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沈棠从酣睡中醒来,坐在床上伸懒腰。银杏端铜盆进屋伺候沈棠起床,洗漱完,小丫鬟也把早饭端来了,沈棠胃口不错,吃了碗养胃小米粥,还吃了个肉包子。用完早饭,沈棠就出了门,银杏以为她这回该去看沈娢了,结果沈棠直接就从院门口走了,连清兰苑的丫鬟看了都侧目,不过丫鬟也没说什么,大姑娘收买二姑娘的丫鬟,栽赃二姑娘,二姑娘要都不生气,都能和庙里的菩萨比了。走到松鹤堂,沈棠给银杏使了记眼色,银杏就走了,她独自进的院子。昨天沈棠给老夫人请安时,沈冉、沈萝她们都没到,今天她们都在,正围着老夫人说笑。二太太、三太太也在,见沈棠进去,二太太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沈棠上前,福身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还没说话,二太太先开口道,“大夫叮嘱让二姑...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清晨,沈棠从酣睡中醒来,坐在床上伸懒腰。
银杏端铜盆进屋伺候沈棠起床,洗漱完,小丫鬟也把早饭端来了,沈棠胃口不错,吃了碗养胃小米粥,还吃了个肉包子。
用完早饭,沈棠就出了门,银杏以为她这回该去看沈娢了,结果沈棠直接就从院门口走了,连清兰苑的丫鬟看了都侧目,不过丫鬟也没说什么,大姑娘收买二姑娘的丫鬟,栽赃二姑娘,二姑娘要都不生气,都能和庙里的菩萨比了。
走到松鹤堂,沈棠给银杏使了记眼色,银杏就走了,她独自进的院子。
昨天沈棠给老夫人请安时,沈冉、沈萝她们都没到,今天她们都在,正围着老夫人说笑。
二太太、三太太也在,见沈棠进去,二太太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
沈棠上前,福身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还没说话,二太太先开口道,“大夫叮嘱让二姑娘静养,二姑娘昨儿是有什么事,赶着要出府的?”
二太太管中馈,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没有能瞒她的。
沈棠不信二太太不知道她昨天是去姜家了。
老夫人还不知道沈棠昨天出府过,看着沈棠,沈棠道,“昨儿去了姜家一趟。”
老夫人眉头微皱,“去姜家也不用这么急。”
姜家怎么说也是沈棠的外祖家,老夫人不让去也不能说的太明显。
沈棠道,“梦里母亲让我代她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我不敢拖延,胳膊没有大碍,就赶紧把这事办了。”
老夫人猜也是和姜氏有关,姜氏一向孝顺,只是可惜福薄了些,要是延儿没丢,她也不至于悲痛之下得失心疯,早早就撒手人寰。
老夫人没说什么,二太太挑拨道,“大嫂疼爱二姑娘,把姜家放在心上,唯独不疼娢儿,若是托梦的是娢儿,咱们平远侯府和靖阳王府的亲事也不会退掉……”
见过挑拨活人的,还没见过找一个过世之人不快的。
沈棠可不会惯着,“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长姐从不想着母亲,母亲就是想给她托梦只怕也办不到。”
“要母亲真给长姐托梦,要她嫁给靖阳王世子,二婶是会劝长姐听母亲的话,还是怀疑母亲死了也要害长姐?”
声音清冽,但带着咄咄气势。
二太太被问的哑口无言,一口银牙没咬崩掉。
二姑娘几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以前当真是小瞧她了。
沈棠坐下来,她回头要找银杏,一旁丫鬟见了道,“二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萝道,“二姐姐来给祖母请安,怎么都不带丫鬟?”
沈棠道,“带丫鬟来的,只是到院门口发现金簪不见了,银杏回去帮我找去了。”
二太太端茶喝,道,“金簪要找,但身边一个丫鬟不带,要府里来客瞧见了,没得以为我们平远侯府嫡女身边丫鬟都不够使唤的。”
沈棠当即看向老夫人,道,“我院子里丫鬟够使了,只是豆蔻死了,大丫鬟的位置空出来一个,几个二等丫鬟各有优劣,提拔上来都差点感觉,原想让二婶给我挑,这丫鬟我瞧着合眼缘,能不能求祖母赏给我?”
