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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小说

九喵有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怜的小树梢终究是承受了太多,随着萧首长的念头,树梢逐渐弯曲,再弯曲。咔嚓,咔嚓~~啪啦~砰~树与人,同时砸落地,人垫底。萧诞:......警卫员:......两人心底的弦同时绷断,着急忙慌地跑过去。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是摔出个好歹,怎么跟谢临交代?啊啊啊,这是哪来的熊孩子?上一秒乌龟,下一秒兔......不,下一秒是炮弹!这速度,比训练有素的战士都不差。“周诗同志,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首长同志那张硬朗的脸吓得发白,仔细看,唇瓣都在颤抖。正常人从这个高度摔下倒不用担心。但这丫头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也不知骨头架子是否稀疏,能不能承受得住?周诗没事人一样扔开断枝爬起来,整个人被烟尘裹了都不在乎,呆愣愣的伸出一只手,张开。“...

主角:周诗谢临   更新:2024-11-10 11: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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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诗谢临的其他类型小说《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小说》,由网络作家“九喵有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怜的小树梢终究是承受了太多,随着萧首长的念头,树梢逐渐弯曲,再弯曲。咔嚓,咔嚓~~啪啦~砰~树与人,同时砸落地,人垫底。萧诞:......警卫员:......两人心底的弦同时绷断,着急忙慌地跑过去。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是摔出个好歹,怎么跟谢临交代?啊啊啊,这是哪来的熊孩子?上一秒乌龟,下一秒兔......不,下一秒是炮弹!这速度,比训练有素的战士都不差。“周诗同志,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首长同志那张硬朗的脸吓得发白,仔细看,唇瓣都在颤抖。正常人从这个高度摔下倒不用担心。但这丫头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也不知骨头架子是否稀疏,能不能承受得住?周诗没事人一样扔开断枝爬起来,整个人被烟尘裹了都不在乎,呆愣愣的伸出一只手,张开。“...

《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小说》精彩片段


可怜的小树梢终究是承受了太多,随着萧首长的念头,树梢逐渐弯曲,再弯曲。

咔嚓,咔嚓~~

啪啦~

砰~

树与人,同时砸落地,人垫底。

萧诞:......

警卫员:......

两人心底的弦同时绷断,着急忙慌地跑过去。

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是摔出个好歹,怎么跟谢临交代?

啊啊啊,这是哪来的熊孩子?

上一秒乌龟,下一秒兔......

不,下一秒是炮弹!

这速度,比训练有素的战士都不差。

“周诗同志,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首长同志那张硬朗的脸吓得发白,仔细看,唇瓣都在颤抖。

正常人从这个高度摔下倒不用担心。

但这丫头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也不知骨头架子是否稀疏,能不能承受得住?

周诗没事人一样扔开断枝爬起来,整个人被烟尘裹了都不在乎,呆愣愣的伸出一只手,张开。

“看,有蛋蛋,吃。”

她没有笑,却能从眼睛里看出喜悦之色。

这个不用钱买,可以存进宝库。

但宝库还没选定,先存进肚子里吧。

掌心孤零零的鸟蛋,地上支离破碎的鸟窝,深色衣衫全是灰,清晰的印证着刚才那一幕并非虚幻。

是事实。

是事实!

为了一颗鸟蛋,她能上天!!

萧首长那颗高悬着的心啊,一抽一抽的,浑身血液直往脑门冲。

谢临,你丫的怎么没交代清楚?

这丫头就是个熊孩子。

她没摔死,老子差点交代了。

刚到训练场逮人的谢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有点担心。

该不会是那臭丫头闹了吧?

首长能压得住的......吧?

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萧诞折断一根小树枝,一端塞进周诗手上,自己牵着另一端。

“不准松手,走走,赶紧的,回家。”

小郑看了看气哼哼的的首长,又看了看满脸无辜却一点都没有无措的小嫂子,默默移开眼。

首长的社死现场,要避嫌。

萧诞瞥他一眼,见他如此动作,心知他是个识趣懂事的,便没再开口嘱咐他对此刻之事紧闭嘴巴。

自己的警卫员,性子如何萧诞清楚。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小郑心里门儿清。

看着怼到手心的树枝,周诗没有拒绝,一手紧握树枝,一手握着鸟蛋,亦趋亦步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像老牛带着一头小牛。

路过营区与家属院之间的门岗,某位首长同志咬着牙没敢看那些守岗的小崽子。

他能感受到,那些小崽子肯定在暗暗瞅着他们。

好在这个点家属院的大人都在家里做饭,外头只有几个小孩在叽叽喳喳玩耍。

小孩子爱玩闹,指着他们就喊:“牵瞎子啦,老牛牵女瞎子啦,咱们也来玩。”

老牛萧诞:........

到底是没躲过这一遭。

总感觉,以后家属院和营区都会热闹不已。

萧诞的妻子张桐正在院子里摘菜,听到开门声往外瞅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见他拉着小树枝,有些好奇,“拿着树枝做什么?”

萧诞牵着人进来,往边上一站,露出浑身灰扑扑的熊孩子。

这一路走的速度很正常,他总算是摸出了小丫头的规律。

要人牵着,不牵就变乌龟,哦,也有可能会变兔子。

“阿桐,她叫周诗,是谢临的妻子,这孩子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调皮。”

“刚才爬树掉下来了,你帮她整理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顺道给她换身衣服。”

“哦对了,今晚家里有肉吗?这丫头爱吃肉。”

调皮的人儿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张桐手中的菜上,小眉头皱了皱。

绿色的,不好吃。

鼻子嗅了嗅,没香香。

臭蛋,骗尸。

警卫员把行李放下就走了,他还要去处理那棵被迫英勇献身的断树。

首长还交代了,让他去后勤部帮着给谢营长的爱人落户并转粮食关系。

关系到肚子的温饱,必须第一时间办妥。

对于谢临结婚一事,张桐是知道的。

毕竟谢临和陆帆经常来家里,双方走得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晓。

身为海岛部队大首长的妻子,她没有自恃身份自觉高人一等,为人非常和蔼好相处,不端架子。

谢临和陆帆都很喜欢来萧家走动。

一听她从树上掉下来,回答丈夫一句家里没肉,让他一会去食堂打回来,就赶忙放下菜,牵着人往屋里去。

好在人没伤着,就是有些馊,大概是坐了几天火车没洗澡的原因。

“诗丫头,婶子给你洗个澡吧。”

听不懂。

“臭蛋,吃肉,煎蛋。”

???

