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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深虐浅:法师他想宠妻还俗青姝法师全文+番茄

为卿朝朝暮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真是求之不得,青姝毫不客气的把法师手上的包子吃了。在青姝吃的正欢的时候,巷子里突然响起脚步声,这下青姝连包子都不要了,一头扎回法师的怀里躲好。来巷子里的是个男人,他身上还有浓郁的酒味,走路摇摇晃晃的,他眯着眼睛就把裤腰带解了。“淅淅沥沥”的放水声,瞬间勾起了青姝的好奇心,她刚从衣服里冒出个头想看看,法师一把将她摁了回去。越是不让看,青姝越想看,她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外钻,法师又一把将她摁了一回去。她钻。他摁。她钻钻钻。他摁摁摁。最终法师抓住青姝的七寸,给她来了个脑瓜崩,这下青姝彻底老实了。她寻思这人咋就这么抠呢?给她看一眼又不会死。法师另外找了个地方把包子全喂给青姝吃了,怕她噎着又给她喂了水,吃饱喝足,青姝的肚子鼓起一个小包包,她爬回...

主角:青姝法师   更新:2024-11-12 1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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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青姝法师的其他类型小说《缘深虐浅:法师他想宠妻还俗青姝法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为卿朝朝暮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真是求之不得,青姝毫不客气的把法师手上的包子吃了。在青姝吃的正欢的时候,巷子里突然响起脚步声,这下青姝连包子都不要了,一头扎回法师的怀里躲好。来巷子里的是个男人,他身上还有浓郁的酒味,走路摇摇晃晃的,他眯着眼睛就把裤腰带解了。“淅淅沥沥”的放水声,瞬间勾起了青姝的好奇心,她刚从衣服里冒出个头想看看,法师一把将她摁了回去。越是不让看,青姝越想看,她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外钻,法师又一把将她摁了一回去。她钻。他摁。她钻钻钻。他摁摁摁。最终法师抓住青姝的七寸,给她来了个脑瓜崩,这下青姝彻底老实了。她寻思这人咋就这么抠呢?给她看一眼又不会死。法师另外找了个地方把包子全喂给青姝吃了,怕她噎着又给她喂了水,吃饱喝足,青姝的肚子鼓起一个小包包,她爬回...

《缘深虐浅:法师他想宠妻还俗青姝法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真是求之不得,青姝毫不客气的把法师手上的包子吃了。

在青姝吃的正欢的时候,巷子里突然响起脚步声,这下青姝连包子都不要了,一头扎回法师的怀里躲好。

来巷子里的是个男人,他身上还有浓郁的酒味,走路摇摇晃晃的,他眯着眼睛就把裤腰带解了。

“淅淅沥沥”的放水声,瞬间勾起了青姝的好奇心,她刚从衣服里冒出个头想看看,法师一把将她摁了回去。

越是不让看,青姝越想看,她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外钻,法师又一把将她摁了一回去。

她钻。

他摁。

她钻钻钻。

他摁摁摁。

最终法师抓住青姝的七寸,给她来了个脑瓜崩,这下青姝彻底老实了。

她寻思这人咋就这么抠呢?

给她看一眼又不会死。

法师另外找了个地方把包子全喂给青姝吃了,怕她噎着又给她喂了水,吃饱喝足,青姝的肚子鼓起一个小包包,

她爬回法师的胸口,乖乖的趴好,直到法师来到街道上,青姝听见卖珠花的叫卖声,她再次一口咬在法师的胸口上。

买珠花?

那么多种颜色,他该买哪一朵?

问题是不仅颜色不一样,连花型也不样,有的珠花上还有珠串,要是买错了,青姝会不会又咬他一口?

最重要的是,摊位上差不多有二十多朵珠花,拿错一个咬一口,那他的胸口岂不是全是青姝的牙印?

不仅是法师犯了难,卖珠花的大妈也犯了难,只听人说和尚买梳子稀奇,依她之见,和尚买珠花更稀奇。

她这推荐也不好,不推荐也不好,最终大妈选择做个哑炮,看着法师挑算了,免得张嘴讨了嫌。

被明晃晃的眼神盯着,法师也觉得很尴尬,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清了清嗓子说:“……麻烦施主全包起来。”

比起选错一朵被青姝咬一口来说,直接包圆是最明智的选择了,二十几朵随便青姝怎么戴都行。

最重要的是!

不会被她咬。

大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和尚要买珠花。

不过有生意做,大妈求之不得,她把珠花包起来,收了半角银子,开开心心的收摊回家了。

吃了肉包子,又买了珠花,青姝美滋滋的窝在法师的胸口睡着了。

直到天色暗下来了,青姝才悠悠转醒,这会她已经变成人形睡在床上,她偏过头一看,法师在缝缝补补。

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娇娇软软的喊他:“法师。”

“何事?”他的动作并没有停。

“我饿了。”

“想吃什么?”法师收起针线问。

“吃烧鸡!”

“……行。”

“好耶!”