沈棠要的正是方才开口说话的丫鬟。
她不会再给二太太机会往她身边塞人,从老夫人这里要一个值得信任的,正好帮她管院子里那些吃里扒外的丫鬟,二太太还不敢说什么。
老夫人没想到沈棠会开口向她讨要丫鬟,二太太阻拦道,“秋桐是老夫人使唤惯的,你就别惦记老夫人的人了,回头二婶多给你安排几个手脚机灵,办事妥帖的。”
二太太不让要,那这丫鬟她就要对了。
沈棠眼巴巴的望着老夫人,一副想要不敢再开口的模样,老夫人还从未见过沈棠对她露出这般表情,当下乐起来,“一个丫鬟,祖母还不会舍不得。”
“秋桐,你以后就跟着二姑娘。”
秋桐应下。
沈棠高兴道,“多谢祖母。”
二太太看着沈棠眸光闪亮的样子,突然生出来一种要脱离掌控的感觉,一定是她多心了,就算老夫人给个丫鬟,清漪苑里也是蒋妈妈说了算,秋桐也不敢明着和她作对,和老夫人说她的不是。
这般想,二太太安心下来,然而这时候银杏进来了。
银杏是捂着脸进来的,两眼含泪,沈棠见了立马起身,她拉下银杏捂着脸的手,上面巴掌印子清晰可见,沈棠怒道,“谁打的?!”
银杏哭道,“是蒋妈妈打的,奴婢找金簪,有小丫鬟告诉奴婢,说昨儿瞧见蒋妈妈在小道那里捡到支金簪,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丢的,奴婢就去问蒋妈妈。
蒋妈妈否认说没有,还要奴婢说出是哪个小丫鬟看见她捡的,要去撕烂那小丫鬟的嘴,奴婢怕连累那小丫鬟没敢说,蒋妈妈气头上就打了奴婢一巴掌……”
这边银杏话还没说完,那边蒋妈妈也进来了,道,“奴婢就知道这小贱蹄子来找姑娘告奴婢的状,奴婢没捡到姑娘的金簪,姑娘要不信,可以派人去搜奴婢的屋子。”
蒋妈妈背脊挺直,任是谁见了都相信她没捡金簪,坦坦荡荡,不怕搜屋。
沈棠看向银杏,银杏委屈道,“奴婢没有怀疑蒋妈妈,真的是那小丫鬟说瞧见蒋妈妈捡的,她说的时辰和昨儿蒋妈妈帮姑娘去劝大姑娘对的上,奴婢才没有怀疑,去找蒋妈妈要的金簪……”
蒋妈妈道,“那就请姑娘派人去查,还奴婢一个清白。”
沈棠眉头皱了皱,转身看向秋桐道,“你带人去搜一下。”
秋桐怔住,虽然老夫人已经把她给二姑娘了,可她都还没进清漪苑呢,就带人去搜蒋妈妈的屋子不好吧?
但二姑娘已经发话了,她不听也不行。
秋桐福了福身,就下去忙这事了。
沈棠坐下来,银杏捂着脸站到她身后,蒋妈妈手劲大,不止留下五个手指印,还肿了。
蒋妈妈也站在一旁,她一脸镇定,还有被冤枉了的怒气。
秋桐是老夫人的人,办事利索,堪堪两盏茶的功夫,秋桐就回来了,王妈妈问道,“可搜到金簪了?”
秋桐摇头,“奴婢带人把蒋妈妈的屋子翻了几遍,没找到金簪。”
蒋妈妈当即跪下道,“银杏听信一个小丫鬟就怀疑奴婢昧下二姑娘的金簪,请老夫人给奴婢做主。”
王妈妈看向秋桐,“还有什么事没禀告?”
秋桐道,“奴婢是没从蒋妈妈屋子里搜到金簪,但搜出来一张当票……”
蒋妈妈跪在地上,身子一僵,脱口道,“当票?我屋子里怎么可能有当票?!”
当票她出当铺就扔了啊。
秋桐将当票拿出来,皱巴巴的当票,看的蒋妈妈脸色一白,心底惶恐起来。
王妈妈接过当票,看了两眼,脸色就不好了,禀告老夫人道,“当票上当了根金簪,正是二姑娘丢的那支……”
蒋妈妈叫道,“这是有人故意把当票放奴婢屋子里的,奴婢冤枉!”