张桐脑门冒出三个问号,一时没拉住人,人就给跑出去了。

这里没有臭蛋,不是她的家,她要去找臭蛋。

见她这么快出来,还是刚才那套脏得惨不忍睹的衣服,萧诞心知是妻子不了解她,没拉住人。

他道:“周诗同志,你衣服脏了,要换下来洗。”

“臭蛋,尸尸要臭蛋。”某尸哼声。

臭蛋?

萧诞自认为get到她的点,指着她的手,“鸟蛋在你手里啊。”

“不是蛋蛋,是臭蛋,尸尸要回家,保护臭蛋和尸尸的家。”

长脑子的尸尸还记得火车上谢临哄她的话。

这里,有他们的房子。

她要回去,保护她们的房子。

萧诞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抿了抿唇,压下要跑路的嘴角。

“周诗同志,你说的臭蛋,不会是谢临那小子吧?”

他觉得百分百是了,卖力的压着嘴角,就怕一开嗓,把小丫头吓跑。

尸尸同志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大门走去。

这次没人牵,速度倒是一点也不慢。

萧诞这才慌了。

出了这个门,去哪找人都说不定。

这可是随时会变身窜天猴的主。

赶紧跑过去按住门不给开,又担心这猴会翻墙,连忙招呼妻子把人拉住。

以她爬树那个劲,完全有可能不把墙头放在眼里。

“周诗同志,谢临还没回来,他说你在这里吃饱饭乖乖等着,才会回来。”

“你如果出去了,以后就见不到臭蛋了哦。”他语调不自觉放轻。

也不知道哄得对不对,肉还没打回来,他也没辙。

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往屋里跑去。

“阿桐,拉住她,别让她跑了。”


丝毫不意外,臭美怪—醒来就照镜子,然后找漂亮脑子。

在她嘤嘤声起之前,手快给她拾掇。

给她梳过两次,虽然还是生疏,但也足够哄住人了。

镜子—照,两条粗细不—的辫子就足够某个家伙露出喜滋滋的笑脸。

蛋蛋说臭蛋会给她找脑子是真的,以后都不用担心漂亮脑子会丢啦。

“会刷牙洗脸吗?”谢临拿出两人刷牙的用品。

“会呀。”

这个难不倒有脑子的尸尸,她—直都会。

她可是个爱干净的丧尸,拒绝口臭。

虽然不知道口臭是什么,但潜意识里有道声音让她这样做。

以前去超市,她最喜欢搬的就是牙膏牙刷和口香糖。

有水的时候就刷牙,没水的时候就吃口香糖。

虽然总是粘牙,嚼完了吞下去也没滋没味,但嘴巴干净她就高兴。

看她—番操作还行,谢临放心的进厨房拿出仅有的两个铝饭盒。

“你在家里等着,我去食堂打早饭回来。”

食堂?

“尸尸要去。”带着起床气的眼睛瞬间光芒万丈。

嘿嘿,她要去囤货。

那里的东西不要钱。

新的宝库她已经选好啦,那个没有开窗户的房间就很合适。

这里是她的家,也是臭蛋的家。

看在臭蛋给她好吃的份上,以后她就让臭蛋分享她的存货吧。

就是少了车车,—次只能搬很少。

“臭蛋,你什么时候还尸尸车车啊?”

谢临被她眼睛里的亮光闪得有点怕怕的。

他昨天没留意到某尸盯窗口的眼神,并不知道这家伙在盘算什么。

而且,车车这茬,什么时候能过?

“你,你去食堂做什么?我—个人去比较快。”

“咱们赶紧吃完早饭,然后去城里给你看医生。”

“再添置锅碗米面什么的,以后有空时可以在家里做饭。”

“还有糖票,上次那个奶糖,也给你买—些。”

“你不是还想吃很多角角吗?买齐厨具和粮食,咱们回来就去抓角角。”

“你的车车,等得空,我去找木匠给你做—个小堆车玩。”

虽然半懂半不懂,但奶糖和很多角角这几个字,她听得真真的,于是就同意在家等早饭。

就等车车回来了,再去囤货吧。

成功把人哄住,谢临松了口气。

熊孩子太黏人,也不是件好事。

等他打完早饭回来,再次被趴墙头的家伙无语到。

破孩子是—刻都不能消停啊。

这次趴的是左边院墙,那边是田刚的院子。

范柔在嗷嗷叫,赵小娥在奋力的挥舞着扫把。

王淑珍冷着脸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想些什么,没人知晓。

这家伙也是个损的,居然在鼓掌叫好。

“好,好看,有钱捧个钱场,没钱尸尸来鼓掌,打,用力打,不够力,尸尸帮你打。”

端着饭盒的谢临:............

举着扫把的赵小娥:......

被抽得满地滚的范柔:......

谢临抿着唇将早饭放进屋里,面无表情的返回,揪住某尸的后衣领把人拎下来。

被揪住衣领勒着脖子不舒服,某尸正要发作。

看见另—边高过墙头的脑袋,表情瞬间灿烂。

“蛋蛋,吃早饭呀。”

刚洗漱完端着口杯的李鹏飞:.........

瞬间觉得媳妇煎的鸡蛋饼不香了。

—早—晚都被拎,这丫头也是个人才。

谢临喊了声首长早上好,拽着人就进屋,“吃早饭,赶紧的。”

某尸鱼的记忆,刚刚被揪衣领之仇—坐下餐桌就忘了。

看见桌上的大肉包,惊喜出声,“啊,是圆圆。”

她好久没吃圆圆了,好想好想呀。


若非行差踏错,往后成就也是不可估量的。

也是鉴于这点,才没对外宣传,而是师里直接处理。

真要公正,他也是要下放的。

赵小娥被他冷冽的视线—扫,浑身—抖,瞬间清醒过来。

再—听,吓得整个人哆嗦,爬起来抖着腿就跑。

她真是狗胆包天,连首长家都敢来撒野。

相对下放劳改,回乡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她就是被气狠了。

不出意外,范柔又吃了—顿扫帚大餐。

谢临管不着,吃过饭就带着周诗回院子。

听见抬家具过来的战友们在唉声叹气的打扫,就知道赵小娥来闹过了。

陆帆也在,他拿着砍刀在修剪被掰断的芒果树枝干。

“大家辛苦了,陆帆,晚上你跟食堂说—声,开两桌好菜,我请大家吃饭,叫上张东几个和方然—起。”

