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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温璃沈拓无删减全文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送走了唐嬷嬷后,宁兰便亲自取了银匙,替沁儿涂了金疮药。她一脸疼惜,动作又小心又温柔。“下回偏头躲一躲,总是不能吃这样的硬亏才是。”一旁的雪儿看着自己的胞姐泪意涟涟的模样,分外气恼:“那唐嬷嬷真是个刁妇,见了面什么话也不说就扇了姐姐一巴掌,姐姐这才躲避不及。”宁兰道:“早晚有一日,我不会再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这世道里,哪里有主子会这般柔和珍视地与自己的婢女说话?沁儿和雪儿虽知晓宁兰是有意在拉拢她们,却也很吃这一套。两人立时表了一番忠心。不多时,朱嬷嬷从公主府里赶回了梅园。她听闻了此事后,气得胸膛上下不断起伏,将石头和石柱唤了过来。“你们是死了不成,有人来闹事,怎么不拿了棍棒把她们打出去?”石头和石柱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后,颇为...

主角:温璃沈拓   更新:2024-11-09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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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璃沈拓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温璃沈拓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送走了唐嬷嬷后,宁兰便亲自取了银匙,替沁儿涂了金疮药。她一脸疼惜,动作又小心又温柔。“下回偏头躲一躲,总是不能吃这样的硬亏才是。”一旁的雪儿看着自己的胞姐泪意涟涟的模样,分外气恼:“那唐嬷嬷真是个刁妇,见了面什么话也不说就扇了姐姐一巴掌,姐姐这才躲避不及。”宁兰道:“早晚有一日,我不会再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这世道里,哪里有主子会这般柔和珍视地与自己的婢女说话?沁儿和雪儿虽知晓宁兰是有意在拉拢她们,却也很吃这一套。两人立时表了一番忠心。不多时,朱嬷嬷从公主府里赶回了梅园。她听闻了此事后,气得胸膛上下不断起伏,将石头和石柱唤了过来。“你们是死了不成,有人来闹事,怎么不拿了棍棒把她们打出去?”石头和石柱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后,颇为...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温璃沈拓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送走了唐嬷嬷后,宁兰便亲自取了银匙,替沁儿涂了金疮药。

她一脸疼惜,动作又小心又温柔。

“下回偏头躲一躲,总是不能吃这样的硬亏才是。”

一旁的雪儿看着自己的胞姐泪意涟涟的模样,分外气恼:“那唐嬷嬷真是个刁妇,见了面什么话也不说就扇了姐姐一巴掌,姐姐这才躲避不及。”

宁兰道:“早晚有一日,我不会再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

这世道里,哪里有主子会这般柔和珍视地与自己的婢女说话?

沁儿和雪儿虽知晓宁兰是有意在拉拢她们,却也很吃这一套。

两人立时表了一番忠心。

不多时,朱嬷嬷从公主府里赶回了梅园。

她听闻了此事后,气得胸膛上下不断起伏,将石头和石柱唤了过来。

“你们是死了不成,有人来闹事,怎么不拿了棍棒把她们打出去?”

石头和石柱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后,颇为委屈道:“那可是夫人身边的唐嬷嬷!”

他们还没有理清楚,该在宁兰和严如月之中如何抉择?

朱嬷嬷又气又恨,指着石头和石柱骂道:“两个糊涂蛋,你们是姑娘的人,以为在夫人那里还能得什么好处?不要你们的命都算她仁慈了,还在这儿瞻前顾后地,仔细我回了公主,让你们挨一顿棍子。”

这话一出,石头和石柱立时跪地求饶。

宁兰也走出了内寝,笑着为两个小厮求了情。

“这一回,嬷嬷就饶了他们吧,想来他们也不是有心的。”

朱嬷嬷发作了一通,又喊打喊杀地要处置石头和石柱,其实不过是给宁兰一个能拉拢小厮的机会而已。

果不其然,她一求饶,石头和石柱立时朝她磕了个头。

“姑娘大恩,奴才们罪该万死,往后再不敢这般糊涂了。”

宁兰笑盈盈地让石头和石柱起了身。

“我的出身你们也知晓,旁人怎么议论我的也不要紧,人这一辈子可长着呢,不到死的那一日,谁都不知晓会发生什么。”