青姝开心的下床,又开心的去到里间洗漱,洗漱完法师已经不在房间了,不用说,肯定是去买烧鸡了。

法师不在,青姝肯定不会出门的,她打开窗子,看向楼下繁华的街道。

除去吃喝外,最精彩的就是皮影戏,但是距离太远,青姝只能看个大概。

虽然只能看个大概,但是这也影响不了青姝的热情,直到法师带着烧鸡回来,她还趴在窗子上看的津津有味。

法师来到窗边,将烧鸡递给她,看着楼下的人间烟火问她:“在看什么?”

“我在看会动的人偶。”

青姝打开油纸,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她扯下一只鸡腿,藏在鸡腿里的肉汁差点溅到她身上去。

“那个叫皮影戏。”法师说:“下面演的正是《西游记》。”

鸡腿有些烫嘴,青姝先吹了吹鸡腿,才空出嘴问他:“讲的是什么故事?我看大家都很爱看。”


这几天的毒瘾发作的厉害,青姝被折磨的都快虚脱了。

偏偏这只是刚开始,好在法师会用法术缓解她的痛苦,不然会更难熬。

到了晚上戌时,山林中的温度开始骤降,并漫起一层雾气,时间一久,法师捡的干柴也被雾气染上一层露珠。

好在那堆柴火不受影响,烧的旺盛又能带来许多暖意。

法师给了青姝一个桂花糖芝麻饼,让她吃了能补充体力,不然长期的折磨下来,青姝的身体会吃不消。

眼前的火堆烧的噼啪作响,青姝拿着尝不出味道的芝麻饼啃啊啃。

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两口就把饼吃光了,现在吃芝麻饼就跟上刑似的,关键是不吃不行。

她要是敢不吃,法师就会用那种清清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不说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可他越是这样,青姝越是不敢胡闹,只能乖乖的把芝麻饼吃了,吃不下也得吃,实在不行就硬塞。

其实乖乖吃东西只是青姝的自我感觉,当她不想吃某个东西的时候,整张小脸都是垮的,甚至还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青姝发现今天的饼比昨天的饼大了整整一圈,她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饼,为难的看着他说:“我实在是吃不下……”

“有人来了。”法师打断她的话说。

话音刚落,青姝就变成一条小青蛇躲去了法师的胸口,那块甜甜的饼就这样被她落在地上了。

为了不浪费粮食,法师捡起地上的芝麻饼,拍掉上面的灰,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吃着青姝剩下的半块饼。

饼被吃到还剩小半块,林子里就来了两个长相十分相像的男子,其中一个年轻的老实男人,搀着另一个白胡子老人。

他们穿的衣服还算半新,年轻男子身材很壮实,腰间别了一把柴刀和一捆绳子。

年轻男子对老人很是尊敬,而老人管年轻男子叫阿书,他们应该是父子,或者是叔侄。

中年男子腰间也别了柴刀、绳子和一个布袋子,他走路有点瘸,左右膝盖上有两团泥印,看来是在路上摔了一跤。

见火堆旁坐着一位僧人,中年男子带着阿书尊敬的行了礼,“见过法师。”

法师先是回了礼,不等开口说话,父子二人直接一屁股坐火堆边,“法师请见谅,实在是天色已晚,赶路十分不便,请法师不要嫌麻烦,收留我们一晚。”

为了不被拒绝,那名叫阿书男子解释道:“现在正是农闲的季节,我和我爹本想上山套只兔子改善生活,结果好不容易套中的兔子溜走了,追逐一番后,我爹摔了一跤,所以耽误了下山的时辰。”

看他们老实本分,不像撒谎的样子,法师也就同意了,“那你们将就一晚吧。”

反正青姝已经在他怀里睡的不醒人事,湿答答的口水都浸湿了他的里衣,如今收留父子二人一晚也不碍事。

得了允许的父子二人顿时欢天喜地的朝法师连连作揖,还说了好一番感恩戴德的好话。

之后法师便开始闭眼修炼,这父子二人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修士该有的灵气。

他们在火堆边坐了好一会,紧接着,老人打开自己的布袋子,掏出一个油纸包,而纸包里有三块面饼。

他拿出一张面饼递给儿子,剩下两块则是恭敬的递到法师面前,“感谢法师收留我们父子二人,老朽没有什么好东西,唯有两块薄饼献与法师。”


不吃?不吃干嘛看她?

搞得她还以为法师想吃呢。

等吃的差不多了,坐在首位的大当家放下酒碗站起身来,其他人见大当家起身了,也纷纷止住话头,放下酒碗。

大当家清了清嗓子,又咳了两声道:“兄弟们,今晚吃饱喝足,再睡个好觉,明儿一早,便随我赵二搭子下山大干一场。”

“明天午时,欧阳家的商队会运着十六车货物从官道上过去,正巧的是,明天午时会有大雨,这时候趁乱劫道,再好不过。”

“大哥,”小弟大声说:“我们不是不劫欧阳家的东西吗?”

“本来是不劫的,”赵当家一改嘻嘻哈哈的模样说:“我们不劫欧阳家,是因为他和任家任大小姐有婚约。”

听到任家二字,在与鹅肉斗智斗勇的青姝一下就愣了。

一直留意青姝的法师也大感不妙,这个任家会是他想的那个任家吗?

