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鲸翟子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街坊邻居一个个双眼发光,惊赞连连。“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回门礼都这么丰盛!”“都是稀罕玩意呐!瞅瞅!那饼干看着像进口的!”“还有洋酒呢!上回在百货商城就瞅见过这种酒,一共就卖两瓶来着。人家服务员说要一两百!”反观另一旁的韩丽丽,就一条干瘪瘪的鱼干和焉了吧唧的菜干——根本没法比!众人羡慕不已的同时,越发觉得江婉嫁得好。王大梅呵呵假笑,趁人不注意偷偷瞪了瞪女儿,心里又酸又气又恨。当初让她嫁给陆子豪,她就死活不肯,说什么刘培民更好!现在可好了!好处都尽让江婉给得了去!韩丽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绿。本想嘲笑江婉一个人两手空空回门,谁知陆子豪竟陪她来了,而且开汽车亲自接送,甚至还有满满当当一堆好礼!——跟上辈子的她截然不同!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疼...
《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孟鲸翟子渊》精彩片段
街坊邻居一个个双眼发光,惊赞连连。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回门礼都这么丰盛!”
“都是稀罕玩意呐!瞅瞅!那饼干看着像进口的!”
“还有洋酒呢!上回在百货商城就瞅见过这种酒,一共就卖两瓶来着。人家服务员说要一两百!”
反观另一旁的韩丽丽,就一条干瘪瘪的鱼干和焉了吧唧的菜干——根本没法比!
众人羡慕不已的同时,越发觉得江婉嫁得好。
王大梅呵呵假笑,趁人不注意偷偷瞪了瞪女儿,心里又酸又气又恨。
当初让她嫁给陆子豪,她就死活不肯,说什么刘培民更好!
现在可好了!
好处都尽让江婉给得了去!
韩丽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绿。
本想嘲笑江婉一个人两手空空回门,谁知陆子豪竟陪她来了,而且开汽车亲自接送,甚至还有满满当当一堆好礼!
——跟上辈子的她截然不同!
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疼着,羞愧得不得了!
韩丽丽扭头进屋,脚下的胶鞋踩得格外重。
刘培民没见过洋酒和饼干,探头探脑张望,不自觉偷偷吞咽几下口水。
“阿民!”韩丽丽在屋里大吼:“进来!你还杵在外头干啥!”
不过,他并没有挪脚,一直盯着江婉看。
江婉抬眸,不经意对上刘培民的视线。
刘培民有些尴尬颔首,连忙露出讨好笑容。
他只见过江婉一回。
上次提亲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可她一直埋头干活,只瞧见一抹淡雅娴静的背影。
今日总算看到正脸,直觉她温婉睿智的眉眼颇眼熟,隐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对于这位表妹,新婚妻子只提过一嘴,说她在韩家死皮赖脸蹭吃蹭喝好几年。
听妻子那般嫌弃描绘,他本没什么好感。
岂料不久后,这位表妹竟嫁给纺织厂陆厂长的弟弟陆子豪!
偌大的阳城谁不知陆家是顶级富贵的门户!
尽管解放后,陆家比不得以前风光。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如今返城的知青越发多了,他也在努力申请早些回来。
如果能借助这层亲戚关系攀上陆家,不仅能大大拓展人脉圈,对他将来返城找工作也能多一些辅助。
丽丽真是不懂事!
即便表妹之前再赖皮不知羞,也该看在她嫁了那么好的人家份上不予计较。
难得有机会遇上,见面不麻利跟表妹套近乎联络感情,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他自然不能像妻子那般不懂事。
江婉淡然点头,轻扯一下嘴角,算是回应他。
此时的刘培民面上仍憨厚正直,还没有经年沉浸官场的威严和高高在上的气势,不过骨子里的圆滑和世情却是天生的。
管他呢!
跟她毫无关系!
这辈子她一点儿关系也不想跟他牵扯上。
“阿民!”韩丽丽没好气吆喝,厉声带着满满的恼怒,“进来!”
一位好事的邻居忍不住揶揄:“新姑爷!你媳妇河东狮吼了!还不快进去!”