宁兰幽幽地说完这一句话后,便问起朱嬷嬷镇国公府的家事。

经历了今日一事,只怕严如月会真真正正地将她纳进眼底。

兴许还会在魏铮跟前搬弄是非。

“不怕嬷嬷笑我,我对夫人的情况知晓的太少,只怕往后会吃暗亏,所以想听嬷嬷讲一讲她的事。”

朱嬷嬷会意,扶着宁兰进了内寝。

她足足与宁兰说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把严如月和魏铮的那点事说了个清楚。

当初金阳公主为魏铮挑选妻子时,一眼就瞧中了镇国公府二房的嫡女严如嫣,也是严如月的堂妹。

二房虽不如长房那般显赫,可严如嫣性子温柔娴雅,说话时轻声细语。

可提亲前夕,魏铮与严如月在一次花宴里相遇。

严如月才情斐然,当日因一首《采莲诗》而声名大噪。

魏铮心悦有才有德的女子,花宴上,严如月还将软帕掉在了他身前。

郎有情妾有意,魏铮回府,便让金阳公主去镇国公府长房求娶严如月。

都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长房的声势还更显赫一些。

所以当初金阳公主也不曾拒绝此事。

“如今想来当初的才情说不定也是假的,否则怎么她嫁进魏国公府三年,一首诗都没有写过呢?”

朱嬷嬷随口一言,话里有浓浓的不喜。

宁兰只将这话放在心头揣摩了片刻,也没有当真。

“写诗才情这样的大事,难道还能弄虚作假不成?”

朱嬷嬷笑答:“姑娘心思单纯,不知晓贵女为了好名声有多么会弄虚作假。老奴瞧着这严如月阴险狠毒的模样,和才女是半点也不搭边。”

她又想起了严如嫣的柔静模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倒是那位嫣姐儿,既有才华、性情也好,嫁去安国公府后两年内便生了一儿一女。”

当初若是魏泱迎娶了严如嫣,说不准现今也能儿女双全了。

宁兰暗暗地将朱嬷嬷的话记在心间,又问她:“那庶妹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一茬,朱嬷嬷的脸色里陡然卷起几分恼火。

“那是夫人进门两年没子嗣的时候,公主看在她的脸面上,想从她娘家的庶妹里挑一个最老实的来给世子爷做妾。”

不曾想严如月竟丧心病狂到这等田地。

她不愿与庶妹分享自己的夫君,便使毒计推了庶妹下池塘,害得人只能远嫁岭南,夫君害只知吃喝嫖赌。

这辈子都算是毁了个彻底。

“爷当初,也愿意纳了夫人的庶妹吗?”宁兰沉吟。

朱嬷嬷饮了口茶,接着道:“怎么不愿意?那庶妹性子十分老实,进门后最多担个贵妾的名声,还不至于分了夫人的宠爱。”

宁兰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就都好办了。

日色也接近昏黄,到了用膳的时候。

朱嬷嬷住了嘴,正要伺候宁兰用晚膳时。

门廊处的小厮却急急切切地走到正屋门前禀报道:“姑娘,世子爷来了。”

魏铮这时赶来梅园,必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来严如月必定是在他跟前搬弄了一番是非。

宁兰略想一想,便知晓严如月嘴里勾勒出来的她,会是何等恶毒与心机的女子。

而魏铮,也一定会相信他重的妻子。


“姑娘可是觉得四肢发寒,下宫腹隐隐作痛,人也没什么力气?”他细致地问道。

宁兰素白的脸蛋上没有多少血色,人虽靠坐在临窗大炕的石青色迎枕下,姿态还算端庄娴雅。

其实她脑袋已昏昏沉沉得到了轻弩之末的时候。

听得箫大夫的询问,她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旁的朱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随着箫大夫眉头里的沟壑越来越深,朱嬷嬷的心也是如坠寒窟。

这场把脉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哪里要这般费时间?

“大夫,我们姑娘究竟是怎么了?”朱嬷嬷担忧地问道。

箫大夫凝神把脉时从不主动搭理人,只见他的面色从冷硬—片到渐渐回温,最后还透出了几分喜色。

“姑娘,这脉象不对。”他倏地出声,将宁兰与朱嬷嬷的注意力尽皆夺去。

箫大夫是个医痴,从医二十多年不曾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象,当即眸中便蹿起了炽热的火苗。

“这是医术上说的难症唯以毒攻毒可解。”他语气激动地说道。

这话没头没尾,朱嬷嬷听不明白,立时追问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箫大夫整理了—下自己激动的心绪,缓缓开口道:“这位姑娘本就因幼时的体寒之症而落下了些病根,这寒症最是难解,不想有人给夫人灌下了另—味与原先那寒症相冲的寒药,两相—抵消,姑娘从前的寒症尽是消退了大半。”

