委屈了你?”

权柄一乱,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太后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不忍再见。

不要让好不容易平定的江山、百姓们难得的安宁,再次乱起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更何况还是皇家。

她叹道:

“上月中旬,天灵寺的法师为哀家供奉了一串佛珠,你去为哀家取回来,闻闻天灵寺的香火,看看民生民计,静静心吧。”

楚狸与秀竹姑姑刚折回殿内,便见楚棣迟拂袖而出。

气息之凛冽,足以凝肃空气,叫人心惊。

擦肩而过时,楚棣迟突然驻足,冷眼相视: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啊?

楚狸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跟本王走。”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