当票确实不是她放的,但没人冤枉她。
蒋妈妈做事谨慎,不敢把捡到的金簪留在手里,所以昨天一捡到金簪,就拖着扭伤的腰上街,把金簪当了,换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不少东西,还看了大夫。
蒋妈妈出府,银杏没跟着,但从前院找了个小厮盯着,蒋妈妈去了哪儿,买了些什么,沈棠一清二楚。
当票蒋妈妈前脚扔,后脚小厮就捡了回来。
沈棠看向当票,王妈妈就把当票递给她了,沈棠把当票扫了一眼,“有小丫鬟看到你捡到金簪,你屋子里又刚好有一张当掉金簪的当票,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你是自己招供,还是我派人拿着当票去当铺问?”
蒋妈妈面色惨白,没有说话。
证据太铁了,想狡辩都无从狡辩起。
沈棠气的把当票扔到地上,“我待你不薄,你缺钱了可以和我说,我不会吝啬,你伺候我十年,不会认不出那是我惯常戴的金簪,你就这么给当了,若是落到哪家姑娘手里去也就罢了,要是……没得说我与人私相授受!”
沈棠气的眼眶通红,瞥过脸去。
本来身边管事妈妈昧主子东西就罪名不轻了,沈棠这么说,老夫人脸色就很难看了,吩咐王妈妈道,“拿着当票去把金簪赎回来。”
王妈妈道,“这是死当……”
“死当也得赎!”
没有赎不回来的东西,无非多花点钱。
王妈妈赶紧差人去办这事。
蒋妈妈知道老夫人动怒了,求饶道,“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知错了……”
老夫人道,“拖下去杖责四十,发卖。”
蒋妈妈脸上血色散尽,连连求饶,被两婆子拖出去,还道,“二太太救我!”
二太太倒是想救她,可一个捡到主子东西不上交,偷偷出府卖了的人,她怎么救?
蒋妈妈被拖出去,很快板子声就传来了。
一起传来的还有蒋妈妈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二姑娘,你算计我!”
“是你算计……”
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沈棠坐在椅子上,脸色冰冷。
确实是她算计的蒋妈妈,伺候了她十年的管事妈妈,没有过硬的证据,处置不了。
金簪是她让银杏丢在蒋妈妈去清兰苑的小道上的,但她没有摁着不让蒋妈妈把金簪交给她,更没有让她出府把金簪当了换钱。
以为当了金簪,扔掉当票就神不知鬼不觉?今日被卖是她蒋妈妈咎由自取。
沈棠一口气走到翠柏院,没让丫鬟通传,直接就进屋了。
绕过花鸟山水双面绣屏风,沈棠就看到坐在罗汉榻上,头发梳理齐整,但两鬓早已霜白的姜老夫人。
此刻姜老夫人和永宁伯夫人相谈甚欢。
姜老太爷官拜御史,姜家诗礼传家,不是会轻易把人往坏处想的人,永宁伯夫人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谁能知道人家笑面下竟给姜家挖了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沈棠走过去,丫鬟瞧见了她,道,“表姑娘……”
听到丫鬟的喊声,姜老夫人才注意到沈棠进来了,她先是一怔,随即眼底就被泪花蓄满。
沈棠容貌生的太像姜氏,乍一眼看去,姜老夫人恍惚以为看到了自己女儿。
沈棠走上前,福身给姜老夫人行礼,哽咽唤道,“外祖母……”
明明都住在京都,离的不远,却像是隔了几百里一般。
姜老夫人也顾不得永宁伯夫人在,连连招手道,“快过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着。”
沈棠走上前,姜老夫人紧紧的手握沈棠的手道,“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在府里养伤,来姜家了?”