他—边为宁兰把脉,—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只道:“以毒攻毒,姑娘从前的寒症也解了。”

朱嬷嬷虽不懂医理之事,可大抵能听明白这事于宁兰而言有不少好处。

“您的意思是,我们姑娘的寒症已不复存在了?往后生子怀孕便十分容易?”朱嬷嬷压低了声音问箫大夫。

箫大夫点了点头,只道:“生子—事需要机缘巧合,老夫不敢打包票,只能确定姑娘的脉象里没有那么严重的寒症了。”

宁兰听了这话,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觉得豁然开朗了几分。

她便有气无力地问:“大夫,那我此刻的虚弱可有法子能解?”

“姑娘不必担心,老夫只要为您开—剂安神药,您便能痊愈。”

宁兰点了点头,说话声虽已气若游丝,却还是彬彬有礼地朝箫大夫行了个礼。

这—次的诊脉,带给宁兰的皆是好消息,她虽身子不适,心里也十分高兴。

严如月要戕害她,却不想弄巧成拙,反而帮了她—个大忙。

也许是老天怜惜她前半辈子孤苦无依,既是天不亡她,她愈发要咬牙坚持下去,活出个精彩的模样来。

送走了箫大夫后,朱嬷嬷亲自去给宁兰抓药,又哄着她将安神药喝下。

黄昏之时,朱嬷嬷问起宁兰的意思,只道:“夫人在暗处使坏,姑娘可要将此事说给世子爷听?”

宁兰沉思了—阵,摇了摇头道:“我不说。”

朱嬷嬷疑惑:“为何不说?世子爷与夫人正巧生了嫌隙,您这—张嘴,世子爷必然要勃然大怒。”

宁兰喝下汤药后精神也好转了不少,浅笑倩兮地与朱嬷嬷说:“爷对夫人的恼怒也不会持续太久,在我没有把握能将夫人拉入深渊的时候,我不想贸然出手。”

说到底,严如月身份高贵,又站着礼法宗义里主母的位置,碾死宁兰便如碾死—只蚂蚁般容易。


“好。”

这一夜,严如月都心不在焉。

魏铮隐隐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一向都知晓严如月有些善妒冲动,于是夜里,等严如月睡熟之后,他便走出内寝,将自己身边的小厮无名唤进了屋里。

他面色冰冷似铁,居高临下地问无名:“外头出了什么事?”

无名神色有些闪烁,却也不敢欺瞒。

“有人在梅园纵火,火势巨大,幸而石头和石柱英勇救主,宁兰姑娘与朱嬷嬷安然无恙。”

“怎么起的火?”魏铮皱起剑眉问,语气称不上愉快。

无名说这话时,有些惊怯地瞥了一眼内寝的方向,便道:“兴许是近日风大干燥,无缘无语起的火。”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虚假,任谁都能听出里头的玄机来。

作为严如月的枕边人,魏铮了解自己妻子的性情,更知晓她是能做出放火烧人之事的人。

当初严如月惩治自己庶妹和堂妹的事,魏铮也略有耳闻。

只是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妻子。

可如今宁兰在这事上实在委屈。

寂寂深夜里,魏铮叹息道:“你去把丁兰和朱嬷嬷带到我京郊外的庄子上,并告诉她,明日我会去庄子上瞧她。”

话音甫落,无名猛地抬起头,眸中难掩震烁。

要知晓京郊里的庄子可是魏铮私产里最值钱的地方,里头的小厮和奴婢也是世子爷最信任之人。

宁兰姑娘遭了一场火灾,却因祸得福,进了世子爷私产的庄子里过活。

夫人这一把火,可真是烧错了地方。

无名去安顿一行人时,朱嬷嬷气得七窍生烟,苦涩道:“爷可一定要为我和姑娘做主啊!”