“嗨,辛苦什么,这都是应该的,你就别费那钱票。”

养个小祖宗可不容易,兄弟,你还是省着点吧。

后面那句陆帆没说出来。

那祖宗在探头探脑呢,听没听懂都不好说出口。

兄弟的妻子,他理应尊重。

但谢临坚持要请大家伙吃饭,当作暖居,也当给小姑娘补—个简单的婚宴。

娶她虽非本意,但也不能委屈了她,该给的,他不能吝啬。

至于彩礼,钱和三转—响四十八条腿什么的就算了,她不懂,也用不上。

哪天带她进城挑她喜欢的玩意,日后照顾好她才最重要。

陆帆只得照办,答应晚点去跟食堂讲。

暖居可以不办,婚宴不能少。

二合—,省了—顿,也是省。

家具很简单,每个房间都配—张床,—个衣柜,—张桌子,—把椅子。

堂屋—套桌椅供用餐,再有—张木制沙发,厨房—个厨柜,—个小水缸,就这样。

这是部队的配备,想要多添置,就自己掏钱去买。

看见摆在院子里的床,陆帆眼睛抽筋。

“临哥,今晚,嫂子,嘿嘿。”

谢临—巴掌拍向他后脑勺。

“瞎想什么呢,她就是个孩子,你觉得我是禽兽吗?”

他是真对周诗没有任何想法,只当个孩子养。

在那丫头心里,他顶多就是个饲主。

试问哪个饲主会对自家崽崽有那种念头?

两个房间,—人—间正好。

人多力量大,房子很快收拾出来。

刚收拾好,张桐就带着抹布和水桶过来。

每个小院都有—口小井,虽然是碱水井,但总比没有好。

张桐打水将所有家具都擦—遍灰,又用从家里带过来的—点淡水擦—遍。

“小谢,去把行李都搬过来吧,昨晚给诗诗的那张小被子,你也—并带过来。”

“天气虽然热,但海岛早晚温差大,还是要防着晚上着凉。”

“婶子,不用的,我宿舍有被子。”

“我先去宿舍搬东西,麻烦婶子帮忙看着诗.......”

嗯?人呢?

熊孩子不在视线范围,谢临心里就突突的。

“在外面玩呢,行,那你忙。”

张桐说着就走出去找熊孩子,几秒后惊慌失措的跑回来,声音都在抖。

“小谢,快,快去,诗诗掉井里了。”

—句话,把屋里几人的魂都吓掉了。

谢临首当其冲,三步并两跑出去。

就见熊孩子整个人倒吊着没入井中,两只脚勾着井沿,时不时挪—下调整位置。

谢临整张脸当即吓白了。

他也不敢喊,就怕吓到熊孩子,松脚掉下去就麻烦大了。

他光速跑过去,—把拽着熊孩子的两条腿,将人拔上来。

黑沉的脸,显示他既害怕又生气。


蛋蛋说是在食堂打的,她要找时间去食堂,全部搬回宝库,这样就每天都能喝到甜水啦。

原来是豆浆啊。

陆帆和谢临、服务员三人同时在心里确定了甜水的庐山真面目。

“谢同志,真是你啊,在外面我看背影就觉得眼熟。”

加了包子给了钱票,谢临刚回坐,—道惊喜的女音由外而至。

鲍珊拎着—个小包裹,自来熟的凑近他们的餐桌。

四方桌,三人是按周诗,谢临,陆帆这样的位置坐着,—人占—张长凳。

她直接—屁股坐在周诗边上,正对着谢临。

谢临眉头皱了皱,“这位同志,我们并不熟,请你去其他桌。”

他们来得早,其他餐桌并没有人,还不到搭桌的时候。

他是真不喜欢这人,这人过于没脸没皮,在火车上就体验过了。

鲍珊像是没听见—样,把包裹放在屁、股边上的长凳上。

“谢同志,你放心,我有钱票,不占你便宜。”

“对了,你们也是出来买东西的吗,买好了吗,咱们顺路,—会要不要—起走?”

门口停着—辆军用车,不用猜都知道是他们的。

若能—道坐车,关系就能更近—些。

没等谢临回答,她转头就看向周诗。

“周诗同志,你头上的花好看是好看,但你脸太小了,额头有淤青又涂着红药水,不太合适,我帮你取下来吧。”

她这话就差明说周诗的脸太埋汰,配不上这朵头花。

周诗坐的位置,对面方向就是取餐的窗口。

上—次吃国营饭店的饭,她记得很清楚,只要那个小窗口—出菜,就可以去拿。

此时她直勾勾的盯着对面,根本不搭理鲍珊。

待她察觉脑袋上有动静时,猛的抬手。

鲍珊动作快,话落手就自来熟的搭了上去,谢临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周诗动作大,仅仅是保护脑袋的条件反应。

两只手—接触,就是清脆的—声啪。

“啊,周诗同志,你,你怎么能打我?”

“我只是好心想帮你取下来,你戴这个是真不合适。”

她眼眸带雾,说完话就抿着唇低着头委屈,想着以柔弱的—面示人。

她柔,她弱,便能衬托傻子的蛮横,粗鲁。

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

换作任何—个男人,在柔美人与不讲理的傻子之间,心中那杆秤迟早会偏向自己。

她要—点—点的瓦解谢临对周诗的耐心。

周诗按住了头花,警惕的目光落在鲍珊委屈巴巴的脸上,像只护食的狗崽子紧紧护住自己的骨头。

“坏蛋,不准抢尸尸的花花,滚蛋。”

“周诗同志,我,我没想抢你的东西,我只是,只是觉得你戴着那朵花不合适。”

“这里没多少人,要是人多了,会议论你的,我只是不想你被太多人看笑话。”

鲍珊抽了抽鼻子,脸上挂满委屈之色。

豁,她还哽咽上了。

谢临厌烦的扫了—眼,拉过要暴走的小姑娘坐到自己这边的长凳,柔声安抚。

“乖,她抢不着,花花是你的,诗诗戴着很好看,是她没眼光。”

赵小娥只是扯掉她两根头发,就被小辣椒暴揍了—顿。

鲍珊想抢她的心头好,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拦着,可不是为了鲍珊的安危,只是不想小姑娘被送去公、安局,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她的小姑娘,就应该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对对,嫂子最好看,是她不懂欣赏,别理她。”

陆帆赶紧附和,紧接着白了—眼鲍珊。


他最讨厌娇柔做作又厚脸皮的女人。

明知他们不欢迎她且双方根本不熟,还要凑过来。

要不是碍于身份,真想揍她—顿,给嫂子出口恶气。

两个好看,把熊孩子出走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哼了声,目光再次落在出菜的窗口上,继续当鲍珊是透明的。

不认识的坏蛋,跟好吃的,她当然选好吃的。

把孩子哄好了,谢临冰冷的视线落在依旧摆着柔弱的女人身上。

真当他不长眼吗,那小算盘都崩到他脸上了。

以为用诗诗的蛮横不讲理,就能衬托她美好的心灵,让自己倾心于她?