事实证明,法师想的很对,赵大当家开口道:“任莲小姐可是大善人,当年我们可是靠任小姐的救济粮才活着上疙瘩山。”

“任家被皇家判了斩首,出事前,任老爷就已经将任小姐托付给欧阳家了,甚至把一半的家产都运去了欧阳家。”

“结果事到临头,欧阳家贪生怕死,卷了任家的财产跑了,其实欧阳家也不是不能救任小姐,只要他找人通融通融,这事就成了。”

“结果欧阳家就这么绝情,这么无义,要不是他和任家有亲,我疙瘩山早就劫他千百回了。”

“上个月初,任小姐吊死在牢里,欧阳家这会正是运任家财产去皇城。”赵当家举起酒碗道:“这趟若是顺了——”

“赵施主何不带大家从良?”据法师连日来的观察,这些土匪并不坏,而且也没有因为青姝是妖就排斥她。

他收妖多年,人们都是谈妖色变,唯独疙瘩山的土匪能全心全意的与青姝相处。

要是他们愿意从良,放弃以抢劫为生的生活,想必也能过的极好。

“我有想过带大家从良,但是从良之后,我们该怎么生活呢?地和房子都是富贵老爷的,我们也不过是没有签卖身契的奴隶罢了,每年结余的粮还不够饱腹。”

“每到征兵的年岁,还要征走家里一个男丁,我们大字不识一个,想学文人那一套是不可能。

“去拜师学艺,好吃好喝的拜个师傅,他把你当奴隶使唤好几年,半点手艺不教你,你说我们这些农民的出路在哪里?”

说完这些话,赵当家苦笑般的哎呀一声,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贫僧记得律法是有分配田产的。”

“律法跟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大当家来了一口菜,边吃边说:“律法是律法的律,法是方法的法,大致的意思就是……利用律法,合理合法的抢走农民的田产。”

“就像欧阳家利用婚约,合理合法的抢走任家的家产一样,是吗?”一直安安静静的青姝突然问道。

“小蛇妖还挺聪明,”赵当家一脸欣慰的说:“若是欧阳家没有串通官员,哪能合理合法的抢走任家的家产?”

“青姝,吃饱了就回院子里去。”法师不想让她听到这些土匪言论,要是学了土匪的思想还得了?

法师认为,即使有苦衷,也不该做土匪,从本质上来说,这就是错的。

“我不想走。”青姝握着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法师。

她知道任莲是谁,也知道阿莲有门亲事,可她没想到,与阿莲订亲的人这么坏。


官兵搜查的动静可不小,屋子的每一寸地方都要仔仔细细的翻一遍,好在他们没什么东西,官兵两下就翻完了。

直到他们看见那个包珠花的包袱,带头的官兵道了一声:“得罪了。”

便伸手解开那个包着珠花的包袱,诡异的事来了,原本里面的珠花竟变成一匹上好的锦布。

这肯定是上半夜出去看皮影戏被人趁机陷害了,如今脏物在自己房内搜到,法师只能解释一句:“贫僧没有行偷窃之事!”

官兵才不管那么多,脏物已经被找到,有什么喊冤叫屈的话,直接去官府说吧。

“铐起来。”官兵一声令下,其他人拿着一条粗大的铁链就要来铐法师的手腕。

躲在衣服里的青姝,突然蹿出来咬了一口靠近法师的官兵,顿时官兵的手就见了血。

“灵宠?”官兵头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只是和尚也养灵宠就有点稀奇了。

他移开看青姝的目光,‘客气’的招呼一句:“法师还是将灵宠看好些,我的人粗手粗脚,到时候伤了灵宠可就不好了。”

官兵头子一挥手,那些人拿着手铐就上来了,青姝抬起蛇身,吐着红信子警告他们不许碰法师。

不然她就——

她就被法师塞回衣服里。

好吧,看来法师不喜欢她咬人。

他们被带回了官府,一路上可没少被人指指点点,那些窃窃私语,青姝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也有少数人认为,佛修不可能偷东西,出家人清心寡欲,偷这匹颜色鲜亮的布有什么用?

半夜三更自是不可能审案的,考虑到青姝是灵宠的身份,官府还把门口的狴犴给蒙上了,这样妖就能进入官府。

进入官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青姝和法师强制分开,各关一处牢房。

这种时候显不显人形就不是青姝说的算了,因为官府自有捉妖师对付她。

被迫现形和与法师分开都不算什么,青姝白净的手腕上被铐上专门对付妖的铁链,一旦她想挣脱,铁链就让她生不如死。

这副铁链让她连原型都不能变回去,并且还限制了她的法力,她现在就跟人类一样,任人宰割。

青姝虽然已经有了五感,但视力算不上特别好,出于天性,她还是习惯用蛇的感知能力去看周围。

四周黑漆漆的,别说关着其他人了,连只大黑耗子都没有,她找了个角落,静静地等待天亮。

清晨,一丝光亮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昏暗的牢房。

过了两个时辰,牢房门被官兵打开,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带着法器的捉妖师。

见来人了,青姝赶紧从地上坐起来,她急切的问道:“法师呢?他还好吗?”