沈棠酸了鼻子道,“我今儿是代母亲来给您和外祖父请安的。”
靖阳王世子昏迷不醒,沈棠却在花轿前,言之凿凿他不用冲喜也会醒,甚至拿自己的命做赌,这事随着靖阳王府花轿空着抬回去,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靖阳王世子醒后,就更是人人好奇,沈棠晕倒了,叶贵妃还把二太太叫进宫问话,沈棠是奉九泉之下亡母的托梦叮嘱拒婚也随之传开。
因为这事,京都这两天的香烛纸钱都卖了一空,供不应求,都是祭拜祖先求庇佑的。
想到死去的女儿,姜老夫人泣不成声,“是姜家对不起你父亲和你母亲……”
沈棠摇头,“母亲从没怪过姜家,她让您和外祖父保重身子,还让您护好表姐,别叫她被黑心烂肝的人算计了去……”
前面的话听着很正常,但后面这句,就叫人听不明白了。
姜梨望着沈棠,姜大太太心往上一提,永宁伯夫人的反应就更大了。
她正和姜老夫人提亲,替儿子求娶姜大姑娘,平远侯府二姑娘就来了,当着她一个外人的面,祖孙哭哭啼啼的,实在是尴尬,她端茶降低存在感,可茶才端起来,就听到“算计”两个字,她心咯噔一下慌起来,抬头去看沈棠,正好和沈棠眸光撞上。
沈棠眼底一抹寒意,惊的她失神将茶盏打翻。
永宁伯夫人打翻茶盏,屋子都跟着乱起来。
丫鬟赶紧帮她擦身上的茶水,永宁伯夫人却是已经待不住了,匆忙道,“我就先告辞了。”
不等姜老夫人开口,永宁伯夫人起身就赶紧走了。
走的很快很急,好像慢了就会被人拿扫把撵出去一般。
姜大太太虽然很心急想知道为什么要护好她女儿,但来者是客,永宁伯夫人离开,不能不送,她还是出去了。
姜老夫人则有些奇怪永宁伯夫人的惊惶,还有沈棠看向永宁伯夫人的眼神……
永宁伯夫人脚步凌乱的离开,姜老夫人收回眸光,看向沈棠,“永宁伯夫人这是……?”
沈棠愤慨道,“她是心虚了。”
心虚?
姜老夫人心头一震。
莫非要算计梨儿的就是永宁伯夫人……
哪怕到这会儿了,姜老夫人也没把人往坏处想,沈棠道,“永宁伯世子身染恶疾,病入膏肓,已命不久矣,他一病逝,世子之位就是李三少爷的了,永宁伯夫人现在竟有心情给自己并不着急议亲的嫡次子提亲,外祖母不觉得奇怪吗?”
这一点确实奇怪。
虽然大家都觉得永宁伯世子的病十有八九是没转圜的希望了,世子之位是李三少爷的囊中之物,但到底永宁伯世子现在还没死,李三少爷还不是永宁伯府世子。
伯府一个少爷喜宴规格和世子还是要差一个等级的。
再者李三少爷年纪也不大,等成了世子,再议亲也不迟,确实过于心急了些。
不过做娘的想儿子早日成亲,早点抱孙儿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方才永宁伯夫人的慌乱,怕是真存了算计。
姜老夫人心底闪过一丝猜测,让她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看着沈棠,沈棠压抑了怒气道,“永宁伯府打的就是偷梁换柱,借嫡次子的幌子给病入膏肓的世子成亲冲喜。”
姜二太太倒吸一口凉气。
姜老夫人气的嘴皮直哆嗦。
姜梨更是脸色惨白。
若没有永宁伯夫人当场落荒而逃,她们还能怀疑是沈棠误解了,可沈棠还什么都没说,永宁伯夫人就心虚逃了。
“欺人太甚!”
方才姜老夫人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愤怒。
气的姜老夫人猛烈的咳嗽起来。
沈棠连忙抬手帮她拍后背顺气。
“外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姜老夫人怎么能不生气,要不是沈棠及时进来,她就允婚了。
怕姜老夫人气坏自己,沈棠转移话题道,“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外祖母。”
姜老夫人望着沈棠,沈棠道,“在梦里,母亲告诉我,大哥还活着,人就在京都,让外祖父和舅舅别派人到处去找大哥了。”
自从大哥失踪后,平远侯府和姜家这么多年一直在派人找寻,只是找了十几年,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少人都认定大哥早就被害死了,就连父亲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舅舅一直不放弃,还一度要为离京找大哥辞官,被父亲拦住了。
父亲知道大哥的失踪不是姜家故意为之,姜家疼母亲,两个舅舅更是疼大哥这个亲外甥,若是可以选择,舅舅宁愿丢的是表哥,换大哥回来。
沈棠早把大哥在京都的消息告诉父亲沈绥了,但多一个人寻找就多一份力量,与其姜家浪费人力财力满大齐的找,不如集中精力在京都找寻。
姜老夫人抓着沈棠的手,喜极而泣,“你大哥真的在京都?你没有骗外祖母?”
沈棠摇头,“等找到大哥,您就知道我没有骗您了。”
老夫人看向沈棠。
沈棠问沈娢道,“是蒋妈妈告诉长姐,我要将祖母送给我的首饰转送给你的?”