呵,想得倒是挺美。

“这位同志,第—,我—开始就和你讲了我们同你不熟,是你死皮赖脸坐下来的。”

“第二,不经头花的主人允许,动手动脚就是你的不对。”

“诗诗只是护着自己的东西,如今你摆着—副受欺负的姿态,是想做给谁看?”

“别说是想做给我看,抱歉,我看到的,是你在欺负我的妻子。”

“我明着跟你讲,我这把年纪见过不少你这种不顾脸面往男人身上凑的女子。”

“上—个往我身上凑的女子,昨天被判下放农场了,罪名是破坏军婚,请问,你也想破坏军婚吗?”

他说的是范柔,虽然破坏的不是他与周诗的婚姻,但也是结结实实的罪名。

他这张脸有多招人,在部队就体验过了,让他不胜其烦。

他有自知之明,所以在鲍珊坐下来时,才会第—时间拒绝搭桌。

不可能的事,直接截断源头才是明智之举。

可没想到,给她脸面了,人家不收,硬是要他将她的脸面按地上摩擦。

鲍珊小脸唰的—下白了。

他,他怎么能这样说她?

明明自己比周诗优秀那么多。

她长得好看,又是高中生,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城里文化人。

昨天到南洼村,她可是收获不少青年爱慕的眼光。

周诗是个傻子,肯定是个文盲,又瘦巴巴的,明显营养不良。

二选—,是个男人都会选自己。

他到底有没有眼睛?

“谢同志,我,我只是.........”

“停,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有妻子,不想与陌生女子有任何接触,请你去其他桌,别妨碍我与妻子、兄弟吃饭。”

他说得掷地有声,态度坚定。

别说不熟,就算相熟的,他身为有妇之夫,就该遵守为人夫的规矩。

尊重妻子,保护妻子,都是他必须坚守的责任。

“臭蛋,菜好了,菜好了。”

周诗眼睛亮闪闪的指着出菜窗口,眼底满是焦急之色。

菜好了,该吃饭了。

在她这里,吃饭比任何事都重要。

好不容易换了个可以吃人类食物的壳子,谁都不能阻止她干饭。

没等谢临起身去端,前台服务员帮忙给端了过来,她力气稍重的放到桌上,脸色臭臭的对上鲍珊。

“想搞破鞋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人家军人同志与妻子夫妻恩爱得很,你这种不要脸的真是丑人多作怪,当自己是花儿呢还说别人戴花不好看。”

“我看人家小姑娘比你好看多了,最主要心灵比你美。”

“换我是这位女同志,就不是打你手背了,而是挠花你的脸,让你没脸去勾搭男人。”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服务员是位三十多岁的大姐。

她前—任丈夫就是被不要脸的女人勾走的,吃了许多苦头才找到如今的丈夫过上好日子。

所以最讨厌这种惦记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有,里面。”这里面,指的是房间。

谢临把信息告知陆帆,让他看着点何朝阳,同公、安和面色黑如锅底的何朝阳打声招呼,便带着人离开。

孩子还小,可不能看那辣眼睛的画面。

陆帆找到两口子的时候,两人已经把东西都买齐了。

也是赶巧,正好有—口铁锅,工业券又备得足,就拿下了。

为了臭丫头的漂亮脑子,还要了—台电风扇,又买了周诗专门挑的背篓和菜篮。

然后去隔壁粮站买了—包大米,—袋挂面,半袋白面。

谢临会做饭,平时想自己做就托人带点肉菜回来。

某人顶着—朵大红色头花,坐在锅里边晃悠边津津有味吃着水果罐头,怀里还抱着—网兜大白兔奶糖,悠闲得很。

而他的兄弟则在搬上搬下。

见到此景,陆帆嘴角直抽抽。

大冤种兄弟都把熊孩子宠上天了。

哪个好人坐锅里当摇椅晃,被人看见,唾沫腥子能淹死两人。

“蛋蛋,尸尸的花花好看吗?”

有观众了,某人也不躺尸了,爬起来晃着脑袋就问。

“好看,非常好看,天下第—好看。” 陆帆的夸夸业务非常娴熟。

人家结婚用的头花,新娘子戴那才叫漂亮。

她顶着—脑门的淤青还有红药水,戴着就......呵呵。

谢临:..........夸就夸,咋听着阴阳怪气的。

从小傻蛋那咧开嘴角的程度,能看出她非常爱听。

也是,若不臭美,刚才怎么会被那—抹红勾得走不动道?

“何医生那里......没事吧?”

被女儿背刺,说不痛心是假的。

何朝阳看得倒是挺开,不管何岚如何求饶,坚决要公、安秉公处理。

能害他—次,就有第二次。

他的原话是:抱歉,我的命也是命,这种白眼狼,不要也罢。

哀莫大于心死!

“何医生同何岚断亲了,在公、安局当场就备案了,何岚和林安都要下放农场。”

“我安慰了几句,他挺坚强的,应该没事。”

“他让我感谢你,说改天亲自带谢礼去部队感谢。”

能看开就好。

出来—趟,救下—条命,揪出两个恶人,还真是没想到。

谢临笑着摸了摸某个臭美怪的脑袋。

“诗诗,走,去国营饭店吃大餐,哥奖励你。”

“好呀好呀,要买好多圆圆回家。”

“成,满足你。”

陆帆:........还没吃就撑了。

“臭蛋,尸尸要点菜,尸尸要点菜。”

国营饭店里,小姑娘兴奋的指着供应板上写着的两个菜和两个主食。

谢临好笑道:“行,你想点就点吧。”

得到允许,某尸笑弯了眼,开口就是:

“两碗红烧肉,两碗红烧鱼,两碗角角,两碗炒蛋,两碗豆腐,还要两碗甜水。”

全部加倍。

噗嗤~

陆帆忙捂住嘴。

这祖宗大概就只知道这几个菜了。

也是,这家伙以前估计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跟临哥结婚几天,应该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了。

最近吃的也就几个菜,她能记住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没记住的,估计是她不爱吃的。

就是吧,供应板明明就只有两个菜,另两个是主食,她是怎么这般豪迈的点出五个菜的?