“偷了东西还想好?”捉妖师给了另外俩个官兵一个眼神,他们打开牢门就把青姝拽出去。

“我们没有偷东西!”青姝说。

“赃物都有了,还狡辩什么?”捉妖师厌恶的扫了青姝一眼,转身就往公堂方向走。

这会正是巳时,官府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爷大妈,有的手上还抓了一把瓜子在慢慢的嗑。

当青姝被押上来时,那些大妈们都忍不住“哎呦”了一声,“瞧这骚劲,难怪法师要偷布,定是这蛇妖撺掇的。”

“可不是,真是可惜法师这身修为了,居然为这蛇妖破了戒。”

说着说着,那些大妈大爷还往青姝身上丢烂菜叶,直到县令阻止她们的行为,青姝才免遭一难。


实际上,青姝真的这么做了。

等宵禁结束,人群散去,她化为青雾循着阿莲的味道寻去她家了。

阿莲家还挺大的,走正门肯定是不行的,有门神在,青姝哪里敢放肆。

最终她趁着夜深人静,化为小青蛇从狗洞里钻了进去,结果刚钻出狗洞,就被一只玄猫逮个正着。

“嘶嘶嘶~”青姝直起前身,装成很凶的样子,试图将玄猫吓跑。

可是玄猫怎么会怕青姝?

它可是这院里抓老鼠的好手,区区小青蛇,根本不在话下。

玄猫金黄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青姝,只要得了时机,它就给青姝一爪子。

“嘶哈~”青姝装的更凶了。

“哇哇哇吓——”见小青蛇还挺凶,玄猫立起身子,一爪子挠在青姝身上。

猝不及防的一下,给青姝吓的够呛,怎么人间的猫这么凶啊?

她吓的掉头就跑,真是吓死蛇了!

突然,她被一只温暖的手捞起来了,身子离了地,她下意识的把尾巴卷在那人手上。

“好漂亮的小青蛇。”

“嘶嘶嘶~”是阿莲救她来了,青姝开心的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你倒也不怕人。”阿莲摸了摸她的头,期待的问她说:“你留下来陪我吧,好不好?”

好啊,好啊,这可太好了。

青姝迫不及待的点点头,还开心的吐了吐舌信子。

“你能听懂人话呀。”她想了想说:“你就叫小青吧。”

青姝就这样被留下来了,她身上的伤口被阿莲上了药,还用纱布缠起来了。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和睡,还有修炼,而阿莲也没有什么时间陪她,因为她天天都要读书,还要学女红。

青姝也没有出过阿莲的院子,因为阿莲说:“你这么漂亮,要是被我爹看见了,他肯定要……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要干什么?怎么话就说一半呢?

青姝很想问个明白,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小蛇,要是化成人形,岂不是要吓死阿莲?

唉,生活不易,蛇蛇叹气。

天天待在院子里真的好无聊,阿莲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小孩子哪有那么忙的。

说真的,阿莲院子里的房梁都快被青姝盘包浆了。

最终她在一个下午溜出院子,先悠哉悠哉的在整座府邸逛了一圈,最后溜去花池玩水。

花池里很多笨鱼,她就在池子里吓唬那些笨鱼玩,她玩的正起劲呢,就看见几个男人来了这边的凉亭。

有几个男人的腰间还系着木牌,看来他们都是坏人!

这个时候溜走肯定不现实,青姝只能躲在荷花丛中,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老爷,如今蛟龙不见了,这边马上就到与皇家的交货期限,这可怎么办?”

“你问老爷我,老爷我去问谁?”老爷哼了一声,坐在石凳上。

“实在是那蛟龙神通广大,小的们奈何不了啊,老爷。”男人跪下身子,一本正经的扯谎。

“当初你跟我区区蛟龙小事一桩,现在事情翻了车,你跟我说蛟龙神通广大。”老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眼神凌厉的看着这群只会说,不会干的东西。

“如果在交货日期前,你们找不到蛟龙,那老爷我就只能扒了你们的皮去交货了。”

说着老爷还叹息了一声,“府中剥皮师傅的技术好的不得了,先在你脑袋上开个洞,再把水银灌进去,不消会儿啊,这皮就能完整的剥下来了。”

“哦,对了,这剥皮得在活着的时候剥,死了可就不好剥了,就算剥下来了,这皮鲜度也不够。”

不仅仅是说,老爷还不停的用手比划,仿佛在说一件很妙的事情,说完摸摸胡子,咂吧咂嘴,“很快的,一点儿都不疼。”

那几个男人早就脸都白了,额间的冷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这可是活生生的剥皮,怎么可能不疼?