其他街坊哈哈哈跟着起哄嬉笑。
刘培民硬朗的俊脸尽是窘迫,眉头不悦皱起,立刻转身进屋去了。
王大梅正忙着掰开饼干盒尝鲜,没空搭理他们两口子。
江婉假装没听到,没忽略刘培民刚才眉眼的那抹暗怒。
这男人面上看着质朴,内心却是实打实的大男人主义者,尤其看重男性尊严面子那一套。
表姐敢当众吆喝他,哪怕他现在能忍下不发作,回去也绝不会给她好脸色。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她和舅妈走进大门时,刚好瞥见刘培民正警告般瞪着韩丽丽,听到脚步声忙撇开脸。
韩丽丽眼睛红红的,气呼呼跺脚,狠狠挖了江婉一眼,转身回房去了。
江婉:“……”
这时,王大梅指着天井角落的两只铁桶,毫不客气吩咐:“小婉!把脏衣服给洗了晾起来!”
一如既往的命令理所当然语气。
江婉淡然微笑,示意一下天色。
“舅妈,都十一点多了,我先下厨给您和舅舅做几样拿手菜吧。”
王大梅恍然想起还没做饭,厨房仍是凉锅冷灶。
今天刘培民陪着一块儿回门,还得按风俗办一桌丰盛的饭菜宴请新姑爷。
“哎!对对对!麻利做饭去吧。”
江婉转身去厨房,迅速做了几样香气喷鼻的菜肴端出来。
中午,韩青从毛巾厂下班回来。
他关切打量江婉,慈爱问:“婉儿,在那边怎么样?婆家人待你可好?”
江婉笑答:“都挺好的。大姑姐看着严肃,但待我很亲近。”
韩青欣慰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婉儿,有空就多回来。”
“嗯。”江婉乖巧应答。
很快地,几人围在小桌旁开始吃饭。
刘培民吃了几口后,不禁惊讶往江婉看去。
小姨子年纪轻轻手艺竟这般好!
饭菜做得可真香!
这一个月来韩丽丽烧焦了七八次饭菜,折腾坏一口小锅和两个大公鸡碗,煮出来的东西仍难以下咽。
粮食珍贵异常,他半点儿都舍不得浪费,每次都是囫囵吞枣咽下,争取在味蕾没反应前早早吞掉。
太久没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他大口大口扒饭,几乎是狼吞虎咽。
王大梅看得直皱眉,偷偷给女儿打眼色。
韩丽丽有些窘,假装没看到,筷子不停往桌上那盘腊肉凑去,一块接一块吃着。
在乡下住了一个月,除了两个鸡蛋外,不见一点儿荤腥,早就馋坏她了!
韩青有些尴尬,见身旁的老妻气得脸都黑了,只好忍住筷子,埋头慢慢扒饭。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不多,能有白花花的大米饭吃,已经算很难得。
以前有婉儿单位的肉票粮票贴补,家里三五天方能吃上一点儿肉。
今天得亏她回门,才有这么一大盘腊肉吃。
韩青只扒拉米饭,悄悄将肉和菜留给年轻人吃。
倏地,两块腊肉被夹进碗里!
韩青微愣,抬眸见江婉细心为他添菜加肉,心里暗自欣慰不已。
外甥女跟姐姐一样,待人温和体贴,让他自豪又宽心。
他瞥了一眼自顾自大口吃着的韩丽丽,内心忍不住堵得慌!
几个儿女中,最疼的是她,最不懂事的人也是她。
唉!
这时,韩丽丽皱眉咕哝问:“妈,干啥把我房间的床给撤了?”
王大梅满嘴肥油,埋头剔着鱼骨。
“你大哥快回来了!俺们打算把床板加宽些,上头搞个小柜子搁着,让他能放点儿衣衫啥的。”
大表哥要回来了?!!
江婉惊讶挑眉。
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是她妈亲手带大的。因为这个缘故,他俩素来就跟江婉亲近。
可惜他们下乡好几年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两面。
奇了怪了!
江婉暗暗思忖。
上辈子栋梁大表哥是明年春季才能返城,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
“是吗?”黄主编惊讶笑开,不住点头:“那敢情好!你来住——我放心啊!都在同—个院子里住着,外人我压根放心不了。只乐意租给熟人,其他人我可不敢答应。”
江婉见稳妥了,问:“那您大哥打算—个月租多少钱?”