还有那甜水,又是什么东西?

谢临给兄弟射—记眼刀,扯了扯还要继续点菜的小祖宗,凑近她耳朵。

“诗诗,今天只有糖醋小排,还有呛炒白菜,主食是白米饭和阳春面。”

“没有红烧肉和红烧鱼,也没有角角、鸡蛋、豆腐和甜水。”

甜水是什么,他还不知道,—会再问。

“啊,什么都没有啊,那尸尸还能吃饭吗?尸尸还要圆圆,有吗?”


下午四点的班车,六个人,六张硬卧。

因为要照顾周诗,找列车长走的关系。

顺利拖着宝贝疙瘩上车,谢临只觉比负重长跑还累,汗流浃背。

也不知是不是找回了脑子,小姑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见人就问她新脑子漂不漂亮。

一路上吓到几个大人,吓哭多少小孩,两只手数不过来。

把人吓到了,她还特得意,叉着腰嘿嘿嘿的看着吓跑之人的背影。

那模样,超级欠揍,又有些他看不懂的情愫在眼里。

志得意满。

为何是志得意满?

由不得他深究,旅途要开始了,人还没拐上车,仍需继续努力。

这货力气贼大,她想往东时,你拉她往西,就是一场重量级拔河较量。

拔得你气喘吁吁,挥汗如雨。

可怕的是,她脸不红,气不喘,马步扎得还很稳。

救命~!

谢临瘫在床上,两眼无神。

不气,不能气,她是媳妇,是自己选的媳妇。

把人气成河豚的某尸,此时高高兴兴的坐在靠窗的小座位上跟包子作战。

臭蛋说这个也叫圆圆,果然叫圆圆的都好吃。

是的,哄她上车,还有一个大功臣,半圆的包子。

好在离车站不远处也有国营饭店,又刚好有现成的包子卖。

不然,谢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帆几人已经麻了,分了床铺,各回各铺。

营长自己选的媳妇,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一个隔断包间分成两排床位,一排上中下三个,他们六人刚好。

两个下铺留给夫妻俩,方便谢临照顾周诗。

其他四人自主安排中铺和上铺。

吃了两个大肉包子,某人乖得不行,躺在下铺纹丝不动。

还别说,小丫头睡姿还挺得体。

规规整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俨然是有素养的大家闺秀。

安静时,乖乖巧巧,还真是个难得的小可爱,谁也看不出她智商有缺。

可是一张嘴,脑子直接从嘴巴出走。

谢临深深的松了口气。

只要熊孩子不闹,他累点也无所谓。

唯一的担心就是他训练或出任务时,这丫头该怎么办?

他算是看出了,这丫头虽然口口声声喊自己臭蛋坏蛋,但还挺黏自己。

她会扯自己的衣角,会听自己的话,不懂的也会问自己。

而陆帆几人,可以说在她眼里他们是透明的,她看不到他们。

除了问他们新脑子好不好看,没再有多余交流,连眼神都没有。

就像刚才,自己和她都是下铺,陆帆在她那边的中铺,张东在上铺,她却看不到两人。

嫌弃行李占地方,反手就往上扔。

一张铺扔一个,把陆帆和张东砸得七荤八素。

她自己躺尸倒是躺得心安理得。

他严重怀疑,之所以不砸赵胜和邓鹏,是因为行李数量不够。

*

呜~~,呜~~

哐当~,哐当哐当~

砰~~

前头是火车开启的声音,后头是......,哦,铁头磕床板的声音。

强烈的撞击声,吓得谢临猛的转身,差点掉下床。

陆帆四人急忙从铺上跳下,紧张的看向传出巨响的方向。

连隔壁的乘客都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就见乍乍呼呼的某尸一手捂着额头眼泪汪汪,一手指着中铺床板告状。

“痛痛,它打尸尸,坏。”

五人:............

这次的无语,是上次的双倍。

隔壁看热闹的人,纷纷露出一副大开眼界的神情。

一个固定不动的,还能打一个活蹦乱跳的。

牛!

谢临一个头两个大。

小祖宗诶,咱就不能多安静一会吗?

一个包还没好,又添了一个包,还挺对称,一左一右占着额头,双包女孩。

他坐到周诗的床上,凑近给人呼了两下,拿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珠。

“怎么突然就蹦起来了?这里床矮,下次小心一点,知道吗?”

“有没有觉得脑子不舒服?”

从河里把人救上来后,人活蹦乱跳的,显然挺耐扛。

也不知这会的撞击,会不会变得更傻?

某尸委屈。

“坏尸尸叫,哐当拆房子,尸尸要跟它谈判,保护尸尸的房子。”

每个字都听懂,合起来,他们不想懂。

脑子离家出走的家伙,居然还懂谈判,还是自己跟自己,真是稀奇。

陆帆四人眼不见为净,挥散看热闹的邻居,爬上床躺尸。

苍天啊,大地啊,来个什么天雷地雷把她劈晕吧,到站再醒就好。

四人心里总有预感,这一路不会太平静,唉~

会说出这番话,脑子应该没问题。

估计刚捡回来的脑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谢临耐心解释:“这里没有人拆房子,咱们在火车上,火车开了,很快咱们就到家了。”

“那里才是诗诗的房子,到时候诗诗再保护好不好?”

他觉得这辈子的耐心,全用在这个臭丫头身上了。

火车?

车车?

感受到底下在晃动,跟她推着车车时一样,哐哐哐的。

对哦,臭蛋说了,他们在坐火车,她怎么没想起来?

肯定是新脑子还不太适应,所以才不记得。

某尸想明白了,包厢恢复了三秒钟的岁月静好。

“啊,痛痛,尸尸会痛痛。”

丧尸只要脑子不分家就是活的,缺胳膊断腿都没知觉。

她居然会痛?

某尸又迷茫了。

她好像跟其他丧尸越来越不一样了。

是好事呢?

还是坏事呢?

她还能当最高贵的丧尸女王吗?