“老爷……”男人实在没想到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这么心狠手辣。

被喊到的老爷突然又飞快的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不好。”

听到老爷这么说,男人失了血色的脸又恢复几分红润,他正要感激,又听老爷说:“众所周知,水银是稀罕物件,我这府里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实在是不好奢侈浪费。”

“这水银倒是有替代物,”老爷摸摸胡子沉吟一番说:“蜂蜜倒是不错。”

“方法还是一样的,先在你上半身开几道口子,再把你的下半身埋在土里头,再往口子里灌上蜂蜜,最后抓它上千上百只蚂蚁,放在你的伤口上。”

“等蚂蚁钻进你的皮肉里,你会感到又痒又痛,想抓抓不了,当你受不了的时候,你就会从土里跳出来。”

想到那精彩的一幕,老爷还笑出了声,“当然了,是你人跳出来,你的皮留在土里,这个时候你还是活的呢,只是没有皮而已,没什么好怕。”

“哎呀!”老爷看他们个个脸色煞白,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说:“你们怕什么?老爷我又没说剥你们皮。”

“老爷我啊,最是心善不过,要剥也是剥那些办事不得力,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人皮。”说着老爷摇头晃脑、美滋滋的哼着小调走了。

直到老爷走了很久,男人们都还跪在原地,他们好半天没有缓过来,过了好一会,他们才踉踉跄跄的起身。

“该死的老东西!”男人放低着声音,恶狠狠的骂道:“又狠又吝啬,呸!”

确实蛮狠的,躲在池子里的青姝,整条蛇都不好了,活剥皮得多痛啊!

偏偏老爷说的轻轻松松,跟吃饭似的简单又快乐,难不成这个老爷是个变态?

咦惹~他肯定是个变态,不是个变态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等男人们走后,青姝才从池子里爬出来,她现在只想赶紧回院子里去,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吓蛇了!

就在她快爬出院子时,她的蛇尾被人踩住了,她回头一看,是那个变态老爷!

“你倒是生的极好。”老爷眼里闪过贪婪的光,这样好的皮,真是难得一见。


“一万四千两!”

“一万四千一百两。”

“一万四千三百两。”

“一万五千两黄金。”

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老爷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是“你有病吗?”的眼神。

妖而已,一万五千两黄金?

有这一万五千两黄金,都不知道能买多少只妖了,换句话说,一天三顿,顿顿不重样都够了。

黄金二字,让欧阳德丑恶的嘴脸爬满谄媚,他弯下腰,小心的讨好道:“请问是哪位老爷出的高价?小的立马给您送上府。”

法师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是金票。

这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前几天佛修为妖翻案一事闹的满城风雨,现在法师带着银子,哦不,是带着黄金来赎人了。

“诸位,在下家中有事,就不奉陪了。”其中一个参与竞价的老爷麻溜的起身了,这种修罗场,先溜为妙。

一个起了身,其他的老爷就更别说了,就连那个八十多岁的老爷都起身走了,没有两下,人走了个精光。

“怎么?贫僧的银子是会减你的寿吗?”见欧阳德半天不动,法师开口就刺人。

“哪里哪里,小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被惊得忘了反应,得罪了,得罪了。”欧阳德接过盒子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脸的,生怕惹了大财神不快。

为妖翻案一事,欧阳德也是知道的,不过这又怎么样?

他有银子赚就行了,管他什么成份,更何况,这可是金灿灿的黄金!

谁不要谁二百五。

收了木盒子,欧阳德立马就去办青姝的合法身份了,知道法师和青姝是老熟人,他连别的捉妖师都喊走了。

现在偌大的场地,只有法师和青姝俩个人,他不用再顾及世俗的眼光,也不用再在意世人的言论。

他进入笼中,轻轻地握住她满是伤疤和血痂的手腕,知道这东西会折磨她,法师迫不及待的想帮她解开铁链。

还没开始解,他就看见铁链已经被日复一日的血肉染成暗黑色,他试着轻手轻脚的替她解开铁链,结果还是不小心弄伤她了。

因为新长出来的肉已经与铁链长在一起,拆下铁链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等解开双手上的铁链,法师又开始替她解开蛇尾的铁链,蛇尾已经遍体鳞伤,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将她的蛇尾治好不留疤。

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过后,蛇尾终于获得自由了,他转过身想解青姝脖子上的铁链,却看见她已经醒了。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青姝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地坐起身来,最后不可置信的轻轻唤他一声:“法师。”

她真是温柔极了,即使受了两个多月的罪,也不见她眼中有半分狠辣,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她就不怨吗?

法师认为他应该安慰青姝两句的,可是他思索良久,却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最终他回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嗯。”

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青姝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伸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铁链。

“我没有偷东西。”她轻声的解释。

法师掏鼓两下,铁链‘咔哒’一声解开了,他取下铁链说:“贫僧知道。”

证据已经被他收好,等去到下一座城,他依旧会找当地县令或者太守为青姝清脱冤屈。

若是这些朝廷命官,个个选择官官相护的话,那他就告去皇城。


说来这人在捉妖界还挺有名的。

大名鼎鼎的菩提法师,遇妖即杀,绝不留一丝一毫的隐患。

所以那些大户人家都喜欢找他捉个妖,驱个鬼什么的。

当时他看到花名册上有法师的名号,他整个人是惊讶的,不等他缓过劲来,又看见他的名号旁边记录着他养的灵宠。

嘿!遇妖即杀的菩提法师居然养了灵宠,这个消息直接让欧阳县令的惊讶转变成震惊。

他们入狱的罪名也很简单,偷窃。

不过欧阳县令肯定是不信的,菩提法师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的灵宠更不可能会偷窃,这一看就是冤枉的。

等他去到牢中看了一眼灵宠的美貌,哎!还别说,这蛇妖一看就是偷了贾老爷的东西。

再说了,刘太守一向公正廉洁,怎么会判错呢?