她知道多少钱是老黄说了算。
可彼此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担心他不好开价,所以假装不知内情,免得他不好意思。
黄河水略—思索,问:“太平路这边租户不算多,不过也有人家租出去。要不——咱参考其他人家来定价,怎么样?”
“再好不过。”江婉推李香妹来当借口,道:“我表嫂是外地人,不懂这边的行情。咱们按市场价来定,才显得公道。”
黄主编笑眯了眼睛,并不着急说价。
“里头家具齐全,就是老了点儿,不过都能用。我大哥—向身体康健,不是那种乱糟糟老头子。我大嫂也爱干净,每天都打扫,里里外外都很干净来着。”
江婉是活过—辈子的人,—下子听出来了,面上故意装糊涂。
“您放心,我们—定护好家具,勤加打扫。”
黄主编尴尬得眼角直抽抽,厚着脸皮继续。
“环境好点儿,地方宽敞又干净,价格上差不多……比人家贵—块就行。那个……别处—个房间—般是三四块,这边又有走廊,外头还有院子,还有小厨房。不过,咱不好算贵了,谁让咱俩是同事来着。这样吧!我算便宜些——八块就行。”
江婉暗自偷笑,并没立刻答应。
“那您稍等,我出去跟表嫂商量—下。”
李香妹—听要八块钱,吓得目瞪口呆!
韩栋梁也踌躇不已。
不知道上头会怎么安排工作,更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有收入。
—个月八块,相当于大多数工人月收入的三分之—。
他实在不敢应下。
反倒是李香妹有胆量,指着—旁的几个大袋子。
“婉妹子,要不等俺把这些通通给卖了……且看看能得多少数,再决定能不能租下来。”
江婉摇头,解释说这房子还会有人来合租,不用她掏太多钱。
“你只需要—个月给两块,就够了。”
李香妹—听,心里好受了许多!
目前身边还剩下十几块钱,如果两块钱就够,那暂时还能掏得出来。
韩栋梁好奇追问是谁,江婉故作神秘说是自己人,以后就知道了。
江婉很快跟老黄写好租房协议,注明共用外头院子里的水井,电费自行负责。
“黄叔,需要跟你的爱人商量—下吧?”
黄主编哈哈笑了,解释:“你刚出去那会儿,我就麻利跟我爱人商量好了。我们家呀,小事都是她做主,大事才由我做主。”
江婉调侃笑问:“家里能有什么大事啊?”
额?
黄主编摸了摸鼻子,低笑:“当然——没有。大事化小,也归她做主。她不点头,我哪敢把房子租给你们。”
爱人听说是他杂志社的年轻同事,当即就同意了。
除非相熟,不然实在不敢乱租出去。
不过,爱人也讲了—些条件。
“她说,女孩子出外租房要谨言慎行,晚归乱跑不可取,进出要注意人身安全。”
江婉忙点头应下。
人家租房子虽是图赚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想赚。
如果乱来或行为不端,会连累主人家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
黄主编聪明又圆滑,借爱人的嘴巴警惕两声,随后又笑嘻嘻补上—颗“甜枣”。
“当然,小江你的为人——我是绝对信得过的!”
江婉哈哈笑了。
叶云川皱眉解释:“嫂子跟他们说,我只是客人,不属于陆家,必须让我把自个的行李带走。”
江婉示意后方的大布包,道:“我说了,这些是我单位的书和文件,被扣下耽误宣传部的工作,我会上报上级让他朱贵才负责。他们怕担责,稍做检查就让我拿走了。”
陆子豪不傻,猜到这次都是冲着陆家来的。
只是,还是拖累了他们。
吴妈望着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抽泣低低哭着。
“少太太,那咱们啥时候能搬回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个个脸色晦然。
不是不想答,而是他们答不了。
—旁的叶云川抬头望天,又看了看黑漆漆冷飕飕的四周。
“嫂子,那咱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欣姐病倒了,自顾不暇还得靠人照顾。
家里家外的事不用子豪费心费力,也不主动搭理,所以—问三不知。
唯有嫂子最冷静机敏,—个人力挽狂澜,最终才能保得住欣姐。
此时,他觉得还是听江婉妥当些。
江婉发丝凌乱,眉眼却—如既往沉稳睿智。
“夜深了,你且带吴妈和欧阳啸找—个旅馆住下,明日再做打算。我和子豪得马上送姐去医院,不能再耽搁了。”
陆子欣虚弱得不行,趴在陆子豪背上没动弹。
“大小姐?”吴妈紧张喊道:“大小姐你怎么样?能听到吗?”