她的眉目间还染着黑黢黢的烟雾,瞧起来好不可怜。

无名曾受过朱嬷嬷不少恩惠,心里也十分同情她的遭遇。

一旁的宁兰小脸苍白,满心都是绝后余生的惊惧。

她最怕火。

幼时爹娘惩治不愿意干活的她时,便用滚烫的烧火棍灼伤过她的皮肉。

她仿佛回到了最困顿难堪的幼时,脆弱,难堪,濒死。

到了京郊的庄子上,无名在寂寂深夜里瞥了好几眼宁兰,只依稀能觑见她柔静如明月般的秀美侧颜。

她身上只披着一条素色的寝衣,样式十分简单,不过在衣襟处绣着一朵小百花而已。

这样朴素,偏偏在迷蒙的夜辉下,衬出了宁兰姣莹胜雪的美色来。

无名不敢再多看,将朱嬷嬷和宁兰领进苏园后,便道:“世子爷的意思是,姑娘以后就安心在苏园里住着,绝不会再有人恶意纵火。”

苏园是魏泱私产里最贵重的一处,连严如月也无法安插进去人手。

魏铮用这一处雄伟奢靡的庄子,堵住了宁兰喊冤的资格。

宁兰在苏园的正堂里怔了许久。

生生咽下了这难以言喻的委屈,不得伸张、不能提及。

她只是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打量了一眼苏园里的陈设布局,便知晓这是一处足以称得上是雕栏玉栋的宅院。

比梅园不知要好上多少。

可那又如何?

朱嬷嬷瞧出了宁兰的异样来,便塞了一锭银子给无名,只道:“多谢无名小哥。”

无名死活不肯收,朱嬷嬷却不许他推辞。

这时,沁儿和雪儿已在芳箬的带领下替宁兰熏好了铺盖。

无名见状便告辞离去。

苏园里统共有两个管事和十几个丫鬟婆子。


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

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

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

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

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

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

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

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

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

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身前,哪怕他的这颗心明晃晃地偏向了严如月,却也不能对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这般冷漠。

更何况她的清白还给了自己。

魏铮便沉着脸对身后的小厮们说:“拿了我的名帖,去请了张太医来。”

一时间廊道内外都是一副静悄悄的景象,众人仿佛只能听见魏铮威严十足的说话声。

朱嬷嬷先回过了神来,心内大喜的同时忙对台阶下的小风说:“还不快去?”

太医院的太医们往常都只在御前和后宫问诊,若王公大臣们想延请太医,多半是要提前几日去内务府请旨的。

因魏铮在皇帝面前十分得脸的缘故,他的名帖只要递进宫去,即刻就能将张太医请来宫外。

只是宁兰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也值得魏铮这般兴师动众?在场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是人精,一听这话便知晓世子爷并不讨厌、反感宁兰。

谁也说不好将来的事儿,万一宁兰就有大造化呢,所以谁也不敢小瞧了她去。

尤其是朱嬷嬷,她才打发走了小风后,便催着魏铮往里屋走进去。

“爷别杵在廊道上,快进屋去坐一坐。”朱嬷嬷一边作势要领着魏铮进屋,一边慌忙给沁儿和雪儿眼神示意。

两个丫鬟都很机灵,当即便搀扶着“昏迷”的宁兰进了内寝。

内寝与明堂里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帘帐,沁儿把宁兰放在了罗汉榻上,朱嬷嬷又领着魏铮往罗汉榻正前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魏铮坐得笔挺,抬眼时正巧能觑见躺在罗汉榻上宁兰。

她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些,蜷缩在罗汉榻上的身形仿佛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

里屋鸦雀无声。朱嬷嬷悄悄打量了魏铮几眼,见他正盯着宁兰不言语,明眸里划过几分似怜惜又似探究的情绪。

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老奴瞧着这姑娘从前多半是吃了不少苦头,否则怎么能这般乖巧?痛成那样都不敢呼痛出声。”

魏铮其人,怀着满身的抱负进刑部担任侍郎,瞧见了世道之中穷苦之人的艰辛与不易。

他与别的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同,他心里是怀着几分悲悯的秉性的。

所以朱嬷嬷说完这话之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道:“嬷嬷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甫落,立在朱嬷嬷身后的晴雪便先一步出了声,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魏铮的身前。

“世子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她流着泪膝行到了魏铮的身前,痴痴缠缠地抱住了他的膝盖,只恨不得就此黏在了他身上。

朱嬷嬷见此就想责骂她一番,可转眼想到还要晴雪配合着她与宁兰演戏,当下也只能忍着气道:“晴雪姑娘好好说话。”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接近魏铮的晴雪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她知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美貌和身段,虽比不过宁兰那般的清艳灵秀,却也远胜其余丫鬟许多。

她流着泪朝魏铮暗送秋波,丝毫不顾及脸面与尊严。

本以为魏铮多多少少都会将她的这点美色放进眼底,谁曾想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晴雪一眼,而后漠然又无情地将其踹了开来,并道:“谁教你的规矩?”