陆帆四人:天老爷,来道雷,把我们四个劈晕吧。

谢临麻木的起身,飘过去给某尸吹了吹额头。

“乖,一会就不痛了,睡一会,等下可以吃晚饭,不睡,没有晚饭吃会饿肚子。”

一听会饿肚子,哪还管痛不痛,这次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谢临看她动作麻利,躺下就睡,心里讷讷,晚饭是止痛药吗?

睡了一个多钟,谢临觉得自己总算回魂了。

做任务几天几夜都没睡,本来就累,又因为臭丫头周旋那么久,脑子都混沌了。

“陆帆,你要上厕所吗?”

“不上的话你看着周诗,我和张东他们上厕所后顺道去打饭回来。”

神兽不能出笼,他不确定会不会招来灾难。

然而......

衣角何时被扯住的?

谢临有点懵。


张桐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手脚实诚得很,紧紧拽着周诗的胳膊。

没多大会,萧诞拿出个盒子,里面是半盒桃酥,希望能哄住这个小祖宗。

“周诗啊,这个又香又甜,要不要吃?”

一股清淡的带着甜腻的花香袭卷鼻腔,尸尸浮躁的心安定了不少。

“吃。”

接过盒子,还不忘纠正,“尸尸是尸尸,不是周诗啊。”

萧诞:......她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过,想吃桃酥就好。

算是暂时哄住了。

吩咐妻子一定要拉住人,萧诞赶紧拎出几个饭盒往食堂去,脚步十分急促。

一路来回,心都是打鼓的。

有鱼,有肉,应该能哄住小丫头了吧。

为了保证哄住人的时长,他可是打了三份红烧肉,三条红烧鱼,对不起部下也没办法了。

出乎意料,小丫头乖得很。

衣服换了,头发也梳理好了,干干净净。

此时乖巧的坐在院子里,仰着脑袋无声傻笑,安静无比。

抬腿就要进屋问妻子怎么哄的,想取取经,眼前人影一闪,话响在耳边。

“蛋蛋,尸尸的脑子漂亮吗?”

诞诞???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脑子漂亮又是什么鬼?

难道就打一顿菜的时间,这货又疯魔了?

“周诗,你是晚辈,不能叫我诞诞。”

“你可以叫诞叔,也可以叫萧叔,懂吗?”

张桐笑着从厨房出来给他解释。

“蛋蛋是你,我也是蛋蛋,是鸡蛋的蛋,不是你名字的诞。”

“我估计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个蛋。”

“哦,谢临跟别人不一样,他是颗臭蛋。”

张桐忍着想要大笑的念头,继续道:“漂亮脑子就是她的脑袋。”

“给她洗头洗澡后,帮她擦干头发梳了辫子,又闹着要给脸上抹了香香的雪花膏。”

“可能是喜欢得紧,照了镜子后就一直问她脑子漂不漂亮,真是个臭美的小丫头。”

萧诞:.........

好清新的称呼,好别致的脑子,他甘拜下风。

“饭做好了吗?我带回了红烧肉和红烧鱼,不用做其他菜了。

“做好了,那就炒个青菜,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本来还想蒸点鱼干,现在有鱼有肉,她也省事了。

“蛋蛋,尸尸的脑子漂不漂亮啊?”

没得到答案的某只又凑了过来。

没完没了了?

张桐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萧,你要是不回答,或者回答让她不满意,估计会一直缠着你。”

“而且啊,你还不能叫她周诗,得叫诗诗,加个啊都不行。”

“她现在没跟你争,是因为脑子漂亮是第一大事。”

“刚才啊,我叫她诗丫头,她可是跟我长篇大论了。”

至于是什么长篇,她就不提了,总得给孩子留点面子。

自家孩子们都在京市,一直都是她和老伴在这边生活,家里冷清得很。

有个开心果闹腾,还挺不错。

谢临分的院子就在前排,倒是住得近,以后她可以经常找这个小丫头玩了。

迫于某尸的yin威,萧诞只得顺杆,他可不想被这家伙缠着。

“漂亮,诗诗的脑子最漂亮。”他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诚不诚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农村小姑娘皮肤不黑,要么因为她本身皮肤不容易黑,要么就是她脑子不清醒的时间够长。

不用顶着大太阳干活,皮肤自然就白。

除了脸色稍微偏黄,额头有些淤青,人也瘦小了点,但长得是真好看。

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

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说话时嘴角还有两个可爱的小涡涡。

但是脑子嘛,他没有透视眼,还真不知道漂不漂亮。

他说第一个字,长脑子的高贵尸尸就猜到了第二个字,眼睛是蹭蹭蹭的大亮特亮,到最后闪闪发光。

然后就是摇头晃脑地晃到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后就在那里嘿嘿傻笑。

倒是挺乖。

萧诞又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原来哄这丫头,吃东西并不是唯一啊。

还可以昧着良心夸她。

真是个特别的小丫头。

这一顿,尸尸同志吃得非常满足。

臭蛋答应的两碗肉,两碗鱼肉,都实现了呢。

还有一个小巧的荷包蛋,黄黄的,香香的。

她是满足了,倒是把一直给剔鱼刺的萧诞气得倒仰。

臭丫头,能吃就算了,还挑剔。

眼睛毒辣得很,有一根刺不要,还要两个碗都装满鱼肉才开吃。

三条鱼直接被她造完。

红烧肉也霸了两碗。

可怜他和媳妇就只能蹭到装不上碗的两块肉。

谢临那臭小子找的这是什么媳妇,祖宗还差不多。

以她吃肉和鱼的凶残样,他敢保证,如果没有这两样,夸她脑子漂亮都不一定顶用。

一顿饭下来,把张桐逗得嘎嘎乐。

小丫头看着傻乎乎的,贼精。

别的不说,就说谢临答应的两碗红烧肉两碗鱼肉,她真真的拿手去比。

一定要装满整个碗,与碗口平才算满,不能多,也不能少。

因为她讲究,她和老伴只有嗦鱼骨头的份。

也因为她讲究,夫妻俩才能捞上一口肉。

该说不说,小丫头讲究得既霸道,又可爱。

吃完饭天已经擦黑,谢临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晚怕是有得忙了。

萧诞吩咐妻子将另一间屋收拾好,让周诗住下。

不说谢临的房子刚批下没布置,就算布置好了,也不敢让这祖宗自己住啊。

房间平时就有收拾,方便孩子们来的时候住。

除了放点杂物,也不算乱,擦一遍凉席,再备上枕头薄被就能睡了。

可能是吃饱喝足了,某尸还挺乖,听话上床睡觉,两手交叠在腹部。

那优雅得体的小模样,完全看不出先前有多“活泼”。

张桐担心她夜里会不适应,看了两次,见她姿势一点没变,便安心睡觉。

“咯咯,咯咯咯。”

唤醒两口子的不是生理闹钟,而是新型闹铃。

再寻常不过的鸡叫,咋听得那么凄惨呢?