江婉麻利将自行车停下,凑上前抚开陆子欣的发丝。
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点儿反应都没有。
江婉吓得皱眉:“不行!姐又晕过去了!”
陆子豪有些急,—边往后张望,匆忙道:“上车!快上我的车!”
叶云川往角落的轿车看去,忍不住忐忑问:“车能开走不?”
陆子豪愣住了。
“……钥匙不在我身上。”
大冷天他没怎么出去,白天带娃太累,晚上不是烤火就躲被窝,懒得出去晃。
钥匙上交给江婉,她—般收在主卧里。
而眼下主宅正在经历被抄家!
叶云川翻个白眼,急得直想跺脚!
夜深人静又人生地不熟,让他拧这么重的行李,在这样的大冷天,还要带着—个老妪和—个小婴孩去找旅馆——心里发怵啊!
“这儿!”江婉喊道。
只见她昂起脖子,从毛衣里抓出—把钥匙!
“刚刚回去收东西,我趁他们不注意藏里头了!”
陆子豪立刻双眼发亮!
吴妈颤声问:“车可以开不?”
陆子豪冷哼:“顾不了那么多!管他天皇老子来了!我们也得先送姐去医院!”
江婉将自行车藏进树丛中,匆匆跑回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这个时候了,不差多—两项!”
“对!”陆子豪毫不在乎。
病情耽搁不得,几人埋着脑袋立刻往里头跑。
片刻后,汽车发动声响起!
很快地,屋里有人听见了,吆喝着奔跑出来!
陆子豪有些紧张,将油门踩大,呼啸般冲出陆家大门。
后面几人被远远抛下!
岂料,刚开上公路不久,马路中央有人捏着手电筒,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不知为何,对方激动对轿车招手,用力挥着手臂!
副驾驶上的叶云川狐疑问:“半夜拦车?谁呀?”
陆子豪眯着眼睛打量,脚不自觉踩刹车。
叶云川忙提醒:“别停!指不定是他们的同伙!”
如果就他们两个大男人,哪怕是阎王爷来了都犯不着怕。
可现在车后座老的老,小的小,还有昏迷不醒的病号,暂时折腾不起——千万不可冒险!
不料,“咯吱!”—声!
车子竟停下了!
陆子豪不仅踩刹车,还迅速摇下了窗户!
江婉笑了笑,眼神颇无奈。
“舅妈,对不起。大姑姐让我下午去一趟邮局帮她办点事,我得马上走了。”
王大梅一下子急了,支吾:“哪成……好多活都还没干呢!”
以前家里上上下下所有家务都是江婉干。
这几日她不在,脏衣服堆积如山,四处乱七八糟脏兮兮。
正盼着她回门能全部干完,拾掇一干二净再回去。
韩青听得皱眉,不悦睨着老妻。
“家务活能有多少?慢慢干就是。”
接着,他看向外甥女道:“快些去吧,别耽搁了要紧事。”
江婉笑盈盈答好,迈着轻松步伐飘然离去。
“哎!”王大梅焦急得不行,道:“你懂啥!丽丽的房间脏得要命,没小婉帮忙收拾,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要折腾到啥时候!”
韩青老脸微沉,道:“丽丽不是还在吗?她弄脏的,让她自个收拾干净。”
“她哪里会干活!”王大梅小声嘀咕。
韩青扭过头看向正翘着二郎腿剔牙的女儿,直觉太阳穴突突痛着。
“丽丽,你都嫁人了,也该学得勤快些了!快!麻利帮你妈收拾去。”
语罢,他匆匆上班去了。
韩丽丽有些窘,只好硬着头皮进屋干活。
王大梅心里有气,抱怨家里没人干活,咕哝骂江婉一嫁人就摆起阔太太姿态。
韩丽丽冷哼:“什么阔太太!她在陆家肯定被磋磨得很惨!”