所以这都是误会!

既然已经升了堂,欧阳县令也只能硬着头发接了状纸,走一套流程。

“在下向人?”他问道。

法师行了礼道:“贫僧法号菩提,特地带状纸与证据前来替青姝偷窃一事翻案。”

“为妖翻案?”欧阳县令看完状纸,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本官长这么大,从未听说为妖翻案的事。”

不仅县令在发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也在发笑。

嘲笑声再大再刺耳,法师依旧站如雪松,脸色不曾变化半分。

等笑够了,欧阳县令才拍响了惊堂木,他质问道:“法师,你尊享朝廷特例多年,如今不为民间造福就罢了,怎么反倒替妖说起话来?还是说法师身为佛修,已经人妖不分了?”

这话实在犀利,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没人能接受一个偏袒妖的佛修,身为佛修,应该站在人族这边才是。

他倒好,一边享受着朝廷特例,一边替妖说好话,这简直是没良心。

这么一想,民众瞬间就愤怒了,他们的喊骂声越来越大,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直到欧阳县令拍响了惊堂木,愤怒的民众才安静下来。

法师不为任何人的喊骂声影响,他开口道:“贫僧没有替妖说好话,贫僧只是实事求是,青姝没有偷东西,那就不该在她头上强安偷窃的罪名。”

“没偷她按手印干什么?”欧阳县令接过县丞递上来的认罪状说:“妖的本性就是恶,偷个东西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什么是恶?这世间难道就只有妖是恶的吗?依贫僧之见,人心也没有比妖好多少,甚至比妖更恶。”

“至于青姝为什么会按手印,想必欧阳县令应该比贫僧更清楚!”想到青妹受尽折磨,只为救他出去,法师的心里就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世间的人们口口声声念着大善,实际上连什么是善都不知道。

人可以善良,那妖为什么不可以?

又是谁说妖不可以善良?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足够扎县令的心了,他们这些为官者,做了多少好事,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了。

可是清楚归清楚,但是你要是说出来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毕竟世上有一个词叫恼羞成怒。

“大胆!身为佛修你人妖不分,历代修为高深的修士都说妖是邪魔歪道,反倒只有法师在诡辩,难道你的话比历代修士更对吗?真是岂有此理,滑天下之大稽!”

因为心虚,欧阳县令直接拍案而起,指着法师的鼻子骂,不仅声音震耳欲聋,说到激动处还唾沫横飞。


“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黑妞一开口,声音粗的跟个男人似的,配上她那个浓眉和闪闪发光的眼神,简直绝绝子。

“谢谢姐姐。”青姝对黑妞弯了弯嘴角,再次道了声谢才把门关上。

打道回府的黑妞在半道上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唾沫,学着青姝的模样开口了,“多谢黑妞姐姐给我送饭。”

结果一开口就跟公鸭开嗓似的,难听到听一遍是原地晕厥,听两遍是灵魂升天,听三遍是再入轮回。

“你可别学了。”躲在树林子里撒尿的小弟实在受不了这公鸭嗓了,“没那个声调就不要强求。”

偷学青姝的声音被人听去了,黑妞黑黑的脸上浮上尴尬的红晕,她恼羞成怒的朝树林子骂道:“关你什么事儿?死球去吧你!”

“说了你还不爱听。”小弟从林子里出来,手上正在系着裤腰带,“咋样?那灵宠是不是堪称绝色?”

黑妞双手叉腰看着他,发出‘啧’的一声,“你想干啥?”

“不干啥,只是有点羡慕她天天能吃饱饭罢了,”小弟整了整满是破旧丁的衣服说:“这年头,妖都比人强。”

“少想点有的没的。”黑妞收起泼辣的模样,语气也软和许多,“现在这种日子就已经很好了,至少比以前好。”

小弟咧嘴笑了,他一笑,少了一颗的门牙就露出来了,那颗牙是以前做乞丐时,被官兵们打掉的一颗牙。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现在一笑看上去就十分喜感,“倒也是,起码不用天天挨打讨饭了。”

疙瘩山的土匪们都是鱼龙混杂的,但是他们都有两个相同点。

第一个相同点,那就是穷。

穷到混不下去,穷到吃不饱饭,穷到活下去都难。

他们大字不识一个,除了死命的种地和死命的做工,以换取微薄的铜板度日以外,并没有别的手段活下去。

可这年头,地是那些富贵老爷们的,而他们只是雇佣工,每年种出来的粮交给富贵老爷后,剩下的一家人糊口都难。

要是这种时候,家里有人生了病,那就是天大的灾难,他们连药都抓不起,只能自己去山上找点常见的药材自己治。

一碗药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久而久之,农民过不下去了,他们又不认得大字,只能另寻活路,这种时候,谁要是带头了,大家自然而然的跟着走。