沈娢点头,“蒋妈妈说的时候,二婶也在。”
“这个刁奴!”
沈棠气骂道,“对我不忠,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和长姐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这不是故意挑拨我和长姐的关系吗?亏得祖母还念在她伺候了我十年的份上,将她杖责发卖,这样的刁奴就该杖毙才是。”
沈棠气的胸口起伏不定,“长姐不愿和我一起逛街,莫不是就是因为信了蒋妈妈的话,恼我迟迟没把首饰给你送去?”
沈娢怔住,她没想到沈棠会这么说,立马有些慌了。
她知道沈棠不会再把首饰给她,只是气不过被沈棠逼着去佛堂抄了一百篇佛经,正好老夫人说要她们姐妹和睦,她便趁机给沈棠施压,要她把首饰给她。
没想到沈棠不仅否认蒋妈妈说过的话,还反将她一局,把她置在了油锅里。
她既然从蒋妈妈那里知道沈棠关心她,为什么出府还不愿意一起逛街?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她算计沈棠,泡井水让自己受寒,沈棠一清二楚,还是沈棠捅给老夫人知道的,沈棠本就为此生气了,怎么可能还会把老夫人赏给她的首饰给沈娢呢。
没人信沈娢的话,就连老夫人看沈娢的眼神都充满了失望。
沈娢急了,“祖母,我没有,那套首饰是您赏给二妹妹的,就是她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好在这时候,有丫鬟进来道,“老夫人,马车准备妥当了。”
沈娢赶紧起身,“祖母,您的叮嘱我们不会忘,我们就先去寿王府了。”
沈棠也站起身来,和沈冉、沈萝一起出去。
被老夫人罚抄家规,刚又被敲打了,沈娢再不愿意和沈棠坐一驾马车也只能忍着,她先上马车,而后银杏将沈棠扶坐上去。
一进马车,就收到沈娢的冷眼,沈棠当没看见,她可没闲情逸致和沈娢斗嘴,她今日去寿王府,是为了找大哥的。
马车汩汩朝前,沈棠闭着眼睛想事情,平远侯府距离寿王府有些远,穿过几条闹街,马车都行不快,到了寿王府所在的街道就更更更慢了。
今日来寿王府赴宴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多,把寿王府门外的街道都堵了,平常几口茶就到的路,硬是磨磨蹭蹭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沈棠更没想到她到寿王府参加春日宴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靖阳王世子。
她坐在马车门边,马车一停下来,她掀开车帘钻出来,就见阳光下,谢归墨骑马而来,那张人神共愤如同妖孽在世的脸映入眼帘。
重活一世,沈棠实在没想到她和谢归墨再见是在寿王府大门前。
除去谢归墨出征那一年,她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知他一向不喜参加宴会,所以才格外诧异他竟然会来寿王府参加春日宴。
两人眸光不期然撞上。
谢归墨眉目疏朗,眼底半点温度也无,凛冽如冬日寒风。
又是这样一副欠了他的表情。
沈棠怒从心起,紧接着眼神就像前世无数次般坚定不偏不倚的瞪出去了。
直到谢归墨皱眉,沈棠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飞快的扭头从马车上下去,恨不得在寿王府外石狮子上一头撞死。
谢归墨就那么看着沈棠脚步慌乱的上台阶,匆匆进了寿王府。
男子—脸“不是我还能是谁”的表情看着沈棠。
沈棠默默把脸上的震惊给收了。
事出反常果然有妖。
她还以为自己能心想事成呢,没想到是这厮在背地里搞的鬼,沈棠道,“那我又欠了你—个人情。”
男子凑近沈棠,呼吸都喷在她脸上,“你—定要把这算作人情,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沈棠,“……”
这混蛋能不能不要离她这么近。
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不过人家确实帮了她,理应谢他,沈棠从男子和博古架之间钻逃,“我还没想好,但我肯定有机会还你人情。”
怎么说她也多活了四年,接下来四年里京都甚至大齐发生的大事,她不敢说知道的—清二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比他知道的要多。
他不是在查昌平侯府吗,前世昌平侯府不仅没被扳倒,还在不久后就被封为国公了……
想到这里,沈棠嘴角抽了下,男子在查昌平侯府,她却说这话,这不是长昌平侯府的志气灭他的威风么?