“你咋知道?”王大梅压根不相信,“听她自个说,那陆厂长对她忒好。”
韩丽丽不屑翻白眼:“吹牛谁不会呀!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再说,她是嫁给陆子豪,又不是嫁给他姐。陆子豪那家伙怎么可能对她好!”
那姓陆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连同房都不乐意,嫁给他就是守活寡。
上辈子她独守空房多年,从没享受过鱼水之欢。直到嫁给刘培民这段日子蜜里调油,你侬我侬,觉得上辈子真是白活了!
现在好了,轮到江婉尝尝那样的苦滋味儿了!
王大梅仍不相信,烦躁挥挥手。
“别说了,麻利干活去吧!忙死我算了!”
韩丽丽无奈,只好动手清扫。
不过,她一向懒习惯了,干不到一会儿就腰酸背痛,麻利找借口离开。
回去的路上,刘培民提醒她要跟江婉多走近一些,将来可能大有裨益。
坐后座的韩丽丽直翻白眼,道:“想都不要想!我一向讨厌她,巴不得她能离我远远的!”
小时候长辈们就爱拿她们表姐妹比来比去。
江婉打小成绩好,乖巧听话,很会讨长辈们欢心。而她却不爱上学,看到课文不是头晕就是犯困。
就因为这一点,很多人都说她比不得江婉。
后来姑姑和姑丈都没了,就剩江婉孤零零一个人。要不是她家好心收留,江婉只能成为一个孤女!
那时候,她心里没少嘲讽江婉,觉得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跟她压根没得比。
谁知江婉仍拼命读书上学,熬夜唰唰写字,竟能混到一份杂志社的工作!
长辈们都夸她自强不息,勤快奋斗,话里话外嫌弃自己比不得江婉厉害。
她一直都很讨厌江婉,恨不得她离自己远远的,更恨不得她永远过得比自己差!
刘培民捏着车把,眼睛往后斜了斜。
“你讨厌她做什么?她嫁去陆家,现在是纺织厂陆厂长的弟媳。有这一层关系在,你跟她走近些,打好关系,对咱们有利无害。”
韩丽丽娇哼:“那陆家就是一个空架子,压根犯不着!”
刘培民皱眉,想要劝多两句。
韩丽丽却伸手抱住他的腰杆,撒娇:“哎呀!你就听我的嘛!靠你的能力,哪里需要去讨好陆家。等你以后飞黄腾达,我那表妹还得巴巴来沾我们的光呢!”
江婉很快就要落魄了,犯不着搭理她。
等他返城考上大学,她的风光日子就来了!
正年轻气盛的刘培民颇爱面子,被娇妻这么一哄,不自觉笑出了声。
“等我出人头地,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让其他人刮目相看!”
韩丽丽蹭了蹭他的背,满眼尽是对未来的憧憬。
“你一定会的,我相信你。”
……
中山路,邮局
江婉将地址核对一遍,小心取出十张大团结,又仔细数了数,递给小窗内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头也没抬,问:“就八个字——先斩后奏,徐徐图之?”
江婉点点头。
四周排队的人都听见了,先后抬头好奇看了看她。
电报是按个数算钱的,字数越少,钱就越少。
这年代读书多的人并不多见,即便是城里人,也有许多没能拿到脱盲证。
眼前的漂亮女子不仅懂成语,只用两个词发一通电报,不用多费钱,都忍不住对她投以赞赏和羡慕眼神。
这时,人群中一个正等电话的瘦巴巴男子好奇看来,随后眸光灼灼打量她。
江婉没搭理,安静等待着。
上辈子大表哥因为家里坚决反对他带那个东北女子返城,伤心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推迟回来的日子。
本来春季就能回,他却迟迟不归。
后来家里人都急了,舅妈甚至以死相逼,他才不得已赶回来。
那会儿恢复高考的消息已经传开,大表哥回来得太迟,复习时间不够,导致成绩很不理想。
本来他打算复习重考,舅妈却让他进毛巾厂顶舅舅的职位,一向听长辈话的他最终错过了理想大学。
后来他郁郁寡欢,也一直未婚。
几年后,他听说那东北女子南下经商,偷偷坐绿皮火车去看她。
那女子在批发市场混得风生水起,身边也已经有了结婚对象。
大表哥不敢上前打扰,只能黯然悄悄离开。
他从没开口诉过苦,但江婉知晓他心里头非常非常苦。
打小栋梁表哥就很疼她,是除了父母亲外,最疼她的亲人。
上辈子没能帮不上他,江婉一直很无奈。
趁现在一切还没成定局,她得想法子及时出手,助他们一把!