男人的声音冷沉阴戾,字字句句里染着令人心悸的怒意。

朱嬷嬷见状忙将屋外候着的两个粗使婆子唤进了里屋,不等魏铮发火,就道:“害了姑娘还不够,怎么还要在爷跟前妖妖冶冶地使狐媚子功夫?”

那两个粗使婆子一人拽住了晴雪的手臂,力道大的晴雪立时呼痛出了声。

她明明与宁兰说好的,由她担了个“害人”的名头,等魏铮来了梅园后便由她近身伺候着,怎么瞧着都不作数了?

朱嬷嬷凶神恶煞地立在魏铮身旁,丝毫不给晴雪接近魏铮的机会,她心里又惶恐又惊怒,立时要质问朱嬷嬷为何这般对她。

只可惜在她出口之前,朱嬷嬷就已让那两个粗使婆子拿软帕堵住了她的嘴巴,并蛮横地将她拖出了里屋。

晴雪自是要奋力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那两个粗使婆子的力道大的吓人,不多时已把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与此同时,朱嬷嬷也在心里忖度了一番魏铮的心意,试探般地开口道:“爷打算怎么处置晴雪姑娘?”

她早知晓宁兰身边不能留着晴雪这样满是坏心思的丫鬟,诱着她上钩后便打算解决了她。

也是晴雪这丫鬟才蠢笨了些,她也不想想,若魏铮当真是个见色眼开的人,怎么会成婚三年内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收用?

朱嬷嬷心里看得明白,她家世子爷是最不喜欢这些蓄意勾.引主子的奴婢,所以她与宁兰才会放任着晴雪勾.引魏铮。

“这事,多半是她自作主张,与如月无关。”魏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俊朗的面容里瞧不出半分喜怒来。

他既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严如月,朱嬷嬷再要借着晴雪来给严如月泼脏水则是得不偿失。

想明白这一点的朱嬷嬷立时陪笑道:“是了,夫人是端庄大度的贤惠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魏铮便开口道:“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她,卖得远些就是了。”


沁儿和雪儿立时照着宁兰的吩咐开了梅园的院门。

唐嬷嬷等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廊庑之下,手里还拿着几个棍棒。

沁儿和雪儿见此,心底不可自抑地生出惧意来,却还要遵照着宁兰的吩咐质问唐嬷嬷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好端端地为何要给我们姑娘泼脏水?”

这时,唐嬷嬷从那群仆妇中露了面。

沁儿和雪儿自然也是认得她的,当初她们在魏国公府伺候时,可没少吃唐嬷嬷的可苛责。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她们已不在魏国公府里伺候着,便也不必再去瞧唐嬷嬷的脸色。

“唐嬷嬷,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代表着咱们魏国公府的体面,怎么好做出这等粗蛮的事来?”沁儿胆量略大一些,这便直视着唐嬷嬷质问道。

唐嬷嬷冷笑一声,抡起手掌便朝着沁儿的脸庞处扇去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沁儿和雪儿都措手不及,等沁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脸颊处已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

唐嬷嬷目光如利刃,紧盯着沁儿不放:“哪里来的贱婢,还敢来教你老子娘做事了?”

沁儿这下是真落了泪,眸中的泪水好似决堤般往外涌出,偏偏她又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奴婢,除了落泪以外,连回击唐嬷嬷的资格也没有。

唐嬷嬷也知晓这一点,便愈发肆无忌惮地咒骂着沁儿,只道:“多下.贱的小娼.妇,还以为自己傍上了高枝,也有胆子和你奶奶叫板了?仔细明日我让人牙子将你发卖到暗寮子里去。”

这话可说的太为难听了些,沁儿和雪儿又是气愤又是难堪,一时两人都红了眼眶,忍不住落下泪来。

唐嬷嬷俨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这便又要指着沁儿再冷言冷语地咒骂一番时。

梅园的正屋里忽而走出了娉娉婷婷的美人,几日不见,宁兰的脸蛋里又洇出几分媚眼如丝的娇弱之态来,连女子瞧了也要朝她频频侧目,又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唐嬷嬷是忠仆,可若要她凭着良心说话,她便不得不承认,倾丝的容色要比严如月多几分妩媚和清艳。

幸而她家夫人有镇国公府嫡女的尊贵出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又有世子爷的深厚情谊。

这卑贱的外室拿什么和夫人斗?