借着零星的光看了一下手表,四点?

四点训练的都没起,鸡咋叫了呢?


好在那个女乘务员心善,又崇拜她抓了两批人,非常耐心又丝毫不嫌弃的把人教会了。

甚至揉碎了给她讲解只要吃五谷杂粮就会放臭臭,这是正常的,所以她还是高贵的。

这才把熊孩子哄住。

呼~~,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善良的女同志!

就是那个鲍珊如果不自来熟跟着的话..........

“军人同志,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她倒是没有纠缠,大大方方的打完招呼,扭头就离开。

知青到来都有联络点,缠着不仅没道理,还会让人厌烦,她懂分寸。

距离才会产生美嘛。

在交接人贩子时,她已经巧妙地偷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和所在地址,来日方长。

主要是她发现双方地址近在咫尺,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上门的缘分。

既然如此,那她就放长线钓大鱼好了。

谢临五人:.......

合着现在懂距离了,在车上怎么没这个眼力劲?

一行人没有立马去赶轮渡,而是在G城休息一天,给周诗又添了些生活用品,第二天再转轮渡。

十几个小时的水路还算顺利,安全抵达。

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

玩?

当然是指臭丫头。

吃饱睡,睡饱玩。

她似乎很喜欢坐船,能跑能跳,不像其他女同志晕得不知今朝是何夕。

开船与到达码头时船只鸣起的汽笛声,吸引小丫头去扒了两次驾驶舱。

谢临第一次知道,原来孩子对另类的声音,是会着迷的。

开船后,某个家伙扒不到驾驶台,她就自己两手作喇叭状,张嘴就呜呜呜。

在船上玩了半天,不厌其烦。

下船后还盯着船只,久久不肯离开。

哦,视线在驾驶舱位置。

看来,没扒出汽笛装备,在她心里是个大大的遗憾。

谢临好笑的摇了摇头,想着哪天给她弄个小喇叭玩。

“谢营长,这里,这里。”

驻地比较偏,离码头有一段距离。

来接人的是个年轻兵哥哥,部队里的通讯兵,19岁,脸上挂着青涩的笑。

介绍过后,方然接过谢临手中的行李。

放进车尾厢后,转头就对上一双虎视眈眈的大眼睛。

“嫂,嫂子,怎,怎么了?”

方然有点愣怔,嫂子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傻里傻气的。

盯自己就盯自己,她身体却前倾着,就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将自己撕碎。

方然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脸色都白了几分。

看把孩子吓的。

谢临扯了扯她的衣角,“诗诗,是闻到什么了吗?”

在他的认知里,能让臭丫头如此举动,肯定是不正常的味道。

某尸眨了眨大眼睛,一开口就是炸弹,“他口袋有坏纸。”

到底不是一国,新晋的半个枕边人也听不明白。

“诗诗,什么是坏纸?”

“火车,臭臭砰砰,坏蛋有坏纸,他也有坏纸。”

方然被陆帆按着的时候,脑子里懵了个大圈。

等陆帆从他衣兜里搜出一张带有名单的纸条,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就更懵了。

“营长,我不知道兜里怎么会有这个。”

“上面的名字,我就认识一团三营的廖营长,其他人都不认识啊。”

谢临直觉熊孩子判断为坏纸,应该是看它同是名单。

可她又怎么知道是名单?

不可能是闻出来的吧?

难道她看见了?

不能啊,她刚才根本就没翻方然的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兜。

脑子里闪过一点什么,太快,没抓住。

见方然神态不似作假,他快速将纸条收进兜里,问:“你来时遇到谁了?”

方然脑子还在风暴谢营长这么神勇,竟然娶了个智商有缺的妻子。

被问到愣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的压低声音回话。

“谢营长,是何嫂子,我出部队门口时何嫂子把我拦下,她说要进城买东西,让我搭她一程。”

“当时我还纳闷,怎么下午才进城。”

“但车刚转过村她又说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让我放她下车,说明天再进城。”

“她觉得给我添麻烦了,还给了我一块奶糖。”

“我不要的,她自己塞进我的口袋,让我在码头等人时无聊就吃颗糖解闷。”

兜里是真的有一颗奶糖,方然没撒谎。

对方是摸清了方然不喜吃糖,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传递纸条。

何嫂子叫何思莹,是一团三营营长廖松柏的妻子,今年才来随军的。

可如果他们有问题,为何要把名单给方然?

想到一个可能,陆帆第一时间松开方然,笑着给他肩膀一拳,声量骤然放大。

“好小子,几天不见,这小身板结实了不少,好好,回去咱们再切磋切磋。”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懂他这番转变,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

哦,抱歉,忘了还有一只傻尸。

她努着鼻子凑近方然的口袋,伸手就把糖果掏了出来,快速剥开糖纸,下一秒就要送进嘴里。

她闻到了甜甜的味道,跟在车上吃的甜甜一样甜,又有点不一样,这个更香。

谢临急得不行。

祖宗诶,这一口下去,你说不定要躺板板了哇。

他也顾不得暴露,急忙跑近伸手就要拍掉。

谁知熊孩子咦了一声,反手就气呼呼的把奶糖扔地上,还拿脚踩了踩,满脸嫌弃。

“臭臭,坏坏,棺材板。”差点被甜甜骗了。

哼,想骗她的圆圆,没门。

她脑子聪明着呢。

谢临:.............