沈棠不敢说,至少眼下不合适,她只能委婉道,“昌平侯府是叶贵妃的娘家,不是那么好扳倒的,你……查昌平侯府的时候要小心。”
男子笑起来,笑的沈棠脸发烫,羞恼道,“你笑什么?”
男子道,“你在担心我。”
这人能不能有点正经,沈棠忍不住拿眼睛瞪他,这时候秋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守在外头,谁在屋子里伺候姑娘?”
沈棠不怕让银杏知道男子的存在,但秋桐到她身边没几天,又是老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沈棠可不敢叫秋桐知道。
沈棠急的直把男子往窗户旁推,“你快些走。”
男子凑到沈棠耳边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炙热的呼吸往耳朵里钻,沈棠脸烫的能烙饼了,她—再瞪眼撵人,男子这才跳窗离开。
几乎这边男子刚离开,那边银杏就没拦住秋桐和周妈妈,门被推开了。
银杏先进来,见屋子里只有沈棠,方才松了口气,还好人走了。
周妈妈打了珠帘进来道,“姑娘怎么不让丫鬟在屋子里伺候?”
沈棠道,“我嫌银杏聒噪,想—个人安静会儿。”
银杏,“……”
姑娘找借口就不能换—个好—点儿的吗?
她会被周妈妈训斥的。
周妈妈没训斥银杏,只当沈棠是为外头的流言蜚语困扰,宽慰沈棠道,“好饭不怕晚,夫人既然给姑娘托梦,让姑娘满十六再嫁人,到时候姑娘嫁的必定是这天下最好的人。”
沈棠敢和银杏说自己这辈子不嫁人,可不敢和周妈妈说,只能含糊点头,问道,“周妈妈找我有事?”
周妈妈道,“倒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准备明儿回庄子—趟,上次回来的仓促,落了些东西在庄子上,要回去拿—下。”
沈棠就道,“周妈妈回去,看看庄子上有没有合适的丫鬟,带两个回来。”
这些天她—直让银杏盯着有哪些丫鬟有事没事往沈娢和二太太院子里跑,有两个跑的勤快的,准备找机会收拾了。
沈棠要重要姜氏留下的人,周妈妈高兴都来不及呢,岂会不答应,当下就应了。
周妈妈来就是说这事,没什么事,她就下去了。
周妈妈走后,秋桐也出去了,银杏凑上来,问道,“姑娘,那戴面具的男子是谁?”
她也算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了,姑娘什么时候和那男子认识的,她竟然—无所知。
知道银杏好奇,或者说是担心,沈棠也不瞒她,再者也瞒不住,人家走的时候可是说了会再来找她的,沈棠道,“他救过我两回,昨天在大昭寺,要不是他,我就被大姑娘卖给昌平侯世子了。”
沈棠从清兰苑前路过,头也不回的回自己院子了。
银杏跟在沈棠身后进了清漪苑,才敢相信自家姑娘是真的不去见大姑娘。
姑娘这回气性长的都出乎她意料,看来是真被大姑娘伤透了心,不然不会听到大姑娘寻死还这么无动于衷。
沈棠膝盖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今天又走了许多的路,只想坐下来休息,她径直回屋,那边蒋妈妈扶着腰走过来,看到她,沈棠恍惚了下,眼神就冷冽下来。
沈棠没说话,银杏道,“蒋妈妈扭伤腰还没好,怎么没在屋子里休息?”
蒋妈妈扶着腰道,“躺不下去了,我腰才伤了几天,豆蔻那丫鬟就吃里扒外,我不回来看着点不放心。”
豆蔻吃里扒外,她蒋妈妈扒少了吗?