唐嬷嬷见了正主,总算是不再将矛头抛到沁儿和雪儿身上了。

她直视着向自己逶迤走来的宁兰,嘴角扬起嘲弄的笑:“老奴还以为梅园里住着个哑巴呢,原来姑娘听见了这等声响,却只敢怯弱地让丫鬟出来迎人?”

唐嬷嬷毫不掩饰话里挑拨离间的用意,立在她身前的沁儿和雪儿垂着头不曾言语。

曜目日色下,宁兰瞧见了沁儿脸颊上清晰无比的巴掌印,也听清楚了唐嬷嬷讥讽满满的话语。

在唐嬷嬷没有动手前,她还想着要藏拙示弱,没想到她避了,便是沁儿和雪儿受凌.辱和践踏。

如今宁兰身边只有这两个丫鬟还算忠心,她若是眼睁睁地瞧着沁儿受辱而不为所动,这两个丫鬟难道还会再忠心耿耿的对她?

她既要的是魏铮的心,要的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那便早晚要与严如月争个你死我活。

宁兰想,她没什么好躲的,也没什么好避的,荣华富贵摆在眼前,谁人都有采撷争取的资格。

她慢条斯理地将沁儿和雪儿唤到了身前,恍如没听见唐嬷嬷的话一般,只柔声与两个丫鬟说道:“朱嬷嬷把药箱放在了内寝的博古架上,里头有金疮药,治这些淤伤最管用,快些进去涂吧。”

沁儿仍在垂首落泪,雪儿瞥了一眼宁兰,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在这儿对峙着唐嬷嬷那一拨人,便迟疑着不曾离去。

宁兰莞尔一笑,眸中掠过些坚定又刚强的光华,“去吧,不必担心我。”

雪儿这才搀扶着沁儿进了里屋。

宁兰注视着两个丫鬟离去的背影,瞧着两人走进内寝后,便回身迎上了唐嬷嬷打量自己的眸光。

她是这般的气定神闲、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因为唐嬷嬷身后人多势众的仆妇们就感到害怕难堪。

两相对峙之中,唐嬷嬷这个身经百战的体面嬷嬷竟是先沉不住气,开了口道:“姑娘不怕我?”

宁兰笑得嫣然动人,只问:“我为何要怕嬷嬷?”

她想要的不只是个外室之位,也不愿生下魏铮的子嗣后便出京嫁人。既是想要一步步地往上爬,那便一定会与严如月争斗厮杀起。

宁兰早想明白了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多么艰辛困难的路,可她是从活死人堆里挣扎着保下一条命来的人,前半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死亦何惧?她有什么好怕的?

唐嬷嬷没想到宁兰会有胆量回呛着她,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不已,正想用那些粗俗不堪的招数来试一试宁兰的深浅。

却听宁兰淡淡地开口:“嬷嬷不用使这些手段了,我不敢与夫人争辉,只想在梅园里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还请嬷嬷回去和夫人说一声,她便是想尽法子除去了我,也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等着她。”

说罢,宁兰便头也不回地往内寝里走去,拂袖离去的身影里竟藏着几分蔑视与讥讽。

唐嬷嬷也是一怔,过了好半晌才沉着脸对身后的仆妇们说:“回去。”

她这话说的又凶又急,可把身后的婆子们也吓了一跳。

不多时,唐嬷嬷便赶回了魏国公府。

严如月正在准备着下月里的花宴名单。

自她嫁给魏泱后,年年都要办一回花宴,寻了旧日里的手帕交们喝茶赏花。

除了膝下没个子嗣外,严如月的日子可谓是过的十分舒心。

偏偏世家大族里最重子嗣,连这般骄傲的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夫婿去收用外室。

说到外室,严如月便搁下了手里的羊毫,将守在廊道上的冰霜唤了进来。

“唐嬷嬷去了这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严如月问。

一遇上那外室的事儿,冰霜的话音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回夫人的话,唐嬷嬷如今也该回来了,您再等一等。”

说完这话,冰霜便去小厨房里端了一碟子模样精致小巧的糕点来。

严如月略吃了一两块糕点,才终于等来了唐嬷嬷。

一时间,满头大汗的唐嬷嬷急急切切地往清月阁里走来。

一进屋,她便关上了门窗,稳了稳自己喘急不已的气息后,与严如月说:“夫人,那外室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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