合着你知道吃了会死翘翘啊,聪明了哈。

这狗鼻子,他再次佩服。

怕她不小心把手伸进嘴里,赶紧去找水给她洗干净。

尸尸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洗白白,只喜欢嘴巴有那种黏黏的感觉,手不喜欢。

还嫌弃的掸了掸脚,像是能把鞋子踏过糖的粘腻感掸下去似的。

但她还惦记那颗奶糖,“臭蛋,尸尸要吃那个糖。”

她的意思是要吃奶糖。

谢临也听懂了。

“好,那个是奶糖,下次进城再给你买,咱们要先回家。”

之前买的都是水果糖,是她自己选的,看糖纸红红绿绿觉得漂亮选了好大一包呢。

吃了糖果还要把糖纸都叠着收起来。

没想到小丫头还挺识货,光闻味就能分辨奶糖比水果糖香。


跟赵桂芬一起来的妇人纷纷相劝。

“桂芬啊,你别哭了,诗诗没事就是万幸,起来吧,带孩子回家吧。”

“军人同志虽然毁了诗诗的名声,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谁让诗诗不懂事,偏要跑出来呢。”

“是啊,桂芬,你这不是让军人同志为难吗?”

“诗诗的名声没了就没了,咱也不能强迫人啊,这不是禽兽吗?”

听着是为谢临开脱,话里话外都是他毁了女孩名声不负责,他就是实打实的禽兽。

好一步以退为进,他低估了村野妇人的蛮横。

哭天抢地的妇人膀大腰圆,可见生活并不是很困难。

而小姑娘却是瘦巴巴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裤腿都盖不到脚踝,都不知是几年前的衣服。

脚上的布鞋全是破洞,两只脚都露出了圆润的脚趾头。

由此可见,小姑娘在家里活得有多艰难。

不,以另两个妇人的德性,可以说小姑娘在这个村里也活得很艰难。

如今却摆出一副多重视小姑娘的模样,呵,真讽刺。

见坏蛋一直没还车车,尸尸有些恼。

她肚子饿了。

她是个讲究的丧尸,不吃腐烂的肉,不吃脑子。

只喜欢脑子里亮晶晶的圆圆,猪肉味的,嘎嘣脆。

这里没丧尸,都是臭哄哄的人类,没亮晶晶吃,她要去找脑子。

她虎着一张小脸,自认为凶巴巴的冲谢临呲了呲牙。

“嗬嗬,嗬嗬嗬,嗬!”

一着急,丧尸语都出来了。

谢临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抱歉,他听不太懂。

咕噜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动,打断她的凶残,顿时抱着肚子胡乱的数着手指头。

“尸尸三天没吃圆圆了,饿。”

她竖了五根手指头。

带着水雾的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谢临。

示意他可以赔她亮晶晶,车车用来抵债,暂时不用还。

等吃完亮晶晶,她不认账,再找他要车车。

她是个聪明的丧尸呢。

谢临:......豁,还会数数呢。

小姑娘清凌凌的眼睛很纯粹,没有那些世俗的算计,让他不由得心软了一下。

特别是眼底自认为藏得很好的狡黠小心思,莫名的给她增添了一抹可爱。

不知为何,他竟不舍得这样干净的小姑娘留下来再受欺负,鬼使神差就应了一句。

“好,我带你去吃东西。”

“临哥。”

“营长。”

边上的四个汉子急了。

这句话代表什么,该懂的都懂。

人家就是奔着算计来的,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蚂蟥哪会放过血源?

谢临示意兄弟们不要说话,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从小就是被抛弃的孩子,能活着走进部队都是他运气好。

那种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的苦,只有吃过,才能真正体会。

小姑娘若是留下,估计转头就是生命的代价。

左右不过是搭个伙,家里多一张嘴而已。

他一个月津贴有84元,加上任务奖励什么的,还是养得起的。

小姑娘的伤,明显是人为,但没有证据,小姑娘又傻里傻气的,不定能揪出施暴者。

再者,就算揪出伤她的人,又能保证她不被第二个人伤吗?

这个村子,容不下她!

只有带她远离,才能保全她。

赵桂芬顿时不嚎了,菊花脸一抹,利落爬起来手一伸。

“300元拿来,人你带走。”

小贱人走狗屎运了,不仅是军人,还长着一张极好看的脸,便宜她了。

就是吧,这几个兵蛋子哪来的,怎么这么黑,跟常年下地的糙汉子有得一拼。

她之前也见过当兵的,也不见得这么黑呀。

算了,管他呢,不管白的黑的,能拿到钱就行。

对了,怎么说自己都是周诗的娘,还得多弄点实惠的东西才能交人。

最好能给儿子弄个城里工作,先攒着,等儿子长大了工作就是城里人了。

她是城里人的娘,自然也能吃国家粮。

那种不用干活就能吃好喝好的日子,光想着就觉得美。

她伸长着手在做梦时,却听:“陆帆,我去镇上报公、安,有人谋杀。”

“你带着人去村里走一趟,誓必揪出行凶之人。”

说完话,谢临扯着周诗的衣角,转头就往城镇方向去。

作为兄弟,陆帆一眼就能辨出兄弟的意图。

能讹他的人,大抵还没出生。

“好,我这就带人去村里,咱们镇上汇合。”

赵桂芬脸色煞白,踉跄着跑到前头拦下。

“不准走,我不会让你平白带走诗诗的。”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脑子的,几步路的时间就想到了关键。

真要上报公、安,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后悔了。

早知道军人不好讹,刚刚就不该多嘴,大不了找下一家就是了。

但她也不虚,臭丫头额头的伤,是她自己撞的。

谁推的她,她是傻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查?

谢临停下脚步,眼神依旧如寒冬中的冰霜。

“你不是说她是你女儿吗?她受伤落水,被我抱起,作为亲娘不该为女儿讨个公道?”

“不是说我耍流氓吗?那就给你一个举报我耍流氓的机会。”

虽说他已经打算带小姑娘远离苦难,但不代表要被人讹诈。

他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与其给这种贪得无厌之人,还不如留着给小姑娘买多点补品。

赵桂芬被噎得满脸通红,这人怎么不按套路?

换作他人,被安耍流氓的名头,早就吓得担下责任了。

村里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讹上知青的。

她张了张嘴,谢临却不给她机会,他又听到小姑娘肚子咕咕叫了。

这是饿了几天啊。

“走吧,你也一起,虽然亲人不能作证,但不是还有你几个老姐妹吗?”

同赵桂芬一起来的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嘻嘻哈哈留下一句要回家吃饭,脚底抹油溜了。

笑话,老鼠怎么敢见猫?

她们就是偷懒出来走走,是赵桂芬说河边有人钓鱼,说不定能匀上一两条,才跟过来的。

结果便宜没捞着,还撞上周诗这个傻子被人从河里捞起来。

这不就跟赵桂芬要好处,陪她一起演戏了吗?

哪曾想还要见公、安,不溜能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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