蒋妈妈是在她陪沈娢去大昭寺上香祈福那天扭伤的腰,她出嫁冲喜,蒋妈妈并没有跟去靖阳王府,而是在靖阳王世子醒后,第二天早上才去的,一去就问她和靖阳王世子有没有圆房,听她说没有圆房,就松了口气,怂恿她和谢归墨提议,回府换沈娢来。
这事她在谢归墨醒来时就提过了,谢归墨没同意,还黑着脸把她训斥了一顿,她人都在靖阳王府过了一夜了,还怂恿她做这样的事,当真是一点不为她的清誉着想。
换回沈娢行不通,蒋妈妈跟在她身边,今儿挑拨离间,给她招嫌弃,明儿怂恿她给沈娢送东西,求她谅解。
那时候还以为蒋妈妈是一心为她着想,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后来蒋妈妈惹到谢归墨,被他叫人拖出去杖毙,她还拼死相护,谢归墨饶了蒋妈妈的命,但也不许她再留在靖阳王府,她便将蒋妈妈送去庄子上荣养起来,她死的时候,人家还在庄子上吃香的喝辣的。
想到自己曾经的愚蠢,沈棠心底就噎的慌。
姜氏撒手人寰的时候,安排了人照顾沈棠,只是姜氏一死,她安排在沈棠身边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没了,被杖毙,被发卖,渐渐的都换成了二太太的人,蒋妈妈到沈棠身边的时候,沈棠才刚满七岁,蒋妈妈教她处处忍让沈娢,有好东西都紧着沈娢。
前世要不是谢归墨容蒋妈妈不下,沈棠还不知道要被她坑到什么时候去。
见蒋妈妈扶着腰,沈棠将眼底的冷芒掩去,道,“我身边有银杏,院子里还有一堆丫鬟,蒋妈妈只管放心养伤,扶蒋妈妈回去歇着。”
沈棠说完就迈步进屋了,但蒋妈妈没走,也跟着进屋了。
沈棠坐下来,蒋妈妈上前道,“姑娘是平远侯府嫡女,身边只有银杏一个大丫鬟说不过去,碧柳那丫鬟不错,可以提拔上来。”
能得蒋妈妈一句夸赞,看来碧柳没少给蒋妈妈塞好处。
她身边需要机灵的丫鬟,但太机灵还不向着她的丫鬟,她可不需要。
没了一个吃里扒外的豆蔻,再塞过来一个,有什么区别?
沈棠端起茶盏,勾唇笑道,“碧柳确实不错,但提拔做大丫鬟还差了点儿,还是等二婶给我安排吧,她安排的人总是格外贴心些。”
沈棠把二太太拎出来,蒋妈妈就没再坚持提拔碧柳了,万一二太太已经有了安排,她岂不是坏二太太的算计,借她几颗胆子也不敢惹二太太不痛快。
蒋妈妈不走,沈棠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喝茶,蒋妈妈道,“姑娘去看过大姑娘了?”
沈棠眸光动了下,声音低落道,“想去,没敢去。”
蒋妈妈不解道,“这有何不敢的?”
沈棠脸上布满愁容,惆怅道,“我没想到靖阳王府会退亲,我要知道哪怕长姐再不信,也会将母亲托梦的事告诉她知道,如今后悔也迟了。”
蒋妈妈道,“大姑娘喜欢靖阳王世子,如今退亲,受不住打击都生了寻死之心,姑娘和她是双生姐妹,多宽慰宽慰,她也能想开些。”
沈棠道,“我何尝不想,这不是怕自己笨嘴拙舌,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气的长姐更失去理智,蒋妈妈惯会哄人,不如就由蒋妈妈代替我去劝慰长姐,回来我会好好谢蒋妈妈你。”
听到这话,蒋妈妈就心动了,她道,“奴婢听说老夫人把那套大姑娘一早就看中的首饰送给了姑娘,要不奴婢一并带去,大姑娘见了也会心底好受些。”
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往沈娢手里划拉东西。
银杏要反对,被沈棠用眼神止住,沈棠道,“一套首饰如何和靖阳王府世子妃之位相提并论,长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蒋妈妈带去,没得叫长姐误会我是在羞辱她,她喜欢的东西,我没有不拱手相送的,想送给她不差这几天。”
蒋妈妈想想也是,别说一套首饰没法和靖阳王世子妃之位比了,就是十套一百套也不能啊,谁能想到靖阳王世子会转危为安呢,当初靖阳王府登门提亲,满京都多少大家闺秀羡慕大姑娘,如今退亲,还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呢,也不怪大姑娘想寻死了。
蒋妈妈道,“奴婢会帮二姑娘劝慰大姑娘的。”
沈棠道,“辛苦蒋妈妈了。”
蒋妈妈退下,银杏噘嘴道,“姑娘受那么大委屈,老夫人才把那套首饰给姑娘,蒋妈妈竟然要姑娘把首饰送去安抚大姑娘,姑娘都不生气吗?”
沈棠笑道,“你先别生气,帮我去办件事。”
银杏望着沈棠。
沈棠示意银杏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银杏眼睛睁的圆溜溜。
银杏出去后,沈棠继续端茶喝,一刻钟后,银杏就笑着回来了,可见事情办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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