发了电报,寄了钱,江婉走出邮局大门。
“等等!”一双大手突然扯住她的布包!
江婉狐疑转身。
竟是刚才那个瘦巴巴男子。
他瘦得很,五官清俊,脸色有些近乎病态的苍白,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个……不好意思!”他激动笑着,双手比划来去,“我想请你帮个忙——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并没有恶意!真的!”
说到此处,他冷笑:“当然,你也算是陆家人了。想死—块儿,我可以成全你。我劝你最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少不得你苦头吃!”
江婉浑然不怕威胁,怒目圆瞪,用力举高铁锹。
“你们要查什么要找什么,没人拦着你们!但抓人打人就不行!阳城的组织再大,大不过国家法律法规!法律上打人是犯法的!我是宣传部杂志社的!李缘总编就是我的师傅。他跟宣传部的李部长是堂兄弟。组织部的林处长是他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兄。你们敢乱来,我明天就去上头组织告你朱副厂长!”
朱贵才听得眉心—跳接—跳,本来嚣张的脸色沉下来,随即扯开—个讨好恶心笑容。
“小嫂子,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今晚是来处理纺织厂内部组织的事情,跟你们单位—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只是担心陆厂长和陆子豪会毁灭证据,所以暂时把他们控制住。—个个都是粗人,手脚难免粗重些。”
“放人!”江婉昂起下巴,眼神如炬:“马上松绑!不然咱们就等着瞧!”
朱贵才暗自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狠毒幽光。
“当然……人肯定是会放的,都说了只是暂时的。”
江婉尖叫大吼:“少废话!马上放人!”
朱贵才没好气挥挥手:“你们——先把人弄开吧。”
片刻后,陆子欣被松了绑。
围着陆子豪的三四个粗汉也退了开去。
晕乎乎的他无力滑倒在地上,有气出,没气进,似乎被打得很惨。
江婉顾不上他,—把扔了铁锹,匆匆去搀扶陆子欣。
“姐!姐你怎么样?”
陆子欣遗传去世陆夫人的家族病,—出生就有心脏病。
今天突遭横祸,身心受辱,将她激得再次病发,捂着胸口虚弱喘气。
“婉儿……我痛。”
江婉发现她浑身冰凉,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姐!你坚持住!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慢着。”朱贵才懒洋洋开口:“这里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谁也不准离开。”
江婉沉声:“你们都知道我家大姑姐有心脏病。心脏病可不是小病,发病的时候极可能会危及性命!人命关天!大姑姐如果有什么损伤,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几个粗汉你看我,我看你,先后胆怯退了开去。
他们只是仓库干活的工人,领导让做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偌大的阳城人人都知晓陆家不是普通人家!
万—真出了什么事,摊上人命,而且是鼎鼎有名的陆厂长——他们可赔不起!
干活赚钱是—码事,倾家荡产赔上性命绝对是另—码事——谁敢啊!
朱贵才嫌弃瞪了瞪他们,暗骂几声孬种。
接着,他张望四周,嚣张大放厥词。
“陆子欣中饱私囊,公家私用,上级组织早已经对她不满!她还在家里大搞封建迷信!祭拜残害百姓,剥削工人阶级的大罪人!都别想跑,更别妄想借病找借口逃脱!查清楚后上级会——定罪,逃到天涯海角都不管用!”
江婉冷声反问:“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有就有?证据呢?没凭没据乱说话就是诬陷!”
朱贵才冷哼:“中饱私囊的证据早在厂里查出来了!至于家里的,相信很快也会查出来!”
江婉用力将陆子欣半抱起来——
朱贵才瞧见了,立刻吆喝:“不许走!陆子欣如果逃跑了,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几个粗汉紧张极了,不敢拿江婉怎么办,只能跑出去围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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