人是现实的,只要能让我吃饱饭,只要能让我活下去,你想造反我都为你冲锋陷阵,只为报这一饭之恩。

第二个共同点,那就是义气。

每次下山,他们每个人都会带一包老鼠药,被抓了就把老鼠药吃了,没被抓就下次再吃。

他们知道,总有一天,他们总会用上这包老鼠药,老死不是他们的尽头,老鼠药才是。

在下山前,他们就会提前约定好。

他们其中一个被捉,任何人都不许回头,哪怕被捉的那个人是大当家,也不许回头。

若是心软救了人,他们可能整支队伍都会全军覆没,为了山上的老人孩子着想,他们不得不做牺牲。

而被捉的人都不会贪生怕死,也不会把寨子供出来,他们都是一口干了毒药,来生再投胎。

谁都想活着,可活着的前提是能活。

土匪是令人痛恨的,在吃过这一场酒席后,法师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酒席上只有少数的几个正常人,大多数人都是断了脚、残了胳膊,或者脑袋被剥走一块,相比之下,那些可怖的刀疤都不算什么了。

明明是一群没有文化的粗人,却装做有礼的模样与他说话,可是他们学的一点都不像,甚至不轮不类,引人发笑。

但是法师笑不出来,他只觉得难受。

他们身上有一种跟青姝一样的卑微,怕自己被嫌弃,怕自己引人厌恶,更怕自己被人看不起。

他们越是想摆脱这种卑微,越是丑态百出,可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变的更好、更正常一些。

月光已经很亮了,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推开院门、关上院门,转身一看,青姝竟在竹屋的地上睡着了。

待走近些,法师看到长廊的屋檐上挂着用草编成的漂亮蝴蝶。

晚风轻轻拂过,蝴蝶就像活了一样,在屋檐下翩翩起舞。

轻风还带着淡淡的草香和一丝淡淡的花香,他低头一看,是她在围拦上摆了一朵朵的白色小花,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朵。

估计是等的太无聊了,所以她趴在地上睡着了。

法师轻轻的唤了她两声,她都没有醒,他只好脱下自己的僧袍盖在她身上,防止她着凉。

虽然这对蛇来说并不可能。

“法师……”她迷迷糊糊的喊着。

他为她盖僧袍的手顿住了,不知是觉得此举不妥,还是希望她在梦语。

“我真想做人。”说完这句话后,她也就安静了。

僧袍还是盖在她的身上,法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随后转身进了屋子。

既然想做人,那就做人吧。

日夜交替,夜幕隐去,刺眼的阳光照在长廊上,青姝轻皱起眉,翻身揉了揉眼睛,抱着法师的僧袍睁了眼。

僧袍上有法师的味道,被她盖过一夜后,僧袍已经沾上了她的味道。

嗯……青姝还挺喜欢这种味道的。

喜欢他们混合的味道。

青姝穿上僧袍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找到法师的身影,肯定是去做法事了。

她决定先去洗漱,在她洗脸的时候,她听到有什么东西啄门的声音。

难道是黑妞送吃食来了?

青姝擦了擦脸就去开门了,结果门刚打开,一群大白鹅就钻了进来。

以前在山上,青姝并没有见过大白鹅,现在只觉得它们好白好干净,还很漂亮。

她正想伸手摸摸它们,一只大白鹅直接一口啄在青姝的手上,她痛的尖叫一声,手心顿时就紫了一块。

一只鹅先啄人,其它鹅立马伸长脖子来啄青姝。

青姝被吓得够呛,她抄起扫帚就来赶鹅,结果此举让那些鹅啄的更猛了。


法师的下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头,静静地陪着她,替她摘豆梨。

“人间没有姐姐们说的那般好。”想起姐妹们朝夕相处的时光,青姝没由得一阵难过。

她想姐姐们,还想在山里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这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人间不美好……

过了很久,法师充满磁性的声音才在她的耳边响起,“如果你觉得人间不美好的话,你可以看看你觉得美好的人。”

“人也不好。”青姝吃掉手里的豆梨说:“可是法师除外。”

青姝没有等到法师的话,但是她等来了法师递到她嘴边一颗又一颗的豆梨。

其实尝不出味道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可这是法师喂给她吃的,所以她愣是硬着头皮吃完了一串豆梨。

吃过豆梨,青姝又窝在法师怀里乖乖的睡着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睡在草地上的,但是她不想。

以前她想跟法师贴贴,法师都不愿意,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跟法师贴贴了,她才不要错过机会呢。

她青姝又不是大傻缺。

等她睡沉了,法师将她变成小青蛇放在怀里,带她再次踏上路程。

青姝已经染上红罂花的毒,想戒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思量过后,法师决定找个乡野之处帮青姝戒毒。

为了救青姝出来,阿莲给的银子花去一万多两金票,现在还剩二十万两金票和六十万两银票,以及一些金元宝和银元宝,包括一些金锭银锭。

至于他自己肯定是穷的丁当响的,之前有差不多四十六两银子,后来给青姝买了珠花首饰、买了几匹上好的流纱,就只剩二十五两了。

以前给青姝用绸缎做过衣服,但是那件衣服只在疙瘩山穿过一次,她嫌衣服太厚、太热还不仙气,怎么都不肯穿第二次。

青姝以为在疙瘩山的宴席上少穿两件,法师发现不了,其实眼尖的法师早就看透了,只是他懒得说。

所以法师很少用绸缎给青姝做衣服了,而是选择流纱,好的流纱穿着十分轻盈、飘逸,还特别仙气,坏处就是烧银子。

不过法师对青姝最是大方不过了,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苦谁都不能苦青姝,只要他买的起,那就直接付银子。

仔细算来,除了二十五两银子和一块玉佩外,就剩几个买包子买麦芽糖找剩下的铜板。

二十五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很多的,但比起阿莲给的安家银子,简直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虽然有阿莲给的银子,但是不到迫不得已,法师是决不会动用那笔银子的。

因为那是阿莲给青姝的银子。

至于照顾好青姝,他也能做到。

从那日的午时开始动身,一直走到黄昏,连续走了三天的路程,法师都没有找到村庄。

早在两天前,法师就已经脱离官道了,这边的路几乎没有人烟,两旁的杂草也有些多。

从路上的马车印和脚印来看,这条路也有人走,只是少罢了。

走的人少,附近又没有村民居住,道路自是不会再修缮维护,法师只能沿着凹凸不平的路一直往前。

在天彻底暗下来后,法师找了一棵大榕树,打算带青姝在榕树下过夜,他找来许多干柴和干草,借用火折子把火点上。

青姝依旧蔫蔫的窝在法师怀里,吃的东西对她都没了诱惑力。


居然丢下阿莲,贪了她的钱跑了!

“嗐!”赵当家叹了一句说:“走不走又能咋样?出了我们疙瘩山,小蛇妖可就得吃苦头了,到时候法师你未必能护住她。”

“这是贫僧自己的事情,不劳赵当家费心。”法师语气很不悦,他答应任莲要照顾青姝,那肯定说到做到。

赵当家嘲讽的笑了,他拎起酒坛子,倒了一碗酒,“法师和蛇妖,你猜凡人会怎么说?还是说,法师要让小蛇妖带上兽圈?”

兽圈这种东西,象征着侮辱,妖比人更看重骨气,即使人类用挫骨扬灰这招对付妖,妖也毫不惧怕。

长期对妖的压迫,并没有使妖对人类惧怕,反而愈加让妖不愿屈服。

他们追求平等,要求享有人类该有的待遇,但在人类眼里,这就是笑话。

“法师,你知道我的师父为什么要赶我走吗?”赵当家问道。

法师垂下眼眸,道了一声不知。

“因为我没出息,也赚不到钱。”赵当家往地上嗟了一口说:“如今的捉妖师已经不是单纯的捉妖了,更多的是为了钱。”

“杀妖剥皮很正常,坑蒙拐骗也很常见,为了钱,捉妖师是不会管妖的好坏的,抓住了,直接杀了省事又省心。”

“凡事都有例外。”法师说。

“啊,对,确实。”赵当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那个例外,因为做不出这种事,被师父废了一身本事,沦落到做土匪头子,你说我这样的例外像不像个笑话?”

赵当家自嘲的大笑一声,又无奈的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也就作罢了。

往事再提,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朝廷重视有本事在身的捉妖师、法师和道士,所以你们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法师你根本不知道人间的妖有多可怜,你以为你所做的是正确的,其实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赵当家语重心长的叹道:“法师,妖确实是妖,可人,不一定是人。”

“在这人世间,人比妖魔鬼怪更可怕!”赵当家的脸上闪过厌恶,他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便不说话了。

赵当家没有说出自己的故事,但他的话语里却透着一股看透世间沧桑的无力,或许当年他也曾是一个传奇人物吧。

可在这千变万化的江湖中,谁又会记得他呢?

毕竟大家只记得疙瘩山的恶霸——

赵二搭子。

宴席结束后,青姝跟在法师的屁股后面,乖乖的回了小院。

她觉得法师不开心。

嗯……虽然平时他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但是这会却格外异常。

为了不惹法师更生气,青姝躲去了前院的长廊,万一法师生气了,她也不会倒霉。

屋内的烛光将法师的倒影拉的长长的,灯芯时不时的跳动一下,连带着法师的倒影都会晃动。

他就坐在蒲团上,既没有修炼,也没有诵经,青姝躲在门后看了他许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嘿!小青。”铁头趴在墙头上,高兴的喊她。

听到铁头的声音,青姝也就顾不上法师了,她来到墙边说:“你今天不一样。”

这会他的脸上抹了厚厚的黑灰,系着红头巾,穿着没有打补丁的衣服,腰间还配了一把大刀。

“我已经满十五了,今天跟大当家一起下山。”铁头还炫耀了一下自己强壮的肌肉,“怎么样?我这身还可以吧?”

“嗯……挺好的。”青姝说:“就是脸太黑了。”

“我们是去抢劫的,当然不好太高调。”铁头爱惜的拍拍自己的衣服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穿没有补丁的衣服,等会我还要给我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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